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睡美人的女巫（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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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睡美人的女巫（29）
屋外又紛紛揚揚地下起雪來。
南茜被蘿絲捂著耳朵, 聽不到屋內的動靜。
她只有些茫然地眨著眼，接了一片雪花落在手心。
南茜記得，祖母也是在一個冬天離開的。
她離開前已經無比虛弱, 但還是摸著她的頭, 微笑著和她說，不要哭，祖母是去天堂裏過幸福的日子了。
祖母在的時候，父親還不敢在明面上這麽她。
而等到祖母離開後，父親就像是完全暴露了本性的野獸。
在無數個在街上賣火柴的寒夜裏，她都仰望著星空, 想, 如果祖母能帶自己離開就好了, 總不會有什麽比現在更差了。
“南茜。”
模糊的、溫柔的聲音從耳邊傳來, “很冷吧？”
南茜擡起頭, 看到那位在街上見到她, 說要買她火柴的好心姐姐微微彎下腰, 解下了自己的圍巾給她圍上。
她的圍巾好厚實、好溫暖。
那一層一層的圍巾繞在她的脖子上, 為她擋下了寒風，隔絕了冷意。
南茜呆呆地看著她的眼睛, 總覺得很想哭。
在祖母離開後, 這個世界上終於又有人愛她了。
格蕾絲從屋內走了出來。
蘿絲問她：“好了嗎？”
“嗯哼。”
格蕾絲並沒完全點明, 只道, “你先帶著南茜回去吧, 我收個尾就來找你們。”
她看了眼南茜，也彎下腰來, 說，“南茜, 你的父親已經同意你和我們離開了。從今之後，你就跟著這個姐姐一起生活，我們不會讓你去賣火柴，也不會打你。”
她順手一般將南茜的圍巾重新拉緊一點，對著她露出一個微笑，“你不用再害怕了。”
南茜的下半張臉都被包在圍巾裏，怔怔地看著眼前的人。
啊，這是她就算點燃火柴，在溫暖的夢中也沒能想過的美好場景。
美好到她想落淚。
南茜的眼眶裏不知不覺就蓄滿了淚水，片刻後用力點一點頭：“好。”
蘿絲將南茜帶回了王宮。
她讓人給南茜好好洗了澡，換了新的衣服，分配了房間。
直到這個時候，她才向南茜說明她的身份，並且道：“你以後就留在王宮中當我的侍女吧。”
“……？”
南茜完全懵了。
她還以為蘿絲是哪個貴族家的小姐，完全沒想到她居然是尊貴的蘿絲公主！
蘿絲公主的名號她天天聽，只大概知道她是一位美麗善良的公主，從未想到有一天她居然會親自拯救自己。
“公、公主殿下。”
南茜也不懂王宮中的禮節，只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惶恐道，“我只是，我只是一個賣火柴的平民，我怎麽配留在公主殿下身邊”
“是我選中了你，所以你完全配得上。”
蘿絲笑一笑，說，“不用擔心，我身邊還有很多侍女都是出身平民的女孩，她們都是很好相處的人。嗯……你不用想得有多誇張，畢竟其實這也只是一份工作而已。”
只是這份工作，肯定要比賣火柴輕松多了。
蘿絲伸手，摸一摸南茜的腦袋，就像是格蕾絲曾經摸七歲的她一樣。
哇。
現在，她也是可以給其他人帶去溫暖的成熟的姐姐了呢。
……
夜晚。
格蕾絲收尾結束後，飛回了王宮，敲開了蘿絲房間的那扇天窗。
她從天窗落下，收起飛行掃帚，看了看後問：“南茜呢？”
“我安排她去睡了。”
蘿絲說，“今天才第一天，我不需要她做什麽。她雖然有點驚慌無措，但是還是很快接受了。”
格蕾絲笑了下：“那就好，她沒有嚇壞吧？”
“有一點，畢竟她年紀還小。”
蘿絲讓其他侍女幫忙照顧一下南茜。
她的侍女們都是很好的人，王宮中的工作也並不繁重，相信南茜很快就會喜歡上在這裏的生活。
蘿絲又問，“南茜的父親呢？”
“哦，我把他綁回去了，暫時先關在了我家裏，陸斯恩會看著他。”
格蕾絲輕描淡寫說，“等到明天，我會請示國王和王後發落他。”
說起來，把他綁回去的時候還把陸斯恩給嚇了一大跳，以為她要做什麽違法的事情。
格蕾絲輕輕笑了聲，隨後才發現明明是做了好事，但是蘿絲的表情卻沒有顯得很開心。
“怎麽了蘿絲？”
她問，“還有什麽煩心事嗎？”
“……也不算是。”
蘿絲垂著眼睛，小聲說，“只是想到，還好有格蕾絲和我一起，要不然我就犯錯了。”
今晚她本來只打算買下火柴。
直到後來她才意識到，只買火柴，是解決不了她的困境的。
想要幫助南茜，確實得殺回她家解決她那個人渣父親才行。
格蕾絲溫柔道：“蘿絲已經做得很好了。”
如果是其他的統治者，說不定眼裏都不會有角落裏的小女孩。他們通常只能看到街上的繁華和穩定的政局，看不到黑暗角落裏的微弱哀鳴。
但在愛裏長大的蘿絲天然地就會愛人。
哪怕只是一個個體，蘿絲也會設身處地地去關懷她。
“不，完全不夠。我本來以為饑荒解決了，大部分人都應該生活在幸福中了。”
蘿絲感到有些痛苦。
她痛苦於自己的自以為是。
她從小就學習如何當一個統治者，在十四歲之後初步接觸政治，每天都跟著父王和母後一起聽著屬下的匯報，在他們每次的話語中都自信自己的國家是一個無比幸福的國家。
但是為什麽還是有人在受苦呢？
這個世界上的痛苦太多了。
她究竟要怎麽樣才能幫助所有人呢？
蘿絲用力揉了揉臉，又說：“我還翻了格蕾絲給我的魔法書，可是就連魔法書裏也沒有寫，要怎麽讓所有人都能獲得幸福。”
真傻啊。
這個答案，她明明七歲那年就知道了。
連她的天才教母格蕾絲都無法研制住消滅煩惱的藥水，她又怎麽可能讓所有人都幸福呢。
格蕾絲靜了一會兒，說：“答案不在魔法書裏。魔法也無法解決所有的問題。”
蘿絲擡頭，問：“那答案在哪裏？”
“答案在現實裏。”
格蕾絲說，“蘿絲，你未來會成為這個國家的女王，你會親自接觸到這個世界的所有面。然後你會知道，這個世界上的每時每刻，總有人幸福也有人痛苦。即便你將國家治理得再好，也改變不了這就是這個世界的法則。”
在蘿絲更加苦惱之前，格蕾絲說：“但是，你有能力去讓他們盡可能過上他們範圍內的好生活。饑荒、家暴，不平等，還有更多的黑暗，你都可以去消滅。”
“……”
蘿絲有點茫然道，“我真的能做到嗎？”
“你可以。”
格蕾絲笑了笑說，“你可是我格蕾絲的學生啊。”
“蘿絲，你也許不知道自己有多了不起。”
“在你之前所有的女巫或是統治者，都只能選擇其中的一個身份。但是蘿絲，你不一樣。你雖然被作為統治者培養，但是你也跟著我學了八年的魔法。現在你的魔力，和你其他十二位教母一樣厲害，甚至超越了她們。”
“而且，你也有很厲害的道具，能幫助你看到未來，和這個世界的每個角落。”
蘿絲十五歲的生日禮物，是格蕾絲送她的水晶球。
每個女巫都有屬於自己的水晶球，因為女巫的技能點不同，所以能從水晶球裏看到的東西也不一樣。
蘿絲是未來的女王，所以格蕾絲給她的水晶球，能讓她看見眾生百態。
格蕾絲說的是個太過宏大的目標。
蘿絲想。
即便如此，她的眼裏依舊燃起了希望。
她問：“我真的能成為這麽優秀的人嗎？”
“可以。”
格蕾絲望著她，肯定道，“你就是這個王國未來的希望。”
因為你就是王國的化身。
這個王國的興衰，就在你身上。
第二天，格蕾絲將綁了一夜的南茜父親拖到王宮。
這一夜南茜父親可沒好過。
他只是個普通人，卻沒想到能撞上一個壞女巫和一個小龍人，格蕾絲還沒怎麽施魔法就已經嚇得屁滾尿流就統統招了。
而現在，格蕾絲將他帶到國王和王後面前，再一次坦白自己的罪行。
他顫抖著交代，自己南茜確實就是希望她無聲無息地死在街上，不要拖累他，更不要影響他再娶一個新的妻子。
不過，在國王和王後面前，他還是沒忘記為自己洗脫罪名。他聲稱自己的想法也算是人之常情。畢竟前不久才經歷了一場□□，他自己都快活不下去，再養一個小女孩實在是太勉強了。
好在國王和王後並沒有理會他蒼白的辯解。
兒童變成了殺人未遂，原本格蕾絲想直接治他死罪，最後想了想，還是得讓他活著受苦。
於是由國王下令，罰他苦役，去最偏遠最寒冷的地方給農場主當奴隸，一直到他生命的終點，永遠不得逃離。
為了保護兒童，南茜並不知道這個判決。
所以雖然成為了蘿絲公主的貼身女仆，但是她依舊還時不時擔心自己的父親會重新找回她，甚至會因此做噩夢。
“不會的。”
蘿絲知道後安慰她說，“我現在是公主，未來是女王，你的父親難道敢和我搶人嗎？”
“我會保護好你的。”
她的語氣很堅定道，“還有，像你這樣的很多很多人。等我再厲害一點，我會保護好你們所有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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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又紛紛揚揚地下起雪來。
南茜被蘿絲捂著耳朵, 聽不到屋內的動靜。
她只有些茫然地眨著眼，接了一片雪花落在手心。
南茜記得，祖母也是在一個冬天離開的。
她離開前已經無比虛弱, 但還是摸著她的頭, 微笑著和她說，不要哭，祖母是去天堂裏過幸福的日子了。
祖母在的時候，父親還不敢在明面上這麽她。
而等到祖母離開後，父親就像是完全暴露了本性的野獸。
在無數個在街上賣火柴的寒夜裏，她都仰望著星空, 想, 如果祖母能帶自己離開就好了, 總不會有什麽比現在更差了。
“南茜。”
模糊的、溫柔的聲音從耳邊傳來, “很冷吧？”
南茜擡起頭, 看到那位在街上見到她, 說要買她火柴的好心姐姐微微彎下腰, 解下了自己的圍巾給她圍上。
她的圍巾好厚實、好溫暖。
那一層一層的圍巾繞在她的脖子上, 為她擋下了寒風，隔絕了冷意。
南茜呆呆地看著她的眼睛, 總覺得很想哭。
在祖母離開後, 這個世界上終於又有人愛她了。
格蕾絲從屋內走了出來。
蘿絲問她：“好了嗎？”
“嗯哼。”
格蕾絲並沒完全點明, 只道, “你先帶著南茜回去吧, 我收個尾就來找你們。”
她看了眼南茜，也彎下腰來, 說，“南茜, 你的父親已經同意你和我們離開了。從今之後，你就跟著這個姐姐一起生活，我們不會讓你去賣火柴，也不會打你。”
她順手一般將南茜的圍巾重新拉緊一點，對著她露出一個微笑，“你不用再害怕了。”
南茜的下半張臉都被包在圍巾裏，怔怔地看著眼前的人。
啊，這是她就算點燃火柴，在溫暖的夢中也沒能想過的美好場景。
美好到她想落淚。
南茜的眼眶裏不知不覺就蓄滿了淚水，片刻後用力點一點頭：“好。”
蘿絲將南茜帶回了王宮。
她讓人給南茜好好洗了澡，換了新的衣服，分配了房間。
直到這個時候，她才向南茜說明她的身份，並且道：“你以後就留在王宮中當我的侍女吧。”
“……？”
南茜完全懵了。
她還以為蘿絲是哪個貴族家的小姐，完全沒想到她居然是尊貴的蘿絲公主！
蘿絲公主的名號她天天聽，只大概知道她是一位美麗善良的公主，從未想到有一天她居然會親自拯救自己。
“公、公主殿下。”
南茜也不懂王宮中的禮節，只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惶恐道，“我只是，我只是一個賣火柴的平民，我怎麽配留在公主殿下身邊”
“是我選中了你，所以你完全配得上。”
蘿絲笑一笑，說，“不用擔心，我身邊還有很多侍女都是出身平民的女孩，她們都是很好相處的人。嗯……你不用想得有多誇張，畢竟其實這也只是一份工作而已。”
只是這份工作，肯定要比賣火柴輕松多了。
蘿絲伸手，摸一摸南茜的腦袋，就像是格蕾絲曾經摸七歲的她一樣。
哇。
現在，她也是可以給其他人帶去溫暖的成熟的姐姐了呢。
……
夜晚。
格蕾絲收尾結束後，飛回了王宮，敲開了蘿絲房間的那扇天窗。
她從天窗落下，收起飛行掃帚，看了看後問：“南茜呢？”
“我安排她去睡了。”
蘿絲說，“今天才第一天，我不需要她做什麽。她雖然有點驚慌無措，但是還是很快接受了。”
格蕾絲笑了下：“那就好，她沒有嚇壞吧？”
“有一點，畢竟她年紀還小。”
蘿絲讓其他侍女幫忙照顧一下南茜。
她的侍女們都是很好的人，王宮中的工作也並不繁重，相信南茜很快就會喜歡上在這裏的生活。
蘿絲又問，“南茜的父親呢？”
“哦，我把他綁回去了，暫時先關在了我家裏，陸斯恩會看著他。”
格蕾絲輕描淡寫說，“等到明天，我會請示國王和王後發落他。”
說起來，把他綁回去的時候還把陸斯恩給嚇了一大跳，以為她要做什麽違法的事情。
格蕾絲輕輕笑了聲，隨後才發現明明是做了好事，但是蘿絲的表情卻沒有顯得很開心。
“怎麽了蘿絲？”
她問，“還有什麽煩心事嗎？”
“……也不算是。”
蘿絲垂著眼睛，小聲說，“只是想到，還好有格蕾絲和我一起，要不然我就犯錯了。”
今晚她本來只打算買下火柴。
直到後來她才意識到，只買火柴，是解決不了她的困境的。
想要幫助南茜，確實得殺回她家解決她那個人渣父親才行。
格蕾絲溫柔道：“蘿絲已經做得很好了。”
如果是其他的統治者，說不定眼裏都不會有角落裏的小女孩。他們通常只能看到街上的繁華和穩定的政局，看不到黑暗角落裏的微弱哀鳴。
但在愛裏長大的蘿絲天然地就會愛人。
哪怕只是一個個體，蘿絲也會設身處地地去關懷她。
“不，完全不夠。我本來以為饑荒解決了，大部分人都應該生活在幸福中了。”
蘿絲感到有些痛苦。
她痛苦於自己的自以為是。
她從小就學習如何當一個統治者，在十四歲之後初步接觸政治，每天都跟著父王和母後一起聽著屬下的匯報，在他們每次的話語中都自信自己的國家是一個無比幸福的國家。
但是為什麽還是有人在受苦呢？
這個世界上的痛苦太多了。
她究竟要怎麽樣才能幫助所有人呢？
蘿絲用力揉了揉臉，又說：“我還翻了格蕾絲給我的魔法書，可是就連魔法書裏也沒有寫，要怎麽讓所有人都能獲得幸福。”
真傻啊。
這個答案，她明明七歲那年就知道了。
連她的天才教母格蕾絲都無法研制住消滅煩惱的藥水，她又怎麽可能讓所有人都幸福呢。
格蕾絲靜了一會兒，說：“答案不在魔法書裏。魔法也無法解決所有的問題。”
蘿絲擡頭，問：“那答案在哪裏？”
“答案在現實裏。”
格蕾絲說，“蘿絲，你未來會成為這個國家的女王，你會親自接觸到這個世界的所有面。然後你會知道，這個世界上的每時每刻，總有人幸福也有人痛苦。即便你將國家治理得再好，也改變不了這就是這個世界的法則。”
在蘿絲更加苦惱之前，格蕾絲說：“但是，你有能力去讓他們盡可能過上他們範圍內的好生活。饑荒、家暴，不平等，還有更多的黑暗，你都可以去消滅。”
“……”
蘿絲有點茫然道，“我真的能做到嗎？”
“你可以。”
格蕾絲笑了笑說，“你可是我格蕾絲的學生啊。”
“蘿絲，你也許不知道自己有多了不起。”
“在你之前所有的女巫或是統治者，都只能選擇其中的一個身份。但是蘿絲，你不一樣。你雖然被作為統治者培養，但是你也跟著我學了八年的魔法。現在你的魔力，和你其他十二位教母一樣厲害，甚至超越了她們。”
“而且，你也有很厲害的道具，能幫助你看到未來，和這個世界的每個角落。”
蘿絲十五歲的生日禮物，是格蕾絲送她的水晶球。
每個女巫都有屬於自己的水晶球，因為女巫的技能點不同，所以能從水晶球裏看到的東西也不一樣。
蘿絲是未來的女王，所以格蕾絲給她的水晶球，能讓她看見眾生百態。
格蕾絲說的是個太過宏大的目標。
蘿絲想。
即便如此，她的眼裏依舊燃起了希望。
她問：“我真的能成為這麽優秀的人嗎？”
“可以。”
格蕾絲望著她，肯定道，“你就是這個王國未來的希望。”
因為你就是王國的化身。
這個王國的興衰，就在你身上。
第二天，格蕾絲將綁了一夜的南茜父親拖到王宮。
這一夜南茜父親可沒好過。
他只是個普通人，卻沒想到能撞上一個壞女巫和一個小龍人，格蕾絲還沒怎麽施魔法就已經嚇得屁滾尿流就統統招了。
而現在，格蕾絲將他帶到國王和王後面前，再一次坦白自己的罪行。
他顫抖著交代，自己南茜確實就是希望她無聲無息地死在街上，不要拖累他，更不要影響他再娶一個新的妻子。
不過，在國王和王後面前，他還是沒忘記為自己洗脫罪名。他聲稱自己的想法也算是人之常情。畢竟前不久才經歷了一場□□，他自己都快活不下去，再養一個小女孩實在是太勉強了。
好在國王和王後並沒有理會他蒼白的辯解。
兒童變成了殺人未遂，原本格蕾絲想直接治他死罪，最後想了想，還是得讓他活著受苦。
於是由國王下令，罰他苦役，去最偏遠最寒冷的地方給農場主當奴隸，一直到他生命的終點，永遠不得逃離。
為了保護兒童，南茜並不知道這個判決。
所以雖然成為了蘿絲公主的貼身女仆，但是她依舊還時不時擔心自己的父親會重新找回她，甚至會因此做噩夢。
“不會的。”
蘿絲知道後安慰她說，“我現在是公主，未來是女王，你的父親難道敢和我搶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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