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野天鵝的繼母（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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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野天鵝的繼母（9）
“天鵝？”
公主微微一楞, 認真回想了一陣，比較謹慎地回答說，“我的確經常看到過天鵝從天空飛過, 但是並沒有太留心到底有多少只。”
也是。
格蕾絲想。
普通人也不會太註意數量。
國王問道：“這對你來說很重要嗎？我可以派人在全國範圍內幫你尋找, 大不了把所有天鵝都捉回來就是了。”
“……”
格蕾絲說，“這倒是不用了。”
別整成對野天鵝們的通緝令了。
公主又說：“如果女巫大人需要的話，我們可以告訴你們我們國家所有的湖泊河流，你可以去那裏找一找，天鵝一般都生活在水邊，你說不定可以有所收獲。”
格蕾絲想了想：“也行吧。”
至少可以給她縮小一下搜索範圍。
於是事情解決, 格蕾絲跟著公主過去取地圖。
“真的很感謝女巫大人這次對我的幫助。”
在路上, 公主忍不住再次說。
如果沒有女巫大人, 她不敢想再發展下去, 那個夢中人會對她做什麽。
格蕾絲笑了笑：“不客氣, 殿下。能為您解決心頭之患我也很高興。”
“就是還有一件事, 我想問你。”
公主說, “那個夢中人……你抓住他之後, 有沒有問過他，到底為什麽要這麽對我嗎？”
這始終是她的心結。
她是哪裏和他結了仇, 才讓他這麽報覆他呢？
格蕾絲側頭看著她, 隨後開口：“殿下, 你應該知道這個世界上有的人天生就是壞人吧？”
公主：“嗯？”
“所以他討厭你, 只有一個原因, 就是因為他是個心理扭曲的王八蛋。”
格蕾絲輕飄飄道，“這樣的人是不用去想他心理變態的原因的, 因為我們是正常人，正常人是理解不了他的腦回路的。”
他當然能給出自己的原因。他會說, 他被國王解雇，覺得國王對不起自己，所以恨他。
但實際上，他本來就到了退役的年齡，無法在軍隊裏繼續效力。
但因為丟了工作，就記恨上了國王，並遷怒了他的女兒。
這樣的人，遇到任何問題，都會怪社會，怪他人，從別人身上永遠能找出理由來。
這樣的原因，是沒有必要聽的。
而公主，公主是真的熬了一晚上等她回來。
她是真的擔心自己。
這樣善良的公主，就算受害，也會忍不住反思自己是不是做錯了。
但實際上和她有什麽關系？
她不需要為沒有做錯的事情買單。
“別去想了。”
格蕾絲輕輕笑了下，說，“他不會再出現在你的生命裏了。殿下，你放心，我會替你，給他一個該有的結局的。”
離開王宮，格蕾絲坐在路邊，拿著地圖將上面標註的水域挨個圈出來。
這個國家並不算大。
就算一個個找過去，應該也用不了太多時間。
旁邊的士兵鼠在瓶子裏爬來爬去，不斷發出憤怒的吱吱聲。
“聽不懂。”
格蕾絲嘖了一聲，“你太吵了。”
她看著它試圖從光滑的玻璃壁上爬出來卻屢次失敗的士兵鼠，忍不住嘲諷地輕笑了一聲。
西西弗鼠。
系統問：“你為什麽要帶上它？交給國王不好嗎？”
國王那麽討厭它，肯定會殺掉它的。
格蕾絲拿腔拿調故意說：“打打殺殺多不好。”
系統：“……這是你該說的臺詞嗎？”
格蕾絲笑嘻嘻說：“我說了，我需要它當我的小白鼠，留著它當然還有用了。”
系統：“什麽小白鼠？”
格蕾絲眨眨眼：“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格蕾絲從口袋裏拿出打火匣，再次點亮它。
打火匣神出現：“主人，你好。”
格蕾絲問：“你知道這個國家住著十一只由人變成的天鵝嗎？你能把我帶到他們那裏去嗎？”
“……”
打火匣神稍稍沈默了一下。
果然，它的能力範圍內沒法做到。
野天鵝的出現是格蕾絲的能力做到的，這魔法很有可能在打火匣之上。
打火匣神不願意讓主人失望，道：“我會為您嘗試尋找”
“算了。”
格蕾絲給它看了看地圖，說，“那你能帶我去我標註出來的這些地方嗎？”
“當然可以，遵命，主人。”
這對於打火匣神來說不難。
於是它迅速帶著格蕾絲瞬間移動了好幾次，在這一路上，還真被格蕾絲遇到了幾只天鵝。
只是在格蕾絲嘗試和他們打招呼的時候，差點被鵝給啄了。
……對不起，這是真天鵝。
打火匣神和格蕾絲移動到地圖上的最後一處。
格蕾絲望著平靜無風、空蕩蕩的湖面，又看了看地圖，陷入自我懷疑。
怎麽回事？
這都已經是最後一個地點了，她居然還沒有找到那十一只天鵝？
難道它們不在這裏？
格蕾絲在湖邊坐下，開始懷疑自己的策略有問題。
系統：“他們也不一定一直都在湖邊，說不定還會飛去別的地方。”
格蕾絲嘆了口氣：“後悔了，早知道就讓國王給我貼通緝令了。”
系統：“……”
正在格蕾絲考慮著下一步該怎麽辦的時候，空中有嘩啦啦扇動翅膀的聲音。
格蕾絲擡頭看去，是一群天鵝即將落在湖面上。
格蕾絲這一路上已經見過了不少真天鵝，所以雖然心頭一跳，但沒有立刻確認，只在數數量的時候，這些天鵝卻在空中說話了。
“是王後！”
“是我們惡毒的繼母來了！！”
“快走！！！她找到我們了！！！”
天鵝們大驚失色，立刻掉頭準備逃跑。
格蕾絲：“……”
好了，這下可以確認了。
“等等！別走！！”
格蕾絲朝著天空大喊說，“我這裏有愛麗莎帶給你們的消息！”
聽到愛麗莎的名字，天鵝們顯然遲疑了，糾結半天，但最終還是飛了回來。
但他們沒有落地，只是在空中盤旋。
被十一只大鵝從空中自上而下地審視著還是有一種壓迫感。
格蕾絲覺得自己時刻都有挨啄的風險。
為首的天鵝問她：“你……你是不是抓走了愛麗莎？”
後面的天鵝們跟著群情激奮，“你把愛麗莎怎麽樣了！”
“你不僅要害我們！你還要害愛麗莎！太過分了！”
“誤會，都是誤會！”
格蕾絲連忙說，“愛麗莎現在回到王宮過得很好。她很想念你們，也很希望你們可以變回人類，所以我才來找你們的。”
“總之，我現在可以將你們變回人類，然後你們跟著我回到王宮，順順利利完成大團圓結局包餃子”
“我們憑什麽相信你！”
野天鵝們憤怒道，“要不是因為你，我們根本不會流落到現在這種處境！”
“我這麽做，當然有我自己的原因。”
格蕾絲當多了反派，已經有一種渾然自洽的理直氣壯感，“你們想，如果我真的恨你們，那我明明有能力殺掉你們，我卻沒有這麽做，對吧？”
野天鵝們：“……”
系統：“……”
一只天鵝問：“難道你想說，你留我們一命，我們還得感激你嗎？”
“當然不是。”
格蕾絲說，“我只是想說，我這麽做，只是聽從了國王的命令。”
父王？
天鵝們有點懵了。
他們一直認為父王是被惡毒的繼母蒙蔽了。
父王怎麽會讓她將他們變成天鵝呢？
格蕾絲淡定地開始編故事：“作為父親，你們的國王一直擔心你們的成長得太過平順安穩。他覺得你們是溫室裏長大的花朵，沒有經過任何磨礪，長大後很容易遇到挫折。”
“所以，他給了你們這一次磨煉的機會，讓你們在外面好好鍛煉一番，不再作為養尊處優的王子，而是作為野天鵝，在弱肉強食的野生世界裏拼搏出自己的血性。”
“當然了，你們這一路，其實始終有人保護著，不會遇到致命的危險。”
它的名字就叫主角光環。
“現在時機成熟了，我也可以將你們接回去了。”
格蕾絲打出一張典型家長牌，“你們也不要怪我，我們這麽做，其實都是為，了，你，們，好啊！！”
啊，屠龍少年終成惡龍。
這麽令人討厭的一句話，居然被她自己作為借口說出來了。
格蕾絲在心裏狠狠鄙視了自己一通。
她繼續說：“而愛麗莎，也已經提前被我們接了回來。她非常想見你們，正在等你們回去。”
格蕾絲這一通連蒙帶拐，真的給一些人給騙住了。
而另一些人覺得有些不對勁：“不對啊，愛麗莎不是也被你給趕出王宮了嗎？而且她現在不是馬上要成為王後了嗎？怎麽又回到王宮中了？”
格蕾絲：等等，這個她還沒想好怎麽編。
“不要相信她！”
依舊是為首的那只天鵝說，“愛麗莎正在為我們編織蕁麻衣，只要等上一年，我們就可以重新變回人類了！這一定是她的陰謀！”
格蕾絲立刻道：“不信我的話，你們也可以現在就飛回王宮看一眼。”
“……那如果王宮內有針對我們布置的天羅地網呢？”
格蕾絲：“……”
警惕心還挺大。
她輕笑了一聲，“我要是想殺你們，現在就可以，還需要帶回王宮嗎？”
“而且我特地把你們騙回王宮殺的原因是什麽，王宮聚餐缺鐵鍋燉大鵝了？”
天鵝們：“……”
“你們要知道的是，現在愛麗莎就在王宮中等你們回家。你們晚回去一天，愛麗莎就會多織一天的蕁麻衣。”
格蕾絲說，“你們難道願意坐視你們的妹妹，繼續為你們受苦嗎？”
愛麗莎正在王宮中編織蕁麻衣。
最近她的日子過得很不錯。
父王不再是從前那個冷漠的樣子，時常過來探望自己。
自己雖然不能和他說話，最多只能慢吞吞地寫下回答，但是他卻從來沒有對自己生氣過，還關心自己的手傷，並讓自己多用藥膏。
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他總是會提起繼母，頻頻說起她好的一面。
雖然愛麗莎不太願意聽，不過好在惡毒的繼母這幾天似乎都不在，也沒有給她找過麻煩。
身邊的女傭們也一直陪伴著她，給她不斷地講笑話。
生活終於可以透一口氣了。
至於未來……究竟會不會嫁給西蒙國王，她決定暫且先不去想這件事。
她眼下有更重要的事情，就是把手頭的工作做完。
現在手也沒有這麽疼了。
愛麗莎覺得自己工作更有動力了。
也不知道哥哥們現在正在做什麽。
就在此時，愛麗莎忽然聽見了大片鳥類拍動翅膀的聲音。
她楞了楞，心中有個莫名的揣測，放下手中的蕁麻衣，走到窗口，向下望。
在王宮後花園內，正落著十一只野天鵝。
哥哥們？
愛麗莎難以置信地睜大了眼睛。
而那些野天鵝也擡頭，看著她的方向，大聲道：“愛麗莎！你真的回來了！”
真的是哥哥們！
愛麗莎的眼淚奪眶而出。
可是哥哥們，不是說他們一年才能回來一次嗎？
他們怎麽會出現在這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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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鵝？”
公主微微一楞, 認真回想了一陣，比較謹慎地回答說，“我的確經常看到過天鵝從天空飛過, 但是並沒有太留心到底有多少只。”
也是。
格蕾絲想。
普通人也不會太註意數量。
國王問道：“這對你來說很重要嗎？我可以派人在全國範圍內幫你尋找, 大不了把所有天鵝都捉回來就是了。”
“……”
格蕾絲說，“這倒是不用了。”
別整成對野天鵝們的通緝令了。
公主又說：“如果女巫大人需要的話，我們可以告訴你們我們國家所有的湖泊河流，你可以去那裏找一找，天鵝一般都生活在水邊，你說不定可以有所收獲。”
格蕾絲想了想：“也行吧。”
至少可以給她縮小一下搜索範圍。
於是事情解決, 格蕾絲跟著公主過去取地圖。
“真的很感謝女巫大人這次對我的幫助。”
在路上, 公主忍不住再次說。
如果沒有女巫大人, 她不敢想再發展下去, 那個夢中人會對她做什麽。
格蕾絲笑了笑：“不客氣, 殿下。能為您解決心頭之患我也很高興。”
“就是還有一件事, 我想問你。”
公主說, “那個夢中人……你抓住他之後, 有沒有問過他，到底為什麽要這麽對我嗎？”
這始終是她的心結。
她是哪裏和他結了仇, 才讓他這麽報覆他呢？
格蕾絲側頭看著她, 隨後開口：“殿下, 你應該知道這個世界上有的人天生就是壞人吧？”
公主：“嗯？”
“所以他討厭你, 只有一個原因, 就是因為他是個心理扭曲的王八蛋。”
格蕾絲輕飄飄道，“這樣的人是不用去想他心理變態的原因的, 因為我們是正常人，正常人是理解不了他的腦回路的。”
他當然能給出自己的原因。他會說, 他被國王解雇，覺得國王對不起自己，所以恨他。
但實際上，他本來就到了退役的年齡，無法在軍隊裏繼續效力。
但因為丟了工作，就記恨上了國王，並遷怒了他的女兒。
這樣的人，遇到任何問題，都會怪社會，怪他人，從別人身上永遠能找出理由來。
這樣的原因，是沒有必要聽的。
而公主，公主是真的熬了一晚上等她回來。
她是真的擔心自己。
這樣善良的公主，就算受害，也會忍不住反思自己是不是做錯了。
但實際上和她有什麽關系？
她不需要為沒有做錯的事情買單。
“別去想了。”
格蕾絲輕輕笑了下，說，“他不會再出現在你的生命裏了。殿下，你放心，我會替你，給他一個該有的結局的。”
離開王宮，格蕾絲坐在路邊，拿著地圖將上面標註的水域挨個圈出來。
這個國家並不算大。
就算一個個找過去，應該也用不了太多時間。
旁邊的士兵鼠在瓶子裏爬來爬去，不斷發出憤怒的吱吱聲。
“聽不懂。”
格蕾絲嘖了一聲，“你太吵了。”
她看著它試圖從光滑的玻璃壁上爬出來卻屢次失敗的士兵鼠，忍不住嘲諷地輕笑了一聲。
西西弗鼠。
系統問：“你為什麽要帶上它？交給國王不好嗎？”
國王那麽討厭它，肯定會殺掉它的。
格蕾絲拿腔拿調故意說：“打打殺殺多不好。”
系統：“……這是你該說的臺詞嗎？”
格蕾絲笑嘻嘻說：“我說了，我需要它當我的小白鼠，留著它當然還有用了。”
系統：“什麽小白鼠？”
格蕾絲眨眨眼：“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格蕾絲從口袋裏拿出打火匣，再次點亮它。
打火匣神出現：“主人，你好。”
格蕾絲問：“你知道這個國家住著十一只由人變成的天鵝嗎？你能把我帶到他們那裏去嗎？”
“……”
打火匣神稍稍沈默了一下。
果然，它的能力範圍內沒法做到。
野天鵝的出現是格蕾絲的能力做到的，這魔法很有可能在打火匣之上。
打火匣神不願意讓主人失望，道：“我會為您嘗試尋找”
“算了。”
格蕾絲給它看了看地圖，說，“那你能帶我去我標註出來的這些地方嗎？”
“當然可以，遵命，主人。”
這對於打火匣神來說不難。
於是它迅速帶著格蕾絲瞬間移動了好幾次，在這一路上，還真被格蕾絲遇到了幾只天鵝。
只是在格蕾絲嘗試和他們打招呼的時候，差點被鵝給啄了。
……對不起，這是真天鵝。
打火匣神和格蕾絲移動到地圖上的最後一處。
格蕾絲望著平靜無風、空蕩蕩的湖面，又看了看地圖，陷入自我懷疑。
怎麽回事？
這都已經是最後一個地點了，她居然還沒有找到那十一只天鵝？
難道它們不在這裏？
格蕾絲在湖邊坐下，開始懷疑自己的策略有問題。
系統：“他們也不一定一直都在湖邊，說不定還會飛去別的地方。”
格蕾絲嘆了口氣：“後悔了，早知道就讓國王給我貼通緝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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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蕾絲擡頭看去，是一群天鵝即將落在湖面上。
格蕾絲這一路上已經見過了不少真天鵝，所以雖然心頭一跳，但沒有立刻確認，只在數數量的時候，這些天鵝卻在空中說話了。
“是王後！”
“是我們惡毒的繼母來了！！”
“快走！！！她找到我們了！！！”
天鵝們大驚失色，立刻掉頭準備逃跑。
格蕾絲：“……”
好了，這下可以確認了。
“等等！別走！！”
格蕾絲朝著天空大喊說，“我這裏有愛麗莎帶給你們的消息！”
聽到愛麗莎的名字，天鵝們顯然遲疑了，糾結半天，但最終還是飛了回來。
但他們沒有落地，只是在空中盤旋。
被十一只大鵝從空中自上而下地審視著還是有一種壓迫感。
格蕾絲覺得自己時刻都有挨啄的風險。
為首的天鵝問她：“你……你是不是抓走了愛麗莎？”
後面的天鵝們跟著群情激奮，“你把愛麗莎怎麽樣了！”
“你不僅要害我們！你還要害愛麗莎！太過分了！”
“誤會，都是誤會！”
格蕾絲連忙說，“愛麗莎現在回到王宮過得很好。她很想念你們，也很希望你們可以變回人類，所以我才來找你們的。”
“總之，我現在可以將你們變回人類，然後你們跟著我回到王宮，順順利利完成大團圓結局包餃子”
“我們憑什麽相信你！”
野天鵝們憤怒道，“要不是因為你，我們根本不會流落到現在這種處境！”
“我這麽做，當然有我自己的原因。”
格蕾絲當多了反派，已經有一種渾然自洽的理直氣壯感，“你們想，如果我真的恨你們，那我明明有能力殺掉你們，我卻沒有這麽做，對吧？”
野天鵝們：“……”
系統：“……”
一只天鵝問：“難道你想說，你留我們一命，我們還得感激你嗎？”
“當然不是。”
格蕾絲說，“我只是想說，我這麽做，只是聽從了國王的命令。”
父王？
天鵝們有點懵了。
他們一直認為父王是被惡毒的繼母蒙蔽了。
父王怎麽會讓她將他們變成天鵝呢？
格蕾絲淡定地開始編故事：“作為父親，你們的國王一直擔心你們的成長得太過平順安穩。他覺得你們是溫室裏長大的花朵，沒有經過任何磨礪，長大後很容易遇到挫折。”
“所以，他給了你們這一次磨煉的機會，讓你們在外面好好鍛煉一番，不再作為養尊處優的王子，而是作為野天鵝，在弱肉強食的野生世界裏拼搏出自己的血性。”
“當然了，你們這一路，其實始終有人保護著，不會遇到致命的危險。”
它的名字就叫主角光環。
“現在時機成熟了，我也可以將你們接回去了。”
格蕾絲打出一張典型家長牌，“你們也不要怪我，我們這麽做，其實都是為，了，你，們，好啊！！”
啊，屠龍少年終成惡龍。
這麽令人討厭的一句話，居然被她自己作為借口說出來了。
格蕾絲在心裏狠狠鄙視了自己一通。
她繼續說：“而愛麗莎，也已經提前被我們接了回來。她非常想見你們，正在等你們回去。”
格蕾絲這一通連蒙帶拐，真的給一些人給騙住了。
而另一些人覺得有些不對勁：“不對啊，愛麗莎不是也被你給趕出王宮了嗎？而且她現在不是馬上要成為王後了嗎？怎麽又回到王宮中了？”
格蕾絲：等等，這個她還沒想好怎麽編。
“不要相信她！”
依舊是為首的那只天鵝說，“愛麗莎正在為我們編織蕁麻衣，只要等上一年，我們就可以重新變回人類了！這一定是她的陰謀！”
格蕾絲立刻道：“不信我的話，你們也可以現在就飛回王宮看一眼。”
“……那如果王宮內有針對我們布置的天羅地網呢？”
格蕾絲：“……”
警惕心還挺大。
她輕笑了一聲，“我要是想殺你們，現在就可以，還需要帶回王宮嗎？”
“而且我特地把你們騙回王宮殺的原因是什麽，王宮聚餐缺鐵鍋燉大鵝了？”
天鵝們：“……”
“你們要知道的是，現在愛麗莎就在王宮中等你們回家。你們晚回去一天，愛麗莎就會多織一天的蕁麻衣。”
格蕾絲說，“你們難道願意坐視你們的妹妹，繼續為你們受苦嗎？”
愛麗莎正在王宮中編織蕁麻衣。
最近她的日子過得很不錯。
父王不再是從前那個冷漠的樣子，時常過來探望自己。
自己雖然不能和他說話，最多只能慢吞吞地寫下回答，但是他卻從來沒有對自己生氣過，還關心自己的手傷，並讓自己多用藥膏。
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他總是會提起繼母，頻頻說起她好的一面。
雖然愛麗莎不太願意聽，不過好在惡毒的繼母這幾天似乎都不在，也沒有給她找過麻煩。
身邊的女傭們也一直陪伴著她，給她不斷地講笑話。
生活終於可以透一口氣了。
至於未來……究竟會不會嫁給西蒙國王，她決定暫且先不去想這件事。
她眼下有更重要的事情，就是把手頭的工作做完。
現在手也沒有這麽疼了。
愛麗莎覺得自己工作更有動力了。
也不知道哥哥們現在正在做什麽。
就在此時，愛麗莎忽然聽見了大片鳥類拍動翅膀的聲音。
她楞了楞，心中有個莫名的揣測，放下手中的蕁麻衣，走到窗口，向下望。
在王宮後花園內，正落著十一只野天鵝。
哥哥們？
愛麗莎難以置信地睜大了眼睛。
而那些野天鵝也擡頭，看著她的方向，大聲道：“愛麗莎！你真的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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