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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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章
真心換真心？
英姿下意識地，想笑。
最後面無表情。
以前的事情雖然不記得了，但是她對自己人品的下限相當有自信，她不可能去坑江垚吧？
江垚那樣自私精明的人，她如果是沖著錢去的，她怎麽可能騙他那麽多年？
她看向窗外，面無表情。
可她的真心換到了什麽？
【被你這種貨色看上，真是太丟人了】
沒有了從小青梅竹馬的記憶，以前的徐英姿連喜歡江垚的入場券都拿不到。
被所有人霸淩，臥病大半年，什麽都忘了。
連好聚好散都不行。
還是忘了吧，這些破事忘了多好。
無意間往車內一瞥——
正好和陳酉安的視線對上。
他似乎在凝視觀察她的側臉。
她以為他有話要說。
下一秒，他卻淡淡地移開視線。
唔。
今天好多事情，沒他她就進局子了。
真的要好好謝他。
==
但是他沒給她感謝的機會。
曹哥直接開車把她們全都送回酒店，陳酉安從副駕駛上下來，斜眼乜了英姿一眼，英姿以為他有話想說，結果他卻推開推開後面的車門、坐了進去。
曹哥開著車揚長而去，徒留她們四個女生站在原地吃灰。
留下楊書薇和英姿面面相覷。
楊書薇：“姐，在車上我還以為你老板暗戀你呢，看來是我誤會了。”
英姿扛著半醉的徐解語，聽她這樣說，差點摔一跤：“……你怎麽會有這麽離奇的想法？”
“可惡！難道不是姓陳的給自己立人設嗎？我以為他是雲淡風輕高冷腹黑總裁人設，沒想到他只是單純沒事找抽型的。”
小孩說話太好玩了，她們一路上避開代拍回房間，有她一路叭叭叭，居然也不覺得累。
終於把徐解語和惠惠分別扛回房間，英姿滿頭大汗。
楊書薇第一次參觀大明星的房間，興奮地很，東張西望的，還拿手機去拍梳妝臺上的化妝品、衣櫃裏的衣服。
英姿生怕她真找出點什麽發網上去，畢竟她有前科！
英姿想拉她出去，楊書薇抵死不從：“我好不容易近距離接觸大明星，讓我看看嘛！”
她邊說邊四處扒拉，面露嫌棄：“嘖嘖嘖，大明星看著光鮮亮麗，背後也邋遢得很嘛。”
有個角落裏堆滿了粉絲送的禮物，楊書薇隨便翻了翻，一擡頭看見旁邊垃圾桶裏成堆的信。
她冷笑著：“果然明星都一個樣，別看徐解語長得挺溫柔，其實也不把粉絲當人看。粉絲群裏那麽多粉絲給她寫信，最後都進了垃圾桶。”
再讓她點評下去還了得？
英姿連忙阻止她繼續參觀的腳步：“今天你的所見所聞都不能說出去！還有，我姐和汪——我姐出去喝酒的事情也不能說！”
楊書薇撇撇嘴：“放心，我還想著當徐解語大粉呢，她人設崩了我還混什麽？”
說到大粉英姿就覺得頭疼。
“你在粉圈裏準備怎麽掙錢？集資？代拍出圖？我告訴你集資可是犯法的，你別想搞什麽不運回、然後真把自己送進去。”
楊書薇在翻衣櫃，不耐煩地敷衍她：“好啦好啦知道啦。”
看了這麽久，揚小妹妹終於累了，她坐在沙發上給手機充電，忽然狡黠地睜大眼：“那你老板和你到底什麽關系？”
英姿：……不是跳過這個話題了嗎？
英姿完全不知道該怎麽說，別說往事她不記得了，哪怕現在，她也搞不清陳酉安的想法。
說是他的員工，其實她連自己的工作內容都搞不清。
她這算，走後門嗎……
別吵，她在思考！
楊書薇“嘖嘖嘖”了半天：“姐，我一開始以為他在追解語姐姐，後來以為他在追你，可是到了門口他居然把我們都扔下了。仔細想想，他可能是在欲擒故縱，也有可能，是生你氣了。”
英姿瞪眼：“怎麽就是生我的氣了？”
她惹他生氣？
她幹嘛了？
英姿仔細思考自己到底幹了啥，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為什麽要跟著這小孩思路走？
“你是性緣腦嗎？看到一男一女就想湊一對？”
“不然呢！男人又不是好東西，沒點好處他們才不會幫忙。”
好、好有道理。
無法反駁。
她正覺得這小丫頭說得很有道理，下一秒楊書薇撇撇嘴，又收回了：“你老板口味好奇特，放著大美女不追去追你？”
英姿：“……我到底有什麽問題？”
她是五好青年！
楊書薇斜眼乜她：“姐，我說實話你可別生氣啊，你長得……唔，很一般，和解語姐姐沒法比——別瞪我啊，你再瞪也是路人長相。你還和江垚鬧出那麽大的醜聞，可陳酉安還願意花這麽多精力在你身上，排除掉他有毛病，即便再不可能，那也只剩下他喜歡你這一個選項了。”
說罷，還沒英姿反應，楊書薇自己先打了個寒顫。
“你老板真的口味好奇特，他費勁巴拉做這麽多，刷了那麽多好感度還沒兌現，結果一扭頭，人跑了。簡直是瞎忙啊，他到底會不會玩攻略游戲啊。”
她托腮許久，忽然握拳道：“雖然我還沒想明白他為什麽跑了，不過不要緊，健康的戀愛固然可貴，但陰暗的爬行一樣讓人上頭。”
……上什麽頭？！
請蒼天！辨忠奸！
老板對她，絕對沒想法！
==
忐忑。
不安。
尤其下午她把楊書薇押解回家，半路上接到了老板的微信。
陳酉安給了她一個地址，讓她直接過去。
英姿有些猶豫。
猶豫之餘又在自嘲。
在【他真的喜歡我嗎】和【他怎麽會喜歡我呢】中間反覆橫跳。
磨磨蹭蹭地趕到他給的地址。
是一處裝修風格低調又奢華的覆式樓中樓。
她用他給的密碼開門，他正坐在空曠的大理石地面上，背影自閉又孤傲，拒人於千裏之外。
想起他和江垚的對話——
那個能說出【做你朋友太無聊，還是做你對手比較有意思】的人，會做出【暗戀她】這種事嗎？
英姿站在原地思考了三秒鐘。
不~會~吧~
一定是楊書薇這小屁孩胡說八道！
她深吸一口氣，扯出笑容：“老板，你叫我什麽事——”
他根本沒理會她的寒暄，離得老遠就對著她伸手。
英姿定睛一瞧，他手裏有厚厚一沓卡片。
他聲音有點啞：“來，抽一張。”
“抽什麽？”
“隨便抽一張。”
他面無表情，看不出來他想幹什麽。
抽卡游戲？
她看了半天，他手裏的紙條看起來沒有區別……
隨便抽一張吧！
打開一看——
蹦極。
不對。
打開方式不對。
再看一次——
還是【蹦極】兩個字。
她一臉懵地把紙條給他，他拿過來看了一眼，很愉快、很期待地站起身：“走，蹦極去！”
“啊？”
她傻了，眼前旱地拔蔥般跳起來的和剛才坐地上的是同一個人嗎？
演的吧？
陳酉安理所當然地催促她：“醫生說我應該多做點戶外運動，不能天天窩在家裏，你就負責陪我出去散心。”
哦~
上班好多天了，終於get到了她的工作內容。
可是！
為什麽是蹦極……
他直接去門口換鞋，興致勃勃的，她想起他的身體狀況，連忙跟上去。
“你、你真的能做這麽緊張刺激的運動嗎……”
她沒好意思直接說“你這樣腿不好的還是在家裏好好待著安分點！”
醫生建議當然有醫生的道理。
但是她也不知道有什麽活動適合他。
他停住腳步，回頭看她：“不能。”
她瞪大眼：“那你還去？！”
他很坦然地說：“是你跳，我看著。”
“啊？”
她跳？！
她不會啊！
不是！
醫生又沒建議她多運動。
他拍拍右腿：“我這種缺了一半的腿，讓我去做這麽刺激的運動，合適嗎？你忍心嗎？”
英姿：……你自我調侃倒是百無禁忌。
“那我去蹦極，你也鍛煉不到啊，還是做不到醫生的囑托！”
“出門呼吸新鮮空氣就是一種鍛煉。”他語氣非常篤定，可能知道自己在胡謅，甚至還很肯定地點點頭，“眼睛動了，也是一種鍛煉。”
……信你個鬼！
她暈暈乎乎被他催促出門、上車，進了場地、開始換裝備，她才如夢初醒！
我靠，她沒試過蹦極啊！！！
她還怕高啊！
將近40米高的跳臺，光是站在臺子上就四肢發軟。
心跳加速，後背全是冷汗。
穿安全裝置的時候還能強撐，輪到跳的時候再也撐不住了——
她的哭聲飄散在高處的狂風裏：“我！不！跳！啊！”
嗚嗚嗚！
楊書薇就是個小騙子！
她怎麽會聽這小丫頭片子胡說八道？
她居然還很認真地糾結萬一陳酉安真喜歡她，她該何去何從、她該怎麽拒絕。
人家在旁邊欣賞她的窘樣，邊拿手機拍照邊笑得很開心。
啊啊啊！
快來個阻止陳酉安！他瘋了！
不是要和江垚雄競嗎？不是要做江垚對手嗎？
怎麽忽然就改成要和她高空中鍛煉了？
她毫無形象地抱著柱子，鬼哭狼嚎：“我不跳！堅決不跳！”
他和工作人員哄了她很久，
不跳，堅決不跳。
他佯裝很可惜的樣子，從包裏拿出之前那疊卡片：“來，自己再抽一張，這次不能反悔了啊！”
英姿：……你TM還隨身攜帶這玩意兒！
她狠狠瞪了他一眼，紅著眼又抽了一張——
民族舞《砂羽小重山》。
他眼眸如黑曜石般閃亮：“這可是你強項。”
可她這麽多年都沒跳過這個舞了。
剛才看到這個名字，甚至有一瞬間的怔忡。
“能不能再換一個？”
“你在劇組不是為你姐做替身跳舞了嗎？”
那不一樣。
替身是商業活動。
這個……
“要不我就跳這個膽小鬼版本的蹦極吧？”
她深吸一口氣，眼一閉腿一蹬，真的跳了出去。
拆裝備時，他定定地看著她，張了張嘴，似乎在說什麽。
風太大，她一時沒聽清：“你說什麽？”
“沒什麽。”他把手機扔過來，“你電話響了。”
誰找她？
她接過來，只聽有個女孩子用很甜美的聲音說：“徐小姐，您兩年前在我們這裏預約的婚紗婚禮拍攝計劃，現在可以出發了哦。”
“啊？”英姿一楞。
腦子裏好像有什麽弦瞬間斷了。
好多碎片砸向她，眼前一片空白。
婚紗拍攝？
她怔怔地看向陳酉安，不知所措。
電話那頭的女孩子繼續說：“是的呢，我們聯系不到新郎，您什麽時候有空過來再溝通下細節？”
“新郎？”
“是的，新郎，江垚江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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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心換真心？
英姿下意識地，想笑。
最後面無表情。
以前的事情雖然不記得了，但是她對自己人品的下限相當有自信，她不可能去坑江垚吧？
江垚那樣自私精明的人，她如果是沖著錢去的，她怎麽可能騙他那麽多年？
她看向窗外，面無表情。
可她的真心換到了什麽？
【被你這種貨色看上，真是太丟人了】
沒有了從小青梅竹馬的記憶，以前的徐英姿連喜歡江垚的入場券都拿不到。
被所有人霸淩，臥病大半年，什麽都忘了。
連好聚好散都不行。
還是忘了吧，這些破事忘了多好。
無意間往車內一瞥——
正好和陳酉安的視線對上。
他似乎在凝視觀察她的側臉。
她以為他有話要說。
下一秒，他卻淡淡地移開視線。
唔。
今天好多事情，沒他她就進局子了。
真的要好好謝他。
==
但是他沒給她感謝的機會。
曹哥直接開車把她們全都送回酒店，陳酉安從副駕駛上下來，斜眼乜了英姿一眼，英姿以為他有話想說，結果他卻推開推開後面的車門、坐了進去。
曹哥開著車揚長而去，徒留她們四個女生站在原地吃灰。
留下楊書薇和英姿面面相覷。
楊書薇：“姐，在車上我還以為你老板暗戀你呢，看來是我誤會了。”
英姿扛著半醉的徐解語，聽她這樣說，差點摔一跤：“……你怎麽會有這麽離奇的想法？”
“可惡！難道不是姓陳的給自己立人設嗎？我以為他是雲淡風輕高冷腹黑總裁人設，沒想到他只是單純沒事找抽型的。”
小孩說話太好玩了，她們一路上避開代拍回房間，有她一路叭叭叭，居然也不覺得累。
終於把徐解語和惠惠分別扛回房間，英姿滿頭大汗。
楊書薇第一次參觀大明星的房間，興奮地很，東張西望的，還拿手機去拍梳妝臺上的化妝品、衣櫃裏的衣服。
英姿生怕她真找出點什麽發網上去，畢竟她有前科！
英姿想拉她出去，楊書薇抵死不從：“我好不容易近距離接觸大明星，讓我看看嘛！”
她邊說邊四處扒拉，面露嫌棄：“嘖嘖嘖，大明星看著光鮮亮麗，背後也邋遢得很嘛。”
有個角落裏堆滿了粉絲送的禮物，楊書薇隨便翻了翻，一擡頭看見旁邊垃圾桶裏成堆的信。
她冷笑著：“果然明星都一個樣，別看徐解語長得挺溫柔，其實也不把粉絲當人看。粉絲群裏那麽多粉絲給她寫信，最後都進了垃圾桶。”
再讓她點評下去還了得？
英姿連忙阻止她繼續參觀的腳步：“今天你的所見所聞都不能說出去！還有，我姐和汪——我姐出去喝酒的事情也不能說！”
楊書薇撇撇嘴：“放心，我還想著當徐解語大粉呢，她人設崩了我還混什麽？”
說到大粉英姿就覺得頭疼。
“你在粉圈裏準備怎麽掙錢？集資？代拍出圖？我告訴你集資可是犯法的，你別想搞什麽不運回、然後真把自己送進去。”
楊書薇在翻衣櫃，不耐煩地敷衍她：“好啦好啦知道啦。”
看了這麽久，揚小妹妹終於累了，她坐在沙發上給手機充電，忽然狡黠地睜大眼：“那你老板和你到底什麽關系？”
英姿：……不是跳過這個話題了嗎？
英姿完全不知道該怎麽說，別說往事她不記得了，哪怕現在，她也搞不清陳酉安的想法。
說是他的員工，其實她連自己的工作內容都搞不清。
她這算，走後門嗎……
別吵，她在思考！
楊書薇“嘖嘖嘖”了半天：“姐，我一開始以為他在追解語姐姐，後來以為他在追你，可是到了門口他居然把我們都扔下了。仔細想想，他可能是在欲擒故縱，也有可能，是生你氣了。”
英姿瞪眼：“怎麽就是生我的氣了？”
她惹他生氣？
她幹嘛了？
英姿仔細思考自己到底幹了啥，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為什麽要跟著這小孩思路走？
“你是性緣腦嗎？看到一男一女就想湊一對？”
“不然呢！男人又不是好東西，沒點好處他們才不會幫忙。”
好、好有道理。
無法反駁。
她正覺得這小丫頭說得很有道理，下一秒楊書薇撇撇嘴，又收回了：“你老板口味好奇特，放著大美女不追去追你？”
英姿：“……我到底有什麽問題？”
她是五好青年！
楊書薇斜眼乜她：“姐，我說實話你可別生氣啊，你長得……唔，很一般，和解語姐姐沒法比——別瞪我啊，你再瞪也是路人長相。你還和江垚鬧出那麽大的醜聞，可陳酉安還願意花這麽多精力在你身上，排除掉他有毛病，即便再不可能，那也只剩下他喜歡你這一個選項了。”
說罷，還沒英姿反應，楊書薇自己先打了個寒顫。
“你老板真的口味好奇特，他費勁巴拉做這麽多，刷了那麽多好感度還沒兌現，結果一扭頭，人跑了。簡直是瞎忙啊，他到底會不會玩攻略游戲啊。”
她托腮許久，忽然握拳道：“雖然我還沒想明白他為什麽跑了，不過不要緊，健康的戀愛固然可貴，但陰暗的爬行一樣讓人上頭。”
……上什麽頭？！
請蒼天！辨忠奸！
老板對她，絕對沒想法！
==
忐忑。
不安。
尤其下午她把楊書薇押解回家，半路上接到了老板的微信。
陳酉安給了她一個地址，讓她直接過去。
英姿有些猶豫。
猶豫之餘又在自嘲。
在【他真的喜歡我嗎】和【他怎麽會喜歡我呢】中間反覆橫跳。
磨磨蹭蹭地趕到他給的地址。
是一處裝修風格低調又奢華的覆式樓中樓。
她用他給的密碼開門，他正坐在空曠的大理石地面上，背影自閉又孤傲，拒人於千裏之外。
想起他和江垚的對話——
那個能說出【做你朋友太無聊，還是做你對手比較有意思】的人，會做出【暗戀她】這種事嗎？
英姿站在原地思考了三秒鐘。
不~會~吧~
一定是楊書薇這小屁孩胡說八道！
她深吸一口氣，扯出笑容：“老板，你叫我什麽事——”
他根本沒理會她的寒暄，離得老遠就對著她伸手。
英姿定睛一瞧，他手裏有厚厚一沓卡片。
他聲音有點啞：“來，抽一張。”
“抽什麽？”
“隨便抽一張。”
他面無表情，看不出來他想幹什麽。
抽卡游戲？
她看了半天，他手裏的紙條看起來沒有區別……
隨便抽一張吧！
打開一看——
蹦極。
不對。
打開方式不對。
再看一次——
還是【蹦極】兩個字。
她一臉懵地把紙條給他，他拿過來看了一眼，很愉快、很期待地站起身：“走，蹦極去！”
“啊？”
她傻了，眼前旱地拔蔥般跳起來的和剛才坐地上的是同一個人嗎？
演的吧？
陳酉安理所當然地催促她：“醫生說我應該多做點戶外運動，不能天天窩在家裏，你就負責陪我出去散心。”
哦~
上班好多天了，終於get到了她的工作內容。
可是！
為什麽是蹦極……
他直接去門口換鞋，興致勃勃的，她想起他的身體狀況，連忙跟上去。
“你、你真的能做這麽緊張刺激的運動嗎……”
她沒好意思直接說“你這樣腿不好的還是在家裏好好待著安分點！”
醫生建議當然有醫生的道理。
但是她也不知道有什麽活動適合他。
他停住腳步，回頭看她：“不能。”
她瞪大眼：“那你還去？！”
他很坦然地說：“是你跳，我看著。”
“啊？”
她跳？！
她不會啊！
不是！
醫生又沒建議她多運動。
他拍拍右腿：“我這種缺了一半的腿，讓我去做這麽刺激的運動，合適嗎？你忍心嗎？”
英姿：……你自我調侃倒是百無禁忌。
“那我去蹦極，你也鍛煉不到啊，還是做不到醫生的囑托！”
“出門呼吸新鮮空氣就是一種鍛煉。”他語氣非常篤定，可能知道自己在胡謅，甚至還很肯定地點點頭，“眼睛動了，也是一種鍛煉。”
……信你個鬼！
她暈暈乎乎被他催促出門、上車，進了場地、開始換裝備，她才如夢初醒！
我靠，她沒試過蹦極啊！！！
她還怕高啊！
將近40米高的跳臺，光是站在臺子上就四肢發軟。
心跳加速，後背全是冷汗。
穿安全裝置的時候還能強撐，輪到跳的時候再也撐不住了——
她的哭聲飄散在高處的狂風裏：“我！不！跳！啊！”
嗚嗚嗚！
楊書薇就是個小騙子！
她怎麽會聽這小丫頭片子胡說八道？
她居然還很認真地糾結萬一陳酉安真喜歡她，她該何去何從、她該怎麽拒絕。
人家在旁邊欣賞她的窘樣，邊拿手機拍照邊笑得很開心。
啊啊啊！
快來個阻止陳酉安！他瘋了！
不是要和江垚雄競嗎？不是要做江垚對手嗎？
怎麽忽然就改成要和她高空中鍛煉了？
她毫無形象地抱著柱子，鬼哭狼嚎：“我不跳！堅決不跳！”
他和工作人員哄了她很久，
不跳，堅決不跳。
他佯裝很可惜的樣子，從包裏拿出之前那疊卡片：“來，自己再抽一張，這次不能反悔了啊！”
英姿：……你TM還隨身攜帶這玩意兒！
她狠狠瞪了他一眼，紅著眼又抽了一張——
民族舞《砂羽小重山》。
他眼眸如黑曜石般閃亮：“這可是你強項。”
可她這麽多年都沒跳過這個舞了。
剛才看到這個名字，甚至有一瞬間的怔忡。
“能不能再換一個？”
“你在劇組不是為你姐做替身跳舞了嗎？”
那不一樣。
替身是商業活動。
這個……
“要不我就跳這個膽小鬼版本的蹦極吧？”
她深吸一口氣，眼一閉腿一蹬，真的跳了出去。
拆裝備時，他定定地看著她，張了張嘴，似乎在說什麽。
風太大，她一時沒聽清：“你說什麽？”
“沒什麽。”他把手機扔過來，“你電話響了。”
誰找她？
她接過來，只聽有個女孩子用很甜美的聲音說：“徐小姐，您兩年前在我們這裏預約的婚紗婚禮拍攝計劃，現在可以出發了哦。”
“啊？”英姿一楞。
腦子裏好像有什麽弦瞬間斷了。
好多碎片砸向她，眼前一片空白。
婚紗拍攝？
她怔怔地看向陳酉安，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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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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