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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4章 炮灰小太後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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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4章  炮灰小太後30

隨著姚越方在家閉門思過,在這段日子裏,朝中官員在默默變化中。

乍一看變動不大,實則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姚家勢力被削弱,當初那些叫囂最厲害,每次上朝便要提醒聖上立後選秀的官員們不是入獄便是貶謫外放,剩下的小嘍啰也噤聲不敢出頭。

姚家勢力削減,空出來的位置便有人替補,為此內閣進行了一場擢升,那些有能之人得到賞識,其中有不少是暨父曾經的門生。

此前因為暨父入獄,底下的門生不被人重視,甚至敬而遠之,有脫離暨父門下另尋他府的,也有受暨父之恩,不肯做那忘恩負義之人的學土。

這些人此前一直備受刁難,而這次選拔卻給了他們一次機會,不少人因為才能優秀而被提拔。

隨著立後之聲逐漸變小,另一件大事便將此事徹底沈寂下去,那便是江南水患。

往常每年六七月份便是江南一帶水患頻發的季節,然而今年卻在入秋後雨水連綿不斷。

近半月來更是暴雨頻下,河水暴漲,已經越過了警示線,給人強烈的不安。

對於水患,是江南一帶每年的重大事情,若是在任官員幸運,尋常的水患按照以往經驗便能處理好。

然而最怕的便是這種不同尋常的暴雨引發的水患,若是河堤沖毀,不僅淹沒了莊稼,就連百姓的家都會被沖毀,屆時將流民無數。

江南水患這樣的大事前,立後一事也只能暫時放一放,一時間朝堂上因為派誰去江南治理水患一事而吵得不可開交。

畢竟這可是不是什麽肥差,稍有不慎就可能掉腦袋。

這樣吃力不討好的事情,那些常年混跡朝堂的老油條們自然是不想沾染半分,因此派誰去成了一道難題。

本以為此事會吵個好幾天,沒想到第二天便有人主動請命,這人便是暨柔父親的一個門生。

此人早年受過暨父恩惠,考取功名後便自拜在暨父門下,即便暨家遭難,他也不曾離去。

後來他多次上奏先帝,希望先帝對暨父從輕發落,結果都是無疾而終,沒有半點消息。

直到祁燁即位,他聯合暨父其他門生,一同上書。

祁燁以此為由,順勢釋放了暨父。

前往江南的人選已經出來了,還是如此年輕的一個後生,朝堂上少有人看好,不少人都等著看笑話。

至於是看誰的笑話,自然是看暨家的和暨柔的笑話,只要暨柔一日手持鳳印,便會被不少人盯著。

暨柔自然知道這個消息的,但她並不驚訝,因為這件事她爹爹已經早已和她提過。

此次治理水患,看似兇險,實則也是一次機遇,若是處理得好,回到京城迎來的便是一條青雲之路。

這個決定既是暨父的意思,也是門生自已的意思。

長寧宮,冬雪踏進殿門道:“娘娘,奴婢打探到一則消息。”

“什麽消息?”暨柔隨口問。

冬雪在她耳邊說了兩句,頓時令暨柔目露詫異。

“當真?”

冬雪點頭:“回娘娘,千真萬確。”

姚越方被禁足在家閉門思過仿佛只是一個引子,隨著朝中官員變動,姚家的門生不是貶謫便是調任,所有人從中都能窺探一二,嗅到了不一般的氣息。

雖然表面上看起來姚家依舊勢力眾,但是知情的人便能看出姚家在京城的勢力一再被削弱,如今也就剩下姚家嫡系一派還茍延殘喘著,然而誰知道頭頂上的那一把刀何時會落下呢?

姚父再蠢,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只因今早上完早朝後他面見聖上,結果卻被隨意打發了,這可是以前從沒有過的事情,如今就連聖上都見不著,更遑論其他了。

他本就資質平庸,一向膽小怕事,先帝在世時他從不出頭,政績平平,性名卻無憂,在外更是不敢得罪人,頂多也就只有在家中能耍耍威風罷了。

原本姚家能有今日也是靠著他父親和兒子姚越方的能力,可如今他父親病重,每日湯藥不斷,意識昏沈。

而他最有出息的兒子姚越方卻因為得罪了太後被禁足在家,已經許久不曾上過朝了。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得罪太後被罰只是一個借口,真正對姚越方不滿的是陛下,只是姚父不願相信而已。

曾經門庭若市的姚府如今變得門可羅雀,曾經恭維自已那些同僚如今見了他便躲著,生怕牽涉太深被牽連了,這種巨大的落差如同一盆冷水將姚父澆了個透心涼,甚至內心生出一種恐懼。

眼見朝中再無自已的地位,就連自已精心培養的女兒也無望成為皇後,姚父終於妥協,私下裏讓姚母為女兒姚婉晴挑選一門親事。

他清醒了一回,想要在事情變得更糟糕之前,利用姻親關系穩固自已在朝中的地位,即便回不去從前的地位,但是也好過現在戰戰兢兢地過日子。

有一門穩固的姻親在,也是一座靠山。

雖說姚母為女兒姚婉晴挑選親事是在私底下偷偷進行的,就連家中其他人都不知,或許就連姚婉晴自已都不知道。

可惜天底下哪有不透風的墻?姚母也不是什麽精明能幹的人,如今許多人都盯著姚家的一舉一動,只要留心觀察便能從姚母最近的舉動中窺探到一絲意味。

最後姚母為姚婉晴定下了一門看似光榮的婚事,對方是平昌侯府的世子,早年間便欽慕姚婉晴,得知定親的人是她後便急忙求了自已母親答應下來。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這個消息傳到姚婉晴耳中,平素裏溫婉大方的姑娘竟然和父母大鬧了一番,甚至通過絕食來逼迫他們取消自已的婚事。

姚父自然不答應,放話就算是她死了擡也要擡到平昌侯府去。

笑話,他好不容易結交了平昌侯府,怎麽會允許發生意外?

沒想到的是,當晚姚婉晴便在自已閨房中懸梁自盡,幸虧婢女及時發現,救回了一條命,但是卻傷了嗓子。

第二日,還不等姚家有所行動,平昌侯府的人便上門退了親,話裏話外是諷刺他們姚家眼高於頂,既然姚家小姐不願,強扭的瓜不甜,他們平昌侯府也不屑於做這種強求之事。

平昌侯府態度強硬,連給姚家拒絕的機會沒有給,當面撕毀了兩家的定親帖,算是撕破了臉面。

聽完後暨柔喟嘆一聲,倒是沒想到姚家會這麽快就放棄皇後之位,原以為還要糾纏一番。

雖然在其中她出了不少力,但祁燁的態度也令她意外,畢竟在那個夢中,姚婉晴的的確確是坐上了皇後之位的,這自然也是祁燁的決定。

可如今幾個月過去,從祁燁登基到現在已經過去近半年時間,暨柔也沒聽到什麽關於祁燁和姚婉晴的事,難道那個夢出錯了?

顯然也不見得,原本暨柔對姚家的態度只是平平中帶著些覆雜和不喜,結果一連幾次麻煩都是姚家人帶給她的,這種不喜的觀感便演化成了厭惡。

因此她不願意見到姚家的女兒成為皇後,這種會威脅到自已性命安全和地位的事情最好的方法便是一早便杜絕了。

“娘娘,陛下讓人傳話說攬月臺上景致優美,新來的戲班子排了一出好戲,想來娘娘您會喜歡,便讓人過來問您一聲,娘娘可有閑暇同陛下共進晚膳?”殿外的小太監得了消息進來傳話。

“攬月臺?”這是個陌生的名字,暨柔之前並未聽過宮中有什麽攬月臺,不由得好奇問。

冬雪在一旁解釋:“這是先帝在世時所造,陛下即位時還剩一些地方未完成,前幾日剛好竣工,聽說上面風景絕佳,您不妨去看看?”

說話中她圓圓的臉蛋上帶著笑意,目光中多了幾分打趣。

暨柔一見,斜了她一眼,佯裝不悅:“好你個小丫頭,今日倒是為他說起話來了?”

說著伸手拍打了下她的胳膊,以示懲罰。

冬雪嘿嘿一笑,臉上沒有一絲害怕,她蹲在暨柔身邊替她捏捏腿:“娘娘恕罪,奴婢只是想著您呆在這長寧宮也是無聊,不如去看看新的景色,可沒有為陛下說話的意思。”

宮裏即便再大,也有逛完的一日,何況大多是宮殿樓宇,暨柔對這些沒有興趣,最喜歡的還是那些山湖水色的景致,不過看多了也就那樣,因此這幾日她都沒有再出去了。

暨柔冷哼一聲,“諒你也不敢。”

“那娘娘——”冬雪眨眨眼問。

暨柔看了眼外面的天色,擺擺手:“行了,替我梳妝吧。”

“至於衣裳........”她思考了一會兒說:“便穿那件浮光錦鳳紋石榴裙吧。”

冬雪一聽,眼中既有詫異也有欣喜:“是,娘娘。”

要知道那件衣裙是前幾日陛下請了揚州最好的繡娘,用了一年僅能生產八匹的浮光錦,只為給娘娘織衣裙。

除了石榴裙外,其他幾匹浮光錦皆是為娘娘做了各種款式和顏色衣裙。

可惜娘娘平日裏穿著素凈,一向以深色為主,便是怕穿得艷麗了落人口舌。×

如今卻主動穿起了顏色艷麗的衣裳,是不是意味著娘娘已經不用再顧及旁人的目光了?

她看得出來娘娘今日心情甚好,態度軟和,她想若是陛下表現好些,是否能再次贏得娘娘的心呢?

一個時辰後,暨柔梳妝完畢。

冬雪替她換上那條浮光錦石榴裙後整個人都看呆了,看著眼前的主子目不轉睛。

見狀暨柔莞爾一笑,素白的手在她眼前一晃,動聽的聲音猶如春日潺潺泉水,“怎麽?看傻了?”

冬雪:“娘娘,您是奴婢見過最美的女子。”

“是嗎?”暨柔挑眉,“或許是你見過的貌美女子太少了。”

“不不不,奴婢不撒謊!您就是最美的!”

冬雪曾經也見過被譽為大祁第一美人的先帝貴妃,但是在看她看來貴妃美是美,卻不足以稱為第一美人,至少她覺得就沒有自家娘娘美。

生的一張芙蓉面,不施粉黛時猶如出塵的仙子,如今上完妝後猶如濃郁芬芳的牡丹,火焰般艷麗的石榴裙和寶石頭面如同綠葉般點綴著這朵牡丹,絲毫沒有喧賓奪主的意味。

反觀襯托得暨柔容顏奪目,芳容灼灼,明艷動人的小臉上峨眉淡掃,肌膚細膩如美玉,紅唇嬌嫩欲滴,一雙美麗的眸子水光瀲灩,似含著春水般動人心弦,一顰一蹙如畫般,攝人心魄。

暨柔對著鏡子整理著自已的著裝,柔荑輕擡,柔膩白皙的肌膚裸露散發著清甜淡雅的馨香,看得冬雪呼吸一滯,腦子暈乎乎的。

娘娘如此美,陛下真的能把持得住嗎?

“走吧。”

暨柔見無不妥,起身準備前往攬月臺。

冬雪一早便命人準備好了轎輦,已經在宮門口候著了。

攬月臺,建於皇宮東側,高達幾十米,站在上面能俯瞰整個皇宮,景色一絕。

暨柔到時攬月臺上只有幾個宮人,祁燁還並未出現。

她孤身立在憑欄旁,望著底下的宮殿樓宇,假山水榭,心想難怪從古至今文人及在位者皆喜歡站在高處俯瞰腳下的山河景色,的確別有一番風味。

低頭看腳下是山河,擡頭看便是天際星辰,皎潔的月盤懸掛於空,仿佛伸手便能將其攬進懷裏。

暨柔看得著迷,片刻後樓間傳來動靜,她回頭望去,對上一雙深邃漆黑的眸子。

四目相對,祁燁呼吸驟停,一時失神。

那雙平日裏平淡無波的鳳目,此刻間泛著圈圈漣漪,胸膛處的那顆心臟劇烈地跳動著。

他深深地望著眼前的女子,眼神逐漸繾綣,來時路上遇到的小插曲所帶來的煩擾也一掃而空。

暨柔難得給了他好臉色,嬌美的小臉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陛下邀人賞景,自個兒倒是來晚了。”

紅唇輕啟,清冷的嗓音中帶著絲絲甜膩。

祁燁此刻滿心滿眼都是她,聽到她佯裝抱怨的話再也控制不住,三兩步上前來到她的身前。

“抱歉,路上遇到了一點意外,讓你久等了。”

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急促,近看暨柔才發現他的額頭上浮了一層薄薄的汗。

暨柔下意識擡起手,臨到一半又落下,下一秒卻感受到了胳膊上的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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