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睡美人的女巫（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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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睡美人的女巫（28）
跟上蘿絲步伐的格蕾絲聽到那女孩的話, 微微一怔。
這劇情是……
賣火柴的小女孩？
格蕾絲嘴角忍不住抽了下，對系統道：“這個世界也太覆雜了吧？合著我穿的這是合訂本啊？”
“……還不是怪你當初執意要保下你的陸斯恩。”
系統已經麻木到見怪不怪，“算了, 只要不崩壞主線, 穿就穿吧，說不定未來還有下一個呢。”
這世界都快亂成一鍋粥了。
格蕾絲打量起面前的小女孩。
她看上去約莫才七八歲的樣子，頭發是亂糟糟的、幹枯的黃色，衣著襤褸單薄，因為沒有穿鞋子，腳在積雪的馬路上走得已經被凍傷了, 甚至連腳上傷口的血都已經凝結成了黑色。
她從自己破爛的口袋中翻出一把火柴, 乞求地看著蘿絲說：“好心的小姐, 你要買一根火柴嗎？很、很便宜的。”
蘿絲看著她, 表情非常哀傷：“親愛的, 你有多少火柴？”
小女孩瞬間激動起來：“我！我有好幾盒呢！”
“好, 我全都要了。”
蘿絲說著就要摸自己的口袋, 準備給她遠超過火柴本身的一大筆錢, 保證她能度過這個寒冷的冬天。
“等等。”
格蕾絲卻攔下蘿絲的動作，轉而問道, “這麽冷的天, 你為什麽一個人出來賣火柴？你的家人呢？”
眼看生意突然被打斷, 小女孩急得有點想哭。
“別擔心。”
格蕾絲說, “如果你願意回答我們的問題, 不僅今天的火柴，以後的火柴我們也都可以包了。”
女孩楞了楞, 像是沒想到有這麽好的事情，又看向蘿絲。
蘿絲朝著她點了點頭。
女孩回答說：“我的母親很早就離開了我。我和祖母、以及父親住在一起。”
“只是不久前, 祖母也去往天堂了。”
小女孩垂下眼睛，語氣越說越落寞，“目前家裏只剩我和父親，因為我們家裏很窮……所以我必須出來賣火柴才能養得活自己，不然，父親會生氣的。”
格蕾絲皺眉：“你有父親？”
她還以為賣火柴的小女孩是孤兒呢。
蘿絲也一楞，不自覺帶了一點怒意：“你的父親讓你一個小孩子在這麽冷的天出來賣火柴嗎？他呢？他在做什麽？”
“父親……父親也有父親的事情要做。”
提到父親，小女孩不禁打了個寒戰，“我，我得快點把火柴賣完，如果晚回去的話，父親會責怪我的。”
她的語氣聽起來太過害怕了。
格蕾絲心覺有些不對，又瞥見小女孩的手，蹲下來，撩起了小女孩的袖子。
她的手臂上密密麻麻全都是青紫色的傷口，觸目驚心。
格蕾絲和蘿絲一同倒吸了一口冷氣。
蘿絲問：“怎麽回事？”
格蕾絲卻已經猜到了大半：“是你的父親打你嗎？”
“……偶爾沒能賺到錢的時候會，或者他喝醉酒了也會。沒關系，已經不疼了。”
小女孩有些不好意思地往後縮了一下手臂，又問，“好心的小姐，你們還願意買我的火柴嗎？”
蘿絲看了格蕾絲一眼。
“我想幫她”簡直寫在了她的眼睛裏。
格蕾絲點了下頭，對蘿絲說：“做你覺得對的事情。”
蘿絲轉回頭，問小女孩：“親愛的，你叫什麽名字？”
“南茜。”
“好的，南茜。”
蘿絲彎下腰，語氣非常的溫柔，“和我回去吧，我會給你提供一個溫暖的住所，讓你不用再遭受這種痛苦。”
“不、不行！”
令她們意外的是，南茜並沒有感到高興，相反，她的神情更加驚恐了，“不行，如果我今晚不回去，我的父親會打死我的！”
“只要跟我走，我會讓他沒有機會再打你。”
蘿絲說。
“不行的。”
南茜反覆搖頭說，“那是我的父親，無論我去哪裏他都能找到我的。”
蘿絲還想說服她，格蕾絲卻突然插話說：“我倒是覺得，可以去見見她的父親再說。”
蘿絲有點茫然：“啊？”
格蕾絲知道蘿絲的想法。
她想把南茜帶回王宮，遠離她那個會家暴的人渣爹。
但是人渣難道就這樣放過了嗎？
格蕾絲想一想就覺得不夠。
更何況，南茜現在還太小，她根本沒有叛逃家庭的概念。在她眼裏，她的父親再糟糕再惡劣還是她的父親，她還沒有這麽早慧到能和父親斷絕關系。
她從小生活在父親的陰影下，就算貿然帶走她，這份陰影也會一直伴隨著她。
不如大大方方撕開這份陰影，往後才能真正生活在陽光下。
蘿絲想了想，大約是猜到了一些格蕾絲的想法，點了點頭，對南茜說：“我們可以去你家裏一趟嗎？”
“不好吧，我的父親很可怕，他會，他會……”
南茜拼命搖頭，“他會對你們生氣的。好心的小姐，我知道你們想幫我，但是真的不用了，我和我父親生活在一起生活得也很好”
蘿絲想說他可傷害不了我們，她有世界上最厲害的格蕾絲教母，不打得他跪地求饒就算不錯了。
“你的父親怎麽會怪我們呢？”
格蕾絲卻笑瞇瞇道，“我們去見他，不僅能買下你所有的火柴，還可以另外給他一大筆錢，讓他給你自由。放心吧，他會因此而感到高興的。”
蘿絲：嗯？
格蕾絲教母在說什麽？
她們為什麽要給那種人渣錢呢？
她有點不明白地看向格蕾絲，格蕾絲卻已經牽起了南茜的手：“走吧，南茜，帶我們見見你的父親，說不定我們還會聊得很愉快呢。”
南茜遲疑地看向格蕾絲，有點不理解她們為什麽這麽慷慨地願意幫助自己。
不過想了很久後，她還是決定相信她們一回。
“好吧。”
她拉緊了自己的衣服，指了指遠處，“我家就在那個方向。”
“等等。”
蘿絲說著，將自己的鞋子脫了下來，自己踩在冰冷的硬地上。
她對南茜說，“你穿上我的鞋子再走吧。”
格蕾絲楞了一楞：“蘿絲。”
“我沒關系。”
蘿絲笑嘻嘻說，“你看，我還有很厚的襪子呢。”
而南茜的腳都被凍成那樣了，每走一步都會疼，她實在無法坐視不管。
南茜遲疑了一下，沒有穿。
“我想你的鞋子對南茜來說似乎有些太大了。”
格蕾絲說，“蘿絲，穿上你自己的鞋子。”
而她則蹲下來，對南茜說，“南茜，上來吧，我背你走。”
“不、不好吧。”
南茜小聲說，“我身上很臟的。”
格蕾絲：“沒關系，反正我的衣服也會換。”
南茜猶豫了很久，在蘿絲的小聲安慰下，小心翼翼地抱緊了格蕾絲的脖子。
啊，好漂亮、好溫柔的女人。
她的頭發都香香的，南茜甚至都不敢把自己的臉放上去，生怕蹭臟了她。
蘿絲走在格蕾絲身邊，輕輕叫她：“格蕾絲教母。”
“我知道你想問什麽。”
格蕾絲對蘿絲說，“但我有我的打算。”
她反問蘿絲，“你認為我會讓你失望嗎？”
蘿絲搖頭：“當然不會。”
這麽多年，格蕾絲從來沒有讓她失望過。
“那就對了。”
格蕾絲笑了下，“一會兒你看著就好。”
南茜給她們指路，來到了自己家門口。
蘿絲推門進去，吱呀一聲後，從屋子裏就傳來了罵罵咧咧的聲音，“南茜，你怎麽這麽早就回來了，你今天的火柴賣完了嗎”
走出來的中年男人瞇著眼看向眼前的人，一楞，隨後語氣不善道，“你們是誰？南茜，你又想幹什麽？”
南茜害怕地從格蕾絲的背上跳下來，想回到父親身邊，卻被蘿絲按住了。
格蕾絲環視了一圈。
這個家裏雖然明顯不富裕，但是說不上窮得叮當響。
如果真是貧窮到了極點，那父親為什麽在家中抽煙休息不工作，反而讓女兒在這冰天雪地裏去賣火柴掙錢，養活他們兩個人呢？
不，她賣火柴也賺不了多少錢，不足以養活一個成年人和自己。
格蕾絲想起來，在原故事中，賣火柴的小女孩是死在了聖誕夜。
在闔家團圓的日子裏，他甚至都沒有放過自己的女兒，推著她出去工作。
聖誕夜，哪會有人需要買什麽火柴？
這合理嗎？
格蕾絲忍不住用最壞的思路揣測他，難道他其實是希望女兒直接死掉，這樣就不用養這個累贅了？
“打擾了。”
格蕾絲臉上浮現出客氣的笑來，“我們在街上遇到了南茜，覺得她是個勤勞能幹的女孩，所以想來問問，如果我們想雇傭她作為家裏的幫工的話，作為父親的你會同意嗎？”
幫、幫工？
她當然願意！
南茜眼睛微微一亮。
“幫工？”
然而她的父親卻皺起眉頭，搖頭道，“南茜笨手笨腳的，能做什麽？她會給你們添麻煩的。”
看吧，果然。
格蕾絲在心中想，他讓南茜去賣火柴，不僅僅是為了錢。
要不然，幫工的收入絕對比賣火柴的錢更多。
格蕾絲想了想，又問道：“沒關系，我們覺得南茜可以幫上我們很大的忙。如果雇傭你不願意的話……那我們想買走南茜作為奴隸呢？”
蘿絲一楞。
這個問題看似類似，實際差別很大。
但男人卻是一拍大腿：“哎喲，哎喲喲，你們想買走南茜？”
“這我可得好好想想……嗯，畢竟我把南茜養這麽大，實在太不容易了，你們可得出個大價錢。”
他雖然嘴上這麽說，臉上的笑卻都快藏不住了。
他似乎真的覺得買賣人口是一件特別正常的事情。
蘿絲握緊拳頭。
但她還有些不理解，格蕾絲為什麽要這麽說。
“南茜，看到了吧？”
格蕾絲俯身對南茜說，“你的父親認為你可以和我們走，他同意了。”
“蘿絲，你先帶南茜出去吧。”
“誒誒誒”
男人說，“你還沒付錢呢！”
格蕾絲輕笑說：“這不是我還在嗎？”
在蘿絲和南茜離開後，格蕾絲裝作從口袋裏拿錢的樣子，在男人眼饞的目光中，卻掏出了魔杖。
“很抱歉，我們並不會出一分錢。”
格蕾絲說，“因為就光親生女兒這一點，你就該去坐牢了。”
“你們是誰？”
男人大概意識到被耍了，“你們有什麽權利管我們家的事情？南茜呢？快讓南茜回來！”
屋外的蘿絲正抱緊了顫抖的南茜，捂住她的耳朵。
男人吐了嘴裏的煙草葉子，罵了句難聽的臟話，一個上前，似乎是打算對格蕾絲動粗。
格蕾絲在原地沒有動。
在男人的拳頭即將砸向她臉上前，她揮動魔杖，輕飄飄地念動咒語。
男人瞬間被一擊強大的力量瞬間制壓，雙膝一軟，撲通一下跪在了格蕾絲面前。
“要不然怎麽說你眼界短淺呢，活了這麽久，居然連我們的公主殿下都不認識。”
格蕾絲垂眼看他，嘲諷道，“不過，沒關系，你走運了。”
她一腳靴子踩在了男人的背上，手中魔杖像劍一樣頂在男人的頸部，道，“兒童，買賣兒童，你可以到國王和王後面前去解釋你的罪責，開一開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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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上蘿絲步伐的格蕾絲聽到那女孩的話, 微微一怔。
這劇情是……
賣火柴的小女孩？
格蕾絲嘴角忍不住抽了下，對系統道：“這個世界也太覆雜了吧？合著我穿的這是合訂本啊？”
“……還不是怪你當初執意要保下你的陸斯恩。”
系統已經麻木到見怪不怪，“算了, 只要不崩壞主線, 穿就穿吧，說不定未來還有下一個呢。”
這世界都快亂成一鍋粥了。
格蕾絲打量起面前的小女孩。
她看上去約莫才七八歲的樣子，頭發是亂糟糟的、幹枯的黃色，衣著襤褸單薄，因為沒有穿鞋子，腳在積雪的馬路上走得已經被凍傷了, 甚至連腳上傷口的血都已經凝結成了黑色。
她從自己破爛的口袋中翻出一把火柴, 乞求地看著蘿絲說：“好心的小姐, 你要買一根火柴嗎？很、很便宜的。”
蘿絲看著她, 表情非常哀傷：“親愛的, 你有多少火柴？”
小女孩瞬間激動起來：“我！我有好幾盒呢！”
“好, 我全都要了。”
蘿絲說著就要摸自己的口袋, 準備給她遠超過火柴本身的一大筆錢, 保證她能度過這個寒冷的冬天。
“等等。”
格蕾絲卻攔下蘿絲的動作，轉而問道, “這麽冷的天, 你為什麽一個人出來賣火柴？你的家人呢？”
眼看生意突然被打斷, 小女孩急得有點想哭。
“別擔心。”
格蕾絲說, “如果你願意回答我們的問題, 不僅今天的火柴，以後的火柴我們也都可以包了。”
女孩楞了楞, 像是沒想到有這麽好的事情，又看向蘿絲。
蘿絲朝著她點了點頭。
女孩回答說：“我的母親很早就離開了我。我和祖母、以及父親住在一起。”
“只是不久前, 祖母也去往天堂了。”
小女孩垂下眼睛，語氣越說越落寞，“目前家裏只剩我和父親，因為我們家裏很窮……所以我必須出來賣火柴才能養得活自己，不然，父親會生氣的。”
格蕾絲皺眉：“你有父親？”
她還以為賣火柴的小女孩是孤兒呢。
蘿絲也一楞，不自覺帶了一點怒意：“你的父親讓你一個小孩子在這麽冷的天出來賣火柴嗎？他呢？他在做什麽？”
“父親……父親也有父親的事情要做。”
提到父親，小女孩不禁打了個寒戰，“我，我得快點把火柴賣完，如果晚回去的話，父親會責怪我的。”
她的語氣聽起來太過害怕了。
格蕾絲心覺有些不對，又瞥見小女孩的手，蹲下來，撩起了小女孩的袖子。
她的手臂上密密麻麻全都是青紫色的傷口，觸目驚心。
格蕾絲和蘿絲一同倒吸了一口冷氣。
蘿絲問：“怎麽回事？”
格蕾絲卻已經猜到了大半：“是你的父親打你嗎？”
“……偶爾沒能賺到錢的時候會，或者他喝醉酒了也會。沒關系，已經不疼了。”
小女孩有些不好意思地往後縮了一下手臂，又問，“好心的小姐，你們還願意買我的火柴嗎？”
蘿絲看了格蕾絲一眼。
“我想幫她”簡直寫在了她的眼睛裏。
格蕾絲點了下頭，對蘿絲說：“做你覺得對的事情。”
蘿絲轉回頭，問小女孩：“親愛的，你叫什麽名字？”
“南茜。”
“好的，南茜。”
蘿絲彎下腰，語氣非常的溫柔，“和我回去吧，我會給你提供一個溫暖的住所，讓你不用再遭受這種痛苦。”
“不、不行！”
令她們意外的是，南茜並沒有感到高興，相反，她的神情更加驚恐了，“不行，如果我今晚不回去，我的父親會打死我的！”
“只要跟我走，我會讓他沒有機會再打你。”
蘿絲說。
“不行的。”
南茜反覆搖頭說，“那是我的父親，無論我去哪裏他都能找到我的。”
蘿絲還想說服她，格蕾絲卻突然插話說：“我倒是覺得，可以去見見她的父親再說。”
蘿絲有點茫然：“啊？”
格蕾絲知道蘿絲的想法。
她想把南茜帶回王宮，遠離她那個會家暴的人渣爹。
但是人渣難道就這樣放過了嗎？
格蕾絲想一想就覺得不夠。
更何況，南茜現在還太小，她根本沒有叛逃家庭的概念。在她眼裏，她的父親再糟糕再惡劣還是她的父親，她還沒有這麽早慧到能和父親斷絕關系。
她從小生活在父親的陰影下，就算貿然帶走她，這份陰影也會一直伴隨著她。
不如大大方方撕開這份陰影，往後才能真正生活在陽光下。
蘿絲想了想，大約是猜到了一些格蕾絲的想法，點了點頭，對南茜說：“我們可以去你家裏一趟嗎？”
“不好吧，我的父親很可怕，他會，他會……”
南茜拼命搖頭，“他會對你們生氣的。好心的小姐，我知道你們想幫我，但是真的不用了，我和我父親生活在一起生活得也很好”
蘿絲想說他可傷害不了我們，她有世界上最厲害的格蕾絲教母，不打得他跪地求饒就算不錯了。
“你的父親怎麽會怪我們呢？”
格蕾絲卻笑瞇瞇道，“我們去見他，不僅能買下你所有的火柴，還可以另外給他一大筆錢，讓他給你自由。放心吧，他會因此而感到高興的。”
蘿絲：嗯？
格蕾絲教母在說什麽？
她們為什麽要給那種人渣錢呢？
她有點不明白地看向格蕾絲，格蕾絲卻已經牽起了南茜的手：“走吧，南茜，帶我們見見你的父親，說不定我們還會聊得很愉快呢。”
南茜遲疑地看向格蕾絲，有點不理解她們為什麽這麽慷慨地願意幫助自己。
不過想了很久後，她還是決定相信她們一回。
“好吧。”
她拉緊了自己的衣服，指了指遠處，“我家就在那個方向。”
“等等。”
蘿絲說著，將自己的鞋子脫了下來，自己踩在冰冷的硬地上。
她對南茜說，“你穿上我的鞋子再走吧。”
格蕾絲楞了一楞：“蘿絲。”
“我沒關系。”
蘿絲笑嘻嘻說，“你看，我還有很厚的襪子呢。”
而南茜的腳都被凍成那樣了，每走一步都會疼，她實在無法坐視不管。
南茜遲疑了一下，沒有穿。
“我想你的鞋子對南茜來說似乎有些太大了。”
格蕾絲說，“蘿絲，穿上你自己的鞋子。”
而她則蹲下來，對南茜說，“南茜，上來吧，我背你走。”
“不、不好吧。”
南茜小聲說，“我身上很臟的。”
格蕾絲：“沒關系，反正我的衣服也會換。”
南茜猶豫了很久，在蘿絲的小聲安慰下，小心翼翼地抱緊了格蕾絲的脖子。
啊，好漂亮、好溫柔的女人。
她的頭發都香香的，南茜甚至都不敢把自己的臉放上去，生怕蹭臟了她。
蘿絲走在格蕾絲身邊，輕輕叫她：“格蕾絲教母。”
“我知道你想問什麽。”
格蕾絲對蘿絲說，“但我有我的打算。”
她反問蘿絲，“你認為我會讓你失望嗎？”
蘿絲搖頭：“當然不會。”
這麽多年，格蕾絲從來沒有讓她失望過。
“那就對了。”
格蕾絲笑了下，“一會兒你看著就好。”
南茜給她們指路，來到了自己家門口。
蘿絲推門進去，吱呀一聲後，從屋子裏就傳來了罵罵咧咧的聲音，“南茜，你怎麽這麽早就回來了，你今天的火柴賣完了嗎”
走出來的中年男人瞇著眼看向眼前的人，一楞，隨後語氣不善道，“你們是誰？南茜，你又想幹什麽？”
南茜害怕地從格蕾絲的背上跳下來，想回到父親身邊，卻被蘿絲按住了。
格蕾絲環視了一圈。
這個家裏雖然明顯不富裕，但是說不上窮得叮當響。
如果真是貧窮到了極點，那父親為什麽在家中抽煙休息不工作，反而讓女兒在這冰天雪地裏去賣火柴掙錢，養活他們兩個人呢？
不，她賣火柴也賺不了多少錢，不足以養活一個成年人和自己。
格蕾絲想起來，在原故事中，賣火柴的小女孩是死在了聖誕夜。
在闔家團圓的日子裏，他甚至都沒有放過自己的女兒，推著她出去工作。
聖誕夜，哪會有人需要買什麽火柴？
這合理嗎？
格蕾絲忍不住用最壞的思路揣測他，難道他其實是希望女兒直接死掉，這樣就不用養這個累贅了？
“打擾了。”
格蕾絲臉上浮現出客氣的笑來，“我們在街上遇到了南茜，覺得她是個勤勞能幹的女孩，所以想來問問，如果我們想雇傭她作為家裏的幫工的話，作為父親的你會同意嗎？”
幫、幫工？
她當然願意！
南茜眼睛微微一亮。
“幫工？”
然而她的父親卻皺起眉頭，搖頭道，“南茜笨手笨腳的，能做什麽？她會給你們添麻煩的。”
看吧，果然。
格蕾絲在心中想，他讓南茜去賣火柴，不僅僅是為了錢。
要不然，幫工的收入絕對比賣火柴的錢更多。
格蕾絲想了想，又問道：“沒關系，我們覺得南茜可以幫上我們很大的忙。如果雇傭你不願意的話……那我們想買走南茜作為奴隸呢？”
蘿絲一楞。
這個問題看似類似，實際差別很大。
但男人卻是一拍大腿：“哎喲，哎喲喲，你們想買走南茜？”
“這我可得好好想想……嗯，畢竟我把南茜養這麽大，實在太不容易了，你們可得出個大價錢。”
他雖然嘴上這麽說，臉上的笑卻都快藏不住了。
他似乎真的覺得買賣人口是一件特別正常的事情。
蘿絲握緊拳頭。
但她還有些不理解，格蕾絲為什麽要這麽說。
“南茜，看到了吧？”
格蕾絲俯身對南茜說，“你的父親認為你可以和我們走，他同意了。”
“蘿絲，你先帶南茜出去吧。”
“誒誒誒”
男人說，“你還沒付錢呢！”
格蕾絲輕笑說：“這不是我還在嗎？”
在蘿絲和南茜離開後，格蕾絲裝作從口袋裏拿錢的樣子，在男人眼饞的目光中，卻掏出了魔杖。
“很抱歉，我們並不會出一分錢。”
格蕾絲說，“因為就光親生女兒這一點，你就該去坐牢了。”
“你們是誰？”
男人大概意識到被耍了，“你們有什麽權利管我們家的事情？南茜呢？快讓南茜回來！”
屋外的蘿絲正抱緊了顫抖的南茜，捂住她的耳朵。
男人吐了嘴裏的煙草葉子，罵了句難聽的臟話，一個上前，似乎是打算對格蕾絲動粗。
格蕾絲在原地沒有動。
在男人的拳頭即將砸向她臉上前，她揮動魔杖，輕飄飄地念動咒語。
男人瞬間被一擊強大的力量瞬間制壓，雙膝一軟，撲通一下跪在了格蕾絲面前。
“要不然怎麽說你眼界短淺呢，活了這麽久，居然連我們的公主殿下都不認識。”
格蕾絲垂眼看他，嘲諷道，“不過，沒關系，你走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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