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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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決心
卻說謝氏這邊, 聞著今個兒南豫侯府姑娘入府來的消息，謝氏不由一楞。可下一瞬，她便琢磨出這事兒有些不對勁兒了。畢竟這些年, 郡主對於南豫侯府姑娘未曾怎麽偏疼的, 更不要說讓她入府小住了。
郡主不過是想看她屈服, 戰戰兢兢的過去跪在她面前求饒, 如此求得她大發慈悲或許能保住自己大奶奶的位子。
可憑什麽？這些日子以來, 尤其是那凝姨娘有了身孕之後，謝氏並沒有刻意打發了丫鬟過去侍奉大少爺。在她看來, 當初凝姨娘是早有心思爬大少爺的床, 她才借此打發她去侍奉大少爺。
而今, 她有了身孕, 謝氏不覺得自己還需要操心大少爺身邊有沒有人侍奉。
可顯然，大少爺那邊卻是會錯了意, 以為她遲遲不肯指派新的丫鬟去侍奉他，不過是終於有些了危機感, 只是礙於面子不肯低頭去服軟。也因此，大少爺這幾日裏曾打發自己身邊的侍從過來試探謝氏。
可這拙劣的把戲在謝氏看來, 當真是諷刺極了。
若女兒那日沒有差點兒落水, 謝氏或許這輩子都需要依靠男人而活。可這些日子，她仿若重生了一般。所以，自然是不願意再繼續這樣服軟, 過著和之前一樣憋屈的日子的。本書由LK團隊為您獨家整理
所以, 這會兒聞著榮昭郡主讓她那表侄女入府的事情, 她非但沒有惶恐不安, 反倒是覺著這未曾不是一個機會。
女子未必不可以和離，和離了她也未必不能把日子過好。日子再差, 也總好過在郡主面前看眼色過日子，日日在郡主面前立規矩。
想通這一切之後，謝氏也沒因著今日長房來了客人過去榮昭郡主屋裏做做樣子，反倒是帶了謝姝去二房去了。
見謝氏帶了女兒過來，顧瀠便知她這是徹底放下了。陪著孩子玩了一會兒之後，她便讓丫鬟帶了謝姝往院裏去玩，和謝氏說起體己話來。
“郡主不過是想讓我戰戰兢兢過去服軟，可我偏不如她的意。就她今日做的這些齷齪事，那南豫侯府的姑娘不定怎麽心裏委屈呢，我就不信這王嫻嫁給大少爺，當真能夠把她當做老祖宗一樣伺候著。”
“當然，我也不主動提和離。我倒要看看，她逼著王嫻做了大少爺的妾室，甚至平妻，這事兒到底她能討得了什麽好。等京城上上下下的人議論起這事來之後，我看她心裏是什麽滋味。便是那南豫侯府，看著她這樣糟蹋自家姑娘，指不定怎麽和她離心呢。”
謝氏心裏不委屈歸不委屈，可對於榮昭郡主這等齷齪的心思，她當真是瞧不上的。所以，沒有任何顧忌的便在顧瀠面前說了這番話。
顧瀠卻是知曉南豫侯府摻和鹽政和漕運的事情的，所以南豫侯府這樣忍痛把女兒送過來，可見是準備把這個女兒當做棄子了。
想到這南豫侯府的姑娘王嫻，顧瀠不由便想起那日她和陳硯青往馬場去騎馬時，這王嫻多囂張跋扈啊。那些貴女們圍在她身邊，不知道的還當她和宮裏的公主一樣尊貴呢。
可誰能想到，這才幾日的功夫，就這樣被逼著往國公府來了呢？
顧瀠更想到那日她從馬場回來之後，和身邊侍奉的嬤嬤提及這個王嫻，嬤嬤告訴她說，這南豫侯府姑娘在京城的名聲可不一般呢。
因著顯親王妃的寵愛，而且自幼時常往顯親王府去小住，顯親王妃更是時常帶這王嫻往宮裏去請安，所以王嫻的驕縱都比得上宮裏那些個公主了。
甚至啊，曾有傳言說顯親王妃著實喜歡這個侄孫女，還想著給她請封縣主呢。
只是不知為何，這事遲遲未成。
上一世，顧瀠並沒有註意過這個南豫侯府的姑娘，實在是上一世顧瀠所有的心思都在後宅這一畝三分地中，鮮少關註外頭的事情。
對於南豫侯府最大的印象，也不過是南豫侯府因著摻和鹽政和漕運的事情，最後栽了跟頭，淪落成了京城最沒落的世家。
顧瀠仔細的回想著，上一世這王嫻到底是什麽樣的結局，可想了想去，她似乎只有那麽一個印象，那便是南豫侯府沒落之後，南豫侯府為了最後保有貴族的面子，所以把王嫻嫁給了鎮國公做了續弦。那鎮國公已經是五十多歲的人了，可王嫻不過花一般的年齡，嫁過去給人做續弦，這如何能受的了這委屈。且不說鎮國公府成年的子女都有幾個了，而子女都各自有了子女，她花一樣的年齡嫁過去，別人那裏會尊她這個繼母，不過是當她是南豫侯府送來給國公爺玩的。何況這王嫻往日裏那樣驕縱，他們可不更得看她的笑話了。
想到上一世發生的這些事情，顧瀠安慰對著謝氏道：“南豫侯府這麽急著把女兒送入府，可見女兒根本就是籌碼，哪裏會在乎王嫻日子過的好不好。只不過，這也算是命數吧，就那王嫻平日裏驕縱跋扈的樣子，不管落得什麽結局，也不會讓人心生憐惜的。”
說完，顧瀠又道：“只是不管最後王嫻是什麽結局，你那母親謝夫人聞著她入府的消息，該是坐不住了的。”
提及生母謝夫人，謝氏確實是臉色有些不好，只她也不怕的，看著顧瀠道：“上次我和母親鬧翻後，我還未曾回過謝家。只我也知曉，母親肯定是不甘心的。”
顧瀠聽著她的話，卻是心裏一咯噔。她想到上一世謝氏過世後，謝家立馬就讓謝家二姑娘謝雲瀲過門做了大少爺的續弦。本書由LK團隊為您獨家整理
謝家最在乎的是自己的臉面，根本不在乎女兒的死活的。
想到這些，顧瀠突然心裏一咯噔。若這一世，謝夫人聞著那王嫻入府的事情，為了保住謝家的臉面，提前想讓二女兒取代謝氏呢？
這樣的念頭一起，顧瀠瞬間後背一陣涼颼颼的。
她重生一世，並不覺著這只是她的臆想，實在是謝家太在乎名聲了。
看她突然臉色蒼白，謝氏卻沒有往別處去想，反倒是寬慰她道：“瀠兒，你別擔心我，事情再壞不過是我和大少爺和離。其實和離也蠻好的，我可以搬出去尋個院子，也落得清靜。”
說完，謝氏也沒註意到顧瀠覆雜的眼神，自顧自轉開話題道：“瀠兒，也別光說我的事情了。我聽說國公夫人讓你操辦三少爺和趙家姑娘大婚的事情。哎，說到底這事兒吃力不討好呢。國公夫人又是那樣雞蛋裏挑骨頭的，只怕有的你折騰呢。”
不過她也知曉顧瀠比自己主意大，而且還有世子爺撐腰，所以她也沒太過擔心，轉而又提及了三姑娘陳念初入宮的事情來。
“端妃娘娘召了念初妹妹往宮裏去，也不知這到底是什麽意思。哎，這若真的想讓三姑娘當了三皇子妃，國公夫人鐵定不會甘心的。這畢竟皇子妃的事情，怎麽可能輪得到三房呢。她鐵定是要替二姑娘爭一爭的。”
“其實說來說去，這些日子國公府發生的每一件事情讓我都覺著國公府也沒少齷齪呢。之前我過門前，只當國公府以軍功起家，關系應該還是比較簡單的。可實際上，糟心的事情不比別府的少。”
聽著這話，顧瀠不置可否。她重生一世，當然也有和謝氏類似的感慨。
其實上一世，除了信國公府功高震主之外，信國公府滿門覆滅還有一個原因，那便是內裏已經腐朽了。同樣，所謂的陳家軍，所謂這些守衛趙家江山的將士們，又有多少中飽私囊，有多少陰奉陽違呢。
世子爺是踏踏實實練兵征戰的人，對於這些，他當然不可能看不到。可上一世，軍隊中的貪、腐卻一直都未肅、清，這到底是因著什麽緣故呢？
是真的不好動手嗎？還是說，這件事情其實也讓世子爺苦不堪言，所以才遲遲沒有下定決心。
可自己一個內宅婦人，到底該怎麽讓世子爺下定決心呢。一時間，顧瀠不由有些頭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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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這事情若是不解決，只怕這一世同樣會成為信國公府掩藏的禍患。
顧瀠絞盡腦汁的想著，等這日晚些時候陳硯青回府時，卻見陳硯青神色有些不悅。
顧瀠想了想，還是開口問他可是發生了什麽事情。
陳硯青看著她，到底是把今日發生的事情告訴了她。
“今日皇上召父親入宮去了，說是近來皇上器重一個寒門出身武將，此人叫做宋珩，早些年幫著在西南剿、匪，之後一路北上，此番入了京城，更是入了兵部尚書的麾下，皇上頗為倚重。言語間便想讓此人入陳家軍。”
什麽，宋珩？！顧瀠怎麽可能沒聽說過這個人，上一世新帝身邊的大紅人，一個便是文臣張紹，一個則是武官宋珩。
可上一世，顧瀠一直不曾打聽外頭那些事情，所以一直未把這人對上號。這會兒，聽著世子爺提及此人，她思慮半晌，到底是開口道：“世子爺，皇上猜忌國公府，莫不是想讓這人分了國公府的兵權。所以世子爺才如此為難。”
“可世子爺當真要攔著這人入軍營嗎？皇上若真的早有此意，國公府若是不答應，只恐落在皇上眼中，便是忤逆之罪，甚至是有不臣之心。”
陳硯青並未想過顧瀠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初始的震驚之後，他輕笑一聲，看著她道：“那瀠兒，你說我該怎麽做。”
顧瀠想了想，卻是一字一頓道：“世子爺問我做什麽，我一個內宅婦人，哪裏會懂那些。所以世子爺這樣問我，只可能是世子爺很難下定決心。若是如此，那世子爺不試試又怎麽知道不可以呢？即便皇上如今有什麽心思，可我們國公府也不是輕易能夠扳倒的，所以倒不如趁著這個機會，做世子爺想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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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不過是想看她屈服, 戰戰兢兢的過去跪在她面前求饒, 如此求得她大發慈悲或許能保住自己大奶奶的位子。
可憑什麽？這些日子以來, 尤其是那凝姨娘有了身孕之後，謝氏並沒有刻意打發了丫鬟過去侍奉大少爺。在她看來, 當初凝姨娘是早有心思爬大少爺的床, 她才借此打發她去侍奉大少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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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這拙劣的把戲在謝氏看來, 當真是諷刺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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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通這一切之後，謝氏也沒因著今日長房來了客人過去榮昭郡主屋裏做做樣子，反倒是帶了謝姝去二房去了。
見謝氏帶了女兒過來，顧瀠便知她這是徹底放下了。陪著孩子玩了一會兒之後，她便讓丫鬟帶了謝姝往院裏去玩，和謝氏說起體己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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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她突然臉色蒼白，謝氏卻沒有往別處去想，反倒是寬慰她道：“瀠兒，你別擔心我，事情再壞不過是我和大少爺和離。其實和離也蠻好的，我可以搬出去尋個院子，也落得清靜。”
說完，謝氏也沒註意到顧瀠覆雜的眼神，自顧自轉開話題道：“瀠兒，也別光說我的事情了。我聽說國公夫人讓你操辦三少爺和趙家姑娘大婚的事情。哎，說到底這事兒吃力不討好呢。國公夫人又是那樣雞蛋裏挑骨頭的，只怕有的你折騰呢。”
不過她也知曉顧瀠比自己主意大，而且還有世子爺撐腰，所以她也沒太過擔心，轉而又提及了三姑娘陳念初入宮的事情來。
“端妃娘娘召了念初妹妹往宮裏去，也不知這到底是什麽意思。哎，這若真的想讓三姑娘當了三皇子妃，國公夫人鐵定不會甘心的。這畢竟皇子妃的事情，怎麽可能輪得到三房呢。她鐵定是要替二姑娘爭一爭的。”
“其實說來說去，這些日子國公府發生的每一件事情讓我都覺著國公府也沒少齷齪呢。之前我過門前，只當國公府以軍功起家，關系應該還是比較簡單的。可實際上，糟心的事情不比別府的少。”
聽著這話，顧瀠不置可否。她重生一世，當然也有和謝氏類似的感慨。
其實上一世，除了信國公府功高震主之外，信國公府滿門覆滅還有一個原因，那便是內裏已經腐朽了。同樣，所謂的陳家軍，所謂這些守衛趙家江山的將士們，又有多少中飽私囊，有多少陰奉陽違呢。
世子爺是踏踏實實練兵征戰的人，對於這些，他當然不可能看不到。可上一世，軍隊中的貪、腐卻一直都未肅、清，這到底是因著什麽緣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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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瀠絞盡腦汁的想著，等這日晚些時候陳硯青回府時，卻見陳硯青神色有些不悅。
顧瀠想了想，還是開口問他可是發生了什麽事情。
陳硯青看著她，到底是把今日發生的事情告訴了她。
“今日皇上召父親入宮去了，說是近來皇上器重一個寒門出身武將，此人叫做宋珩，早些年幫著在西南剿、匪，之後一路北上，此番入了京城，更是入了兵部尚書的麾下，皇上頗為倚重。言語間便想讓此人入陳家軍。”
什麽，宋珩？！顧瀠怎麽可能沒聽說過這個人，上一世新帝身邊的大紅人，一個便是文臣張紹，一個則是武官宋珩。
可上一世，顧瀠一直不曾打聽外頭那些事情，所以一直未把這人對上號。這會兒，聽著世子爺提及此人，她思慮半晌，到底是開口道：“世子爺，皇上猜忌國公府，莫不是想讓這人分了國公府的兵權。所以世子爺才如此為難。”
“可世子爺當真要攔著這人入軍營嗎？皇上若真的早有此意，國公府若是不答應，只恐落在皇上眼中，便是忤逆之罪，甚至是有不臣之心。”
陳硯青並未想過顧瀠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初始的震驚之後，他輕笑一聲，看著她道：“那瀠兒，你說我該怎麽做。”
顧瀠想了想，卻是一字一頓道：“世子爺問我做什麽，我一個內宅婦人，哪裏會懂那些。所以世子爺這樣問我，只可能是世子爺很難下定決心。若是如此，那世子爺不試試又怎麽知道不可以呢？即便皇上如今有什麽心思，可我們國公府也不是輕易能夠扳倒的，所以倒不如趁著這個機會，做世子爺想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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