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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家六點剛過, 溫嘉芋換了拖鞋，坐在沙發上思緒放空。
手機和包隨手放在沙發邊。過了會兒，溫嘉芋慢慢眨了下眼, 扯過包，將裏面的應援手環拿出來, 手環是淺綠色, 上面印著簡森的名字縮寫。
盯著手環看了幾秒，溫嘉芋動作輕緩地戴到手上。
清新幹凈的配色，中間的JS格外清晰。
溫嘉芋垂了下眼睫，發現後面似乎還印著什麽。
轉動手腕, 溫嘉芋望見手環另一側, 簡森名字後面跟著個簡單的圖案，似乎是小樹的形狀, 樹頂還綴了個五角星。
視線落在上面，良久, 手機忽然震動幾聲。
S：【到家了嗎？】
S：【對了, 我沒記錯的話，剛才和你聊天是夏琳琳。你們要一起聽去演唱會嗎？】
溫嘉芋先打字：【剛剛到家】
緊接著，看著第二條消息，溫嘉芋遲疑：【本來是打算一起去的。】
溫嘉芋：【但是……】
正當溫嘉芋想委婉表達下簡森演唱會有多難搶時。
S：【行，下次見面多給你一張門票。】
S：【和朋友一起。】
溫嘉芋眼睛睜大。
S：【來聽我的演唱會。】
S：【像你計劃的一樣。】
……
傍t晚夕陽漸橙漸淡，客廳安靜無聲, 溫嘉芋坐在沙發上，心跳因為簡森這幾句話，不受控制地加快。
過了好一會兒, 溫嘉芋重重眨了下眼，回覆說：【嗯。】
又聊了幾句, 簡森打了聲招呼，繼續工作去了。
溫嘉芋握著手機，瞥見屏幕裏自己的臉，唇角明顯往上翹著。
她抿了下唇，可下一秒，眼睛還是忍不住彎起。
抱著手機，溫嘉芋津津有味上網搜索了簡森演唱會的內容，正巧看到演唱會門票的實物圖。溫嘉芋保存下來，找出夏琳琳的微信發了過去。
夏琳琳淡定回覆：【哦，簡森演唱會門票啊，我已經在網上看過了】
夏琳琳：【別說，設計得還挺好看，簡森應援色不也正好是綠色的嗎，漂亮又大氣】
溫嘉芋：【其中一張是你的】
過了幾秒。
夏琳琳：【？】
夏琳琳：【好的，謝謝姐妹賽博演唱會門票】
沒想到會是這個反應，溫嘉芋沈默幾秒：【或許，還有另一種可能】
溫嘉芋：【你的夢想成真了】
這次沈默了快半分鐘，夏琳琳嗖嗖幾條語音發過來。
“啊啊啊我靠真的啊，真是簡森演唱會門票。”
夏琳琳：“我靠，芋芋你從哪買到的，確定是真票嗎？現在黃牛可猖獗了，不少造假票的呢。”
溫嘉芋垂眼打字：【應該是真的。】
夏琳琳狐疑：【官網買的？】
溫嘉芋：【簡森給的】
又是一條語音，夏琳琳語速飛快：“哦——那沒事了，簡森給的啊。”
隨即，夏琳琳：“什麽，簡森給的。”
夏琳琳：【？】
夏琳琳：【？？？】
-
隔周周六，溫嘉芋更新了兩組新的照片。不到兩分鐘，底下的評論多了上千條。
溫嘉芋大致掃了幾眼。
不少人追問上次那條轉發的抽獎是怎麽回事。這條微博溫嘉芋後面也沒刪，但也沒做回應。
像是默認了是簡森粉絲的事實。
確定上傳成功，溫嘉芋放下手機，去做別的事了。
天色稍微暗了下來。溫嘉芋準備吃點東西，她穿著拖鞋走到廚房，從冰箱裏拿出一袋速凍餃子。等水開了後，溫嘉芋往裏面放了幾個餃子。
就在這時，電話響起。
宋酒最近忙著一個覆雜的防曬霜測評視頻，兩人很久沒見。
宋酒直接進入正題，語速很快：“嘉芋，你不是問我簡森的演唱會門票的事，我找了幾個人問了下。有個朋友給我發信息說他能搞到門票，但是位置很靠後，價格也在原價的基礎漲了兩千。你能接受嗎？”
聽到這兒，溫嘉芋才突然反應過來，自己拿到演唱會門票的事，除了夏琳琳，還沒跟其他人說。
思及此，溫嘉芋生出股內疚，她認真地對電話那頭：“對不起宋宋，演唱會門票我已經有了，忘記和你說了。”
宋酒語氣很輕松：“嗐，這有什麽。嘉芋，你弄到票了啊，那太好了。我本來就覺得這票溢價太多，不值得呢。你有票就太好了。”
“本來我也打算搶票的，結果一看演唱會日期剛好和甲方爸爸的截止日期撞上了。”宋酒嘖了下，繼續說：“還是先工作吧，搞完了再看有機會去聽演唱會不。”
溫嘉芋適時嗯了聲
關了火，記得宋酒生日就在下周，溫嘉芋出聲：“宋宋下周六你有安排嗎？”
宋酒笑了聲，“正想和你這事呢。周六有空嗎，一起吃個飯。”
溫嘉芋抽空拿了個碗，溫聲說：“有空的。”
宋酒：“和幾個認識的朋友一起，要是時間還早，再去酒吧晚會兒。”
溫嘉芋溫聲：“好。”
……
掛斷電話，溫嘉芋把餃子吃完。
把廚房收拾幹凈，溫嘉芋走到書房，坐在電腦前開始修圖軟件。
修完前次的照片，溫嘉芋發給約拍方。不知不覺點開另一個文件，屏幕彈出幾張照片，男人的眉眼熟悉而清雋。
溫嘉芋看了會兒。拿出手機，熟練地用小號在簡森超話裏簽了個到。實時廣場裏有粉絲偶遇簡森的偷拍圖，溫嘉芋翻了翻評論。
大概是因為籌辦演唱會的緣故，簡森一下子忙起來，宣傳海報拍攝完畢後當晚飛到外地，連續趕了幾個通稿。也因此，給溫嘉芋門票和衛衣的事暫時擱置下來。
溫嘉芋不算著急，但因為這個事，也像是有了理由。她時不時給簡森發條消息，漸漸地，兩人的聊天似乎成了什麽固定流程。
想到這，溫嘉芋點開軟件，公式化地發了句。
溫嘉芋：【你回上海了嗎？】
簡森沒有回覆，溫嘉芋沒在意。
返回微博，往下翻了翻評論，溫嘉芋忽然註意到其中一條評論。
【姐妹，倒數第二張簡神是不是看你了啊啊】
這條評論下立刻多了幾條內容。
【我去，還真是】
【啊啊啊啊是不是偷拍被簡森發現了啊】
【我猜，樓主沈浸在偶遇簡神的興奮裏，完全沒註意到】
【哈哈哈哈已經開始替樓主尷尬了】
正好看到這條，溫嘉芋停頓片刻，給這條評論點了個讚。
與此同時，微信跳出熟悉的小紅點。
簡森：【在做什麽呢？】
下意識地，溫嘉芋看了眼電腦屏幕，又看了看手機裏的偷拍照。
“……”
明知道簡森這條消息是巧合，但這一刻，溫嘉芋有種是樓主的錯覺。
溫嘉芋：【在修圖】
簡森：【哦，就是告訴你一下。我下周回上海。】
溫嘉芋：【好的】
簡森：【這幾天你可以繼續了】
溫嘉芋奇怪：【繼續什麽】
簡森：【繼續提醒我】
溫嘉芋：“……”
-
周末那天，溫嘉芋和夏琳琳約了飯。
吃飯的地點選在了溫嘉芋大學附近的一家網紅火鍋店，來的路上有點堵，溫嘉芋到的時候，夏琳琳已經取了號，坐在位置上低頭刷著手機。
溫嘉芋拎著包坐下。
“來了啊。”
夏琳琳朝她擡了擡下巴：“我剛才點了些，你看還要加什麽？”
溫嘉芋劃了劃桌上點菜用的平板，發覺夏琳琳幾乎是點了三個人的量。溫嘉芋擡頭，猶豫道：“琳琳，你確定現在這些我們能吃完？”
夏琳琳玩著手機，順口道：“吃不完叫顧許來解決。”
溫嘉芋拆筷子的動作一頓：“……”
過了幾秒，像是反應過來，夏琳琳放下手機，擡眼小心瞥了眼溫嘉芋。
溫嘉芋平視著她，拿起旁邊的飲料，往杯子裏倒了些。
夏琳琳趕緊殷勤夾了一顆魚丸，放在她碗裏：“芋芋吃這個丸子，特別香。”
溫嘉芋沒拆穿她：“好。”
過了片刻，火鍋和菜上齊，兩人邊吃邊閑聊。
多是夏琳琳吐槽，溫嘉芋認真聽。這家火鍋是才開沒多久，裝修風格新潮，大廳的電視播放得也是年輕人喜歡看到綜藝。
用紙巾擦了擦手，溫嘉芋說：“我去弄個蘸碟。”
夏琳琳：“順道幫我拿瓶飲料。”
小料臺和水果區在靠近大堂中央，溫嘉芋走過去，這會兒正是晚飯時間，附近大學不少學生排著隊。店內人太多，鬧哄哄的，服務員邊叫著號邊維持秩序。
弄好蘸碟，溫嘉芋拿了罐橙汁，擡腳往位置走時，察覺似乎有幾道目光落在她身上。
溫嘉芋轉頭看了下，正好服務員叫了號，一行人起身，烏泱泱地往一個大臺走，看上去像聚餐。
沒發現什麽，溫嘉芋收回眼，回到位置。
夏琳琳不知道吃了什麽，此刻辣得嘴唇通紅，接過飲料就喝了幾口。溫嘉芋扯了紙巾遞過去，恰好放在一旁的手機亮起，溫嘉芋拿過看了幾眼，是工作的消息。
夏琳琳小口小口喝著飲料，過了片刻，按耐不住心底的好奇，小聲說：“那個。”
溫嘉芋沒懂她的意思：“什麽？”
夏琳琳皺了下眉，聲音更低，“就那個——”
溫嘉芋：“？”
夏琳琳狐疑看了看四周，皺眉說：“就簡森啊，和你聊天的不是他？”
“不是，”
溫嘉芋放下手機，不太懂她這一系列舉動。
“為什麽不直接說簡森的名字。”
夏琳琳沒好氣地瞥了她眼：“我這不是怕不小心就爆了什麽大料。”
溫嘉芋拿起杯子，掩飾性地喝了口水。
提到簡森，夏琳琳來了興致：“該說不說，你倆這運氣，工作都能遇上，你拍攝的對象居然是簡森。”
溫嘉芋點頭，這事兒也完全不在她的預料當中。
端著飲料，夏琳琳意味深長地看著她：“而且簡森人也挺好，演唱會門票說送就送。”
溫嘉芋夾了點蔬菜到鍋裏，試圖解釋：“是有條件的。”
夏琳琳拖著調子：“——哦。”
望著夏琳琳這副明顯調侃樣子，溫嘉芋沈默兩秒，正猶豫要不要t把用照片交換門票的事說出來，可隨即，又記起簡森周邊衛衣。
幾張照片不僅能換演唱會門票，甚至還有簡森的周邊衛衣。
怎麽看，都是自己占便宜。
動了動嘴唇，溫嘉芋沒有開口。
夏琳琳瞧著她的神色，突然開口：“那芋芋，你知道《心跳多久》這首歌嗎？”
“知道。”
溫嘉芋想了個形容詞，“簡森的成名曲，怎麽了？”
夏琳琳表情糾結了會兒，最後說：“那你應該也知道，這首歌的內幕咯？”
溫嘉芋擡眼看著她，像是有點奇怪，“什麽內幕？”
夏琳琳：“我也是聽說啊，這首《心動多久》是簡森寫給初戀的。”
夏琳琳糾結無比，“圈裏一直有這種說法，早期和簡森合作過的音樂人提過幾句，而且你看歌名就知道，大概是簡森年少心動時寫的吧。”
溫嘉芋緩緩垂了下眼睫：“寫給誰的？”
“要是知道就好，明天立刻掛上熱搜。”夏琳琳神色自然了些，“不過也可能是營銷，畢竟沒點故事怎麽買歌。”
過了半分鐘，溫嘉芋：“可能吧。”
……
吃得差不多，夏琳琳起身，對溫嘉芋道：“我去個廁所。”
溫嘉芋點頭，拿手機結完賬後。
溫嘉芋回覆了幾條約拍的消息。
又等了會兒，夏琳琳還沒回來。溫嘉芋百無聊賴地戳開朋友圈，正巧，半個小時前，宋酒更新了條朋友圈。
照片是九宮格，滿屏都是粉紅的玫瑰。最中間一張，宋酒抱著玫瑰笑得很甜，文案配了個小愛心的表情。
這大概是宋酒男朋友送的。
溫嘉芋知道宋酒有男朋友，兩人似乎是大學同學，一直有聯系，今年年初才在一起。溫嘉芋沒見過他本人，宋酒朋友圈裏男朋友也沒有露臉。
擡手點了個讚。
又刷了會兒，溫嘉芋退出微信。火鍋店裏人聲嘈雜而熱鬧，捧著杯子，溫嘉芋喝了幾口水。
“嘉芋姐——”面前傳來熟悉的女聲。
溫嘉芋擡頭，隔了一個過道的位置，站了幾個年輕的男女，姜安安穿了件深藍色的牛仔裙，眼睛上貼了亮閃閃的亮片，手中還拿著醋瓶，見到她表情也有點驚訝。
溫嘉芋溫聲和她打了個招呼。
姜安安旁邊站著幾個同學，此刻也都好奇看著她，其中一個留了長發的男生開口，“這位漂亮姐姐是誰啊，安安你不介紹一下。”
姜安安甜甜笑了笑，立刻介紹道：“這是我鄰居姐姐，姓溫，你們跟著我叫姐姐就行。”
周圍幾人立刻七嘴八舌叫了起來。
“姐姐。”
“溫姐姐——”
與此同時，一道清亮的男聲打斷，“——溫學姐。”
一行人都被這個稱呼叫得楞住。
長發男生轉頭朝後看去，開口：“陸哥，你是不是叫錯了。”
陸禾站在桌子外側，中間隔了好幾個人。
這時候，溫嘉芋才看清他的臉。是NEST樂隊的主唱，在線下活動也見過，知道他是在上大學，但沒想到他和姜安安是一個大學的。
溫嘉芋掃了他眼。
想起那次線下活動的經歷，大概那時候陸禾就認出她來。
陸禾今天明顯沒有化妝，穿著簡單的連帽運動衫，面容英俊。他彎眼笑了下，解釋說：“我加入了學校攝影社，在往年活動相冊裏見到過溫學姐的照片。”
姜安安反應過來，“對了，嘉芋姐是我們學校的。”
長發男生有點自然熟，“那真是我們學姐了，怪不得，我剛看學姐你有點眼熟，哈哈哈哈。”
另一個男生：“傻叉，你見到漂亮姐姐都說眼熟。”
旁邊戴眼鏡的女生也開口：“溫學姐好。”
溫嘉芋溫聲說：“你們好。”
掃到溫嘉芋旁邊的空位，姜安安有點詫異：“嘉芋姐，你是來吃飯嗎？怎麽一個人——”
溫嘉芋：“沒有，我和朋友來。”
姜安安“哦”了一聲，人群裏陸禾忽然打斷：“是和男朋友嗎？”
這話一出，幾人說話的聲音瞬間都小了些，姜安安扭頭瞪了他一眼，對溫嘉芋說，“嘉芋姐，你別管他。他被粉絲慣壞了，說話就是這麽沖。”
陸禾嘴唇扯了下，正準備說什麽。剛好夏琳琳從洗手間回來，望著桌前幾個人影，一頭霧水：“怎麽了芋芋。”
“遇到一個朋友。”
溫嘉芋拿起椅子上的包，側頭對姜安安道：“你和同學吃飯吧，我先走了。”
姜安安乖乖點頭：“嘉芋姐拜拜。”
幾個同學也跟著打著招呼，溫嘉芋朝他們笑笑。路過一旁的陸禾，他垂著頭，臉上表情有些淡，似乎在想什麽。
差不多走出店，陸禾忽然出聲：“溫學姐，再見。”
溫嘉芋腳步沒停，只朝他點了下頭。
-
夏琳琳提前約了車，司機打電話過來，說還有幾分鐘。
兩人在路口等，溫嘉芋忽然記起件事。“琳琳。”
溫嘉芋表情猶豫：“上次約好周六和你去鬼屋玩，那天我已經不能去了。”
夏琳琳啊了聲，“為什麽？有工作？”
“不是，”溫嘉芋：“有朋友正好那天生日，去給她過生日。”
夏琳琳點點頭，“行吧，周末我窩在家裏躺幾天，最近加班累死了。”
話音剛落，手中電話響起。
瞥了眼來電人，夏琳琳小聲道：“司機來電話了。”
溫嘉芋嗯了聲，夏琳琳抱著手機小心翼翼躲到另一邊接聽。
目光正好從她手機“顧狗子”三個字飛快掠過。
溫嘉芋：“……”
兩人正好停到美食街附近，這塊靠近大學，此刻正是周圍店鋪營業時間，熱鬧非凡。
溫嘉芋看過去，臨街的幾家商店，都換上了嶄新的裝飾，上面零星掛著聖誕帽、姜餅人之類的玩具。不遠處，一家咖啡館前還擺了棵小型的聖誕樹，掛滿了五顏六色的小彩燈。此刻，在黑夜中一閃一閃而發著光。
溫嘉芋腳步不由地停在原地，回想了下日期。
還有一周，就到聖誕節。
與此同時，不知道哪家店，在放簡森的《心跳多久》。
‘目光落在你身上，我還有聽多少次心跳。’
‘等待瘋長的妄想，不如傍晚的一枚月亮。’
安靜地聽了會兒，溫嘉芋忽然註意到手機屏幕亮起。
大概是剛才無意間點到了屏幕。這會兒的剛好停到簡森的朋友圈上，默認的背景墻，下來“merry”的單詞顯得突兀而安靜。
像一份藏在角落，無人知曉的秘密。
溫嘉芋忽然記起在網上刷到一個帖子。這條帖子列舉了簡森從出道到現在的各種習慣，其中有一條是，簡森似乎對聖誕節情有獨鐘。
因為每年的聖誕節，簡森都會在淩晨更新微博。
出道六年，每一年如此。
沒有一次忘記。
……
回到家，溫嘉芋接了杯熱水，拿出桌上的感冒藥，吃了一片。
明明感冒已經好得差不多，溫嘉芋坐在沙發裏，卻覺得大腦一片混亂。
眼前似乎閃過無數碎片，溫嘉芋擡手，想把他拼好。
可一轉眼。
卻又無從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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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家六點剛過, 溫嘉芋換了拖鞋，坐在沙發上思緒放空。
手機和包隨手放在沙發邊。過了會兒，溫嘉芋慢慢眨了下眼, 扯過包，將裏面的應援手環拿出來, 手環是淺綠色, 上面印著簡森的名字縮寫。
盯著手環看了幾秒，溫嘉芋動作輕緩地戴到手上。
清新幹凈的配色，中間的JS格外清晰。
溫嘉芋垂了下眼睫，發現後面似乎還印著什麽。
轉動手腕, 溫嘉芋望見手環另一側, 簡森名字後面跟著個簡單的圖案，似乎是小樹的形狀, 樹頂還綴了個五角星。
視線落在上面，良久, 手機忽然震動幾聲。
S：【到家了嗎？】
S：【對了, 我沒記錯的話，剛才和你聊天是夏琳琳。你們要一起聽去演唱會嗎？】
溫嘉芋先打字：【剛剛到家】
緊接著，看著第二條消息，溫嘉芋遲疑：【本來是打算一起去的。】
溫嘉芋：【但是……】
正當溫嘉芋想委婉表達下簡森演唱會有多難搶時。
S：【行，下次見面多給你一張門票。】
S：【和朋友一起。】
溫嘉芋眼睛睜大。
S：【來聽我的演唱會。】
S：【像你計劃的一樣。】
……
傍t晚夕陽漸橙漸淡，客廳安靜無聲, 溫嘉芋坐在沙發上，心跳因為簡森這幾句話，不受控制地加快。
過了好一會兒, 溫嘉芋重重眨了下眼，回覆說：【嗯。】
又聊了幾句, 簡森打了聲招呼，繼續工作去了。
溫嘉芋握著手機，瞥見屏幕裏自己的臉，唇角明顯往上翹著。
她抿了下唇，可下一秒，眼睛還是忍不住彎起。
抱著手機，溫嘉芋津津有味上網搜索了簡森演唱會的內容，正巧看到演唱會門票的實物圖。溫嘉芋保存下來，找出夏琳琳的微信發了過去。
夏琳琳淡定回覆：【哦，簡森演唱會門票啊，我已經在網上看過了】
夏琳琳：【別說，設計得還挺好看，簡森應援色不也正好是綠色的嗎，漂亮又大氣】
溫嘉芋：【其中一張是你的】
過了幾秒。
夏琳琳：【？】
夏琳琳：【好的，謝謝姐妹賽博演唱會門票】
沒想到會是這個反應，溫嘉芋沈默幾秒：【或許，還有另一種可能】
溫嘉芋：【你的夢想成真了】
這次沈默了快半分鐘，夏琳琳嗖嗖幾條語音發過來。
“啊啊啊我靠真的啊，真是簡森演唱會門票。”
夏琳琳：“我靠，芋芋你從哪買到的，確定是真票嗎？現在黃牛可猖獗了，不少造假票的呢。”
溫嘉芋垂眼打字：【應該是真的。】
夏琳琳狐疑：【官網買的？】
溫嘉芋：【簡森給的】
又是一條語音，夏琳琳語速飛快：“哦——那沒事了，簡森給的啊。”
隨即，夏琳琳：“什麽，簡森給的。”
夏琳琳：【？】
夏琳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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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周周六，溫嘉芋更新了兩組新的照片。不到兩分鐘，底下的評論多了上千條。
溫嘉芋大致掃了幾眼。
不少人追問上次那條轉發的抽獎是怎麽回事。這條微博溫嘉芋後面也沒刪，但也沒做回應。
像是默認了是簡森粉絲的事實。
確定上傳成功，溫嘉芋放下手機，去做別的事了。
天色稍微暗了下來。溫嘉芋準備吃點東西，她穿著拖鞋走到廚房，從冰箱裏拿出一袋速凍餃子。等水開了後，溫嘉芋往裏面放了幾個餃子。
就在這時，電話響起。
宋酒最近忙著一個覆雜的防曬霜測評視頻，兩人很久沒見。
宋酒直接進入正題，語速很快：“嘉芋，你不是問我簡森的演唱會門票的事，我找了幾個人問了下。有個朋友給我發信息說他能搞到門票，但是位置很靠後，價格也在原價的基礎漲了兩千。你能接受嗎？”
聽到這兒，溫嘉芋才突然反應過來，自己拿到演唱會門票的事，除了夏琳琳，還沒跟其他人說。
思及此，溫嘉芋生出股內疚，她認真地對電話那頭：“對不起宋宋，演唱會門票我已經有了，忘記和你說了。”
宋酒語氣很輕松：“嗐，這有什麽。嘉芋，你弄到票了啊，那太好了。我本來就覺得這票溢價太多，不值得呢。你有票就太好了。”
“本來我也打算搶票的，結果一看演唱會日期剛好和甲方爸爸的截止日期撞上了。”宋酒嘖了下，繼續說：“還是先工作吧，搞完了再看有機會去聽演唱會不。”
溫嘉芋適時嗯了聲
關了火，記得宋酒生日就在下周，溫嘉芋出聲：“宋宋下周六你有安排嗎？”
宋酒笑了聲，“正想和你這事呢。周六有空嗎，一起吃個飯。”
溫嘉芋抽空拿了個碗，溫聲說：“有空的。”
宋酒：“和幾個認識的朋友一起，要是時間還早，再去酒吧晚會兒。”
溫嘉芋溫聲：“好。”
……
掛斷電話，溫嘉芋把餃子吃完。
把廚房收拾幹凈，溫嘉芋走到書房，坐在電腦前開始修圖軟件。
修完前次的照片，溫嘉芋發給約拍方。不知不覺點開另一個文件，屏幕彈出幾張照片，男人的眉眼熟悉而清雋。
溫嘉芋看了會兒。拿出手機，熟練地用小號在簡森超話裏簽了個到。實時廣場裏有粉絲偶遇簡森的偷拍圖，溫嘉芋翻了翻評論。
大概是因為籌辦演唱會的緣故，簡森一下子忙起來，宣傳海報拍攝完畢後當晚飛到外地，連續趕了幾個通稿。也因此，給溫嘉芋門票和衛衣的事暫時擱置下來。
溫嘉芋不算著急，但因為這個事，也像是有了理由。她時不時給簡森發條消息，漸漸地，兩人的聊天似乎成了什麽固定流程。
想到這，溫嘉芋點開軟件，公式化地發了句。
溫嘉芋：【你回上海了嗎？】
簡森沒有回覆，溫嘉芋沒在意。
返回微博，往下翻了翻評論，溫嘉芋忽然註意到其中一條評論。
【姐妹，倒數第二張簡神是不是看你了啊啊】
這條評論下立刻多了幾條內容。
【我去，還真是】
【啊啊啊啊是不是偷拍被簡森發現了啊】
【我猜，樓主沈浸在偶遇簡神的興奮裏，完全沒註意到】
【哈哈哈哈已經開始替樓主尷尬了】
正好看到這條，溫嘉芋停頓片刻，給這條評論點了個讚。
與此同時，微信跳出熟悉的小紅點。
簡森：【在做什麽呢？】
下意識地，溫嘉芋看了眼電腦屏幕，又看了看手機裏的偷拍照。
“……”
明知道簡森這條消息是巧合，但這一刻，溫嘉芋有種是樓主的錯覺。
溫嘉芋：【在修圖】
簡森：【哦，就是告訴你一下。我下周回上海。】
溫嘉芋：【好的】
簡森：【這幾天你可以繼續了】
溫嘉芋奇怪：【繼續什麽】
簡森：【繼續提醒我】
溫嘉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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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那天，溫嘉芋和夏琳琳約了飯。
吃飯的地點選在了溫嘉芋大學附近的一家網紅火鍋店，來的路上有點堵，溫嘉芋到的時候，夏琳琳已經取了號，坐在位置上低頭刷著手機。
溫嘉芋拎著包坐下。
“來了啊。”
夏琳琳朝她擡了擡下巴：“我剛才點了些，你看還要加什麽？”
溫嘉芋劃了劃桌上點菜用的平板，發覺夏琳琳幾乎是點了三個人的量。溫嘉芋擡頭，猶豫道：“琳琳，你確定現在這些我們能吃完？”
夏琳琳玩著手機，順口道：“吃不完叫顧許來解決。”
溫嘉芋拆筷子的動作一頓：“……”
過了幾秒，像是反應過來，夏琳琳放下手機，擡眼小心瞥了眼溫嘉芋。
溫嘉芋平視著她，拿起旁邊的飲料，往杯子裏倒了些。
夏琳琳趕緊殷勤夾了一顆魚丸，放在她碗裏：“芋芋吃這個丸子，特別香。”
溫嘉芋沒拆穿她：“好。”
過了片刻，火鍋和菜上齊，兩人邊吃邊閑聊。
多是夏琳琳吐槽，溫嘉芋認真聽。這家火鍋是才開沒多久，裝修風格新潮，大廳的電視播放得也是年輕人喜歡看到綜藝。
用紙巾擦了擦手，溫嘉芋說：“我去弄個蘸碟。”
夏琳琳：“順道幫我拿瓶飲料。”
小料臺和水果區在靠近大堂中央，溫嘉芋走過去，這會兒正是晚飯時間，附近大學不少學生排著隊。店內人太多，鬧哄哄的，服務員邊叫著號邊維持秩序。
弄好蘸碟，溫嘉芋拿了罐橙汁，擡腳往位置走時，察覺似乎有幾道目光落在她身上。
溫嘉芋轉頭看了下，正好服務員叫了號，一行人起身，烏泱泱地往一個大臺走，看上去像聚餐。
沒發現什麽，溫嘉芋收回眼，回到位置。
夏琳琳不知道吃了什麽，此刻辣得嘴唇通紅，接過飲料就喝了幾口。溫嘉芋扯了紙巾遞過去，恰好放在一旁的手機亮起，溫嘉芋拿過看了幾眼，是工作的消息。
夏琳琳小口小口喝著飲料，過了片刻，按耐不住心底的好奇，小聲說：“那個。”
溫嘉芋沒懂她的意思：“什麽？”
夏琳琳皺了下眉，聲音更低，“就那個——”
溫嘉芋：“？”
夏琳琳狐疑看了看四周，皺眉說：“就簡森啊，和你聊天的不是他？”
“不是，”
溫嘉芋放下手機，不太懂她這一系列舉動。
“為什麽不直接說簡森的名字。”
夏琳琳沒好氣地瞥了她眼：“我這不是怕不小心就爆了什麽大料。”
溫嘉芋拿起杯子，掩飾性地喝了口水。
提到簡森，夏琳琳來了興致：“該說不說，你倆這運氣，工作都能遇上，你拍攝的對象居然是簡森。”
溫嘉芋點頭，這事兒也完全不在她的預料當中。
端著飲料，夏琳琳意味深長地看著她：“而且簡森人也挺好，演唱會門票說送就送。”
溫嘉芋夾了點蔬菜到鍋裏，試圖解釋：“是有條件的。”
夏琳琳拖著調子：“——哦。”
望著夏琳琳這副明顯調侃樣子，溫嘉芋沈默兩秒，正猶豫要不要t把用照片交換門票的事說出來，可隨即，又記起簡森周邊衛衣。
幾張照片不僅能換演唱會門票，甚至還有簡森的周邊衛衣。
怎麽看，都是自己占便宜。
動了動嘴唇，溫嘉芋沒有開口。
夏琳琳瞧著她的神色，突然開口：“那芋芋，你知道《心跳多久》這首歌嗎？”
“知道。”
溫嘉芋想了個形容詞，“簡森的成名曲，怎麽了？”
夏琳琳表情糾結了會兒，最後說：“那你應該也知道，這首歌的內幕咯？”
溫嘉芋擡眼看著她，像是有點奇怪，“什麽內幕？”
夏琳琳：“我也是聽說啊，這首《心動多久》是簡森寫給初戀的。”
夏琳琳糾結無比，“圈裏一直有這種說法，早期和簡森合作過的音樂人提過幾句，而且你看歌名就知道，大概是簡森年少心動時寫的吧。”
溫嘉芋緩緩垂了下眼睫：“寫給誰的？”
“要是知道就好，明天立刻掛上熱搜。”夏琳琳神色自然了些，“不過也可能是營銷，畢竟沒點故事怎麽買歌。”
過了半分鐘，溫嘉芋：“可能吧。”
……
吃得差不多，夏琳琳起身，對溫嘉芋道：“我去個廁所。”
溫嘉芋點頭，拿手機結完賬後。
溫嘉芋回覆了幾條約拍的消息。
又等了會兒，夏琳琳還沒回來。溫嘉芋百無聊賴地戳開朋友圈，正巧，半個小時前，宋酒更新了條朋友圈。
照片是九宮格，滿屏都是粉紅的玫瑰。最中間一張，宋酒抱著玫瑰笑得很甜，文案配了個小愛心的表情。
這大概是宋酒男朋友送的。
溫嘉芋知道宋酒有男朋友，兩人似乎是大學同學，一直有聯系，今年年初才在一起。溫嘉芋沒見過他本人，宋酒朋友圈裏男朋友也沒有露臉。
擡手點了個讚。
又刷了會兒，溫嘉芋退出微信。火鍋店裏人聲嘈雜而熱鬧，捧著杯子，溫嘉芋喝了幾口水。
“嘉芋姐——”面前傳來熟悉的女聲。
溫嘉芋擡頭，隔了一個過道的位置，站了幾個年輕的男女，姜安安穿了件深藍色的牛仔裙，眼睛上貼了亮閃閃的亮片，手中還拿著醋瓶，見到她表情也有點驚訝。
溫嘉芋溫聲和她打了個招呼。
姜安安旁邊站著幾個同學，此刻也都好奇看著她，其中一個留了長發的男生開口，“這位漂亮姐姐是誰啊，安安你不介紹一下。”
姜安安甜甜笑了笑，立刻介紹道：“這是我鄰居姐姐，姓溫，你們跟著我叫姐姐就行。”
周圍幾人立刻七嘴八舌叫了起來。
“姐姐。”
“溫姐姐——”
與此同時，一道清亮的男聲打斷，“——溫學姐。”
一行人都被這個稱呼叫得楞住。
長發男生轉頭朝後看去，開口：“陸哥，你是不是叫錯了。”
陸禾站在桌子外側，中間隔了好幾個人。
這時候，溫嘉芋才看清他的臉。是NEST樂隊的主唱，在線下活動也見過，知道他是在上大學，但沒想到他和姜安安是一個大學的。
溫嘉芋掃了他眼。
想起那次線下活動的經歷，大概那時候陸禾就認出她來。
陸禾今天明顯沒有化妝，穿著簡單的連帽運動衫，面容英俊。他彎眼笑了下，解釋說：“我加入了學校攝影社，在往年活動相冊裏見到過溫學姐的照片。”
姜安安反應過來，“對了，嘉芋姐是我們學校的。”
長發男生有點自然熟，“那真是我們學姐了，怪不得，我剛看學姐你有點眼熟，哈哈哈哈。”
另一個男生：“傻叉，你見到漂亮姐姐都說眼熟。”
旁邊戴眼鏡的女生也開口：“溫學姐好。”
溫嘉芋溫聲說：“你們好。”
掃到溫嘉芋旁邊的空位，姜安安有點詫異：“嘉芋姐，你是來吃飯嗎？怎麽一個人——”
溫嘉芋：“沒有，我和朋友來。”
姜安安“哦”了一聲，人群裏陸禾忽然打斷：“是和男朋友嗎？”
這話一出，幾人說話的聲音瞬間都小了些，姜安安扭頭瞪了他一眼，對溫嘉芋說，“嘉芋姐，你別管他。他被粉絲慣壞了，說話就是這麽沖。”
陸禾嘴唇扯了下，正準備說什麽。剛好夏琳琳從洗手間回來，望著桌前幾個人影，一頭霧水：“怎麽了芋芋。”
“遇到一個朋友。”
溫嘉芋拿起椅子上的包，側頭對姜安安道：“你和同學吃飯吧，我先走了。”
姜安安乖乖點頭：“嘉芋姐拜拜。”
幾個同學也跟著打著招呼，溫嘉芋朝他們笑笑。路過一旁的陸禾，他垂著頭，臉上表情有些淡，似乎在想什麽。
差不多走出店，陸禾忽然出聲：“溫學姐，再見。”
溫嘉芋腳步沒停，只朝他點了下頭。
-
夏琳琳提前約了車，司機打電話過來，說還有幾分鐘。
兩人在路口等，溫嘉芋忽然記起件事。“琳琳。”
溫嘉芋表情猶豫：“上次約好周六和你去鬼屋玩，那天我已經不能去了。”
夏琳琳啊了聲，“為什麽？有工作？”
“不是，”溫嘉芋：“有朋友正好那天生日，去給她過生日。”
夏琳琳點點頭，“行吧，周末我窩在家裏躺幾天，最近加班累死了。”
話音剛落，手中電話響起。
瞥了眼來電人，夏琳琳小聲道：“司機來電話了。”
溫嘉芋嗯了聲，夏琳琳抱著手機小心翼翼躲到另一邊接聽。
目光正好從她手機“顧狗子”三個字飛快掠過。
溫嘉芋：“……”
兩人正好停到美食街附近，這塊靠近大學，此刻正是周圍店鋪營業時間，熱鬧非凡。
溫嘉芋看過去，臨街的幾家商店，都換上了嶄新的裝飾，上面零星掛著聖誕帽、姜餅人之類的玩具。不遠處，一家咖啡館前還擺了棵小型的聖誕樹，掛滿了五顏六色的小彩燈。此刻，在黑夜中一閃一閃而發著光。
溫嘉芋腳步不由地停在原地，回想了下日期。
還有一周，就到聖誕節。
與此同時，不知道哪家店，在放簡森的《心跳多久》。
‘目光落在你身上，我還有聽多少次心跳。’
‘等待瘋長的妄想，不如傍晚的一枚月亮。’
安靜地聽了會兒，溫嘉芋忽然註意到手機屏幕亮起。
大概是剛才無意間點到了屏幕。這會兒的剛好停到簡森的朋友圈上，默認的背景墻，下來“merry”的單詞顯得突兀而安靜。
像一份藏在角落，無人知曉的秘密。
溫嘉芋忽然記起在網上刷到一個帖子。這條帖子列舉了簡森從出道到現在的各種習慣，其中有一條是，簡森似乎對聖誕節情有獨鐘。
因為每年的聖誕節，簡森都會在淩晨更新微博。
出道六年，每一年如此。
沒有一次忘記。
……
回到家，溫嘉芋接了杯熱水，拿出桌上的感冒藥，吃了一片。
明明感冒已經好得差不多，溫嘉芋坐在沙發裏，卻覺得大腦一片混亂。
眼前似乎閃過無數碎片，溫嘉芋擡手，想把他拼好。
可一轉眼。
卻又無從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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