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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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2 章
姜府的西院修整好了，淩霜打算請哥嫂、姑母和舅母過來玩，再請姜攸的同僚和朋友。
姜攸的意思是，不年不節的別請太多客人，給兩位副指揮下個帖子，他們都是掛閑職的皇親，未必會來，倒是有兩位典吏得力，不妨下帖子請請！“當今聖上是位節儉的，不喜鋪張奢華，我只說是修葺房屋，請客暖房，安排在一天吧，夏季天熱，不如從附近的珍饈樓叫了席面送家來。”
“好，他家的江南菜很地道，清淡又鮮美，就選七月十日那天，是休沐日，大家都有空吧！”淩霜翻著黃歷定下日子，“西邊花廳的地方大，寬敞涼快，中間放張屏風，各擺幾桌都行，還能去花園看看景。”
姜攸笑道：“越是節假日兵馬司越是忙，所以都是六日一輪休，尋常的休沐日不一定能排上，回頭我問問那兩位典吏，看他們的回覆吧！”
果然，兩位典吏那天都當值，回覆說家眷一定來。
到了請客的這天，起了東風，翠袖領著芳芽，拎著食盒進來，笑著說：“今兒的天氣好，真是天遂人願！”
淩霜坐在梳妝臺前打趣道：“看來，翠袖長學問了，說話文縐縐的呢！”
翠錦給淩霜梳好頭，拿把鏡照著淩霜的後面，給她看效果，見淩霜點頭，忙去梳妝盒裏找發簪，疑惑道：“太太，她這話能這麽說嗎？”
翠袖睨了一眼她，笑道：“哎呀，我是說今兒這天不太熱，特別適合請客，你別那麽較真呀，哈哈！”
“現在先不用簪，吃了早膳再戴，”淩霜對翠錦說，“你們輪流去吃吧，今天要忙一天的。”
姜攸早起練拳腳後去盥洗了一番，從凈房出來，和淩霜一起吃早膳。
姜攸自從任職兵馬司後，再不見跳躍的性子，已然是官老爺的沈穩個性。此時，他烏黑濃密的頭發半幹，映襯得棱角分明的臉龐越發俊朗，仿佛仍是初見時的模樣，淩霜註視著他，露出喜悅的笑容，伸手撫摸他的臉，調笑道：“喲，這是誰家少年，寥若星辰的神采，閃花了奴家的雙眼呢！”
姜攸笑道：“這個妹妹我瞧著面善，特別是這雙明眸善睞，萬一閃花了，豈不是讓哥哥我心疼，不如咱倆到內室去，我給妹妹診療一番吧！”姜攸說完，拉起淩霜的手，放在嘴邊親了親，對她飛了個媚眼，“時間還早，不如我們吃完再去休息下！”
紅暈浮上淩霜的面頰，她輕輕“切”了他一聲道：“胡說，誰剛起床就去休息，還不讓人笑話死！”
姜攸湊到她面前，用手抱住淩霜的頭，按住她親了一口，眉眼含笑道：“就知道早上對我耍花腔，你換到晚上耍多好！”
“晚上我可不敢招惹你，”淩霜抽出手，用食指推開他的額頭，“別把我的頭發弄散了，”
“嗯，我昨兒看見個好東西，吃完了拿給你。”
姜攸給她買了一支銀鍍金玉兔東升發簪，簪頭為點翠裝飾的銀鍍金荷葉，葉上臥一只白玉兔，玉兔眼嵌紅寶石身體嵌粉色碧璽，玉兔腿下伸出兩條盤絲，盤絲頂端的兩顆鑲珠，色澤光潤，點翠荷葉與嵌寶臥兔的簪頭，藍、白、紅三色鮮明悅目。
淩霜一見就很喜歡，“夏天戴這個最應景，今天就戴，你的眼光真好呢！”
姜攸得意道：“那是，我的審美再沒錯的，你自己配的那副珍珠頭面，用這發簪當頂簪如何，是不是又清爽又俏麗！”
上輩子的姜攸世界各地旅游，最愛參觀博物館，對首飾衣料自有鑒賞，見淩霜的珍珠頭面缺一支出彩的頂簪，暗自留意，可巧尋到這支發簪。此時看見淩霜將珍珠頭面擺出來，高興地試戴，姜攸也很有興致地拿鏡子給她看，聽她說著配桃粉色上衣和茶白色繡花六幅裙，不由心裏喜悅，調侃道：“誰家小娘子如此嬌美，讓小生心下欽慕，不知能一親芳澤否？”
鏡子裏的麗人橫了他一眼，抿嘴笑著嗔道：“還不快到前院看看，客人要來了呢！”
濃蔭如蓋初入夏，涓涓細流綠照水。玉帶河邊的姜家宅院裏，親朋盈門來祝賀新屋，姜攸陪著男賓在外書房喝茶，淩霜和女客們在花園裏賞景。
聞姑母坐在亭子裏，感受涼風習習，看著花園的美景，讚嘆道：“這假山真是雋秀，是靈璧石堆砌而成的吧，咱們到那一面細看看去！”
曹舅母笑道：“我只曉得園子美、假山好看，說不出是什麽石頭，要不還得說親家太太有眼光，咱們都跟著去長長見識！”
“姑母舅母小心腳下，這裏鋪的是鵝卵石，設計園子的大師說更有趣味。”淩霜在前面引路，閔秀芙扶著聞姑母，曹舅母的兒媳唐淑敏扶著她，接著是杜典吏夫人杜梁氏和她族妹馬梁氏，以及金典吏的夫人戴氏，最後面的袁歆和曹福蘭邊走邊說笑。
走過假山是一片花香撲鼻的梔子花，稍遠處鋪滿開著小花的紫花地丁，還有嫩綠葉中或粉或白的繡球花，再擡眼看，遠處山墻上掛滿了紅艷艷的淩霄花，一行人不由駐足欣賞，扶著婆婆的唐淑敏脫口而出：“真是亂花漸欲迷人眼，遠近高低各不同呀！”
杜梁氏和金戴氏都擅長交際，很快就和大家聊到了一起。與她們一起來的馬梁氏稱讚花園幽雅，尤其愛那開得一簇簇的梔子花，“姜太太園子裏的梔子花開得芳香濃郁，我家也曾種過梔子花，要麽枝葉不茂，或者盡長葉子不開花，氣得我幹脆不種花，只在春天撒草種，取個綠意罷了。”
杜梁氏笑著對淩霜說：“我這個族妹一向活潑，我有時都嫌她聒噪，不過她的話倒是很對，按說梔子花長在南方，不想竟能在這開得如此好呢！”
“兩位夫人客氣了，”淩霜笑著回道：“只因我家的花匠是南方來的，知道梔子花的習性，今年正逢大年開得好，哎喲，兩位姑娘的手巧，已經編了兩個花環呢！”
袁歆和曹福蘭一人拿只花環，笑嘻嘻地跑到花地裏，摘些紫色的小花紮進花環裏，曹舅母忍不住嗔道：“已經是大姑娘了，這樣太不成體統，快叫她們回來……”
聞姑母卻道：“罷了，都是要出閣的人了，且讓她們自在松快幾日，幾位夫人想必也是理解的！”眾人心領神會的，紛紛笑著點頭附和。
外書房裏的男人們，話題嚴肅許多。曹二郎在兵部幹了兩年，看到邊境傳回的戰況，心情沈重地說：“邸報上的邊境沖突之事，真是可恨，他們進犯後殺人毀城不遺餘力，真是禽獸不如，難怪說不能開互市，發展邊貿也填不滿他們的，我以前想法太幼稚了！”
“居無定所的游牧民族擇草而居，到了冬季就搶掠，只能用武力征服他們，指望懷柔政策感化不太現實。”
姜攸說完，好奇地問道：“表哥是在大同長大的嗎？按說應該目睹過不少戰事，怎會有那麽理想化的想法呢？”
曹二郎含糊地說：“我在邊鎮長大，偶爾聽軍營的官兵閑談，說更願意當農民，不喜歡到衛所來當兵打仗，我是親身經歷過戰爭的，真是人如草芥，血肉之軀在刀劍無情下喪命，生命眨眼間消亡，覺著戰爭實在太殘酷，有時也會思考，難道沒有別的辦法嗎？”
年紀最長的袁玘入仕多年，搖頭道：“前朝是有過邊境兩相安的時期，時間卻不長，要麽各部落內亂，他們自顧不暇，來進犯的部落力量零散，不足為慮；或者是出現了極富野心的權威，先統一他們內部，暫時無暇他顧，但稍微整合了幾個部落，就會聯合起來襲擊邊境，以圖謀更大，所以，希望邊境無戰事很難的！”
“除非學漢代人和親，漢書記載，自昭君出塞後，‘邊城晏閉，牛馬布野，三世無犬吠之警，黎庶亡幹戈之役’，但保社稷江山本是男兒之事，豈能推到弱女子身上！”
姜攸念出前人的詩句：“遣妾一身安社稷，不知何處用將軍。”
卓楓點頭說道：“大表兄所言極是，唯有以戰止戰，咱們自己的力量強大，方讓人無可乘之機！”
曹二郎聽了，沈思起來。
一直聽他們討論的袁琛，見氣氛沈悶，說道：“前幾天的郊祀，太常寺丞董大人出了紕漏，衣著失儀，聖上很生氣，責令對他奪俸停糧半年，上司太常寺卿裴大人罰俸一個月，曾聽說董大人是禮儀嫻熟、進退合度之人，怎會犯此錯誤？”
曹二郎對姜攸一拱手道：“這其中的內情，表妹夫定有耳聞，不如給大家講講？”
姜攸推辭道：“兵馬司只幫著維護秩序，祭祀的一應保衛防護都是禁衛軍的事，祭祀時除了祀官隨聖上登壇，內官們都不能一同上去，是莊嚴肅靜之事。”
“我聽說董大人的玉佩散落一地，卻不知詳情，”曹二郎對姜攸笑道，“表妹夫就別推了，這裏都是親戚，就說一下嘛！”
姜攸看看卓楓，見他面帶微笑，很有興趣的樣子，笑道：“咱們閑聊下倒也無妨，當時看見的人不少，內官們只是不能近前，都能看見發生的事，稍微遠一點的禁衛軍和官員，一定也都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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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府的西院修整好了，淩霜打算請哥嫂、姑母和舅母過來玩，再請姜攸的同僚和朋友。
姜攸的意思是，不年不節的別請太多客人，給兩位副指揮下個帖子，他們都是掛閑職的皇親，未必會來，倒是有兩位典吏得力，不妨下帖子請請！“當今聖上是位節儉的，不喜鋪張奢華，我只說是修葺房屋，請客暖房，安排在一天吧，夏季天熱，不如從附近的珍饈樓叫了席面送家來。”
“好，他家的江南菜很地道，清淡又鮮美，就選七月十日那天，是休沐日，大家都有空吧！”淩霜翻著黃歷定下日子，“西邊花廳的地方大，寬敞涼快，中間放張屏風，各擺幾桌都行，還能去花園看看景。”
姜攸笑道：“越是節假日兵馬司越是忙，所以都是六日一輪休，尋常的休沐日不一定能排上，回頭我問問那兩位典吏，看他們的回覆吧！”
果然，兩位典吏那天都當值，回覆說家眷一定來。
到了請客的這天，起了東風，翠袖領著芳芽，拎著食盒進來，笑著說：“今兒的天氣好，真是天遂人願！”
淩霜坐在梳妝臺前打趣道：“看來，翠袖長學問了，說話文縐縐的呢！”
翠錦給淩霜梳好頭，拿把鏡照著淩霜的後面，給她看效果，見淩霜點頭，忙去梳妝盒裏找發簪，疑惑道：“太太，她這話能這麽說嗎？”
翠袖睨了一眼她，笑道：“哎呀，我是說今兒這天不太熱，特別適合請客，你別那麽較真呀，哈哈！”
“現在先不用簪，吃了早膳再戴，”淩霜對翠錦說，“你們輪流去吃吧，今天要忙一天的。”
姜攸早起練拳腳後去盥洗了一番，從凈房出來，和淩霜一起吃早膳。
姜攸自從任職兵馬司後，再不見跳躍的性子，已然是官老爺的沈穩個性。此時，他烏黑濃密的頭發半幹，映襯得棱角分明的臉龐越發俊朗，仿佛仍是初見時的模樣，淩霜註視著他，露出喜悅的笑容，伸手撫摸他的臉，調笑道：“喲，這是誰家少年，寥若星辰的神采，閃花了奴家的雙眼呢！”
姜攸笑道：“這個妹妹我瞧著面善，特別是這雙明眸善睞，萬一閃花了，豈不是讓哥哥我心疼，不如咱倆到內室去，我給妹妹診療一番吧！”姜攸說完，拉起淩霜的手，放在嘴邊親了親，對她飛了個媚眼，“時間還早，不如我們吃完再去休息下！”
紅暈浮上淩霜的面頰，她輕輕“切”了他一聲道：“胡說，誰剛起床就去休息，還不讓人笑話死！”
姜攸湊到她面前，用手抱住淩霜的頭，按住她親了一口，眉眼含笑道：“就知道早上對我耍花腔，你換到晚上耍多好！”
“晚上我可不敢招惹你，”淩霜抽出手，用食指推開他的額頭，“別把我的頭發弄散了，”
“嗯，我昨兒看見個好東西，吃完了拿給你。”
姜攸給她買了一支銀鍍金玉兔東升發簪，簪頭為點翠裝飾的銀鍍金荷葉，葉上臥一只白玉兔，玉兔眼嵌紅寶石身體嵌粉色碧璽，玉兔腿下伸出兩條盤絲，盤絲頂端的兩顆鑲珠，色澤光潤，點翠荷葉與嵌寶臥兔的簪頭，藍、白、紅三色鮮明悅目。
淩霜一見就很喜歡，“夏天戴這個最應景，今天就戴，你的眼光真好呢！”
姜攸得意道：“那是，我的審美再沒錯的，你自己配的那副珍珠頭面，用這發簪當頂簪如何，是不是又清爽又俏麗！”
上輩子的姜攸世界各地旅游，最愛參觀博物館，對首飾衣料自有鑒賞，見淩霜的珍珠頭面缺一支出彩的頂簪，暗自留意，可巧尋到這支發簪。此時看見淩霜將珍珠頭面擺出來，高興地試戴，姜攸也很有興致地拿鏡子給她看，聽她說著配桃粉色上衣和茶白色繡花六幅裙，不由心裏喜悅，調侃道：“誰家小娘子如此嬌美，讓小生心下欽慕，不知能一親芳澤否？”
鏡子裏的麗人橫了他一眼，抿嘴笑著嗔道：“還不快到前院看看，客人要來了呢！”
濃蔭如蓋初入夏，涓涓細流綠照水。玉帶河邊的姜家宅院裏，親朋盈門來祝賀新屋，姜攸陪著男賓在外書房喝茶，淩霜和女客們在花園裏賞景。
聞姑母坐在亭子裏，感受涼風習習，看著花園的美景，讚嘆道：“這假山真是雋秀，是靈璧石堆砌而成的吧，咱們到那一面細看看去！”
曹舅母笑道：“我只曉得園子美、假山好看，說不出是什麽石頭，要不還得說親家太太有眼光，咱們都跟著去長長見識！”
“姑母舅母小心腳下，這裏鋪的是鵝卵石，設計園子的大師說更有趣味。”淩霜在前面引路，閔秀芙扶著聞姑母，曹舅母的兒媳唐淑敏扶著她，接著是杜典吏夫人杜梁氏和她族妹馬梁氏，以及金典吏的夫人戴氏，最後面的袁歆和曹福蘭邊走邊說笑。
走過假山是一片花香撲鼻的梔子花，稍遠處鋪滿開著小花的紫花地丁，還有嫩綠葉中或粉或白的繡球花，再擡眼看，遠處山墻上掛滿了紅艷艷的淩霄花，一行人不由駐足欣賞，扶著婆婆的唐淑敏脫口而出：“真是亂花漸欲迷人眼，遠近高低各不同呀！”
杜梁氏和金戴氏都擅長交際，很快就和大家聊到了一起。與她們一起來的馬梁氏稱讚花園幽雅，尤其愛那開得一簇簇的梔子花，“姜太太園子裏的梔子花開得芳香濃郁，我家也曾種過梔子花，要麽枝葉不茂，或者盡長葉子不開花，氣得我幹脆不種花，只在春天撒草種，取個綠意罷了。”
杜梁氏笑著對淩霜說：“我這個族妹一向活潑，我有時都嫌她聒噪，不過她的話倒是很對，按說梔子花長在南方，不想竟能在這開得如此好呢！”
“兩位夫人客氣了，”淩霜笑著回道：“只因我家的花匠是南方來的，知道梔子花的習性，今年正逢大年開得好，哎喲，兩位姑娘的手巧，已經編了兩個花環呢！”
袁歆和曹福蘭一人拿只花環，笑嘻嘻地跑到花地裏，摘些紫色的小花紮進花環裏，曹舅母忍不住嗔道：“已經是大姑娘了，這樣太不成體統，快叫她們回來……”
聞姑母卻道：“罷了，都是要出閣的人了，且讓她們自在松快幾日，幾位夫人想必也是理解的！”眾人心領神會的，紛紛笑著點頭附和。
外書房裏的男人們，話題嚴肅許多。曹二郎在兵部幹了兩年，看到邊境傳回的戰況，心情沈重地說：“邸報上的邊境沖突之事，真是可恨，他們進犯後殺人毀城不遺餘力，真是禽獸不如，難怪說不能開互市，發展邊貿也填不滿他們的，我以前想法太幼稚了！”
“居無定所的游牧民族擇草而居，到了冬季就搶掠，只能用武力征服他們，指望懷柔政策感化不太現實。”
姜攸說完，好奇地問道：“表哥是在大同長大的嗎？按說應該目睹過不少戰事，怎會有那麽理想化的想法呢？”
曹二郎含糊地說：“我在邊鎮長大，偶爾聽軍營的官兵閑談，說更願意當農民，不喜歡到衛所來當兵打仗，我是親身經歷過戰爭的，真是人如草芥，血肉之軀在刀劍無情下喪命，生命眨眼間消亡，覺著戰爭實在太殘酷，有時也會思考，難道沒有別的辦法嗎？”
年紀最長的袁玘入仕多年，搖頭道：“前朝是有過邊境兩相安的時期，時間卻不長，要麽各部落內亂，他們自顧不暇，來進犯的部落力量零散，不足為慮；或者是出現了極富野心的權威，先統一他們內部，暫時無暇他顧，但稍微整合了幾個部落，就會聯合起來襲擊邊境，以圖謀更大，所以，希望邊境無戰事很難的！”
“除非學漢代人和親，漢書記載，自昭君出塞後，‘邊城晏閉，牛馬布野，三世無犬吠之警，黎庶亡幹戈之役’，但保社稷江山本是男兒之事，豈能推到弱女子身上！”
姜攸念出前人的詩句：“遣妾一身安社稷，不知何處用將軍。”
卓楓點頭說道：“大表兄所言極是，唯有以戰止戰，咱們自己的力量強大，方讓人無可乘之機！”
曹二郎聽了，沈思起來。
一直聽他們討論的袁琛，見氣氛沈悶，說道：“前幾天的郊祀，太常寺丞董大人出了紕漏，衣著失儀，聖上很生氣，責令對他奪俸停糧半年，上司太常寺卿裴大人罰俸一個月，曾聽說董大人是禮儀嫻熟、進退合度之人，怎會犯此錯誤？”
曹二郎對姜攸一拱手道：“這其中的內情，表妹夫定有耳聞，不如給大家講講？”
姜攸推辭道：“兵馬司只幫著維護秩序，祭祀的一應保衛防護都是禁衛軍的事，祭祀時除了祀官隨聖上登壇，內官們都不能一同上去，是莊嚴肅靜之事。”
“我聽說董大人的玉佩散落一地，卻不知詳情，”曹二郎對姜攸笑道，“表妹夫就別推了，這裏都是親戚，就說一下嘛！”
姜攸看看卓楓，見他面帶微笑，很有興趣的樣子，笑道：“咱們閑聊下倒也無妨，當時看見的人不少，內官們只是不能近前，都能看見發生的事，稍微遠一點的禁衛軍和官員，一定也都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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