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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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9 章
改換了姓氏的顧惜潔，念念不忘京城的歲月，遇到從京城來的客人總是格外留意。聽了雙壽對馬家小廝的炫耀之語，說少爺教訓不識擡舉之人是件小事，不過是因對方的身份費些周折罷了，等等。
顧惜潔花了一點小錢打聽到這小廝的來歷，立時想起，在吉慶祥外鮮衣怒馬的少年，對聞家丫頭有別樣的心思。當時隔窗而望的她還是洪家小姐，比曾是丫鬟的聞家丫頭，身份還要強上幾分，所以信心滿滿地籌謀嫁入郭家。如今的自己已落入塵埃，是沒有娘家、無依無靠的顧大嫂，往事恍如一夢，永遠無法回頭了！
聽那小廝交談的意思，趙家公子對聞家丫頭仍有別樣心思，只是礙於她的官小姐身份無法實現，既如此，不如暗地裏幫一把。
顧惜潔嫁到這裏，夫家是商戶，經營幾間小鋪面，日子還過得去，但是婆婆規矩嚴，夫君常出外進貨，她只覺心中悲苦。偶爾認識的織戶方大娘是京郊人士，兩人的京城口音，無形中有了幾分親切，偏巧方大娘正盤算著回原籍，這不就是個機會！
顧惜潔思忖自己不能露面，以免婆婆知道了不喜，於是讓丫鬟去了一趟方家門外，閑話些京城有人在找織戶的消息。
等到方大娘與雙壽二人接上話，顧惜潔放心了，希望趙公子有能力扒下聞家丫頭的小姐身份，讓她失了名節沒法嫁人，惟有與人為妾！如果真能落到那地步，和商人婦也差不多，顧惜潔暢想一番都無比痛快。即便趙公子不成功，她遺憾歸遺憾，可於她不擔半分幹系，這買賣劃算啊！
果然，趙沐春的計劃敗落後，官府的調查止步於方大娘母女。以平民身份陷害官家眷屬，方大娘母女三人投入大牢，被判杖刑各三十，方大娘當堂斃命，倆個女兒刑後流放西北。
卓楓與姜攸拿著方家的口供等證據去了趙家，這次是趙大老爺趙學士親自接待的，他一臉震驚和尷尬，不敢相信自己大兒子能如此妄為！
“我家小子在興平書院讀書，吃住在書院，怎麽會有如此行徑，會不會是二位弄錯了？”
卓楓克制地說道：“說到興平書院，二公子為何轉去了那裏讀書，府上何必遮掩呢？……莫非府裏的大公子，上次沒將二公子其中的緣故告知嗎？”
姜攸直接要求：“不瞞趙大人，當日我們已與二公子交過手，趙大人不妨將二公子找來，一問便知。”
“二公子還在書院？不如將大公子請出來問問。”
方家母女的供詞是從官府案卷上謄抄的，由不得趙學士不暗自心驚，將侄子叫來商量。
趙瑾春一見供詞，明白是二弟的手筆，家裏送他去了興平，削減了他的小廝及用度，他就在外面找幫手，口供上寫有馬家的小廝參與其中，馬家表弟與他交好，必定是馬表弟吩咐過小廝聽命二弟。
趙學士卻不這麽認為，沒準兒是外甥淘氣，請自家的“傻”兒子幫忙呢？在父母眼裏，有問題的都是別人家孩子，自家兒子必定是又憨又直的。他心裏抱著希望，疑惑這事的緣由，“我家小子年輕單純，與慶國侯家公子是表兄弟，會不會與馬公子有關呢？”
“我立即派人去書院將犬子叫回來，”趙學士邀請道：“不如我們先一同去侯爺家問問。”
馬家當然是要去的，只不過出了事首先追究的是主子，馬公子的小廝總不敢自作主張，他也得聽命於主人吩咐不是！
這天正是休沐日，慶國侯夫婦將小兒子叫出來一問，馬盛瑀當場就毛了，跳著腳地說：“表哥已經答應我罷手了，怎的還在繼續呢？再說這事兒與聞小姐不相幹，他怎麽能這麽做呢！”
“那與誰相幹？”
“果然與瑀兒有關！”
兩個聲音同時響起，追問者是趙瑾春，他緊盯著馬盛瑀。另一個是趙學士的聲音，他掩飾著如釋重負的表情。
趙瑾春見姑母欲反駁，忙對馬盛瑀問道：“瑀弟說說，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瑾表哥，我可真沒想到會這樣，雖然和我有那麽一點點關系，”馬盛瑀支支吾吾的，“我壓根兒沒想到，沐表哥會找聞小姐的麻煩，這事兒起根兒不幹聞小姐的事呀！”
卓楓與姜攸一直靜靜觀察著眾人，此時，卓楓不由得質問道：“那麽，幹誰的事呢？”
“當然是你，都是你的錯！”
馬盛瑀脫口而出，見大家都目光灼灼地盯著他，大聲說道：“如果不是你去閔家求親，我們哪會生出想教訓下你的脾氣!”
“咱們勳貴家結親，從來都是一個圈子裏的，你不過普通官員，既非科舉出身，又不是世家子，怎敢如此不自量力地往上高攀！”
“混賬！住口！”
慶國侯訓斥兒子道：“咱府幸得皇恩浩蕩，托賴於祖宗的功績，方有些微榮耀，你不過黃口小兒，倒敢生出如此妄念！”
開玩笑，皇上都鼓勵勳貴與清貴人家聯姻，自家已是承爵三代，眼看就要降位，這檔口可不能出現惹惱皇上的傳聞！況且，如今聞家已到閔家下聘，兩家結親是板上釘釘的事，再說這種話，既得罪聞家又讓閔家沒面子，兒子講話真是不過腦子！
慶國侯夫人心思細密，想到之前，小兒子對閔聞結親的事反應很大，聽馬盛瑀說不幹聞小姐的事時，就揣摩出其中蹊蹺。她心中著急，聽了慶國侯訓斥的話音，還好，還好，勳貴子弟排斥普通官員的理由不錯，總好過傻兒子說出更多想法，豈不是平白得罪閔家！
卓楓與姜攸相視無語，如果真是這個緣由，一定是趙沐春賊心不死，借著馬家傻小子來完成自己的齷齪想法。
趙學士繼續盯著馬盛瑀說：“瑀兒含有不忿之意，所以才讓自己的小廝去幫你沐表哥的吧！”
作為當家人，趙學士揪著馬家小廝的問題不放，自然是含著私心，希望水攪渾些，犯錯的人多一個是一個，不然，爆出“趙家長房嫡子對官家小姐有邪念”，不僅太難堪，更是對趙家清譽的毀滅性打擊。
如果不是之前已知曉兒子有過歪念頭，才送他去興平書院，趙學士都要懷疑，是不是官場上的潛在對手給兒子下了套，畢竟，按照常理，兒子將來是要承擔趙氏一族族長的，怎麽會行事如此輕率無知、狂妄魯莽！
“瑀兒都說了已勸得沐沐罷手，怎麽還會讓小廝去幫他呢？”
慶國侯夫人很是不滿，“大哥可不能冤枉人，還是將沐沐找來問問吧！”
慶國侯也有些惱火，接著說：“不過馬家小廝畢竟有參與，聞大人放心，咱侯府絕不會輕饒，或者讓官府依律法辦也行。”這意思分明是不怕深究，表明此事與馬公子無甚幹系。
卓楓聽了這個表態，與姜攸交換了眼神，覺著尚可，於是向趙學士看過去。
趙學士一臉苦澀，這事處理不好，趙府的體面就丟大發了。
慶國侯府雖只損失一個小廝，但趙府出事，侯府作為趙家的姻親，面子上也不好看，慶國侯嘆了口氣，說道：“大哥先別急，等沐沐回來就知道原委了，其中必然有誤會。”
“我已經派人去叫了他回來，現在應該快到了，妹夫不如到我那裏去坐坐，我們一起商量下”，趙學士對聞卓楓賠笑道：“聞賢侄放心，這事我趙家必定會給你個交代的。”
趙學士一行人走後，馬盛瑀嘻笑著問母親：“這件事會不會傳到郭家去？”不待答覆，他又自語道：“壞了，這麽大的事，郭家作為鄰居一定會曉得，她與聞小姐關系要好，她知道了會不會就不同意親事了呢？”
他在會客廳裏走來走去的，“表哥也真是的，答應好了罷手的，怎麽還如此行事，這不是毀壞人家小姐的名節嘛？”
慶國侯夫人聽了心裏一動，沐沐為瑀兒找聞家的麻煩，為什麽不找聞公子，卻尋聞小姐的麻煩？往深處想，聞小姐成為官小姐前，流落在趙府的奴仆家，莫非沐沐以前有過什麽念頭，所以上次妍慧來求自己出面，幫他去興平書院，背後其實是有原因的？如果真如自己所猜測的那樣，那孩子的心思可真陰，自己的傻兒子說不得是被算計了！
見傻兒子緊張自己親事的樣子，馬夫人很無奈，兒子已是這樣沒心沒肺，兒媳人選可要慎重，說不得自己要多看看了。
“你別這麽轉來轉去的，我去請了徐夫人來，一問便知了。”
徐夫人是郭家大嫂的姨母，出身讀書人家，因老輩人訂下的婚約，嫁給承平伯徐家的嫡幼子。承平伯府由承平公傳了三代，降爵又傳了兩代，接下來傳一代，如子弟中沒有立大功，按規矩會銷爵，所以在勳貴裏一向不起眼。
馬盛瑀看中郭小姐，馬夫人找徐夫人當兩家的中間人，徐家很重視，畢竟慶國侯夫人在勳貴圈裏出名的為人隨和、人脈廣，能與她結緣是有益於承平伯府的。
徐夫人很快來了馬府，她爽快地笑道：“馬夫人打算約人去進香，正巧我外甥女要陪她婆婆去祈福，聽說隆福寺的香火很靈，環境幽雅清靜，不如咱們去那裏？”幾番談笑間，約好了後日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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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換了姓氏的顧惜潔，念念不忘京城的歲月，遇到從京城來的客人總是格外留意。聽了雙壽對馬家小廝的炫耀之語，說少爺教訓不識擡舉之人是件小事，不過是因對方的身份費些周折罷了，等等。
顧惜潔花了一點小錢打聽到這小廝的來歷，立時想起，在吉慶祥外鮮衣怒馬的少年，對聞家丫頭有別樣的心思。當時隔窗而望的她還是洪家小姐，比曾是丫鬟的聞家丫頭，身份還要強上幾分，所以信心滿滿地籌謀嫁入郭家。如今的自己已落入塵埃，是沒有娘家、無依無靠的顧大嫂，往事恍如一夢，永遠無法回頭了！
聽那小廝交談的意思，趙家公子對聞家丫頭仍有別樣心思，只是礙於她的官小姐身份無法實現，既如此，不如暗地裏幫一把。
顧惜潔嫁到這裏，夫家是商戶，經營幾間小鋪面，日子還過得去，但是婆婆規矩嚴，夫君常出外進貨，她只覺心中悲苦。偶爾認識的織戶方大娘是京郊人士，兩人的京城口音，無形中有了幾分親切，偏巧方大娘正盤算著回原籍，這不就是個機會！
顧惜潔思忖自己不能露面，以免婆婆知道了不喜，於是讓丫鬟去了一趟方家門外，閑話些京城有人在找織戶的消息。
等到方大娘與雙壽二人接上話，顧惜潔放心了，希望趙公子有能力扒下聞家丫頭的小姐身份，讓她失了名節沒法嫁人，惟有與人為妾！如果真能落到那地步，和商人婦也差不多，顧惜潔暢想一番都無比痛快。即便趙公子不成功，她遺憾歸遺憾，可於她不擔半分幹系，這買賣劃算啊！
果然，趙沐春的計劃敗落後，官府的調查止步於方大娘母女。以平民身份陷害官家眷屬，方大娘母女三人投入大牢，被判杖刑各三十，方大娘當堂斃命，倆個女兒刑後流放西北。
卓楓與姜攸拿著方家的口供等證據去了趙家，這次是趙大老爺趙學士親自接待的，他一臉震驚和尷尬，不敢相信自己大兒子能如此妄為！
“我家小子在興平書院讀書，吃住在書院，怎麽會有如此行徑，會不會是二位弄錯了？”
卓楓克制地說道：“說到興平書院，二公子為何轉去了那裏讀書，府上何必遮掩呢？……莫非府裏的大公子，上次沒將二公子其中的緣故告知嗎？”
姜攸直接要求：“不瞞趙大人，當日我們已與二公子交過手，趙大人不妨將二公子找來，一問便知。”
“二公子還在書院？不如將大公子請出來問問。”
方家母女的供詞是從官府案卷上謄抄的，由不得趙學士不暗自心驚，將侄子叫來商量。
趙瑾春一見供詞，明白是二弟的手筆，家裏送他去了興平，削減了他的小廝及用度，他就在外面找幫手，口供上寫有馬家的小廝參與其中，馬家表弟與他交好，必定是馬表弟吩咐過小廝聽命二弟。
趙學士卻不這麽認為，沒準兒是外甥淘氣，請自家的“傻”兒子幫忙呢？在父母眼裏，有問題的都是別人家孩子，自家兒子必定是又憨又直的。他心裏抱著希望，疑惑這事的緣由，“我家小子年輕單純，與慶國侯家公子是表兄弟，會不會與馬公子有關呢？”
“我立即派人去書院將犬子叫回來，”趙學士邀請道：“不如我們先一同去侯爺家問問。”
馬家當然是要去的，只不過出了事首先追究的是主子，馬公子的小廝總不敢自作主張，他也得聽命於主人吩咐不是！
這天正是休沐日，慶國侯夫婦將小兒子叫出來一問，馬盛瑀當場就毛了，跳著腳地說：“表哥已經答應我罷手了，怎的還在繼續呢？再說這事兒與聞小姐不相幹，他怎麽能這麽做呢！”
“那與誰相幹？”
“果然與瑀兒有關！”
兩個聲音同時響起，追問者是趙瑾春，他緊盯著馬盛瑀。另一個是趙學士的聲音，他掩飾著如釋重負的表情。
趙瑾春見姑母欲反駁，忙對馬盛瑀問道：“瑀弟說說，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瑾表哥，我可真沒想到會這樣，雖然和我有那麽一點點關系，”馬盛瑀支支吾吾的，“我壓根兒沒想到，沐表哥會找聞小姐的麻煩，這事兒起根兒不幹聞小姐的事呀！”
卓楓與姜攸一直靜靜觀察著眾人，此時，卓楓不由得質問道：“那麽，幹誰的事呢？”
“當然是你，都是你的錯！”
馬盛瑀脫口而出，見大家都目光灼灼地盯著他，大聲說道：“如果不是你去閔家求親，我們哪會生出想教訓下你的脾氣!”
“咱們勳貴家結親，從來都是一個圈子裏的，你不過普通官員，既非科舉出身，又不是世家子，怎敢如此不自量力地往上高攀！”
“混賬！住口！”
慶國侯訓斥兒子道：“咱府幸得皇恩浩蕩，托賴於祖宗的功績，方有些微榮耀，你不過黃口小兒，倒敢生出如此妄念！”
開玩笑，皇上都鼓勵勳貴與清貴人家聯姻，自家已是承爵三代，眼看就要降位，這檔口可不能出現惹惱皇上的傳聞！況且，如今聞家已到閔家下聘，兩家結親是板上釘釘的事，再說這種話，既得罪聞家又讓閔家沒面子，兒子講話真是不過腦子！
慶國侯夫人心思細密，想到之前，小兒子對閔聞結親的事反應很大，聽馬盛瑀說不幹聞小姐的事時，就揣摩出其中蹊蹺。她心中著急，聽了慶國侯訓斥的話音，還好，還好，勳貴子弟排斥普通官員的理由不錯，總好過傻兒子說出更多想法，豈不是平白得罪閔家！
卓楓與姜攸相視無語，如果真是這個緣由，一定是趙沐春賊心不死，借著馬家傻小子來完成自己的齷齪想法。
趙學士繼續盯著馬盛瑀說：“瑀兒含有不忿之意，所以才讓自己的小廝去幫你沐表哥的吧！”
作為當家人，趙學士揪著馬家小廝的問題不放，自然是含著私心，希望水攪渾些，犯錯的人多一個是一個，不然，爆出“趙家長房嫡子對官家小姐有邪念”，不僅太難堪，更是對趙家清譽的毀滅性打擊。
如果不是之前已知曉兒子有過歪念頭，才送他去興平書院，趙學士都要懷疑，是不是官場上的潛在對手給兒子下了套，畢竟，按照常理，兒子將來是要承擔趙氏一族族長的，怎麽會行事如此輕率無知、狂妄魯莽！
“瑀兒都說了已勸得沐沐罷手，怎麽還會讓小廝去幫他呢？”
慶國侯夫人很是不滿，“大哥可不能冤枉人，還是將沐沐找來問問吧！”
慶國侯也有些惱火，接著說：“不過馬家小廝畢竟有參與，聞大人放心，咱侯府絕不會輕饒，或者讓官府依律法辦也行。”這意思分明是不怕深究，表明此事與馬公子無甚幹系。
卓楓聽了這個表態，與姜攸交換了眼神，覺著尚可，於是向趙學士看過去。
趙學士一臉苦澀，這事處理不好，趙府的體面就丟大發了。
慶國侯府雖只損失一個小廝，但趙府出事，侯府作為趙家的姻親，面子上也不好看，慶國侯嘆了口氣，說道：“大哥先別急，等沐沐回來就知道原委了，其中必然有誤會。”
“我已經派人去叫了他回來，現在應該快到了，妹夫不如到我那裏去坐坐，我們一起商量下”，趙學士對聞卓楓賠笑道：“聞賢侄放心，這事我趙家必定會給你個交代的。”
趙學士一行人走後，馬盛瑀嘻笑著問母親：“這件事會不會傳到郭家去？”不待答覆，他又自語道：“壞了，這麽大的事，郭家作為鄰居一定會曉得，她與聞小姐關系要好，她知道了會不會就不同意親事了呢？”
他在會客廳裏走來走去的，“表哥也真是的，答應好了罷手的，怎麽還如此行事，這不是毀壞人家小姐的名節嘛？”
慶國侯夫人聽了心裏一動，沐沐為瑀兒找聞家的麻煩，為什麽不找聞公子，卻尋聞小姐的麻煩？往深處想，聞小姐成為官小姐前，流落在趙府的奴仆家，莫非沐沐以前有過什麽念頭，所以上次妍慧來求自己出面，幫他去興平書院，背後其實是有原因的？如果真如自己所猜測的那樣，那孩子的心思可真陰，自己的傻兒子說不得是被算計了！
見傻兒子緊張自己親事的樣子，馬夫人很無奈，兒子已是這樣沒心沒肺，兒媳人選可要慎重，說不得自己要多看看了。
“你別這麽轉來轉去的，我去請了徐夫人來，一問便知了。”
徐夫人是郭家大嫂的姨母，出身讀書人家，因老輩人訂下的婚約，嫁給承平伯徐家的嫡幼子。承平伯府由承平公傳了三代，降爵又傳了兩代，接下來傳一代，如子弟中沒有立大功，按規矩會銷爵，所以在勳貴裏一向不起眼。
馬盛瑀看中郭小姐，馬夫人找徐夫人當兩家的中間人，徐家很重視，畢竟慶國侯夫人在勳貴圈裏出名的為人隨和、人脈廣，能與她結緣是有益於承平伯府的。
徐夫人很快來了馬府，她爽快地笑道：“馬夫人打算約人去進香，正巧我外甥女要陪她婆婆去祈福，聽說隆福寺的香火很靈，環境幽雅清靜，不如咱們去那裏？”幾番談笑間，約好了後日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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