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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晉丨江文學獨家發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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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晉丨江文學獨家發表

薛沈對雲鶴煙這個馬甲沒有具體的定位, 每一個階段的目標也都制定的很隨意,他的時間寬松,情緒悠閑, 就連到處東奔西走,都像是在各地旅游。

陸小鳳提出同行的邀請, 雲鶴煙自然不會拒絕。

他無視了系統的尖叫, 立刻答應下來:“若是能有人主動送上門來,我的劍應該會很高興。”

系統:【陸小鳳看到你喝血的樣子, 肯定會很震驚的。】

薛沈:【沒事, 過會兒第一個就喝他。】

系統:【你克制一點啊!】

薛沈:【騙你的。】

系統:【你能不能別這樣,我的情緒也是情緒!】

薛沈:【我比較想飯後吃個奶油蛋糕,然後再開盲盒。】

系統:【嗶嗶嗶嗶——】

陸小鳳還沒有意識到問題所在, 聽到雲鶴煙這樣說,他又想起了裴銳, 忍不住說:“如果真的遇到意外, 你記得留活口,不要趕盡殺絕。”

雲鶴煙:“好。”

陸小鳳:“你身上的殺意,似乎超過了劍意,我還以為你和西門吹雪一樣, 練的是殺人的劍。”

雲鶴煙:“劍就是劍,不過是一件趁手的工具而已,是殺人還是傷人,全在我的一念之間。”

陸小鳳眼睛亮了起來:“你用劍。”

雲鶴煙自然而然地接上下半句:“而非劍駕馭我。”

陸小鳳舉杯, 給他手邊的酒杯碰了一下:“你真該和西門吹雪見上一面, 如果是你們兩個坐而論劍, 必定精彩極了。”

雲鶴煙喝掉杯子裏的酒,搖頭:“我不善言辭。”

系統:【嗶——】

陸小鳳:“西門吹雪同樣沈默寡言。”

絕世劍客似乎都常常徘徊在生死之間, 對生命的感悟比他人更深,思想的境界更高,與身邊的人之間的鴻溝越來越大,久而久之只與寂寞相伴,都會變成這樣清冷的性子。

其實不止是劍客,任何一個行業,能做到頂尖的人都是少數的,其他人難以理解他們的經歷,心中總有那麽一塊空曠空虛之處,是他人永遠無法踏足的。

就算是陸小鳳這樣熱情善談的人,也會經常感到寂寞。

陸小鳳:“我現在更覺得奇怪了,你身上的殺意這麽重,想來應該殺過不少人,難道你是用其他名字行走江湖的?”

雲鶴煙:“我是個殺手,見過我的人,全都已經死了,無人去談論我,又有誰會知道我?”

系統:【同步率+1%。】

薛沈:【你現在報同步率是越來越敷衍了。】

系統:【沒有你的表演敷衍。】

薛沈:【我現在演的多麽認真!】

陸小鳳很驚訝:“你竟是個殺手?”

劍乃君子之器,練劍的人一般都是光明正大的,倒也不是沒有人用劍去做見不得光的事,只是這樣的人大多成就有限,無法達到最高的境界。

可是雲鶴煙的確很強。

陸小鳳能感受到,他給人的壓迫感,不亞於裴銳,就算他刻意低調,不喜歡被人關註,不經意間流露出的氣勢,足以令人感到心驚。

陸小鳳不清楚雲鶴煙有多強,但是他能感覺出來,這位黑衣劍客,和西門吹雪相比差不了多少。

雲鶴煙:“我是殺手。”

陸小鳳:“你打聽餘亨的下落,也是為了去殺他?”

雲鶴煙:“不錯。”

陸小鳳:“你從前毫無名氣,為何現在肯出現在了人前,還向我透露出了自己要做的事?”

薛沈:【他已經學會有話直接問,而不是自己默默地腦補了!智障核彈,專治腦補!】

系統小聲糾正:【是PUA。】

薛沈:【不可能!小綿怎麽可能PUA,小綿根本沒有那個腦子!】

雲鶴煙輕輕嘆氣:“因為我想要金盆洗手,不想再做拿錢買命的勾當。”

陸小鳳聽懂了這句話中蘊含的諸多苦難和艱辛。

他是個很聰明的人,而且見多識廣,眼界深遠,又交友眾多,對各行各業的事情都了解一些。

做殺手來錢很快,卻不是什麽容易的活。

哪怕西門吹雪一年只殺四個人,追殺對手的途中都有可能遇到各種意外,結下的仇家數量也不在少數,更何況是以殺人為生的殺手?

雲鶴煙這種厲害人物,想要離開這個行當,必定遇到了許多艱難困苦。

陸小鳳又給他倒了杯酒:“我敬你。”

雲鶴煙搖頭:“不喝了,我不愛飲酒,喝酒太多,會讓我的思維混沌,手也會不穩。”

陸小鳳:“抱歉,是我思慮不周。”

雲鶴煙吃完飯後,坐在凳子上等待陸小鳳用飯。

陸小鳳見狀沒有再慢吞吞地喝酒,他快速把壇子裏的酒喝掉,把最後一口飯吃光,然後從懷裏掏出一張二百兩面值的銀票,拍在桌子上:“結賬!這位公子的飯錢,也都算在我身上,不必找了!”

店小二快步過去,看到銀票以後眼睛都直了:“這位大爺,您確定不用找了?”

陸小鳳擺擺手,對雲鶴煙說:“我們走吧?”

雲鶴煙頷首,戴上鬥笠,拿起桌上的劍,和陸小鳳一前一後離開了飯館。

他和陸小鳳單獨相處的時候,沒有看起來那麽冷酷,語氣中也有很淡的情緒波動。

習慣了他身上的殺意,陸小鳳竟覺得雲鶴煙是個很溫和的人,只是沒過多久,他就發現了不對勁。

雲鶴煙似乎有些焦躁不安,眼尾的緋紅顏色愈發艷麗,冷酷的表情出現了裂縫,他目光飄忽不定,偶爾會舔一舔嘴唇,好像特別口渴似的。

陸小鳳問:“雲兄,你還好嗎?”

青年原本清朗的聲音帶上了幾分沙啞:“我沒事。”

陸小鳳一點都不信,他沒有拆穿,體貼地說:“我們已經走了很久,不如坐下來歇息一下?”

雲鶴煙:“嗯。”

薛沈:【我快忍不住了。】

系統沒有再跟他頂嘴。

它也感覺到了,大綿喝血,真的不是宿主可以控制的事情,薛沈已經很盡力了。

陸小鳳找了個地方坐下,看到雲鶴煙解下左手上的黑皮護腕,窄袖散開,他將袖子挽起,露出手腕上的累累傷痕。

“這是……”陸小鳳詫異極了。

以陸小鳳的眼力,當然能看得出來,這些傷的位置應該都是雲鶴煙自己弄出來的。

雲鶴煙完全沒有理會他的意思,抽出劍來,在自己的手腕上劃出一道傷口,接著迫不及待地湊上前,用力吮吸著流出來的血液。

他的眼神漸漸變得迷蒙,好像失去了神志一般,那張俊美的臉更加蒼白,眼尾的緋紅透露出不詳的氣息。

陸小鳳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事,他走上前,在雲鶴煙面前擺了擺手:“雲兄?”

雲鶴煙似乎恢覆了些許神志,瞟了他一眼,只是眼睛仍舊沒有焦距。

“唔嗯。”他發出含糊的聲音,似乎是在回應自己。

“雲鶴煙?你醒醒!”

雲鶴煙似乎嫌傷口還不夠深,用力舔舐,試圖得到更多的血液。

陸小鳳正想著打暈他,卻看到雲鶴煙的動作慢了下來,眼神也逐漸有了焦距。

他格外珍惜地舔掉手臂上的血,一滴都沒有放過,又用食指擦拭嘴角,送到口中,吃了個幹凈。

陸小鳳看到他這副饜足的模樣,不禁背後發涼,有一種面對非人的錯覺。

雲鶴煙的行為已經超出了他的認知,他實在無法解釋,這個剛認識的朋友,為什麽會做出這樣的舉動。

雲鶴煙滿足地嘆道:“好香啊。”

系統:【這也是你忍不住?】

薛沈:【不能我一個人難受。】

系統:【……】

陸小鳳不由自主地戒備起來:“你這是在做什麽?”

雲鶴煙慵懶道:“嗯?”

他皺了皺眉,看到傷口處滲透出來的血絲,又湊到嘴邊舔了舔,接著看向陸小鳳:“你身上有沒有止血的傷藥?”

陸小鳳找了找,拿出一包藥粉:“恰巧有一些。”

雲鶴煙:“多謝。”

他接過藥粉,毫無防備地用在了自己的傷處,完全沒有懷疑過陸小鳳話語中的真實性。

陸小鳳感受到了他的信任,那股毛骨悚然的驚悚感,減輕了許多,但是仍舊沒有褪去。

雲鶴煙解釋道:“我自幼便是如此,每隔一段時間,都要喝一次血。”

陸小鳳沒有說話。

雲鶴煙應該是疼的厲害,處理傷口時格外小心,此時的他,完全沒有恨不得把皮肉完全撕開的那種瘋狂,偶爾還會發出呼痛聲。

陸小鳳見他實在下不去手,看不下去了:“我來吧。”

雲鶴煙:“你輕些。”

系統:【同步率+2%,現在你有3個技能點了。】

薛沈:【先攢著吧。】

陸小鳳的成名招式“靈犀一指”就是手上功夫,他的動作格外利落,很快就給雲鶴煙灑上藥粉,包紮起來。

他問:“既然這麽怕疼,為什麽還要弄傷自己?”

雲鶴煙:“這裏只有我們兩個人。”

陸小鳳怔了怔,明白了他話裏的意思。

陸小鳳:“我該高興嗎?”

雲鶴煙:“我說過,你得出結論的時候太早了,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陸小鳳:“你都已經為了我,做出傷害自己的事了,我又豈能不領這份情?只是飲血這種事情,實在有些詭譎,我一時間難以接受,還請你不要怪我。”

雲鶴煙舔了舔嘴角,沒有說話。

陸小鳳問:“你還要繼續休息嗎?”

雲鶴煙搖頭。

陸小鳳:“那就走吧。”

雲鶴煙低頭看向他:“你見識過我這副模樣,仍舊願意與我同行?”

陸小鳳原本沒有想過那麽多,他以為雲鶴煙武功高深,已經對這樣的事情習以為常,在聽到他這句問話後才反應過來,這個高大俊美的青年,怕是因為這樣的怪癖,遭到了不少偏見。

他或許曾經有過朋友,卻都因為畏懼他而離他遠去。

他劍法高超,卻選擇成為殺手,將自己隱入黑暗之中。

他的身材高大,樣貌俊美,本該是很受歡迎的美男子,卻用黑衣來將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以鬥笠黑紗蒙面,連陽光都不願見到。

陸小鳳說:“我說過,想跟你交朋友。既然是我主動與你相交,又豈能拋下你?更何況我們才認識不到一個時辰,按照常理來說,現在應該是我們關系最好的時候吧?”

他朝著雲鶴煙伸出手。

雲鶴煙與他相握。

薛沈:【陸小鳳的手好溫暖啊。】

系統:【不止手溫暖,他的人也很溫暖……】

薛沈:【?我怎麽感覺你不太對勁?】

系統:【沒有啊,我就是覺得陸小鳳人很好。】

薛沈:【你這種語氣,會讓我覺得你在嗑cp……等等!我剛穿越那會,你是不是還說過什麽不同意我和我弟之類的話?】

系統:【沒有!】

薛沈:【有!絕對有!臟汙的系統,玷汙了我跟弟弟純潔美好的親情!罰你小黑屋面壁五分鐘。】

說完薛沈把它屏蔽掉了。

陸小鳳發現雲鶴煙抓著自己的手怔怔的出神,以為他從來沒有感受過友情,而自己在這個時候認同他,給他陰暗的內心照亮了一束光,不由覺得成就感滿滿,同時也感受到了沈重的責任。

他把另一只手也放在了雲鶴煙的手上:“你的手怎麽這麽涼?”

雲鶴煙:“我修習的內功如此,體質也偏寒涼,現在失血過多,體溫比平時還要低一些。”

陸小鳳笑著問:“要不要加件衣服?”

雲鶴煙:“什麽?”

陸小鳳解下了自己的披風,披在雲鶴煙的身上。

這件披風跟了他很久,已經有些破舊了,他卻從來沒有想過丟掉,而是一直保留著它。

陸小鳳說:“這件披風對我意義非凡,可不能送給你,以後是要還給我的。”

雲鶴煙:“那我還是不要穿了。”

陸小鳳:“披著吧,我突然發現,你穿紅色還是很英俊的,這裏沒有什麽人,不妨摘掉鬥笠,暫且不要戴了,也好讓我看到你的表情,不至於說出什麽讓你不高興的話。”

雲鶴煙接受了他的好意,摘掉了鬥笠。

他淡淡地說:“我很少不高興。”

陸小鳳:“可是你的情緒很淺薄,看起來一直都很沈穩冷靜,我想你生氣時的樣子,應該也跟現在差不多。”

雲鶴煙:“你錯了。”

陸小鳳:“我哪裏錯了?”

雲鶴煙:“我生氣時會殺人,會忍不住去飲血,沒有人不懼怕我。”

陸小鳳嘆了口氣。

雲鶴煙突然問:“我能不能嘗一嘗你的血?”

陸小鳳疑惑他的用詞:“嘗?”

雲鶴煙點頭,來到陸小鳳面前,他的個子比陸小鳳要高一些,本身的氣勢就已經很有壓迫感了,再加上身高優勢,完全遮住了光線。

五分鐘一到,薛沈把系統放出來。

【我就說過,陸小鳳太矮了。】

系統:【你什麽時候說的?】

薛沈:【我用小綿說的。】

系統:【小綿也比同齡人高很多吧!大綿就更不必說了。】

薛沈:【可是這樣陸小鳳看起來真的很像一只小雞。】

陸小鳳好像完全呆住了,他活了這麽多年,第一次經歷這樣的場面,一時間不知道該做出什麽反應。

雲鶴煙打量著他,最後還是選擇了手指。

他拿起陸小鳳的手,取出匕首劃了一條很細的傷口,用自己的手沾了沾血,送到口中。

系統好奇:【陸小鳳是什麽味啊?】

薛沈:【大盤雞!他好香啊……】

雲鶴煙意猶未盡,又擠了點血喝掉:【還有寬面,很勁道的,配菜也很多,雞肉特別入味,帶著一點脂肪,表皮的部分有點香香糯糯的。不愧是陸小鳳,真的很豐盛!】

系統:【說出來!說出來啊!不要只在我面前說,告訴陸小鳳,這肯定是他這輩子第一次被人誇讚豐盛!】

雲鶴煙沒有理會系統的話,他還在奮力地擠血,試圖在那條淺淺的傷口裏,擠出更多的血。

明明是這麽大一盤雞,卻只給他吃一小口,這誰受得了?

陸小鳳看到他好像又陷入了魔怔,有些遲疑地說:“不然你再割的深一些?”

雲鶴煙努力克制著自己:“不、我不能……”

陸小鳳:“你剛才已經喝過自己的血,還沒有得到滿足嗎?”

薛沈:【當然不可能滿足,甜品和正餐是裝在不同的胃裏的,更何況這還是血,根本占不滿胃。】

系統:【你忍一忍啊。】

薛沈:【在忍了。】

他艱難地移開視線,盡量不去回想大盤雞,甩開陸小鳳,運起輕功,快步往前走。

陸小鳳根本放心不下他,同樣運起輕功,跟在他身後不遠處。

雲鶴煙一路疾行,完全平覆之後才停下。

陸小鳳的內力也已經耗空。

他艱難地追上雲鶴煙,搭著他的肩膀,氣喘噓噓地說:“我原以為,自己的輕功很不錯,沒想到你的輕功更加靈巧,而且內力竟如此深厚。”

雲鶴煙問:“你多大年紀?”

陸小鳳:“二十七,怎麽?”

雲鶴煙:“我比你小。”

這一瞬間,陸小鳳想起了那個盲眼少年,當著他的面說他的個子矮。

明明他英俊瀟灑,外形條件非常優越!

陸小鳳深吸一口氣:“那你應該喊我一聲大哥。”

雲鶴煙:“絕無可能。”

陸小鳳:“……”

那你幹嘛問我多大年紀?就是為了嘲諷我嗎?

雲鶴煙看夠了他的這副憋屈的樣子,輕笑一聲:“達者為先,我可以準許你喊我一聲大哥。”

陸小鳳也笑了起來:“絕無可能!”

-

小老頭準時抵達謝珩的住處,他已經想清楚了該怎樣籠絡這個年輕人,沒想到卻被自己的人給攔住了。

胡生的態度很溫和,很有禮貌:“公子說了,暫時不想見到您。”

小老頭:“他知道我會來?”

胡生:“公子特意囑咐過,您今日過來,務必要把您攔住。我原本不想違抗您的意思,可是公子卻說,只要我願意阻攔,就一定能攔得住您。”

吳明看了眼窗戶裏面的身影。

青年衣著單薄,正坐在床上看書。

吳明:“你去告訴他,就說我有幾分把握能治好他的腿,讓他重新站立行走。”

胡生歉意地說:“公子說,除非您有十成的把握。”

吳明:“這都是他算到的?”

胡生:“屬下不知,只是按照他的囑咐來這樣答覆您。”

吳明:“後生可畏……謝珩的身體雖差,在玄門一途,卻前途光明。若是沒有良師教導,平白浪費了天資,實在是可惜。”

胡生欲言又止。

吳明:“他也預料到了我會這樣說?”

胡生點頭:“是。”

吳明:“他讓你如何回答?不必顧惜我的面子,直言就是。”

胡生:“公子說……他的天資並不好,能做到如此已經是極限,不過就算是這樣,依然超過了這世上的大多數人。沒有人再有資格教導他。”

吳明恍然大悟。

謝珩竟有如此傲骨。

昨日是他輕視了這個年輕人,以為他於煉丹一道並不精通,直接點明了他的錯處。

他以為那是長者對於晚輩的指點,謝珩應該感恩戴德地接受,卻不知道,謝珩根本就沒有想過要人指點,更是厭惡被人這樣對待。

他雙腿殘疾,不良於行,又沒有武功,身體也不算好,看起來柔弱可欺,實際上他的驕傲和自尊,一點都不比宮九少。

吳明知道,謝珩在宮九面前很不客氣,他原本以為是宮九不願跟一個殘廢計較細枝末節,如今想來,或許並非這樣……

吳明點了點頭:“謝珩的確有資格這麽說,你告訴他,我為之前的事情向他道歉,暫時不會再來了。等他什麽時候想通,可以給我傳個口信,我願意與他合作,保證會比宮九待他還要好,而他只需要幫我做一點微不足道的事情就可以了。”

胡生很想說,這些話,謝珩也都跟他講過了,但是他有預感,如果把這些話也說出來,吳明絕不會像現在這樣和善,而是會直接考慮殺死他們。

他不敢透露出謝珩的意思,恭敬地答道:“是。”

吳明長嘆一聲:“你好好照顧他,千萬不要惹他厭煩。”

胡生點頭,看著吳明沈默地離去。

無名島的海岸上停靠了幾艘巨船,有人不停地把船上的東西搬下來,又把島上的東西搬進去。

等所有的雜物都擺放完畢,薛沈帶著沙曼和牛肉湯來到了海岸邊。

牛肉湯不高興地說:“九哥,你為什麽只帶她去,不帶我去?她又比我強在了哪裏?”

薛沈用一種深沈的眼神望向沙曼:“她的臉很美。”

牛肉湯:“我難道就不好看嗎?”

薛沈的視線仍舊停留在沙曼的臉上,顯得有幾分病態:“你也很好看,只是完全不能與她相提並論。”

牛肉湯憤憤地瞪了一眼沙曼:“都是你,搶走了我的九哥!”

薛沈收回眼神,冷冷地說:“你們本就是不同的人,互相無法理解彼此,既然不和,又何必相處?”

沙曼很詫異,宮九竟能說出這樣的話。

她還以為在他的心裏,除了受虐與那份野心,再也沒有其他東西了。

牛肉湯:“我也不想與她相處,可是她總是出現在我的面前,礙我的眼。九哥……”

薛沈冷冷地看著她。

牛肉湯噤聲,神色委屈。

薛沈沒有再理會牛肉湯,踏上了離開島嶼的船只。

沙曼跟在他的身後,神情雀躍,眼眸中透著希望的光:“宮九,謝謝你。”

她以為自己會在這座小島上呆一輩子,沒想到還有離開的那一日。雖然沒有真正地獲得自由,卻也看到了別樣的景色。

船只啟航,將無名島甩在了身後。

那座巨大的島嶼越來越小,最後變得微不足道。

謝珩制作的藥材還在晾曬的階段,得過幾天才能做好。

離開了小老頭和牛肉湯的視線,薛沈一點都不想扮演弟弟的受虐癖,他幹脆把自己關在屋裏,一路上都很少出來。

幾天後,船只靠岸。

薛沈派人往太平王府遞了家書,裴銳也到了休沐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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