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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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何川趕到陶簡發的地址時，發現陶簡居然定了一間很大包廂。他直覺隱約感覺有哪裏不對勁，房間的氣場看起來更像是要宴請什麽尊貴的客人。
何川走進了包廂內，離陶簡隔了一個座位坐下後，才擡眼看著她道：
“陶簡，我最討厭被人威脅。”
陶簡連忙起身、絲滑換座，她也直勾勾地對上何川的視線反問：
“難道我直接邀請你，你就會來幫我嗎？”
何川面無表情地回覆：
“不會。”
“說事，你怎麽了？”
陶簡知道瞞不過何川，她只能直說：
“我爸要把我賣給一個快三十歲的老男人！！”
“呵——”
何川突然輕笑一聲。
“那你應該去找你爸理論，找我幹嘛？”
何川隱約猜到陶簡的目的，他就要起身離座。
陶簡見狀連忙按住了他的肩膀，然後著急地說道：
“何川，你能不能像高中的時候一樣，再幫我一次！”
“就這一次！”
“啪噠——”
包廂的門被人推開。
“您好，這邊請——”
一位穿著矜貴的中年男子走了進來，何川知道那是陶簡的父親。他的身後還跟著一個氣質斐然的男子，那人穿著整潔到幾乎一塵不染的西裝、搭配著一副看起來頗有分量感的銀框眼鏡，顯得那人十分平靜澹泊。陶簡的母親是跟著最後走過來的。
“沈先生，這位就是小女、陶簡。”陶父向那個男人簡單介紹了一下陶簡，在看到陶簡身旁的人時，他楞住了，不過仍維持著表面上的平和，他朝陶簡問道：
“這位是？”
陶簡連忙挽住何川的手臂，然後露出一個甜美的笑容：“父親，這就是我之前和你說過的，我的男朋友、何川。”
何川嗖地一下抽出了自己的手，陶簡還要去抓他，卻被他靈活地避開。
何川冷著臉看著來人溫和地說著解釋的話：
“抱歉，先生，我不是這位女士說的什麽何川、想來我是走錯了房間，先行一步。”
說完，何川頭也不回地走出了包廂。
陶簡在他身後大喊：“何川！！！”
“不好意思，和他剛剛鬧了點矛盾，給我一點時間。”
陶簡看著父親逐漸變得陰沈的臉色，只能慌張地留下一句沒頭沒尾的話語，然後匆忙地跑出了房間。
包廂內還剩下的三人面面相覷。不一會，陶母開口解釋道：“沈先生，真是讓您見笑了。我們家小簡可能最近學習上壓力有點大，等會我和她好好溝通一下再來和您打招呼~”
那位被稱作沈先生的人面上沒有表露出絲毫的不快，他謙恭地落座，然後笑著與陶氏夫婦換了個話題。
——
門外，何川快步走出了酒店。
身後有人氣喘籲籲地抓住了他的衣角。少年的腳步停了下來，他沈默著，眼神裏正積聚著可怕的陰霾。
陶簡看著少年冷漠的側臉，心裏更加難受得緊，她不管不顧地將心底的話全部都說了出來：
“何川，你就那麽喜歡那個叫陸之衿的嗎？”
“我真的搞不懂，為什麽你以前從來都不會多看別的女生一眼的，你現在卻能喜歡上她？”
“她高數半期不及格，你可以幫她補到滿績！”
“她想學長板，你能毫不猶豫地給她買最好的板教她！”
“而我現在只是需要你幫我說一個無傷大雅的謊言，你為什麽不能做到呢？”
陶簡的眼睛裏含著倔強的淚水，她哽咽地望向何川說道：
“何川，你都能幫幫她，為什麽就不能救救我呢？”
——
何川和陶簡是高一的時候認識的。
第二次搬家過後，何川就開始意識到家裏的經濟狀況不是很好了。雖然奶奶不告訴他，但他知道那個時候奶奶的個人繳費年限還沒達到可以領取基本養老金的規定年數。
他不知道在他去上學的時間裏奶奶會做什麽工作以維持家裏的生計，不過他看得出奶奶在一天一天變得更加憔悴。
於是他開始留意起各種類型的兼職。
一次偶然的機會，他接觸到了陶簡，知道了陶簡的父母正巧在給她找家庭教師。
他需要一份可以體面賺錢的工作，而她正需要一個管不住自己的人，以應對父母。
兩人就這樣開始了一段短期的合作。
一開始何川還是會很認真地履行自己身為家庭教師的職責，不過陶簡不愛聽、也不怎麽聽。
何川是不會苦口婆心地去勸她學習的，他幫她寫作業、記筆記，這錢他拿的心安理得。
轉折是，由於某天陶簡突然對正在給她講物理題的何川說：
“何川，要不然你別給我補課了，你和我談戀愛吧，我保管比我爸給的多！”
“你不是需要錢嗎？我每個月零花錢分你一半怎麽樣？”
何川在下一題上打了一個大大的叉，然後面無表情地說道：
“不行。”
“你要是不想補習了，我可以走。”
“別啊！沒了你老頭到時候要是給我找個特別兇的人天天賭著我學習怎麽辦？”
雖然陶簡被拒絕了，但她並不死心。何川覺得這錢掙得太沒意思了，每次還要接受陶簡的“花式表白”，於是何川主動請辭了。
不過他沒想到，拒絕了陶簡之後，竟然有別的人主動找上門來要求他幫忙補課。初中、男生，而且學習態度倒是挺端正，何川接觸一段時間下來覺得沒什麽問題，便一直把這份工作幹了下去。
他後來才知道，其實還是因為陶簡。
“成績不好是你們家族的傳統嗎？”
“誒？瞧不起人？”
何川輕笑一聲，回道：“抱歉，冒犯了。”
陶簡心裏不服氣，放下狠話：
“哼！可別小瞧我，你信不信到時候我也能考上你要去的大學？”
何川只是淡淡地回覆她：
“信。”
這下輪到陶簡不知所措了，因為這是她第一次被除了陶以然以外的人認可。
“欸……你相信我？”
少年的視線始終聚焦在遠處飄動的浮雲上，他緩緩開口：
“我相信這個世界上——有志者、事竟成。”
然後何川看向她，說了兩句話就離開了：
“別喜歡我了，我知道那件事是你做的。”
“我不計較，但不代表我看得上這樣的手段。”
陶簡瞬間明白了何川說的，是她之前向班主任舉報何川和同桌早戀的事情。
她就是看不慣那個女生，有意無意地接近自己喜歡的人。
而且謠言在班級傳開的時候，那個女生、在笑！
再之後，何川幾乎沒再和陶簡有過交集。
如果那些不算上陶簡時不時以陶以然為借口接近他的話。
——
站在酒店外的兩人依然僵持著，在聽到陶簡說的那些話後，何川氣得想笑！
暗朦的夜色裏，過往的行人來去匆匆，沒有人往他們的方向看。
何川沒有避開陶簡的眼神，反正認真地看著她說道：
“陶簡，因為我喜歡她，她現在是我的女朋友。”
“所以、我沒有義務要因為幫你而背叛我的女朋友，哪怕是在她的背後說一個她不知道的謊言。”
陶簡死死地拽著何川的衣服，捂著嘴蹲了下來。
她小聲地抽咽著，像是一只將要被主人丟棄的小狗。
何川大口地呼出積壓在他胸口的悶氣，拉了拉被陶簡拽在手裏的衣服，沒拉動，他只好無奈地繼續說道：
“陶簡，你知道你擺脫家族控制最好的辦法是什麽嗎？”
陶簡仍然蹲在地上，搖搖頭。
何川直截了當地拆穿她：
“你知道，只不過你不敢這樣做。”
“陶簡，你是一個成年人，你有自己的能力和責任，你怎麽總是在期望別人來救你？”
何川的聲音與微涼的冷風融為一體，灌進陶簡的耳朵裏，冷得她全身發顫。
陶簡始終覺得自己對於何川而言是不一樣的，就像她覺得何川相較於其他人在她心裏也有不同的地位一樣。
可是，她到底要怎麽做，才能追上他的腳步。
她到底要怎麽做，才能站在他的身邊呢？
她找到何川其實並不是希望何川能幫她反抗家族什麽的，她渴望的是逃離。
她希望有人能帶她逃得遠遠的，去過簡簡單單的生活。
而不是像現在一樣，被那些她討厭的東西給感染得不擇手段。
在多少年的熏陶裏她的內心變得木訥，她討厭這種但又不得不成為這樣的人。
何川說的，果然一點沒錯啊……
不愧是她喜歡了那麽久的人……
陶簡漸漸松開了手上的力道，她低下頭雙手環抱住自己的雙腿，無聲地流著淚。
她聽到少年行走的腳步聲、在他走遠之前，她顫抖地伸出手，最後大聲地叫住了他：“何川——”
何川轉過頭來，看著蹲在地上哭泣的人緩緩地朝他伸出手，遞給他一個信封。
何川走上前接過信封，然後輕聲道了句“謝謝”後，便轉身離開了。
沒過多久，擼著袖子的陶以然匆匆趕到酒店門口，急吼吼地跑到陶簡的身邊問她道：“姐！你咋了？何哥讓我趕緊過來救你！怎麽？你被誰欺負了嗎？”
陶簡在陶以然的攙扶下慢慢地站起了身，由於蹲得太久，雙腿麻木到失去了力氣，她幾乎半個身子搭在陶以然的身上，同時還一邊小聲地抽泣著。
“何川這個死混蛋！”
“我再也不要喜歡他了！”
陶以然聽得一頭霧水，他小心地試探道：“姐，咱之前不是說，糾纏到底、誓不罷休的嗎？”
陶簡怒吼：
“靠！TM都有女朋友了我還糾纏個屁啊！！！”
——
何川回到學校後，在陸之衿的宿舍樓下等了她一會才得以把照片還給她。
“抱歉、你看看自己的東西有沒有少？”
陸之衿接過照片點了點數量，回答道：“謝謝啦，沒少。”
“本來就是我的失誤。”
何川有些愧疚地低下頭看她，發現女孩穿的上衣領口有些過於寬大，可能由於剛才跑下樓梯時太過於急促，她的衣領在不知不覺間朝一邊偏移了許多，露出女孩雪白的肩頸和一截淺藍的內衣帶。
何川有些不好意思地避開了視線，低聲提醒少女道：
“咳咳、衣服領子。”
陸之衿不知道何川在說什麽，她下意識地往何川的衣領處看，好像沒什麽特別的？
她想著，下意識地就要踮腳湊近去看。
兩人間的距離忽然因她的一個動作拉進……
“？”
陸之衿突然感覺到肩側傳來一股神秘的力量。
她偏過頭，發現何川正提著她的衣領、然後往後扯下了許多。
她這才反應過來。
哦、原來說的是她啊。
下一秒，陸之衿的臉爆紅。
天吶！那他看到了什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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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簡，我最討厭被人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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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事，你怎麽了？”
陶簡知道瞞不過何川，她只能直說：
“我爸要把我賣給一個快三十歲的老男人！！”
“呵——”
何川突然輕笑一聲。
“那你應該去找你爸理論，找我幹嘛？”
何川隱約猜到陶簡的目的，他就要起身離座。
陶簡見狀連忙按住了他的肩膀，然後著急地說道：
“何川，你能不能像高中的時候一樣，再幫我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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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穿著矜貴的中年男子走了進來，何川知道那是陶簡的父親。他的身後還跟著一個氣質斐然的男子，那人穿著整潔到幾乎一塵不染的西裝、搭配著一副看起來頗有分量感的銀框眼鏡，顯得那人十分平靜澹泊。陶簡的母親是跟著最後走過來的。
“沈先生，這位就是小女、陶簡。”陶父向那個男人簡單介紹了一下陶簡，在看到陶簡身旁的人時，他楞住了，不過仍維持著表面上的平和，他朝陶簡問道：
“這位是？”
陶簡連忙挽住何川的手臂，然後露出一個甜美的笑容：“父親，這就是我之前和你說過的，我的男朋友、何川。”
何川嗖地一下抽出了自己的手，陶簡還要去抓他，卻被他靈活地避開。
何川冷著臉看著來人溫和地說著解釋的話：
“抱歉，先生，我不是這位女士說的什麽何川、想來我是走錯了房間，先行一步。”
說完，何川頭也不回地走出了包廂。
陶簡在他身後大喊：“何川！！！”
“不好意思，和他剛剛鬧了點矛盾，給我一點時間。”
陶簡看著父親逐漸變得陰沈的臉色，只能慌張地留下一句沒頭沒尾的話語，然後匆忙地跑出了房間。
包廂內還剩下的三人面面相覷。不一會，陶母開口解釋道：“沈先生，真是讓您見笑了。我們家小簡可能最近學習上壓力有點大，等會我和她好好溝通一下再來和您打招呼~”
那位被稱作沈先生的人面上沒有表露出絲毫的不快，他謙恭地落座，然後笑著與陶氏夫婦換了個話題。
——
門外，何川快步走出了酒店。
身後有人氣喘籲籲地抓住了他的衣角。少年的腳步停了下來，他沈默著，眼神裏正積聚著可怕的陰霾。
陶簡看著少年冷漠的側臉，心裏更加難受得緊，她不管不顧地將心底的話全部都說了出來：
“何川，你就那麽喜歡那個叫陸之衿的嗎？”
“我真的搞不懂，為什麽你以前從來都不會多看別的女生一眼的，你現在卻能喜歡上她？”
“她高數半期不及格，你可以幫她補到滿績！”
“她想學長板，你能毫不猶豫地給她買最好的板教她！”
“而我現在只是需要你幫我說一個無傷大雅的謊言，你為什麽不能做到呢？”
陶簡的眼睛裏含著倔強的淚水，她哽咽地望向何川說道：
“何川，你都能幫幫她，為什麽就不能救救我呢？”
——
何川和陶簡是高一的時候認識的。
第二次搬家過後，何川就開始意識到家裏的經濟狀況不是很好了。雖然奶奶不告訴他，但他知道那個時候奶奶的個人繳費年限還沒達到可以領取基本養老金的規定年數。
他不知道在他去上學的時間裏奶奶會做什麽工作以維持家裏的生計，不過他看得出奶奶在一天一天變得更加憔悴。
於是他開始留意起各種類型的兼職。
一次偶然的機會，他接觸到了陶簡，知道了陶簡的父母正巧在給她找家庭教師。
他需要一份可以體面賺錢的工作，而她正需要一個管不住自己的人，以應對父母。
兩人就這樣開始了一段短期的合作。
一開始何川還是會很認真地履行自己身為家庭教師的職責，不過陶簡不愛聽、也不怎麽聽。
何川是不會苦口婆心地去勸她學習的，他幫她寫作業、記筆記，這錢他拿的心安理得。
轉折是，由於某天陶簡突然對正在給她講物理題的何川說：
“何川，要不然你別給我補課了，你和我談戀愛吧，我保管比我爸給的多！”
“你不是需要錢嗎？我每個月零花錢分你一半怎麽樣？”
何川在下一題上打了一個大大的叉，然後面無表情地說道：
“不行。”
“你要是不想補習了，我可以走。”
“別啊！沒了你老頭到時候要是給我找個特別兇的人天天賭著我學習怎麽辦？”
雖然陶簡被拒絕了，但她並不死心。何川覺得這錢掙得太沒意思了，每次還要接受陶簡的“花式表白”，於是何川主動請辭了。
不過他沒想到，拒絕了陶簡之後，竟然有別的人主動找上門來要求他幫忙補課。初中、男生，而且學習態度倒是挺端正，何川接觸一段時間下來覺得沒什麽問題，便一直把這份工作幹了下去。
他後來才知道，其實還是因為陶簡。
“成績不好是你們家族的傳統嗎？”
“誒？瞧不起人？”
何川輕笑一聲，回道：“抱歉，冒犯了。”
陶簡心裏不服氣，放下狠話：
“哼！可別小瞧我，你信不信到時候我也能考上你要去的大學？”
何川只是淡淡地回覆她：
“信。”
這下輪到陶簡不知所措了，因為這是她第一次被除了陶以然以外的人認可。
“欸……你相信我？”
少年的視線始終聚焦在遠處飄動的浮雲上，他緩緩開口：
“我相信這個世界上——有志者、事竟成。”
然後何川看向她，說了兩句話就離開了：
“別喜歡我了，我知道那件事是你做的。”
“我不計較，但不代表我看得上這樣的手段。”
陶簡瞬間明白了何川說的，是她之前向班主任舉報何川和同桌早戀的事情。
她就是看不慣那個女生，有意無意地接近自己喜歡的人。
而且謠言在班級傳開的時候，那個女生、在笑！
再之後，何川幾乎沒再和陶簡有過交集。
如果那些不算上陶簡時不時以陶以然為借口接近他的話。
——
站在酒店外的兩人依然僵持著，在聽到陶簡說的那些話後，何川氣得想笑！
暗朦的夜色裏，過往的行人來去匆匆，沒有人往他們的方向看。
何川沒有避開陶簡的眼神，反正認真地看著她說道：
“陶簡，因為我喜歡她，她現在是我的女朋友。”
“所以、我沒有義務要因為幫你而背叛我的女朋友，哪怕是在她的背後說一個她不知道的謊言。”
陶簡死死地拽著何川的衣服，捂著嘴蹲了下來。
她小聲地抽咽著，像是一只將要被主人丟棄的小狗。
何川大口地呼出積壓在他胸口的悶氣，拉了拉被陶簡拽在手裏的衣服，沒拉動，他只好無奈地繼續說道：
“陶簡，你知道你擺脫家族控制最好的辦法是什麽嗎？”
陶簡仍然蹲在地上，搖搖頭。
何川直截了當地拆穿她：
“你知道，只不過你不敢這樣做。”
“陶簡，你是一個成年人，你有自己的能力和責任，你怎麽總是在期望別人來救你？”
何川的聲音與微涼的冷風融為一體，灌進陶簡的耳朵裏，冷得她全身發顫。
陶簡始終覺得自己對於何川而言是不一樣的，就像她覺得何川相較於其他人在她心裏也有不同的地位一樣。
可是，她到底要怎麽做，才能追上他的腳步。
她到底要怎麽做，才能站在他的身邊呢？
她找到何川其實並不是希望何川能幫她反抗家族什麽的，她渴望的是逃離。
她希望有人能帶她逃得遠遠的，去過簡簡單單的生活。
而不是像現在一樣，被那些她討厭的東西給感染得不擇手段。
在多少年的熏陶裏她的內心變得木訥，她討厭這種但又不得不成為這樣的人。
何川說的，果然一點沒錯啊……
不愧是她喜歡了那麽久的人……
陶簡漸漸松開了手上的力道，她低下頭雙手環抱住自己的雙腿，無聲地流著淚。
她聽到少年行走的腳步聲、在他走遠之前，她顫抖地伸出手，最後大聲地叫住了他：“何川——”
何川轉過頭來，看著蹲在地上哭泣的人緩緩地朝他伸出手，遞給他一個信封。
何川走上前接過信封，然後輕聲道了句“謝謝”後，便轉身離開了。
沒過多久，擼著袖子的陶以然匆匆趕到酒店門口，急吼吼地跑到陶簡的身邊問她道：“姐！你咋了？何哥讓我趕緊過來救你！怎麽？你被誰欺負了嗎？”
陶簡在陶以然的攙扶下慢慢地站起了身，由於蹲得太久，雙腿麻木到失去了力氣，她幾乎半個身子搭在陶以然的身上，同時還一邊小聲地抽泣著。
“何川這個死混蛋！”
“我再也不要喜歡他了！”
陶以然聽得一頭霧水，他小心地試探道：“姐，咱之前不是說，糾纏到底、誓不罷休的嗎？”
陶簡怒吼：
“靠！TM都有女朋友了我還糾纏個屁啊！！！”
——
何川回到學校後，在陸之衿的宿舍樓下等了她一會才得以把照片還給她。
“抱歉、你看看自己的東西有沒有少？”
陸之衿接過照片點了點數量，回答道：“謝謝啦，沒少。”
“本來就是我的失誤。”
何川有些愧疚地低下頭看她，發現女孩穿的上衣領口有些過於寬大，可能由於剛才跑下樓梯時太過於急促，她的衣領在不知不覺間朝一邊偏移了許多，露出女孩雪白的肩頸和一截淺藍的內衣帶。
何川有些不好意思地避開了視線，低聲提醒少女道：
“咳咳、衣服領子。”
陸之衿不知道何川在說什麽，她下意識地往何川的衣領處看，好像沒什麽特別的？
她想著，下意識地就要踮腳湊近去看。
兩人間的距離忽然因她的一個動作拉進……
“？”
陸之衿突然感覺到肩側傳來一股神秘的力量。
她偏過頭，發現何川正提著她的衣領、然後往後扯下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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