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咬人是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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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咬人是狗
馳商站在謝尋旁邊，將蘋果削成非常完美的模樣。
他將蘋果遞給謝尋：“吃蘋果。”
謝尋將頭扭過，沒好氣道：“不吃。”
下一秒，“哢嚓”聲便傳入了他的耳廓，馳商拿著蘋果啃得利落。
哢嚓哢嚓，幾口下去蘋果便沒了半個。
謝尋質問馳商：“我說不吃你就不給我嗎？”
馳商臭著張臉：“那你都說不吃了，我總不能往你嘴裏塞吧，再說我想吃，我還不能吃嗎？”
雖然嘴上不饒人，但是馳商照顧人的態度還是很好的。
他走到謝琛身邊交接，將什麽時候換藥、什麽時候吃藥、有什麽忌口……林林總總，記得非常清楚。
可記完之後，馳商便躺到了自己的床上，掏出手機，劈裏啪啦開始打游戲。
他手指在手機屏幕上噠噠噠，眉目中滿是冷然戾氣，看來正在游戲世界中大殺四方。
謝尋忍無可忍，一巴掌拍到床頭櫃上：“馳商，我這還輸著液呢。”
馳商眼睛都沒移開手機屏幕：“那我小點聲。”
謝尋更加暴躁：“我腿都殘了。”
馳商一本正經道：“腿殘了就治，你腦子不是沒殘嗎，想要什麽就好好說，非要大聲吼什麽吼。”
謝尋也忘記腿殘帶來的沈重情緒了，他抽出身下枕頭就往馳商那邊砸：
“馳商你給我過來，看我打不死你。”
謝尋臉色尚且蒼白，但是桃花眼上挑，戾氣橫生，恨不得把天花板都給掀了。
見狀，一旁謝琛也暗暗松了口氣，他弟其實也沒那麽脆弱。
拿得起放得下，喜歡游弋那麽多年，一旦放下也就不回頭追了。
白樂陶的貓將謝尋臉抓爛，最後也是相逢一笑泯而愁。
已經逃婚了，卻還能和馳商滾到一張床……
其實只要想得開，沒有什麽放不下的。
謝琛指了指門口，對馳商道：
“馳商，我去警局看看老游、小白那邊怎麽樣了。
我弟你勞心照顧著點，他要是罵你你就忍著點，他除了愛臭美也就這點愛好了。”
馳商點頭，短短的發茬配他那張臉，著實酷哥一個，他聲音也很低沈，但說出的話莫名透著一股好欺負的感覺：
“沒事，謝尋罵我，我左耳進右耳出，當聽不見就成。”
謝尋又急了：“你敢當聽不見，我剛剛罵你什麽了，你重覆一遍。”
馳商轉身看向謝尋，一板一眼道：“你腦子被狗吃了嗎？”
謝尋：“你罵我？”
馳商冷臉反駁：“沒有啊，你不是讓我重覆嗎？你就是這麽罵的我。”
謝尋：“……”此時此刻，謝尋燃起了一定要治好腿的決心，治好腿之後第一件事就是把馳商打死。
……
謝琛到了警局，還沒等見到游弋，就被警察叔叔請去問話。
作為受害者家屬，謝琛這邊的一些信息也是非常重要的。
警察叔叔：“謝琛是吧，你知道你弟最近或者更早之前有和誰結過仇嗎？”
謝琛剛剛還算鎮定的面龐瞬間有些尷尬：
“我弟啊……他和好多人都結過仇。
警察同志，我弟他那人性子有點、有點……有點直白。
他對熟人或者生人都不友善，特別是嘴上沒個把門的，最喜歡罵人。
但是警察同志，我弟他人不壞，也不至於有人要殺他的。”
然而警察叔叔已經進行完美總結：
“謝尋，脾氣暴躁，樹敵眾多。
那其他呢，謝尋最近有和誰有利益沖突嗎？”
謝琛細細想了想：“我弟劃壞了一個富二代剛買的豪車，還撕爛了一個明星的名貴襯衫，推了一個老爺子過生日時2米的蛋糕。
反正搞壞了很多特貴的東西，這也不算利益糾紛吧。”
警察：“……”這不是Omega，這是炮仗吧。
最後，謝琛說得話終於靠譜了一些：
“警察同志，我想起來了，我弟最近有參加一個國際性的設計大賽。
他的作品目前來看好像得分好高，是冠軍的種子選手。”
警察點頭：“好的，了解，我還有一個問題，你弟和白樂陶有什麽恩怨嗎？例如你弟喜歡罵人，他有罵過白樂陶嗎？”
謝琛實事求是：“我弟倒是經常罵白樂陶，但是他們關系還不錯，白樂陶也知道我弟啥性子，他不大介意的。
有段時間我弟離家出走，還是白樂陶出錢養著我弟的。”
警察摩挲了一下下巴：“這就很暧昧了，別是情殺。”
謝琛已經不能用錯愕來形容：“啥？”
警察：“白樂陶喜歡你弟，還出錢養過你弟，哦，你弟喜歡醫院那個大高個是吧。
所以白樂陶求愛不得，因愛生恨，動了殺心。”
說著警察還拍了一下巴掌，激動道：“你看這不是閉環了！”
謝琛扶額：“警察叔叔，你一定哪裏搞錯了，除了那個大高個，就沒人敢喜歡我弟。
就那個大高個現在正照顧我弟呢，那也是抱了舍生取義的信念。”
警察抓了抓頭，尷尬道：“聽你描述，好像是這麽個道理。”
……
謝琛從警察那出來，吃了個夜宵，又到車裏瞇了會兒。
再次回到警察局時旭日正待東升。
曙光照耀在白樂陶與池漁身上，有些耀眼。
兩人正在興奮的擁成一團，似乎在慶祝著什麽高興的事情。
白樂陶：“小漁，我就知道你可以。”
池漁有些羞赧：“我別的東西都不會，也會點這些了。”
經過20幾個小時的努力，池漁與白樂陶終於破解來電顯示後面的機巧，白樂陶確實是被人陷害的。
對方用了一種市面沒有見過的軟件，將來電顯示偽裝成白樂陶的來電號碼。
這時，警察也聞訊趕來。
先是感謝白樂陶的耐心配合，又將他與池漁表揚了一番：
“你們年輕人腦子是靈活，你倆也夠有毅力的，20幾個小時不睡覺。”
就在之前，警察還因為一些特殊原因，對白樂陶印象不大好。
認為他是一個倚仗權勢，病病懨懨只會給旁人添麻煩的Omega。
直到現在警察才發現，最後真正幫助白樂陶的只有他自己。
也只有依靠他自己，才能真正的贏得旁人的尊重。
拍了拍白樂陶與池漁的肩膀，警察叔叔投出橄欖枝：“你們畢業後有沒有興趣考警局？去技術部門應該很不錯。”
白樂陶信念如初，眼中光芒四射：“畢業後我想加入造破冰船的隊伍。”
池漁一臉窘迫：“我、我不成，我沒有那個能力的，還是不要給你們丟臉了。”
興奮勁一過，白樂陶很快就“原形畢露”。
咳嗽、鼻塞、甚至骨頭縫裏都疼，他自南極回來，一路溫度變化巨大，身體本來就吃不消。
這兩天又沒有好好休息，加之情緒大起大落，他整個人似乎馬上就要徹底垮掉。
喉嚨高高腫起，說話時猶如銹住的琴弦奏出了粗啞的調子。
饒是這樣，白樂陶還在想著回家吃藥睡覺。
等在門口許久的游弋滿臉沈默，怒意隱而不發，同時他無奈中又帶著點心疼。
昨天他就不想讓白樂陶在這熬著，正常人這樣熬都有些受不了，更何況白樂陶生了這樣重的病。
但是游弋也知道白樂陶的性子，白樂陶正在努力“長大”。
他想凡事親力親為，想證明自己有能力立足社會，能夠自己處理許多事情，而不是依靠旁人。
但這個世界彎彎繞繞，本來就存在利用、資源共享、阿諛奉承……
社會法則許多許多，白樂陶確實“還小”，很容易一不留神撞得頭破血流。
游弋這次沒有伸手幫忙，他相信白樂陶能夠處理好事情，而且他也一直待在警局，心裏總是踏實的。
但是游弋也知道自己的相信不是每一次都能奏效的。
人從來不是完美的，包括自己在內，包括白樂陶在內，任誰都有失手的地方。
游弋只是希望如果有一天白樂陶摔倒了，自己能在他身邊。
至少能夠陪著白樂陶，因為別人失意時都有人陪的。
此時此刻，游弋不吭一聲的拽起白樂陶的胳膊就往外走：
“你現在不能回家，和我去醫院。”
白樂陶軟綿綿的掙紮：“生病多睡覺就好……”
游弋轉身，目光冷靜，他試圖保持心平氣和：
“小白，你家現在不能住人了。”
白樂陶沈默，沒有反駁游弋，確實，他家不能住人了。
就算暗中那人的目標在於謝尋，但不能否定，白樂陶也被暗中那人盯上了，並且那人對白樂陶懷有惡意。
那人知道白樂陶家地址，還能登堂入室，實在有夠危險。
拖著沙啞的調子，白樂陶氣若游絲道：
“那我就在酒店開幾晚房間。”
游弋斬釘截鐵道：“去我家。”
白樂陶：“我不……”
還未等他話說完，游弋已經繼續道：
“我知道，你在和我絕交，不要去我家住。
所以我從我家搬出去，房子你住。
季婉女士也在家，她應該很高興用我換你。”
白樂陶張了張嘴，拒絕也不是，不拒絕也不是。
游弋繼續道：
“我在周邊布置一些保鏢，這樣也更安全一些，而且我家一些安保系統也更高端一些，我前一陣子剛找人升級過。
你住在我那我也更放心。”
甚至，游弋拿出手機給白樂陶看，只見手機屏幕裏。
游宅大門口安安靜靜的躺著一個深色行李箱。
游弋：“而且昨晚我已經把這事和季女士說了。
季女士開心到連夜把我行李收拾好，丟了出來，她現在就差放鞭炮慶祝了。”
話已至此，白樂陶知道自己不適合再說些什麽，只能輕點了下頭，當作同意。
游弋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嘴上沒剎住車，繼續道：
“季女士聽說你要過來，昨晚半夜就起來熬湯了。”
瞬間，白樂陶已經放松的表情再次僵住。
游弋似乎也意識到自己說了個地獄級的恐怖故事，熬了一晚上的湯，誰知道裏面能加入季女士多少的奇思妙想。
不過，游弋是一個機會主義者，他對著白樂陶笑著道：
“不如你克服一下，我不搬到酒店，就在家睡，這樣季女士也進不了廚房，更熬不了湯。
你想吃什麽我做給你。”
白樂陶堅守自己的底線：“我什麽都不想吃，我只想喝季姨用愛心給我煲的湯。”
游弋搖頭笑了笑：“嗯，好，走了，去醫院。”
白樂陶雖然病得稀裏糊塗，但依舊善於與游弋唱反調：
“我為什麽要聽你的話？”
游弋扶了扶額頭，不再與白樂陶好說好量，他微微屈膝，然後將白樂陶攔腰扛起。
大步流星的就往外走。
白樂陶楞了兩秒，耳朵尖一下通紅，他開始奮力撲騰。
卻被游弋用手鉗住雙腕，游弋有些原形畢露，他微微一笑：“再撲騰就咬你啦。”
白樂陶也不知道哪來的莽勁：“咬人是狗。”
游弋的眼睛離白樂陶眼睛很近，他眼睛微彎，暧昧游離道：
“Alpha咬Omega，也算是狗嗎？”
瞬間，白樂陶安靜了，連呼吸都開始小心翼翼，他終於老實了。
游弋的肩膀離白樂陶的心臟很近，能聽到雜亂的撲騰聲。
他逗弄白樂陶道：“小白，你心臟也跳得好快。”
白樂陶有理有據：“我在生病。”
游弋：“病得不輕，所以要看醫生。”
……
游弋將白樂陶扛走，警察局只剩謝琛與池漁。
池漁輕手輕腳的收拾自己的東西，想神不知鬼不覺的離開此處。
池漁還記得謝琛，他膽子小，不反抗，不代表他不記仇。
他還記得第一次見到謝琛時是在酒吧，謝琛給他錢，叫他喝酒，其實蠻侮辱人的。
池漁平常是一個能夠自恰的人，不會過份陷於不好的回憶之中。
但是謝琛再次出現，確實又將他的回憶勾了起來。
回憶也鑄就了池漁懼怕游弋。
池漁將最後一支筆放進書包，他慢吞吞起身，垂著頭邁著小碎步，努力成為一個小透明，想貼著墻角溜走。
甚至池漁還在樂觀的認為，謝琛身邊漂亮的Omega那麽多，肯定不記得曾經見過自己這樣一個普通的Beta。
可是路過謝琛時，池漁卻被謝琛抓住手腕。
謝琛玩世不恭的打量著池漁，唇角勾起一個有些戲謔的笑容：“你很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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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尋質問馳商：“我說不吃你就不給我嗎？”
馳商臭著張臉：“那你都說不吃了，我總不能往你嘴裏塞吧，再說我想吃，我還不能吃嗎？”
雖然嘴上不饒人，但是馳商照顧人的態度還是很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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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記完之後，馳商便躺到了自己的床上，掏出手機，劈裏啪啦開始打游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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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尋忍無可忍，一巴掌拍到床頭櫃上：“馳商，我這還輸著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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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尋更加暴躁：“我腿都殘了。”
馳商一本正經道：“腿殘了就治，你腦子不是沒殘嗎，想要什麽就好好說，非要大聲吼什麽吼。”
謝尋也忘記腿殘帶來的沈重情緒了，他抽出身下枕頭就往馳商那邊砸：
“馳商你給我過來，看我打不死你。”
謝尋臉色尚且蒼白，但是桃花眼上挑，戾氣橫生，恨不得把天花板都給掀了。
見狀，一旁謝琛也暗暗松了口氣，他弟其實也沒那麽脆弱。
拿得起放得下，喜歡游弋那麽多年，一旦放下也就不回頭追了。
白樂陶的貓將謝尋臉抓爛，最後也是相逢一笑泯而愁。
已經逃婚了，卻還能和馳商滾到一張床……
其實只要想得開，沒有什麽放不下的。
謝琛指了指門口，對馳商道：
“馳商，我去警局看看老游、小白那邊怎麽樣了。
我弟你勞心照顧著點，他要是罵你你就忍著點，他除了愛臭美也就這點愛好了。”
馳商點頭，短短的發茬配他那張臉，著實酷哥一個，他聲音也很低沈，但說出的話莫名透著一股好欺負的感覺：
“沒事，謝尋罵我，我左耳進右耳出，當聽不見就成。”
謝尋又急了：“你敢當聽不見，我剛剛罵你什麽了，你重覆一遍。”
馳商轉身看向謝尋，一板一眼道：“你腦子被狗吃了嗎？”
謝尋：“你罵我？”
馳商冷臉反駁：“沒有啊，你不是讓我重覆嗎？你就是這麽罵的我。”
謝尋：“……”此時此刻，謝尋燃起了一定要治好腿的決心，治好腿之後第一件事就是把馳商打死。
……
謝琛到了警局，還沒等見到游弋，就被警察叔叔請去問話。
作為受害者家屬，謝琛這邊的一些信息也是非常重要的。
警察叔叔：“謝琛是吧，你知道你弟最近或者更早之前有和誰結過仇嗎？”
謝琛剛剛還算鎮定的面龐瞬間有些尷尬：
“我弟啊……他和好多人都結過仇。
警察同志，我弟他那人性子有點、有點……有點直白。
他對熟人或者生人都不友善，特別是嘴上沒個把門的，最喜歡罵人。
但是警察同志，我弟他人不壞，也不至於有人要殺他的。”
然而警察叔叔已經進行完美總結：
“謝尋，脾氣暴躁，樹敵眾多。
那其他呢，謝尋最近有和誰有利益沖突嗎？”
謝琛細細想了想：“我弟劃壞了一個富二代剛買的豪車，還撕爛了一個明星的名貴襯衫，推了一個老爺子過生日時2米的蛋糕。
反正搞壞了很多特貴的東西，這也不算利益糾紛吧。”
警察：“……”這不是Omega，這是炮仗吧。
最後，謝琛說得話終於靠譜了一些：
“警察同志，我想起來了，我弟最近有參加一個國際性的設計大賽。
他的作品目前來看好像得分好高，是冠軍的種子選手。”
警察點頭：“好的，了解，我還有一個問題，你弟和白樂陶有什麽恩怨嗎？例如你弟喜歡罵人，他有罵過白樂陶嗎？”
謝琛實事求是：“我弟倒是經常罵白樂陶，但是他們關系還不錯，白樂陶也知道我弟啥性子，他不大介意的。
有段時間我弟離家出走，還是白樂陶出錢養著我弟的。”
警察摩挲了一下下巴：“這就很暧昧了，別是情殺。”
謝琛已經不能用錯愕來形容：“啥？”
警察：“白樂陶喜歡你弟，還出錢養過你弟，哦，你弟喜歡醫院那個大高個是吧。
所以白樂陶求愛不得，因愛生恨，動了殺心。”
說著警察還拍了一下巴掌，激動道：“你看這不是閉環了！”
謝琛扶額：“警察叔叔，你一定哪裏搞錯了，除了那個大高個，就沒人敢喜歡我弟。
就那個大高個現在正照顧我弟呢，那也是抱了舍生取義的信念。”
警察抓了抓頭，尷尬道：“聽你描述，好像是這麽個道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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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回到警察局時旭日正待東升。
曙光照耀在白樂陶與池漁身上，有些耀眼。
兩人正在興奮的擁成一團，似乎在慶祝著什麽高興的事情。
白樂陶：“小漁，我就知道你可以。”
池漁有些羞赧：“我別的東西都不會，也會點這些了。”
經過20幾個小時的努力，池漁與白樂陶終於破解來電顯示後面的機巧，白樂陶確實是被人陷害的。
對方用了一種市面沒有見過的軟件，將來電顯示偽裝成白樂陶的來電號碼。
這時，警察也聞訊趕來。
先是感謝白樂陶的耐心配合，又將他與池漁表揚了一番：
“你們年輕人腦子是靈活，你倆也夠有毅力的，20幾個小時不睡覺。”
就在之前，警察還因為一些特殊原因，對白樂陶印象不大好。
認為他是一個倚仗權勢，病病懨懨只會給旁人添麻煩的Omega。
直到現在警察才發現，最後真正幫助白樂陶的只有他自己。
也只有依靠他自己，才能真正的贏得旁人的尊重。
拍了拍白樂陶與池漁的肩膀，警察叔叔投出橄欖枝：“你們畢業後有沒有興趣考警局？去技術部門應該很不錯。”
白樂陶信念如初，眼中光芒四射：“畢業後我想加入造破冰船的隊伍。”
池漁一臉窘迫：“我、我不成，我沒有那個能力的，還是不要給你們丟臉了。”
興奮勁一過，白樂陶很快就“原形畢露”。
咳嗽、鼻塞、甚至骨頭縫裏都疼，他自南極回來，一路溫度變化巨大，身體本來就吃不消。
這兩天又沒有好好休息，加之情緒大起大落，他整個人似乎馬上就要徹底垮掉。
喉嚨高高腫起，說話時猶如銹住的琴弦奏出了粗啞的調子。
饒是這樣，白樂陶還在想著回家吃藥睡覺。
等在門口許久的游弋滿臉沈默，怒意隱而不發，同時他無奈中又帶著點心疼。
昨天他就不想讓白樂陶在這熬著，正常人這樣熬都有些受不了，更何況白樂陶生了這樣重的病。
但是游弋也知道白樂陶的性子，白樂陶正在努力“長大”。
他想凡事親力親為，想證明自己有能力立足社會，能夠自己處理許多事情，而不是依靠旁人。
但這個世界彎彎繞繞，本來就存在利用、資源共享、阿諛奉承……
社會法則許多許多，白樂陶確實“還小”，很容易一不留神撞得頭破血流。
游弋這次沒有伸手幫忙，他相信白樂陶能夠處理好事情，而且他也一直待在警局，心裏總是踏實的。
但是游弋也知道自己的相信不是每一次都能奏效的。
人從來不是完美的，包括自己在內，包括白樂陶在內，任誰都有失手的地方。
游弋只是希望如果有一天白樂陶摔倒了，自己能在他身邊。
至少能夠陪著白樂陶，因為別人失意時都有人陪的。
此時此刻，游弋不吭一聲的拽起白樂陶的胳膊就往外走：
“你現在不能回家，和我去醫院。”
白樂陶軟綿綿的掙紮：“生病多睡覺就好……”
游弋轉身，目光冷靜，他試圖保持心平氣和：
“小白，你家現在不能住人了。”
白樂陶沈默，沒有反駁游弋，確實，他家不能住人了。
就算暗中那人的目標在於謝尋，但不能否定，白樂陶也被暗中那人盯上了，並且那人對白樂陶懷有惡意。
那人知道白樂陶家地址，還能登堂入室，實在有夠危險。
拖著沙啞的調子，白樂陶氣若游絲道：
“那我就在酒店開幾晚房間。”
游弋斬釘截鐵道：“去我家。”
白樂陶：“我不……”
還未等他話說完，游弋已經繼續道：
“我知道，你在和我絕交，不要去我家住。
所以我從我家搬出去，房子你住。
季婉女士也在家，她應該很高興用我換你。”
白樂陶張了張嘴，拒絕也不是，不拒絕也不是。
游弋繼續道：
“我在周邊布置一些保鏢，這樣也更安全一些，而且我家一些安保系統也更高端一些，我前一陣子剛找人升級過。
你住在我那我也更放心。”
甚至，游弋拿出手機給白樂陶看，只見手機屏幕裏。
游宅大門口安安靜靜的躺著一個深色行李箱。
游弋：“而且昨晚我已經把這事和季女士說了。
季女士開心到連夜把我行李收拾好，丟了出來，她現在就差放鞭炮慶祝了。”
話已至此，白樂陶知道自己不適合再說些什麽，只能輕點了下頭，當作同意。
游弋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嘴上沒剎住車，繼續道：
“季女士聽說你要過來，昨晚半夜就起來熬湯了。”
瞬間，白樂陶已經放松的表情再次僵住。
游弋似乎也意識到自己說了個地獄級的恐怖故事，熬了一晚上的湯，誰知道裏面能加入季女士多少的奇思妙想。
不過，游弋是一個機會主義者，他對著白樂陶笑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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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吃什麽我做給你。”
白樂陶堅守自己的底線：“我什麽都不想吃，我只想喝季姨用愛心給我煲的湯。”
游弋搖頭笑了笑：“嗯，好，走了，去醫院。”
白樂陶雖然病得稀裏糊塗，但依舊善於與游弋唱反調：
“我為什麽要聽你的話？”
游弋扶了扶額頭，不再與白樂陶好說好量，他微微屈膝，然後將白樂陶攔腰扛起。
大步流星的就往外走。
白樂陶楞了兩秒，耳朵尖一下通紅，他開始奮力撲騰。
卻被游弋用手鉗住雙腕，游弋有些原形畢露，他微微一笑：“再撲騰就咬你啦。”
白樂陶也不知道哪來的莽勁：“咬人是狗。”
游弋的眼睛離白樂陶眼睛很近，他眼睛微彎，暧昧游離道：
“Alpha咬Omega，也算是狗嗎？”
瞬間，白樂陶安靜了，連呼吸都開始小心翼翼，他終於老實了。
游弋的肩膀離白樂陶的心臟很近，能聽到雜亂的撲騰聲。
他逗弄白樂陶道：“小白，你心臟也跳得好快。”
白樂陶有理有據：“我在生病。”
游弋：“病得不輕，所以要看醫生。”
……
游弋將白樂陶扛走，警察局只剩謝琛與池漁。
池漁輕手輕腳的收拾自己的東西，想神不知鬼不覺的離開此處。
池漁還記得謝琛，他膽子小，不反抗，不代表他不記仇。
他還記得第一次見到謝琛時是在酒吧，謝琛給他錢，叫他喝酒，其實蠻侮辱人的。
池漁平常是一個能夠自恰的人，不會過份陷於不好的回憶之中。
但是謝琛再次出現，確實又將他的回憶勾了起來。
回憶也鑄就了池漁懼怕游弋。
池漁將最後一支筆放進書包，他慢吞吞起身，垂著頭邁著小碎步，努力成為一個小透明，想貼著墻角溜走。
甚至池漁還在樂觀的認為，謝琛身邊漂亮的Omega那麽多，肯定不記得曾經見過自己這樣一個普通的Bet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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