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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麽能殺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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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麽能殺了她

紅日西墜,那餘光將天空染成了橙黃色,趙雲歸已重新梳好了發髻,而,此時的皇宮之內也早已亂成一團。

“你們已經無路可退了。”

“收手吧。”

“咳,哈哈哈。”肖暮雲頭上的珠釵早已丟了個精光,烏黑的長發肆意落在肩頭。

“收手?”淚水從那已經沒了光亮的眸子中滑落,與那已經幹涸的血痕混在一起,一眼看去竟像是血淚,“我沒有錯!”

“錯的是你們!”

她嘶喊著,那為數不多的侍衛將她護在身後,她則是擡手將肖念安護在身後。

“簫元義!”

看到與她對立的人群中那熟悉的臉龐,微微偏頭笑的無奈,“騙子……懦夫……”

“我明明……”為你做了這麽多,為什麽還要站在她的對立面,傷害她。

“哼!”

“騙子……都是騙子。”

簫元義拽了一下簫祁政的手,他才讓身後的人收起弓箭,想要出口勸她,“我可以留你一命。”

“哼,哈哈哈!”

“簫……”

“阿雲!”

“哼嗯……咳……”嘴中強烈的血腥味和胸口處的刺痛沖擊著她的思緒。

低下頭。

那刺穿她心臟的快速長劍拔出,她的意識漸漸模糊。

“阿雲。”

簫元義跑過來是就見肖暮雲重重到底,滿臉冷漠的肖念安闖入他的視線,帶著血跡的劍被重重丟在他的腳邊,跪下顫抖的抱住肖暮雲她卻再也說不出話了,“阿雲——”

“肖念安,她是你姑姑啊!”

“你在做什麽?”

“阿雲——”簫元義顫抖著擦拭著懷中人的血跡,可根本擦不幹凈,還害的他渾身上下都染上了駭人的紅色,只能將她緊緊抱在懷中,仿佛這樣能給他一絲安慰。

“她不是,我早就……沒有親人了……”

“什麽?”

“念安?你……”簫元義只覺眼前的人陌生的可怕。

就算她不是肖家的親女,可這麽多年肖家也從未虧待過他啊,她為什麽要這麽做。

“哼,從未虧待?”

看著簫元義懷中已沒了生氣的血人,他的手也顫抖的厲害。

肖念安扶著一旁的紀紹才得以支撐住發軟的身軀,聲音依舊冷漠,卻不敢看已經沒了生氣的肖暮雲一眼,“那你……敢說這五年我藥裏的毒與她毫無關系?”

“你敢說你毫不知情!”

她的聲音在空氣裏破碎開來,淚水滑落,她用力的嘶吼著,痛苦,無助!

見簫元義說不出話,肖念安釋懷一笑,微微仰頭,手心劃過臉頰帶走那糊滿的淚,卻將手上的血留下。

轉身走到大殿裏僅剩的簫祁政身邊。

最後看了一眼地上抱著肖暮雲痛苦的人,胃裏一陣翻湧,強壓著顫抖的聲音,“別忘了你答應我的。”

兩人對視著,簫祁政緊皺的眉頭逐漸舒展開,點了點頭,“好。”

快步走出去。

控制不住跌倒在地,幹嘔了起來。

……

簫元義被囚,簫祁政稱帝,朝中本還有不少人對他的所作所為有所詬病。

“咳咳。”

簫祁政讓慕珂帶進來了一個人,朝中人瞬間都晃了神。

“他……”不是已經死了嗎?

肖庭軒本就上了年紀,如今看著更顯蒼老了,簫元義在位的這些年,他便一直被囚,被折磨著,“簫元義他根本就德不配位!”

“咳咳咳!”

沈溢之看到他這般模樣下意識的扶了他一下,附和著他的話,那些反對的聲音也漸漸弱了下去。

等一切都結束天色已經暗了下來,趙雲歸坐在床邊按了按有些發痛的脖子,等的有些不耐煩了,正擡手準備將蓋頭揭開,腳步聲便傳了過來。

趙雲歸連忙將手搭在腿上端坐好。

只見穿著紅色喜服的人在他旁邊坐下了,兩人都沒有開口說話。

“咳。”

趙雲歸垂著眼眸輕咳一聲,旁邊終於傳來了動靜。

蓋頭被揭開,看到那說不上熟悉臉龐的瞬間瞳孔驟然放大,嘴唇微張想要說些什麽,卻還是選擇了沈默。

“阿音——”

“我終於等到這一日了。”

阿音?

原來……他不知道嗎?所以今日在城樓之上也只是以為她是谷清音嗎?

“阿音?”

簫祁政的手碰到趙雲歸的瞬間便被躲開了,兩人對視著,“你……”

他的眉頭越皺越深,心中思緒翻湧,猛然回過神來,眼中閃過一絲錯愕,擡手掐住趙雲歸的脖頸將她用力按到床榻上。

“你們……”換回來了?

“咳咳!”趙雲歸的臉憋的通紅,脖頸上的青筋暴起,用力的拍打著簫祁政還在不斷用力的手,“放……”

“啊……”

疼的生理淚水從眼角滑落,簫祁政終於是松開了手,“咳咳咳。”

“嘔咳咳……嘔……”

趙雲歸整個人蜷縮在床榻上,拔出頭上的發簪對準眼前人,雙腳不斷用力的蹬著,生怕他會再做出什麽了。

“阿音呢?”

在他的註視下趙雲歸身子顫抖的厲害,呼吸沈重而急促,可她只有一開口便咳嗽的厲害。

“阿音呢!”

“啊…”簫祁政站起身朝她吼著,嚇得她手上的簪子掉在落到被褥上,慌亂的拿起簪子她還在一個勁兒的往後退,“我不知道!”

谷清音在他眼皮子底下被推下城樓,他不應該更清楚嘛。

簫祁政如今恨不得將她丟回趙府去,可當初他卻答應了趙從南待他登基時,趙雲歸便是皇後。

可他萬萬沒想到兩人的靈魂會換回來,“何時?”何時換回來的?

“是……幾個月前了……”

更何況趙雲歸醒來時便在自己的身體裏,她又怎麽會知道靈魂互換這一事,只不過是谷清音如何說她便如何做了。

“那日……我恍惚記得……”

她一直可以感受到外界的聲音,可就是如何也睜不開眼,直到那日……趙雲歸睜開眼就見自己坐在冰涼的地面上,手枕在床榻上,迷迷糊糊的坐起身。

“姐姐?”

緩過神,看到谷清音滿臉蒼白,躺在床榻上,一時間慌了神,想要起身去叫人,可還沒還沒起身便傳來了絲絲刺痛。

“嘶。”

許是她的動靜太大了,床榻上的谷清音也緩緩睜開了眼,迷迷糊糊看到趙雲歸的臉時還以為是自己眼花了,直到她拉住自己的手時才意識到她們的靈魂終於換回來了。

“咚咚咚。”

“阿音——”

突然,敲門聲傳來,趙雲歸起身準備去開門卻被拉住了,谷清音眼中閃過一絲慌亂,反覆囑托著她,“無論他做什麽,都按著我的行事風格來。”

“好。”

趙雲歸點了點頭,雖是不解也沒反駁什麽。

推開門,眼前人的長相都還沒看清就被一把攬進懷中,下意識想要推開她可一想到谷清音的話又只好任由她抱著了。

“阿音——”

阿音?

“我在。”所以,這段時間究竟發生了什麽,這個人為什麽把人當做姐姐?

“等我。”

“等我回來,好嗎?”

簫祁政松開手,牽起趙雲歸的手期待著她的回答。

“嗯。”

“願君……”遭了,不該這樣說的,可話已出口不能再讓他看出什麽端倪了,“平安。”

看著簫祁政離去的背影,趙雲歸擡手擦了擦他剛剛撫摸的臉頰,便關上了門。

“姐姐。”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說來話長。”

趙雲歸簡單的聽她講了如今的情況便起身帶著她出去了,剛出去喬牧便著急忙慌的跑了過來,據他所知宮中要來人。

“知道了。”

無論是因為什麽都不能讓趙雲歸處於危險之中,所以,她必須現身去做接下來的事了。

“怎麽了?”

趙雲歸覺得頭有些暈,可聽到外面的動靜便搖了搖頭,“無事的。”

“堅持一下。”

“好。”

腳步聲越來越近,谷清音回到坐會床榻邊,將面具帶好後便繼續給花芷施針了。

“趙氏?”

“你何時懂得醫術了?

果然,這人能通過她這一裝扮便能看出她的身份,又是宮中人,谷清音也知道她是誰了。

可她依舊沒有起身,繼續著手上的動作。

趙雲歸聽著外面交談的聲音意識越來越模糊,額頭上冒著冷汗,急促的呼吸著,可外面的人沒走她便不能倒下。

指甲深深的嵌入掌心,卻也只清醒了一瞬。

不知過了多久,周圍的黑暗終於被沖散,只見谷清音迎著光看著她,臉上滿是焦急的神色,可她什麽也聽不見。

“姐姐~我……”好像撐不住了。

“我好疼啊——我……”好害怕,可她還要去赴約呢,必須要堅持住。

……

翌日,小雨忽至,谷清音掀開簾子戴面具的男子便扶著她走下馬車,撐起傘走進院子中,本沒有抱太大的期待,沒想到海棠竟真的還在這裏。

只是看到生面孔了難免會警惕些,“你是誰?”

谷清音拿出一封信朝她遞去,接過又往後退了好幾步才敢打開,“姑娘讓我跟著你?”

“嗯。”

“你若是不願我便離開。”

“等等。”她怎麽會不願呢,海棠將谷清音請進屋子裏坐下便去收拾東西去了。

“走吧。”

坐在馬車上時海棠仍覺得有些恍惚,沒想到自己竟然跟著一個連姓名都不知道的人走了,“姑娘,我們這是要去哪兒啊?”

“攔人。”

“啊?”谷清音沒再講,海棠便也不問了。

突然,馬車停了下來,“這是?”海棠連忙掀開簾子看著外面的狀況,“姑娘,前面可是肖府的馬車啊。”

“那便對了。”

“走吧。”兩人走下馬車,本以為她會去找他們,沒想到她卻旁邊走去了,連一個眼神都沒有投過去。

“姑娘,她們看過來了。”

“嗯。”谷清音掐準時機回頭看去,與馬車中的肖念安對視上了,只是一瞬她又回過頭朝最近的鋪子走去。

海棠有些看不懂她的做法了,“姑娘不是要攔人嗎?”

“攔不了。”谷清音隨手拿起櫃子上的玉鐲打量著,“她這是要進宮的。”又怎麽攔的住。

想要肖念安看到她時的眼神,不禁勾起嘴角,“等著她來找便好。”

說著,她將玉鐲遞給了海棠,“試試看。”

海棠也不推脫,她讓戴便戴上了。

“你們還走不走了?”

“嗯?”海棠看著那戴面具的男子楞住了,這人怎麽這麽沒禮貌啊。

“急什麽。”

谷清音無奈搖了搖頭去付了錢。

馬車舉行行駛著,過了一會兒海棠直接坐在谷清音的旁邊,壓低聲音,生怕外頭的人聽到她說話“姑娘,那人是誰啊?”

他是……”我弟弟,他叫……“晉無憂。”

“到了。”

“還有……”晉無憂將簾子掀開,無奈看著谷清音,“誰是你弟弟了?”

“哼!嗯!”谷清音輕挑眉梢聳了聳肩,“隨你怎麽說。”

谷清音將海棠安置在叁生堂便去花芷那兒了,可惜她卻依舊昏迷,沒有一絲要醒來的跡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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