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專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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霧綿被周行知從尷尬中拉出來，她朝眼前戴著老花鏡的老前輩乖巧地笑了笑，“何師傅好，我是霧綿。”
“好好。”何師傅笑得慈祥，瞥了眼旁邊不搭理人的任師傅，而後輕聲安慰著她，“老任人就那樣，別往心裏去。”
霧綿笑了笑沒說什麽。
上一季的導師分別是何健以及另一位女師傅白漱，兩位都是業界較有名望的前輩。
霧綿記得小尤說過除去這兩位，第二季邀請的新人應該是周行知的師傅才對。
可不知道為什麽她沒有看到周行知師傅，反而卻見到自己這一生最不想看到的人——任舜，任師傅。
於是在導演準備下一個錄制環節期間，霧綿悄悄飄到導演身後，冷不丁問了句：“導演，這個任師傅為什麽會在這裏，原定的邀請嘉賓不是趙原師傅嗎？”
怕導演已經自己對任舜師傅有什麽意見，她還補充道：“周老師的師傅我還挺想見一見的，聽說他隱居了，在業界看到他特別難，我當初就是為了和趙師傅見面才答應錄節目的。”
導演正翻看著臺本，聽到霧綿這樣說，他手一頓，擡眼就問：“你當初不是為了雙倍酬勞才答應的嗎？”
霧綿笑容一僵，“哈哈。導演你記性真好。”
“小部分原因啦。”她適時將話題轉移，“所以到底是怎麽回事。”
導演無奈收起臺本，嘆息了句：“原定是趙原師傅來著，合同也談得好好的，但在簽約之前不知道為什麽又變卦了，還給我們推薦了任舜師傅。”
“推薦來的？”霧綿困惑。
“對啊。”導演嘀嘀咕咕開啟了碎嘴模式，“他也挺厲害的，年輕的時候在彩繪方面特別有名，好多經典文物彩繪都是……”
沒等導演說完，霧綿就轉身離開了。
她手抵在下巴，默默思忖：趙師傅推薦。那就奇了怪了，這老古董不是最討厭工作的時候有人在旁邊拍來拍去的。一大把年紀了還來錄節目，該不會是缺錢了吧？
想到這兒霧綿一驚，默默把視線瞟向正與大家談笑的任舜。
沒想到瞟一眼的功夫，就引起了旁邊何思秋的註意。
何思秋對上她的目光，頗有‘這是我主場的主人味’地擡了擡手，“綿綿姐！”
霧綿虎軀一震。
盡管她在第一時間就轉身要逃，卻還是被何思秋追上來抓住了肩膀。
“怎麽不過來，我給你介紹一下任師傅。”何思秋拉著她走過去，“任師傅可是業界有名的彩繪大師，等下錄制要是有什麽不懂的你要是不好意思問的話，可以問我。我大學的時候選修過任師傅的課呢。”
何思秋擡起下巴，滿臉的驕傲：“任師傅課講得特別好。”
霧綿訕訕笑著，沒敢看任舜的眼睛。
“講得好有什麽用。”任舜睨了眼霧綿，意有所指道：“她要是不願意在這行待，你就是講出花來也沒有。”
霧綿笑容消失，默默攥緊了拳頭，“……”
休息時間結束，導演那邊已經準備好。
眾人聚在鏡頭面前繼續拍攝。
後面是藝人嘉賓和素人學徒的見面，以及根據歷史回溯片段中引出的文物下達修覆任務。
這期介紹瓷器的歷史和修覆流程。
介紹完成之後導師會下發修覆任務，後面原定是聚焦於素人學徒進行拍攝的，但礙於藝人嘉賓這邊有何思秋和周行知這樣的專業人士。為了更有看點，導演將這類環節改為理論搶答和實操的比賽。
周行知不參與比賽，於是便成了4V4的場面。
兩隊分別面對面坐，中間放置一張長方形的桌子，上面貼著幾張青花瓷瓷器的各種角度的照片與成色，中間模仿了瓷器破損的樣子。
接下來是由資歷最深的何健師傅提出問題：
“大家應該看到桌上的文物了，接下來要大家根據桌上文物的損壞程度來具體講出後續需要的修覆流程。如果回答不上來就輪下一隊。根據答對的次數，各隊可以來我們這邊獲取相應對應的資料，這個資料對於你們後面的實操可是非常重要的。”
“兩隊依次回答，你們看哪邊先來。”
霧綿下意識看任舜。
任舜此刻正不斷摁壓著筆帽，一下一下地回蕩。
霧綿不小心和他對上目光，又瞬間將頭低了下去。
與此同時，她聽見任舜開口：“霧綿那組我看只有思秋懂點，其他人估計不懂，我看還是讓語來她們先開個頭吧。”
任舜口中的‘語來’剛好是霧綿對面的短發女學徒，全名馮語來。
馮語來聞言，正要開口回答卻被周行知搶先一步打斷。
“綿綿來吧。”周行知補充，“這些問題很基礎，誰先誰後並不重要。”
馮語來一楞，幾秒後才回：“我都好。”
“也對，那就霧綿那組。”導師白漱點頭，擡手示意霧綿。
“呃……”
忽然被提名的霧綿大腦一時沒加載過來。她低頭看了眼桌面，大腦一片空白，好一會兒都沒講出話來。
“我看還是思秋先吧。霧綿又不是專業的，她哪裏懂這些。”
任舜眉頭皺了皺，語氣帶上些許嚴肅，他問霧綿：“你在錄節目前，連最基礎的功課都不做嗎？”
“霧綿。”任舜指名道姓道，帶上了隱隱的針對，“這麽基礎的東西都不知道，你真的有認真對待這個節目嗎？你來這裏的目的是什麽——”
“言重了。”何健打斷他，“不知道就不知道嘛。”
何思秋看狀況不對，正要代替她回答時，霧綿突然小聲回懟，“你也沒給我說話的機會。”
“我又不是專業的，總要思考一下吧。”
霧綿說完，冷著臉回答：“瓷器破損嚴重，修覆之前我們需要詳細記錄它的損壞情況同時還要文物的分析與檢測，以及了解瓷器的材質，年代制作工藝等。”
“以上沒有問題就要進行清潔和拆解以便後續的粘合，像這種破損的瓷器粘合後難免會有缺失部分，所以接下來要進行填補以恢覆瓷器的完整形態。基礎打好後就是打磨平滑。修覆區域的顏色通常會和周圍區域存在差異，還需要進行補色。”
霧綿漫不經心地繼續，片刻思考的停頓都沒有：“之後就是上釉，恢覆瓷器的外觀。有些時候我們還需要進行一些做舊處理去模擬瓷器身上的歷史感或者老化的效果。具體可能涉及去光處理，做舊，試色等。”
霧綿一口氣把流程全部說出，眾人眨著眼睛表情一楞一楞的。
欲要開口的何思秋下意識脫口而出：“我去，你怎麽知道。”
霧綿情緒不快，陰陽怪氣了句：“任師傅說了，這是基礎的基礎。”
氣氛有些嚴肅，席子旭笑著嘆息了句：“好好，你們一個個的都背著我偷偷卷，霧綿本以為我們應該是這個節目裏一問三不知的最佳拍檔。”
席子旭佯裝吃醋：“你倒好，怎麽和周大神好上後就拋棄我了！！”
霧綿情緒有所好轉，默默朝任舜切了聲，然後與席子旭開起來玩笑，“這麽基礎的東西都不知道啊～”
“不過我不專業。任師傅多包涵。”
任舜：“……”
一旁的周行知看見她的玩鬧默默低頭笑了出來，帶頭鼓掌。
大家被霧綿流利的專業表達驚訝到，幾乎是下意識跟隨。
漸漸響起的掌聲，讓何思秋從驚嘆中回神。
何思秋沒想到霧綿會懂這麽多，前半部分理論搶答環節本想著在周行知面前出色表現一下的。
結果被霧綿搶了風頭，好在後半部分實踐考核中霧綿笨手笨腳地什麽都不會，她這才展露了下自己的實力。
直到晚上錄制結束，何思秋成為藝人隊伍裏表現出色的選手，正被導師和學徒誇讚著。
“你真的很厲害。”馮語來佩服道，“聽說愛豆演員的職業特別忙，在完成本職工作的前提下，專業居然沒有任何退步，剛剛實踐修覆文物的時候有些地方我這個專業的學生都沒辦法獨立完成。”
“語來說得對。”任舜師傅大方誇獎，“能兼顧專業真的很了不起，不像某些人，除了會答幾道題之外什麽都不會，真不知道來幹什麽的。”
任舜將音量提高，“要是來談戀愛我看還是早點退出吧。”
一字不差聽到的霧綿：“……”
“綿綿，我怎麽感覺這個任師傅在針對你？”範信往後看了眼，“什麽情況。”
霧綿牽強地扯起嘴角，安撫了句：“沒有，範姐。你想多了。”
霧綿整理好自己的挎包，起身往周行知的方向走：“那個，範姐，那我就先收工啦！周老師要帶我和何師傅去吃飯，你幫我和導演說一聲。”
說完，霧綿一溜煙就跑了。
另一邊周行知看到小跑過來的霧綿，早早地張開手。
他笑得溫柔，待人跑到自己面前後，一手攬腰，一手接過挎包搭在了自己肩上。
“走吧，我師傅在等我們。”周行知低頭與霧綿說：“他老人家一直念叨要見你。”
霧綿一驚：“趙原師傅嗎？”
何健師傅接話：“對呀。害，我看趙原就不該把這個節目名額讓出來，你看看任舜那糟老頭今天故意在哪裏針對綿綿，等下可得好好和趙原說說。”
霧綿聽後，反應了幾秒才呵呵傻笑：“您...看出來啦。”
“誰沒看出來啊。”何健理直氣壯。
霧綿抿起唇，默默看向周行知：“那個...其實我之前認識任師傅...他對我挺不滿意的，我們兩個人的關系不太好。所以他今天對我那個態度……”
“也正常。”
何健憂愁地嘆息，他搖搖頭，“你們之間的事我是不知道。但我了解老任，他這個人越是在意，對待專業就越嚴厲。”
何健擺擺手，又說：“算了算了，不討論那糟老頭子。咱們趕緊走吧，別讓老趙等急了。”
何健先一步離開。
周行知肩膀挎著霧綿的銀白色小包包，偏頭看向她，安慰著：“乖。不是你的錯，做好你自己。還有我在呢。”
霧綿情緒好轉，“周老師，你都不問我為什麽會和任師傅認識嗎？”
周行知牽起她的手，悄然引導著話題：“你想說自然會告訴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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霧綿被周行知從尷尬中拉出來，她朝眼前戴著老花鏡的老前輩乖巧地笑了笑，“何師傅好，我是霧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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霧綿笑了笑沒說什麽。
上一季的導師分別是何健以及另一位女師傅白漱，兩位都是業界較有名望的前輩。
霧綿記得小尤說過除去這兩位，第二季邀請的新人應該是周行知的師傅才對。
可不知道為什麽她沒有看到周行知師傅，反而卻見到自己這一生最不想看到的人——任舜，任師傅。
於是在導演準備下一個錄制環節期間，霧綿悄悄飄到導演身後，冷不丁問了句：“導演，這個任師傅為什麽會在這裏，原定的邀請嘉賓不是趙原師傅嗎？”
怕導演已經自己對任舜師傅有什麽意見，她還補充道：“周老師的師傅我還挺想見一見的，聽說他隱居了，在業界看到他特別難，我當初就是為了和趙師傅見面才答應錄節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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霧綿笑容一僵，“哈哈。導演你記性真好。”
“小部分原因啦。”她適時將話題轉移，“所以到底是怎麽回事。”
導演無奈收起臺本，嘆息了句：“原定是趙原師傅來著，合同也談得好好的，但在簽約之前不知道為什麽又變卦了，還給我們推薦了任舜師傅。”
“推薦來的？”霧綿困惑。
“對啊。”導演嘀嘀咕咕開啟了碎嘴模式，“他也挺厲害的，年輕的時候在彩繪方面特別有名，好多經典文物彩繪都是……”
沒等導演說完，霧綿就轉身離開了。
她手抵在下巴，默默思忖：趙師傅推薦。那就奇了怪了，這老古董不是最討厭工作的時候有人在旁邊拍來拍去的。一大把年紀了還來錄節目，該不會是缺錢了吧？
想到這兒霧綿一驚，默默把視線瞟向正與大家談笑的任舜。
沒想到瞟一眼的功夫，就引起了旁邊何思秋的註意。
何思秋對上她的目光，頗有‘這是我主場的主人味’地擡了擡手，“綿綿姐！”
霧綿虎軀一震。
盡管她在第一時間就轉身要逃，卻還是被何思秋追上來抓住了肩膀。
“怎麽不過來，我給你介紹一下任師傅。”何思秋拉著她走過去，“任師傅可是業界有名的彩繪大師，等下錄制要是有什麽不懂的你要是不好意思問的話，可以問我。我大學的時候選修過任師傅的課呢。”
何思秋擡起下巴，滿臉的驕傲：“任師傅課講得特別好。”
霧綿訕訕笑著，沒敢看任舜的眼睛。
“講得好有什麽用。”任舜睨了眼霧綿，意有所指道：“她要是不願意在這行待，你就是講出花來也沒有。”
霧綿笑容消失，默默攥緊了拳頭，“……”
休息時間結束，導演那邊已經準備好。
眾人聚在鏡頭面前繼續拍攝。
後面是藝人嘉賓和素人學徒的見面，以及根據歷史回溯片段中引出的文物下達修覆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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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行知不參與比賽，於是便成了4V4的場面。
兩隊分別面對面坐，中間放置一張長方形的桌子，上面貼著幾張青花瓷瓷器的各種角度的照片與成色，中間模仿了瓷器破損的樣子。
接下來是由資歷最深的何健師傅提出問題：
“大家應該看到桌上的文物了，接下來要大家根據桌上文物的損壞程度來具體講出後續需要的修覆流程。如果回答不上來就輪下一隊。根據答對的次數，各隊可以來我們這邊獲取相應對應的資料，這個資料對於你們後面的實操可是非常重要的。”
“兩隊依次回答，你們看哪邊先來。”
霧綿下意識看任舜。
任舜此刻正不斷摁壓著筆帽，一下一下地回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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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她聽見任舜開口：“霧綿那組我看只有思秋懂點，其他人估計不懂，我看還是讓語來她們先開個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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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對，那就霧綿那組。”導師白漱點頭，擡手示意霧綿。
“呃……”
忽然被提名的霧綿大腦一時沒加載過來。她低頭看了眼桌面，大腦一片空白，好一會兒都沒講出話來。
“我看還是思秋先吧。霧綿又不是專業的，她哪裏懂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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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霧綿。”任舜指名道姓道，帶上了隱隱的針對，“這麽基礎的東西都不知道，你真的有認真對待這個節目嗎？你來這裏的目的是什麽——”
“言重了。”何健打斷他，“不知道就不知道嘛。”
何思秋看狀況不對，正要代替她回答時，霧綿突然小聲回懟，“你也沒給我說話的機會。”
“我又不是專業的，總要思考一下吧。”
霧綿說完，冷著臉回答：“瓷器破損嚴重，修覆之前我們需要詳細記錄它的損壞情況同時還要文物的分析與檢測，以及了解瓷器的材質，年代制作工藝等。”
“以上沒有問題就要進行清潔和拆解以便後續的粘合，像這種破損的瓷器粘合後難免會有缺失部分，所以接下來要進行填補以恢覆瓷器的完整形態。基礎打好後就是打磨平滑。修覆區域的顏色通常會和周圍區域存在差異，還需要進行補色。”
霧綿漫不經心地繼續，片刻思考的停頓都沒有：“之後就是上釉，恢覆瓷器的外觀。有些時候我們還需要進行一些做舊處理去模擬瓷器身上的歷史感或者老化的效果。具體可能涉及去光處理，做舊，試色等。”
霧綿一口氣把流程全部說出，眾人眨著眼睛表情一楞一楞的。
欲要開口的何思秋下意識脫口而出：“我去，你怎麽知道。”
霧綿情緒不快，陰陽怪氣了句：“任師傅說了，這是基礎的基礎。”
氣氛有些嚴肅，席子旭笑著嘆息了句：“好好，你們一個個的都背著我偷偷卷，霧綿本以為我們應該是這個節目裏一問三不知的最佳拍檔。”
席子旭佯裝吃醋：“你倒好，怎麽和周大神好上後就拋棄我了！！”
霧綿情緒有所好轉，默默朝任舜切了聲，然後與席子旭開起來玩笑，“這麽基礎的東西都不知道啊～”
“不過我不專業。任師傅多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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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周行知看見她的玩鬧默默低頭笑了出來，帶頭鼓掌。
大家被霧綿流利的專業表達驚訝到，幾乎是下意識跟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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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思秋沒想到霧綿會懂這麽多，前半部分理論搶答環節本想著在周行知面前出色表現一下的。
結果被霧綿搶了風頭，好在後半部分實踐考核中霧綿笨手笨腳地什麽都不會，她這才展露了下自己的實力。
直到晚上錄制結束，何思秋成為藝人隊伍裏表現出色的選手，正被導師和學徒誇讚著。
“你真的很厲害。”馮語來佩服道，“聽說愛豆演員的職業特別忙，在完成本職工作的前提下，專業居然沒有任何退步，剛剛實踐修覆文物的時候有些地方我這個專業的學生都沒辦法獨立完成。”
“語來說得對。”任舜師傅大方誇獎，“能兼顧專業真的很了不起，不像某些人，除了會答幾道題之外什麽都不會，真不知道來幹什麽的。”
任舜將音量提高，“要是來談戀愛我看還是早點退出吧。”
一字不差聽到的霧綿：“……”
“綿綿，我怎麽感覺這個任師傅在針對你？”範信往後看了眼，“什麽情況。”
霧綿牽強地扯起嘴角，安撫了句：“沒有，範姐。你想多了。”
霧綿整理好自己的挎包，起身往周行知的方向走：“那個，範姐，那我就先收工啦！周老師要帶我和何師傅去吃飯，你幫我和導演說一聲。”
說完，霧綿一溜煙就跑了。
另一邊周行知看到小跑過來的霧綿，早早地張開手。
他笑得溫柔，待人跑到自己面前後，一手攬腰，一手接過挎包搭在了自己肩上。
“走吧，我師傅在等我們。”周行知低頭與霧綿說：“他老人家一直念叨要見你。”
霧綿一驚：“趙原師傅嗎？”
何健師傅接話：“對呀。害，我看趙原就不該把這個節目名額讓出來，你看看任舜那糟老頭今天故意在哪裏針對綿綿，等下可得好好和趙原說說。”
霧綿聽後，反應了幾秒才呵呵傻笑：“您...看出來啦。”
“誰沒看出來啊。”何健理直氣壯。
霧綿抿起唇，默默看向周行知：“那個...其實我之前認識任師傅...他對我挺不滿意的，我們兩個人的關系不太好。所以他今天對我那個態度……”
“也正常。”
何健憂愁地嘆息，他搖搖頭，“你們之間的事我是不知道。但我了解老任，他這個人越是在意，對待專業就越嚴厲。”
何健擺擺手，又說：“算了算了，不討論那糟老頭子。咱們趕緊走吧，別讓老趙等急了。”
何健先一步離開。
周行知肩膀挎著霧綿的銀白色小包包，偏頭看向她，安慰著：“乖。不是你的錯，做好你自己。還有我在呢。”
霧綿情緒好轉，“周老師，你都不問我為什麽會和任師傅認識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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