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出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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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出頭
池半夏順利取得女子1500米項目的第一名, 早早守在終點的陳文熙，連蹦帶跳地撲進她的懷裏。
“半夏，你真是太棒了！”
“尤其是你起跑前舉的耶, 簡直太囂張太帥了！”
“我們一班的魂就是要狂！”
陳文熙完全被一股熱血沖上了頭。
池半夏眼裏流露出善意的憐憫，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傻孩子, 別被某個姓賀的混球忽悠瘸了。”
陳文熙一聽這話，就忍不住噗地一聲笑出來，話裏帶著濃濃的笑：“你別提, 一提我就忍不住笑。”
池半夏也完全忍不住笑：“確實是挺好笑的。”
她們朝著觀眾席走去, 一路上遇到的同學, 都向池半夏恭喜剛剛取得的第一名。
然後不約而同地，都會想辦法提到剛剛廣播裏“驚世駭俗”的鼓勵詞。
池半夏秉持著“我不尷尬，尷尬就追不上我”的蒙混特技, 只笑笑點頭。
順利通過層層關卡, 回到休息區。
這次運動會高三提前舉辦, 偌大的場地沒有往屆的擁擠，休息區也是抽簽安排。
一班這次由賀初衍抽簽，這人手氣是出了名的好，一下就抽到了最靠近樹蔭角落的陰涼處, 比起休息區的C位，遠離校方的督查, 很適合聚眾嘮嗑吃零食，還方便睡覺, 簡直是夢中情區。
只是穿行在休息區, 耳邊還是剛剛在場下差不多的討論。
比運動會項目輸贏討論更火熱的是, 卻是某位賀姓大少爺的廣播解說詞。
陳文熙忍不住感嘆：“你這同桌真是人氣爆棚啊。”
池半夏孩子氣地撇了撇嘴：“嘴欠而已，也不知道到底受歡迎什麽。”
“哎, 你這話就不對了。”陳文熙神神叨叨地搖了搖食指，“這世界就是這麽的殘酷，顏值高的帥那叫幽默，而其他人，那才叫真的嘴欠。”
池半夏嫌棄道：“……你不覺得，大家對這人真的太雙標了嗎？”
陳文熙點頭：“可是誰讓這是我們一中難遇的大帥哥呢，鑒於對我高中三年的眼睛很好，所以很能忍受。”
“而且，你沒發現嗎，那群男生一個個臭屁得很，可只要對上你同桌，簡直一個個小迷弟上線，比本顏吹還能顏吹。”
“也就是你整天刀槍不入，不過，你知道你這叫什麽嗎？”
池半夏回答：“沒有距離，所以產生不了美。”
“Nononoo～”
陳文熙說：“被偏愛的有恃無恐。”
池半夏頓時瞪大了眼睛：“才、才不是呢！”
陳文熙躲開了池半夏拍向她手臂的手，小跑起來：“不是，那你磕巴什麽啊？”
池半夏跟著追上去：“我就是剛剛話燙嘴了一下。”
才跑了一小段路，陳文熙突然停下。
池半夏來不及減速，不小心撞到陳文熙的後腦勺，伸手揉了揉鼻尖。
“文熙……你怎麽突然停下來啊……”
陳文熙聽她嗓音不對，連忙回頭：“沒撞壞吧寶貝？”
“沒。”池半夏看她一副擔憂的神情，立馬說，“現在已經好了。”
“所以你剛剛怎麽突然停下了？”
陳文熙突然說：“你還記得我剛剛說過的話嗎？”
池半夏露出狐疑的目光。
陳文熙一看就是她想歪了，連忙搶答正確答案：“就是關於嘴欠和幽默的。”
池半夏瞬間收回防禦狀態：“哦。”
“例如我們的傻嘯天。”陳文熙親媽似地無奈搖了搖頭，“就只能含淚當姐妹了。”
池半夏好奇地問：“當什麽姐妹？”
“喏，你看。”陳文熙指著不遠處。
池半夏看過去。
關子嘯和小學妹孟思樣，並排坐在角落裏，這個角度被黑色背包遮擋住，只能看出來這兩人在低頭看著什麽東西。
只是氛圍卻格外的不同尋常，兩人嘴角都快要翹上天了，尤其是關子嘯一臉變態詭異的笑容，連帶著旁邊的可愛小學妹，都顯得有些不正常了。
池半夏煞有其事地點頭：“確實……感覺很姐妹。”
陳文熙：“是吧是吧。”
-
關子嘯還仍舊沈浸在跟小學妹交流完同好的欣喜裏。
“嘯天。”
就被賀初衍一把攬過肩膀。
“一步三回頭的，還沒死心啊？”
關子嘯覺得很有必要澄清一下：“阿衍，我這是謀略，以小學妹所愛，以退為進，趁機狠狠拉近距離。”
當然跟小學妹嗑他賀哥和夏姐CP的事，放他一百個膽子，也是不敢說的。
賀初衍憐憫地看著他：“嘯天啊，處朋友可能尚有一線生機，處姐妹就好比四九年入國軍。”
關子嘯：“……”
而另一邊，陳文熙家裏人突然來接她，池半夏只得暫時一個人獨自覓食，打算路上碰到熟人湊個局。
經過南教學樓時，聽到一男一女的交談聲。
一開始池半夏還沒怎麽註意，只是聽得越來越不對勁。
經過她腦海裏整合的碎片拼接，大概是一個男生想要追求一個漂亮女生，於是堵住這個女生認識的另外一個女生，想讓對方轉交情書。
本來是件很常見、你情我願的事情。
結果這男生格外的盛氣淩人，顯得女生不給他轉交情書是件多罪大惡極、天理不容的事情。
於是池半夏折了回去。
“人家都說不想了，也不用追著不放吧？”
這一句話，頓時引起兩人註意。
池半夏定睛一看，原來這女生還是她認識的，竟然是小學妹。
孟思樣一看到她，就小跑過來，緊緊挽住她的手臂，小聲叫：“學姐。”
池半夏說：“這位同學，找人幫忙呢，還是要講究個你情我願的。”
“既然小學妹沒有這個意思，那我們就先走了。”
男生突然難以置信地開口：“池半夏，你不記得我了？”
池半夏又仔細看了眼男生，一臉懵：“我應該記得嗎？”
男生咬著牙：“我，顧邵。”
池半夏：“……”
“哦，這位邵同學，請問有什麽事嗎？”
男生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
池半夏雖然不明所以，可不是很想觸黴頭，連忙說：“既然您沒什麽事，那我們就先走了。”
然後拉著孟思樣直直走了。
走出一段距離，池半夏問：“沒事吧？”
“沒事。”孟思樣輕輕搖了搖頭，“謝謝學姐。”
“沒關系。”池半夏說，“下次遇到這種意識過剩的人，遠遠看見就趕緊跑。”
孟思樣點頭：“知道了，學姐。”
又走了幾步，池半夏問：“小學妹，你中午吃飯有伴嗎？”
“有的。”孟思樣又連忙補充，“不過我們好幾個人一起吃，我給她們發個消息，說我跟學姐在一起就行。”
池半夏順利找到飯搭子：“好啊。”
“學姐，我早上拍了很多運動會照片。”
“一會吃飯慢慢看。”
“好。”
-
下午陳文熙回來了，給池半夏帶了慶祝用的爆米花。
她們來學校有些早。
經過休息區時，聽到一個男生的聲音。
“真不知道都看上賀初衍什麽了？不就是臉長得好看一點，一個男的比女的還白，一個個花癡成什麽樣了？”
“而且一班憑什麽占那麽好的地方，還說是抽簽決定，我估計就是走個過場，動用了什麽私權吧。”
“不就是物理好一點，我高一高二是考得不如他，那是我光顧著玩了，要不是他提前保送走了，現在還不知道誰給誰孫子呢？”
“等我上場，把總排名第一贏回來……”
池半夏朝聲源處瞥了眼。
這男生，夠眼熟的，真是冤家路窄。
“這位邵同學，好巧，又見面了，月考聯考您不想著努力提升自己的成績，運動會您不想著拼搏拿個冠軍，您在背後光跟人蛐蛐，可我們這次好像沒有鬥蟋蟀的項目啊？”
一口一個您，嘲諷力拉滿。
顧邵往日很願意跟漂亮女孩多聊，可今天被這女孩連抹兩次面子，這次還是當眾給他下了個狠面子，尤其還是為了那個討厭的賀初衍，心裏那股氣就越燒越烈。
“池半夏，你就非得跟我作對是吧？”
池半夏不吃威脅這套：“您覺得我說得哪裏不對，可以反駁我啊。”
顧邵臉都黑了：“別以為你是女生，我就不敢打你。”
池半夏扭頭：“文熙，你走遠點。”
又回頭：“試試。”
顧邵本想嚇嚇她，沒想反還沖他挑釁，一下子把他架上去了。
只是他一伸手。
在圍觀者的目瞪口呆下。
就被一個利落的過肩摔，狠狠摔到了地上。
十分鐘後。
陳文熙坐在休息區的座位上，像是見到帥氣大哥的小弟一樣，給池半夏拿著爆米花桶。
“半夏，你剛剛真是太帥了。”
“你也太低調了，會過肩摔這事，怎麽從來沒說過啊？”
池半夏說：“我也就是練過幾招而已。”
“你那哪是練過幾招而已啊……”
“嘶。”池半夏微揪起眉頭。
陳文熙頓時緊張：“你哪受傷了？”
“剛剛過肩摔的時候，不知道腳下有誰的包，好像拐到了下。”
陳文熙看向她腳踝：“有沒有事啊？你一會還有200x4接力跑呢。”
池半夏扭了兩下：“嗯……感覺好像沒什麽感覺。”
陳文熙這才松了口氣。
“那就好，沒有你最後沖刺，這冠軍總覺得不保險。”
“不過你要是一會不舒服了，千萬不要強行跑，找個替補上場就好了。”
“就是退一萬步說，丟分事小，怎麽都是身體最重要啊。”
“知道啦，陳師傅，不要念了。”池半夏看她這副憂心忡忡的模樣，手指戳著臉頰，往上揚起，“陳仙女，開心點，笑笑。”
池半夏休息了會，就去場上熱身了。
轉眼，卻看到少年直直朝她走來。
還有些驚奇地問：“你不在廣播室待著，怎麽跑這來了？”
賀初衍開口就是：“你跟人打架了？”
“也不算打架吧。”池半夏心虛地摸了摸鼻尖，“我沒事，還給對方一個過肩摔了。”
賀初衍握住她的肩膀，把她直直轉了兩圈，像是在檢查她有沒有傷到哪裏。
池半夏說：“說了沒事。”
賀初衍這才臉色稍霽。
“沒事走兩步。”
池半夏：“……”
賀大少爺言簡意賅：“走。”
池半夏不情不願地走了兩步。
“池半夏。”
池半夏頓住腳步。
賀初衍直直瞥著她：“腳踝怎麽了？”
池半夏問：“什麽怎麽，腳踝怎麽了？”
還在原地扭了幾下，來證明她的腳踝可好了。
賀初衍格外皮笑肉不笑的：“轉，最好能轉成個陀螺。”
池半夏：“……”
她有些破罐子破摔地說：“反正等下接力賽我怎麽都要上場的，而且也不是很嚴重。”
賀初衍似是嘆了口氣：“罵幾句怎麽了，又不會掉塊肉。”
池半夏像只炸毛的貓咪：“罵你怎麽了？罵我同桌就是罵我。”
“而且我剛剛才打聽了，那個誰在的班現在排名第二，等我們得了接力賽第一，再狠狠甩他個六分。”
女孩彎著黑白分明的眼眸，紮著利落的高馬尾，松軟蓬松的碎發籠著一層日光，顯得整個人格外毛茸茸的。
烏黑發梢被風揚起時，她的眼眸格外明亮。
“賀初衍，等著你同桌給你出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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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半夏順利取得女子1500米項目的第一名, 早早守在終點的陳文熙，連蹦帶跳地撲進她的懷裏。
“半夏，你真是太棒了！”
“尤其是你起跑前舉的耶, 簡直太囂張太帥了！”
“我們一班的魂就是要狂！”
陳文熙完全被一股熱血沖上了頭。
池半夏眼裏流露出善意的憐憫，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傻孩子, 別被某個姓賀的混球忽悠瘸了。”
陳文熙一聽這話，就忍不住噗地一聲笑出來，話裏帶著濃濃的笑：“你別提, 一提我就忍不住笑。”
池半夏也完全忍不住笑：“確實是挺好笑的。”
她們朝著觀眾席走去, 一路上遇到的同學, 都向池半夏恭喜剛剛取得的第一名。
然後不約而同地，都會想辦法提到剛剛廣播裏“驚世駭俗”的鼓勵詞。
池半夏秉持著“我不尷尬，尷尬就追不上我”的蒙混特技, 只笑笑點頭。
順利通過層層關卡, 回到休息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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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班這次由賀初衍抽簽，這人手氣是出了名的好，一下就抽到了最靠近樹蔭角落的陰涼處, 比起休息區的C位，遠離校方的督查, 很適合聚眾嘮嗑吃零食，還方便睡覺, 簡直是夢中情區。
只是穿行在休息區, 耳邊還是剛剛在場下差不多的討論。
比運動會項目輸贏討論更火熱的是, 卻是某位賀姓大少爺的廣播解說詞。
陳文熙忍不住感嘆：“你這同桌真是人氣爆棚啊。”
池半夏孩子氣地撇了撇嘴：“嘴欠而已，也不知道到底受歡迎什麽。”
“哎, 你這話就不對了。”陳文熙神神叨叨地搖了搖食指，“這世界就是這麽的殘酷，顏值高的帥那叫幽默，而其他人，那才叫真的嘴欠。”
池半夏嫌棄道：“……你不覺得，大家對這人真的太雙標了嗎？”
陳文熙點頭：“可是誰讓這是我們一中難遇的大帥哥呢，鑒於對我高中三年的眼睛很好，所以很能忍受。”
“而且，你沒發現嗎，那群男生一個個臭屁得很，可只要對上你同桌，簡直一個個小迷弟上線，比本顏吹還能顏吹。”
“也就是你整天刀槍不入，不過，你知道你這叫什麽嗎？”
池半夏回答：“沒有距離，所以產生不了美。”
“Nononoo～”
陳文熙說：“被偏愛的有恃無恐。”
池半夏頓時瞪大了眼睛：“才、才不是呢！”
陳文熙躲開了池半夏拍向她手臂的手，小跑起來：“不是，那你磕巴什麽啊？”
池半夏跟著追上去：“我就是剛剛話燙嘴了一下。”
才跑了一小段路，陳文熙突然停下。
池半夏來不及減速，不小心撞到陳文熙的後腦勺，伸手揉了揉鼻尖。
“文熙……你怎麽突然停下來啊……”
陳文熙聽她嗓音不對，連忙回頭：“沒撞壞吧寶貝？”
“沒。”池半夏看她一副擔憂的神情，立馬說，“現在已經好了。”
“所以你剛剛怎麽突然停下了？”
陳文熙突然說：“你還記得我剛剛說過的話嗎？”
池半夏露出狐疑的目光。
陳文熙一看就是她想歪了，連忙搶答正確答案：“就是關於嘴欠和幽默的。”
池半夏瞬間收回防禦狀態：“哦。”
“例如我們的傻嘯天。”陳文熙親媽似地無奈搖了搖頭，“就只能含淚當姐妹了。”
池半夏好奇地問：“當什麽姐妹？”
“喏，你看。”陳文熙指著不遠處。
池半夏看過去。
關子嘯和小學妹孟思樣，並排坐在角落裏，這個角度被黑色背包遮擋住，只能看出來這兩人在低頭看著什麽東西。
只是氛圍卻格外的不同尋常，兩人嘴角都快要翹上天了，尤其是關子嘯一臉變態詭異的笑容，連帶著旁邊的可愛小學妹，都顯得有些不正常了。
池半夏煞有其事地點頭：“確實……感覺很姐妹。”
陳文熙：“是吧是吧。”
-
關子嘯還仍舊沈浸在跟小學妹交流完同好的欣喜裏。
“嘯天。”
就被賀初衍一把攬過肩膀。
“一步三回頭的，還沒死心啊？”
關子嘯覺得很有必要澄清一下：“阿衍，我這是謀略，以小學妹所愛，以退為進，趁機狠狠拉近距離。”
當然跟小學妹嗑他賀哥和夏姐CP的事，放他一百個膽子，也是不敢說的。
賀初衍憐憫地看著他：“嘯天啊，處朋友可能尚有一線生機，處姐妹就好比四九年入國軍。”
關子嘯：“……”
而另一邊，陳文熙家裏人突然來接她，池半夏只得暫時一個人獨自覓食，打算路上碰到熟人湊個局。
經過南教學樓時，聽到一男一女的交談聲。
一開始池半夏還沒怎麽註意，只是聽得越來越不對勁。
經過她腦海裏整合的碎片拼接，大概是一個男生想要追求一個漂亮女生，於是堵住這個女生認識的另外一個女生，想讓對方轉交情書。
本來是件很常見、你情我願的事情。
結果這男生格外的盛氣淩人，顯得女生不給他轉交情書是件多罪大惡極、天理不容的事情。
於是池半夏折了回去。
“人家都說不想了，也不用追著不放吧？”
這一句話，頓時引起兩人註意。
池半夏定睛一看，原來這女生還是她認識的，竟然是小學妹。
孟思樣一看到她，就小跑過來，緊緊挽住她的手臂，小聲叫：“學姐。”
池半夏說：“這位同學，找人幫忙呢，還是要講究個你情我願的。”
“既然小學妹沒有這個意思，那我們就先走了。”
男生突然難以置信地開口：“池半夏，你不記得我了？”
池半夏又仔細看了眼男生，一臉懵：“我應該記得嗎？”
男生咬著牙：“我，顧邵。”
池半夏：“……”
“哦，這位邵同學，請問有什麽事嗎？”
男生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
池半夏雖然不明所以，可不是很想觸黴頭，連忙說：“既然您沒什麽事，那我們就先走了。”
然後拉著孟思樣直直走了。
走出一段距離，池半夏問：“沒事吧？”
“沒事。”孟思樣輕輕搖了搖頭，“謝謝學姐。”
“沒關系。”池半夏說，“下次遇到這種意識過剩的人，遠遠看見就趕緊跑。”
孟思樣點頭：“知道了，學姐。”
又走了幾步，池半夏問：“小學妹，你中午吃飯有伴嗎？”
“有的。”孟思樣又連忙補充，“不過我們好幾個人一起吃，我給她們發個消息，說我跟學姐在一起就行。”
池半夏順利找到飯搭子：“好啊。”
“學姐，我早上拍了很多運動會照片。”
“一會吃飯慢慢看。”
“好。”
-
下午陳文熙回來了，給池半夏帶了慶祝用的爆米花。
她們來學校有些早。
經過休息區時，聽到一個男生的聲音。
“真不知道都看上賀初衍什麽了？不就是臉長得好看一點，一個男的比女的還白，一個個花癡成什麽樣了？”
“而且一班憑什麽占那麽好的地方，還說是抽簽決定，我估計就是走個過場，動用了什麽私權吧。”
“不就是物理好一點，我高一高二是考得不如他，那是我光顧著玩了，要不是他提前保送走了，現在還不知道誰給誰孫子呢？”
“等我上場，把總排名第一贏回來……”
池半夏朝聲源處瞥了眼。
這男生，夠眼熟的，真是冤家路窄。
“這位邵同學，好巧，又見面了，月考聯考您不想著努力提升自己的成績，運動會您不想著拼搏拿個冠軍，您在背後光跟人蛐蛐，可我們這次好像沒有鬥蟋蟀的項目啊？”
一口一個您，嘲諷力拉滿。
顧邵往日很願意跟漂亮女孩多聊，可今天被這女孩連抹兩次面子，這次還是當眾給他下了個狠面子，尤其還是為了那個討厭的賀初衍，心裏那股氣就越燒越烈。
“池半夏，你就非得跟我作對是吧？”
池半夏不吃威脅這套：“您覺得我說得哪裏不對，可以反駁我啊。”
顧邵臉都黑了：“別以為你是女生，我就不敢打你。”
池半夏扭頭：“文熙，你走遠點。”
又回頭：“試試。”
顧邵本想嚇嚇她，沒想反還沖他挑釁，一下子把他架上去了。
只是他一伸手。
在圍觀者的目瞪口呆下。
就被一個利落的過肩摔，狠狠摔到了地上。
十分鐘後。
陳文熙坐在休息區的座位上，像是見到帥氣大哥的小弟一樣，給池半夏拿著爆米花桶。
“半夏，你剛剛真是太帥了。”
“你也太低調了，會過肩摔這事，怎麽從來沒說過啊？”
池半夏說：“我也就是練過幾招而已。”
“你那哪是練過幾招而已啊……”
“嘶。”池半夏微揪起眉頭。
陳文熙頓時緊張：“你哪受傷了？”
“剛剛過肩摔的時候，不知道腳下有誰的包，好像拐到了下。”
陳文熙看向她腳踝：“有沒有事啊？你一會還有200x4接力跑呢。”
池半夏扭了兩下：“嗯……感覺好像沒什麽感覺。”
陳文熙這才松了口氣。
“那就好，沒有你最後沖刺，這冠軍總覺得不保險。”
“不過你要是一會不舒服了，千萬不要強行跑，找個替補上場就好了。”
“就是退一萬步說，丟分事小，怎麽都是身體最重要啊。”
“知道啦，陳師傅，不要念了。”池半夏看她這副憂心忡忡的模樣，手指戳著臉頰，往上揚起，“陳仙女，開心點，笑笑。”
池半夏休息了會，就去場上熱身了。
轉眼，卻看到少年直直朝她走來。
還有些驚奇地問：“你不在廣播室待著，怎麽跑這來了？”
賀初衍開口就是：“你跟人打架了？”
“也不算打架吧。”池半夏心虛地摸了摸鼻尖，“我沒事，還給對方一個過肩摔了。”
賀初衍握住她的肩膀，把她直直轉了兩圈，像是在檢查她有沒有傷到哪裏。
池半夏說：“說了沒事。”
賀初衍這才臉色稍霽。
“沒事走兩步。”
池半夏：“……”
賀大少爺言簡意賅：“走。”
池半夏不情不願地走了兩步。
“池半夏。”
池半夏頓住腳步。
賀初衍直直瞥著她：“腳踝怎麽了？”
池半夏問：“什麽怎麽，腳踝怎麽了？”
還在原地扭了幾下，來證明她的腳踝可好了。
賀初衍格外皮笑肉不笑的：“轉，最好能轉成個陀螺。”
池半夏：“……”
她有些破罐子破摔地說：“反正等下接力賽我怎麽都要上場的，而且也不是很嚴重。”
賀初衍似是嘆了口氣：“罵幾句怎麽了，又不會掉塊肉。”
池半夏像只炸毛的貓咪：“罵你怎麽了？罵我同桌就是罵我。”
“而且我剛剛才打聽了，那個誰在的班現在排名第二，等我們得了接力賽第一，再狠狠甩他個六分。”
女孩彎著黑白分明的眼眸，紮著利落的高馬尾，松軟蓬松的碎發籠著一層日光，顯得整個人格外毛茸茸的。
烏黑發梢被風揚起時，她的眼眸格外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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