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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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章
“英姿啊，英姿，你看今天都周二了，為什麽不和我結婚？”
“周二和結婚有什麽關系？你怎麽三句話都能扯到求婚上？”
“結婚吧！領證吧！你不想和我結婚嗎？”
“不想！你走開！”
“我才不信呢！英姿啊，英姿~我們結婚吧，可憐可憐我唄？”
……
又是一夜噩夢。
還有嘩啦啦的水聲，水壓壓得耳膜生疼，陰森冰藍的色調，讓人喘不過氣。
雨下整夜。
雨聲不停。
她頭疼欲裂地醒來，刷牙的時候看向窗外。
並沒下雨。
家裏好像來了客人，一大清早家裏就熱鬧得很。
她叼著牙刷站在鏡子前，鏡子裏的人又蒼白又消瘦，五官平平無奇，無比路人、無比普通。
怎麽會有人，用那樣充滿愛意和珍視的聲音，和她說話、向她求婚呢？
那個聲音，居然有點像江垚。
忍不住冷笑一聲，吐掉泡沫。
江垚那樣冷心冷面、自私自利到極致的人，又怎麽會伏小做低地和她說那樣纏綿的情話
她真是發癔癥了。
一進客廳，就看見有個十幾歲的小妹妹坐在餐桌上。
英姿已經不記得以前的事了，爸爸偷偷和她說：“那是我們以前巷子裏鄰居家小孩，叫楊書薇，你比她大六七歲，還幫她開過家長會。”
小妹妹原本聽到動靜興高采烈，擡頭看見是英姿，頓時蔫了。
她和奶奶撒嬌說：“奶奶，解語姐姐到底什麽時候回來啊？”
奶奶正要說話，英姿邊入座邊搶答：“姐姐在橫店拍戲。”
楊書薇：“那我能去給大明星探班嗎？我是她粉絲呢，我有她鐵粉牌！還是她後援會的！”
奶奶和爸爸不懂什麽鐵粉牌和後援會，英姿知道，問她：“你追星啊？”
看樣子還是資深追星老狗。
“對啊對啊，帶我去嘛！”
她拼命纏著英姿，英姿只好說：“可我今天還要上班。”
陳酉安說好今天帶她去【報覆江垚】。
雖然她也不知道這個報覆是什麽樣，但她就是想去。
奶奶一聽她的工作就不高興：“你現在這都不算個正經工作。回來幫姐姐做事多好啊，一家子姊妹，你能照顧她，她也能關照你。”
英姿低頭不語。
給姐姐端茶遞水就是正經工作？
反正都是端茶遞水、陪聊陪玩，陳酉安好歹大方。
奶奶見她不說話，正要開罵，被爸爸打岔：“今天周末，你也要加班？正好你奶奶燉了湯，你送去給你姐，帶薇薇去橫店玩吧。”
楊書薇當然同意：“好啊好啊，正好帶我去片場看看。”
英姿拗不過，只能答應。
那湯姐姐又不喝，一出門她就和楊書薇一起分掉了。
她向陳酉安請假，對方回得很快：【今天周末，你好好休息。】
這個語氣，應該沒生氣。
吧？
她正想說點別的什麽，他又發消息過來：【正好我今天想想怎麽對付江垚】
英姿立刻來了興致：【有什麽想法？】
商戰？權謀？
啊啊啊她好奇心都被勾起來了！
焦急地盯著屏幕，他打字特別快：【我思考過，江家暫時不好對付，江垚身邊，就數汪希文又蠢又貪，最容易攻破】
汪希文？
那個喜歡拿著攝影機到處偷拍的混蛋？
嗷嗷嗷弄死他最好！
陳酉安還說【他今天不在市區，等我想好了再叫上你一起收拾他】
好！
務必帶上她！
她把手機放包裏，忽然靈光一閃——
昨夜的噩夢裏，那個對她喃喃個不停的聲音。
似乎也有點像陳酉安？
不可能！
她猛地甩頭！
她狠拍腦門，覺得自己發癔癥真是越來越嚴重了。
醒來以後她其實一直都沒去醫院看過。
要不有空還是去看看吧，別真是腦子出了問題，天天地做這些光怪陸離的夢。
還把夢中囈語當真了。
她這奇怪的舉動引起楊書薇側目。
後者像看傻子一樣看她：“姐，你打自己幹嘛？”
英姿搖頭：“沒什麽。”
楊書薇見她不說，繼續低頭不停地刷手機。
英姿想轉移話題：“我看你一直在刷手機，你一個學生，不好好上課、天天盯著手機瞎忙什麽呢？”
楊書薇頭也不擡，皺眉說：“你怎麽和我爸媽一個德行？”
她湊過來看，然後看到楊書薇不停地切小號、刷數據，手機上好多追星APP，眼花繚亂，熟練得很。
英姿：“……你是數據組的？”
“數據女工有什麽前途？我是後援會成員。這些是我在姐姐對家方永琳那裏養的小號。”
……玩無間道是吧？
等下。
英姿忽然反應過來：“你讓我帶你去劇組，不是探班那麽簡單吧？”
楊書薇終於放下手機，一臉得逞的笑：“橫店那裏多的是劇組，我要去做代拍！”
代拍？
別是私生粉吧！
“我才不做私生粉，我又沒有錢追行程。”
為什麽是沒錢才不做私生粉？有點道德都不會去做私生粉！
妹妹你這個覺悟真的很危險啊！
英姿還想和她繼續聊聊，大巴到了，楊書薇如脫韁野馬一般，靠著英姿那一點點人脈，真的混進了攝影棚、眨眼人就不見了。
橫店這幾天地面溫度能有40多度，攝影棚裏估計能有50度！
英姿來探班，看到惠惠頂著滿頭大汗還在攝影棚裏，連忙給她買冰淇淋。
惠惠臉色蒼白：“謝謝，感覺我要暈過去了。”
真是辛苦啊，這麽熱的天，一進攝影棚，衣服瞬間就被汗水浸透，英姿感覺手機都快爆炸了。
她匆匆環視一圈，沒找到幾個主演。
“我姐呢？今天不是有她的戲嗎？”
惠惠氣弱游絲：“她在房車那邊裏吹空調，我們在這裏和攝影師先過一遍走位——”
話音未落，惠惠兩腿一軟，直挺挺地向後倒去。
英姿連忙扶住她，這裏沒有椅子，只能把她放倒在地上。
中暑了。
最近中暑的人特別多，清涼油、藿香正氣水、冰袋……劇組應對措施都很齊全。
英姿好不容易找來人把惠惠擡出去，扇了好久的風，惠惠才清醒一點。
敬業狂魔惠惠嘴唇慘敗，眼皮睜開第一句話就是：“走位，看得怎麽樣了……”
英姿：……真是合格的牛馬。
她安慰她：“你中暑啦，攝影棚那裏有人盯著，你好好休息。”
惠惠掙紮著還想起來，被英姿強行摁了下去：“公司把這件事交到你手上，說明這件事不重要！你放心吧，搞砸了也不要緊！”
惠惠：“……”
她們倆忙裏偷閑，萬萬沒想到真搞砸事情的人是楊書薇.。
沒多久隔壁劇組方永琳助理氣勢洶洶殺過來，吼著嗓子要找英姿，還說要報警！
報警？
英姿被嚇到，仔細一問才知道，是楊書薇。
她一個人鉆進了方永琳的房車，還偷拍她視頻，被抓包了也不肯刪除，差點和方永琳助理動手。
初生牛犢不怕虎，被抓了的楊書薇也一點不怵，死活不肯把手機拿出來，叫囂著要讓方永琳助理好看。
這小丫頭真是一點都不知道資本的可怕，在這橫店裏，方永琳這樣咖位的藝人可以說是一手遮天。
她連連賠罪，把楊書薇叫到一邊去：“趕緊把手機視頻刪了，你偷拍她、她真可以告你侵犯隱私的，你小小年紀，想背案底啊？”
楊書薇毫不畏懼：“我還沒成年，我有未成年保護法！”
英姿：“……”
她就是不給，方永琳那邊來的人越來越多，好多人看起來面相很兇，簡直就是社會上混跡、來打架的小流氓。
這陣仗太嚇人，但楊書薇還是死鴨子嘴硬：“幹嘛呀？光天化日你們想殺人啊！方永琳這是混□□的小太妹，想殺人滅口啊？”
形勢比人強，英姿又沒有背景，徐解語顯然也不會來幫忙，楊書薇沒辦法，只能當著所有人的面，把視頻刪了，並且保證不再偷拍。
來人散去，英姿教育她：“不管方永琳混黑的還是混白的，都是你理虧在先，誰讓你去偷拍她的？”
“我拍她怎麽了？哪個明星不靠路透炒熱度啊？她說不定還要感謝我！那麽多代拍不去找他們麻煩，反而盯上我，莫名其妙。”
她們蹲在角落裏說話，四下無人，楊書薇偷偷拿出手機，一臉奸笑。
“給你們看她和素人談戀愛、親嘴的視頻。”
英姿瞠目結舌：“你你你，你剛才不是把這視頻刪了嗎？”
楊書薇得意洋洋：“手機裏刪掉的算什麽？他們沒追過來的時候，我就上傳到網盤了嘻嘻嘻。”
她把視頻打開，暧昧的聲音傳來，英姿和惠惠忍不住看了一眼。
定睛一看，偷拍的鏡頭雖然有點晃，但依然能清晰地看到，方永琳穿著戲服，被人抱到桌子上。
而那個男人的手，從下面伸進她長長的戲服。
嘖嘖嘖~
好香艷。
這個男的好眼熟啊——
靠！汪希文！You！
姐姐徐解語和江垚是未婚夫妻；
江垚和方永琳偷情；
方永琳又在片場和汪希文偷情……
別吵。
她在思考。
英姿錯了。
大錯特錯。
燃冬算什麽？分明是橫店小時代。
她正感慨，一直躺著的惠惠忽然彈坐起來：“是、是汪希文？！”
英姿一楞，啊，她想起來了，上次假面舞會，惠惠一直糾纏汪希文來著……
楊書薇見她叫出了這個男人的名字，立刻興奮道：“你認得他？他和方永琳什麽關系啊？是不是她男朋友？還是包養她的？欸你知道這女的黑料嗎？有沒有證據啊——”
英姿越聽越不對：“你到底要幹嘛？這些和你有什麽關系？”
楊書薇理所當然：“我要去曝光她啊，最好把她封殺掉。我要是能曝出對家黑料，在徐解語粉絲裏就能當會長，以後賣路透、掌握她粉圈工作室一手消息，海景房不在話下！”
哦，原來她死纏爛打來橫店，不是為了追星，是為了【事業】啊！
英姿都覺得好笑：“你一個沒成年的小姑娘，不好好念書，天天想著當大粉、發財買海景房？還有，包養？這種話是你該說嗎？”
楊書薇翻白眼：“你好土哦，說話口氣和我爸媽一模一樣。”
“土怎麽了？不都是為你好嗎？在該念書的年紀虛度光陰，忙著追星，你長大了怎麽辦？”
楊書薇理直氣壯地回懟：“那你小時候倒是好好念書了，你的前程在哪裏？你連給解語姐姐當助理都不配！”
空氣凝滯了一瞬。
英姿下意識地想反駁，卻語塞到說不出話。
所有冠冕堂皇的大道理，都無法解釋她當下的落魄。
尤其在徐解語光鮮亮麗的生活對比下，她就像個十足的小醜。
好有道理，無法反駁。
楊書薇乘勝追擊：“自己都這麽失敗、這麽沒出息，還想給別人人生建議？簡直誤人子弟。”
誤人子弟？
說得好。
她確實沒有資格，給任何人建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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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姿啊，英姿，你看今天都周二了，為什麽不和我結婚？”
“周二和結婚有什麽關系？你怎麽三句話都能扯到求婚上？”
“結婚吧！領證吧！你不想和我結婚嗎？”
“不想！你走開！”
“我才不信呢！英姿啊，英姿~我們結婚吧，可憐可憐我唄？”
……
又是一夜噩夢。
還有嘩啦啦的水聲，水壓壓得耳膜生疼，陰森冰藍的色調，讓人喘不過氣。
雨下整夜。
雨聲不停。
她頭疼欲裂地醒來，刷牙的時候看向窗外。
並沒下雨。
家裏好像來了客人，一大清早家裏就熱鬧得很。
她叼著牙刷站在鏡子前，鏡子裏的人又蒼白又消瘦，五官平平無奇，無比路人、無比普通。
怎麽會有人，用那樣充滿愛意和珍視的聲音，和她說話、向她求婚呢？
那個聲音，居然有點像江垚。
忍不住冷笑一聲，吐掉泡沫。
江垚那樣冷心冷面、自私自利到極致的人，又怎麽會伏小做低地和她說那樣纏綿的情話
她真是發癔癥了。
一進客廳，就看見有個十幾歲的小妹妹坐在餐桌上。
英姿已經不記得以前的事了，爸爸偷偷和她說：“那是我們以前巷子裏鄰居家小孩，叫楊書薇，你比她大六七歲，還幫她開過家長會。”
小妹妹原本聽到動靜興高采烈，擡頭看見是英姿，頓時蔫了。
她和奶奶撒嬌說：“奶奶，解語姐姐到底什麽時候回來啊？”
奶奶正要說話，英姿邊入座邊搶答：“姐姐在橫店拍戲。”
楊書薇：“那我能去給大明星探班嗎？我是她粉絲呢，我有她鐵粉牌！還是她後援會的！”
奶奶和爸爸不懂什麽鐵粉牌和後援會，英姿知道，問她：“你追星啊？”
看樣子還是資深追星老狗。
“對啊對啊，帶我去嘛！”
她拼命纏著英姿，英姿只好說：“可我今天還要上班。”
陳酉安說好今天帶她去【報覆江垚】。
雖然她也不知道這個報覆是什麽樣，但她就是想去。
奶奶一聽她的工作就不高興：“你現在這都不算個正經工作。回來幫姐姐做事多好啊，一家子姊妹，你能照顧她，她也能關照你。”
英姿低頭不語。
給姐姐端茶遞水就是正經工作？
反正都是端茶遞水、陪聊陪玩，陳酉安好歹大方。
奶奶見她不說話，正要開罵，被爸爸打岔：“今天周末，你也要加班？正好你奶奶燉了湯，你送去給你姐，帶薇薇去橫店玩吧。”
楊書薇當然同意：“好啊好啊，正好帶我去片場看看。”
英姿拗不過，只能答應。
那湯姐姐又不喝，一出門她就和楊書薇一起分掉了。
她向陳酉安請假，對方回得很快：【今天周末，你好好休息。】
這個語氣，應該沒生氣。
吧？
她正想說點別的什麽，他又發消息過來：【正好我今天想想怎麽對付江垚】
英姿立刻來了興致：【有什麽想法？】
商戰？權謀？
啊啊啊她好奇心都被勾起來了！
焦急地盯著屏幕，他打字特別快：【我思考過，江家暫時不好對付，江垚身邊，就數汪希文又蠢又貪，最容易攻破】
汪希文？
那個喜歡拿著攝影機到處偷拍的混蛋？
嗷嗷嗷弄死他最好！
陳酉安還說【他今天不在市區，等我想好了再叫上你一起收拾他】
好！
務必帶上她！
她把手機放包裏，忽然靈光一閃——
昨夜的噩夢裏，那個對她喃喃個不停的聲音。
似乎也有點像陳酉安？
不可能！
她猛地甩頭！
她狠拍腦門，覺得自己發癔癥真是越來越嚴重了。
醒來以後她其實一直都沒去醫院看過。
要不有空還是去看看吧，別真是腦子出了問題，天天地做這些光怪陸離的夢。
還把夢中囈語當真了。
她這奇怪的舉動引起楊書薇側目。
後者像看傻子一樣看她：“姐，你打自己幹嘛？”
英姿搖頭：“沒什麽。”
楊書薇見她不說，繼續低頭不停地刷手機。
英姿想轉移話題：“我看你一直在刷手機，你一個學生，不好好上課、天天盯著手機瞎忙什麽呢？”
楊書薇頭也不擡，皺眉說：“你怎麽和我爸媽一個德行？”
她湊過來看，然後看到楊書薇不停地切小號、刷數據，手機上好多追星APP，眼花繚亂，熟練得很。
英姿：“……你是數據組的？”
“數據女工有什麽前途？我是後援會成員。這些是我在姐姐對家方永琳那裏養的小號。”
……玩無間道是吧？
等下。
英姿忽然反應過來：“你讓我帶你去劇組，不是探班那麽簡單吧？”
楊書薇終於放下手機，一臉得逞的笑：“橫店那裏多的是劇組，我要去做代拍！”
代拍？
別是私生粉吧！
“我才不做私生粉，我又沒有錢追行程。”
為什麽是沒錢才不做私生粉？有點道德都不會去做私生粉！
妹妹你這個覺悟真的很危險啊！
英姿還想和她繼續聊聊，大巴到了，楊書薇如脫韁野馬一般，靠著英姿那一點點人脈，真的混進了攝影棚、眨眼人就不見了。
橫店這幾天地面溫度能有40多度，攝影棚裏估計能有50度！
英姿來探班，看到惠惠頂著滿頭大汗還在攝影棚裏，連忙給她買冰淇淋。
惠惠臉色蒼白：“謝謝，感覺我要暈過去了。”
真是辛苦啊，這麽熱的天，一進攝影棚，衣服瞬間就被汗水浸透，英姿感覺手機都快爆炸了。
她匆匆環視一圈，沒找到幾個主演。
“我姐呢？今天不是有她的戲嗎？”
惠惠氣弱游絲：“她在房車那邊裏吹空調，我們在這裏和攝影師先過一遍走位——”
話音未落，惠惠兩腿一軟，直挺挺地向後倒去。
英姿連忙扶住她，這裏沒有椅子，只能把她放倒在地上。
中暑了。
最近中暑的人特別多，清涼油、藿香正氣水、冰袋……劇組應對措施都很齊全。
英姿好不容易找來人把惠惠擡出去，扇了好久的風，惠惠才清醒一點。
敬業狂魔惠惠嘴唇慘敗，眼皮睜開第一句話就是：“走位，看得怎麽樣了……”
英姿：……真是合格的牛馬。
她安慰她：“你中暑啦，攝影棚那裏有人盯著，你好好休息。”
惠惠掙紮著還想起來，被英姿強行摁了下去：“公司把這件事交到你手上，說明這件事不重要！你放心吧，搞砸了也不要緊！”
惠惠：“……”
她們倆忙裏偷閑，萬萬沒想到真搞砸事情的人是楊書薇.。
沒多久隔壁劇組方永琳助理氣勢洶洶殺過來，吼著嗓子要找英姿，還說要報警！
報警？
英姿被嚇到，仔細一問才知道，是楊書薇。
她一個人鉆進了方永琳的房車，還偷拍她視頻，被抓包了也不肯刪除，差點和方永琳助理動手。
初生牛犢不怕虎，被抓了的楊書薇也一點不怵，死活不肯把手機拿出來，叫囂著要讓方永琳助理好看。
這小丫頭真是一點都不知道資本的可怕，在這橫店裏，方永琳這樣咖位的藝人可以說是一手遮天。
她連連賠罪，把楊書薇叫到一邊去：“趕緊把手機視頻刪了，你偷拍她、她真可以告你侵犯隱私的，你小小年紀，想背案底啊？”
楊書薇毫不畏懼：“我還沒成年，我有未成年保護法！”
英姿：“……”
她就是不給，方永琳那邊來的人越來越多，好多人看起來面相很兇，簡直就是社會上混跡、來打架的小流氓。
這陣仗太嚇人，但楊書薇還是死鴨子嘴硬：“幹嘛呀？光天化日你們想殺人啊！方永琳這是混□□的小太妹，想殺人滅口啊？”
形勢比人強，英姿又沒有背景，徐解語顯然也不會來幫忙，楊書薇沒辦法，只能當著所有人的面，把視頻刪了，並且保證不再偷拍。
來人散去，英姿教育她：“不管方永琳混黑的還是混白的，都是你理虧在先，誰讓你去偷拍她的？”
“我拍她怎麽了？哪個明星不靠路透炒熱度啊？她說不定還要感謝我！那麽多代拍不去找他們麻煩，反而盯上我，莫名其妙。”
她們蹲在角落裏說話，四下無人，楊書薇偷偷拿出手機，一臉奸笑。
“給你們看她和素人談戀愛、親嘴的視頻。”
英姿瞠目結舌：“你你你，你剛才不是把這視頻刪了嗎？”
楊書薇得意洋洋：“手機裏刪掉的算什麽？他們沒追過來的時候，我就上傳到網盤了嘻嘻嘻。”
她把視頻打開，暧昧的聲音傳來，英姿和惠惠忍不住看了一眼。
定睛一看，偷拍的鏡頭雖然有點晃，但依然能清晰地看到，方永琳穿著戲服，被人抱到桌子上。
而那個男人的手，從下面伸進她長長的戲服。
嘖嘖嘖~
好香艷。
這個男的好眼熟啊——
靠！汪希文！You！
姐姐徐解語和江垚是未婚夫妻；
江垚和方永琳偷情；
方永琳又在片場和汪希文偷情……
別吵。
她在思考。
英姿錯了。
大錯特錯。
燃冬算什麽？分明是橫店小時代。
她正感慨，一直躺著的惠惠忽然彈坐起來：“是、是汪希文？！”
英姿一楞，啊，她想起來了，上次假面舞會，惠惠一直糾纏汪希文來著……
楊書薇見她叫出了這個男人的名字，立刻興奮道：“你認得他？他和方永琳什麽關系啊？是不是她男朋友？還是包養她的？欸你知道這女的黑料嗎？有沒有證據啊——”
英姿越聽越不對：“你到底要幹嘛？這些和你有什麽關系？”
楊書薇理所當然：“我要去曝光她啊，最好把她封殺掉。我要是能曝出對家黑料，在徐解語粉絲裏就能當會長，以後賣路透、掌握她粉圈工作室一手消息，海景房不在話下！”
哦，原來她死纏爛打來橫店，不是為了追星，是為了【事業】啊！
英姿都覺得好笑：“你一個沒成年的小姑娘，不好好念書，天天想著當大粉、發財買海景房？還有，包養？這種話是你該說嗎？”
楊書薇翻白眼：“你好土哦，說話口氣和我爸媽一模一樣。”
“土怎麽了？不都是為你好嗎？在該念書的年紀虛度光陰，忙著追星，你長大了怎麽辦？”
楊書薇理直氣壯地回懟：“那你小時候倒是好好念書了，你的前程在哪裏？你連給解語姐姐當助理都不配！”
空氣凝滯了一瞬。
英姿下意識地想反駁，卻語塞到說不出話。
所有冠冕堂皇的大道理，都無法解釋她當下的落魄。
尤其在徐解語光鮮亮麗的生活對比下，她就像個十足的小醜。
好有道理，無法反駁。
楊書薇乘勝追擊：“自己都這麽失敗、這麽沒出息，還想給別人人生建議？簡直誤人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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