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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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死瘸子（16）
在房間吃過晚餐，便閑了下來。
明天才是開幕式，林淺的輪椅損壞，暫時還不能自如活動，所以兩人也就沒有再外出的打算了。於是馬蔓蔓找了一部電影播放，兩人一起窩在沙發裏看電影。
雖說談了戀愛，但這還是他們第一次一起過夜，說不緊張是假的。可憐馬蔓蔓有色心沒色膽，春心萌動擅自做主訂了一間房，現在卻也躊躇起來，腦袋裏胡思亂想，一會想林淺會不會對她做點什麽，一會又怕他不做點什麽。
無障礙房浴室還算寬敞，輔助設備相對來說還算完善，確認一個人完全可以自理之後，林淺便提出先進去洗漱。
望著對方小心翼翼劃動輪椅消失在自己的視野裏，馬蔓蔓在沙發上扭成了一條蟲。
她在林淺面前一直努力強裝鎮定，關於訂一間房這個事情，她做得看似坦蕩，話又說的毫不顧忌，一副無所畏懼的模樣。
實際上她猜測幻想過無數種的可能，只怕自己在林淺面前露了怯。
深呼吸兩口氣，打算破罐子破摔，反正又沒有第三個人在這裏，不怕被別人知道。自己人設瘋癲林淺又不是不了解，拉不下臉皮怎麽能追到那人呢。
薄毯將她的整個腦袋罩住，黑暗中浴室的水流聲更加清晰了，帶著絲絲催促的意思，一想到這些她自己先臉紅了。
這種事情總不好還是她主動提出來吧，老同志看著老大不小了，不為所動，是不是不行？！
“蔓蔓，能幫忙拿一下浴巾嗎？”林淺的聲音從浴室傳出來，馬蔓蔓一把掀開了蒙在頭上的薄毯。
電視裏放的畫面全然沒有關註，此刻聽到他喚自己，跳進腦海裏的第一個念頭是‘欲擒故縱？’
靠，年紀大的人都喜歡這樣的套路嗎？
她忍不住腹誹，但更說不清心裏的那點雀躍。
似乎談戀愛到了這個階段，毫無經驗的她總覺得應該發生一些什麽才對。情感的羈絆上升為肉/體的糾纏不過是自然而然的事情，她急切的想要證明他們的關系已經到了可以更近一步的時候。
“來了，”她在櫃子前打轉，臉上更紅了，就連耳朵都燙了起來，“哪條浴巾？”
問完覺得自己真是蠢的可以，既然是套路，是哪一條浴巾根本不重要嘛！
“黑色的那條。”林淺的聲音隔著浴室門傳出來，在馬蔓蔓聽來更像是染上了情/欲的味道。
她在衣櫥裏沒找到，又在林淺的行李箱裏胡亂翻了翻，終於找到了那條黑色的浴巾，抓在手裏幾步走到了浴室外。
再一次深吸一口氣，思想鬥爭了幾秒鐘，原本還想忸怩下敲敲門說“我可以進來嗎？”可最終矜持二字實在寫不出來，馬蔓蔓毫不猶豫的拉開了浴室門。
氤氳的水汽已經散了一些，酒店無障礙浴室建的還算寬敞，洗漱臺配合殘疾人使用做的偏低。馬桶和浴缸都安裝了扶手，淋浴區還貼心的準備洗澡用的淋浴椅。
然而此刻！推拉門一打開，裏面的景象一整個讓馬蔓蔓楞住，林淺分明已經換好了睡衣端端正正坐在鋪了大浴巾的輪椅上了！
那還要她進來幹嗎？！無語！
不是說好是套路的嗎……馬蔓蔓頓時無言以對，對自己的想入非非報以不敢茍同的冷笑，就連對林淺說話都沾上一點莫名其妙的氣惱“給你！”
她的小脾氣來得很快，讓林淺一時摸不清到底為了什麽，他接過對方遞來的浴巾，疑惑的望著堵在門口的女孩。
“謝謝。”
頭發絲都已經吹的半幹了！還要浴巾幹什麽？！簡直了！
直到林淺用那塊烏漆嘛黑的浴巾擦起了輪椅的輪胎和輪圈……
馬蔓蔓失望的要命，臉上的紅暈漸漸淡去。
林淺見她沒有要關門的意思，以為她要用浴室，於是說“要用衛生間？稍等下，地上還有點濕，我擦一下你再進來。”
“不用！”
“那你怎麽了？是我洗澡太久你等急了？”
馬蔓蔓倚在門邊說“不是！”
呵，這可真是少有，一向話多的人居然開始兩個字兩個字往外蹦了，但是直男林淺顯然不懂為什麽，“那是怎麽了？我惹你不開心了？”
“沒怎麽！”
“想出去玩？等我換個衣服陪你出去逛逛吧。”
馬蔓蔓的白眼要翻上天，總不能說我想跟你上/床/睡覺吧！老古板！不解風情！不通風月！他到底是不是不行啊？！
她沈沈看了一眼還在搗鼓輪椅上水漬的林淺，只留下一聲“哼！”便嘩啦一下帶上了浴室的門。
只留林淺困惑不已，明明吃晚飯的時候還好好的，甚至還誇讚自己點的炸雞好吃啊……
所以，這到底是怎麽了？
關上門，馬蔓蔓一下又摔進了沙發裏，小情緒無處躲藏，伸手搗了兩下抱枕抒解下郁悶的心情。
他是不是根本不愛我！或者說，根本不夠愛我，不然為什麽只是牽手親親和抱抱！
別人談戀愛也是這樣的嗎？
可分明黎粒不是這樣說的啊，她和翁桐談戀愛時很快就進行了下一步，熱戀中難道不該發展下一步嗎？
黎粒是馬蔓蔓的大學室友，是她大學時最好的閨蜜，兩人經常一起分享小秘密。
女孩的心思愈發讓人捉摸不透了，林淺出了浴室見馬蔓蔓還窩在沙發裏，他換了睡衣，少了以往淩厲幹練的形象，多了幾分隨意慵懶。原本半幹的頭發自然晾幹了，顯得很蓬松，讓他看起來有些少年感。
他有意哄哄馬蔓蔓，於是把輪椅停到了沙發旁，很熟練的將自己轉移到了沙發上，正準備將那個賭氣的人擁在懷裏好好開解一番，還未開口說話。
馬蔓蔓立即起身站了起來，丟下一句“我去洗澡了！”拿了換洗衣物，轉眼進了浴室。
林淺伸出去的手還停留在半空，根本就沒撈到人。
馬蔓蔓躲進浴室裏，一邊洗漱一邊糾結這些突然而來的情緒，真討厭！他為什麽不是肚子裏的蛔蟲，為什麽就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麽！還在那猜，一個勁猜！猜什麽猜！真是笨的夠可以！才不要給他抱！
可是到底為什麽他不主動？是不是太早了？難道是要到夜深人靜關燈相擁的時候嘛？
如果是要留到晚上，那也不是不可以……
她磨磨蹭蹭洗了個澡，甚至還貼了面膜做了整套的晚間護膚。
情緒來的快，走的也快，像是被流水悄無聲息沖走了一般，再拉開浴室門馬蔓蔓顯然已經恢覆了好心情。
一身卡通兔子的睡衣，綴著層疊的花邊，是她這個年齡段女孩子喜歡的款式，林淺沒有見過她這個模樣。
他在外面等的實在是太久，坐了一天，腰背酸脹得受不了，右腿也開始隱隱作痛，擔心不及時放松腿會疼得影響行程。於是趁著馬蔓蔓還在洗澡的時候就先一步爬到了床上半躺著休息了。
說起來自己洗漱因為身體狀況已經夠慢的了，馬蔓蔓比他還慢，也不知道女孩子在浴室有哪些事情要忙。
雖然不理解，但他尊重對方的這些生活習慣，只是難免會想，為了避免以後兩人爭衛生，到了談婚論嫁的那一步可能還需要換個房子。
他眼神沈了下來，發覺自己越陷越深，居然暢想到了以後，“對不起啊，有點累了。”
馬蔓蔓借著房間昏暗的燈看他，知道他這聲道歉指的是沒有等她一起休息。
“沒事，你是不是腰疼了啊？”她也爬了上去，湊近去看林淺的臉。
左腿打了石膏，兩人睡一張床，所以林淺挑了左邊睡下，防止左腿睡下時會硌到馬蔓蔓。
床鋪很軟，白色的床單只有林淺那邊隆起了一點薄薄的弧度，馬蔓蔓傾身過去，企圖探查林淺回答的真實性。
林淺看著這張近在咫尺的臉，嗅嗅鼻子，只能老實回答，“有一點點。”
她的小情緒消散又升起，此刻盯著對方薄唇微啟，恨不得直接問出口才好！腰疼啊？那就是發展不了下一步了？！
馬蔓蔓看了他幾秒鐘，嘆了一口氣，“那早點休息，你躺下吧，我給你揉揉。”
空氣中霎時多了幾分旖旎的味道，林淺原本半躺倚靠在床頭，馬蔓蔓爬上床重力使得床鋪塌陷小小的一塊，帶動林淺這邊也引起了輕微的震動。
靠的很近，淡淡的馨香縈繞在他的鼻尖，還有馬蔓蔓的話，頓時讓他無措起來。
“哦，好。”他難得面露尷尬，扯了扯被子往下縮了縮。
馬蔓蔓心裏一橫，才不管他如何想，反正她一貫肆無忌憚又膽大包天。幾下便抖落了拖鞋，掀開被子一骨碌鉆了進去。
催促道，“你快點嘛，磨磨蹭蹭的。”
她已經側身躺好了，看起來這個聲稱給他揉揉腰的人一點都不專業，至少哪有人說要給人家按摩又自己躺下的！
林淺只得又往被子裏埋一點，一雙溫熱的手很快在被子下探到了自己的腰上。
引得林淺渾身汗毛倒豎，心裏更像是貓抓一般難受。他還想躲，拖著兩條廢用的腿又哪裏是馬蔓蔓的對手，只能用手去捉搗亂的手，阻止馬蔓蔓進一步的挑釁。
可是箭在弦上，馬蔓蔓腦子裏亂哄哄的，到了這個地步恨不得立刻水乳交融才好。她得寸進尺，裹著被子笑出了聲，“幹嘛，你還怕癢啊？”
她自己有枕頭不枕，擠在林淺那一邊，在他耳邊癡癡的笑。而後，腿更是囂張，攀上林淺那條躲在被子裏無助的右腿，孱弱而細瘦，泛著涼氣。
她用腳趾撥開那林淺那礙事的睡褲，輕而易舉就把寬松的褲管推到了膝彎，“我想挨著你睡。”
說是上下其手也不為過，胡鬧起來簡直沒臉看，右腿雖然癱瘓不能動，但感覺還在，睡褲被撩起，馬蔓蔓觸碰到的每一寸肌膚都像是被抹上了催/情/的藥粉。
林淺的耳朵紅了，“大小姐，你到底要幹嘛？”轉頭無奈又縱容的看她。
“按摩啊？你不是說腰疼嘛。”
“按摩像你這樣按？”
馬蔓蔓說“那要不然你來教教我？”她說完又湊近了一點，幾乎完全貼在了林淺身邊，胸口貼著他的胳膊。
這樣親密的姿勢，林淺似乎突然懂了馬蔓蔓之前的小脾氣，心潮起伏的轉過頭，望著馬蔓蔓久久不能平靜。這個認知像是擊破了心底深處的某些悸動，他終於伸出了自己的胳膊，攬上了身邊這人的肩頭。
馬蔓蔓見狀，糾結了一個晚上的事情終於再也藏不住了，她下定了決心一般難以啟齒道“老同志，那個……什麽什麽……”
言辭含糊，但林淺又怎麽不懂呢。
很怕對方說出什麽拒絕的話，馬蔓蔓能夠開口，幾乎已經燒光了她的勇氣。
她的腿還纏著林淺的腿，用自己的體溫去暖藏在被子裏讓人憐惜心疼的軟弱存在，緊緊貼在一起，枕在林淺的臂彎，靜靜的等著他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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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才是開幕式，林淺的輪椅損壞，暫時還不能自如活動，所以兩人也就沒有再外出的打算了。於是馬蔓蔓找了一部電影播放，兩人一起窩在沙發裏看電影。
雖說談了戀愛，但這還是他們第一次一起過夜，說不緊張是假的。可憐馬蔓蔓有色心沒色膽，春心萌動擅自做主訂了一間房，現在卻也躊躇起來，腦袋裏胡思亂想，一會想林淺會不會對她做點什麽，一會又怕他不做點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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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對方小心翼翼劃動輪椅消失在自己的視野裏，馬蔓蔓在沙發上扭成了一條蟲。
她在林淺面前一直努力強裝鎮定，關於訂一間房這個事情，她做得看似坦蕩，話又說的毫不顧忌，一副無所畏懼的模樣。
實際上她猜測幻想過無數種的可能，只怕自己在林淺面前露了怯。
深呼吸兩口氣，打算破罐子破摔，反正又沒有第三個人在這裏，不怕被別人知道。自己人設瘋癲林淺又不是不了解，拉不下臉皮怎麽能追到那人呢。
薄毯將她的整個腦袋罩住，黑暗中浴室的水流聲更加清晰了，帶著絲絲催促的意思，一想到這些她自己先臉紅了。
這種事情總不好還是她主動提出來吧，老同志看著老大不小了，不為所動，是不是不行？！
“蔓蔓，能幫忙拿一下浴巾嗎？”林淺的聲音從浴室傳出來，馬蔓蔓一把掀開了蒙在頭上的薄毯。
電視裏放的畫面全然沒有關註，此刻聽到他喚自己，跳進腦海裏的第一個念頭是‘欲擒故縱？’
靠，年紀大的人都喜歡這樣的套路嗎？
她忍不住腹誹，但更說不清心裏的那點雀躍。
似乎談戀愛到了這個階段，毫無經驗的她總覺得應該發生一些什麽才對。情感的羈絆上升為肉/體的糾纏不過是自然而然的事情，她急切的想要證明他們的關系已經到了可以更近一步的時候。
“來了，”她在櫃子前打轉，臉上更紅了，就連耳朵都燙了起來，“哪條浴巾？”
問完覺得自己真是蠢的可以，既然是套路，是哪一條浴巾根本不重要嘛！
“黑色的那條。”林淺的聲音隔著浴室門傳出來，在馬蔓蔓聽來更像是染上了情/欲的味道。
她在衣櫥裏沒找到，又在林淺的行李箱裏胡亂翻了翻，終於找到了那條黑色的浴巾，抓在手裏幾步走到了浴室外。
再一次深吸一口氣，思想鬥爭了幾秒鐘，原本還想忸怩下敲敲門說“我可以進來嗎？”可最終矜持二字實在寫不出來，馬蔓蔓毫不猶豫的拉開了浴室門。
氤氳的水汽已經散了一些，酒店無障礙浴室建的還算寬敞，洗漱臺配合殘疾人使用做的偏低。馬桶和浴缸都安裝了扶手，淋浴區還貼心的準備洗澡用的淋浴椅。
然而此刻！推拉門一打開，裏面的景象一整個讓馬蔓蔓楞住，林淺分明已經換好了睡衣端端正正坐在鋪了大浴巾的輪椅上了！
那還要她進來幹嗎？！無語！
不是說好是套路的嗎……馬蔓蔓頓時無言以對，對自己的想入非非報以不敢茍同的冷笑，就連對林淺說話都沾上一點莫名其妙的氣惱“給你！”
她的小脾氣來得很快，讓林淺一時摸不清到底為了什麽，他接過對方遞來的浴巾，疑惑的望著堵在門口的女孩。
“謝謝。”
頭發絲都已經吹的半幹了！還要浴巾幹什麽？！簡直了！
直到林淺用那塊烏漆嘛黑的浴巾擦起了輪椅的輪胎和輪圈……
馬蔓蔓失望的要命，臉上的紅暈漸漸淡去。
林淺見她沒有要關門的意思，以為她要用浴室，於是說“要用衛生間？稍等下，地上還有點濕，我擦一下你再進來。”
“不用！”
“那你怎麽了？是我洗澡太久你等急了？”
馬蔓蔓倚在門邊說“不是！”
呵，這可真是少有，一向話多的人居然開始兩個字兩個字往外蹦了，但是直男林淺顯然不懂為什麽，“那是怎麽了？我惹你不開心了？”
“沒怎麽！”
“想出去玩？等我換個衣服陪你出去逛逛吧。”
馬蔓蔓的白眼要翻上天，總不能說我想跟你上/床/睡覺吧！老古板！不解風情！不通風月！他到底是不是不行啊？！
她沈沈看了一眼還在搗鼓輪椅上水漬的林淺，只留下一聲“哼！”便嘩啦一下帶上了浴室的門。
只留林淺困惑不已，明明吃晚飯的時候還好好的，甚至還誇讚自己點的炸雞好吃啊……
所以，這到底是怎麽了？
關上門，馬蔓蔓一下又摔進了沙發裏，小情緒無處躲藏，伸手搗了兩下抱枕抒解下郁悶的心情。
他是不是根本不愛我！或者說，根本不夠愛我，不然為什麽只是牽手親親和抱抱！
別人談戀愛也是這樣的嗎？
可分明黎粒不是這樣說的啊，她和翁桐談戀愛時很快就進行了下一步，熱戀中難道不該發展下一步嗎？
黎粒是馬蔓蔓的大學室友，是她大學時最好的閨蜜，兩人經常一起分享小秘密。
女孩的心思愈發讓人捉摸不透了，林淺出了浴室見馬蔓蔓還窩在沙發裏，他換了睡衣，少了以往淩厲幹練的形象，多了幾分隨意慵懶。原本半幹的頭發自然晾幹了，顯得很蓬松，讓他看起來有些少年感。
他有意哄哄馬蔓蔓，於是把輪椅停到了沙發旁，很熟練的將自己轉移到了沙發上，正準備將那個賭氣的人擁在懷裏好好開解一番，還未開口說話。
馬蔓蔓立即起身站了起來，丟下一句“我去洗澡了！”拿了換洗衣物，轉眼進了浴室。
林淺伸出去的手還停留在半空，根本就沒撈到人。
馬蔓蔓躲進浴室裏，一邊洗漱一邊糾結這些突然而來的情緒，真討厭！他為什麽不是肚子裏的蛔蟲，為什麽就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麽！還在那猜，一個勁猜！猜什麽猜！真是笨的夠可以！才不要給他抱！
可是到底為什麽他不主動？是不是太早了？難道是要到夜深人靜關燈相擁的時候嘛？
如果是要留到晚上，那也不是不可以……
她磨磨蹭蹭洗了個澡，甚至還貼了面膜做了整套的晚間護膚。
情緒來的快，走的也快，像是被流水悄無聲息沖走了一般，再拉開浴室門馬蔓蔓顯然已經恢覆了好心情。
一身卡通兔子的睡衣，綴著層疊的花邊，是她這個年齡段女孩子喜歡的款式，林淺沒有見過她這個模樣。
他在外面等的實在是太久，坐了一天，腰背酸脹得受不了，右腿也開始隱隱作痛，擔心不及時放松腿會疼得影響行程。於是趁著馬蔓蔓還在洗澡的時候就先一步爬到了床上半躺著休息了。
說起來自己洗漱因為身體狀況已經夠慢的了，馬蔓蔓比他還慢，也不知道女孩子在浴室有哪些事情要忙。
雖然不理解，但他尊重對方的這些生活習慣，只是難免會想，為了避免以後兩人爭衛生，到了談婚論嫁的那一步可能還需要換個房子。
他眼神沈了下來，發覺自己越陷越深，居然暢想到了以後，“對不起啊，有點累了。”
馬蔓蔓借著房間昏暗的燈看他，知道他這聲道歉指的是沒有等她一起休息。
“沒事，你是不是腰疼了啊？”她也爬了上去，湊近去看林淺的臉。
左腿打了石膏，兩人睡一張床，所以林淺挑了左邊睡下，防止左腿睡下時會硌到馬蔓蔓。
床鋪很軟，白色的床單只有林淺那邊隆起了一點薄薄的弧度，馬蔓蔓傾身過去，企圖探查林淺回答的真實性。
林淺看著這張近在咫尺的臉，嗅嗅鼻子，只能老實回答，“有一點點。”
她的小情緒消散又升起，此刻盯著對方薄唇微啟，恨不得直接問出口才好！腰疼啊？那就是發展不了下一步了？！
馬蔓蔓看了他幾秒鐘，嘆了一口氣，“那早點休息，你躺下吧，我給你揉揉。”
空氣中霎時多了幾分旖旎的味道，林淺原本半躺倚靠在床頭，馬蔓蔓爬上床重力使得床鋪塌陷小小的一塊，帶動林淺這邊也引起了輕微的震動。
靠的很近，淡淡的馨香縈繞在他的鼻尖，還有馬蔓蔓的話，頓時讓他無措起來。
“哦，好。”他難得面露尷尬，扯了扯被子往下縮了縮。
馬蔓蔓心裏一橫，才不管他如何想，反正她一貫肆無忌憚又膽大包天。幾下便抖落了拖鞋，掀開被子一骨碌鉆了進去。
催促道，“你快點嘛，磨磨蹭蹭的。”
她已經側身躺好了，看起來這個聲稱給他揉揉腰的人一點都不專業，至少哪有人說要給人家按摩又自己躺下的！
林淺只得又往被子裏埋一點，一雙溫熱的手很快在被子下探到了自己的腰上。
引得林淺渾身汗毛倒豎，心裏更像是貓抓一般難受。他還想躲，拖著兩條廢用的腿又哪裏是馬蔓蔓的對手，只能用手去捉搗亂的手，阻止馬蔓蔓進一步的挑釁。
可是箭在弦上，馬蔓蔓腦子裏亂哄哄的，到了這個地步恨不得立刻水乳交融才好。她得寸進尺，裹著被子笑出了聲，“幹嘛，你還怕癢啊？”
她自己有枕頭不枕，擠在林淺那一邊，在他耳邊癡癡的笑。而後，腿更是囂張，攀上林淺那條躲在被子裏無助的右腿，孱弱而細瘦，泛著涼氣。
她用腳趾撥開那林淺那礙事的睡褲，輕而易舉就把寬松的褲管推到了膝彎，“我想挨著你睡。”
說是上下其手也不為過，胡鬧起來簡直沒臉看，右腿雖然癱瘓不能動，但感覺還在，睡褲被撩起，馬蔓蔓觸碰到的每一寸肌膚都像是被抹上了催/情/的藥粉。
林淺的耳朵紅了，“大小姐，你到底要幹嘛？”轉頭無奈又縱容的看她。
“按摩啊？你不是說腰疼嘛。”
“按摩像你這樣按？”
馬蔓蔓說“那要不然你來教教我？”她說完又湊近了一點，幾乎完全貼在了林淺身邊，胸口貼著他的胳膊。
這樣親密的姿勢，林淺似乎突然懂了馬蔓蔓之前的小脾氣，心潮起伏的轉過頭，望著馬蔓蔓久久不能平靜。這個認知像是擊破了心底深處的某些悸動，他終於伸出了自己的胳膊，攬上了身邊這人的肩頭。
馬蔓蔓見狀，糾結了一個晚上的事情終於再也藏不住了，她下定了決心一般難以啟齒道“老同志，那個……什麽什麽……”
言辭含糊，但林淺又怎麽不懂呢。
很怕對方說出什麽拒絕的話，馬蔓蔓能夠開口，幾乎已經燒光了她的勇氣。
她的腿還纏著林淺的腿，用自己的體溫去暖藏在被子裏讓人憐惜心疼的軟弱存在，緊緊貼在一起，枕在林淺的臂彎，靜靜的等著他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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