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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意隨風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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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意隨風起

水老太天不亮就離開水非仙家,在水老太離開後,水非仙將家裏整個進行一次大掃除,該扔的物品都一口氣扔掉,這才接小蓮回家。

最後水如松的案子有了結果,警方根據水非仙提供的線索,端掉幾個黑心棉窩點。而水如松,由於販賣黑心棉數量過多,加之交不出罰款,最終判處七年有期徒刑。

自此以後水老太再沒出現過,為保險起見,每個月給水老太寄錢的事,水非仙還是拜托給牛叔,寫信必須填上發信地址,水非仙可不認為自己和小蓮會一直住在起重機家屬院,小心一點總比以後再被纏上來得好。

不論怎麽說,這次得多謝朋友們的幫助,解決掉大麻煩的水非仙心情好,提出要請大家周末出門玩。關於吃喝玩樂,陳玲比較有話語權,彼此這麽熟了,她也不跟水非仙客氣,提出去度假村玩。

90年代左右,城鎮風景好的地方出現過很多度假村,裝修精美,地理位置極佳,和現在比起來也不差什麽。那時的度假村,都是富家子弟周末最喜歡去的地方,裏面通常配備有影院、歌舞廳、酒吧、ktv以及各類運動場地。

正好,出城往西開車走幾個小時的黃河邊不遠處,新開一家度假村,水非仙也想去看看90年代的度假村,這種飽含一個時代記憶的地方。還記得前世開車行駛在高速公路上,兩旁總是能見到很多廢棄度假村,那都是它們曾經輝煌過的證據。

於是,周五那天晚上,高歌開著車帶著李秋實,田叔開車帶著陳玲水非仙和小蓮,一行六人在下午開車前往度假村,天黑之前就已經趕到目的地。

新開的這家度假村位於山頂,整個度假村屬於環形結構,看上去就像一座中西結合的土樓。大門前面設有帶篷的停車場。度假村還沒進去,就能感到裏面金碧輝煌的氛圍,超大面積的大廳,大廳不止一盞的水晶燈,四處都是玻璃和大理石的裝飾,連燈光都是特意選用亮黃色,襯得度假村的地面看上去更加鋥光瓦亮。如果不是度假村裏到處都擺放著塑料椰樹。增添幾分時代氣息,水非仙都要以為這裏是幾十年後的鄉村溫泉酒店了。

水非仙大手筆來到前臺定下兩個套房,全在頂層。眾人回屋將行李放下,便來到餐廳共進晚餐。

陳玲透過餐廳的弧形落地窗靜靜欣賞著山裏的夜景,小蓮戳戳水非仙的肩膀示意她看陳玲,水非仙看到陳玲的樣子也察覺出幾分好笑來,這樣火急火燎的姑娘看上去竟難得生出幾分文藝範兒來。

有別於刻意不敢看水非仙的高歌,李秋實手上的工作一直沒停,陳玲喜歡看風景,他也不出聲打斷,只是一個勁兒地給對方剝螃蟹剝蝦又挑魚刺的,這都是陳玲愛吃卻怕麻煩的。

陳玲不說話的時候還真有那麽幾分樣子,可惜一旦回過神來,脫口而出的話總能輕易暴露她的本性:“我們去山裏玩吧。這樣的山裏夜裏肯定有書上說的螢火蟲,我還沒見過呢。”

水非仙皺眉,有些不認可:“你看外面好多烏雲,今晚要下雨也說不好,怎會有螢火蟲?何況這夜裏山林間也不安全啊。”

見陳玲回過神,李秋實將擺好的食物在陳玲面前放好,又將筷子擦拭幹凈,放在她手裏,像哄孩子一樣說:“你做什麽我都陪你去,你先吃飽。”然後又對水非仙跟田叔說:“你們放心,有我在呢,我陪她,沒事的。”

田叔知道自家小姐最近和李秋實的關系不一般,李秋實這孩子看起來對陳玲好,田叔也樂見其成,於是叮囑道:“還是把手電筒帶上再去。”李秋實和陳玲自然沒什麽不同意的。

於是,飯後陳玲和李秋實到山林裏抓螢火蟲,其他人回到自己房間。水非仙在屋子裏和女兒一起玩得不亦樂乎,時間在不知不覺間過去,陳玲一直沒回來,這令水非仙察覺出幾分不對來。她從內室走向套房客廳的窗邊,將窗簾拉開一看,心下登時一驚。

窗外不知何時下起大雨,這樣大的雨,通過屋裏的燈光定睛向下看,只見山中樹葉片間,隱隱可看到水流向下沖刷的樣子,遠遠看上去就像瀑布一樣壯觀,難道說,是山洪?

水非仙心臟猛地一跳,帶著小蓮就往高歌他們的房中走,剛走到高歌房間門口,已有人從裏面將房門打開,是高歌和田叔。水非仙焦急地將小蓮推到田叔那裏,叮囑道:“小蓮,和田爺爺待一會兒好嗎?媽媽和高叔叔有要緊事兒。”田叔雖然著急,但也放心水非仙他們,便對著水非仙點點頭,示意小蓮交給他可以放心。

小蓮很聰明也已經猜到發生了什麽事,她扯一下水非仙的外套,只說一句:“媽媽,小心,把玲玲姐和秋實哥哥帶回來。”

水非仙揉揉小蓮的腦袋,就看一眼高歌,和他一起去尋找度假村的工作人員。他們自然不會傻到僅靠自己的力量去找陳玲和秋實,那樣不僅找不到人,還很有可能將自己搭進去。

果然,工作人員聽到二人的話,連忙找出一隊年輕強壯的保安隊,他們用粗壯的麻繩固定在彼此的腰間,排成人字形,帶上手電筒,緩慢向下開始一點點排查。水非仙和高歌則是跑到度假村的天臺上,焦急地向下看著保安隊的進展。

與此同時,離山頂三分之一的某棵樹上,陳玲在樹的高處,腳下踩著李秋實的雙肩。李秋實用力扒住樹幹的同時承擔著陳玲的全部重量。陳玲抽泣著說道:“秋實哥,對不起,都怪我,偏要來找什麽勞什子螢火蟲。”

李秋實擡頭對陳玲笑笑,以示安慰:“怎麽就怪你了,是我自己選擇陪你來的。”

聽到李秋實這麽說,陳玲哭得更厲害:“可我連爬樹都不會,還是被你硬推上來的,上來以後還要讓你承擔我的體重。”

李秋實輕笑,溫柔開口:“所以啊,還好我在。否則你這個連樹都不會爬的小傻子,該讓我多擔心啊。”

耳邊是嘩嘩的流水聲,可李秋實的話在此時此刻卻讓陳玲忘記了恐懼。她嘴唇抖了抖,開口說道:“秋實哥,你說要向我走一百步,如今你已經走完了九十九步,那我想說,我……”

“別說。”李秋實的聲音在這樣的夜裏反而格外清晰,“最起碼不要現在說。玲玲,如果是現在說,那很不是愛,是吊橋效應下,你的依賴心情,這樣的感情,我寧願不要。我要的是你的心甘情願,真心真意。”

陳玲很清楚,自己早就淪陷了,在他無微不至的關心裏,在他每時每刻的陪伴中。“嗯。”那就等一切都過去,我再開口說出我的心意。

沒一會兒,保安隊找來,引導他們二人從樹上下來,給他們拴上繩子。“你這怕是之前沒爬過樹吧?這胳膊傷成這樣,回去還得看是不是骨折了。”陳玲聽到一位保安在回去的路上這樣吐槽李秋實,偷偷笑起來,原來,他也不會爬樹嘛!

還沒爬到山頂,暴雨便停了,天臺的水非仙一顆心揪得很緊,都怪自己,89年黃河中上游地區爆發過幾個月的特大洪水自己怎麽就忘了呢,好像《你是誰》這首歌還是這會兒出來的。不過就是水如松的事兒解決了,自己就得意忘了形,若是玲玲這回出了事,她要怎麽原諒自己。

好在天上的雨,沒一會兒,漸漸停下來。水非仙向下看去,是三只手電筒的光,保安隊出發前只拿了兩只,那麽另一個只能是陳玲他們的,真是謝天謝地,水非仙興奮地看向高歌。對方卻不知道什麽時候,到樓下為自己拿了一條毛巾搭在自己此刻濕漉漉的頭發上。

雨停後,山風吹來,將水非仙頭頂的毛巾吹向空中,水非仙跑著伸手去抓,恰好和高歌伸出的手握在同一個地方。高歌楞住,水非仙擡起頭,望向高歌輕快一笑,那笑容頗有幾分颯爽之姿。

高歌從前其實想過自己喜歡一個人會是什麽樣子,圈層原因他認識不少優秀的女子,其中有很多,他都十分欣賞。他曾以為,喜歡就是比欣賞再多少幾分好感,可就在此時此刻,他才知道自己錯得離譜。原來這才叫喜歡,只是站在她的身邊,感受到她的呼吸,她的氣息,聽到她的聲音,就有種心跳加速到快要呼吸不上來的感覺,就有一種快要暈過去的感覺,就連嘴角也不聽話地上揚,壓都壓不下來。

他自問為人處事相對理性,可就是這樣一個理性的人,竟能放任自己喜歡上一位有家庭的女子。

“高先生,高先生?”水非仙見高歌遲遲不動,她出聲提醒。高歌這才如夢初醒,將手從水非仙的手上移開。只是移開後,他甚至不舍得將握過水非仙的那只手捏成拳頭。罷了,放縱一次吧,高歌,我允許你偷偷喜歡她兩天,只是在離開度假村後,不管多痛苦,你都要嘗試去忘記她,絕不可以傷害她,絕不可以為自己開心而破壞她的家庭。

這時的高歌控制不住自己想起那詩句:高歌誰和餘,空谷清音起。非鬼亦非仙,一曲桃花水。該死,明明自己和她才是那天造地設的一對,這老天爺怎麽就不開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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