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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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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二十章

翌日一大早黃嫂子就得知了消息, 當即烙了蔥花雞蛋餅給她送來。彼時她宮口沒開到,依舊在病房裏待產。

三伏天裏,不動坐著都是一身汗, 她肚子痛的來回翻身,更是熱的汗流浹背。看她頭發跟水洗了一樣, 黃嫂子忍不住, 拿著毛巾一邊幫她擦一邊埋怨。

“男人提起褲子啥事沒有,這罪都讓女人受了。妹子你也是命苦, 希望孩子以後知道孝順媽媽。”

“唉、”說完她又嘆氣,孩子們都出去了,她小聲問孟又靈。“孩子爹是做啥的, 要是男人有本事, 以後可別辛辛苦苦養大了,轉眼認人家親爹去了,不管你這個辛苦生養的媽。”

孟又靈心道:他爹那位置, 要是評估的話比她高出太多,根本不在一個檔次。可她的孩子,絕不是那種人。他要真敢有那苗頭,許康南先得揍死他。

“別害怕, 女人都要遭這罪, 等生了就好了。我讓我家那口子殺雞, 等下我回家給你燉雞湯。”

“謝謝, 麻煩你們了。”

“這麻煩啥,遠親不如近鄰嘛。”

黃嫂子一直陪她到進產房,本來是自己打算回去熬雞湯的, 可想了想不放心。生孩子這事兒,真遇到麻煩事兒、孩子們啥都不懂。

“儷儷, 你回家去燉雞,我在這兒陪著。”

“好。”

如今的小城市醫院,女性家屬可以進去陪產。黃嫂子跟著一起進去的,在產床旁握著她的手。

“別怕,隨著那股勁用力,很快就生了。”

“嗯。”

女人拿著毛巾再次給她擦汗,同為女性滿臉心疼。“跟孩子他爹要撫養費,你生養已經夠費勁兒了,男人也不能什麽都不做就白撿個兒子。”

孟又靈笑笑什麽都沒說,要是許康南知道,他的工資福利指定全給她的。可現在不能說,她也有能力撫養孩子。

寶寶,努力啊,跟媽媽一起努力。雖然爸爸不在身邊,可媽媽會給你全部的愛,媽媽會好好照顧你。

和前世一樣,疼了十多個小時後,順產生下了兒子。聽到孩子哇哇的哭聲,醫生笑呵呵的跟她說情況。

“男孩,六斤二兩。外表健全,哭聲洪亮。”

她生完渾身都輕松了,胎盤也很快娩出,整個產程非常順利。甚至自己感覺還有勁兒,走出去都沒問題。

回了病房卻是困勁兒上來了,看了孩子一眼,囑咐宋星:“別讓寶寶離開你的視線,我睡會兒。”

“好,知道了,姐姐你放心。”

宋星宋惠兄妹倆照看孩子,她睡著後小家夥醒了哭,宋星不太熟練的給寶寶沖了奶粉。他不敢抱這麽軟乎乎的孩子,就那麽躺著餵他吃。

“乖乖的啊,媽媽睡覺呢。”

吃完了孩子還是吭嘰著哭,宋星熟練的從一旁拿出準備好的尿布。看哥哥照顧寶寶,宋惠滿眼驚奇。

“哥哥,你怎麽會照顧小娃娃的?”

“你小時候就是我照看的。爸媽都去上班,都是我給你換尿布,餵你喝米湯。”

“哦,哥哥真好。”

黃嫂子給燉了雞湯,醫院裏宋星幫著照看小娃娃。孟又靈醒來的時候,孩子的包被和尿布洗幹凈晾曬在外頭,正對著她的窗戶。

寶寶在小床上睡的很香,雖然剛出生的寶寶看不出什麽來,但她還是發現孩子左手小拇指上那顆小紅痔。

是她兒子,那乖巧的樣子跟前世一模一樣。小臉光滑的很,皮膚不是特別白,但那鼻子和嘴巴,跟許康南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樣。

她恢覆很好,在醫院住了一天就回到了家。黃嫂子讓她在炕上坐下,將小寶寶放到她旁邊。

“宋星這孩子真貼心,眼裏有活兒。一個半大的男孩子,照顧娃娃有模有樣的。”

“嗯,小星照顧我,嫂子你忙家裏吧,有空過來瞧瞧就好。”

“行。”

宋惠學著哥哥的樣子給寶寶洗尿布,對小娃娃喜歡的不得了。孩子醒著的時候她會坐在一旁,手裏拿個玩具逗寶寶。

“姐姐,寶寶該喊我姐姐對不對?”

“差輩兒了,該喊姨姨。”

“哇哦,我是姨姨了。”小惠跟著她每天在學校裏見的人多,老師們都很喜歡她,如今孩子活潑的很。

“那該喊哥哥什麽?”

“舅舅啊。”

“哇,哥哥是舅舅了。”

宋星在外頭做飯,給姐姐做月子餐,雞蛋西紅柿龍須面。他本來做飯就很利索,如今更是專門跟人學著,想幫姐姐坐好月子。都說女人坐不好月子以後要得月子病的。

“唉,唉,姐你別用涼水刷牙。”

“現在是夏天。”孟又靈好笑,這孩子快趕上老媽子了。將她照顧的無微不至,晚上一點兒動靜立馬過來,哄孩子換尿布一氣呵成。

“夏天也不行,坐月子不能受風,不能沾涼水,最好是什麽都別做。”

小惠聽著哥哥念叨,已經飛快的給她換了溫水刷牙。寶寶乖的很,吃飽了就睡,睡醒了也不哭,基本不要她抱著哄。扭頭看到她在,立馬呲牙跟她笑。

“我兒子好乖。”親親他嫩嫩的小臉,小家夥越長越像許康南。之前還強迫自己不想,如今看到兒子,想不想都做不到。

不知道他現在在幹嘛,應該還在軍校吧。今年是不是新換了軍裝,穿起來肯定更好看。

胡思亂想了一會兒,兒子睡了她也跟著閉上眼睛。離婚的時候許康南給了她許多票,家裏糧食充足。手裏有錢,買了不少雞蛋。

“宋星,你敢殺雞嗎?”

宋星點頭,她忽然想起他之前手起刀落收拾渣男。這孩子從小就果敢,膽子大的很。

買的雞殺了一只,今兒又燉雞湯。月子快結束了,她一共吃了十只雞。剛燉好宋星就給她端來一碗湯,裏頭放了倆雞腿。

“小惠,給你一個。”

小女孩笑著擺手:“姐姐你吃,等下我有雞胸肉。”

“哥哥沒看到,可以咬一口。”

“姐姐吃,姐姐在坐月子。多吃點兒。”

小姑娘非常懂事,最近姐姐坐月子,她都跟著吃胖了。這一個月,吃的肉比一年的都多。每天還都是細糧,姐姐說有糧食,讓他們放開吃。

哥哥好像又長高了,胳膊看起來非常有力量。家裏有宋星這個半大小夥子在,大大增加了安全系數。他雖然未成年,但那身形卻讓那些猥瑣的人畏懼。

一個月子出來,她胖了十斤。圓潤、卻更加漂亮。肌膚白裏透紅細膩無比,整個人狀態好的不得了。

“妹子,你這咋生了孩子還更好看了呢?”

面對黃嫂子的調侃,她沒多說什麽。倒是跟她商量起了其他事兒。“暑假結束我得上班,嫂子你能不能幫我找個合適的人帶孩子,價格好商量。可以出錢,或者糧食都可以。”

“帶你兒子啊。”黃嫂子看了眼乖乖躺著自己玩的小家夥,月子裏長了不少,肉嘟嘟的非常可愛。

“這孩子可省心。你要是放心,我給你帶。”

黃嫂子最小的孩子五歲了,她倒是有時間。孟又靈跟她熟悉,信得過。當即點頭笑。

“那可說好了,我每月給你八塊錢,上班你帶,下班我就抱回來,你看可以嗎?”

“哎呀,咱們還提什麽錢不錢的。”

“那不行。這也不是一天兩天你幫忙就算了,這怎麽也得幫我帶到兩歲。”

“那給一塊意思一下就行。”

“說好了,一個月八塊,孩子就交給你了。”

“行,沒問題。”說著話她逗了下寶寶:“給孩子取名了嗎,我都沒顧上問。”

“取了,小名叫東東。”

“大名呢?”

“許耀東。”這是前世兒子的名字,許康南取的。

“咋姓許啊?妹子,不會是跟他爹姓吧?你這傻妹子啊,人家都不要你們娘兒倆了,你還讓孩子跟人家姓。”

“他沒有不要我們。”忍不住,還是給他解釋了一下。這些日子,多少人誤會他。多少人背後說他有眼無珠,這麽漂亮的媳婦不要。當然,也不乏有人說她的出身,男人娶妻也不能只看外貌。

“還替他說話。”

黃嫂子有些不忿,但沒多言。生了孩子出了月子,她急著下要應證下那個傳送門。可是過去的話不能保證時間,幸好這邊有宋家兄妹倆。將孩子交代給宋星,告訴他自己得出門一趟。

“好,姐你放心。我給東東熬米湯,還有一點奶粉也能給他吃。”

“好,那東東拜托你們了。”

從哪裏進從哪裏出,差距不能大於三公裏,所以她選了一個偏僻的地方。從那邊進入中轉站,堅定的選了二零一三。這段日子她已經做好了準備,衣服換上了前世她離開時流行的連衣裙。

她今年二十四歲,正是風華正茂的年紀。她長的漂亮,在中轉站換上九十年代的裙子,散開黑長直的頭發,鏡子裏的女孩時髦美麗。她選了最簡潔的裙子,這種簡單的設計一般都會流行很久。

她實際穿梭時再次選了時間,這回她挑的二零一二。“開始傳送,請準備好。三、二、一、”

隨著數字的跳動,她的心跳也快了起來。一陣眩暈後時空改變,她突兀的出現在了一個公園。幸好有一點兒經驗,很快就知道自己所處的地方。

在哪個城市穿,落地就是哪裏。這城市不大,但這個時代也是高樓林立,從公園走出去,一時間讓她震撼。

“發展的好快。”

看看時間,上午七點十分,過去了五分鐘。看來時間也是同步的,她在這裏待多長時間,那邊就會過去多長時間。

中轉站放了許多她收來的古董,她早有打算。出去後跟人打聽哪裏有拍賣行。

被攔住的是一個年輕男性,看到美女眼都直了,那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告訴她這給小城市沒拍賣行,拍賣的話得去大城市。

“坐飛機,或者高鐵。”這女孩從哪兒來的,氣質好純凈。看她依舊目光迷茫,他忍不住的泛起了話癆。

“你的手機呢,在手機app買票,刷身份證去坐車。那個,你不知道車站在哪兒,用缺德地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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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孟又靈一大半都不懂,她去世時才九十年代。身份證她知道,可什麽是手機,手機上怎麽買票?刷身份證坐車,怎麽坐?她沒身份證。還有手機地圖,那是什麽東東?

她腦袋上好像寫著一腦袋問號,男生也懵逼了,這是哪兒來的?山上下來的小仙女?

“用我幫你買票嗎?”面對美女,他十分殷勤。工作都暫時放到了一邊,反正也是自家公司。

“不用了,謝謝。”

孟又靈反應迅速,雖然不懂,但已經從這些話語中掌握到重要訊息。身份證、手機,她得有這兩樣才行。

無端出現的人,身份證是別想了。她所在的時代買票需要介紹信,如今她沒身份證,也就意味著她無法買票坐火車。

手機是什麽?大哥大嘛。沒等她琢磨,男生已經從兜裏掏出手機。折疊屏手機,跟對方在通話。哦,她沒猜錯,果然是大哥大。不過如今的手機好看,看起來很輕便,功能也更多。

“那個、你需要借用嗎?”男生說完將手機遞給她。看著對面的女孩眼睛直溜溜不會轉彎。

“送你了。你要去哪兒啊,我幫你。”

非常好奇,接過手機在手中,她一頭霧水,不會用啊。男生看她的樣子有所猜測,將手機解鎖,給她演示。

半個小時,她被震的說不出話來。短短幾十年,科技居然發展到了一個她無法想象的地步。原來如今的人已經基本不用現金,而且如今的現金也跟她所處時空不同,那她賣掉的古董該要什麽交換?

一切都超出了她的認知,讓她眉頭都皺了起來。美人蹙眉,別有一番風情。這麽純天然的美女,讓人恨不能立馬撫平她所有的麻煩,讓她眉目舒展。

“你有什麽東西需要拍賣,我幫你聯系拍賣行。”

“手機預約?”

“嗯,可以聯系。拍照發圖,先預估一下。”

“我有五十年代的舊錢幣,可以兌換嘛?”

“五十年代的錢幣啊,那可是古董。我認識一個倒騰古董的,很喜歡古錢幣,要不要帶你去?”

“好,多謝你。”

沒身份證,古董暫時沒法賣。她一下子想起還有現金錢幣,那玩意被取代了,但之前的東西肯定有一定收藏價值。

男生帶她上了自己開著的路虎,她也不懂這時期的車,不知道是給什麽檔次。但她的出身,讓她在初時的震驚後,面對什麽場景都能鎮定自若。

落落大方,這女孩長的漂亮,氣質也好好。男生殷勤的帶她去了一家店,這裏銷售的都是些稀奇的東西。

看到她拿出來的五十年代貨幣,對方看一下,品相還真好。“一張一百八,不論面值。”

不用孟又靈開口,男生已經給了他一拐。“你小子殺熟啊。就光是面值來算,也不能是這個價。你糊弄鬼呢。”

“啊、”男人喊一嗓子,面對好兄弟這吃裏爬外的樣子給與充分的鄙視。“每張四百八,不能再多了。”

最後在男生的再一次議價後,價格上調五十。每張五百三。孟又靈賣了二十張面值十元的,二十張面值兩元的。小面額的也賣了些,價格相對低一些。

“支付寶還是微信?”

行,她深刻意識到自己是老古董。最後用了稀罕的現金,她已經想好了,用這些錢先買一些書籍,剩餘的買食品。

“多謝你,我請你吃飯吧。”

她還是十分懂人情世故,可男生怎麽能讓美女請客呢。當即跟她去了一家私房菜,吃的非常好,讓她仿佛回到了解放前。

她又不是單純少女,自然看得出男生對她的意思。所以吃飯時委婉的表示了自己的情況。這回,輪到對面男生不可置信。

“你看起來也就大學剛畢業,已經是孩子媽媽了?”

“是啊。我兒子滿月了,很可愛。”

男生失神的空擋,她去買了單,自己出去打車到了百貨大樓。未來真的自由又豐沛,只要有錢,就沒有買不到的東西。

奶粉、先給兒子儲備了兩箱。成衣,給大家都買了合適的。糧食最便宜,大米白面價格低廉。她各買了兩百斤。雞蛋、肉類、各種香腸。書籍一大摞。

等晚上返回的時候,許多書籍卻無法帶走。“凡是帶有時間,帶有你所生活時代之後,這段時間記載的書籍或者電子產品,都無法傳輸。”

好吧,她只能放棄那些書籍。奶粉等食品包裝上刮掉了生產日期。將自己買的東西堆滿中轉站,大約三分鐘,她出現在了原先的山洞。

她在現代化超市轉了一圈,現代化許多物品都買了回來。出去騎車回家,到家時已經是夜裏八點半。

看她居然晚上回來了,宋家兄妹倆驚訝過後沒多問。奶粉、還有糧食都帶了一些,宋星看到這麽多糧食,望著她目光疑惑又驚訝。

“別看我啊,趕快弄回去。明天咱們做好吃的。”

“哦。”宋星不多問,反正聽姐姐的就是。有什麽麻煩,他做好了出頭的準備。他家成分好,用個餓得受不了的名頭,最多坐兩年牢,不會有其他問題。

翌日一家子吃了一頓特別豐盛的美餐,倆孩子吃著她帶回來的紅燒肉,香腸,滿嘴流油香的咧著嘴樂。

家裏有糧心裏不慌,眼見家裏這麽多糧食,倆孩子心裏踏實,笑容更真更深了幾分。

————

暑假結束,她得上班了。早餐給寶寶餵了奶,抱著他送去隔壁。“乖乖的啊,媽媽上午回來給你餵奶。”

因為在哺乳期,所以學校對她特別照顧。課表排的時候,將她的課分散開,這樣一下課她就可以騎車回去給孩子餵奶。

宋惠正式上了小學,她每天放學最早。小姑娘年紀小,但家務活都會幹。早回家就會燒火熬粥,還會蒸窩窩頭。

“簡單,我看哥哥做,我就會了。”

孟又靈毫不吝嗇誇獎,伸手摸摸女孩頭發。“好厲害,我們小惠就是聰明。”

孩子的尿布黃嫂子已經給洗幹凈,小家夥特別好帶。黃嫂子喜歡的很。“太乖了,自己看著尿布玩,一天到晚基本不哭。尿濕了就是哼唧,換幹凈的立馬笑著自己玩。”

不會坐呢,如今都是躺在黃嫂子家炕上。給寶寶鋪了一個隔尿墊,加上他包著吸水性良好的尿布,萬一浸濕了底下是席子,不會弄臟褥子。

孩子好照看,她每天學校和家裏跑的無數。小家夥很快開始長牙,會坐,會爬。

去了未來一趟後,她隔了好長時間沒再去。沒有戶口,她的古董最低的她預估也有幾百萬。沒身份證沒法在銀行開戶,許多事情都受限制。

確定了時空門的作用,她其實在考慮要不要上交。可是,經歷過前世那些,她真的是太多顧慮。上交的話她會不會被研究,上頭又會怎麽處理?

往壞處想,也許會被關進研究所研究。往好處想,國家現在可謂什麽都缺,之前朝戰的時候連紗布都靠偷渡給運過來的。她這樣的能力,那不現成的采購嘛,那還用得著費心巴力的讓人偷渡給運。

可她不確定會是什麽結果,所以就這麽沒敢貿然動作。上回買的東西好多都在中轉站,吃穿用度應有盡有,過日子用它實在屈才。私用多了會反噬,所以她生活無虞的情況下、就沒再用過。

“東東真聰明,他居然知道炕沿邊,會在那裏停住。太精了,我還沒見過這麽精的孩子。”

孟又靈接過兒子親一口,小家夥跟媽媽特別親,咯咯的笑著。快一周歲的娃娃已經有了許康南那股子淡定勁兒,前世也是如此聰明的。炕上大放他自己爬著玩,他從來沒掉下過。

身邊有兒子陪,日子過的飛快。期間妹妹來過一次,夏天放暑假的時候,妹妹再次來看她們。

“東東,喊小姨。”

小家夥會喊媽媽、舅舅、當然也會喊小姨。但他不認識這人,睜著大眼睛咕嚕嚕的在打量她。一雙眼眸好似會說話,你不是我小姨啊。

“乖,你喊小姨,小姨給你糖。”

東東還是不吭聲,大眼睛在評估她和趙維楨。孟又巧沒見過許康南所以沒什麽震驚的,一旁的趙維楨卻是感嘆基因的神奇。

“都不用做檢測,這一看就知道是誰的孩子。”他其實想說,除非許康南這輩子不再找她,否則一眼就知道什麽情況。

“你們倆什麽情況?”前世,這個時間點趙維楨已經去世,而趕去見他的孟又巧也出了事故。今生這倆剛攻克一個藥物,得了小組獎勵。

趙維楨轉過頭去,顯然不想說。孟又巧倒是豁達,笑的毫無芥蒂。“不急,反正我有的是時間。”

晚上趙維楨和宋星住西面屋子,小惠帶著東東在炕上玩。孟又靈織著毛衣,燈光下熟練的都不用眼睛看。目光落在一旁的妹妹身上。

“你就這麽跟他耗著?”

“他是個死心眼子,我不介意多等等。”說著女孩笑起來:“他跟女孩子多一句話都不講的,整個研究所都知道我在追他。哼,遲早是我碗裏的菜。”

孟又靈笑,今生已經過了那個節點,妹妹再也不用忍受□□失禁的折磨,她這麽青春靚麗的笑著,眼眸中都是成功後的自信光芒。

真好,妹妹若是嫁給趙維楨,兩人也算志同道合。雖然未來可能會有難關,但夫妻同心其利斷金,有她的先知準備,外掛應對,度過去以後且有幸福生活呢。

其實剛才的觀察,趙維楨就是還有些別扭,其實對妹妹早不是當初的純潔了。

“姐,東東長的不像你哎,是不是像他爸爸?”

“嗯。”

“你有照片嗎,給我看看。”

孟又靈將合照拿出來,嬌美的她旁邊站著一個高大威武的漢子。漢子穿著軍裝,看起來正氣又溫和,好像還有一絲絲緊張。

“果然像、東東長大了也會是那樣的硬漢吧。”

“嗯。”前世的兒子比他爸還高,從小對軍人這個職業有著不凡的天賦。考上軍校成為了職業軍人,對著爸爸的照片自豪的跟他說,子承父業讓他放心,他會好好幹。她去世的時候,兒子已經是團長。

“姐,你有想過再婚嗎?”

“沒。”其實學校裏,因為她偶爾的疏忽,好幾個老師都知道她其實非常漂亮。幾個相熟的同事也說給她介紹對象,都被她拒絕了。她早已做好自己過的準備,如今有兒子,還有宋星宋惠,她這日子已經非常滿足。

“哼,真滿足你那眼神就不會帶著幽怨了,這麽下去都快成怨婦了。”

孟又靈擡腳踹她,笑罵:“你才怨婦呢。我過的不知道多好,我知道你是羨慕。”

孟又巧哈哈笑:“你等他結婚的,到時候你要不哭你再嘴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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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又靈笑的眼淚都出來了,跟妹妹在一起還是很歡樂。聽到妹妹羞她的話,仔細想了想,然後輕輕一笑,如輕舟已過萬重山。

“我不哭。”她要的就是這樣,他有光明的未來,這輩子有尊嚴的活著。

“趙家伯父伯母怎麽樣?”

“緩過來了,維楨找了親戚幫忙照顧。”

“那就好。”

孟又巧和趙維楨在這邊待了一晚,翌日一大早趕早車返回。倆人工作很忙,離開後孟又靈在炕席下發現了現金,是妹妹留給她的。

“你一個人帶著仨孩子,別逞強。雖然不多,是我一點兒心意。”

笑著收起這些錢票,之前花枝招展的妹妹如今也變的樸素起來。居然還能省下錢票給她。

要是妹妹年底能結婚的話,她給準備個大件。今年得了優秀教師,一張自行車票。

“趙維楨,你可別再犯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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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好熱,抱著兒子自言自語一句。聽到外頭喊買冰糕的聲音,她抱著孩子出門,想著買幾根冰糕解解暑。

“一個綠豆的、兩根紅豆的、”

路邊買冰糕的停住自行車給她那貨,那邊一輛吉普車停了下來。隔著透明的玻璃,許康南楞了好一陣。直到她拿著冰糕抱著孩子進了胡同,他才醒過神一樣飛快的推門下車。

“又靈、”

熟悉的喊聲,讓孟又靈以為自己幻聽。下意識的回頭,看到來人後更加暈了。他怎麽會在這裏?

趕快將兒子朝著反方向抱,希望他沒看清孩子。他這是學校畢業了,可怎麽會出現在這個地方?不會是劉大姐告訴了他什麽吧,可看著也不像。她生活的很好,劉大姐應該不會告訴他才對。

“媽媽、”

小家夥想轉頭她不讓,急的開口喊她。那邊許康南聽的清清楚楚,眼眸一下子晦澀難懂。心頭酸的好像能擰出醋來,這麽快她就再婚,甚至已經當了媽媽。

“你怎麽會在這兒?”樹蔭下知了渣渣叫著,她努力讓自己看起來正常、平淡。

“我、我畢業了,聽劉大姐說你離開了,想著來看看你。你、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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