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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仰脫下人偶服，疊好放進櫃子裏。
魏有義翻看著一排排人偶服，驚嘆：“我靠，這就是重點中學的魅力嗎？一個小部門都能這麽多物件。嘖嘖嘖。”
謝燃站在一邊，見他收拾好，說：“有人說你跟陳幸談戀愛了。”
陸仰：“為什麽？”
魏有義：“可能就是覺得你對陳幸有意思，對她特殊唄。這些人真的是無聊，人家關系好就是談戀愛，神經病。還是我們家萌萌好，又漂亮又溫柔。”
陸仰看向他，考慮了一下，說道：“平時我和陳幸，看起來真的很像談戀愛了麽？”
魏有義開玩笑似的道：“我感覺你們關系挺好的，談戀愛倒不像，看起來就是很普通的好朋友啊。不過你對她和對其他女生不太一樣，不是一個式兒的。”
陸仰：“真的？”
魏有義：“昂！”
陸仰雙手揣進兜裏，原地站了幾秒鐘，隨後出了門。
回到教室，陸仰一屁股坐在板凳上，靠著椅背楞了一會兒神。
許洧彬提著一口袋酸奶牛奶，嘴裏含著真知棒：“小魔女，魔法棒給你買來啦。”
楊芹娜收下：“晚上回去打游戲。”
許洧彬把袋子放在她的桌上：“你打游戲太強勢了，跟你打贏不了，拉幾個高手一起。”
楊芹娜把吸管插進去：“嘖，行吧。陸仰，你玩過英雄聯盟沒有？”
陸仰發著神，沒理會她。
楊芹娜拍了拍他：“餵，幹嘛呢？”
陸仰看了眼她：“什麽？”
許洧彬道：“小魔仙問你玩不玩英雄聯盟？”
陸仰道：“我不玩游戲。”
許洧彬道：“這個年紀的男生竟然不玩游戲啊？”
楊芹娜道：“一起玩唄，國慶七天下載一個試試看。”
“看情況吧。”陸仰道。
國慶假期來臨，陳幸通宵給陸仰準備禮物，十幾支畫筆散落了一桌，等她再次直起腰的時候，上午的陽光透過窗戶灑在桌上，空氣中飛著細小的塵埃，一片祥和。
顧不上休息，陳幸打開手機，關閉了飛行模式，下一刻，一條消息彈了出來。
02：04
【陸仰：戚老師讓你加她】
陳幸這才想起來，點開班級群，急急忙忙地發送好友申請。
9：30
【小幸運：陸仰，國慶節快樂！下午有空沒？】
陳幸咬著嘴唇，盯著屏幕不會兒竟然睡著了。
等她醒來已經是下午四點了，陳幸慌忙坐起來，肌肉繃緊。可點開手機，陸仰還沒有回覆她。
陳幸索性打了個電話過去，第一次給他打電話，還有些忐忑。
響了差不多十幾秒，對方才接。
手機輕輕地振動了下，陳幸的心也跟著震動了。
“什麽事？”他的嗓音淡淡的。
“國慶節快樂！你怎麽沒回我消息啊？”午後的陽光明媚，陳幸趴在床上，雙腳勾著。
那邊短暫地沈吟了會兒，才道：“手機關機了，剛開機。”
“那我沒打擾你吧？”陳幸說道。
陸仰：“沒。還有什麽事？”
陳幸：“送你禮物。等會兒有沒有空？”
又是短暫的沈默，陳幸以後對方把電話掛了，急忙確認了一下：“餵？沒掛呀？你在休息嗎？”
陸仰可能有些累，聲音都帶著倦意：“嗯。等會兒見，我來找你。”
陳幸：“好！”
掛了電話，陳幸高興地在床上蹦起來，沒蹦兩下，她的肚子不爭氣地叫了幾聲。陳幸興沖沖地跳下床，十分完美地轉了個身，像個舞者似的。
夏瓊在外面看電視，面無表情地說道：“醒啦？自己熱飯。”
陳幸：“好的。”
夏瓊：“星星啊。”
陳幸回頭：“咋了？”
夏瓊翹起二郎腿：“臉這麽紅，咋的了？”
陳幸直接甩鍋：“太陽的原因，太熱了給我曬紅了。”
夏瓊半信半疑，看了眼窗外的陽光，確實還挺大的：“把窗簾拉上。”
吃完飯，陳幸洗完碗，屁股剛挨上沙發，陸仰的信息就過來了。
【陸仰：可以出來了】
陳幸莞爾，沖進小屋提起禮物就狂奔下樓。到單元門口，陳幸急忙剎住了腳，擡手整理著頭發衣服。
不過是草率地整理了下，陳幸又重新奔跑起來。
陸仰站在小區門口，一身淺色的衣服，站得筆直。
“陸仰！”陳幸小跑過去，氣都來得及喘就把禮物遞出去，“補的生日禮物，十六歲生日快樂呀，陸仰同學。”
陸仰淺淺地笑起來：“謝謝。國慶節快樂。”
陳幸直起腰：“要一起散步嗎？”
陸仰道：“可以。”
陳幸道：“你平時，真的很少看手機誒。”
陸仰看向她：“我習慣關機。”
隨即，陸仰的視線下移：“好松弛，你喜歡穿拖鞋散步麽？”
陳幸啊了一聲，下意識往下看。一看，她就楞住了，渾身石化。
“……”
一雙人字拖掛在她的腳上。
陳幸想笑一聲來緩解一下這麽尷尬的氛圍，但臉上動作卻一點都做不了，整個世界裏好像只剩下了她沈重的呼吸聲。
“下次我也這樣。”陸仰輕輕笑著，微微彎下腰，“挺有個性。”
陳幸退後了一步，對上他的目光，好幾秒才緩緩開口：“陸仰啊。”
陸仰：“怎麽了？”
陳幸輕輕咳了一聲，忍不住說道：“好丟人啊，我丟人的樣子只有你看到了。”
陸仰不解：“不丟人。再說你又不是去什麽大的場合，愛穿什麽就穿什麽。”
陳幸躲著他的目光：“好吧。陸仰，龍頸路過去點再轉個彎有家賣冒菜的，特別好吃。一起去嗎？我請客。”
陸仰點頭。
陳幸走在前面，陸仰跟在後面。天邊碎雲像是無數道裂痕，從中投射出的是無數生機。
兩人坐在外面，陳幸渾身上下穿得很單薄。
她剛吃完沒多久，其實並不餓。陸仰幫她拿筷子，順便問道：“你經常吃嗎？看你跟老板很熟。”
陳幸夾了一塊烤鴨送進嘴裏：“過年的時候才會來吃一次，這家老板待人很好，尤其是像我們這種學生。她知道我是學生經常給我算便宜了點。”
陸仰道：“今年提前過年了？”
陳幸嘿嘿笑著：“主要是我媽總覺得吃這些不健康，說全是地溝油什麽的。我每次只能背著她來偷偷吃。”
陸仰：“我爸也這樣覺得，他總是覺得我吃零食不健康，所以停了我的零花錢。”
陳幸起身拿了一雙新筷子，夾了塊烤鴨放進他的碗裏：“你嘗嘗烤鴨，真的很好吃，我一直秉承著吃冒菜什麽都可以沒有，但烤鴨必須有的理念。我覺得烤鴨就是冒菜的國王。”
陸仰一聽，噗嗤一聲笑出來，一不小心還嗆到了，咳嗽個不停。
陳幸起身幫他拍背：“你吃飯笑什麽呀？小心點。”
陸仰擺擺手：“跟你待在一起真的好舒服。”
陳幸小臉一紅，別過臉小聲地哦了聲。
緩了過來，陸仰夾起了那塊烤鴨送進嘴裏。
“我還是第一次吃。”陸仰淡淡道。
陳幸露出惋惜的表情：“第一次啊？天哪，你太慘了，真是太可惜了，這種美味你竟然第一次嘗到。不過我不愧是你的領路人，也算是帶你長見識了。”
陸仰只是笑。
陳幸打開冰櫃拿了兩瓶可樂：“陸仰，給。恭喜你。”
陸仰接過，好笑道：“恭喜我什麽？”
陳幸一本正經：“恭喜你探索到了一個新的領域，嘗到了隱藏的美味，終於再次發現了一個大寶藏，也算是跟著我長見識啦！”
兩瓶可樂輕輕碰撞，灑落出了些氣泡水。外面太陽在裸奔。
“為什麽我感覺你不太開心？”陳幸看著他問。
“我……”
沒等陸仰回答，她又繼續說：“沒有關系啦。生活中的小插曲就像是洗碗時水流大了一些，一不小心濺到衣服上了。不用著急不用難過，等它幹了就好。在等衣服幹的過程，我們可以聽一首歌或者喝一杯冰爽的汽水。”
說完，陳幸喝了一口可樂，喝得太急被嗆得滿臉通紅。
陸仰幫她拍背，笑著道：“你也小心點。”
陳幸搖搖頭：“我只是喝不來可樂。”
陸仰問道：“那你還喝？”
陳幸道：“這不是為了渲染氣氛嗎？你喜歡可樂我也想試試。”
陸仰輕笑一聲：“你拿你想喝的啊，不用跟我選的一樣。”
說完，陸仰轉身拿了瓶果汁，擰開瓶蓋往裏放了根吸管，單手遞給她：“喝這個。”
陳幸接過，吸了一口，清了清嗓子道：“好吧，在你面前就怎麽開心怎麽來吧，陸仰，你根本不知道自己有多好。好好去享受生活。陸仰，幹杯！”
陸仰笑著：“你也很好。陳幸運，幹杯。”
陳幸結完賬，兩人一同走出小店，這時已經是傍晚，餘暉灑落，龍頸路飄滿濃厚的果香。
“路上好多綠植啊，花好漂亮。”陳幸指著靠墻一排的綠植說道，話落，她又想起來了，“哦哦，前面有個園藝店。”
園藝店的老板是位大叔，長得很瘦小，哼哧哼哧地搬運綠植。
陳幸路過時側頭看了下，花兒開得正好：“有茉莉花。”
陸仰駐足，兩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走下階梯。
陳幸彎下腰，鼻尖湊近茉莉花，笑道：“沒你身上的味道好聞。”
“謝謝。”陸仰擡手搭在脖子上，有些不好意思地別過臉。
“年輕人，你們要買花嗎？”大叔扯下手套，“旁邊還有小雛菊呢，都是早上新到的，這個季節少有呢。”
陳幸擺手：“謝謝，我只是看看。”
陸仰的手指拂過花瓣上的露水：“我要十一枝白色風信子。”
大叔笑起來眼睛咪成一條縫，十分爽快地說道：“好眼光啊，風信子在現在很少有的，我好不容易討過來的，你運氣不錯啊。”
陸仰笑了下：“謝謝。”
大叔走過來挑了十一枝白色風信子，一邊包裝一邊問道：“怎麽選十一枝啊？”
陸仰道：“不知道，隨便報的。”
“這樣啊。”大叔手上動作很快，和夏瓊宰魚的速度不相上下，想比也是做這行很久很久了。
陳幸道：“大叔做這行多少年了？”
大叔想了下：“記不清了，反正很久了。小姑娘也喜歡花？”
陳幸道：“喜歡，店裏有玫瑰嗎？”
大叔搖頭，頗為遺憾地說道：“來晚了，已經賣完了。明天應該有哈。”
陳幸點頭：“好的，那我下次再來。”
大叔給尾端綁了一條淺藍色的絲帶，雙手遞過去：“來，您的花。”
“謝謝。”
這一路都是店鋪，陳幸看了幾眼水果攤，陸仰註意到了，問道：“想吃什麽水果？”
“我看看吧。”兩人一起走過去，外面擺放著幾個大西瓜，陳幸說：“這個季節還有西瓜啊，不過有些小，買西瓜吧。”
陸仰應了聲。
陳幸又問：“你會挑西瓜麽？”
陸仰道：“不會。”
“先看西瓜藤，這種粗壯青綠的過關。”陳幸指著其中一個西瓜說道。
陸仰看得很仔細，真的就像一個努力學習的孩子：“嗯嗯。”
陳幸：“再看紋路，這種比較清晰的顏色深的過關。懂了麽？”
陸仰點頭，把那顆西瓜遞給老板，還不忘回頭道：“懂了。”
陳幸叉著腰，驕傲極了：“怎麽樣？跟著我又長見識了吧？恭喜你又get到了一個新技能——挑西瓜！生活這本書你又翻了兩頁。”
水果店的老板是一位大叔，一直看著這兩人挑西瓜，忍不住哈哈大笑：“姑娘，你這男朋友還真是愛你啊，學得有模有樣的！聽得那叫一個仔細。你們兩個和小區裏的老夫老妻似的。哈哈哈哈哈。”
陳幸立馬解釋，雙手揮舞：“不是的。大叔，我們是朋友。”
大叔止了聲：“對不起啊，我這破嘴。”
陳幸擺擺手：“沒事沒事。”
付了錢，陸仰提著西瓜跟著陳幸小跑到一個游樂設施旁。陳幸跑進一旁的茶館，拿了兩張看過的舊報紙出來平鋪在滑滑梯上。
這條路的風永遠都是不緊不慢地吹，兩側的燈亮起，安靜又宜人。
陳幸蹲在地上，原地比劃了幾下，一拳砸下去，西瓜成了兩半。
陸仰楞了一下，接著誇讚：“厲害厲害。”
陳幸把大的一半西瓜遞過去：“給。第一次坐在這裏吃西瓜吧？”
陸仰將花束放到一邊靠墻立著，伸手接過西瓜，他實在忍不住笑：“嗯，陳幸運，你好厲害。”
“我真的很厲害是吧？”陳幸笑嘻嘻地坐在滑滑梯上。
陸仰道：“當然厲害。”
陳幸起身坐在他身邊，轉頭說道：“我包裏有紙，要的話自己拿。”
陸仰應了聲，又道：“今天好開心。”
陳幸舔了舔嘴唇，開玩笑似的：“因為我嗎？”
陸仰卻十分認真地看著她：“對。”
耳朵一紅，陳幸急忙地咬了口西瓜：“知道了。”
陸仰一直笑著，嘴角就沒下來過：“我平時緊繃著弦，很少這麽輕松。謝謝你，陳幸運。”
陳幸道：“你平時很累麽？”
陸仰騰出一只手，幫她擦去嘴角的西瓜汁：“嗯。”
擦完，陳幸渾身一僵，急忙將臉轉向一邊：“為……為什麽啊？”
陸仰不緊不慢地說道：“愧疚。”
陳幸自然知道其中的事不能隨便問，笑著說：“你可以聽音樂緩解一下。我中考那會兒就是這麽過來的。”
陸仰淡聲道：“我不喜歡音樂。”
陳幸想了想，又道：“那你玩過英雄聯盟嗎？”
陸仰：“玩過。現在不玩了。”
陳幸活動了兩下胳膊，緩緩道：“要不要一起玩？正好打發打發時間，我每次不開心了就會打幾把游戲，打完之後就開心了。”
陸仰擰眉：“你為什麽不開心？”
陳幸啊了聲，沒料到他會這麽問：“不開心很正常啊。我比較矯情，遇到點小事都會不開心很久的。”
陸仰沒接話。
陳幸又道：“你看看我給你準備的禮物。裏面有個被施了魔法的小玩意。”
聞言，陸仰輕輕地放下西瓜，手伸進陳幸的衣服包裏，小心地扯了張紙出來。他大概也沒註意，陳幸渾身緊繃著。
陸仰把袋子裏的小盒子拿出來放到腿上，他打開盒子，裏面躺著一小袋餅幹，下面還放著個杯子。
“這個叫開心餅幹，吃了它就會變得很開心哦。”陳幸說道，“嘗嘗看，我做了好久的。顏色很漂亮吧。”
陸仰雙目驟然一深，修長的手指小心地碰了碰裝著餅幹的口袋。
見陸仰沒動作，陳幸用胳膊肘戳了戳他：“快嘗嘗。”
陸仰嘴角咧開：“好。”
餅幹是茉莉花的形狀，整體呈藍色，雖然看起來沒有什麽食欲，陸仰還是很開心地拿起一塊放進嘴裏。他嚼了兩下，面色驟然一變。
不知道是怎麽樣的自持力，陸仰才強忍著沒有吐出來。
他似乎有些不敢相信，又嚼了兩下，臉色由白變黑，又變黃再變綠。
就一塊餅幹，他竟然嘗出了酸甜苦辣鹹！？
“不開心就多曬曬太陽，如果天氣晴朗的話。”陳幸自顧自地說道。
陸仰含糊著嗯了幾聲。
如果面前的人不是陳幸，陸仰真的懷疑是謝燃這個狗東西故意拿來整他的。
“好吃嗎好吃嗎？”陳幸十分期待。
陸仰扯了扯嘴唇，昧著良心說道：“好吃。”
陳幸笑瞇瞇地說道：“那你再吃點。”
“……”陸仰只是笑，但手又拿起一塊放進嘴裏。
又是一陣風吹來，陳幸咬著唇，深吸了幾口氣，喃喃道：“果然是秋天了啊。”
話音剛落，身上多出了一件暖和的淺色外套。
“啊？”陳幸轉頭。
陸仰擦著手。
陳幸道：“給我幹嘛？你不冷嗎？”
陸仰搖頭：“我裏面穿了衛衣。”
陳幸道：“對啦，吃了我的開心餅幹，開心了嗎？”
陸仰不假思索：“我今天一直很開心。”
陳幸笑瞇瞇的：“那就好那就好，我今天也夠傻的，穿著人字拖出來。”
陸仰道：“挺有個性的。你噴香水了？”
陳幸啃著西瓜：“才發現呢？”
陸仰問：“什麽味的？”
陳幸嘿嘿笑：“茉莉花。”
陸仰道：“你喜歡茉莉花？”
陳幸點點頭：“喜歡，我很喜歡花。因為我一直覺得你身上的茉莉花香很好聞，所以買來香水噴了點。幾塊錢一瓶那種，好像有些劣質。”
這一天國慶節，萬裏晴空，如同春回大地百花齊放。餘暉的光芒被均勻地塗抹在天空的每一處角落，兩位少男少女坐在滑滑梯上絲毫不在乎形象地啃西瓜吃。
空氣中彌漫的果香和茶香，影子浮照在曲折的小道上，陳幸不知道為什麽一直在笑，雙腿伸直，人字拖掛在腳上。
“我都好久沒玩滑滑梯了，陸仰，你滑過沒有？”陳幸道。
陸仰：“滑過。”
陳幸舔了舔嘴唇，放下西瓜噔噔噔地跑上滑滑梯，臉上漾開笑容，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十幾個月的寶寶都可以滑，我這個一百多個月的寶寶也可以吧。”
陸仰起身站在一旁笑著看她。
道別前，陸仰把白色風信子遞給她：“送給你的。”
陳幸受寵若驚，雙手抱住風信子，臉龐挨著花朵，有些害羞地問道：“謝謝。”
道別後，陸仰一個人走在路上，晚風熏得醉人。他拿起杯身畫著茉莉花的玻璃杯，他數了一下，剛好十一朵，笑的同時陸仰發現杯子裏面放了張紙條。
他找了個公共座椅坐下，小心翼翼地展開，上面的字可以認出來，一筆一劃可見書寫者有多用心。
——親愛的陸仰同學，祝你永遠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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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有義翻看著一排排人偶服，驚嘆：“我靠，這就是重點中學的魅力嗎？一個小部門都能這麽多物件。嘖嘖嘖。”
謝燃站在一邊，見他收拾好，說：“有人說你跟陳幸談戀愛了。”
陸仰：“為什麽？”
魏有義：“可能就是覺得你對陳幸有意思，對她特殊唄。這些人真的是無聊，人家關系好就是談戀愛，神經病。還是我們家萌萌好，又漂亮又溫柔。”
陸仰看向他，考慮了一下，說道：“平時我和陳幸，看起來真的很像談戀愛了麽？”
魏有義開玩笑似的道：“我感覺你們關系挺好的，談戀愛倒不像，看起來就是很普通的好朋友啊。不過你對她和對其他女生不太一樣，不是一個式兒的。”
陸仰：“真的？”
魏有義：“昂！”
陸仰雙手揣進兜裏，原地站了幾秒鐘，隨後出了門。
回到教室，陸仰一屁股坐在板凳上，靠著椅背楞了一會兒神。
許洧彬提著一口袋酸奶牛奶，嘴裏含著真知棒：“小魔女，魔法棒給你買來啦。”
楊芹娜收下：“晚上回去打游戲。”
許洧彬把袋子放在她的桌上：“你打游戲太強勢了，跟你打贏不了，拉幾個高手一起。”
楊芹娜把吸管插進去：“嘖，行吧。陸仰，你玩過英雄聯盟沒有？”
陸仰發著神，沒理會她。
楊芹娜拍了拍他：“餵，幹嘛呢？”
陸仰看了眼她：“什麽？”
許洧彬道：“小魔仙問你玩不玩英雄聯盟？”
陸仰道：“我不玩游戲。”
許洧彬道：“這個年紀的男生竟然不玩游戲啊？”
楊芹娜道：“一起玩唄，國慶七天下載一個試試看。”
“看情況吧。”陸仰道。
國慶假期來臨，陳幸通宵給陸仰準備禮物，十幾支畫筆散落了一桌，等她再次直起腰的時候，上午的陽光透過窗戶灑在桌上，空氣中飛著細小的塵埃，一片祥和。
顧不上休息，陳幸打開手機，關閉了飛行模式，下一刻，一條消息彈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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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仰：戚老師讓你加她】
陳幸這才想起來，點開班級群，急急忙忙地發送好友申請。
9：30
【小幸運：陸仰，國慶節快樂！下午有空沒？】
陳幸咬著嘴唇，盯著屏幕不會兒竟然睡著了。
等她醒來已經是下午四點了，陳幸慌忙坐起來，肌肉繃緊。可點開手機，陸仰還沒有回覆她。
陳幸索性打了個電話過去，第一次給他打電話，還有些忐忑。
響了差不多十幾秒，對方才接。
手機輕輕地振動了下，陳幸的心也跟著震動了。
“什麽事？”他的嗓音淡淡的。
“國慶節快樂！你怎麽沒回我消息啊？”午後的陽光明媚，陳幸趴在床上，雙腳勾著。
那邊短暫地沈吟了會兒，才道：“手機關機了，剛開機。”
“那我沒打擾你吧？”陳幸說道。
陸仰：“沒。還有什麽事？”
陳幸：“送你禮物。等會兒有沒有空？”
又是短暫的沈默，陳幸以後對方把電話掛了，急忙確認了一下：“餵？沒掛呀？你在休息嗎？”
陸仰可能有些累，聲音都帶著倦意：“嗯。等會兒見，我來找你。”
陳幸：“好！”
掛了電話，陳幸高興地在床上蹦起來，沒蹦兩下，她的肚子不爭氣地叫了幾聲。陳幸興沖沖地跳下床，十分完美地轉了個身，像個舞者似的。
夏瓊在外面看電視，面無表情地說道：“醒啦？自己熱飯。”
陳幸：“好的。”
夏瓊：“星星啊。”
陳幸回頭：“咋了？”
夏瓊翹起二郎腿：“臉這麽紅，咋的了？”
陳幸直接甩鍋：“太陽的原因，太熱了給我曬紅了。”
夏瓊半信半疑，看了眼窗外的陽光，確實還挺大的：“把窗簾拉上。”
吃完飯，陳幸洗完碗，屁股剛挨上沙發，陸仰的信息就過來了。
【陸仰：可以出來了】
陳幸莞爾，沖進小屋提起禮物就狂奔下樓。到單元門口，陳幸急忙剎住了腳，擡手整理著頭發衣服。
不過是草率地整理了下，陳幸又重新奔跑起來。
陸仰站在小區門口，一身淺色的衣服，站得筆直。
“陸仰！”陳幸小跑過去，氣都來得及喘就把禮物遞出去，“補的生日禮物，十六歲生日快樂呀，陸仰同學。”
陸仰淺淺地笑起來：“謝謝。國慶節快樂。”
陳幸直起腰：“要一起散步嗎？”
陸仰道：“可以。”
陳幸道：“你平時，真的很少看手機誒。”
陸仰看向她：“我習慣關機。”
隨即，陸仰的視線下移：“好松弛，你喜歡穿拖鞋散步麽？”
陳幸啊了一聲，下意識往下看。一看，她就楞住了，渾身石化。
“……”
一雙人字拖掛在她的腳上。
陳幸想笑一聲來緩解一下這麽尷尬的氛圍，但臉上動作卻一點都做不了，整個世界裏好像只剩下了她沈重的呼吸聲。
“下次我也這樣。”陸仰輕輕笑著，微微彎下腰，“挺有個性。”
陳幸退後了一步，對上他的目光，好幾秒才緩緩開口：“陸仰啊。”
陸仰：“怎麽了？”
陳幸輕輕咳了一聲，忍不住說道：“好丟人啊，我丟人的樣子只有你看到了。”
陸仰不解：“不丟人。再說你又不是去什麽大的場合，愛穿什麽就穿什麽。”
陳幸躲著他的目光：“好吧。陸仰，龍頸路過去點再轉個彎有家賣冒菜的，特別好吃。一起去嗎？我請客。”
陸仰點頭。
陳幸走在前面，陸仰跟在後面。天邊碎雲像是無數道裂痕，從中投射出的是無數生機。
兩人坐在外面，陳幸渾身上下穿得很單薄。
她剛吃完沒多久，其實並不餓。陸仰幫她拿筷子，順便問道：“你經常吃嗎？看你跟老板很熟。”
陳幸夾了一塊烤鴨送進嘴裏：“過年的時候才會來吃一次，這家老板待人很好，尤其是像我們這種學生。她知道我是學生經常給我算便宜了點。”
陸仰道：“今年提前過年了？”
陳幸嘿嘿笑著：“主要是我媽總覺得吃這些不健康，說全是地溝油什麽的。我每次只能背著她來偷偷吃。”
陸仰：“我爸也這樣覺得，他總是覺得我吃零食不健康，所以停了我的零花錢。”
陳幸起身拿了一雙新筷子，夾了塊烤鴨放進他的碗裏：“你嘗嘗烤鴨，真的很好吃，我一直秉承著吃冒菜什麽都可以沒有，但烤鴨必須有的理念。我覺得烤鴨就是冒菜的國王。”
陸仰一聽，噗嗤一聲笑出來，一不小心還嗆到了，咳嗽個不停。
陳幸起身幫他拍背：“你吃飯笑什麽呀？小心點。”
陸仰擺擺手：“跟你待在一起真的好舒服。”
陳幸小臉一紅，別過臉小聲地哦了聲。
緩了過來，陸仰夾起了那塊烤鴨送進嘴裏。
“我還是第一次吃。”陸仰淡淡道。
陳幸露出惋惜的表情：“第一次啊？天哪，你太慘了，真是太可惜了，這種美味你竟然第一次嘗到。不過我不愧是你的領路人，也算是帶你長見識了。”
陸仰只是笑。
陳幸打開冰櫃拿了兩瓶可樂：“陸仰，給。恭喜你。”
陸仰接過，好笑道：“恭喜我什麽？”
陳幸一本正經：“恭喜你探索到了一個新的領域，嘗到了隱藏的美味，終於再次發現了一個大寶藏，也算是跟著我長見識啦！”
兩瓶可樂輕輕碰撞，灑落出了些氣泡水。外面太陽在裸奔。
“為什麽我感覺你不太開心？”陳幸看著他問。
“我……”
沒等陸仰回答，她又繼續說：“沒有關系啦。生活中的小插曲就像是洗碗時水流大了一些，一不小心濺到衣服上了。不用著急不用難過，等它幹了就好。在等衣服幹的過程，我們可以聽一首歌或者喝一杯冰爽的汽水。”
說完，陳幸喝了一口可樂，喝得太急被嗆得滿臉通紅。
陸仰幫她拍背，笑著道：“你也小心點。”
陳幸搖搖頭：“我只是喝不來可樂。”
陸仰問道：“那你還喝？”
陳幸道：“這不是為了渲染氣氛嗎？你喜歡可樂我也想試試。”
陸仰輕笑一聲：“你拿你想喝的啊，不用跟我選的一樣。”
說完，陸仰轉身拿了瓶果汁，擰開瓶蓋往裏放了根吸管，單手遞給她：“喝這個。”
陳幸接過，吸了一口，清了清嗓子道：“好吧，在你面前就怎麽開心怎麽來吧，陸仰，你根本不知道自己有多好。好好去享受生活。陸仰，幹杯！”
陸仰笑著：“你也很好。陳幸運，幹杯。”
陳幸結完賬，兩人一同走出小店，這時已經是傍晚，餘暉灑落，龍頸路飄滿濃厚的果香。
“路上好多綠植啊，花好漂亮。”陳幸指著靠墻一排的綠植說道，話落，她又想起來了，“哦哦，前面有個園藝店。”
園藝店的老板是位大叔，長得很瘦小，哼哧哼哧地搬運綠植。
陳幸路過時側頭看了下，花兒開得正好：“有茉莉花。”
陸仰駐足，兩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走下階梯。
陳幸彎下腰，鼻尖湊近茉莉花，笑道：“沒你身上的味道好聞。”
“謝謝。”陸仰擡手搭在脖子上，有些不好意思地別過臉。
“年輕人，你們要買花嗎？”大叔扯下手套，“旁邊還有小雛菊呢，都是早上新到的，這個季節少有呢。”
陳幸擺手：“謝謝，我只是看看。”
陸仰的手指拂過花瓣上的露水：“我要十一枝白色風信子。”
大叔笑起來眼睛咪成一條縫，十分爽快地說道：“好眼光啊，風信子在現在很少有的，我好不容易討過來的，你運氣不錯啊。”
陸仰笑了下：“謝謝。”
大叔走過來挑了十一枝白色風信子，一邊包裝一邊問道：“怎麽選十一枝啊？”
陸仰道：“不知道，隨便報的。”
“這樣啊。”大叔手上動作很快，和夏瓊宰魚的速度不相上下，想比也是做這行很久很久了。
陳幸道：“大叔做這行多少年了？”
大叔想了下：“記不清了，反正很久了。小姑娘也喜歡花？”
陳幸道：“喜歡，店裏有玫瑰嗎？”
大叔搖頭，頗為遺憾地說道：“來晚了，已經賣完了。明天應該有哈。”
陳幸點頭：“好的，那我下次再來。”
大叔給尾端綁了一條淺藍色的絲帶，雙手遞過去：“來，您的花。”
“謝謝。”
這一路都是店鋪，陳幸看了幾眼水果攤，陸仰註意到了，問道：“想吃什麽水果？”
“我看看吧。”兩人一起走過去，外面擺放著幾個大西瓜，陳幸說：“這個季節還有西瓜啊，不過有些小，買西瓜吧。”
陸仰應了聲。
陳幸又問：“你會挑西瓜麽？”
陸仰道：“不會。”
“先看西瓜藤，這種粗壯青綠的過關。”陳幸指著其中一個西瓜說道。
陸仰看得很仔細，真的就像一個努力學習的孩子：“嗯嗯。”
陳幸：“再看紋路，這種比較清晰的顏色深的過關。懂了麽？”
陸仰點頭，把那顆西瓜遞給老板，還不忘回頭道：“懂了。”
陳幸叉著腰，驕傲極了：“怎麽樣？跟著我又長見識了吧？恭喜你又get到了一個新技能——挑西瓜！生活這本書你又翻了兩頁。”
水果店的老板是一位大叔，一直看著這兩人挑西瓜，忍不住哈哈大笑：“姑娘，你這男朋友還真是愛你啊，學得有模有樣的！聽得那叫一個仔細。你們兩個和小區裏的老夫老妻似的。哈哈哈哈哈。”
陳幸立馬解釋，雙手揮舞：“不是的。大叔，我們是朋友。”
大叔止了聲：“對不起啊，我這破嘴。”
陳幸擺擺手：“沒事沒事。”
付了錢，陸仰提著西瓜跟著陳幸小跑到一個游樂設施旁。陳幸跑進一旁的茶館，拿了兩張看過的舊報紙出來平鋪在滑滑梯上。
這條路的風永遠都是不緊不慢地吹，兩側的燈亮起，安靜又宜人。
陳幸蹲在地上，原地比劃了幾下，一拳砸下去，西瓜成了兩半。
陸仰楞了一下，接著誇讚：“厲害厲害。”
陳幸把大的一半西瓜遞過去：“給。第一次坐在這裏吃西瓜吧？”
陸仰將花束放到一邊靠墻立著，伸手接過西瓜，他實在忍不住笑：“嗯，陳幸運，你好厲害。”
“我真的很厲害是吧？”陳幸笑嘻嘻地坐在滑滑梯上。
陸仰道：“當然厲害。”
陳幸起身坐在他身邊，轉頭說道：“我包裏有紙，要的話自己拿。”
陸仰應了聲，又道：“今天好開心。”
陳幸舔了舔嘴唇，開玩笑似的：“因為我嗎？”
陸仰卻十分認真地看著她：“對。”
耳朵一紅，陳幸急忙地咬了口西瓜：“知道了。”
陸仰一直笑著，嘴角就沒下來過：“我平時緊繃著弦，很少這麽輕松。謝謝你，陳幸運。”
陳幸道：“你平時很累麽？”
陸仰騰出一只手，幫她擦去嘴角的西瓜汁：“嗯。”
擦完，陳幸渾身一僵，急忙將臉轉向一邊：“為……為什麽啊？”
陸仰不緊不慢地說道：“愧疚。”
陳幸自然知道其中的事不能隨便問，笑著說：“你可以聽音樂緩解一下。我中考那會兒就是這麽過來的。”
陸仰淡聲道：“我不喜歡音樂。”
陳幸想了想，又道：“那你玩過英雄聯盟嗎？”
陸仰：“玩過。現在不玩了。”
陳幸活動了兩下胳膊，緩緩道：“要不要一起玩？正好打發打發時間，我每次不開心了就會打幾把游戲，打完之後就開心了。”
陸仰擰眉：“你為什麽不開心？”
陳幸啊了聲，沒料到他會這麽問：“不開心很正常啊。我比較矯情，遇到點小事都會不開心很久的。”
陸仰沒接話。
陳幸又道：“你看看我給你準備的禮物。裏面有個被施了魔法的小玩意。”
聞言，陸仰輕輕地放下西瓜，手伸進陳幸的衣服包裏，小心地扯了張紙出來。他大概也沒註意，陳幸渾身緊繃著。
陸仰把袋子裏的小盒子拿出來放到腿上，他打開盒子，裏面躺著一小袋餅幹，下面還放著個杯子。
“這個叫開心餅幹，吃了它就會變得很開心哦。”陳幸說道，“嘗嘗看，我做了好久的。顏色很漂亮吧。”
陸仰雙目驟然一深，修長的手指小心地碰了碰裝著餅幹的口袋。
見陸仰沒動作，陳幸用胳膊肘戳了戳他：“快嘗嘗。”
陸仰嘴角咧開：“好。”
餅幹是茉莉花的形狀，整體呈藍色，雖然看起來沒有什麽食欲，陸仰還是很開心地拿起一塊放進嘴裏。他嚼了兩下，面色驟然一變。
不知道是怎麽樣的自持力，陸仰才強忍著沒有吐出來。
他似乎有些不敢相信，又嚼了兩下，臉色由白變黑，又變黃再變綠。
就一塊餅幹，他竟然嘗出了酸甜苦辣鹹！？
“不開心就多曬曬太陽，如果天氣晴朗的話。”陳幸自顧自地說道。
陸仰含糊著嗯了幾聲。
如果面前的人不是陳幸，陸仰真的懷疑是謝燃這個狗東西故意拿來整他的。
“好吃嗎好吃嗎？”陳幸十分期待。
陸仰扯了扯嘴唇，昧著良心說道：“好吃。”
陳幸笑瞇瞇地說道：“那你再吃點。”
“……”陸仰只是笑，但手又拿起一塊放進嘴裏。
又是一陣風吹來，陳幸咬著唇，深吸了幾口氣，喃喃道：“果然是秋天了啊。”
話音剛落，身上多出了一件暖和的淺色外套。
“啊？”陳幸轉頭。
陸仰擦著手。
陳幸道：“給我幹嘛？你不冷嗎？”
陸仰搖頭：“我裏面穿了衛衣。”
陳幸道：“對啦，吃了我的開心餅幹，開心了嗎？”
陸仰不假思索：“我今天一直很開心。”
陳幸笑瞇瞇的：“那就好那就好，我今天也夠傻的，穿著人字拖出來。”
陸仰道：“挺有個性的。你噴香水了？”
陳幸啃著西瓜：“才發現呢？”
陸仰問：“什麽味的？”
陳幸嘿嘿笑：“茉莉花。”
陸仰道：“你喜歡茉莉花？”
陳幸點點頭：“喜歡，我很喜歡花。因為我一直覺得你身上的茉莉花香很好聞，所以買來香水噴了點。幾塊錢一瓶那種，好像有些劣質。”
這一天國慶節，萬裏晴空，如同春回大地百花齊放。餘暉的光芒被均勻地塗抹在天空的每一處角落，兩位少男少女坐在滑滑梯上絲毫不在乎形象地啃西瓜吃。
空氣中彌漫的果香和茶香，影子浮照在曲折的小道上，陳幸不知道為什麽一直在笑，雙腿伸直，人字拖掛在腳上。
“我都好久沒玩滑滑梯了，陸仰，你滑過沒有？”陳幸道。
陸仰：“滑過。”
陳幸舔了舔嘴唇，放下西瓜噔噔噔地跑上滑滑梯，臉上漾開笑容，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十幾個月的寶寶都可以滑，我這個一百多個月的寶寶也可以吧。”
陸仰起身站在一旁笑著看她。
道別前，陸仰把白色風信子遞給她：“送給你的。”
陳幸受寵若驚，雙手抱住風信子，臉龐挨著花朵，有些害羞地問道：“謝謝。”
道別後，陸仰一個人走在路上，晚風熏得醉人。他拿起杯身畫著茉莉花的玻璃杯，他數了一下，剛好十一朵，笑的同時陸仰發現杯子裏面放了張紙條。
他找了個公共座椅坐下，小心翼翼地展開，上面的字可以認出來，一筆一劃可見書寫者有多用心。
——親愛的陸仰同學，祝你永遠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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