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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上一陣沈默。
最終陳鳴軒忍不住開口，吐槽道：
“我搞不懂，既然他們不打算將海灘清潔機器人投入生產，那為什麽在一開始還交給我們這個項目，這不是白白浪費我們的時間和心血嗎？”
“當初是任副總經理拍板決定的，現在他跳槽去了創想科技，也不知道他當時是怎麽想的……”李昊成越說越小聲，到最後聲音跟蚊子般嗡嗡的。
眾所周知，創想科技是他們業內最大的競爭對手……
一旁的劉霆說道：“他可能覺得海灘清潔機器人的工作原理比較簡單，做出一部來不難吧。”
他們公司有多家工廠，而且和其他專做機器人上中游零件配件的工廠都有著深度合作，總之他們供應鏈完善，做出一部海灘清潔機器人確實不是難事。
“唉，不難但累啊。我們幾個都為這機器人付出了那麽多精力，現在還得收拾爛攤子……”陳鳴軒抓了抓頭發，表情無奈，低下頭去。
“欸，對了。”陳鳴軒又一把擡起頭，“他們拒絕投入生產的原因，除了覺得我們機器人成本高，還有其他什麽來著？”
他光顧著生氣郁悶了，都差點忘記上頭為什麽拒絕了他們！
眾人齊齊看向祁星珩，祁星珩放下手中轉著的筆，重覆了一遍。
“第一，我們單個機器人的成本比他們預想的高；第二，如果要投入生產，就要開一條新的生產線出來，花費高；第三，他們覺得市場需求不大，運營推不動這個產品。”
說完後，祁星珩手輕點著桌面，斂下眼眸，沈思了會。接著他拿起桌上的報告書，翻到他劃了熒光筆的那一頁。
“我剛剛把項目報告書全部仔細看完了，有些部分說得太含糊。我們做了很多試驗，結果也不錯，卻沒有在報告書中體現……”
祁星珩頓了頓，將報告書放回桌面，身子往前傾了傾，環視著隊員們的眼神，“所以，我的想法是，我們重新捋一遍報告書，再做一份新的出來交給他們。”
這是他當上隊長後帶的第一個項目，他不想就這麽草草結束。
祁星珩望向隊員，他們大部分都是年輕人，還有好幾個新人是第一次以工程師而不是以實習生的名義參與項目……
“我同意！”陳鳴軒第一個站出來，“相信我們都不想這幾個月的努力化為一場泡影。”
“我也同意！”
“我也是！”
隊員們接連站起來，支持祁星珩。
祁星珩笑了笑，也跟著他們站起來，“既然我們都不想放棄，那大家這幾天就辛苦些，一起做份新的項目計劃書出來，到時候我們再向公司做一次報告。”
“好！”
陳鳴軒伸出手，懸在空中，“來，我們一起加油，給自己鼓鼓勁。”
“來了！”
“加我一個！”
“我也來我也來！”
很快，隊員們的手都疊在一起。
“隊長，就差你了！”陳鳴軒轉頭，招呼著祁星珩。
其他人也齊齊看向祁星珩。
他們一掃剛剛的疲態，每個人的眼睛堅定而明亮，重新燃起了幹勁。
年輕人身上總帶著稚嫩的天真，但與之相對應的，是數不盡的勇氣和沖勁。
祁星珩看著團隊裏的每一人，瞬間有點恍惚，仿佛看到了大學時和同學團結一心做項目打比賽的自己……
他搖搖頭，輕笑了聲，身體向前傾了傾，重重地將手壓到他們的手上方。
就再當一回熱血笨蛋吧。
-
四天後。
味嶺菜市場，蔬菜區。
攤販們緊密排列，他們的攤位上擺滿了各種青菜，像是鋪了層綠，那綠毯上還零星點綴著幾抹紅和黃。
攤販們此起彼伏的叫賣聲，腳步聲，推車聲等交織在一起，偶爾還傳來孩子們的哭鬧聲。
阮遇清踏入蔬菜區的入口，草草掃視了周圍幾眼，又拿起手機，上滑刷新微信的消息。
也不知道這是這幾天第多少次刷新消息。
她卻沒有厭煩，每次刷新時都抱著一絲期待，盡管總是事與願違。
她舔了舔幹燥的嘴唇，眼睛的光微弱的亮著，她在期待著刷新結果。
但她仍然沒有收到祁星珩的信息。
“唉。”阮遇清的肩膀耷拉下來，低著頭，踢了踢腳邊的小石頭，又嘆了一口氣，道：“這都是凈灘結束後的第四天了，祁星珩……怎麽一點消息都沒有。”
“你看他凈灘結束後會不會聯系你。”王宇則那天下午說的話又閃進她的腦海裏。
“不……不會的。”
她捏緊了肩上的帆布袋，又咽了咽唾沫，但那唾沫好像化為一灘涼水，幽幽地流進體內，連心都染了分涼意。
“新鮮的蔬菜，剛從地裏摘的！”
阮遇清身旁的攤販叫賣著，他一手撐著大腿，另一手不停地煽動手中的蒲扇，那扇子還破了洞，幾根竹篾跟著晃悠，吱吱呀呀的，看起來快散架了。
他瞅著阮遇清杵在那不動，放大聲音，攬客招呼道：“美女，來看看新鮮的蔬菜。”
“啊？”阮遇清正神游著，被那攤販的叫喚聲打斷。他本能地邁開腳步，走向他的攤位，“哦好。”
等到她停下來，才發現賣菜那大叔不僅留著大胡茬子，還光著個膀子，絕對是她平常會繞開走的人，今天竟然卻糊裏糊塗地走到人家的攤位邊上。
她低下頭，大致掃了眼他賣的蔬菜，還好青菜算新鮮的。
來都來了，索性今天就在這買吧。
於是她半蹲著，仔細挑選著蔬菜。
“鈴鈴鈴。”她的手機鈴聲響起。
阮遇清眼睛瞬間變亮，她趕緊放下手中的茄子，不料放得太急，茄子滾了幾圈，掉到了下層的紅辣椒上。
可能是祁星珩打來的電話！
她忙裏忙慌地拉下帆布袋的一根帶子，手伸進去摸著手機，但今天拿的帆布袋有點深，她左摸右摸，都沒拿到手機。
“嘖。”阮遇清一把解下帆布袋，探著頭去看裝在帆布袋裏的手機。
“找到了！”
阮遇清眼睛亮晶晶的，滿臉期待，欣喜道。
於是她拿起手機，看向屏幕顯示的來電人。
……
不是祁星珩。
她眼裏的光不知第幾次地暗淡下來，想唉一聲，喉嚨卻發不出聲來。
她看著來電人——夏明歌，摸了摸喉嚨，清咳幾聲。準備好了後，她滑動了接聽鍵。
“餵，明歌。”
“餵，遇清……”夏明歌一改往常的活潑語氣，語調低沈沈的。
阮遇清一下察覺到了夏明歌的異常，皺起眉頭問道：“出什麽事了嗎？”
夏明歌害了一聲，“我沒事兒。”接著她慢吞吞地囁嚅道：“就是……公司臨時安排我過幾天去外地出差，我不能陪你去蘇佛市玩了……”
夏明歌沒等阮遇清回答，又急忙補充幾句，“他們剛剛一小時前才告訴我的，那個項目又特別重要，我實在推不掉。”
“對不起遇清，讓你白高興了……不過，下次！下次我一定陪你去！”
“啊……”阮遇清怔了怔，拿著手機的手不自覺握緊。
可是她連行李都收拾好了，還是前幾天整理好的……
但明歌也是不得已才為之，她沒有理由責怪她。
“沒……沒事，就等你下次有空的時候再去吧。”阮遇清盡量將語氣說得輕松些，不讓夏明歌那麽愧疚。
兩人又聊了會，阮遇清才將電話掛掉。
阮遇清將手機放回帆布袋裏，唉了一聲，又彎下腰挑著蔬菜，但她眼神都迷離了，心不在焉的。
“美女，我們這兒的苦瓜可新鮮著呢。”老板背著手走過來，指著阮遇清手上拿著的苦瓜說道。
阮遇清的思緒被他的話打斷，她順著他的視線看向手中的苦瓜，人都楞了幾秒。
她居然在挑著她根本不愛吃的苦瓜？！
“喔不用了，謝謝老板，我再看點別的。”阮遇清趕緊放下苦瓜，去挑選別的蔬菜。
她往左走兩步，走到了放娃娃菜的地方。
“要娃娃菜是吧。”老板拿了顆娃娃菜，拍了拍，“美女，這顆娃娃菜不錯，又大又新鮮。”
阮遇清看過去，見他手裏拿的那顆娃娃菜緊密包裹在一起，飽滿緊實。
於是她點點頭，“就這顆吧。”接著她又挑了點其他青菜，結賬後離開。
阮遇清走出菜市場，擡頭望了望天空。
天邊灰蒙蒙的，烏雲不濃厚，但卻淡淡地籠罩著整片天空。明明是下午，天色卻格外灰暗，而且一絲風也沒有，比密封罐頭還悶。
上空的烏鴉拉著長調，嘶啞又沈悶地叫著，似乎也在控訴著這糟糕的天氣。
阮遇清嘆了口氣，拖著步子，含著背向小區的方向慢慢走去。
她還沒走到小區門口，又見到了那個賣給她醜娃娃的女孩。
她站在她的前方，正一邊打著電話，一邊彎著腰將地上的玩偶一個個裝回大的蛇皮袋裏。看來應該是害怕下雨，所以還沒到晚上就準備收攤。
之前阮遇清也常看到她，但她害怕她又給她推銷那些醜玩偶，所以每次都避著女孩走。
此時阮遇清也打算繞開她，正當她往別的方向走去時。
“你給我進的這批玩偶這麽醜，我能賣出去已經很不錯了好嗎？”女孩憤懣道，一把用力把玩偶扔進蛇皮袋裏。
阮遇清收回邁出去的腳步，楞了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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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搞不懂，既然他們不打算將海灘清潔機器人投入生產，那為什麽在一開始還交給我們這個項目，這不是白白浪費我們的時間和心血嗎？”
“當初是任副總經理拍板決定的，現在他跳槽去了創想科技，也不知道他當時是怎麽想的……”李昊成越說越小聲，到最後聲音跟蚊子般嗡嗡的。
眾所周知，創想科技是他們業內最大的競爭對手……
一旁的劉霆說道：“他可能覺得海灘清潔機器人的工作原理比較簡單，做出一部來不難吧。”
他們公司有多家工廠，而且和其他專做機器人上中游零件配件的工廠都有著深度合作，總之他們供應鏈完善，做出一部海灘清潔機器人確實不是難事。
“唉，不難但累啊。我們幾個都為這機器人付出了那麽多精力，現在還得收拾爛攤子……”陳鳴軒抓了抓頭發，表情無奈，低下頭去。
“欸，對了。”陳鳴軒又一把擡起頭，“他們拒絕投入生產的原因，除了覺得我們機器人成本高，還有其他什麽來著？”
他光顧著生氣郁悶了，都差點忘記上頭為什麽拒絕了他們！
眾人齊齊看向祁星珩，祁星珩放下手中轉著的筆，重覆了一遍。
“第一，我們單個機器人的成本比他們預想的高；第二，如果要投入生產，就要開一條新的生產線出來，花費高；第三，他們覺得市場需求不大，運營推不動這個產品。”
說完後，祁星珩手輕點著桌面，斂下眼眸，沈思了會。接著他拿起桌上的報告書，翻到他劃了熒光筆的那一頁。
“我剛剛把項目報告書全部仔細看完了，有些部分說得太含糊。我們做了很多試驗，結果也不錯，卻沒有在報告書中體現……”
祁星珩頓了頓，將報告書放回桌面，身子往前傾了傾，環視著隊員們的眼神，“所以，我的想法是，我們重新捋一遍報告書，再做一份新的出來交給他們。”
這是他當上隊長後帶的第一個項目，他不想就這麽草草結束。
祁星珩望向隊員，他們大部分都是年輕人，還有好幾個新人是第一次以工程師而不是以實習生的名義參與項目……
“我同意！”陳鳴軒第一個站出來，“相信我們都不想這幾個月的努力化為一場泡影。”
“我也同意！”
“我也是！”
隊員們接連站起來，支持祁星珩。
祁星珩笑了笑，也跟著他們站起來，“既然我們都不想放棄，那大家這幾天就辛苦些，一起做份新的項目計劃書出來，到時候我們再向公司做一次報告。”
“好！”
陳鳴軒伸出手，懸在空中，“來，我們一起加油，給自己鼓鼓勁。”
“來了！”
“加我一個！”
“我也來我也來！”
很快，隊員們的手都疊在一起。
“隊長，就差你了！”陳鳴軒轉頭，招呼著祁星珩。
其他人也齊齊看向祁星珩。
他們一掃剛剛的疲態，每個人的眼睛堅定而明亮，重新燃起了幹勁。
年輕人身上總帶著稚嫩的天真，但與之相對應的，是數不盡的勇氣和沖勁。
祁星珩看著團隊裏的每一人，瞬間有點恍惚，仿佛看到了大學時和同學團結一心做項目打比賽的自己……
他搖搖頭，輕笑了聲，身體向前傾了傾，重重地將手壓到他們的手上方。
就再當一回熱血笨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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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嶺菜市場，蔬菜區。
攤販們緊密排列，他們的攤位上擺滿了各種青菜，像是鋪了層綠，那綠毯上還零星點綴著幾抹紅和黃。
攤販們此起彼伏的叫賣聲，腳步聲，推車聲等交織在一起，偶爾還傳來孩子們的哭鬧聲。
阮遇清踏入蔬菜區的入口，草草掃視了周圍幾眼，又拿起手機，上滑刷新微信的消息。
也不知道這是這幾天第多少次刷新消息。
她卻沒有厭煩，每次刷新時都抱著一絲期待，盡管總是事與願違。
她舔了舔幹燥的嘴唇，眼睛的光微弱的亮著，她在期待著刷新結果。
但她仍然沒有收到祁星珩的信息。
“唉。”阮遇清的肩膀耷拉下來，低著頭，踢了踢腳邊的小石頭，又嘆了一口氣，道：“這都是凈灘結束後的第四天了，祁星珩……怎麽一點消息都沒有。”
“你看他凈灘結束後會不會聯系你。”王宇則那天下午說的話又閃進她的腦海裏。
“不……不會的。”
她捏緊了肩上的帆布袋，又咽了咽唾沫，但那唾沫好像化為一灘涼水，幽幽地流進體內，連心都染了分涼意。
“新鮮的蔬菜，剛從地裏摘的！”
阮遇清身旁的攤販叫賣著，他一手撐著大腿，另一手不停地煽動手中的蒲扇，那扇子還破了洞，幾根竹篾跟著晃悠，吱吱呀呀的，看起來快散架了。
他瞅著阮遇清杵在那不動，放大聲音，攬客招呼道：“美女，來看看新鮮的蔬菜。”
“啊？”阮遇清正神游著，被那攤販的叫喚聲打斷。他本能地邁開腳步，走向他的攤位，“哦好。”
等到她停下來，才發現賣菜那大叔不僅留著大胡茬子，還光著個膀子，絕對是她平常會繞開走的人，今天竟然卻糊裏糊塗地走到人家的攤位邊上。
她低下頭，大致掃了眼他賣的蔬菜，還好青菜算新鮮的。
來都來了，索性今天就在這買吧。
於是她半蹲著，仔細挑選著蔬菜。
“鈴鈴鈴。”她的手機鈴聲響起。
阮遇清眼睛瞬間變亮，她趕緊放下手中的茄子，不料放得太急，茄子滾了幾圈，掉到了下層的紅辣椒上。
可能是祁星珩打來的電話！
她忙裏忙慌地拉下帆布袋的一根帶子，手伸進去摸著手機，但今天拿的帆布袋有點深，她左摸右摸，都沒拿到手機。
“嘖。”阮遇清一把解下帆布袋，探著頭去看裝在帆布袋裏的手機。
“找到了！”
阮遇清眼睛亮晶晶的，滿臉期待，欣喜道。
於是她拿起手機，看向屏幕顯示的來電人。
……
不是祁星珩。
她眼裏的光不知第幾次地暗淡下來，想唉一聲，喉嚨卻發不出聲來。
她看著來電人——夏明歌，摸了摸喉嚨，清咳幾聲。準備好了後，她滑動了接聽鍵。
“餵，明歌。”
“餵，遇清……”夏明歌一改往常的活潑語氣，語調低沈沈的。
阮遇清一下察覺到了夏明歌的異常，皺起眉頭問道：“出什麽事了嗎？”
夏明歌害了一聲，“我沒事兒。”接著她慢吞吞地囁嚅道：“就是……公司臨時安排我過幾天去外地出差，我不能陪你去蘇佛市玩了……”
夏明歌沒等阮遇清回答，又急忙補充幾句，“他們剛剛一小時前才告訴我的，那個項目又特別重要，我實在推不掉。”
“對不起遇清，讓你白高興了……不過，下次！下次我一定陪你去！”
“啊……”阮遇清怔了怔，拿著手機的手不自覺握緊。
可是她連行李都收拾好了，還是前幾天整理好的……
但明歌也是不得已才為之，她沒有理由責怪她。
“沒……沒事，就等你下次有空的時候再去吧。”阮遇清盡量將語氣說得輕松些，不讓夏明歌那麽愧疚。
兩人又聊了會，阮遇清才將電話掛掉。
阮遇清將手機放回帆布袋裏，唉了一聲，又彎下腰挑著蔬菜，但她眼神都迷離了，心不在焉的。
“美女，我們這兒的苦瓜可新鮮著呢。”老板背著手走過來，指著阮遇清手上拿著的苦瓜說道。
阮遇清的思緒被他的話打斷，她順著他的視線看向手中的苦瓜，人都楞了幾秒。
她居然在挑著她根本不愛吃的苦瓜？！
“喔不用了，謝謝老板，我再看點別的。”阮遇清趕緊放下苦瓜，去挑選別的蔬菜。
她往左走兩步，走到了放娃娃菜的地方。
“要娃娃菜是吧。”老板拿了顆娃娃菜，拍了拍，“美女，這顆娃娃菜不錯，又大又新鮮。”
阮遇清看過去，見他手裏拿的那顆娃娃菜緊密包裹在一起，飽滿緊實。
於是她點點頭，“就這顆吧。”接著她又挑了點其他青菜，結賬後離開。
阮遇清走出菜市場，擡頭望了望天空。
天邊灰蒙蒙的，烏雲不濃厚，但卻淡淡地籠罩著整片天空。明明是下午，天色卻格外灰暗，而且一絲風也沒有，比密封罐頭還悶。
上空的烏鴉拉著長調，嘶啞又沈悶地叫著，似乎也在控訴著這糟糕的天氣。
阮遇清嘆了口氣，拖著步子，含著背向小區的方向慢慢走去。
她還沒走到小區門口，又見到了那個賣給她醜娃娃的女孩。
她站在她的前方，正一邊打著電話，一邊彎著腰將地上的玩偶一個個裝回大的蛇皮袋裏。看來應該是害怕下雨，所以還沒到晚上就準備收攤。
之前阮遇清也常看到她，但她害怕她又給她推銷那些醜玩偶，所以每次都避著女孩走。
此時阮遇清也打算繞開她，正當她往別的方向走去時。
“你給我進的這批玩偶這麽醜，我能賣出去已經很不錯了好嗎？”女孩憤懣道，一把用力把玩偶扔進蛇皮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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