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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珠勝，這項鏈不少錢，我前兩天在商場櫃子裏看到，得這個數。”李言手指比畫著數字五，然後另一只手握拳三個零在後面，“董揚佑也真舍得哦。”
孫珠勝把盒子蓋上，拿在手中就和個燙手山芋，皺眉眼睛死死地盯著，“有錢燒得慌，買這些東西。”
李言把臺燈悄悄地往上挪動，“算了吧，心裏肯定喜歡得不得了，你也就嘴硬，今年一年董揚佑給了你多少好東西，不還是照樣收下來？”
“不一樣，越貴重越不想要，他這些錢花在這上面，不如給自己留著。”孫珠勝小聲道，放到桌子抽屜裏，“看你這八卦樣。”
李言傻嘿嘿抱住她肩膀，“這你就不懂了吧，我還是很期待你戴上這個項鏈，肯定很好看，但你就不舍得。”
孫珠勝推了下她的身體，“再瞎說，這不是舍不舍得，是他老視錢太不會過日子，動不動就幾千塊，他真是有錢，要是哪天沒錢了怎麽辦。”
“這可不需要你操心。”李言攬著她肩膀讓人放寬心，“還是董揚佑靠譜，不像我對象，讓他買個東西扣扣搜搜，抽煙喝酒什麽都舍得，就是給我買東西不行。”
孫珠勝不是第一次聽見念叨這件事，她也說過很多次不要老是給男生買那些各種各樣的昂貴物品，可她不停，一門心思要讓男朋友有排面，結果弄得自己什麽都沒有，給她買個蛋糕都不舍得。
“言言，他可能是那種，只希望別人對他好，卻不希望自己付出的，所以你少給他花錢，這是你爸爸媽媽還有哥哥好不容易賺到的，別老是給他。”孫珠勝擔憂道，不喜歡她這樣奢侈，給男朋友買衣服都是上前，可自己又不會買，她看著都接受不了，可戀愛中的別人怎麽說都沒有用。
李言手中的鉛筆在順著尺往下畫，“這又怎麽了，遲早有一天他會還給我，而且我和他在一起分什麽你我他，沒必要。”
宿舍內就只有她們兩個人，其他同學都到浴室洗澡，孫珠勝聽她這麽說，小心翼翼開口詢問：“你是不是和他有了新一步進展，幹壞事了？”
“你猜到了？我還以為你傻乎乎地看不出來呢。”李言笑瞇瞇看著她，完全是熱戀中的心態，絲毫不知道自己所做的事情，要是差一點會帶來什麽後果。
孫珠勝在等到心中不確定的答案後，慌張詢問：“不是，你真的和他那個了？你是傻子嗎？”
語氣上的激動，心中的氣憤讓孫珠勝無話可說，雖然已經知道可還是不希望事情反正，哪怕有心理準備依舊無法接受。
“所以你每天晚上和他翻墻出去，還有放假不回家，全都是和他在一起，李言，你一起呢從來不這樣的，為什麽會松口答應這種事情。”孫珠勝言語上的質問讓李言不舒服，這樣的話落在耳邊就好像在說她和男朋友的不是，可到外面看看，許多人都像她們一樣，青春期的叛逆和放縱在他們身上慢慢放大，完全無法收斂。
李言臉色突變，不開心地離開，不和她再說話，孫珠勝不認為自己說錯話，是在提醒她小心點，可當事人就不喜歡。
宿舍內本就她們兩個人，原先還歡聲笑語，現在變得尷尬，孫珠勝在桌前坐立不安，無法開口去主動，就這樣等室友回來給她們送糕點。
孫珠勝盯著手機上和董揚佑的聊天界面，不知道該說什麽，是和他說李言的私事，還是兩人吵架這件事，到最後還是關掉手機倒頭在枕頭上不說話，聽著後面李言和男朋友說話聲，失眠到第二天淩晨，頂著一雙黑眼圈在教室趴著。
“沒睡好？”董揚佑提著包子坐在她前面，註意到李言破天荒的坐在別人位置，之前可是恨不得粘著孫珠勝哪裏也不去。
孫珠勝擡眼看了下，撇過頭不回答，下一秒打著哈欠，困著一點兒精神都沒有，眼皮子被太陽照得都要睜不開。
董揚佑聰明地把包子放到她眼前，知道她不會讓自己餓肚子，反常的態度讓他瞬間就猜到可能發生什麽事情，無非就是兩個女生鬧別扭吵架，按照往常沒幾天就好了。
“拿的都是芝麻，吃完記得多喝水。”董揚佑好心地提醒，卻不料收到孫珠勝無數個白眼，對他的態度可以說是非常差。
狠狠用力咬著黑芝麻包子，不敢張著嘴巴讓他嘲笑自己，上次就是吃這個被他抓住嘴唇上都是芝麻，怎麽擦都擦不幹凈，還是到洗手間清洗掉。
見人吃完飯，董揚佑換了個位置，鵲巢鳩占李言的位置，“和我說說，和李言是不是因為他男朋友的事情吵架了？”
一猜一個準，孫珠勝詫異轉頭問：“你知道？”
“樓上班級傳遍了，她和她男朋友的事情，很多人都知道，你在乎，但她不在乎。”董揚佑說話聲音不大不小，但在吵鬧的教室內，只有孫珠勝一人聽見，瞳孔放大無措問：“你們都知道？什麽時候發生的事情？”
董揚佑身體側靠她，撐著胳膊淡定道：“九月份，那個男生和班級同學在教室後排討論那些事情，送東西過去無意聽見，孫珠勝，我不止一次和你說過，千萬不要把男生想得多單純，意淫起來不是你能承受的。”
孫珠勝心一沈，她當然知道，董揚佑這是沒有說出來，而她不敢再往內裏想，“知道啊，但是李言她鐵了心不聽有什麽用？昨天晚上就因為這件事不說話，她不喜歡我說這些。”
“不喜歡是因為你講出來，要是換別人就不一樣，因為你們關系好，所以希望你向著她。”董揚佑一語道破其中的事情，女生的心思他也算看得出，正是因為周圍人都反對，所以才需要親近人支持。
孫珠勝就是因為太關心所以才會著急，她怕李言不註意就弄錯事情，早熟的她們都曉得可能會發生什麽，但現在不聽根本沒辦法。
孫珠勝抱著肚子前小玩偶，用力地在自己膝蓋上砸了下，不高興說：“就這樣吧，說不定過兩天就好了，等她氣消應該沒事兒了。”
嘴巴上這樣安慰自己，心卻不由自主發慌，並不知道一切可能會朝著她未知的方向走去。
兩個人都沒有再討論這件事，沒多久董揚佑回自己班級，李言悄摸地回到自己位置上，都不說話保持沈默。
孫珠勝靠著墻壁眼睛時不時瞄向她，但沒有一次四目相對，最後也不再放在她身上。
持續一天沒有和她說話，都學習不進去，晚上董揚佑抱著書本找她，見人在悄悄地抹眼淚，忍不住嘲笑：“珠珠怎麽還流眼淚了。”
孫珠勝抽著鼻子雙手掌心用力抹掉，故作堅強道：“沒有，你看錯了。”
“有什麽好難過的？不說話就不說話，又不是只有一個朋友，不還有我嗎？”董揚佑拉開椅子坐在李言桌面，一只腳放在椅面，一只腳搭在她椅子角，幹凈的白鞋碰到她校服褲，“快擦擦，看不下去，太醜了。”
孫珠勝瞪眼瞧著他，“你又在瞎說什麽？我和李言從初中到現在都好幾年了，感情在這裏，你可以不當真，但我不行。”
孫珠勝重視感情，尤其是爺爺離開後，身邊覺得空蕩許多，好在上學路上有董揚佑，在班級裏有李言，雖然她沒有找別的同學，但兩人冷戰到現在還是頭一回一天一夜不說話。
“放心，她比你還要重視這件事，過兩天就會好，快吃糖葫蘆。”董揚佑完全不放心上，對她們女孩子的感情還要了解，“你不是最喜歡吃這個嗎？哪天湊在玻璃前眼巴巴地看。”
孫珠勝抱著白色袋子，手伸進去拿起來，白糖黏在手指上，“是喜歡，酸酸甜甜的，不過沒有橘子的好吃。”
冬天孫珠勝最喜歡的就是橘子，上次董揚佑買的那一大袋，全都是進入她肚子裏，根本沒有一個讓奶奶吃。
“再吃就拉肚子，本來脾胃就不好。”董揚佑操心的像她奶奶，這不說還好，一說肚子就變疼，孫珠勝手捂著肚子，慢慢彎腰，“你一來我肚子就疼。”
董揚佑從口袋裏掏出暖寶寶，撕開外包裝，把她外套拉鏈扯開，直接粘在她肚子上，“少吃點涼的就不疼，說了不聽現在疼得不好學習，活該。”
雖然是這麽懟她，可手老實地幫她捂著，是沒有什麽重要，但心理作用有了，孫珠勝習慣了姨媽來肚子疼，所以對他現在激進的行為一點兒都不意外和排斥。
“早知道把我的暖手袋過來，就不要你買一大堆暖寶寶，多浪費。”孫珠勝小聲道，下巴磕在桌面，“你看看這個小考成績，是不是有點低了。”
董揚佑看了眼，“不低，這次難度有點高，還能夠提升十幾個名次，很好了，慢慢來。”
孫珠勝哦了聲，“謝謝你這樣安慰我，快點幫我講一下這個題型，老是容易算錯。”
董揚佑耐心和她講這道題，說的非常透徹，也能夠讓人聽進去，孫珠勝細心聽下去說：“知道了，你讓我自己再弄一弄思路，有點亂，你以後講完一道題，再讓我做相同題型的題目，不然說了也是白說。”
孫珠勝有了自己的考慮，不像之前跟在董揚佑後面什麽都不懂，他說什麽就聽什麽，一點兒自己的思考都沒有，現在還主動提出讓別人給她做題，是一個非常大的進步。
“珠珠，會了沒？”董揚佑輕聲道，笑得孫珠勝不好意思轉頭問：“你可以不要用這種語氣說話嗎？怪怪的，還黏糊糊，雞皮疙瘩都要起來，雖然聲音好聽，但不能一直這樣說，膩歪的。”
孫珠勝說的是大實話，董揚佑平時說話聲音，像身處大森林，給人清新和回聲，有著雨後的露水聲，現在卻低聲有著金屬感。
“哪裏膩歪了？哪天聽我唱歌還覺得好聽，唱了半天。”董揚佑捏著她耳朵往上提，“現在聽完翻臉不認人？”
孫珠勝抓住他的手，“那不是你願意唱給我聽的？再說了，唱得多好聽，奶奶也喜歡，以後你要是去當兵，在部隊裏說不定還能上去有個機會表演。”
董揚佑唱歌可以說是深藏不露，歌聲不比電視上的歌手差，不過他就是不願意開口，要不是孫珠勝見他在黃瓜大棚哼唱，不然就會錯過這個機會。
孫珠勝扒拉著桌子上的試卷，信誓旦旦指著自己剛剛寫上去的分數，“小董，你說我下次測驗能不能拿到這個成績？”
總分上六百六，對孫珠勝來說還是需要一點點的壓力和動力，想要增加五分可比天還要難。
“叫誰小董呢？”董揚佑不滿道，見她和奶奶一同喊她小董，立馬有反應，“之前不好說正兒八經喊我小名的嗎？忘了？”
孫珠勝切了聲，“當我沒說過，你那個小名叫不出來，比糖果還要齁，什麽佑佑，真的是說不出口，我就偏偏你的還真相信？”
耳朵被用力地提溜起來，孫珠勝疼得剎那要叫起來，拍他的膝蓋兇狠道：“要死了，你揪耳朵上癮了？這手就應該剁掉，不能留在手臂上。”
“沒使勁。”董揚佑按摩她的耳朵，輕柔道：“你這耳朵一碰就疼，馬上生凍瘡了。”
溫度一下來，孫珠勝雙手和兩只耳朵就容易泛紅，要不是有手套和耳罩，平時回家路上說不定就被風刮的，像有刀刺在上面。
孫珠勝一點兒都不覺得疼，已經習慣了冬天耳朵沒知覺的日子，只要董揚佑不使勁扯，就不會出現剛才感覺耳朵要從中間斷裂開的情況。
“你別碰我就好，就是你手最不老實，快走遠點，看見你就煩，我這耳朵本來好好的，結果因為你又嚴重了。”孫珠勝推搡著他的肩膀，想讓人離遠點，不想根本無法讓人起來，就和泰山一樣紋絲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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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珠勝，這項鏈不少錢，我前兩天在商場櫃子裏看到，得這個數。”李言手指比畫著數字五，然後另一只手握拳三個零在後面，“董揚佑也真舍得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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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言把臺燈悄悄地往上挪動，“算了吧，心裏肯定喜歡得不得了，你也就嘴硬，今年一年董揚佑給了你多少好東西，不還是照樣收下來？”
“不一樣，越貴重越不想要，他這些錢花在這上面，不如給自己留著。”孫珠勝小聲道，放到桌子抽屜裏，“看你這八卦樣。”
李言傻嘿嘿抱住她肩膀，“這你就不懂了吧，我還是很期待你戴上這個項鏈，肯定很好看，但你就不舍得。”
孫珠勝推了下她的身體，“再瞎說，這不是舍不舍得，是他老視錢太不會過日子，動不動就幾千塊，他真是有錢，要是哪天沒錢了怎麽辦。”
“這可不需要你操心。”李言攬著她肩膀讓人放寬心，“還是董揚佑靠譜，不像我對象，讓他買個東西扣扣搜搜，抽煙喝酒什麽都舍得，就是給我買東西不行。”
孫珠勝不是第一次聽見念叨這件事，她也說過很多次不要老是給男生買那些各種各樣的昂貴物品，可她不停，一門心思要讓男朋友有排面，結果弄得自己什麽都沒有，給她買個蛋糕都不舍得。
“言言，他可能是那種，只希望別人對他好，卻不希望自己付出的，所以你少給他花錢，這是你爸爸媽媽還有哥哥好不容易賺到的，別老是給他。”孫珠勝擔憂道，不喜歡她這樣奢侈，給男朋友買衣服都是上前，可自己又不會買，她看著都接受不了，可戀愛中的別人怎麽說都沒有用。
李言手中的鉛筆在順著尺往下畫，“這又怎麽了，遲早有一天他會還給我，而且我和他在一起分什麽你我他，沒必要。”
宿舍內就只有她們兩個人，其他同學都到浴室洗澡，孫珠勝聽她這麽說，小心翼翼開口詢問：“你是不是和他有了新一步進展，幹壞事了？”
“你猜到了？我還以為你傻乎乎地看不出來呢。”李言笑瞇瞇看著她，完全是熱戀中的心態，絲毫不知道自己所做的事情，要是差一點會帶來什麽後果。
孫珠勝在等到心中不確定的答案後，慌張詢問：“不是，你真的和他那個了？你是傻子嗎？”
語氣上的激動，心中的氣憤讓孫珠勝無話可說，雖然已經知道可還是不希望事情反正，哪怕有心理準備依舊無法接受。
“所以你每天晚上和他翻墻出去，還有放假不回家，全都是和他在一起，李言，你一起呢從來不這樣的，為什麽會松口答應這種事情。”孫珠勝言語上的質問讓李言不舒服，這樣的話落在耳邊就好像在說她和男朋友的不是，可到外面看看，許多人都像她們一樣，青春期的叛逆和放縱在他們身上慢慢放大，完全無法收斂。
李言臉色突變，不開心地離開，不和她再說話，孫珠勝不認為自己說錯話，是在提醒她小心點，可當事人就不喜歡。
宿舍內本就她們兩個人，原先還歡聲笑語，現在變得尷尬，孫珠勝在桌前坐立不安，無法開口去主動，就這樣等室友回來給她們送糕點。
孫珠勝盯著手機上和董揚佑的聊天界面，不知道該說什麽，是和他說李言的私事，還是兩人吵架這件事，到最後還是關掉手機倒頭在枕頭上不說話，聽著後面李言和男朋友說話聲，失眠到第二天淩晨，頂著一雙黑眼圈在教室趴著。
“沒睡好？”董揚佑提著包子坐在她前面，註意到李言破天荒的坐在別人位置，之前可是恨不得粘著孫珠勝哪裏也不去。
孫珠勝擡眼看了下，撇過頭不回答，下一秒打著哈欠，困著一點兒精神都沒有，眼皮子被太陽照得都要睜不開。
董揚佑聰明地把包子放到她眼前，知道她不會讓自己餓肚子，反常的態度讓他瞬間就猜到可能發生什麽事情，無非就是兩個女生鬧別扭吵架，按照往常沒幾天就好了。
“拿的都是芝麻，吃完記得多喝水。”董揚佑好心地提醒，卻不料收到孫珠勝無數個白眼，對他的態度可以說是非常差。
狠狠用力咬著黑芝麻包子，不敢張著嘴巴讓他嘲笑自己，上次就是吃這個被他抓住嘴唇上都是芝麻，怎麽擦都擦不幹凈，還是到洗手間清洗掉。
見人吃完飯，董揚佑換了個位置，鵲巢鳩占李言的位置，“和我說說，和李言是不是因為他男朋友的事情吵架了？”
一猜一個準，孫珠勝詫異轉頭問：“你知道？”
“樓上班級傳遍了，她和她男朋友的事情，很多人都知道，你在乎，但她不在乎。”董揚佑說話聲音不大不小，但在吵鬧的教室內，只有孫珠勝一人聽見，瞳孔放大無措問：“你們都知道？什麽時候發生的事情？”
董揚佑身體側靠她，撐著胳膊淡定道：“九月份，那個男生和班級同學在教室後排討論那些事情，送東西過去無意聽見，孫珠勝，我不止一次和你說過，千萬不要把男生想得多單純，意淫起來不是你能承受的。”
孫珠勝心一沈，她當然知道，董揚佑這是沒有說出來，而她不敢再往內裏想，“知道啊，但是李言她鐵了心不聽有什麽用？昨天晚上就因為這件事不說話，她不喜歡我說這些。”
“不喜歡是因為你講出來，要是換別人就不一樣，因為你們關系好，所以希望你向著她。”董揚佑一語道破其中的事情，女生的心思他也算看得出，正是因為周圍人都反對，所以才需要親近人支持。
孫珠勝就是因為太關心所以才會著急，她怕李言不註意就弄錯事情，早熟的她們都曉得可能會發生什麽，但現在不聽根本沒辦法。
孫珠勝抱著肚子前小玩偶，用力地在自己膝蓋上砸了下，不高興說：“就這樣吧，說不定過兩天就好了，等她氣消應該沒事兒了。”
嘴巴上這樣安慰自己，心卻不由自主發慌，並不知道一切可能會朝著她未知的方向走去。
兩個人都沒有再討論這件事，沒多久董揚佑回自己班級，李言悄摸地回到自己位置上，都不說話保持沈默。
孫珠勝靠著墻壁眼睛時不時瞄向她，但沒有一次四目相對，最後也不再放在她身上。
持續一天沒有和她說話，都學習不進去，晚上董揚佑抱著書本找她，見人在悄悄地抹眼淚，忍不住嘲笑：“珠珠怎麽還流眼淚了。”
孫珠勝抽著鼻子雙手掌心用力抹掉，故作堅強道：“沒有，你看錯了。”
“有什麽好難過的？不說話就不說話，又不是只有一個朋友，不還有我嗎？”董揚佑拉開椅子坐在李言桌面，一只腳放在椅面，一只腳搭在她椅子角，幹凈的白鞋碰到她校服褲，“快擦擦，看不下去，太醜了。”
孫珠勝瞪眼瞧著他，“你又在瞎說什麽？我和李言從初中到現在都好幾年了，感情在這裏，你可以不當真，但我不行。”
孫珠勝重視感情，尤其是爺爺離開後，身邊覺得空蕩許多，好在上學路上有董揚佑，在班級裏有李言，雖然她沒有找別的同學，但兩人冷戰到現在還是頭一回一天一夜不說話。
“放心，她比你還要重視這件事，過兩天就會好，快吃糖葫蘆。”董揚佑完全不放心上，對她們女孩子的感情還要了解，“你不是最喜歡吃這個嗎？哪天湊在玻璃前眼巴巴地看。”
孫珠勝抱著白色袋子，手伸進去拿起來，白糖黏在手指上，“是喜歡，酸酸甜甜的，不過沒有橘子的好吃。”
冬天孫珠勝最喜歡的就是橘子，上次董揚佑買的那一大袋，全都是進入她肚子裏，根本沒有一個讓奶奶吃。
“再吃就拉肚子，本來脾胃就不好。”董揚佑操心的像她奶奶，這不說還好，一說肚子就變疼，孫珠勝手捂著肚子，慢慢彎腰，“你一來我肚子就疼。”
董揚佑從口袋裏掏出暖寶寶，撕開外包裝，把她外套拉鏈扯開，直接粘在她肚子上，“少吃點涼的就不疼，說了不聽現在疼得不好學習，活該。”
雖然是這麽懟她，可手老實地幫她捂著，是沒有什麽重要，但心理作用有了，孫珠勝習慣了姨媽來肚子疼，所以對他現在激進的行為一點兒都不意外和排斥。
“早知道把我的暖手袋過來，就不要你買一大堆暖寶寶，多浪費。”孫珠勝小聲道，下巴磕在桌面，“你看看這個小考成績，是不是有點低了。”
董揚佑看了眼，“不低，這次難度有點高，還能夠提升十幾個名次，很好了，慢慢來。”
孫珠勝哦了聲，“謝謝你這樣安慰我，快點幫我講一下這個題型，老是容易算錯。”
董揚佑耐心和她講這道題，說的非常透徹，也能夠讓人聽進去，孫珠勝細心聽下去說：“知道了，你讓我自己再弄一弄思路，有點亂，你以後講完一道題，再讓我做相同題型的題目，不然說了也是白說。”
孫珠勝有了自己的考慮，不像之前跟在董揚佑後面什麽都不懂，他說什麽就聽什麽，一點兒自己的思考都沒有，現在還主動提出讓別人給她做題，是一個非常大的進步。
“珠珠，會了沒？”董揚佑輕聲道，笑得孫珠勝不好意思轉頭問：“你可以不要用這種語氣說話嗎？怪怪的，還黏糊糊，雞皮疙瘩都要起來，雖然聲音好聽，但不能一直這樣說，膩歪的。”
孫珠勝說的是大實話，董揚佑平時說話聲音，像身處大森林，給人清新和回聲，有著雨後的露水聲，現在卻低聲有著金屬感。
“哪裏膩歪了？哪天聽我唱歌還覺得好聽，唱了半天。”董揚佑捏著她耳朵往上提，“現在聽完翻臉不認人？”
孫珠勝抓住他的手，“那不是你願意唱給我聽的？再說了，唱得多好聽，奶奶也喜歡，以後你要是去當兵，在部隊裏說不定還能上去有個機會表演。”
董揚佑唱歌可以說是深藏不露，歌聲不比電視上的歌手差，不過他就是不願意開口，要不是孫珠勝見他在黃瓜大棚哼唱，不然就會錯過這個機會。
孫珠勝扒拉著桌子上的試卷，信誓旦旦指著自己剛剛寫上去的分數，“小董，你說我下次測驗能不能拿到這個成績？”
總分上六百六，對孫珠勝來說還是需要一點點的壓力和動力，想要增加五分可比天還要難。
“叫誰小董呢？”董揚佑不滿道，見她和奶奶一同喊她小董，立馬有反應，“之前不好說正兒八經喊我小名的嗎？忘了？”
孫珠勝切了聲，“當我沒說過，你那個小名叫不出來，比糖果還要齁，什麽佑佑，真的是說不出口，我就偏偏你的還真相信？”
耳朵被用力地提溜起來，孫珠勝疼得剎那要叫起來，拍他的膝蓋兇狠道：“要死了，你揪耳朵上癮了？這手就應該剁掉，不能留在手臂上。”
“沒使勁。”董揚佑按摩她的耳朵，輕柔道：“你這耳朵一碰就疼，馬上生凍瘡了。”
溫度一下來，孫珠勝雙手和兩只耳朵就容易泛紅，要不是有手套和耳罩，平時回家路上說不定就被風刮的，像有刀刺在上面。
孫珠勝一點兒都不覺得疼，已經習慣了冬天耳朵沒知覺的日子，只要董揚佑不使勁扯，就不會出現剛才感覺耳朵要從中間斷裂開的情況。
“你別碰我就好，就是你手最不老實，快走遠點，看見你就煩，我這耳朵本來好好的，結果因為你又嚴重了。”孫珠勝推搡著他的肩膀，想讓人離遠點，不想根本無法讓人起來，就和泰山一樣紋絲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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