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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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章
臨芷院裏，趙氏的身子日漸沈重，眾人越發小心，紅杏說主院伺候的人手不能少，紅霞問過知霜，見她喜歡煮菜，就讓紫環仍回主院。知霜覺著，紫環其實對廚房的事，已經有點做不下去了，正好借機不來廚房。不過她很聰明，說感謝韓嬤嬤，送給她一個自己做的荷包，韓嬤嬤無可無不可的收了，沒說什麽。
知霜見了有些慚愧，趕緊縫了一條大汗巾，不好意思地送給韓嬤嬤。韓嬤嬤板著臉收下來，讓知霜去做碗蒸菜，品嘗後，細細告訴她，蒸菜的火候怎麽把握，最後說了一句，“好好學，將來做出來的東西，可別讓人說嘴，其他雜七雜八的事，不要多想”，知霜紅著臉，點點頭。
進入臘月，家家都開始忙年。柳葉來給趙氏請安，進屋先磕頭，送上自己做的針線小衣，趙氏看了很高興，誇讚說：“你的手藝越發長進了！”
“托太太的福，家裏日子還行，我閑著沒事，就做做針線。我想著要過年了，怎麽的都要來給太太請個安。”柳葉眉飛色舞地說著外面忙年的情形，趙氏看她過的好，心裏也高興，得知她有身子了，嗔道：“還沒出三個月吧，正是要小心的時候，還來磕什麽頭呀！”賞下兩匹作襖作裙的繭綢，叫人送柳葉回去，“回去好好養著，不要到處跑了，這個毛躁的性子真得改改！”
為了準備年貨，韓嬤嬤常去集市，知霜帶著太太的吩咐，去看柳葉。
柳葉的鋪子裏添了個七、八歲的小丫頭，是許二郎堂叔的孫女，叫“喜鵲”，是許二郎擔心她勞累，從遠親裏找的，給她搭把手。知霜點點頭說：“嗯，姐夫還不錯，知道愛惜你。”
柳葉噗嗤一聲笑了：“瞧你這說話的架勢，真是大人啦！”
“怎麽啦，我是你娘家人，你這時候他都不體貼，看我告訴大姨和姥姥姥爺去！”
“行了，越說你還越來勁，你個小姑娘，怎什麽話都說呢！愛惜啦、體貼啦，這麽說可不好，不莊重！”
知霜臉一紅，壞了，忘了這是古代，說漏嘴了！“哎呀，我就是在姐姐面前說說，再者，別人憑她是誰，和我沒關系的，我可不關心，也說不著這樣的話呢！”
柳葉翻著邊上的櫃子，拿出一個包裹，笑道：“真是我的好妹子，知道啦！對了，昨天虎子瞅空子來看過我，給你帶了本書，回頭你記著。”知霜打開看，是本游記，高興的包好放在一旁，問起虎子的近況。
虎子是柳葉的同胞弟弟，比知霜大一歲，在趙府二少爺趙沐春身邊當書童，二少爺此前一直在家學讀書，孫大虎跟著伺候，很少回家。今年二少爺考進嵩松書院，不讓帶書童，孫大虎的時間上寬裕些，偶爾來看看姐姐。他對知霜也很照顧，知道她喜歡游記、傳奇類的書，看見了就抄一本給她。
柳葉問道：“虎子說，你要的做菜方面書，市面上比較少，找到了再帶給你。怎麽，你真的準備做一輩子廚娘了？總在廚房搗鼓，想升為一等，那可不太容易。”而且，廚房裏煙熏火燎的，一不小心還弄傷手，一年半載的，白嫩的手就粗糙了，將來會被嫌棄的！
知霜笑說：“可是我看太太也很喜歡美食呀，我做的好，還得過賞呢！”
柳葉用手指輕戳下知霜，說：“如果在太太跟前伺候，憑你的機靈，得的賞會更多！成天在廚房，主子不知道你什麽脾氣性格，也見不著你人，菜做得再好，總比不上能時時在主子跟前露臉的，遇見好事，主子肯定不會先想到你。”
柳葉問知霜：“你沒經過管事嬤嬤的教導，一當差就到太太身邊伺候，是不是有點擔心出錯？其實太太性子很和善的，那幾個大丫鬟都是好相處的人，你跟著學學，一定很快就上手的。”
知霜聽柳葉吧啦吧啦的說，搖頭道：“我知道，幾位姐姐都很熱心的，我和紅霞姐姐學對賬，她還教我寫字，我這只手，拿筆的時候也不少呢！當然我也喜歡做菜。”
心裏卻明白，自己不喜歡的，是伺候人的奴仆身份，這是和“家裏人”的最大不同。畢竟成長環境不同，再怎麽享受親情，知霜也沒法坦然地融入，她怕自己近距離伺候，讓人察覺出她對這世俗規矩的不屑。試想一個家生子，卻在任何主子面前都沒有奴性，不是給家人惹禍嗎？
知霜關心地問柳葉，最近隔壁當鋪的人來過沒，柳葉不以為然的一揮手，“和你說了我不會吃虧的，他那上不得臺面的手段，不值一提。”
似乎想起了啥，柳葉壓低嗓門說：“錢夫人，你還記得吧？聽說，她夫君將她接走了。”
知霜好奇地問：“不是說她夫君上任去了嗎？”
“她夫君得到消息，趕回來將她接走了。”柳葉感慨地說：“錢夫人是個好人啊，這好人遇上的也是良人呀！前兩天，聞捕頭他們到錢夫人的租房，去查看線索，姜小哥見到我時說的，還說錢夫人托他轉告謝意。你們真是做了件大好事呀，希望聞捕頭他們能抓住拐子就好了。”
正說著，聞捕頭帶著幾個人經過，知霜一眼見到姜攸，他和聞捕頭說著話，擡頭間也見著知霜，對聞捕頭說了句話，向知霜走來。
“許嫂子好，正好知霜姑娘也在，聞捕頭去那間租屋查看，他還想問問姑娘，當天遇見錢夫人時的細節，不知能否隨我去見見聞捕頭？”
知霜看看柳葉，柳葉猶豫了一下，叫過喜鵲，對知霜說：“那個租屋就在前面不遠，讓喜鵲陪你去下，快去快回。”
聞捕頭長相俊朗，高高的個子更顯帥氣，如果不是滿臉威嚴，就是妥妥的陽光男神。他審視著租屋裏的小天井，見姜攸帶著知霜進來，徑直詢問知霜見到錢夫人的情況。喜鵲從一進門，見著聞捕頭和幾個捕快，就怯怯的跟在知霜身後。
錢夫人家曾經在這裏租住，進門經過小天井到了房間，陳設簡單實用。廳堂正中擺放著八仙桌，兩旁是太師椅，廳堂左右分別有臥室和書房，穿過廳堂的後門，是個小院子的。
幾個捕快正在查看幾個房間，聞捕頭站在小院子裏，審視著緊挨左側的院墻，房主人不高興地嘀咕：“那位夫人不是沒事了嗎？再說，和我又沒什麽關系，都看過好幾遍了還來，進進出出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有什麽事呢？”
一個瘦瘦的捕快呵斥道：“人是從你這裏接出去的，近來別處也有這樣的事發生，與你有沒有幹系？你不配合，是不想查清楚嗎？”
那老漢忙笑道：“我配合，配合，官爺說的有道理。”
知霜悄悄地問姜攸：“現在有眉目了嗎？聽說錢先生回來接夫人了，不是說到任的規定時間要到了嗎？”
姜攸沒回答她第一個問題，說道：“錢先生本來走的慢，聽到信就回頭了，說寧可晚了認罰，也要自己來接才放心。臨走時，錢夫人送了你金簪，謝謝你救了她，托聞捕頭轉交你。”
聞捕頭走過來，遞給知霜一個小匣子，她打開，身後的喜鵲讚道：“好漂亮啊！”。
匣子裏是支蓮蓬金發簪，簪頭頂端是蓮蓬，被層層疊疊的荷花蓮葉簇擁著，知霜拿起來細看，輕巧的發簪做工精美，蓮瓣、荷葉和蓮蓬的紋理清晰逼真，一片片蓮瓣錯落有致，卷邊的荷葉仿佛正有風吹過。。。
“請問姑娘貴姓？”平淡的聲音打斷了知霜的欣賞，擡頭就見聞捕頭拿著本賬冊，看樣子準備登記。聞捕頭是第一次看見知霜的正面，好像有瞬間的楞神，聽到知霜說姓葉，微微一怔，然後寫著姓名時，自語道：“姓葉。。。”，寫完又看看知霜，帶著一絲探究的神色。
姜攸說：“知霜姑娘是趙府的人，平時都在內院當差，姜某也是趙府的，聞捕頭如果還有什麽手續，可以找我。”
知霜明白，奴仆下人無私產，這樣說就是為她得賞的事作保，心裏感念姜攸的細心措辭，這番說法，含糊了兩人的身份差別。
聞捕頭點頭，對知霜說：“你在這個冊子上畫個押，表示收到這枚蓮蓬金發簪，就可以了。”
只見冊頁上畫了一枚發簪，重點勾勒了簪頭的花紋樣式，文字記錄了發簪的詳細特征及重量，這位官差好嚴謹！知霜在冊子上畫了押，問道：“錢夫人的事是拐子做的嗎？有眉目了嗎？”
聞捕頭盯著知霜的右手，若有所思，片刻後說：“是人販子做的，應該有個團夥。姑娘出門也要小心，盡量結伴而行吧。”
知霜嗯了一聲，說：“掌握轎子接人的時機太準了，奇怪的是，是怎麽知道用轎子接呢？就好像是聽到了人家第二天的安排？”
聞捕頭仿佛沒聽見，卻時不時瞟一眼知霜的手，知霜覺察後，問道：“怎麽，官爺可是有什麽要問？”
“冒昧問一聲，姑娘手腕側面的。。。疤痕是怎麽傷的？”聞捕頭問道。
知霜說：“娘親說是小時出痘，沒註意自己抓的。”，這麽個黃豆大的印子都註意到了，好銳利的眼神呀！
聞捕頭客氣地一拱手，說：“多謝姑娘，聞某冒失了。”
喜鵲在知霜身後拉了拉知霜的後衣襟，小聲說：“奶奶說，只能在這裏呆一刻鐘的。”
姜攸見知霜掩飾不住的無奈眼神，悄悄說：“有進展，我會告訴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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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芷院裏，趙氏的身子日漸沈重，眾人越發小心，紅杏說主院伺候的人手不能少，紅霞問過知霜，見她喜歡煮菜，就讓紫環仍回主院。知霜覺著，紫環其實對廚房的事，已經有點做不下去了，正好借機不來廚房。不過她很聰明，說感謝韓嬤嬤，送給她一個自己做的荷包，韓嬤嬤無可無不可的收了，沒說什麽。
知霜見了有些慚愧，趕緊縫了一條大汗巾，不好意思地送給韓嬤嬤。韓嬤嬤板著臉收下來，讓知霜去做碗蒸菜，品嘗後，細細告訴她，蒸菜的火候怎麽把握，最後說了一句，“好好學，將來做出來的東西，可別讓人說嘴，其他雜七雜八的事，不要多想”，知霜紅著臉，點點頭。
進入臘月，家家都開始忙年。柳葉來給趙氏請安，進屋先磕頭，送上自己做的針線小衣，趙氏看了很高興，誇讚說：“你的手藝越發長進了！”
“托太太的福，家裏日子還行，我閑著沒事，就做做針線。我想著要過年了，怎麽的都要來給太太請個安。”柳葉眉飛色舞地說著外面忙年的情形，趙氏看她過的好，心裏也高興，得知她有身子了，嗔道：“還沒出三個月吧，正是要小心的時候，還來磕什麽頭呀！”賞下兩匹作襖作裙的繭綢，叫人送柳葉回去，“回去好好養著，不要到處跑了，這個毛躁的性子真得改改！”
為了準備年貨，韓嬤嬤常去集市，知霜帶著太太的吩咐，去看柳葉。
柳葉的鋪子裏添了個七、八歲的小丫頭，是許二郎堂叔的孫女，叫“喜鵲”，是許二郎擔心她勞累，從遠親裏找的，給她搭把手。知霜點點頭說：“嗯，姐夫還不錯，知道愛惜你。”
柳葉噗嗤一聲笑了：“瞧你這說話的架勢，真是大人啦！”
“怎麽啦，我是你娘家人，你這時候他都不體貼，看我告訴大姨和姥姥姥爺去！”
“行了，越說你還越來勁，你個小姑娘，怎什麽話都說呢！愛惜啦、體貼啦，這麽說可不好，不莊重！”
知霜臉一紅，壞了，忘了這是古代，說漏嘴了！“哎呀，我就是在姐姐面前說說，再者，別人憑她是誰，和我沒關系的，我可不關心，也說不著這樣的話呢！”
柳葉翻著邊上的櫃子，拿出一個包裹，笑道：“真是我的好妹子，知道啦！對了，昨天虎子瞅空子來看過我，給你帶了本書，回頭你記著。”知霜打開看，是本游記，高興的包好放在一旁，問起虎子的近況。
虎子是柳葉的同胞弟弟，比知霜大一歲，在趙府二少爺趙沐春身邊當書童，二少爺此前一直在家學讀書，孫大虎跟著伺候，很少回家。今年二少爺考進嵩松書院，不讓帶書童，孫大虎的時間上寬裕些，偶爾來看看姐姐。他對知霜也很照顧，知道她喜歡游記、傳奇類的書，看見了就抄一本給她。
柳葉問道：“虎子說，你要的做菜方面書，市面上比較少，找到了再帶給你。怎麽，你真的準備做一輩子廚娘了？總在廚房搗鼓，想升為一等，那可不太容易。”而且，廚房裏煙熏火燎的，一不小心還弄傷手，一年半載的，白嫩的手就粗糙了，將來會被嫌棄的！
知霜笑說：“可是我看太太也很喜歡美食呀，我做的好，還得過賞呢！”
柳葉用手指輕戳下知霜，說：“如果在太太跟前伺候，憑你的機靈，得的賞會更多！成天在廚房，主子不知道你什麽脾氣性格，也見不著你人，菜做得再好，總比不上能時時在主子跟前露臉的，遇見好事，主子肯定不會先想到你。”
柳葉問知霜：“你沒經過管事嬤嬤的教導，一當差就到太太身邊伺候，是不是有點擔心出錯？其實太太性子很和善的，那幾個大丫鬟都是好相處的人，你跟著學學，一定很快就上手的。”
知霜聽柳葉吧啦吧啦的說，搖頭道：“我知道，幾位姐姐都很熱心的，我和紅霞姐姐學對賬，她還教我寫字，我這只手，拿筆的時候也不少呢！當然我也喜歡做菜。”
心裏卻明白，自己不喜歡的，是伺候人的奴仆身份，這是和“家裏人”的最大不同。畢竟成長環境不同，再怎麽享受親情，知霜也沒法坦然地融入，她怕自己近距離伺候，讓人察覺出她對這世俗規矩的不屑。試想一個家生子，卻在任何主子面前都沒有奴性，不是給家人惹禍嗎？
知霜關心地問柳葉，最近隔壁當鋪的人來過沒，柳葉不以為然的一揮手，“和你說了我不會吃虧的，他那上不得臺面的手段，不值一提。”
似乎想起了啥，柳葉壓低嗓門說：“錢夫人，你還記得吧？聽說，她夫君將她接走了。”
知霜好奇地問：“不是說她夫君上任去了嗎？”
“她夫君得到消息，趕回來將她接走了。”柳葉感慨地說：“錢夫人是個好人啊，這好人遇上的也是良人呀！前兩天，聞捕頭他們到錢夫人的租房，去查看線索，姜小哥見到我時說的，還說錢夫人托他轉告謝意。你們真是做了件大好事呀，希望聞捕頭他們能抓住拐子就好了。”
正說著，聞捕頭帶著幾個人經過，知霜一眼見到姜攸，他和聞捕頭說著話，擡頭間也見著知霜，對聞捕頭說了句話，向知霜走來。
“許嫂子好，正好知霜姑娘也在，聞捕頭去那間租屋查看，他還想問問姑娘，當天遇見錢夫人時的細節，不知能否隨我去見見聞捕頭？”
知霜看看柳葉，柳葉猶豫了一下，叫過喜鵲，對知霜說：“那個租屋就在前面不遠，讓喜鵲陪你去下，快去快回。”
聞捕頭長相俊朗，高高的個子更顯帥氣，如果不是滿臉威嚴，就是妥妥的陽光男神。他審視著租屋裏的小天井，見姜攸帶著知霜進來，徑直詢問知霜見到錢夫人的情況。喜鵲從一進門，見著聞捕頭和幾個捕快，就怯怯的跟在知霜身後。
錢夫人家曾經在這裏租住，進門經過小天井到了房間，陳設簡單實用。廳堂正中擺放著八仙桌，兩旁是太師椅，廳堂左右分別有臥室和書房，穿過廳堂的後門，是個小院子的。
幾個捕快正在查看幾個房間，聞捕頭站在小院子裏，審視著緊挨左側的院墻，房主人不高興地嘀咕：“那位夫人不是沒事了嗎？再說，和我又沒什麽關系，都看過好幾遍了還來，進進出出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有什麽事呢？”
一個瘦瘦的捕快呵斥道：“人是從你這裏接出去的，近來別處也有這樣的事發生，與你有沒有幹系？你不配合，是不想查清楚嗎？”
那老漢忙笑道：“我配合，配合，官爺說的有道理。”
知霜悄悄地問姜攸：“現在有眉目了嗎？聽說錢先生回來接夫人了，不是說到任的規定時間要到了嗎？”
姜攸沒回答她第一個問題，說道：“錢先生本來走的慢，聽到信就回頭了，說寧可晚了認罰，也要自己來接才放心。臨走時，錢夫人送了你金簪，謝謝你救了她，托聞捕頭轉交你。”
聞捕頭走過來，遞給知霜一個小匣子，她打開，身後的喜鵲讚道：“好漂亮啊！”。
匣子裏是支蓮蓬金發簪，簪頭頂端是蓮蓬，被層層疊疊的荷花蓮葉簇擁著，知霜拿起來細看，輕巧的發簪做工精美，蓮瓣、荷葉和蓮蓬的紋理清晰逼真，一片片蓮瓣錯落有致，卷邊的荷葉仿佛正有風吹過。。。
“請問姑娘貴姓？”平淡的聲音打斷了知霜的欣賞，擡頭就見聞捕頭拿著本賬冊，看樣子準備登記。聞捕頭是第一次看見知霜的正面，好像有瞬間的楞神，聽到知霜說姓葉，微微一怔，然後寫著姓名時，自語道：“姓葉。。。”，寫完又看看知霜，帶著一絲探究的神色。
姜攸說：“知霜姑娘是趙府的人，平時都在內院當差，姜某也是趙府的，聞捕頭如果還有什麽手續，可以找我。”
知霜明白，奴仆下人無私產，這樣說就是為她得賞的事作保，心裏感念姜攸的細心措辭，這番說法，含糊了兩人的身份差別。
聞捕頭點頭，對知霜說：“你在這個冊子上畫個押，表示收到這枚蓮蓬金發簪，就可以了。”
只見冊頁上畫了一枚發簪，重點勾勒了簪頭的花紋樣式，文字記錄了發簪的詳細特征及重量，這位官差好嚴謹！知霜在冊子上畫了押，問道：“錢夫人的事是拐子做的嗎？有眉目了嗎？”
聞捕頭盯著知霜的右手，若有所思，片刻後說：“是人販子做的，應該有個團夥。姑娘出門也要小心，盡量結伴而行吧。”
知霜嗯了一聲，說：“掌握轎子接人的時機太準了，奇怪的是，是怎麽知道用轎子接呢？就好像是聽到了人家第二天的安排？”
聞捕頭仿佛沒聽見，卻時不時瞟一眼知霜的手，知霜覺察後，問道：“怎麽，官爺可是有什麽要問？”
“冒昧問一聲，姑娘手腕側面的。。。疤痕是怎麽傷的？”聞捕頭問道。
知霜說：“娘親說是小時出痘，沒註意自己抓的。”，這麽個黃豆大的印子都註意到了，好銳利的眼神呀！
聞捕頭客氣地一拱手，說：“多謝姑娘，聞某冒失了。”
喜鵲在知霜身後拉了拉知霜的後衣襟，小聲說：“奶奶說，只能在這裏呆一刻鐘的。”
姜攸見知霜掩飾不住的無奈眼神，悄悄說：“有進展，我會告訴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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