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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死之人還想活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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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死之人還想活命

活落地的一瞬間她好像又聽到了鼓聲,看向別處,卻什麽也沒有,以為是聽錯了,便也就沒有放下心上。

“想必我說的很清楚了。”

“慢走不送。”

“你!”樊遼壓制著心中的怒氣站起身,卻渾身都在止不住的顫抖。

“求……”想要求趙雲歸救他,可他卻控制不了自己的身體了,撲通一聲男人雙膝跪地,雙臂垂在身側,仰著頭表情痛苦。

旁邊的人嚇得全跑了出去。

“啊——”

“啊——哼——”

悶哼聲中,樊遼朝她的方向倒下,頭重重的砸在桌子上,一只通體金黃的蟲從他張開的嘴中爬到桌子上。

“砰。”趙雲歸手中的匕首插進蠱蟲,看著它還在不停的蠕動不禁打了個寒戰。

這用蠱術搶人性命的倒是常見,這上趕著給人送壽命的倒還是頭一次見吶。

“啪啪啪。”

“哎呀,這戲……果真是精彩呢!”

一個穿著黑色長裙,渾身銀飾,戴著銀獅面具的女子嘴角含笑,不知何時站在門口看著裏面的場景鼓掌。

“怎麽又是你?”

鳶尾擡腳走近,腳上的鈴鐺便隨著一步一響。

“嘖嘖嘖”,嫌棄的看了一眼那已經沒了呼吸的樊遼便被她一腳踹翻在地,毫不客氣的擡腿踩到凳子上,俯下身,微彎的手臂撐著腿,另一只手將插著桌上的匕首拔出。

打量著插在匕首上的那已經死掉的蠱蟲。

“嘖嘖,真是可惜了呢~”說著她徒手把蠱蟲從匕首上拽下,側身坐在桌子上,與趙雲歸互相打量著。

“神醫?”

鳶尾用手中的匕首擡起趙雲歸的下巴,居高臨下,“怎麽還治不了自己的臉呢?”

趙雲歸向後靠去,“不想便不治。”

鳶尾將匕首丟到一邊後起身在屋子裏面翻看了起來,邊看著邊有意無意的聊著,總覺得趙雲歸給她一種很熟悉的感覺。

看來還真是她之前想的那樣呢。

見趙雲走近鳶尾從袖中拿出一個信封在她面前晃了晃,“長風堂密信,千金難求呢。”

“送你了。”

“欠我個人情哦!”

也不管趙雲歸要不要,鳶尾直接把信塞到了她的手上,然後轉身就走了,不過她還特意叫人來將樊遼的屍體搬走了,倒是省得趙雲歸想辦法了。

眼神打量著手中的信,看上去倒也沒什麽特殊的,就是有一股淡淡的香氣,熟悉的很,“是…海棠花香?”

準備打開看看,可外面的交談聲先吸引了她的註意。

好像是在講那個冒充神醫的人被太後發現是假冒的,便下令將她處死了。

五馬分屍之刑。

若是那人被發現了宮裏的人估計會再找過來。

“此處不宜久留。”

把這裏收拾了一下便鎖門離開了,果不其然在出今朝醉的大門時就見到了宮中裝扮的人在詢問些什麽。

趙雲歸沒敢多做停留快步離開了這裏,回到了安王府。

推開門,便看到了簫祁政的腿上放著一個竹籃子,竹籃子裏是各種顏色的線,他手上正拿著針縫著些什麽。

聽到開門聲,兩人四目相對之時簫祁政手上的東西掉進籃子裏,“你……”

雙手下意識捧起竹籃子,這藏也不是扔也不是,又放到了腿上,“怎麽今日回來的這般早?”

“咳!”

投去好奇的目光,就見他摸了摸泛紅的耳尖,眼神胡亂瞟向別處,就是不看她。

“哼。”

“王爺這般模樣,難道是背著我在做什麽見不得人的勾當嗎?”說著快步走去便想要看看他這籃子究竟裝了些什麽東西。

卻被簫祁政的衣裳擋住了。

“給我看看。”

“不行。”

“王爺果真小氣。”說著,趙雲歸雙手環抱,側過身去,可她的視線卻始終落在簫祁政腿上的東西上。

她本來是看清了的。

奈何有人不想讓她知道,便只好裝作未瞧見。

“怎麽今日不翻墻了?”

“王爺!”真不該想著給他留下顏面的,若是不會說話大可不說的,“這些事……王爺還是忘了的好。”

“忘不了。“

“只要是雲歸的事便忘不了。”

他的目光就像炙熱而坦誠,卻又像是一攤深不見底的湖水,楞了一瞬,感受到一點濕意,趙雲歸擡起手,又又一滴雨落下。

“下雨了。”

趙雲歸收回手微微偏頭,“若是王爺真心喜歡的話。”

眼珠轉了轉,思索著開口,“那我下次再翻墻給王爺看,一定讓王爺看個盡興。”

“好啊。”

“哼。”低頭輕笑一聲,免得雨下大便推著簫祁政離開了這個位置。

獨自回房將衣服換下。

看著手中已經皺了的信封趙雲歸再次將它收了起來,還是回去找個地方安安靜靜的看吧。

“人呢?”

那點點雨滴早不見了蹤影,簫祁政也是。

“這可不怪我嘍。”回到趙府,誰想高梨也在不久前出去了。

難道出事兒了?

就是真的是遇到什麽麻煩也只能等高梨回來才能知道了,回到聽雨閣,坐在桃樹下的石桌旁。

取出信封,抽出裏面的信紙。

六個大字赫然入目。

“曇華寺!”

“見故人?”

打開信封裏面就是這沒頭沒尾的一句話,湊近信紙聞了聞,有一股淡淡血腥味,只是被花香掩蓋住了所以並不是那樣的真切。

有血腥味但是看不見血跡。

趙雲歸把信紙翻面也是什麽都沒有,忽然一陣微風襲來將手邊的信封吹到地上,彎腰撿起時海棠花花瓣從裏面落下順著微風飄走。

“海棠花?”

拿著信封的手微微用力,站起身看向遠處的高山,眉頭緊鎖,“故人?”

“我的故人?”

“會是你嗎?”

可這封信為什麽會在鳶尾手中?她為何要買這個消息?又或是偽造的?

事發突然,根本來不及多想。

吩咐人準備馬車,正準備出去高梨也回來了,看她這急匆匆的樣子像是遇到了什麽事似的,“這是,又要出去?”

看著高梨這張兇巴巴臉趙雲歸有些不太敢去跟他說關於信的事了,他若是不讓去可就麻煩了。

可她卻只從高梨臉上看到擔心的神色,“是遇到什麽事了嗎,要我幫忙嗎?”

“嗯……”

趙雲歸還在糾結要不要說,高梨也看出她的為難了,擡手拍了拍肩膀,示意她不用擔心,“沒事的。”

看來他這個妹妹還是有些害怕他啊,“若是自己可以解決便去吧。”

“需要幫忙便來找我。”

“好。”趙雲歸松了一口氣,小秋也走過來告訴她馬已經準備好了,高梨也是點頭示意她讓她快去。

“謝謝阿兄。”

黃昏時分,太陽西沈。

曇華寺就在眼前了,可心中也感受到一股無形的壓力,讓人有些喘不過氣,等她將馬拴好周圍依舊安靜。

安靜的讓人害怕。

“花芷?”

“你在嗎?”

趙雲歸警惕的看著破廟周圍,手搭在腰間,放輕了腳步。

一腳踏上臺階,破門後面的人也按捺不住了。

聽到動靜後已經踩上臺階的腳快速收回,將腰間軟件拔出,破門支撐不住向她倒去,趙雲歸擡手捂住鼻子看清了破廟裏面的幾個黑衣人。

黑衣人之劍刺來,她閃身躲過,衣衫隨著她的步法隨之飄動,最前面的人功夫較淺露出破綻之時趙雲歸一劍刺穿了他的脖子。

軟劍拔出男子倒地。

見狀剩下幾人一擁而上,趙雲歸終是不敵,衣裳被劃破,留下了一道道被鮮血染紅的口子。

“是誰派你們來的?”

地上已經躺了三四個黑衣人了,趙雲歸被踹了一下捂著腹部往後退去,一個沒註意腳後跟撞到身後的臺階趙雲歸跌坐在地,軟劍也跟著摔了出去。

眼見著黑衣人朝他走來了,提高聲音喊道,“還不打算出來嗎?”

黑衣人沒有理會趙雲歸的呼喊,手中的劍將她臉上的面紗挑開後貼近她的脖頸,危急之時一陣破空聲傳來,一支箭羽穿過男子胸膛,溫熱的血液濺到趙雲歸的臉上。

後面幾個黑衣人慌亂看向後面,“誰?”

中箭的黑衣人朝她倒來,趙雲歸朝旁邊撲去,脖子被鋒利的劍刃劃破。

將腿從那人身下抽出時還是恍惚的。

若不是她反應快,沒被黑衣人殺死便先被那穿過他胸膛的箭給弄死了,想到這兒只覺渾身汗毛聳立,踉蹌著起身看到的便是那些黑衣人全部躺地的場景。

“二小姐!”

一個健碩的男子走上前,對她行禮,表情淡淡的,聲音也是淡淡的。

趙雲歸早就察覺到有人跟著她,只是一路上他都沒動手還幫她解決了不少的人,一看就是來保護她的,“是阿兄讓你來的?”

“是!少將軍讓我暗中保護二小姐。”

這……暗中…保護…嗎?

趙雲歸咽了咽口水,擡手指著旁邊的人,“你就是這麽保護的?”

“本來準備出來的,可沒想到二小姐還學過劍術,看的有些入迷了。”

“還以為二小姐能解決呢。”

還沒從他的話中反應過來陸奇便撿起了一旁被遺忘的劍,遞到她面前,“劍是好劍,就是功夫不到家!”

“啊?”

看著被硬塞回到手裏的劍,再擡頭看他之時已經不見人影了,“人呢?”

“呵。”人是好人,可惜長了張嘴。

蹲下身將劍刃上的血擦在躺在地上的人身上,收好劍轉身走進破廟中。

“花芷?”

找了一圈在破碎的石像後面看到了被五花大綁昏迷不醒的花芷,趙雲歸取出塞在她口中的棉布拽出後將繩子解開。

“花芷。”輕輕晃了,看上去依舊沒有任何醒來的跡象,難道是,“我還是來晚了嗎?”

有些慌張的扯過她的手把脈。

“還好還好。”

確定了她的身體沒什麽事後趙雲歸單膝跪地將她打橫抱起,往外走去。

解開韁繩,那馬像是有靈性一般前蹄微彎使得趙雲歸十分輕松的將懷中人放在馬背上,握著韁繩跨上馬將人環抱在懷中,害怕摔下去並不敢太快。

“駕!”

可此時的天已經黑了,趙雲歸不得不加快了速度,汗水順著臉頰滑落,原本已經關閉的城門外遠遠看去竟看到了點點火光。

“籲!”

“小公子?”

“你怎……你們怎麽在這兒?”

趙雲歸一手扶著仍舊昏迷的花芷翻身下馬,慕珂想要過來幫忙但想著男女授受不親便拒絕了,可她此時的體力也耗盡了胳膊都止不住顫抖。

“殿下在等了許久了,跟我來吧!”

快步走到馬車旁邊,簫祁政掀開車簾火光讓她臉上的疤全部暴露在他們面前,感覺有些難堪,下意識的別過頭不想讓他們看見。

“你的……”慕珂止住話頭將臉上的面具摘下朝趙雲歸遞了遞便放在旁邊伸出了手,“我把她抱上去吧。”

這……

原來他不是小啞巴啊!

原本有這麽多破綻的,是她反應遲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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