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撞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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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撞見
他註意力落在眼前的題目上，又慢慢地飄遠。
陳斌和項俊彥的關系之前的確是非常好，但是經過那麽一出能弄成現在這樣好像兩個陌生人互不相幹，祁雲巋不清楚他們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但作為一個旁觀者，他肯定是有點遺憾還有點擔心的。
像陳斌和項俊彥關系這麽好的人都能說絕交就絕交，那麽他才剛轉來，和嚴宿其實也不算很熟很熟，他們之前的友情是不是比陳斌他們更加脆弱
——這點一想，祁雲巋也有點說不出來的低落。
胳膊被碰了碰，他轉頭對上嚴宿的目光，嚴宿：“在想什麽？”
這個動作讓祁雲巋想到剛才項俊彥和陳斌撞上肩膀的動作，他下意識對著嚴宿回撞過去。
嚴宿沒躲，反而詢問：“怎麽了？”
祁雲巋看著他的反應，心底松了口氣。
他搖了搖頭，桌邊的筆卻因為他的動作慢慢滾落，祁雲巋下意識去撿，已經握住了，下一刻他的手被另一只手包裹。
嚴宿的手也跟了過來。
溫暖的掌心包裹手背，嚴宿的指腹有些薄繭，不小心蹭過去祁雲巋只覺得渾身一僵。像是一股很細微的電流從手背上經過，他全身都被這種電流帶來的酥酥麻麻的感覺刺激地微抖。
嚴宿只是握了一下，可能是下意識的動作，立刻就收回手，看著祁雲巋的臉色擔憂：“抱歉。”
祁雲巋：“……沒事。”
他慢慢把筆放在桌上，最後逃似的搬著椅子回了自己的座位，留下一句：“我先想想這題，下節課再講。”
也不管背後人的視線，祁雲巋更不敢看。
陳遠啃了包幹脆面過來，路過祁雲巋的座位邊問：“祁哥你臉怎麽這麽紅啊？不舒服嗎？”
祁雲巋：“……我沒事。”
這下他更加不敢回頭看人了。
一上午他都沒敢回頭，中午到了飯點，祁雲巋頭也不回往食堂沖。
高朗看著他的背影感嘆：“我還是第一次看到祁哥吃飯這麽積極啊，他這是餓壞了吧。”
嚴宿目光落在祁雲巋跑遠的背影上，很快周圍的人越來越多，一群穿著同樣校服的人混在一起，這種場面很壯觀，但也容易認不清人。
搶飯大概是他們除了跑操外最整齊的隊伍了。
嚴宿看了一會兒才拿起書包往外走，高朗這才回神問：“嚴哥你又不在學校吃飯啊？”
嚴宿：“嗯。”
高朗：“等會兒，我也一起去。正好今天我也有事情要出去。”
說著他拿起包也跟了上去。
祁雲巋跑的最快，點了個最貴的菜，拿到餐區吃了兩口就沒了胃口。
有十三班男生經過對他說：“祁哥怎麽不吃了？沒胃口？”
祁雲巋用筷子撥了兩下飯，自嘲說：“是啊，剛才的那點力氣都用來搶飯了，都沒力氣吃菜了。”
幾個男生笑了笑，坐在他身邊，有人說：“那可不行啊，這可是辛苦飯，好歹跑了那麽久才搶到的，你看我們就沒有。”
祁雲巋卻跟著笑了笑，不過眼底的笑意淡淡。
吃完飯回了教室裏，祁雲巋直接趴在桌子上看手機，點開微信的頁面，嚴宿沒有發來任何的消息。
祁雲巋又把屏幕摁滅。
過了一會兒想了想又把手機解鎖，再次點開嚴宿的聊天框，手指在鍵盤上，遲遲沒落下。
祁雲巋嘆了口氣，他想，他覺得自己是有點過於敏感了，明明之前很少註意這些，現在卻覺得草木皆兵，這樣的狀態不行。
他給嚴宿打下一句吃飯了沒，就返回消息頁面。
正好看見他們班級群裏面在聊天。
【高朗：艾特所有人，上次考試有個班的同學作弊被抓了。】
【這事我聽說了，是有人舉報鐘梁特地調監控抓的人。】
【哇這可太慘了，誰都知道鐘哥的騷操作，怎麽還敢作弊。】
【……】
【盧婷：沒貼公告之前，先別亂說。】
盧婷一開口，大家都安靜下來，沒人再繼續之前的話題，八卦到此為止。
祁雲巋揉了揉眉心，摁滅手機趴在位置上，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大概是之前嚴宿手掌傳過來的溫度太過溫熱，那時候他們兩個人的腦袋都快碰到一起去。祁雲巋不擡頭都能聽到對方的呼吸聲。
手心的溫度通過皮膚相貼傳過來，祁雲巋睡著只覺得周身也跟著溫熱起來，回憶起觸碰，溫熱的感覺悄然變化，轉而變成了炙熱。
不知從什麽時候起，祁雲巋在睡夢中覺得越來越熱，醒來的時候摸了一下腦門，果然都是汗。
他擡頭，班裏一小片腦袋趴著顯然還沒到午休結束的點，於是他輕手輕腳出了門到洗手間。
趴在洗手臺上洗了把臉，臉上那股燥熱感還是沒下去。
祁雲巋還想再洗一下，他突然聽見廁所裏面的動靜。
似乎是“咚”一聲，聲音不大，祁雲巋被嚇了一跳，正想過去查看就聽到裏面傳來聲音。
這個點的廁所人很好，也格外安靜，偶爾有些人說話的聲音，即使特別細微也能在外面聽也能在走廊裏回蕩一圈，更別提人能聽得到。
“你到底什麽意思？”
祁雲巋心念一動，他聽出了這聲音是項俊彥。
“沒什麽意思。”
還有另一道聲音，是陳斌的聲音。
聽到他倆，祁雲巋下意識上前，但他腳步又一頓。
猶豫一秒的功夫。裏面又傳來“咚”的一聲，這回祁雲巋不再猶豫，往裏走去。
他們這次也鬧的不打愉快，項俊彥把陳斌壓在廁所門板的位置，祁雲巋還沒進門就遠遠看見他們的姿勢，接著陳斌反手掐著項俊彥的下巴，側頭湊了上去。
二人以這樣這樣囂張的姿態肆無忌憚吻在一起，像是完全不在意這個點的或許還有其他的人經過。
但有人在意——
見狀祁雲巋後退兩步，直接回到了洗手臺的位置。
洗手臺邊上還有不少的水漬，因為腳步太過慌亂，他差點滑倒。
祁雲巋的腰撞到了洗手臺的邊緣，他疼的皺起眉，索性沒弄出太大的動靜，裏面的人應該不至於聽到。
祁雲巋又洗了把臉，心底慌亂一片。
照這樣看來，那麽之前陳斌和項俊彥兩個人之前尋常的氛圍也得到了一部分解釋。
誰都想不到這段時間在旁人眼中絕交形同陌生人的兩個人，會在午休期間無人的地方這麽吻在一起。
祁雲巋看著鏡子中的自己，慢慢皺起眉，深吸一口氣。
鏡子裏的人臉上還有未幹的水漬，甚至還有水煮順著下頜線低落到校服衣領裏。
祁雲巋的臉上的熱度再也下不去，一雙眼睛好似也帶著水霧。
正出神，背後突然傳來聲音。
嚴宿：“在幹什麽？”
祁雲巋又嚇了一跳，背後的人貼的很近，祁雲巋剛撞過的那塊腰害泛著疼，他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又撞到痛的地方。
嚴宿扶著他，手剛貼上祁雲巋的手腕，就見眼前的人似乎被嚇到立刻起身離他一米遠。
祁雲巋的臉色青青白白，被嚇到還沒緩過來，嚴宿見他這樣，目光擔憂問：“怎麽了？”
“沒事”祁雲巋擺了擺手說，“我就是有點被嚇到……對了你什麽事後回來的？”
嚴宿：“剛剛。”
他肩膀上背著書包，祁雲巋又問：“你沒到班裏去嗎？”
嚴宿：“剛回來，上樓看你過來。”
祁雲巋：“所以你就跟我來廁所了？”
他的目光有點覆雜，不知道是對於嚴宿直接背著書包來廁所，還是對於嚴宿跟著他過來，他看了一眼廁所裏面，對嚴宿說：“你要上廁所嗎？”
嚴宿搖了搖頭：“你臉色很差，還好嗎？”
祁雲巋：“我挺好的。沒事，就是做了個噩夢。”
嚴宿又追問：“什麽噩夢？”
“……”祁雲巋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他和嚴宿這麽僵持幾秒說，“我現在已經緩過來了，回去吧。”
他往回走，嚴宿跟在他身側，祁雲巋下意識回頭看，餘光見嚴宿的手在他臉不遠處，他下意識偏頭。
察覺到嚴宿的手一頓，嚴宿說：“你臉很紅，有沒有發燒？”
“沒有”祁雲巋不自在瞥過眼，“睡得太悶了。”
他和祁雲巋一前一後回了班級，午休還沒結束，教室裏面除了輕微打鼾的聲音也沒什麽人在寫題。
明明這麽安靜，祁雲巋坐下後他卻覺得耳邊一片嗡鳴。
好半天沒緩過神來，他指尖顫抖點開手機，由於手抖點進了論壇頁面，上面還停留在之前瀏覽的那些評論哪裏。
那條評論依舊在，祁雲巋卻覺得格外刺眼。
奇怪，明明不是他被撞見出櫃，他卻慌亂成這個樣子。
他的反應太大了，很難不讓人註意，嚴宿註意他的背影，拿起手輕敲了敲他的背。
祁雲巋僵直脊背，好半天沒放松下來，嚴宿在他身後低聲問：“真的沒事嗎？”
祁雲巋僵硬搖頭，他沒轉過頭，而是在微信上面問：“你剛才到廁所那邊的時候，有沒有聽到什麽聲音？”
嚴宿低頭在手機上回覆。
【。：沒有。】
祁雲巋這才長舒一口氣，脫了力靠在座椅上，他抿了抿唇低頭回覆。
【，：我沒事，緩緩就好了。】
【。：好。】
祁雲巋沒再發消息，他重新趴在桌子上，卻再也睡不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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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陳斌和項俊彥關系這麽好的人都能說絕交就絕交，那麽他才剛轉來，和嚴宿其實也不算很熟很熟，他們之前的友情是不是比陳斌他們更加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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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搖了搖頭，桌邊的筆卻因為他的動作慢慢滾落，祁雲巋下意識去撿，已經握住了，下一刻他的手被另一只手包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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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宿只是握了一下，可能是下意識的動作，立刻就收回手，看著祁雲巋的臉色擔憂：“抱歉。”
祁雲巋：“……沒事。”
他慢慢把筆放在桌上，最後逃似的搬著椅子回了自己的座位，留下一句：“我先想想這題，下節課再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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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雲巋：“……我沒事。”
這下他更加不敢回頭看人了。
一上午他都沒敢回頭，中午到了飯點，祁雲巋頭也不回往食堂沖。
高朗看著他的背影感嘆：“我還是第一次看到祁哥吃飯這麽積極啊，他這是餓壞了吧。”
嚴宿目光落在祁雲巋跑遠的背影上，很快周圍的人越來越多，一群穿著同樣校服的人混在一起，這種場面很壯觀，但也容易認不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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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宿：“嗯。”
高朗：“等會兒，我也一起去。正好今天我也有事情要出去。”
說著他拿起包也跟了上去。
祁雲巋跑的最快，點了個最貴的菜，拿到餐區吃了兩口就沒了胃口。
有十三班男生經過對他說：“祁哥怎麽不吃了？沒胃口？”
祁雲巋用筷子撥了兩下飯，自嘲說：“是啊，剛才的那點力氣都用來搶飯了，都沒力氣吃菜了。”
幾個男生笑了笑，坐在他身邊，有人說：“那可不行啊，這可是辛苦飯，好歹跑了那麽久才搶到的，你看我們就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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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盧婷：沒貼公告之前，先別亂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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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雲巋揉了揉眉心，摁滅手機趴在位置上，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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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雲巋還想再洗一下，他突然聽見廁所裏面的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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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什麽意思？”
祁雲巋心念一動，他聽出了這聲音是項俊彥。
“沒什麽意思。”
還有另一道聲音，是陳斌的聲音。
聽到他倆，祁雲巋下意識上前，但他腳步又一頓。
猶豫一秒的功夫。裏面又傳來“咚”的一聲，這回祁雲巋不再猶豫，往裏走去。
他們這次也鬧的不打愉快，項俊彥把陳斌壓在廁所門板的位置，祁雲巋還沒進門就遠遠看見他們的姿勢，接著陳斌反手掐著項俊彥的下巴，側頭湊了上去。
二人以這樣這樣囂張的姿態肆無忌憚吻在一起，像是完全不在意這個點的或許還有其他的人經過。
但有人在意——
見狀祁雲巋後退兩步，直接回到了洗手臺的位置。
洗手臺邊上還有不少的水漬，因為腳步太過慌亂，他差點滑倒。
祁雲巋的腰撞到了洗手臺的邊緣，他疼的皺起眉，索性沒弄出太大的動靜，裏面的人應該不至於聽到。
祁雲巋又洗了把臉，心底慌亂一片。
照這樣看來，那麽之前陳斌和項俊彥兩個人之前尋常的氛圍也得到了一部分解釋。
誰都想不到這段時間在旁人眼中絕交形同陌生人的兩個人，會在午休期間無人的地方這麽吻在一起。
祁雲巋看著鏡子中的自己，慢慢皺起眉，深吸一口氣。
鏡子裏的人臉上還有未幹的水漬，甚至還有水煮順著下頜線低落到校服衣領裏。
祁雲巋的臉上的熱度再也下不去，一雙眼睛好似也帶著水霧。
正出神，背後突然傳來聲音。
嚴宿：“在幹什麽？”
祁雲巋又嚇了一跳，背後的人貼的很近，祁雲巋剛撞過的那塊腰害泛著疼，他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又撞到痛的地方。
嚴宿扶著他，手剛貼上祁雲巋的手腕，就見眼前的人似乎被嚇到立刻起身離他一米遠。
祁雲巋的臉色青青白白，被嚇到還沒緩過來，嚴宿見他這樣，目光擔憂問：“怎麽了？”
“沒事”祁雲巋擺了擺手說，“我就是有點被嚇到……對了你什麽事後回來的？”
嚴宿：“剛剛。”
他肩膀上背著書包，祁雲巋又問：“你沒到班裏去嗎？”
嚴宿：“剛回來，上樓看你過來。”
祁雲巋：“所以你就跟我來廁所了？”
他的目光有點覆雜，不知道是對於嚴宿直接背著書包來廁所，還是對於嚴宿跟著他過來，他看了一眼廁所裏面，對嚴宿說：“你要上廁所嗎？”
嚴宿搖了搖頭：“你臉色很差，還好嗎？”
祁雲巋：“我挺好的。沒事，就是做了個噩夢。”
嚴宿又追問：“什麽噩夢？”
“……”祁雲巋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他和嚴宿這麽僵持幾秒說，“我現在已經緩過來了，回去吧。”
他往回走，嚴宿跟在他身側，祁雲巋下意識回頭看，餘光見嚴宿的手在他臉不遠處，他下意識偏頭。
察覺到嚴宿的手一頓，嚴宿說：“你臉很紅，有沒有發燒？”
“沒有”祁雲巋不自在瞥過眼，“睡得太悶了。”
他和祁雲巋一前一後回了班級，午休還沒結束，教室裏面除了輕微打鼾的聲音也沒什麽人在寫題。
明明這麽安靜，祁雲巋坐下後他卻覺得耳邊一片嗡鳴。
好半天沒緩過神來，他指尖顫抖點開手機，由於手抖點進了論壇頁面，上面還停留在之前瀏覽的那些評論哪裏。
那條評論依舊在，祁雲巋卻覺得格外刺眼。
奇怪，明明不是他被撞見出櫃，他卻慌亂成這個樣子。
他的反應太大了，很難不讓人註意，嚴宿註意他的背影，拿起手輕敲了敲他的背。
祁雲巋僵直脊背，好半天沒放松下來，嚴宿在他身後低聲問：“真的沒事嗎？”
祁雲巋僵硬搖頭，他沒轉過頭，而是在微信上面問：“你剛才到廁所那邊的時候，有沒有聽到什麽聲音？”
嚴宿低頭在手機上回覆。
【。：沒有。】
祁雲巋這才長舒一口氣，脫了力靠在座椅上，他抿了抿唇低頭回覆。
【，：我沒事，緩緩就好了。】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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