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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道以後, 圈內很多人都好奇，簡森為什麽對聖誕節情有獨鐘。
不愛營業，卻每年聖誕夜雷打不動地掐點發微博。
出道六年都是如此, 沒有一天遲到。
固執得像在兌現承諾。
簡森對這些好奇置若罔聞，從未沒回應過。
但是在出道的前一年, 簡森說過答案。那時候簡森剛讀大一, 十二月份的某天，季許景湊了個局，到場都是初中那夥朋友，挺久沒見。在場又都是男生, 飯後, 難免喝了點酒。
簡森最開始沒喝。
直到後來，鄰座江陳年忽然把酒杯重重砸在桌面, 滿臉頹廢。高中畢業後，他做了近視手術, 摘下眼鏡, 更顯得他長相清秀，帶著股書卷氣。
簡森和他是初中同學，大學後聯系少了許多，不太明白是什麽情況。
身側季許景：“陳年，出什麽事了？”
江陳年的臉因為酒精發紅，嘴唇卻是慘白。他喝完滿滿一杯酒, 聲音失落又頹唐，“W好像要訂婚了。”
簡森眸光一停，W是江陳年初中暗戀的女生。他暗戀得小心又卑微, 甚至不敢直接稱呼女生的名字，一直用女生名字的字母代替。
季許景皺眉：“你不是考上和她同一個地方的大學嗎, 你沒去告白嗎？”
聽到這話，江陳年一楞：“我有——”
他低頭喃喃道：“我只是慢了一點兒。”
“她上大學後就有男朋友了。我一直不敢打擾她。加了她微信後，我連朋友圈都不敢點讚。”
江陳年擡起頭，聲音暗啞苦澀，“你知道嗎？她很愛發朋友圈，去重慶旅游她一天發了五條。那次她真的很開心，這是第一次和她男朋友旅行……”
“昨天我刷到她朋友圈，她訂婚了。她發消息問我，有時間參加嗎？”
季許景放下酒杯，緩聲說：“年子，你怎麽回的？”
江陳年失笑，“我還能怎麽回，我說祝你訂婚快樂，和男朋友長長久久。”
他的聲音艱澀到了嘶啞：“我他媽連一句‘我喜歡你’都說不口。”
這之後，江陳年拿過桌上未開封的酒，往自己杯子裏倒酒，一副借酒消愁的模樣。簡森突然擡手，將杯子推到他眼前。
江陳年一楞，“幹嘛？”
簡森語氣很淡：“給我倒點。”
季許景先出聲：“別啊，我記得你不是要簽公司了嗎，保護嗓子，別搞出什麽熱搜。”
雖然簡森還沒出道，但熱度不少，前幾次在學校裏打籃球還被人拍到，發在網上後，他身邊總圍著幾個偷拍的人。
簡森不在意：“沒事，陪他喝點。”
江陳年微瞇著眼，和他碰了下杯。
季許景：“你悠著點，保護點兒嗓子。以後還得唱歌呢。”
簡森默不作聲，只是陪江陳年喝了一杯又一杯。
飯局結束，幾人各回各家。江陳年醉得一塌糊塗，完全沒法動，季許景送他回去。走之前，他瞥著簡森臉色，“你還行不，我送完年子，送你回去？”
簡森抓起椅子上外套，低啞說：“不用，我自己回去。”
瞧他也不像是醉了的樣子，季許景沒強求，“行，路上註意點。”
“走了。”
回來的路上，下起了小雨。
上大學後，簡森在學校外租了房子。
房子地段很好，離學校近，附近還有所重點高中。
深夜，出租車頂著寒風往前駛。簡森穿著件黑色的擋風外套，坐在後排。
他仰著頭，喉結上下滑動，江陳年的話像縈繞在他心頭，心裏湧起抽煙的念頭。
司機從後視鏡裏掃了眼，男人下半張臉影在夜色裏，只露出個鋒利流暢的輪廓。
見狀，司機打開收音機，預料中的流行音樂沒聽到，電臺放了舒緩愉悅的外語歌。
司機打著方向盤，皺眉說，“什麽玩意兒？”
“We Wish You A Merry Christmas。”
在這個時候，後座上沒說過一句話的男人，此刻忽然出聲，聲音暗啞又低沈。
司機詫異往後掃來眼。
到了小區樓下，簡森進了一家便利店。收銀員問：“要點什麽？”
簡森瞥著櫃臺，正要說出以前常抽的牌子。
便利店門口忽然進來兩個高中生。簡森下意識看了眼，這所高中的校服也是藍白色，寬松又腫大，跟附中的很像。
門口的風鈴響了幾聲，簡森忽然清醒起來。
她不喜歡煙味。
收銀員在此時，再度開口：“需要點什麽嗎？”
簡森掏t出手機：“一瓶冰水。”
回到家，房間裏漆黑安靜。
沒有開燈，所有一切都掩在黑夜裏。
不知多久，外頭響起雨聲淅瀝，簡森看著窗外，整個人像是被拉回那天晚上。
當林文宣布聖誕晚會的聲音，簡森眉眼寡淡。他對聖誕節沒什麽興趣。
其實也不盡然，認真來說，是對大部分節日都沒什麽興趣。因為節日本身沒意義。
當晚會因為停電取消，簡森臉上表情也沒怎麽變。他帶著耳機，手上拿著筆，垂眼看著課桌上淩亂的五線譜。
跳動的線譜間，上頭已經有了幾行字跡。
簡森垂眼看著最中間，那裏缺了幾節，在整篇歌的高潮部分。
毫無思緒。
高潮的部分，簡森已經想了很多天，但都覺得不適合。
靈感的枯澀讓他的心跳不能為這個歌加快一秒鐘。
他懶散掀了掀地眼皮，覺得挺無聊。過了會兒，他趴在桌上，閉上眼睛休息。
直到——
“學委。”
“學委唱一首歌吧？”
一片起哄中，溫嘉芋走上講臺。
簡森睜開眼睛。
明明他坐最後一排，明明教室漆黑一片，明明外頭暴雨如註，但是簡森依然能清晰地看見講臺上少女的輪廓。
馬尾，纖細白皙的脖頸，五官精致而明艷。
溫嘉芋垂著眼睫。
她的聲音屬於軟甜，幹凈的那種。
少女柔和的聲音回響在教室。
六十多秒。
簡森擡眼，望著講臺處，目光沒有移開過一分。
直到歌曲結束。
簡森仍然沈浸在剛才的情緒裏頭。
教室底下發出輕微的聲音。有人小聲說：“學委這麽漂亮，唱歌居然跑調誒。”
簡森掀起眼簾。
跑調了嗎？
他覺得很好聽。
黑暗裏，少女最後輕聲說：“Merry Christmas，祝大家聖誕節快樂。”
簡森楞在原地，在一片喧嘩聲裏，他清晰地聽見自己加快的心跳聲。
一聲一聲，像雀躍跳動出的音符。
課桌裏的銀白色的錄音機，因為正在運行而亮著燈。簡森垂下眼睫，腦中閃過一個念頭？
錄音機是不是錄下了他的心跳聲。
他心動的頻率。
心跳聲震耳欲聾，幾乎快要沖出胸膛。
也在這一刻，簡森腦中的靈感像迸射的流星，從高不可及的天空滑落。
在17歲聖誕節那天。
簡森完成了自己人生的第一首歌，同時，也找到心動的頻率。
他想，從此以後。
他的心跳只會屬於一個人了。
自此，平平無奇的聖誕節也有了無可匹敵的意義。
……
一年後的夏天，簡森收到音樂公司的電話。江超開門見山地問：“簽約的事情，考慮得怎麽樣？”
因為不想被公司束縛，想自由創作音樂。簡森簽約的念頭一直不是很強烈，但在這一刻。他想起合同上的條約。
——不幹涉他音樂創作。
——簽約一年內，保證簡森可以發行專輯。
簡森低聲問；“簽約後，最快多久可以發專輯？”
江超沒想到他會問這個問題，想了想：“最快半年吧，要是你原創的歌多，說不定更快。”
“行。”簡森隨即道，“我同意簽約了。”
江超一噎，簡森是他遇到最有個性的歌手，同時也是前途最無量的一位。為此，公司放寬了很多條款，只為了簽下他，而且只簽兩年。
他磨了簡森半年，都沒松口要簽約。
突如其來的同意，以江超多年來的經驗，感覺簡森遇到了些事。
缺錢？
不可能。
江超查過簡森的家庭情況，驚得江超張目膛舌。簡森爸爸簡仰止是有名的金融大佬，有錢到能買下他們公司的那種。雖然家裏不太支持他進娛樂圈，但錢方面應該不會缺。
那是感情問題？
這個想法一閃而過，隨即得到了肯定。
簡森：“我有六首原創歌。”
果然挖了個寶，江超驚喜說：“那可以，差不多都到一首專輯的體量了。你明天來公司，給音樂老師看看。”
簡森淡淡嗯了聲，隨即說：“我還有個條件。”
“什麽？”
“《心跳多久》必須是主打歌。”
……
大二那年夏天，簡森正式出道。
兩個月後，簡森第一張原創專輯《心跳多久》發行。
很少人知道，這首歌高潮部分的間奏，融入簡森自己的心跳聲。
清晰而熱烈。
少年的簡森憑借這張專輯獲獎無數，鮮花和掌聲如潮水般湧來。
盛夏的某一天，江超興高采烈地說著，他的歌突破了收聽記錄，又獲得了什麽音樂獎。
簡森只在想。
她會聽見嗎？
他的歌。
他心跳的聲音。
……
簡森說完後，溫嘉芋久久沒有回神，腦中思緒淩亂。而後溫嘉芋記起，很早以前無意間在網上刷到的一句話。
——《心跳多久》是簡森少年時的告白。
溫嘉芋鼻尖一酸，眼眶有淚意。
她擡眼，看著簡森。男人的面容英俊而立體，眉眼帶著幹凈的笑意。
溫嘉芋楞住幾秒，而後，往前一步，擡手抱住了簡森男人。
簡森垂下眼皮，仍由她的動作。
過了會兒，他聲音帶著點哼笑，低眼說：“怎麽了這是？”
溫嘉芋沒說話，只是安靜地抱著她。
過了幾分鐘，溫嘉芋覺得抱夠了，才擡起頭。看著簡森的臉，慢吞吞說：“簡森，你比我以為的，還要喜歡我更久一點。”
簡森唇角往上勾起，黑發烏瞳，笑起來幹凈又肆意，與年少時別無二樣。
他垂著眼：“嗯，我喜歡你很久。”
又像是把告白在清晰一些。
簡森：“溫嘉芋。”
簡森擡了下眉，表情囂張而耀眼，“我喜歡你很久了。”
“從年少時到現在，一直都喜歡。”
溫嘉芋看著他的臉，。
過了許久，她唇角掛著淺淺的笑，“我也喜歡你，簡森。”
“我不知道什麽時候喜歡你的”，溫嘉芋語速很慢的，眼神卻很堅定。“但是，我會像你一樣，喜歡你很久很久。”
“嗯。”
“聽見什麽了嗎？”簡森忽然道。
溫嘉芋遲疑擡起眼。
簡森眼眸漆黑，“心臟在跳動，我們在相愛。”
因為這個詞，溫嘉芋臉色發燙了幾秒，可唇角的弧度還是忍不住上揚。
簡森的眸光落在她的臉上，眼睛稍彎。
外頭滂沱的大雨仍在下，卻無人在意。呼吸貼近，溫嘉芋下意識擡起頭，簡森攬住她的腰，兩人在灼熱清晰的心跳聲裏，接了一個安靜溫柔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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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森對這些好奇置若罔聞，從未沒回應過。
但是在出道的前一年, 簡森說過答案。那時候簡森剛讀大一, 十二月份的某天，季許景湊了個局，到場都是初中那夥朋友，挺久沒見。在場又都是男生, 飯後, 難免喝了點酒。
簡森最開始沒喝。
直到後來，鄰座江陳年忽然把酒杯重重砸在桌面, 滿臉頹廢。高中畢業後，他做了近視手術, 摘下眼鏡, 更顯得他長相清秀，帶著股書卷氣。
簡森和他是初中同學，大學後聯系少了許多，不太明白是什麽情況。
身側季許景：“陳年，出什麽事了？”
江陳年的臉因為酒精發紅，嘴唇卻是慘白。他喝完滿滿一杯酒, 聲音失落又頹唐，“W好像要訂婚了。”
簡森眸光一停，W是江陳年初中暗戀的女生。他暗戀得小心又卑微, 甚至不敢直接稱呼女生的名字，一直用女生名字的字母代替。
季許景皺眉：“你不是考上和她同一個地方的大學嗎, 你沒去告白嗎？”
聽到這話，江陳年一楞：“我有——”
他低頭喃喃道：“我只是慢了一點兒。”
“她上大學後就有男朋友了。我一直不敢打擾她。加了她微信後，我連朋友圈都不敢點讚。”
江陳年擡起頭，聲音暗啞苦澀，“你知道嗎？她很愛發朋友圈，去重慶旅游她一天發了五條。那次她真的很開心，這是第一次和她男朋友旅行……”
“昨天我刷到她朋友圈，她訂婚了。她發消息問我，有時間參加嗎？”
季許景放下酒杯，緩聲說：“年子，你怎麽回的？”
江陳年失笑，“我還能怎麽回，我說祝你訂婚快樂，和男朋友長長久久。”
他的聲音艱澀到了嘶啞：“我他媽連一句‘我喜歡你’都說不口。”
這之後，江陳年拿過桌上未開封的酒，往自己杯子裏倒酒，一副借酒消愁的模樣。簡森突然擡手，將杯子推到他眼前。
江陳年一楞，“幹嘛？”
簡森語氣很淡：“給我倒點。”
季許景先出聲：“別啊，我記得你不是要簽公司了嗎，保護嗓子，別搞出什麽熱搜。”
雖然簡森還沒出道，但熱度不少，前幾次在學校裏打籃球還被人拍到，發在網上後，他身邊總圍著幾個偷拍的人。
簡森不在意：“沒事，陪他喝點。”
江陳年微瞇著眼，和他碰了下杯。
季許景：“你悠著點，保護點兒嗓子。以後還得唱歌呢。”
簡森默不作聲，只是陪江陳年喝了一杯又一杯。
飯局結束，幾人各回各家。江陳年醉得一塌糊塗，完全沒法動，季許景送他回去。走之前，他瞥著簡森臉色，“你還行不，我送完年子，送你回去？”
簡森抓起椅子上外套，低啞說：“不用，我自己回去。”
瞧他也不像是醉了的樣子，季許景沒強求，“行，路上註意點。”
“走了。”
回來的路上，下起了小雨。
上大學後，簡森在學校外租了房子。
房子地段很好，離學校近，附近還有所重點高中。
深夜，出租車頂著寒風往前駛。簡森穿著件黑色的擋風外套，坐在後排。
他仰著頭，喉結上下滑動，江陳年的話像縈繞在他心頭，心裏湧起抽煙的念頭。
司機從後視鏡裏掃了眼，男人下半張臉影在夜色裏，只露出個鋒利流暢的輪廓。
見狀，司機打開收音機，預料中的流行音樂沒聽到，電臺放了舒緩愉悅的外語歌。
司機打著方向盤，皺眉說，“什麽玩意兒？”
“We Wish You A Merry Christmas。”
在這個時候，後座上沒說過一句話的男人，此刻忽然出聲，聲音暗啞又低沈。
司機詫異往後掃來眼。
到了小區樓下，簡森進了一家便利店。收銀員問：“要點什麽？”
簡森瞥著櫃臺，正要說出以前常抽的牌子。
便利店門口忽然進來兩個高中生。簡森下意識看了眼，這所高中的校服也是藍白色，寬松又腫大，跟附中的很像。
門口的風鈴響了幾聲，簡森忽然清醒起來。
她不喜歡煙味。
收銀員在此時，再度開口：“需要點什麽嗎？”
簡森掏t出手機：“一瓶冰水。”
回到家，房間裏漆黑安靜。
沒有開燈，所有一切都掩在黑夜裏。
不知多久，外頭響起雨聲淅瀝，簡森看著窗外，整個人像是被拉回那天晚上。
當林文宣布聖誕晚會的聲音，簡森眉眼寡淡。他對聖誕節沒什麽興趣。
其實也不盡然，認真來說，是對大部分節日都沒什麽興趣。因為節日本身沒意義。
當晚會因為停電取消，簡森臉上表情也沒怎麽變。他帶著耳機，手上拿著筆，垂眼看著課桌上淩亂的五線譜。
跳動的線譜間，上頭已經有了幾行字跡。
簡森垂眼看著最中間，那裏缺了幾節，在整篇歌的高潮部分。
毫無思緒。
高潮的部分，簡森已經想了很多天，但都覺得不適合。
靈感的枯澀讓他的心跳不能為這個歌加快一秒鐘。
他懶散掀了掀地眼皮，覺得挺無聊。過了會兒，他趴在桌上，閉上眼睛休息。
直到——
“學委。”
“學委唱一首歌吧？”
一片起哄中，溫嘉芋走上講臺。
簡森睜開眼睛。
明明他坐最後一排，明明教室漆黑一片，明明外頭暴雨如註，但是簡森依然能清晰地看見講臺上少女的輪廓。
馬尾，纖細白皙的脖頸，五官精致而明艷。
溫嘉芋垂著眼睫。
她的聲音屬於軟甜，幹凈的那種。
少女柔和的聲音回響在教室。
六十多秒。
簡森擡眼，望著講臺處，目光沒有移開過一分。
直到歌曲結束。
簡森仍然沈浸在剛才的情緒裏頭。
教室底下發出輕微的聲音。有人小聲說：“學委這麽漂亮，唱歌居然跑調誒。”
簡森掀起眼簾。
跑調了嗎？
他覺得很好聽。
黑暗裏，少女最後輕聲說：“Merry Christmas，祝大家聖誕節快樂。”
簡森楞在原地，在一片喧嘩聲裏，他清晰地聽見自己加快的心跳聲。
一聲一聲，像雀躍跳動出的音符。
課桌裏的銀白色的錄音機，因為正在運行而亮著燈。簡森垂下眼睫，腦中閃過一個念頭？
錄音機是不是錄下了他的心跳聲。
他心動的頻率。
心跳聲震耳欲聾，幾乎快要沖出胸膛。
也在這一刻，簡森腦中的靈感像迸射的流星，從高不可及的天空滑落。
在17歲聖誕節那天。
簡森完成了自己人生的第一首歌，同時，也找到心動的頻率。
他想，從此以後。
他的心跳只會屬於一個人了。
自此，平平無奇的聖誕節也有了無可匹敵的意義。
……
一年後的夏天，簡森收到音樂公司的電話。江超開門見山地問：“簽約的事情，考慮得怎麽樣？”
因為不想被公司束縛，想自由創作音樂。簡森簽約的念頭一直不是很強烈，但在這一刻。他想起合同上的條約。
——不幹涉他音樂創作。
——簽約一年內，保證簡森可以發行專輯。
簡森低聲問；“簽約後，最快多久可以發專輯？”
江超沒想到他會問這個問題，想了想：“最快半年吧，要是你原創的歌多，說不定更快。”
“行。”簡森隨即道，“我同意簽約了。”
江超一噎，簡森是他遇到最有個性的歌手，同時也是前途最無量的一位。為此，公司放寬了很多條款，只為了簽下他，而且只簽兩年。
他磨了簡森半年，都沒松口要簽約。
突如其來的同意，以江超多年來的經驗，感覺簡森遇到了些事。
缺錢？
不可能。
江超查過簡森的家庭情況，驚得江超張目膛舌。簡森爸爸簡仰止是有名的金融大佬，有錢到能買下他們公司的那種。雖然家裏不太支持他進娛樂圈，但錢方面應該不會缺。
那是感情問題？
這個想法一閃而過，隨即得到了肯定。
簡森：“我有六首原創歌。”
果然挖了個寶，江超驚喜說：“那可以，差不多都到一首專輯的體量了。你明天來公司，給音樂老師看看。”
簡森淡淡嗯了聲，隨即說：“我還有個條件。”
“什麽？”
“《心跳多久》必須是主打歌。”
……
大二那年夏天，簡森正式出道。
兩個月後，簡森第一張原創專輯《心跳多久》發行。
很少人知道，這首歌高潮部分的間奏，融入簡森自己的心跳聲。
清晰而熱烈。
少年的簡森憑借這張專輯獲獎無數，鮮花和掌聲如潮水般湧來。
盛夏的某一天，江超興高采烈地說著，他的歌突破了收聽記錄，又獲得了什麽音樂獎。
簡森只在想。
她會聽見嗎？
他的歌。
他心跳的聲音。
……
簡森說完後，溫嘉芋久久沒有回神，腦中思緒淩亂。而後溫嘉芋記起，很早以前無意間在網上刷到的一句話。
——《心跳多久》是簡森少年時的告白。
溫嘉芋鼻尖一酸，眼眶有淚意。
她擡眼，看著簡森。男人的面容英俊而立體，眉眼帶著幹凈的笑意。
溫嘉芋楞住幾秒，而後，往前一步，擡手抱住了簡森男人。
簡森垂下眼皮，仍由她的動作。
過了會兒，他聲音帶著點哼笑，低眼說：“怎麽了這是？”
溫嘉芋沒說話，只是安靜地抱著她。
過了幾分鐘，溫嘉芋覺得抱夠了，才擡起頭。看著簡森的臉，慢吞吞說：“簡森，你比我以為的，還要喜歡我更久一點。”
簡森唇角往上勾起，黑發烏瞳，笑起來幹凈又肆意，與年少時別無二樣。
他垂著眼：“嗯，我喜歡你很久。”
又像是把告白在清晰一些。
簡森：“溫嘉芋。”
簡森擡了下眉，表情囂張而耀眼，“我喜歡你很久了。”
“從年少時到現在，一直都喜歡。”
溫嘉芋看著他的臉，。
過了許久，她唇角掛著淺淺的笑，“我也喜歡你，簡森。”
“我不知道什麽時候喜歡你的”，溫嘉芋語速很慢的，眼神卻很堅定。“但是，我會像你一樣，喜歡你很久很久。”
“嗯。”
“聽見什麽了嗎？”簡森忽然道。
溫嘉芋遲疑擡起眼。
簡森眼眸漆黑，“心臟在跳動，我們在相愛。”
因為這個詞，溫嘉芋臉色發燙了幾秒，可唇角的弧度還是忍不住上揚。
簡森的眸光落在她的臉上，眼睛稍彎。
外頭滂沱的大雨仍在下，卻無人在意。呼吸貼近，溫嘉芋下意識擡起頭，簡森攬住她的腰，兩人在灼熱清晰的心跳聲裏，接了一個安靜溫柔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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