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8章 療養院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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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8章 療養院病人
吳愷宇看向她, 凝眉思索了下，站了起來，“你是……昨天救了我的那個精神系異能者。你是新來的醫生？”
趙楚笑道, “她是我們區新來的實習生，以後就是她協助許醫生治療你的病情了。”
“真的嗎？”他有些驚喜，“那我以後就放心多了。昨天幸好有你，不然我都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麽事。我差點就害死了許醫生……”
他搖了搖頭，不敢再想象下去。想到這, 他正色地朝她伸出手, “謝謝你救了我。”
**
“吳先生，藥換好了, 有什麽需要再聯系, 我們先走了。”
二人從病房裏出來, 於桑婭道, “這位吳先生看起來平易近人，挺好相處的樣子。”
短短的相處讓她幾乎忘記了昨天那雙冰冷森然的眼睛。
趙楚點點頭, “吳先生脾氣可好了, 說話又溫柔，待人親和。他轉來療養院已經一年多了，無論治療有多難熬，也不曾對我們這些醫護人員發過脾氣。”
“據說沒受傷前，他還是第五集團軍的一名少尉呢, 年紀輕輕，就遭遇了這樣的事情, 實在可惜。”
“他是怎麽受傷的？”
“我聽說是在一次營救行動中, 他為了保護幾名普通人，過度消耗異能, 導致精神域嚴重創傷。”
“昨天許醫生為他調配了新的精神力修覆劑，本以為會對他的傷有調理作用，卻沒想到發生了那樣的事。”
“這已經是他第三次異能暴動了，每一次異能暴動，都會不斷加深破壞他的精神域，令他痛苦不堪，只有靠打鎮靜劑才能入睡。”
“這種傷……很難治愈？”
“嗯，你是異能者應該也清楚，精神域的過度受損，是無法自我修覆的。目前藍星上，還沒有一種藥物可以明確有效治療。”
“真希望他能盡快好起來，他是一名優秀的軍人，應該在戰場上馳騁，而不是被病痛折斷翅膀。”趙楚嘆氣，“算了不說了，接下來帶你去見第二個病人。”
說話間二人站在另一扇門前。門牌上名字是：王昌盛。
“我來敲門吧。”於桑婭剛伸出手，便被趙楚擋住了。
她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看了看終端上的時間，壓低聲道：“不急，再等五分鐘。”
她的表情突然變得嚴肅，“桑婭，以後你要記住，進這個房間不用敲門，也不要發出一點聲音。”
“這個異能者不喜吵雜，一點聲音都不能讓他聽見。他性格孤僻，脾氣非常暴躁，凡是被他聽到任何聲音，都會罵人，前面已經罵哭過十幾個醫護人員了。”
“他不喜人出現在他房間，以後我們只要每天下午三點進去幫他檢查身體無異常就行了，其餘時間不要進入，記住了嗎？”
還有這麽奇怪的病人？
趙楚見她的表情，便猜到了她內心的想法，表情覆雜，“在這裏，什麽不多，就是多奇奇怪怪的病人，你慢慢就會見識到了。”
“療養院，可以說是這個星球的另一個世界，人性的多面，在這裏展現得淋漓盡致。”
看時間到了，二人推著醫療車進去。病床中間坐著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男人，面色灰暗，略顯憔悴，眼底是明顯的黑眼圈，發絲淩亂地垂在額前，身上的病服皺巴巴，似乎已經很久沒有打理了。
於桑婭謹記趙楚的叮囑，屏著呼吸，謹慎地遞拿工具，配合趙楚。檢查結束後，她在收拾東西時，一個儀器因過長，不小心碰到了醫療車的邊緣，發出一聲輕微的碰撞聲。
病床上立即傳來如雷貫耳的暴喝，“媽的，怎麽做事的？一個儀器都拿不穩，沒吃飯啊……這點小事都做不好，做什麽醫生，趕緊給我滾出去……”
於桑婭做了個抱歉的手勢，低頭默默收拾好儀器，推著醫療車緩緩退出去。直到關上門那刻，門裏還傳來罵罵咧咧的暴怒聲。
“剛才嚇壞了吧？”趙楚無奈地一笑，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那人是這樣的，以後習慣就好了，你千萬不要放在心上。你剛才處理得很好呢，沒有說話，不然他會罵得更厲害！”
“這是我們區最難照顧的病人，”趙楚語氣難掩苦惱，又帶著一絲厭惡。
“那個病人…一直都是這樣的嗎？”
“嗯，從他入院的第一天起一直就是這樣。照顧過他的醫生沒有一個不被罵的，療養院四個區都去遍了。也只有我們許醫生不嫌棄他的臭脾氣，把他留了下來。”趙楚輕哼一聲，“可能他還當這裏是他軍隊裏，把我們當他的下屬呢。”
聽樣子他在軍隊裏還是個領導，難怪罵人的氣勢磅礴。她默默想道。
“好了，今天巡查先到這裏了，我們回去吧。”趙楚推著醫療車，轉了個頭。
“小楚，不是說……有三位病人嗎？怎麽才看了兩人就回去了？”她疑惑地眨眨眼。
趙楚眼神流露出覆雜，遲疑片刻，最終道，“你先照顧這兩位吧。還有一位異能者，她的情況比較覆雜，以後再跟你說。”
於是接下來幾天於桑婭就跟著趙楚學習，在她的指導下做一些簡單的數據檢測和分析，除此之外便是照顧她負責的兩位病人。
每天檢測一次身體數據，每三天讓病人服用修覆劑，並記錄病人的用藥感受和身體素質的變化。
這天，是於桑婭第二次給吳愷宇服用修覆劑，它對異能者受損的精神力有一定的抑制擴散和緩慢的修覆作用。
其實修覆劑還有一個名字，叫精神力抑制試用劑3.0。
上次許醫生給他服用的是精神力抑制劑4.0，是在3.0版本上的改良。
但很遺憾，失敗了。
所以現在只能繼續用回3.0版本。
喝完修覆劑3.0後一個小時，於桑婭再次去到他的房間測量他的身體變化數據。
吳愷宇躺在病床上，太陽穴上連著數條管子，機器顯示屏上不斷地刷新數據。
於桑婭正在低頭記錄時，床上的吳愷宇突然開口道：“於小姐，我發現最近修覆劑的有效時間越來越短了，作用也在慢慢削弱……昨晚半夜我就被精神力的刺痛驚醒了……”
於桑婭聽完他的話，看手中光腦分析得出的結果。他的描述與分析結果相差無幾，從數據上來看，修覆劑的有效時間縮短了差不多12個小時，功效削弱了10%。
“確實像你所說，我們也根據你的病情做了調整，從今天開始修覆劑的服用周期改為2.5天。其他病癥的話，需待多次檢測後才能完全確定。”
吳愷宇眼裏閃過一絲落寞，隨即重新恢覆溫和的微笑，“好，麻煩你了。我會好好配合數據檢測的。”
於桑婭不忍再看他失落的表情，叮囑一些註意事項後，走出病房。
其實她沒有告訴他，從數據上來看，他受損的精神力不但沒有被抑制，反而有惡化的跡象。
她調看過他之前的所有數據，發現每次異能暴動後，服用的修覆劑功效都會大大驟減，必須研制新的修覆劑才能控制。
她心情覆雜，暗暗嘆了口氣，轉而向第二間病房走去。
王昌盛每天都是差不多的狀態，不是坐在病床上，就是坐在窗前的躺椅上，渾身彌漫著頹廢的氣息。若不是每隔幾天都有護理機器人打理，恐怕他連衣服都不會去換。
但他也很排斥機器人，據說鬧騰了多次，給他換了一個全智能、且不會發出聲音的機器人才作罷。
後來於桑婭翻看了他的治療記錄才知道，原來他的精神力受損後，任何輕微的聲音在他腦海裏，都會擴大數百倍，變得震耳欲聾，讓他痛苦不堪。
所以他才會對聲音那麽排斥。
除此之外，她還聽說了一個小道消息。這個王昌盛原來曾經還是一名集團軍裏的少校，但他的職業生涯並不光彩。
據說他曾被敵軍收買，暴露了軍隊的情報，令所在部隊陷入困境。
但在最後一刻，他迷途知返，突然改變主意坦白了一切，並在戰爭中驚險地救回了他的上司。
他的傷就是在最後一次戰爭中留下的。
即使如此，也不能抹去他的所作所為，叛徒這樣的字眼被永遠的釘在他的榮辱柱上。
上司念及他以前的功勳，並沒有撤銷他軍人的身份，讓他得以在軍人療養院接受治療。
但他的同僚並沒有原諒他，人們也把他當做叛徒看待，避之不及。
長期生活在人們異樣的眼光下，再加上精神力上忍受的痛苦，導致他的性格越來越孤僻沈默，脾氣也越來越暴躁，只要聽到一點動靜，便無法忍受。
於桑婭每天為他檢查身體。在檢查過程中，難免會因使用儀器而產生碰撞。每一次他都會破口大罵，謾罵一直延續到她出去。
現在她已經能做到面無表情地聽著他的謾罵，一邊低頭做自己的事。雖然他每次暴躁如雷，但從沒動過手。
她甚至有些驚訝，像他這種暴躁到幾乎扭曲的性格，竟然能忍住不動手。當然，作為四級異能者的她，就算動手也不怕他。
他們平時的交流都是線上進行的，於桑婭把問題發給他，他通過終端回覆。
但即使沒有見面，他的脾氣依然暴躁，對於一些簡單的問題，他也會語音謾罵發洩一頓。
如此過了一周。
這天王昌盛突然砸壞了病房裏的儀器，將進去的醫護人員全部趕了出去，大聲地表示不想再接受治療。
在監控裏，於桑婭看見他頹廢地坐在椅子上，手裏拿著一張照片。他的手指摸索著照片上的人物，低著頭不知在想什麽。
照片上是一個七歲女孩的照片。
一旁的醫護人員戴爾雅道：“照片上的那個女孩是他的女兒，聽說今天是他女兒的生日，每年他們都會在一起慶祝。”
她頓了頓，繼續道，“但是事實上，他的女兒已經半年多沒來看過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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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愷宇看向她, 凝眉思索了下，站了起來，“你是……昨天救了我的那個精神系異能者。你是新來的醫生？”
趙楚笑道, “她是我們區新來的實習生，以後就是她協助許醫生治療你的病情了。”
“真的嗎？”他有些驚喜，“那我以後就放心多了。昨天幸好有你，不然我都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麽事。我差點就害死了許醫生……”
他搖了搖頭，不敢再想象下去。想到這, 他正色地朝她伸出手, “謝謝你救了我。”
**
“吳先生，藥換好了, 有什麽需要再聯系, 我們先走了。”
二人從病房裏出來, 於桑婭道, “這位吳先生看起來平易近人，挺好相處的樣子。”
短短的相處讓她幾乎忘記了昨天那雙冰冷森然的眼睛。
趙楚點點頭, “吳先生脾氣可好了, 說話又溫柔，待人親和。他轉來療養院已經一年多了，無論治療有多難熬，也不曾對我們這些醫護人員發過脾氣。”
“據說沒受傷前，他還是第五集團軍的一名少尉呢, 年紀輕輕，就遭遇了這樣的事情, 實在可惜。”
“他是怎麽受傷的？”
“我聽說是在一次營救行動中, 他為了保護幾名普通人，過度消耗異能, 導致精神域嚴重創傷。”
“昨天許醫生為他調配了新的精神力修覆劑，本以為會對他的傷有調理作用，卻沒想到發生了那樣的事。”
“這已經是他第三次異能暴動了，每一次異能暴動，都會不斷加深破壞他的精神域，令他痛苦不堪，只有靠打鎮靜劑才能入睡。”
“這種傷……很難治愈？”
“嗯，你是異能者應該也清楚，精神域的過度受損，是無法自我修覆的。目前藍星上，還沒有一種藥物可以明確有效治療。”
“真希望他能盡快好起來，他是一名優秀的軍人，應該在戰場上馳騁，而不是被病痛折斷翅膀。”趙楚嘆氣，“算了不說了，接下來帶你去見第二個病人。”
說話間二人站在另一扇門前。門牌上名字是：王昌盛。
“我來敲門吧。”於桑婭剛伸出手，便被趙楚擋住了。
她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看了看終端上的時間，壓低聲道：“不急，再等五分鐘。”
她的表情突然變得嚴肅，“桑婭，以後你要記住，進這個房間不用敲門，也不要發出一點聲音。”
“這個異能者不喜吵雜，一點聲音都不能讓他聽見。他性格孤僻，脾氣非常暴躁，凡是被他聽到任何聲音，都會罵人，前面已經罵哭過十幾個醫護人員了。”
“他不喜人出現在他房間，以後我們只要每天下午三點進去幫他檢查身體無異常就行了，其餘時間不要進入，記住了嗎？”
還有這麽奇怪的病人？
趙楚見她的表情，便猜到了她內心的想法，表情覆雜，“在這裏，什麽不多，就是多奇奇怪怪的病人，你慢慢就會見識到了。”
“療養院，可以說是這個星球的另一個世界，人性的多面，在這裏展現得淋漓盡致。”
看時間到了，二人推著醫療車進去。病床中間坐著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男人，面色灰暗，略顯憔悴，眼底是明顯的黑眼圈，發絲淩亂地垂在額前，身上的病服皺巴巴，似乎已經很久沒有打理了。
於桑婭謹記趙楚的叮囑，屏著呼吸，謹慎地遞拿工具，配合趙楚。檢查結束後，她在收拾東西時，一個儀器因過長，不小心碰到了醫療車的邊緣，發出一聲輕微的碰撞聲。
病床上立即傳來如雷貫耳的暴喝，“媽的，怎麽做事的？一個儀器都拿不穩，沒吃飯啊……這點小事都做不好，做什麽醫生，趕緊給我滾出去……”
於桑婭做了個抱歉的手勢，低頭默默收拾好儀器，推著醫療車緩緩退出去。直到關上門那刻，門裏還傳來罵罵咧咧的暴怒聲。
“剛才嚇壞了吧？”趙楚無奈地一笑，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那人是這樣的，以後習慣就好了，你千萬不要放在心上。你剛才處理得很好呢，沒有說話，不然他會罵得更厲害！”
“這是我們區最難照顧的病人，”趙楚語氣難掩苦惱，又帶著一絲厭惡。
“那個病人…一直都是這樣的嗎？”
“嗯，從他入院的第一天起一直就是這樣。照顧過他的醫生沒有一個不被罵的，療養院四個區都去遍了。也只有我們許醫生不嫌棄他的臭脾氣，把他留了下來。”趙楚輕哼一聲，“可能他還當這裏是他軍隊裏，把我們當他的下屬呢。”
聽樣子他在軍隊裏還是個領導，難怪罵人的氣勢磅礴。她默默想道。
“好了，今天巡查先到這裏了，我們回去吧。”趙楚推著醫療車，轉了個頭。
“小楚，不是說……有三位病人嗎？怎麽才看了兩人就回去了？”她疑惑地眨眨眼。
趙楚眼神流露出覆雜，遲疑片刻，最終道，“你先照顧這兩位吧。還有一位異能者，她的情況比較覆雜，以後再跟你說。”
於是接下來幾天於桑婭就跟著趙楚學習，在她的指導下做一些簡單的數據檢測和分析，除此之外便是照顧她負責的兩位病人。
每天檢測一次身體數據，每三天讓病人服用修覆劑，並記錄病人的用藥感受和身體素質的變化。
這天，是於桑婭第二次給吳愷宇服用修覆劑，它對異能者受損的精神力有一定的抑制擴散和緩慢的修覆作用。
其實修覆劑還有一個名字，叫精神力抑制試用劑3.0。
上次許醫生給他服用的是精神力抑制劑4.0，是在3.0版本上的改良。
但很遺憾，失敗了。
所以現在只能繼續用回3.0版本。
喝完修覆劑3.0後一個小時，於桑婭再次去到他的房間測量他的身體變化數據。
吳愷宇躺在病床上，太陽穴上連著數條管子，機器顯示屏上不斷地刷新數據。
於桑婭正在低頭記錄時，床上的吳愷宇突然開口道：“於小姐，我發現最近修覆劑的有效時間越來越短了，作用也在慢慢削弱……昨晚半夜我就被精神力的刺痛驚醒了……”
於桑婭聽完他的話，看手中光腦分析得出的結果。他的描述與分析結果相差無幾，從數據上來看，修覆劑的有效時間縮短了差不多12個小時，功效削弱了10%。
“確實像你所說，我們也根據你的病情做了調整，從今天開始修覆劑的服用周期改為2.5天。其他病癥的話，需待多次檢測後才能完全確定。”
吳愷宇眼裏閃過一絲落寞，隨即重新恢覆溫和的微笑，“好，麻煩你了。我會好好配合數據檢測的。”
於桑婭不忍再看他失落的表情，叮囑一些註意事項後，走出病房。
其實她沒有告訴他，從數據上來看，他受損的精神力不但沒有被抑制，反而有惡化的跡象。
她調看過他之前的所有數據，發現每次異能暴動後，服用的修覆劑功效都會大大驟減，必須研制新的修覆劑才能控制。
她心情覆雜，暗暗嘆了口氣，轉而向第二間病房走去。
王昌盛每天都是差不多的狀態，不是坐在病床上，就是坐在窗前的躺椅上，渾身彌漫著頹廢的氣息。若不是每隔幾天都有護理機器人打理，恐怕他連衣服都不會去換。
但他也很排斥機器人，據說鬧騰了多次，給他換了一個全智能、且不會發出聲音的機器人才作罷。
後來於桑婭翻看了他的治療記錄才知道，原來他的精神力受損後，任何輕微的聲音在他腦海裏，都會擴大數百倍，變得震耳欲聾，讓他痛苦不堪。
所以他才會對聲音那麽排斥。
除此之外，她還聽說了一個小道消息。這個王昌盛原來曾經還是一名集團軍裏的少校，但他的職業生涯並不光彩。
據說他曾被敵軍收買，暴露了軍隊的情報，令所在部隊陷入困境。
但在最後一刻，他迷途知返，突然改變主意坦白了一切，並在戰爭中驚險地救回了他的上司。
他的傷就是在最後一次戰爭中留下的。
即使如此，也不能抹去他的所作所為，叛徒這樣的字眼被永遠的釘在他的榮辱柱上。
上司念及他以前的功勳，並沒有撤銷他軍人的身份，讓他得以在軍人療養院接受治療。
但他的同僚並沒有原諒他，人們也把他當做叛徒看待，避之不及。
長期生活在人們異樣的眼光下，再加上精神力上忍受的痛苦，導致他的性格越來越孤僻沈默，脾氣也越來越暴躁，只要聽到一點動靜，便無法忍受。
於桑婭每天為他檢查身體。在檢查過程中，難免會因使用儀器而產生碰撞。每一次他都會破口大罵，謾罵一直延續到她出去。
現在她已經能做到面無表情地聽著他的謾罵，一邊低頭做自己的事。雖然他每次暴躁如雷，但從沒動過手。
她甚至有些驚訝，像他這種暴躁到幾乎扭曲的性格，竟然能忍住不動手。當然，作為四級異能者的她，就算動手也不怕他。
他們平時的交流都是線上進行的，於桑婭把問題發給他，他通過終端回覆。
但即使沒有見面，他的脾氣依然暴躁，對於一些簡單的問題，他也會語音謾罵發洩一頓。
如此過了一周。
這天王昌盛突然砸壞了病房裏的儀器，將進去的醫護人員全部趕了出去，大聲地表示不想再接受治療。
在監控裏，於桑婭看見他頹廢地坐在椅子上，手裏拿著一張照片。他的手指摸索著照片上的人物，低著頭不知在想什麽。
照片上是一個七歲女孩的照片。
一旁的醫護人員戴爾雅道：“照片上的那個女孩是他的女兒，聽說今天是他女兒的生日，每年他們都會在一起慶祝。”
她頓了頓，繼續道，“但是事實上，他的女兒已經半年多沒來看過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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