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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我想要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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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煕的心,早就疼的要命。

他抿咬了下嘴角,便咬出了血腥子的味道。

“我可以不介意你抽煙的時候親我,我也不介意你喝酒的時候吻我。”

“我會學著習慣在大庭廣眾下接吻,只要你喜歡的,我都能做到。”

“所以,你願不願意,跟我接觸一下,試試呢。”

沈煕的眼尾驀地就紅了,根本就聽不下去了。

他自己捧在手心裏的人,卻因為他而把自己變的這麽卑微。

他忽而將雲懿扯進懷裏,不要聽她繼續說,也不想看著她這麽自己侮辱自己了。

他的雲懿,他的小十七,從來都很好。

一切都是自己的錯,是他傷到她了。

他直接抱著她就回到了自己的房裏。

兩個人同時跌到床上,沈煕極不克制地就吻了下去,還似是懲罰的責備她,都說的是什麽胡話。

為什麽你就這麽的和別人不一樣呢。

熊孩子的基因,是深深的紮根到了骨子裏了,不管成沒成年,長大沒長大,這種熊孩子的脾氣依舊沒有變。

當我一邊吻你,一邊告訴你,我有一個喜歡的人,她叫小十七時,即便你是很傷心,可你還會忍著傷心,跟我道歉。

當我將這麽一副人渣的樣子,演給你看時,但凡是一個正常的人,不扇我兩巴掌,也早就恨的再也別見了。

可你呢,你這是幹什麽,不但不離開,還問我,可以喜歡一下你嗎?

沈熙的心特別痛,也特別亂,理智告訴他,不能這麽糾/纏著,他應該繼續狠下去,可他的心,卻也是真的狠不起來的。

這一次,他吻的比昨天要小心翼翼,繾綣的,溫柔的,只是眉眼間的笑意,看起來還混不是個東西。

他忍著心痛,喉結微動著,眼底的笑意輕勾,還非常不是人地說:“我這個人,欲/望很大,對於這種事情,還尤其上癮,你要是滿足不了我,我還會去找別人,所以,你喜歡我,你喜歡我什麽你就喜歡我。”

“你知道我有多臟嗎?”

“你知道我的曾經嗎?”

“你了解過我嗎?”

“在你看不見的地方,你又知道我是什麽樣子的人嗎?

雲懿看了眼被他掐疼了的手腕,也喉嚨發幹地吞咽一下,視線轉回來,就非常冷靜地說:“你可不可以松一松,有點痛。”

沈煕下意識的就立刻松開了。

看著她的腕骨間,明顯的就紅出了一條印子,心臟也跟著一抽一抽的痛,他移開視線,想要裝作若無其事的起身,可忽而腰間就纏上來一雙手,將他死死的抱住。

她就這麽直來直去的擁住他。

在雲懿看不到的地方,沈煕的眼眶也濕潤了,感受著腰間的力道,他就默默地閉上了眼。

“我聽過,浪子回頭金不換。”

雲懿聲音淡淡地,側臉貼著他的背,聲音輕輕地說:“我想要試試。”

沈煕的心又跟著顫了顫。

“我想要試試,感動一個人,是不是真的很難。”

“讓一個沒有心的人長心,是不是就更難。”

“可你應該知道,我也喜歡較勁。”

“和夏夏姐完成拼圖的時候,我喜歡較勁,吃肉幹的時候,我也喜歡較勁,同樣的,對待你,讓你改邪歸正,我也一直在跟著你較勁。”

“我都跟你較勁四年了。”

“我覺得,也不過才四年而已,不足以令我放棄,我感覺,我自己還可以再堅持一點。”

雲懿說話的聲音很輕,就像兩個人再說著一件平常的事情一樣。

“你喜歡誰,你就去找誰,誰能滿足你,你就跟誰,我不攔著,但是我會生氣。”

“我也就只有一顆心,你舍得傷就傷。”

“餘先生有一首詩,我念給你聽。”

她微微松了松手,眼睫輕輕地顫了顫,就看著他的眼睛說:“我藏不住秘密,也藏不住憂傷,正如我藏不住愛你的喜悅,藏不住分離時的仿徨。我就是這樣坦然,你舍得傷,就傷。”

你舍得傷,就傷。

雲懿說到這裏,便松開手,不再說了。

而沈煕也知道,這段詩的後面,還有一段是:

月兒彎了,我在十五等你。

生命累了,我在天堂等你。

我們老了,我在來生等你。

青春年少的喜歡,就是這麽的不管不顧。

種下一粒種子,便期待著它可以生根,發芽,而後破土而出,即便是這粒種子,你將它種在了沙漠,但希望也總會是有的,指不定哪一天,天空就下上一場楊枝甘露,而後奇跡就出現了呢。

雲懿一點都不天真,重活一世,她已經足夠清醒。

可她也有自己的執著。

世間有千萬種結鎖,可唯有心結,才是最難解開的那一種枷鎖。

他就是她的心結。

她非常冷靜地問:“像你這種人,欲/望很大,對於那種事情,還尤其上癮,那你,現在準備對我做什麽嗎?”

沈煕的心中痛極了。

他很悔恨,為什麽曾經的自己聽到過謝溫怡他們的對話。

如果,他不知道那是一場蓄謀,而就是一場意外的話,他可能也就不會那麽執著的拼死要為那一場意外翻案了。

可知道了就是知道了,知道了他就做不到無視。

雲懿見他沒說話,便率先起身,就像什麽都發生過一樣的說:“去給小白狐換藥吧,換過兩天的藥,效果還挺好的,我們明天就走了,是不是也要提醒一下它們,以後,就不要往有人的地方跑?”

沈煕勾著嘴角,無聲的笑了下,說:“不用提醒,它們可比你聰明的多。”

雲懿整理著自己衣服的動作頓了頓,看他一眼,便也勾起嘴角,笑的寡淡。

“那又能怎麽樣呢?”

“我總不能羨慕嫉妒著白狐的情義,而自己找一個犄角旮旯哭去吧。”

“小羊尚且還有跪乳之恩,烏鴉也有反哺之義,我難不成,就因為它們比人還要會做人事而一一嫉妒嗎?”

“當然,提起這些小動物,我多數的時候,還會想到狗咬呂洞賓。”

雲懿又停頓一下,繼續聲音淡淡地,伸手開門道:“不就是被狗咬了一口嗎,可呂洞賓還是呂洞賓,不也沒被狗給逼瘋嗎。”

“人活著,聰明一點固然好,但我覺得,理智也挺重要的,不如,我們再來分析分析,把呂洞賓咬傷的那條狗,後來怎麽樣了吧。”

雲懿靠在門邊,看了沈煕一眼,笑著說:“遇見聰明一點的人呢,應該會繞著走,人走人道,狗走狗道,最好這輩子都別再遇見了。”

“那,要是遇見魯莽一點的人呢,這只狗可能就要倒黴了,有可能就會被宰了,當然,宰他的同時,自己也有可能會再次被咬傷。”

雲懿又瞥了沈煕一眼,繼續淡淡地開口。

“那理智的人呢,我覺得那才是最可怕的。”

“她可能會哄著那條狗先拔了自己的狗牙。”

她的視線落在了沈煕的嘴角上。

“又在不知不覺中,磨掉了自己的利爪。”

她又看向了沈煕的手。

“不知什麽時候起,那條狗就忽然覺得開始離不開她,還會心甘情願的為她喪了自己的狗命。”

雲懿又不輕不重地乜了他一眼。

繼續說:“理智的人,會比聰明的人多了一條忠犬,更不會像莽撞的人自己動刀子,還濺了自己一身的狗血。”

“而狗呢,也再也不是曾經對她鋒芒畢露的那條狗了。想想……”

雲懿的視線,直直的看向沈煕,愛的卑微,可話說的卻是相當的硬氣。

“雖然被咬的時候很痛,可痛過之後,便是生死相赴。”

“這樣的狗,我還挺想養一條的。”

雲懿說完,便等都沒等沈煕,而是自己上了山。

走到半山腰時,才突然失控的大罵了一聲混蛋!

隨即,眼淚便再無遮擋的落下來,蹲在一處高高的草地裏,抱著膝蓋哭了好久。

人一旦失控又沒了理智,還在這種荒無人煙的地方,便總會做出一些更加過分的事情。

雲懿看著身邊的高草十分的不順眼,也不管手心痛不痛,全都給拔了,拔不動的也會使勁薅。

她正與那種拔不動的草較勁的時候,沈煕忽而從她的身後摟住了她的腰,將她圈在自己的懷裏,而後,就掰過來她的手,臉上沒什麽表情,也沒了那副輕佻的樣子,看著雲懿的手心出現了好幾道傷,而且傷口還在流血的樣子,眉頭緊緊地皺著,牽起她的手腕就往小木屋去。

可雲懿沒打算走,被拽的差點沒跌倒,還下意識的往回抽。

這一刻,沈煕的眼尾紅的近乎嗜血,另一只手,便又忽的摟住她的腰,將她往懷裏一帶,便直接抱起。

到小木屋後,兩個人也都沒說話,一副誰也不搭理誰的樣子,三只小狐剛要往他們身邊跑,可一看氣氛不對,便又都止了步。

沈煕照樣拿出醫藥箱,對著雲懿不冷不淡地說:“伸手。”

雲懿生著氣較著勁沒動,沈煕也不再跟她客氣,直接將她的手拽到桌子上,看著那些觸目驚心的傷口時,他眼底的神色就更涼了。

雲懿的這雙手,本是要拿手術刀的,這種自傷的程度,簡直就是不想要這雙手了。

他給雲懿包紮的時候,自己的手甚至都是抖的,直到他給雲懿包紮完後,便再也克制不住的將人摟進懷裏,也生著悶氣的低頭便又吻了下去。

一直到兩個人往回走時,除了吻了很長時間外,其他的,一句話都沒說。

半路的時候,剛好遇見村長,村長爺爺的臉色瞬間難看,指著雲懿的手問:“怎麽傷到的?”

沈煕第一次在村長面前笑不出來,可雲懿卻笑的跟個沒事人似的說:“拔草拔的。”

“你這是上哪拔草拔成這樣啊?”村長爺爺看的直心疼,雲懿的兩只手上都纏著紗布。

“山上。”雲懿回過神,還非常心大的給老人家指了指。

村長嘆了口氣,“這得是拔了多少的草,上山拔什麽草,去地裏給除一除莊家裏的草好不好。這活……白幹了。”

雲懿:“……”隨後便笑的沒心沒肺的,“爺爺你家的地是哪一片?”

“那邊。”村長給她指了指。

“去看看。”雲懿說:“等我下次再想拔的時候,我就知道去哪了。”

“你還沒吃飯呢。”沈煕難得的開口,“先回去吃飯。”

“我不餓,你先回去吧。”雲懿笑著對村長說:“爺爺,我們走吧。”

“那你不吃飯可不行。”村長也及時阻止她。

雲懿沒有管沈煕,而是直接攙扶著村長的胳膊說:“去那邊,那不是路過您家嗎,您給我隨便的拿一點吃的就行。”

沈煕輕呼了口氣,也擡腳跟上去。

雲懿回頭,笑著對他說:“沈熙哥,你先回去吧,我們明天不是就回去了嗎,你去收拾東西,不用跟著我們,我陪爺爺再轉轉。”

老人家活的特別通透,一看就知道出了問題,他瞪了沈煕一眼,拄著拐棍就跟雲懿說:“走,爺爺給你拿好吃的去,爺爺家啊……”老人回頭,口氣很不好地說:“你還跟著我們幹什麽,走啊。”

沈煕的眉頭皺了皺,腳步漸漸放緩,直到停下,“我跟你們一起去。”

“不想看見你。”老人直接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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