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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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4 章
原來如此，韓嬤嬤為了家人千方百計謀銀子，小秀為了自己的未來四處想辦法，命運的鐘擺一擺動，人們就必將隨之變化，人生莫不如此！
想到蘭芝，淩霜到底不忍心放下，告誡秀芝不要到處打聽，聞府出面聯系“仁心堂”的大夫去看看，有問題隨時去看，以後會半個月去一次，出診費由聞府負擔，她們負責照顧好蘭芝的日常，再找個好些的穩婆預備著。秀芝聽了如釋重負，說道：“那感情好，我們很擔心她小姨，能有聞小姐照應著，真是感激不盡！”
看著淩霜和小翠出了鋪子，柳葉對秀芝說：“淩霜現在是聞家小姐，她對小姨不錯，咱為了旁人家的事難為她，萬一她嫌咱事兒多，不耐煩管了，那咱多不上算！”
“我是露了點消息給小秀，想讓她到聞家客棧去找，誰知她心急，到咱這來了，偏叫聞小姐說破了。”
“小秀何止是心急，也是想依著咱們的情分，增加些分量！”柳葉自嘲道，“她那麽聰明，當然一眼就看懂了，到底是讀書人家的種，在咱家呆了十幾年，一回本家立馬就伶俐起來。”
被認為聰明伶俐的淩霜，想到小秀的處境，心情有些沈重，但也無計可施，輕嘆了一聲。小翠悄聲說：“小姐不是說去集市買幹貨嗎，要不到客棧去支些銀子，不然，過幾天人都收攤回去過年，就買不了了。”
“好，去支些銀子，到集市逛一逛，”淩霜振作精神笑了笑，“過年，就得買買買才好！”
臘月二十三過小年，官員封印，商家閉門休市，家家戶戶都灑掃庭除，備好供果與酒菜，祭祀竈神。‘竈者，老婦之祭，尊於瓶，盛於盆’，聞家按照古禮，以瓶裝酒、用盆裝食物，擺在供桌上，淩霜跟在卓楓後面，點燭上香行禮。
卓楓說道：“今年過年，我們兄妹團聚，可以告慰父母及先祖了，不過妹妹在家，就今明兩個年頭了！”
淩霜覷著他的臉色，打趣道：“如果明年有聞家主婦領著，是不是更可告慰父母呢！”
卓楓面色一紅，道：“霜兒，不要頑皮！”沒有反駁淩霜的意思。淩霜追問道：“大哥，咱家是不是要喜事盈門啦？嫂嫂是哪家的？”
“前日，姑母和我談過家事，言及你即將出閣，要準備嫁妝、陪嫁，還有許多瑣事，她家兒孫瑣事纏身，不能時時過來看顧，咱家沒個主婦主持中饋，實在不方便，我覺著姑母所言極是，就將我的親事托付給姑母在張羅。至於是誰家，過了年姑母那兒就會有回音吧！”
“姑母要帶我到幾戶人家去拜年，說讓我多留心人家內宅，原來如此，大哥，對未來的嫂嫂有什麽要求嗎？我重點關註一下。”
卓楓語氣盡量自然地說：“這個……為人賢淑懂禮即可。”
“可是過日子，性情相投比較好吧！”
“夫者扶也；妻者齊也，太史公說過‘夫婦之際，人道之大倫也。禮之用，唯婚姻為兢兢。’想來，只要能守禮，夫妻一體，自然能支撐門庭。”
好吧，古人的思維可能更契合時代精神，淩霜不再勸說，決定到時要仔細觀察。
過了子時，各家各戶的爆竹聲響起，真是“聽千街響竹，趁霄半、送神歸。”送竈的小年結束，接下來就是過大年了。
現代的過年就是放假，古代的年味習俗讓淩霜新奇，除夕日在家中各處貼春聯、換桃符，晚上要祭祖、守歲，年夜飯的食物需留一點，到了正月裏再扔，據說是“吐故納新”。大年初一，人人都喝點椒柏酒，吃餃子時吃到包有銅錢的，寓意著一年都吉祥。
淩霜吃到銅錢時，心裏嘀咕不知這錢衛生不？卓楓比自己吃到了更高興，見她的表情，笑道：“我和衛婆婆說過了，包進餃子裏的銅錢都很幹凈。”
坐在下人那桌的小翠連忙說：“我洗幹凈了放鍋裏，在爐子上用水煮過的，小姐放心。”同桌的衛婆婆邊笑邊說：“是呢，按照小姐吩咐的，都以煮沸的水燙過，真是不懂，以前沒這樣，也吃得好好的呢！”
正巧卓楓也吃到了一枚銅錢，他說道：“古人也強調過，沸水澆淋酒具器皿，則百病消，霜兒必定讀過此類書。”
眾人說笑著吃著餃子，接著，小翠和小柱也吃到了銅錢，大家都很高興。
飯後卓楓去同仁家中拜年，大門內回事房的案幾上放好紙筆，上門賀年的客人寫下名字，就是拜年，無需主人迎來送往。
親朋間又不同，請了雜耍戲班進府，相互宴請酒席，男賓們觥籌交錯間增進交情，婦人在把酒言歡中交換著信息。聞姑母記掛卓楓的親事，留大兒媳在家管事，囑咐袁歆在一旁學著些，自己帶著淩霜去各處賀年。
淩霜很湊巧地遇見曹表妹和郭靜嫻，在外做客遇見熟悉的人，大家都很高興。
曹表妹尤其開心，“娘說會見著表姐的，要不我都不想來，我真想回大同，這裏規矩太多，我也不認識什麽人。”
郭靜嫻快人快語地說：“看曹姐姐說的，咱倆不是認識嘛，難道曹姐姐生氣上次我表姐的話？她短期不會出來的。”
曹福蘭臉紅地搖頭：“不是，不是，我不會說話，你別在意。”
淩霜笑著拉住福蘭，對著靜嫻點了點，笑道：“你這丫頭就是喜歡逗人，看把你曹姐姐急的，說清楚了，你表姐為啥不出來玩？”
靜嫻笑嘻嘻地對福蘭笑說：“她母親說她要出閣，得在家備嫁，我剛是和你說著玩兒，對不住了曹姐姐。”見曹福蘭擺擺手，示意沒事，靜嫻拉住淩霜嗔道：“霜姐姐見了曹姐姐，就不記得我了，顯見的你們是親姐妹！”
淩霜笑著說：“這是在別人家做客呢，你別淘氣。”
“郭妹妹，你也來了！”靜嫻忽聽有人叫她，回頭一見，喜道：“周姐姐，好久不見你，一向可好！”介紹幾個人相互見過，原來是淩霜家隔壁監察院周大人的妹妹周舒文。
“聞妹妹家的園子拾掇得妙，我在家常常聞著花香，早想登門道謝又擔心冒失，沒成想在這裏遇上了，可見是有緣讓我一表謝意的！”周舒文笑著說，並斂衽行了一禮。
淩霜忙笑著回禮，連說：“周姐姐客氣了，我就愛瞎鼓搗一番，周姐姐也喜歡養花嗎？”
周舒文秀氣地點頭笑道：“就是養不好，所以我改種些常綠的植物。”
靜嫻笑說：“周姐姐太謙虛了，你養的綠植，一般人不可能養得那麽好的！”對淩霜誇讚道：“周姐姐家的蘭花，偶一開花，有的高潔清雅、香氣幽遠，有的花朵細長勻稱而飄逸，有的雖不開花，葉片修長清秀，真是看葉勝看花！”
聽得淩霜心裏讚嘆：平日的郭靜嫻天真不知事，一旦論起文雅事，說的頭頭是道，到底是受過古文熏陶的原生閨秀！
周舒文矜持地笑道：“郭妹妹謬讚了，不如過兩日我下帖子，請各位去觀賞一番。”
淩霜表現很向往的樣子，謝過並接受邀請，曹福蘭一直沒吭聲，此時含含糊糊地謝過，周舒文也不在意。
曹福蘭隨淩霜去洗手時，悄悄說，“表姐，我不想去周家，她們說的我都聽不懂，可我娘一定不會同意的。”
“沒事，不想去就不去唄，你和你娘講講，就說我也聽不懂。”
“不一樣，我娘說過，要我上進，不能跟你……”福蘭忙捂住嘴，有點難堪地看著淩霜。
淩霜懂了，自己的經歷，必然使得曹舅母看輕了，她無奈地搖搖頭，福蘭見狀，窘迫地想哭，讓淩霜笑道：“你怎麽啦，眼睛怎麽有點紅，是沙子進眼睛了嗎？”
福蘭期期艾艾的，自己平靜下來，兩人攜手出去了。
沒留意身後走來一主一仆，身著杏色比甲的丫鬟笑著說：“說不想去周家的，是聞小姐表妹，”明艷照人的紅衣女子點頭，美麗的杏眼微含笑意，“聞姑娘為人很大方啊！”
回程的馬車上，聞姑母笑著對淩霜講了一下，兩戶有適齡女子的人家情況，其中就有周家。淩霜笑了，“難怪，周姐姐主動邀請我們去她家看花，雖然自兩家是鄰居，卻沒什麽來往。”
“周家老爺曾任太仆寺寺丞，前年才退下來，他家大爺現在監察院，家底子不錯，小姐今年十七，斯文懂禮，你覺著呢？”
“原來見過周姐姐，我覺著她秀氣斯文，今天一說上話，果然是位學識高雅的人，她說的話我都不知怎麽接，襯得我俗人一個。”淩霜悻悻地說，“也許，哥哥知道那些風雅事，能說得上來。”
“以前看你，對誰都從容淡定，難得遇上叫我們霜兒犯怵的人哩！”
聞姑母呵呵笑道：“不妨事的，果真有緣成了一家人，再高雅的人也得吃飯穿衣，就都是俗人，如果沒緣分，高不高雅都和咱沒關系！”
“姑母說的妙，正是這個理兒！”
聞姑母論及這天的宴席，說：“我今兒遇上魯國公世子夫人，她主動對我示好，很不尋常，她們勳貴人家與咱文官家眷，平時沒什麽交道，但她和魯國公小姐，她們姑嫂對我都很客氣，剛才聽你說起周姑娘的邀請，難道也是因為你哥哥……”聞姑母一番分析推論，又難以置信地搖頭，“不對，兩家門第也不相當呀！”
“我大哥文武全才，相貌英俊，這麽優秀的人，叫人家看上很正常呀，再說咱家人口簡單，沒準兒，就是你想的呢？”
“婚姻是兩家結親，哪能單憑個人優秀就行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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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蘭芝，淩霜到底不忍心放下，告誡秀芝不要到處打聽，聞府出面聯系“仁心堂”的大夫去看看，有問題隨時去看，以後會半個月去一次，出診費由聞府負擔，她們負責照顧好蘭芝的日常，再找個好些的穩婆預備著。秀芝聽了如釋重負，說道：“那感情好，我們很擔心她小姨，能有聞小姐照應著，真是感激不盡！”
看著淩霜和小翠出了鋪子，柳葉對秀芝說：“淩霜現在是聞家小姐，她對小姨不錯，咱為了旁人家的事難為她，萬一她嫌咱事兒多，不耐煩管了，那咱多不上算！”
“我是露了點消息給小秀，想讓她到聞家客棧去找，誰知她心急，到咱這來了，偏叫聞小姐說破了。”
“小秀何止是心急，也是想依著咱們的情分，增加些分量！”柳葉自嘲道，“她那麽聰明，當然一眼就看懂了，到底是讀書人家的種，在咱家呆了十幾年，一回本家立馬就伶俐起來。”
被認為聰明伶俐的淩霜，想到小秀的處境，心情有些沈重，但也無計可施，輕嘆了一聲。小翠悄聲說：“小姐不是說去集市買幹貨嗎，要不到客棧去支些銀子，不然，過幾天人都收攤回去過年，就買不了了。”
“好，去支些銀子，到集市逛一逛，”淩霜振作精神笑了笑，“過年，就得買買買才好！”
臘月二十三過小年，官員封印，商家閉門休市，家家戶戶都灑掃庭除，備好供果與酒菜，祭祀竈神。‘竈者，老婦之祭，尊於瓶，盛於盆’，聞家按照古禮，以瓶裝酒、用盆裝食物，擺在供桌上，淩霜跟在卓楓後面，點燭上香行禮。
卓楓說道：“今年過年，我們兄妹團聚，可以告慰父母及先祖了，不過妹妹在家，就今明兩個年頭了！”
淩霜覷著他的臉色，打趣道：“如果明年有聞家主婦領著，是不是更可告慰父母呢！”
卓楓面色一紅，道：“霜兒，不要頑皮！”沒有反駁淩霜的意思。淩霜追問道：“大哥，咱家是不是要喜事盈門啦？嫂嫂是哪家的？”
“前日，姑母和我談過家事，言及你即將出閣，要準備嫁妝、陪嫁，還有許多瑣事，她家兒孫瑣事纏身，不能時時過來看顧，咱家沒個主婦主持中饋，實在不方便，我覺著姑母所言極是，就將我的親事托付給姑母在張羅。至於是誰家，過了年姑母那兒就會有回音吧！”
“姑母要帶我到幾戶人家去拜年，說讓我多留心人家內宅，原來如此，大哥，對未來的嫂嫂有什麽要求嗎？我重點關註一下。”
卓楓語氣盡量自然地說：“這個……為人賢淑懂禮即可。”
“可是過日子，性情相投比較好吧！”
“夫者扶也；妻者齊也，太史公說過‘夫婦之際，人道之大倫也。禮之用，唯婚姻為兢兢。’想來，只要能守禮，夫妻一體，自然能支撐門庭。”
好吧，古人的思維可能更契合時代精神，淩霜不再勸說，決定到時要仔細觀察。
過了子時，各家各戶的爆竹聲響起，真是“聽千街響竹，趁霄半、送神歸。”送竈的小年結束，接下來就是過大年了。
現代的過年就是放假，古代的年味習俗讓淩霜新奇，除夕日在家中各處貼春聯、換桃符，晚上要祭祖、守歲，年夜飯的食物需留一點，到了正月裏再扔，據說是“吐故納新”。大年初一，人人都喝點椒柏酒，吃餃子時吃到包有銅錢的，寓意著一年都吉祥。
淩霜吃到銅錢時，心裏嘀咕不知這錢衛生不？卓楓比自己吃到了更高興，見她的表情，笑道：“我和衛婆婆說過了，包進餃子裏的銅錢都很幹凈。”
坐在下人那桌的小翠連忙說：“我洗幹凈了放鍋裏，在爐子上用水煮過的，小姐放心。”同桌的衛婆婆邊笑邊說：“是呢，按照小姐吩咐的，都以煮沸的水燙過，真是不懂，以前沒這樣，也吃得好好的呢！”
正巧卓楓也吃到了一枚銅錢，他說道：“古人也強調過，沸水澆淋酒具器皿，則百病消，霜兒必定讀過此類書。”
眾人說笑著吃著餃子，接著，小翠和小柱也吃到了銅錢，大家都很高興。
飯後卓楓去同仁家中拜年，大門內回事房的案幾上放好紙筆，上門賀年的客人寫下名字，就是拜年，無需主人迎來送往。
親朋間又不同，請了雜耍戲班進府，相互宴請酒席，男賓們觥籌交錯間增進交情，婦人在把酒言歡中交換著信息。聞姑母記掛卓楓的親事，留大兒媳在家管事，囑咐袁歆在一旁學著些，自己帶著淩霜去各處賀年。
淩霜很湊巧地遇見曹表妹和郭靜嫻，在外做客遇見熟悉的人，大家都很高興。
曹表妹尤其開心，“娘說會見著表姐的，要不我都不想來，我真想回大同，這裏規矩太多，我也不認識什麽人。”
郭靜嫻快人快語地說：“看曹姐姐說的，咱倆不是認識嘛，難道曹姐姐生氣上次我表姐的話？她短期不會出來的。”
曹福蘭臉紅地搖頭：“不是，不是，我不會說話，你別在意。”
淩霜笑著拉住福蘭，對著靜嫻點了點，笑道：“你這丫頭就是喜歡逗人，看把你曹姐姐急的，說清楚了，你表姐為啥不出來玩？”
靜嫻笑嘻嘻地對福蘭笑說：“她母親說她要出閣，得在家備嫁，我剛是和你說著玩兒，對不住了曹姐姐。”見曹福蘭擺擺手，示意沒事，靜嫻拉住淩霜嗔道：“霜姐姐見了曹姐姐，就不記得我了，顯見的你們是親姐妹！”
淩霜笑著說：“這是在別人家做客呢，你別淘氣。”
“郭妹妹，你也來了！”靜嫻忽聽有人叫她，回頭一見，喜道：“周姐姐，好久不見你，一向可好！”介紹幾個人相互見過，原來是淩霜家隔壁監察院周大人的妹妹周舒文。
“聞妹妹家的園子拾掇得妙，我在家常常聞著花香，早想登門道謝又擔心冒失，沒成想在這裏遇上了，可見是有緣讓我一表謝意的！”周舒文笑著說，並斂衽行了一禮。
淩霜忙笑著回禮，連說：“周姐姐客氣了，我就愛瞎鼓搗一番，周姐姐也喜歡養花嗎？”
周舒文秀氣地點頭笑道：“就是養不好，所以我改種些常綠的植物。”
靜嫻笑說：“周姐姐太謙虛了，你養的綠植，一般人不可能養得那麽好的！”對淩霜誇讚道：“周姐姐家的蘭花，偶一開花，有的高潔清雅、香氣幽遠，有的花朵細長勻稱而飄逸，有的雖不開花，葉片修長清秀，真是看葉勝看花！”
聽得淩霜心裏讚嘆：平日的郭靜嫻天真不知事，一旦論起文雅事，說的頭頭是道，到底是受過古文熏陶的原生閨秀！
周舒文矜持地笑道：“郭妹妹謬讚了，不如過兩日我下帖子，請各位去觀賞一番。”
淩霜表現很向往的樣子，謝過並接受邀請，曹福蘭一直沒吭聲，此時含含糊糊地謝過，周舒文也不在意。
曹福蘭隨淩霜去洗手時，悄悄說，“表姐，我不想去周家，她們說的我都聽不懂，可我娘一定不會同意的。”
“沒事，不想去就不去唄，你和你娘講講，就說我也聽不懂。”
“不一樣，我娘說過，要我上進，不能跟你……”福蘭忙捂住嘴，有點難堪地看著淩霜。
淩霜懂了，自己的經歷，必然使得曹舅母看輕了，她無奈地搖搖頭，福蘭見狀，窘迫地想哭，讓淩霜笑道：“你怎麽啦，眼睛怎麽有點紅，是沙子進眼睛了嗎？”
福蘭期期艾艾的，自己平靜下來，兩人攜手出去了。
沒留意身後走來一主一仆，身著杏色比甲的丫鬟笑著說：“說不想去周家的，是聞小姐表妹，”明艷照人的紅衣女子點頭，美麗的杏眼微含笑意，“聞姑娘為人很大方啊！”
回程的馬車上，聞姑母笑著對淩霜講了一下，兩戶有適齡女子的人家情況，其中就有周家。淩霜笑了，“難怪，周姐姐主動邀請我們去她家看花，雖然自兩家是鄰居，卻沒什麽來往。”
“周家老爺曾任太仆寺寺丞，前年才退下來，他家大爺現在監察院，家底子不錯，小姐今年十七，斯文懂禮，你覺著呢？”
“原來見過周姐姐，我覺著她秀氣斯文，今天一說上話，果然是位學識高雅的人，她說的話我都不知怎麽接，襯得我俗人一個。”淩霜悻悻地說，“也許，哥哥知道那些風雅事，能說得上來。”
“以前看你，對誰都從容淡定，難得遇上叫我們霜兒犯怵的人哩！”
聞姑母呵呵笑道：“不妨事的，果真有緣成了一家人，再高雅的人也得吃飯穿衣，就都是俗人，如果沒緣分，高不高雅都和咱沒關系！”
“姑母說的妙，正是這個理兒！”
聞姑母論及這天的宴席，說：“我今兒遇上魯國公世子夫人，她主動對我示好，很不尋常，她們勳貴人家與咱文官家眷，平時沒什麽交道，但她和魯國公小姐，她們姑嫂對我都很客氣，剛才聽你說起周姑娘的邀請，難道也是因為你哥哥……”聞姑母一番分析推論，又難以置信地搖頭，“不對，兩家門第也不相當呀！”
“我大哥文武全才，相貌英俊，這麽優秀的人，叫人家看上很正常呀，再說咱家人口簡單，沒準兒，就是你想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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