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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馴化萬人迷男主] [V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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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馴化萬人迷男主] [VIP]

師父為何如此氣惱?

溫雪不太明白, 師母與聶小師妹在一起有何不妥嗎?

他看見師父陰沈著臉,挑簾離開了湯池房,師父忽然朝他的窺探掃了過來, 他驚的慌忙收回視線, 猛地睜開了眼。

僵站在殿外, 他心險些不跳了,師父發現他在窺探了嗎?師父知道他……看到師母了嗎?

他站在回廊下, 握緊佩劍內心像攪成了線團一樣亂,這一刻的心虛和罪惡感令他厭惡起自己, 一遍遍問自己,溫雪你在幹什麽?你知道你在幹什麽嗎?

窺視師母, 這就是你現在幹的事。

他轉過了身,走下回廊,面向夜空中的紅色霞光,他不該如此,他不能再如此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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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池房中,喬紗看著謝明君離開, 才轉過身看向被她擋住的小聶, 幸好這湯池之中熱氣裊裊,看不太清, 不然此時此刻小聶這平坦的身板,這具已經徹底變成男子的身體,一下子就露陷了。

小聶半點沒有遮掩的意思,又在水中纏上了她的手。

水氣之中, 他的眉眼似乎也有些變化, 多了幾分英氣和妖氣, 令那張“聶小姐”的臉, 變的雌雄莫辯的漂亮。

雖說他這具身體看起來弱不禁風,但沒想到出奇的好用。

“穿好衣服。”喬紗擡了擡手,驅動修為,池子外散落的衣服便落入了她手中。

好用,這隔空取物的術法真好用。

她得了小聶的元陽之後,不知為何竟與身體裏的鮫人丹“融會貫通”一般,可以輕易的將它運行在身體裏,她試著運行了一周,突然之間就升級了。

她始料未及,體驗到了第一次修仙的升級,從結丹期,直接步入了元嬰期。

雖然她也不太懂元嬰期與結丹期有什麽不同,但到底是升級了,她像是打通了關卡一般,突然之間許多法術和修行的技能,自然而然的領悟了。

就像這隔空取物。

她也不太懂究竟是小聶的元陽助她升級的,還是體內的這顆鮫人丹。

101與她分析道:“或許是元陽加上鮫人丹,才有這樣大的效用,不然單靠元陽,怎麽也不會直接突破結丹期,步入元嬰期。您之後可以再試試將鮫人丹在體內運行,或許有助您修行,按理說您該將鮫人丹匯入丹田之中,這樣對修行最有益。”

喬紗沒聽它的建議,她對修行沒有太大執念,修行苦悶,還不如多雙修幾次,多來點元陽,既快樂又便捷,況且這鮫人丹是曉碧塵的,她還是要還給他,要是納入丹田,她怕自己這半吊子修仙吐不出來。

101:“……您是正派女主,怎能有這種反派女配的想法?雙修是名門正派最不齒的修行方式。”

喬紗從湯池中起身走了出來,問它:你覺得我在意嗎?

這句話聽起來如此耳熟,令101想起剛綁定她時,她也是這樣問,她確實什麽也不在意。

衣服竟已幹的差不多了,之前扔出來的時候還是濕淋淋的。

喬紗沒留意到過了這麽久的時間嗎?

“……是很久。”101很難和她說清具體時間,但已是快要淩晨了。

“好生無情。”小聶趴在湯池邊看著她,他的視力似乎又恢覆了一些,他用女子的聲音輕輕嗔她:“方才哄著我什麽都給了你,如今你夫君一來就要撇下我嗎?師父。”

這麽會嬌嗔。

喬紗理好衣服,回過身來伸手將他濕漉漉的黑發挽到了耳後,低低說:“可不是我哄的你,誰叫你自己守不住元陽呢。”

她的手指溫溫軟軟,撩撥過他的耳垂,令他又癢癢了起來,心裏有幾分無奈,他怎知她這個看起來端莊矜持的女人,如此勾人,任他心裏明白不能洩了元陽,可她哼哼起來,他魂兒都散了,哪裏忍得住。

“沒出息。”她捏了一下他的耳垂,低低笑他。

他伸手抓住她要離開的手,將她往臉前拉了拉,幾乎是臉對臉,唇貼唇的望她,這次用了男人的聲音,游絲一般道:“還不是因為心裏太喜愛你了?”

喬紗望著他,抿嘴笑了,朝他眉眼間輕輕吹了吹,“是太喜愛我的血吧。”

這些謊言情話,她說過千百遍了,真假她還分不出來嗎?

她將手抽了出去,“快穿好衣服。”轉身先朝門外走了出去。

小聶在池子邊,握了握自己空的手掌,掌心裏還有她滑膩的觸感,香甜的氣息,她卻走的瀟灑極了,像魚一樣抓不住。

雖說他的話裏有幾分假,他確實為了她的血才跟著她,可卻也有幾分真的。

若非真喜愛她,怎會忍下沒將鮫人丹度入她的丹田?又怎會忍不住元陽?

她卻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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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紗挑開簾子,瞧見負手站在空無一人大殿中的謝明君,那背影落寞極了。

他轉過身來看住了她,緊蹙的眉頭,陰沈的臉色,第一句對她說:“從今日起,你不得與小聶同住同眠,交往過密,更不許與他同浴。”

怎麽?這就受不了了,那等他知道,她與小聶方才做了什麽,他還不得氣瘋掉?

喬紗卻裝作不懂:“為何?”

她這兩個字愈發激怒了謝明君,他看著她,臉陰沈的要下雨,三兩步走到她的面前,壓低了聲音一字字問她:“你不知他是何身份?你問我為何?你認為你與邪魔同浴沒有絲毫問題嗎?”

這倒是她第一次見謝明君如此大的情緒波動。

她能看出方才他在外面內心做了多麽激烈的掙紮、猜想,想她與小聶有沒有發生什麽。

“她被邪魔附體只是你與明遠的猜想,如今又並未驗證她就是邪魔。”喬紗擺出大善人的姿態,與他說:“她或許只是個可憐的小姑娘,我與一個小姑娘同眠同浴有什麽問題?”

“若他真是邪魔呢?”謝明君第一次與她這樣生氣,“最後你發現他真是邪魔,你已與他同眠同浴,你又要如何自處?你的名節還要不要了?”

名節算什麽東西,不就是男人占有欲下的強行管制?

“如果他真是邪魔,或許正如了夫君的願?”喬紗擡起頭看他,溫溫柔柔說:“犧牲我一人,以身飼魔,看管他,控制他,引誘他的另一縷元神過來,助夫君除魔衛道,拯救蒼生。”

這不正是謝明君的打算嗎?不然他怎會一再容忍小聶留下來,還住在他隔壁?

果然謝明君的臉色更加難看了。

“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謝明君不可思議的看著她,太荒謬了,她的每個字都如此荒謬,“我謝明君便是再無能,也絕不會讓妻子去以身飼魔。”這樣的話聽起來便是一種侮辱。

“是嗎?”喬紗挑了挑眉,多希望將這句話錄下來,他日謝明君讓她做誘餌的時候,她重覆播放一百遍,“夫君既懷疑他是邪魔,卻又留下他,難道不是有什麽打算嗎?不然夫君早殺了他吧。”

謝明君被她堵的仿佛喉嚨裏吞了根針,吐不出來,咽不下去,忽然之間說不出話來。

他不得不承認,他留下小聶,確實是為引出來魔尊的另一縷元神,不然他早就將他殺了。

可他一再提醒了喬紗離小聶遠一點,他從未想過讓喬紗去“以身飼魔”,牽住小聶。

喬紗是誤會他的用意了嗎?

他張口想要與她解釋,另一道聲音打斷了他。

“師公別怪責師父,都是我的錯。”小聶站在簾子旁,閉著眼,皺著眉,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說:“都是我不好,什麽也看不見,才勞累師父陪我來這裏,師公要怪要罰,就怪我罰我吧。”

他那股火氣便更旺了,這個邪魔擺出這副模樣,以為可以騙過所有人嗎?

“溫雪。”他揚聲叫了候在殿外的溫雪。

溫雪提劍進來,拱手應聲。

他冷聲吩咐:“將他帶去弟子房,從今日起他搬去弟子房,由你看管。”

溫雪一楞,下意識的擡頭看了一眼師母,這不是師母的弟子嗎?那師母同意嗎?

喬紗卻沒有絲毫惱怒之意,手指梳攏著披在肩上的黑發,慢慢道:“去吧小聶,如今我們寄人籬下在仙門之中,由不得自己,說不定哪一日連師父也被趕去弟子房中了。”

謝明君被她氣的心頭一湧一湧,她這話說的,仿佛他與她並非風雨同舟的夫妻,她只是他養的一個弟子,一只金絲雀而已。

寄人籬下四個字令他心寒,這些年他將仙門交給她,教導她成為無可指摘的仙門師母,難道她不明白嗎?難道她一直覺得與他在一起是寄人籬下嗎?

“師父。”溫雪卻開了口,他垂著眼,拱手道:“小聶師妹是師母的第一個弟子,若是您貿然將她趕去弟子房,恐怕讓人胡亂猜測您和師母,不如暫且讓她住在寧玉師妹的院子中?”

謝明君冷颼颼的看向了他,他在替小聶求情?為了喬紗替她的弟子求情嗎?

“溫雪師兄不必替我求情了。”小聶幽幽怨怨的開口道:“師父讓我去哪裏,我就去哪裏,我的命是師父救的,我怎忍心叫師父為難?”

他面朝向喬紗,好一副為愛犧牲的淒楚模樣。

喬紗看的想笑,堂堂魔尊,茶的很。

她現在有點理解昏君了,昏君難道看不出白蓮花綠茶的小手段嗎?當然看得出,可一個嬌滴滴的美人為了討她歡心,伏小做低,扮可憐耍小心眼,多麽可愛。

101快被她答應送走小聶搞昏頭了,卻看見溫雪的好感度幽幽變成了百分之五十。

這、又是戳中了溫雪的哪個點?

當然是保護欲啦。

喬紗可太明白男孩子的保護欲,謝明君對她越不好,就越會讓對她有好感的溫雪覺得:師父為什麽不知道珍惜她?

送走小聶,最好讓全門派全天下知道,謝明君對原主有多麽的不好,幹嘛要配合他演出夫妻恩愛,他是好男人的戲。

喬紗沒有給謝明君一點臉面,在溫雪送走小聶之後,她幹脆搬出了海棠苑,搬到了隔壁的翠苑中住。

她搬的動靜不小,很快門派裏就傳開了,她與謝明君吵架,搬離了海棠苑。

眾人雖不知到底因何鬧到這般地步,卻皆是吃驚的,因為門派中誰不知師母溫良賢淑,對聖師千依百順,無不順從,能令她氣怒到搬離海棠苑,定然是出了什麽大事。

上上下下都在猜,謝聖師到底做了什麽,惹惱了謝夫人?

這其中有兩名弟子一夜沒能安心,一個是知情的溫雪,他一面覺得師父對師母太過嚴苛冷漠了,一面又忍不住擔心師母。

一個是曉碧塵,他被從禁閉洞窟中放出,被準許回房去療傷,之後聽說師母和師父吵架,一直在惴惴不安的自責,幾乎斷定了,師母和師父爭吵,一定是因為他的事。

他一晚上沒有睡覺。

同樣一夜未眠的還有謝明君。

他沒有阻攔喬紗搬離海棠苑,因為他想讓喬紗知道,唯有小聶這件事上,他絕不能縱容她。

她的“以身飼魔”確實激惱了他。

他也知道喬紗離不了多久就會回來,她嫁給他之後,尤其是她父親過世之後,她格外依賴他,即便是他出門在外,或是閉關,她也日日要傳音與他通話。

她像個小姑娘一般,打雷也怕,下雨也怕。

她總會在下雨的夜裏難得撒嬌的找他要懷抱,說她母親在下雨的時候去了,她父親也在下雨的時候離開了她,她怕他也會在這樣大雨的夜裏不見了。

傻話。

謝明君站在沒有亮燈的廂房裏,忽然發現最近這些日子,他似乎總是會想起從前的喬紗。

那些從前他沒留意過,現在想起來,心中酸酸楚楚覺得她可憐又可愛的時候。

那時候她總是很需要他,離不開他。

現在……

他心緒亂了起來,盤膝坐在了榻上,入定調理思緒,可他一閉眼,眼前便是熱氣騰騰的溫泉池中,光潔的喬紗擋在小聶身前的畫面。

喬紗與小聶都未著寸縷,他進去時能隱約看見小聶摟抱著她的手……

他緊閉著雙眼,想將這些混亂的思緒壓下去,可那些畫面竟又變成了她坐在小聶的懷裏,低頭親吻他的臉、他的唇、他的耳垂……

他猛地睜開了眼,昏暗寂靜的房間裏他聽見了自己紊亂的呼吸聲,心口聚著一團濁氣令他喉頭湧出一口腥甜,他險些將那口腥甜吐出來。

立刻運氣壓了下去,額頭冒出了密密的汗。

他慌忙起身走到妝奩前,俯身在裏面看到了自己的雙眼,布滿血絲的雙眼。

這是走火入魔的前兆……

方才他險些入定進了魔障。

他盯著鏡子裏的雙眼,心驚不已,魔障是心魔的因,他竟然生出了魔障。

心口那團濁氣仍然聚攏著,這是因為他近來真的動了怒意和殺意嗎?

他本已得道,不該有愛欲、恨欲,更不該有怒意和殺意,若這樣他與邪魔又有什麽分別?

他伸手將那面鏡子“啪”一聲扣在了桌面上,寂靜的夜色裏,他一張臉蒼白如紙,等到將魔尊的事解決,他要再次閉關,斷了自己生起的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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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翠苑之中,喬紗卻睡得舒舒服服,她不喜歡修仙者的打坐入定,她直接到頭就睡,一覺睡到日上三竿。

她是被體內的那股涼意驚擾醒的,鮫人丹在她體內動了起來。

她睜開眼,剛想運氣調理一下,卻見一道人影在她的門外鬼鬼祟祟,她這院子沒有守門的,如今只住了她一人。

“誰在外面?”她揚聲問了一句,那道身影嚇得一顫,似乎想跑,又僵站在了門口,手足無措的將什麽東西藏在了身後。

“是我,師母。”一道低低的聲音傳進來,“曉碧塵。”

哦?這麽快就找來了。

喬紗掀開被子下了榻,走到門前將門拉了開。

曉碧塵低垂著頭站在門外,他看見了師母的腳尖,藏著白色的紗裙之下,風輕輕吹動,她尖尖的腳尖露了出來,那樣白,指甲蓋圓圓潤潤泛出粉紅色,貝母一般漂亮。

“這蓮花是你放的?”師母的聲音傳過來。

他慌忙擡起頭,對上了師母的視線,她似乎剛睡醒,穿著薄紗衣披著黑長的發,脂粉未施,卻比昨夜更美了一般,像漸漸露出鋒芒的珍珠。

她擡了擡下巴,指向臥房門外放著的白瓷花瓶,花瓶裏插著幾支盛放的紫蓮。

他忙搖頭,“並非弟子所放,弟子、弟子來之前就有。”他又將手裏的東西藏的更深一些,怕被她看見。

喬紗卻看見一片紫色的花瓣從他背後的衣袍上飄落而下,掉在了他的腳邊。

蓮花瓣。

“你藏了什麽?”喬紗明知故問,朝他伸出手:“為何不給師母看看?”

曉碧塵赧顏又羞愧,“沒什麽,是些不太好的東西。”

“拿出來。”喬紗又遞了遞手掌,“若是不拿,我可要生氣了。”

曉碧塵的臉也紅了,低垂著頭,到底是將背後的東西拿了出來。

是四支紫蓮,只是比起花瓶中的那幾支,這些還沒有完全開,且被他手握著一路過來,顯得十分寒酸。

他瞧見花瓶裏那幾支蓮花時,就想將自己的蓮收回去扔了,他連心意也沒有旁人來的雅致。

他雙手握著輕輕放在了喬紗的手掌中,卻沒松手:“這些不好,改日我再摘些新鮮的來。”說完便想收走。

卻被喬紗握住了花梗,她的手指就握在他小拇指的旁邊,有些涼。

他火燎一般收回了手。

“這些便很好。”她輕輕笑著對他說。

他擡頭望她,她握著那幾支蓮放在鼻尖輕輕嗅了嗅,唇離蓮花那樣近,他不知為何臉更熱了,仿佛不是在嗅蓮花,而是在嗅他,他甚至能想起昨晚師母貼在唇邊的香氣。

他被自己齷齪的想法驚到了,懊惱的垂下眼,不敢再去看師母,“師母不嫌棄就好。”

師母彎腰將門外放著的白瓷花瓶紫蓮也抱了起來,她的紗衣微微松開,露出一截細細的手腕,和白皙的胸襟。

他喉結動了一下,忙側了側眼睛,不敢看,卻聞到她比蓮花還好聞的香氣。

“你們的心意我怎會嫌棄。”她抱著蓮進了房中,將蓮放在桌子上,又回頭看他,“進了啊。”

曉碧塵站在門口,卻沒有邁進去,“我采蓮弄臟了鞋子,不好弄臟師母的廂房。”

她笑了笑,站在桌旁說:“這裏本來就還沒打掃,進來吧,幫我把那個水壇抱過來。”她指了指房間角落裏。

那裏放著一個養育用的白瓷小水盆。

曉碧塵應了一聲,這才擡起腳跨進了師母的臥房中,他眼睛不敢亂瞟,徑直去抱了小水盆,發現許多落灰,便幫師母抱到外面洗的幹幹凈凈,盛了半盆的水又抱進來,放在了桌面上。

師母就坐在桌邊托著腮笑看他來來去去,等他放穩了才點了點她跟前的椅子說:“坐下吧。”

他原怕自己的衣服臟,弄臟椅子,但看見椅子上許多的落灰,便坐下了,又掃了一眼房間,發現這個並沒有打掃過,只有那張床榻是幹凈的。

一時之間他說不出的內疚,若非因為他,師母也不會連夜搬出來,住在沒打掃的房間,她是那樣幹凈的人。

她握著小剪刀“哢”的一聲將蓮花的花徑全部剪斷,托著沒完全開的蓮花,輕輕放進了盛著水的白瓷盆裏。

她的手指細細長長,沾了水,穿過紫色的蓮花,愈發顯得嬌嫩。

曉碧塵鼓起勇氣說:“若是師母不嫌棄,弟子幫您打掃。”

她抿嘴笑了,沒看他,笑顏映在水面上出奇的動人,“你願意來看我,幫我打掃,我喜歡還來不及,怎會嫌棄。”

他耳朵也熱起來,眼神不自覺的看著水中的師母、水中師母的手指,一時竟忘了他來的目的。

101看見他的好感度,在他的目光下從百分之十五,漲到了百分之二十。

宿主真擅長引誘人……

“你今日來,就是為了送蓮花?”還是喬紗先問了他。

他這才想起來,忙起身道:“不,還有謝謝師母昨夜……”他念起昨夜,忍不住低了聲音:“多謝昨夜師母救我。”

若非師母只怕他已被所有人發現妖身,輕則趕出師門,重則剔除妖骨。

她輕輕“恩”了一聲,又問:“還有呢?”

他站在那裏,竟像是被師母看穿了,他確實還為了別的事,只是他難以開口。

師母就耐心的等著,將所有蓮花剪好了,轉身去妝奩前抓了一把什麽過來,“叮叮當當”的全丟在了水盆中。

是珍珠,是一粒粒拇指大小的珍珠。

她丟在水中做裝飾物來陪襯他那幾支寒酸的蓮花。

他握了握纏裹著厚厚紗布的手臂,到底是沒有開口,他怎麽好意思開口麻煩師母?

從昨夜師母取走鮫人丹救他之後,他感激不盡,可他發現若是沒有鮫人丹,他身上的傷口無法愈合,連血也止不住。

他心裏很清楚,如果自己拿回鮫人丹,就勢必會變成母親那樣的鮫人妖,他在之前一直心存僥幸,也許他沒有遺傳母親的妖骨,他是個正常的人類,只是身體裏多了一點妖血,只要他勤加修煉,就可以用法術控制妖血,永遠也不會被發現。

可昨夜,讓他徹底明白,他徹徹底底遺傳了母親,他就是妖。

鮫人會在十六歲時成年,成年後會經歷七到十五天,漫長的成熟期,在這個期間脫掉魚尾,化成雙腳,之後才能變回人身,但每年都會經歷一次這樣的“褪魚尾”。

他曾見過母親“褪魚尾”的樣子,那個期間她異常敏感,像個繁衍期的獸一般,不停的產卵,直掉過了十五天褪去舊魚尾,長出新魚尾,她才會恢覆正常。

他的金主父親會在這個期間,將母親關在巨大的琉璃缸中,供人觀賞著母親的痛苦、產卵、褪魚尾。

這是他一輩子的噩夢,他絕不想自己經歷,他寧願流盡血死去。

他握緊手臂,原打算求師母將鮫人丹渡回他的身體,讓他的傷口愈合後,再取走……

可現在,他覺得自己太厚顏無恥了,師母已經救了他一次,他怎好再得寸進尺的麻煩她。

“沒有什麽,只是想來看看師母。”他低著頭,將那些話全咽回去。

“是嗎?”喬紗聞到了他身上的血腥味,她不信他只是來感謝的,因為她記得原文裏,曉碧塵將鮫人丹給了寧玉恢覆修為之後,他的傷口一直沒有愈合。

好像是寧玉怎麽著替他醫治的?

“渡修為,宿主。”101提醒她:“原文裏,寧玉不忍心他一再為自己付出,所以每晚替他渡修為,硬是用自己的修為治好了他的傷口。”

哦,他是想讓她渡修為嗎?

“應該是。”101想了想又說:“他應該不會是來要回鮫人丹的,因為原文裏他就不想要回鮫人丹,不想做妖,一旦鮫人丹回到他體內,他需要經過十五天的成熟期,褪掉魚尾才能恢覆正常,有些人魚甚至會出現產卵的現象,他從來看著母親這麽經歷,我想他應該不會想要這樣。”

哇偶?還會產卵?沒有交配就自己產卵嗎?鮫人是什麽奇妙的物種。

喬紗的生物知識被刷新了。

“我替師母打掃房間。”他沒再說別的,轉身要出門去打水來。

“曉碧塵。”喬紗忽然叫住了他,問他:“你的傷好了嗎?”

他捂住了手臂,輕輕“恩”了一聲。

手臂卻被師母拉了起來,師母利落的掀開他的衣袖,他忙要蓋下,卻已經是晚了,他手臂上纏裹著的紗布被血濕透了。

“你倒是敢騙師母。”喬紗松開了他的手臂,“你的傷口是不是離開鮫人丹就好不了?”

他驚訝的看她:“師母怎會知道?”

當然是有原劇情了。

喬紗笑了笑,“你想讓我怎麽幫你?”要渡修為嗎?她已是元嬰,那麽點修為也無妨。

曉碧塵神色難定,臉色也一陣紅一陣白,低下頭,好半天才支支吾吾的說:“師母能像昨晚一樣,將鮫人丹渡回我體內,等我運行一周恢覆傷口,再……取走嗎?”

喬紗驚訝的站在那裏,原來他想要這樣嗎?原文裏不是這樣的啊。

她這一停頓,曉碧塵便慌了,忙說:“是我得寸進尺了,師母不必理會我。”

說完低頭跑了出去。

喬紗想叫住他,院門外溫雪卻走了進來,他撞上面紅耳赤的曉碧塵,楞了一下。

“曉師弟怎麽在此?”溫雪驚訝的看他,又看向站在門口,未曾梳洗的師母。

不等曉碧塵答話,師母便先問了他:“溫雪,你可是有事?”

溫雪心裏有些說不清的酸,“是師母,您剛睡醒嗎?”

她倚在門口,聲音輕輕的“恩”了一聲。

那副姿態又媚又風雅。

“是來拿回你的白瓷花瓶嗎?”她又問他。

他一楞,隨後耳朵有些發熱,師母知道白瓷花瓶和蓮花是他放的嗎?

“不,師母,那是送給您擺放的。”溫雪看見她放在房間裏的白瓷花瓶,又有些開心起來,師母是喜歡的吧,她放了進去。

“我來,是因為劍術考核上,有幾名師弟和師妹為了小聶師妹打了起來。”溫雪說:“恐怕師父要責罰小聶師妹。”

喬紗眉頭一動,行啊魔尊,走哪兒哪兒一片腥風血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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