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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太監的惡毒繼母] [V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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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太監的惡毒繼母] [VIP]

陰霾的天色下, 顧皎皎站在門外哭得收不住,她難過的是謝蘭池說出那句話的心酸。

他曾經是何等意氣風發,如今卻死氣沈沈地將自己踩進泥土裏, 他……他這些年是怎麽熬過來的?

顧澤不忍心看她如此傷心, 想帶她離開, 又不放心地看了一眼書房中的喬紗,她的身影全被謝蘭池擋了住, 只看見落在地上她的單薄影子。

她站了起來,又輕又啞地說:“顧大哥去照顧顧妹妹吧, 我已經沒事了。”

顧澤愈發於心不忍,想再說什麽, 謝蘭池已開口說:“太吵了,還請顧將軍安撫好顧小姐,我有話要與喬姑娘說。”

“去吧,顧大哥。”喬紗也與他說。

顧澤想了想,留下丫鬟在房中伺候喬紗更衣,帶著哭泣的顧皎皎先離開了書房, 送她回自己的院子。

路上, 顧皎皎低著頭一直在哭,顧澤慢慢伴在她身側不催她, 也不哄她,他聽著皎皎的飲泣聲,擡頭看著天空中的陰雲,心中如陰雲起伏, 他又想起喬紗那句話。

——“你真是我大哥該多好。”

他似乎從沒見喬紗哭過, 無論是在宮中, 還是他去謝府接她, 哪怕是被顧安欺辱,她安靜得出奇,是因為她明白,她的眼淚沒有用,沒人會因為她哭泣而憐憫她,安慰她。

越對比皎皎,她顯得越可憐。

可他不是一個好大哥。

他望著身側哭得傷心的皎皎,其實他心中知道,她喜歡謝蘭池,從小喜歡。

可哪怕在謝蘭池沒有入宮之前,鋒芒最盛之時,他也從未想過成全皎皎,讓她嫁給謝蘭池。

因為,顧家需要一位皇後,亦或是寵妃。

顧家漸露衰敗之向,他父親病逝,顧安不爭氣,只靠他一人支撐著顧家,已是不行。

皇位之爭中,顧家根本無法獨善其身。

皎皎只能入宮,嫁給新君。

所以,他有時候會對皎皎內疚,他從小寵她,可如今卻只能看她一次次傷心。

他甚至希望她若能被謝蘭池傷透了心,是最好。

這樣她入宮嫁給新帝,便不會再難過、再掙紮。

他的衣袖被皎皎輕輕拉住,她哭紅了眼,啞聲問他:“大哥,蘭池哥哥……是不是永遠也不會再像以前一樣和我說話了?”

他停下腳步看自己唯一的妹妹,多麽想和她說:是,謝蘭池再也不是從前的謝蘭池,他回不去了,她也早該死心了。

可他看到她哭花了的臉,只是嘆息地擡手替她擦了擦眼淚,她哭得更厲害,腦袋輕輕栽進了他的胸膛裏,哽著聲音無助地問:“我該怎麽做……我該怎麽做才能讓蘭池哥哥開心些?好受些?我該怎麽幫他……”

傻姑娘。

顧澤拍了拍她的背,到底是與她說:“他早已不是從前的謝蘭池,你若想讓他好受些,就不要再見他了。”

顧皎皎呆楞楞地擡頭看他,臉上的淚水一滴滴落下。

“他的痛苦,任何人也無法拯救。”顧澤扶著她的肩膀,“你只會提醒他,他如今有多不堪。”

顧皎皎望著他,難過得厲害,她很想說,對她來說如今的蘭池大哥沒有不堪,即便是他……做了內侍,那又怎樣?他依舊是那個謝蘭池,聰明、謙和、殺伐果決。

她依然愛慕著他,不,比從前更加愛慕他。

可是她知道,這些話說出口也沒有什麽用,大哥不想聽,蘭池哥哥也不會信。

身後,有小丫鬟急急忙忙地過來。

正是顧澤留下伺候喬紗的那個丫鬟,她過來行禮,為難地說:“謝大人不許奴婢留下,說他會伺候喬姑娘。”

顧澤皺了皺眉。

“喬姑娘?”顧皎皎淚盈盈地看向丫鬟,哭腔還沒止住地問:“是那個被二哥欺負的姐姐嗎?蘭池哥哥……和她認識?”她沒太看清那位被顧家認作義女的姑娘。

她扭頭看大哥,只見大哥臉上有些不快。

為什麽?因為蘭池哥哥要替那位喬姑娘更衣?

其實她也覺得不妥,哪怕蘭池哥哥如今是……內侍,也不好給一位姑娘更衣,她原以為蘭池哥哥只是為了趕走她,讓她死心才這麽說。

原來,不是嗎?

蘭池哥哥認識那位喬姑娘嗎?

“何止認識。”顧澤的聲音冷了幾分,也不打算再瞞著她,她早晚會見到喬紗,會認出喬紗是誰,“喬姑娘叫喬紗,你曾經見過她。”

喬紗?

顧皎皎僵楞在了原地,這個名字她熟悉極了,不就是蘭池哥哥的繼母嗎?

怎麽會,蘭池哥哥的繼母怎麽會變成大哥的義妹?

顧皎皎被搞昏頭了,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那蘭池哥哥為何要替自己的繼母更衣?

顧澤幾乎能想象到喬紗不敢拒絕的模樣,謝蘭池只是為了羞辱她吧。

-------

書房之中。

喬紗站在躺椅旁,身上的毯子早已踩在她的腳下,她對面前的謝蘭池展開了手臂,一副等著被伺候更衣的模樣。

“不裝了?”謝蘭池再望向她的臉,臉色很憔悴,眼眶依舊紅著,卻沒了半點委屈,“是你主動引誘的顧安。”

她難道不知道他的暗衛跟著她,將她的一舉一動都看在眼裏嗎?

她臉上沒有出現絲毫的驚訝和被戳穿的慌張。

“那你還來?”她瞧著他,反問他。

謝蘭池被她問得頓了一下,在心中找了一個合理的解釋與她說:“你傷了顧安,我怕顧老太太將你活剝了。你知道的,我不會讓你死,我只會讓你和我一樣,生不如死。”

她抿著嘴笑了,仿佛不信地又問他:“是嗎?原來你不是來替我撐腰出氣的?”

“做夢。”他譏諷她,冰冰涼涼地迎著她的視線。

她笑盈盈的樣子可真讓人生氣。

“為何這麽做?”他冷聲問她,“你的目標不是顧澤嗎?怎麽,母親如今連顧安這種貨色也看得上了?”

他全都知道。

所以喬紗壓根沒打算避著他的暗衛,因為她清楚,她在謝蘭池勉強裝小白兔裝得再逼真,他也不會信。

在他心裏,她就是蛇蠍毒婦,沒有必要隱瞞偽裝。

“自然是看不上。”喬紗理著自己的散發,不掩惡劣地說:“這等貨色連你也不如,給我舔鞋底也不配。”

謝蘭池冷不丁被她譏諷到,只見她走到桌邊,反著看了看顧皎皎送來的新衣,語氣驕橫地說:“是他自己找死,誰讓他盯上我,我若是不引誘他,他也會強行欺辱我。”

她說得沒錯,顧安那膿包盯上了她,她不引誘,顧安也會對她下手。

“倒不如我順著他的意思,讓他知道,什麽人不該碰。”喬紗遺憾地說:“可惜我力氣不夠,不然如今他家老太太該為他哭喪了。”

她在他面前還真是毫不掩飾,她的惡毒。

“你可知,他從小長在顧家老太太身邊,眼睛珠似的寵慣,你若真殺了他,顧家老太太不會饒了你。”謝蘭池與她說。

她笑了一下,拿著一把簪子回頭看他,“這不是有你嗎?你怎麽會舍得讓別人殺了我呢。”

她的語氣暧昧又得意,仿佛吃準了他一般。

謝蘭池的話竟被她堵了住。

可她又說:“即便你不來,也有別人來救我。”

他連心中也跟著一堵,諷刺道:“你以為顧澤會救你?你對他來說不過是一枚棋子。”

她搖著簪子笑了,笑得甜蜜,“即便是棋子,也是一枚他無論如何也要保下的棋子,不是嗎?”

謝蘭池看著她,不言答,她何時開始變得這般聰明,會算計了?只是重生就足以讓她“開了竅”一般嗎?

她像是變了一個人,聰明、病態、肆無忌憚卻又說不清的光彩照人,這光彩在她每次作惡之後,格外的動人。

就像她此時此刻,穿著血跡斑斑的衣衫,散著發朝他走了過來,站在他的面前,輕輕問他:“若是我真被顧安欺辱了,你會開心嗎?”

他會開心嗎?

謝蘭池看著她,她的衣衫帶子斷在兩側,衣襟散著,露出單薄的裏衣,是顧安幹的嗎?

顧安碰到她了嗎?碰了哪裏?

他的腦子裏,是暗衛與他稟報時說:“夫人說,他若是跪下學狗叫,就賞他親吻夫人的腳……”

她說這話時該是什麽表情?

他想象不出,他只知在聽到這句話時,他心中窩著一團火,他既覺得顧安該死,也覺得她該死。

就像他從前聽說,她和男人私會被在林子裏撞見一般,他恨不能殺了她,毀了她。

可他又無法控制自己去想,她與那男人偷情時會是什麽模樣?什麽表情?放蕩的、羞澀的、還是嬌怯怯的?

他知道她是一個放蕩、惡毒、下作又沒有真心的女人,他可以折磨她,毀掉她,懲罰她,讓她痛不欲生,可他無法容忍其他人碰她。

尤其是顧安這樣的貨色。

若不是為著顧澤,今日他一定要了顧安的命。

“你一定很開心吧。”她又笑了一聲說:“就像你給我餵下回春丹,讓其他男人,讓狗來糟蹋我一樣開心。”

謝蘭池楞了住,他被她這句話戳破什麽一般,忽然想起,他在重生之前,在上一世,將她與李容修關在一起,回春丹、她的奸夫……他那時作踐她、折磨她,心中暢快極了。

根本不像此時此刻,無法忍受其他人碰她,作踐她。

他、他變了?

他什麽時候改變的?

他第一次意識到,自己的這種改變。

他不可思議地盯著她的臉,心中掀起一層層黑浪,將他的仇恨攪動得混沌不堪,他看不清自己,他不明白自己,他不知道什麽時候他變了?

“怎麽?你臉色這麽差?”喬紗望著他變得蒼白的臉,關心地問:“你還在發燒嗎?”她朝他伸出了手,想要摸摸他的額頭。

他突然畏如蛇蠍一般,“別碰我。”揮開了她的手,急退半步,撞在躺椅上,幾乎站不穩地摔進躺椅裏。

躺椅被撞得“嘎吱嘎吱”搖晃起來,就像他胸腔裏一顆被搖晃,被撞動的心。

別碰他,別再裝作關心他。

房間裏很靜。

喬紗站在他的面前,收回被揮開的手,看著他垂眼站在那裏,一縷黑發散在他的臉頰,看起來那麽的不堪一擊。

她伸出腳,輕輕抵住了搖晃的躺椅,令它停下來。

她要它晃時它就晃,她要它停時,它也得停下來。

她再次朝謝蘭池伸開了雙臂,歪頭輕聲問他:“那你還要不要幫我穿衣服?一個人,我不會穿。”

她確實不會穿這古代的衣服,一層又一層,光是腰帶她就不會系。

謝蘭池擡眼看住了她,心中的浪潮令他沒有辦法平靜地註視她,他是想離開,不想再與她說任何話。

可門外,顧澤去而覆返,敲了敲門在外說:“謝大人,我有話與你說。”

有什麽話,顧澤不過是不想他為她更衣吧。

他沒想到,這個女人竟也搖動了顧澤的心,讓顧澤一再護著她。

他說不清心裏一浪浪湧起的情緒是什麽,洩憤一般,伸出手將她一層層的衣服一起扯了下來。

衣服全掉在地上,她只剩下單薄的裏衣,卻吃痛似的側了側頭,低低叫了一聲,擡手捂住了她的耳朵。

他的指尖纏著幾根扯掉的黑發,是她的黑發。

她站在那裏,捂著自己的右耳,惱怒地瞪向了他。

他這才看見,掉在地上的一枚石榴紅的耳墜,那是她的耳墜。

他弄傷了她。

她松開手,指尖上、紅彤彤的耳垂上沾著幾滴血。

他看著她的血掛在耳垂,滑下脖頸,紅白相交的美麗極了,他心中忽然有一股說不出的悸動,她就該痛,就該流血,這些年痛的只有他一個人,只有他一個。

他轉身走到桌邊,拿起那件新衣,新衣上放著的簪子首飾“鐺啷啷”掉落一地,他也不管,只對她說:“站過來。”

她蒼白的臉,發紅的眼,滿是怒氣和疼痛的臉,令他有一種淩虐的快感,前所未有的快感。

她看著他,一步步走過來,站在了他的面前,與他說:“謝蘭池,你弄傷我了。”

他就是要讓她痛。

謝蘭池伸出細長的手指,解開她的裙帶,她的外裙墜落在地上,單薄的裏褲中是她細細的腿,和光著的腳。(審核員好,這裏是在穿衣服)

他低著頭將手中的新裙子,利落地替她圍上,手指纏繞著帶子,熟練地低頭系著。

她站在那裏一動也不動,耳垂上的血珠子一粒一粒無聲地往下掉,掉在她的肩膀上、裙子上,她也不擦。

這房間詭異的安靜。

她既沒有哭鬧,也沒有發脾氣,出奇的安靜。

謝蘭池垂著眼不去看她,心中卻全是她,他在想她在想什麽?他以為她會發脾氣報覆回來,可是她沒有。

她只是任由他穿著衣服,擡手將另一只耳墜摘了,丟在了地上。

她越安靜,越讓謝蘭池想知道,她在想什麽。

可她這一次安分至極,直到他替她穿好衣服,梳好頭發,她也沒有說什麽,做什麽。

他用帕子替她輕輕擦了擦,掛著血的耳垂,她痛得偏了偏頭,他心中那些翻湧的情緒和淩虐的快感,漸漸變成說不清道不明的愧疚。

“鞋子。”他將鞋子放在她的腳邊。

她擡起了腳。

謝蘭池看著她的腳,蹲下了身去,握起了她的腳,替她去穿鞋。

她忽然開口說:“謝蘭池,擡起頭來。”

他下意識地擡起頭朝她看過去。

她伸手一巴掌扇在了他的臉上——

“啪”的一聲脆響,又重又狠,扇得他偏了偏頭,臉頰熱熱地痛起來。

他卻笑了,是了,她怎麽會忍?她不過是在等著,怎麽還給他才過癮。

她擡手將桌子上的茶杯茶盞,全部撥到了地上。

在一陣破碎的聲響中,踢開他的手站了起來。

門外顧澤聽見聲音,又敲門:“謝蘭池,你在裏面做什麽?不要在我顧府……”

門卻被拉了開。

顧澤看見拉開門的喬紗,她已穿戴整齊,可臉色很不好,他又瞧見她沒有戴耳墜的耳朵,右耳紅得厲害,還滲出了血。

書房裏一片狼藉,謝蘭池站在桌子邊。

他心中無端端地火起,謝蘭池在謝府做什麽他不管,但在顧府,在他的書房裏眼皮子底下,做這些就讓他不快至極。

他還沒來得及開口說什麽,小廝就匆忙趕過來,與他說,老太太要見喬姑娘,要喝喬姑娘的茶。

這哪裏是要喝茶,是要問顧安的事。

這邊話音沒落,那邊小廝就更慌忙地跑進來,急急道:“少爺,聖上來了!已經入府了!”

這麽快?這才剛剛過中午,新帝就亟不可待地來了。

全趕到了一塊。

顧澤心中愈發火大,又看一眼謝蘭池,謝蘭池就是個瘋子,明知道喬紗如今是至關重要的棋子,不能出差錯,卻在這個節骨眼還要折磨她。

眼前的喬紗,繞開他,跨出書房朝外走。

他忙攔住她,問她:“去哪裏?”

“去見老太太。”她側過頭來,對他淡淡一笑,“不是要敬茶嗎?”

“暫時不必見老太太。”他低聲與她說,剛要說先見新帝。

回廊裏老太太就已經被人攙扶著過來了,而扶著老太太的正是他沒抓到的顧安。

他一瞧見顧安,就知道,是顧安怕被打斷手,跑去向老太太尋求庇護了。

顧家早晚毀在他手裏!

顧澤只好迎上老太太,低聲與老太太說:“聖上來看喬姑娘了,祖母若還想保住顧安的這條命,就先帶他離開。”

老太太停頓住腳步,擡起眼看著自己的這個嫡長孫,心中自是惱怒的,她顧家世代為大巽征戰沙場,如今她的孫子被一個寡婦重傷,她還要帶著孫子躲出去?是不是真要打斷他孫子的一只手?

她將目光落在那書房門口站著的女人身上,她對這謝家的寡婦沒什麽印象,只記得街頭巷尾與她相關的傳聞。

如今瞧見,倒真是生了一副狐媚相。

“那位就是咱們家要認的小姑娘吧?”老太太笑著對喬紗說:“過來,讓我這老太婆瞧瞧,順便來見過她的兄長。”她自然不會在這個節骨眼,在新帝面前找她麻煩,但她有的是法子整治她。

她倒是笑盈盈地走過來,望著顧安,聲音帶著笑意又嬌又媚:“剛剛捅你那一刀,還疼嗎?”

顧安被她問楞了,她這是什麽意思?又拿這副小狐貍精的樣子來勾他?他可不會再上她的當……

“你怪我嗎?”她又皺皺眉問他,“當時我嚇著了,才會對你動手。”

顧安那到嗓子眼裏的話又被她那張臉,那蹙著眉的樣子,搞得暈乎乎,怪是怪的,但也不是不可以原諒……

老太太被顧安那副不成器的樣子,氣得用拐杖在他腳背上點了一下。

顧安痛得“哎喲”一聲。

老太太盯著這小狐貍精一樣的女人,聲音也冷了,“原是顧府發生的一點小誤會,怎麽喬姑娘不但動上了刀子,還驚動東廠的廠督大人,前來顧府拿人,要打斷我這孫子的一條手臂?”

這話也是對從書房出來的謝蘭池說的。

謝蘭池站在書房門口,看著喬紗,不明白她又要做什麽。

卻聽喬紗說:“是嗎?廠督大人竟要打斷你的一條手臂?那怎麽成,日後我便是顧家的女兒,要叫你一聲義兄,怎麽能因為我,害了義兄。”

她回過頭看了過來。

謝蘭池撞上她的眼睛,她那雙眼睛冰冷至極,對他說:“謝蘭池,你要打斷我義兄的手臂嗎?”

她想幹什麽?為了報覆他剛才弄傷她,她就要用顧安來氣他嗎?

謝蘭池看著她,確實梗在了胸口,他為了她下令打斷顧安碰她的手臂,她卻要維護顧安這膿包,來氣他。

“我與我的義兄鬧著玩,我的事不用你管。”她毫不客氣地與他說。

他氣惱極了,又一次體會到了這種被背叛的感覺,她站在顧家那邊,站在顧安那膿包跟前,和他作對。

他的臉徹底陰冷了下來。

顧澤怕他又發瘋,忙上前一把按住了他的手臂,低聲說:“這件事之後再說。”

他卻一把甩開了顧澤的手,連名帶姓地叫她:“喬紗,到我跟前來。”

喬紗卻輕輕地躲在了顧安的身後,“你又要折磨我嗎?”

她的香氣飄到顧安鼻子底下,勾得顧安挺了挺胸膛,也不顧什麽捅不捅一刀的事,這事之後他再慢慢與她算賬,但如今他當然不能讓那閹人動她。

“謝大人,我這義妹都說了,這事是我們鬧著玩。”顧安護著她,對謝蘭池說:“這就是我們顧家的事,與謝大人無關了吧?”

謝蘭池的火頓時湧到了嗓子眼,她躲在顧安的身後,比躲在顧澤的身後更讓他惱怒惡心,他看著她,快步就要朝她走過去。

“謝蘭池!”顧澤一把抓住了他,幾乎是憤怒地低道:“你又發什麽……”

瘋字還沒出口。

李容昭便從庭院拱門下走了進來,他看見殺氣騰騰的謝蘭池,又看見躲在顧家人身後的喬紗,立刻快步朝喬紗走了過去,叫了一聲:“紗紗。”

這一聲“紗紗”,令顧老太太和顧安全驚了,他們只知顧澤說,要將喬紗認作義妹,是為了送皎皎入宮。

卻沒說原因。

如今聽新帝叫她“紗紗”,又如此親密地拉住了她的手,顧老太太頓時明白了過來,臉色也黑了。

這個女人到底是會什麽妖術?竟連新帝也著了她的道。

她才入顧府半天,就將顧府攪合得不安寧,甚至連謝蘭池與顧澤都起了齟齬,好大的本事。

“你還好嗎?”李容昭望著她,低低輕輕地問她,一眼就看到了她的耳垂,忙伸手扭過她的臉來看,“你的耳垂怎麽流血了?”

她輕飄飄地掃了一眼謝蘭池,“奴才伺候的時候不小心,弄傷了。”

謝蘭池站在那裏,有一瞬特別想嘲諷自己,瞧瞧,他的繼母可以與顧家聯手,與顧安那種雜碎聯手,與天下所有人聯手,來對付他。

他又在期待什麽?期待她與他站在一起,永遠站在他這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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