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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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2 章
進了包間，程愫差點以為自己走錯了，屏幕上放著熱歌，幾個長腿俊男站在一起擺了隊形，大跳男團熱舞。
剛剛還很內向的Aoi舉著酒杯，興高采烈地和蔣慕妍一碰杯，吹起了口哨。
程愫恍惚間，已經被蔣慕妍她們推著坐到了裏面，手裏被塞過來一個話筒。
“阿愫，快點你喜歡的歌，然後挑一個順眼的，和他一塊唱！”
葵也道：“阿愫，你喜歡松田聖子嗎，一會我們可以唱這首，一起。”
程愫不得已舉起話筒，雖然多年沒開口，但是她對歌詞印象深刻，葵不時給她比著大拇指。
“好厲害！妍，你這個朋友真的很會唱。”
“嗓音特別好！”
蔣慕妍笑道：“那當然，她就像一顆寶石，在哪個方面都是閃閃發光的。”
這句用了日語，聲音很小，但程愫還是敏銳地聽到了。
程愫也回了一個：“謝謝。”
還是葵先反應過來，大笑著拍拍蔣慕妍的後背：“阿愫能聽懂，看來在她面前糊弄不得。”
葵：“阿愫在日本待過嗎？”
程愫搖搖頭，工作原因，她沒有太多時間去旅行。
葵：“欸，說起這個，我想起來，剛剛飯桌上那個高高瘦瘦的，冷酷的男孩子，他是不是來過東大？”
程愫豎起耳朵，心裏疑惑。
蔣慕妍：“啊？你之前見過他？”
葵：“沒記錯的話，是的，當時中國來的留學生中，他是最受歡迎的那個，還旁修了文學系，唐代詩歌。我很喜歡中國文化，記得和他上過同一位教授的課程。”
葵：“毫不誇張地說，當時教室裏坐了很多女孩子呢，我聽我好朋友智子說，都是來圍觀這位中國帥哥的。冷都男，超級受歡迎的喲！”
蔣慕妍哈哈笑起來：“那就沒錯了，溫彥白走到哪裏都這麽招蜂引蝶。”
程愫不由得在心裏感慨，難不成她和溫彥白真的是知音？興趣愛好重合得也太多了。因為在大學她也旁聽過中文系的課程，院裏有個日本教授上比較文學的課程特別厲害，那一段時間程愫經常在博客上記錄她一些課後心得。
如果改天有時間……
這種念頭突如其來，程愫覺察到自己的不對勁，環顧四周，想起什麽：“蔣學長他們呢？”
蔣慕妍：“哈哈，現在才發現啊，二哥臨時有事，給我們開了包間就走了。瑤瑤也有事，回家幫客戶上分去了。”
程愫覺得好笑，果然那時他們夫婦是在設局，還拿出陳芳景的畫展票動搖她的心思。
雖然看不出來真實關系怎麽樣，但這一點上兩人極有默契感。
蔣慕妍：“二哥那個公司，破事真多。他不在家族企業中幫忙，非得跑去和大學同學合夥，自立門戶。包括他會答應娶瑤瑤，也是讓我意想不到的。”
葵：“欸？竟然是這樣嗎？瑤瑤醬看起來，的確不是真的在意他呢。”
程愫也忍不住問道：“姝瑤和學長是怎麽一個情況啊？”
她鮮少這麽八卦，原因是有一次和同事吃飯，遇到了點麻煩，最後還是蔣廷琛過來出面解決的。程愫這才知道，陵城這個圈子裏，“蔣二少”的名頭也很響亮，蔣廷琛人脈遍布各領域，無論大佬豪傑，還是紈絝子弟，都樂意給蔣二少一個面子。
最主要的是，從那次解圍後，她的同事就對蔣廷琛一見鐘情，即使打聽到了蔣廷琛的家世也不氣餒，不斷向程愫打聽更多蔣廷琛的事情，相信以自己的姿色和學歷一定有那麽幾分機會。
這導致程愫有段時間上班繞著那個同事走。
蔣慕妍也不賣關子：“家族聯姻啊，瑤瑤她們家是做新能源的。祁家伯父可真是有兩把刷子，當年祁家差點落寞，關鍵時刻就靠這個養子。”
葵：“哈？這關系好覆雜！我聽不懂了。”
蔣慕妍沒深入解釋：“不過我搞不懂二哥，其實有大哥的婚姻在先，二哥可以不用聯姻的。”
蔣慕妍：“就像二哥和溫彥白那個千年大冰塊維持了那麽多年的友誼一樣，讓人摸不著頭腦，哈哈哈。”
程愫淺笑，很快這個話題過了。
上大學包括工作這麽多年，身邊好友、同學、同事三三兩兩地步入婚姻，程愫看到最多的就是一個詞，門當戶對。
包括有人給她介紹過男朋友，基本上都是一個出身，一個圈子裏的。
最好的條件也不過是臺裏像吳傑那樣的，陵城本地人，父母就職於公家單位，書香門第。
程愫也有推脫不了的相親局，比如臺裏熱心腸的領導介紹，她明白有些棱角無法保持，縱然心理很是抗拒。見面後，對方一邊對她的容貌和職業表示稱讚，一邊或多或少流露出一種高高在上的優越感。
……
局散時，一行人走到會館門口，蔣慕妍接了個電話：“……啊？他親自來？”
“二哥不是吧，你這黑心老板……啊呸，黑心哥們，這麽晚了讓你去給他打工，他自己陪女人出來瀟灑？？”
電話那頭蔣廷琛似乎訓斥了她一聲“別胡說”，蔣慕妍瞥了瞥嘴。
掛了電話，蔣慕妍聳聳肩：“咱們再等會兒吧。”
碰上程愫問詢的眼神，蔣慕妍解釋道：“有人專門跑一趟給咱們送畫展的票，畢竟一票難求。”
蔣慕妍：“不過這次咱們運氣蠻不錯的，送票的人的女朋友和陳老師竟然有幾分交情，不簡單啊。”
沒等多一會，駛過來一輛低調的黑色邁巴赫，過了片刻副駕駛的車門才打開，女人踩著高跟鞋有些嬌氣地跟車裏人頂嘴：“哎呀啰嗦死了，就這麽一小會兒根本凍不著好嘛？”
緊接著車窗降下來半個，男人氣質沈穩，五官清俊，面色有些無奈。
程愫見到來人，不得感慨，那是一種怎樣纖細秀麗的美麗。
巴掌大的臉蛋，被暖和的絨毛披肩簇擁著，她掃視了幾眼蔣慕妍她們，似是見過，略一點頭當打過招呼，隨之直直地向程愫看過來。
把票分成幾份，女人遞給程愫：“你是阿愫嗎？”
程愫點點頭，遞過手去：“你好，我是程愫。”
女人嬌俏一笑：“我是阮黎，聽說你特別喜歡陳芳景老師，改天……”
車裏的男人輕咳一聲，打斷了她：“小黎。”
“別在外面待太久。”
阮黎跺了跺腳，程愫這才註意到她穿了一件修身的新中式風裙子，下身穿了肉色打底褲，兩條腿筆直而纖細。
“知道了！”
阮黎對她們揮揮手：“下次見。”
很快邁巴赫開走了。
……
他們走後，蔣慕妍摸了摸胳膊：“天啊，那聲音讓我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沒想到大佬喜歡這種的哈。”
葵有些不高興：“kyoko醬，你對她戀戀不忘了嗎？”
蔣慕妍：“哪有，你聽不出來我在說反話嗎？還有，是‘念念不忘’，不是戀戀不忘。”
程愫忍不住問：“這位阮小姐就是學長朋友的女朋友嗎？”
這話聽起來怪繞的，好在蔣慕妍聽懂了：“對，不過你可以稱呼那個男人為遠哥，或者薄總，朋友的女朋友聽起來怪繞的。”她自己重覆了一遍，覺得好笑，也笑出聲來。
程愫點點頭，沒再追問什麽，縱然心裏有萬般疑惑。
她很確定沒有見過阮黎，還有蔣廷琛的這位朋友。
不過程愫對他們的身份倒是不陌生，畢竟薄氏綏雲科技的大名如雷貫耳，掌舵者薄修遠更是這幾年迅速發展起來的科技新貴。
阮黎也上過文娛專訪，只是沒露過正臉，程愫還扒過那篇人物專訪，阮黎是江城非遺大師隆慶莉傳承的弟子，研究制衣刺繡文化的。
沒想到竟然是他們親自來遞票，這個人情真的太大了，程愫苦笑著搖搖頭。
-
工作日，程愫做完最後幾期節目，很快第一季迎來尾聲。
合作非常愉快，導演也不住誇讚，“程老師是我合作過的，各方面都很出色的主持人，無論是業務能力、知識面，還是臺風、專業度，都是這個！”他比了個大拇指。
副導演也笑道：“關鍵是親和力強，沒架子。你是不曉得哦，有的出了名，飄了，從態度這一塊來說，就難合作得很。”
程愫笑了笑，低下頭，其實她對自己的表現心裏有數，畢竟是第一次獨立主持，表現肯定談不上多出色。兩位導演是在給她面子。
下了晚班，程愫去了洗手間卸妝，這段時間很忙，她在臺裏也預備了卸妝工具。大約是天氣越來越冷的緣故，她回去什麽也不想幹，只想倒頭就睡。
正用化妝棉擦著口紅，洗手間外傳來高跟鞋的聲響，隨即進來一個人，和鏡子裏的程愫對上視線。
程愫連忙轉身打招呼：“晨曦姐。”
尹晨曦點點頭，隨意問了一句：“剛下班啊？”
程愫：“是的，晨曦姐也剛錄完嗎？”
尹晨曦走到隔間深處，暫時沒有回答她，等到沖水聲音響起來，尹晨曦走到和程愫相鄰不遠的位置，擰開水管：“我也就忙這兩天的，我現在手裏資源可沒你多，你這檔《聆·聲》剛錄完吧？聽臺裏意思說，《展信佳》也由你來接檔，錄特別篇。”
程愫不語，過了一會兒，才溫聲道：“我目前沒接到消息，不過晨曦姐珠玉在前，我要學習的地方還很多。”
尹晨曦也停頓了一會，笑了笑：“哈哈，過獎了。”
尹晨曦：“走了，回見。”
程愫：“好的晨曦姐，回見。”
……
卸完妝，程愫用清水沖了一遍臉，撐著水池，閉上眼睛。
過了一會兒，她才睜開眼睛，看向鏡子中的自己。
眉毛還濕淋淋的，掛著水珠。
程愫數起了自己工作的年數，每一年各種人各種事，像一條條賬目那樣，清晰地展開。
從未有過此時，讓她謹慎地檢閱著過往，絲毫不允許錯漏。
-
回去程愫打了個車，剛到家，手機振動了幾下。
點開消息，有幾條是林青青發來的，問她近況，工作時差緣故，她們在單位總是錯開。
往下翻，那個一直靜靜躺在她列表裏的頭像多了個小紅點數字。
白：【最近忙嗎？周末有沒有安排。】
程愫回：【沒有哦，你呢？】
甫一發出，程愫想起什麽，長按那條消息，剛想點撤回。
那邊秒回。
白：【有沒有時間段留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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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愫恍惚間，已經被蔣慕妍她們推著坐到了裏面，手裏被塞過來一個話筒。
“阿愫，快點你喜歡的歌，然後挑一個順眼的，和他一塊唱！”
葵也道：“阿愫，你喜歡松田聖子嗎，一會我們可以唱這首，一起。”
程愫不得已舉起話筒，雖然多年沒開口，但是她對歌詞印象深刻，葵不時給她比著大拇指。
“好厲害！妍，你這個朋友真的很會唱。”
“嗓音特別好！”
蔣慕妍笑道：“那當然，她就像一顆寶石，在哪個方面都是閃閃發光的。”
這句用了日語，聲音很小，但程愫還是敏銳地聽到了。
程愫也回了一個：“謝謝。”
還是葵先反應過來，大笑著拍拍蔣慕妍的後背：“阿愫能聽懂，看來在她面前糊弄不得。”
葵：“阿愫在日本待過嗎？”
程愫搖搖頭，工作原因，她沒有太多時間去旅行。
葵：“欸，說起這個，我想起來，剛剛飯桌上那個高高瘦瘦的，冷酷的男孩子，他是不是來過東大？”
程愫豎起耳朵，心裏疑惑。
蔣慕妍：“啊？你之前見過他？”
葵：“沒記錯的話，是的，當時中國來的留學生中，他是最受歡迎的那個，還旁修了文學系，唐代詩歌。我很喜歡中國文化，記得和他上過同一位教授的課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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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改天有時間……
這種念頭突如其來，程愫覺察到自己的不對勁，環顧四周，想起什麽：“蔣學長他們呢？”
蔣慕妍：“哈哈，現在才發現啊，二哥臨時有事，給我們開了包間就走了。瑤瑤也有事，回家幫客戶上分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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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慕妍：“二哥那個公司，破事真多。他不在家族企業中幫忙，非得跑去和大學同學合夥，自立門戶。包括他會答應娶瑤瑤，也是讓我意想不到的。”
葵：“欸？竟然是這樣嗎？瑤瑤醬看起來，的確不是真的在意他呢。”
程愫也忍不住問道：“姝瑤和學長是怎麽一個情況啊？”
她鮮少這麽八卦，原因是有一次和同事吃飯，遇到了點麻煩，最後還是蔣廷琛過來出面解決的。程愫這才知道，陵城這個圈子裏，“蔣二少”的名頭也很響亮，蔣廷琛人脈遍布各領域，無論大佬豪傑，還是紈絝子弟，都樂意給蔣二少一個面子。
最主要的是，從那次解圍後，她的同事就對蔣廷琛一見鐘情，即使打聽到了蔣廷琛的家世也不氣餒，不斷向程愫打聽更多蔣廷琛的事情，相信以自己的姿色和學歷一定有那麽幾分機會。
這導致程愫有段時間上班繞著那個同事走。
蔣慕妍也不賣關子：“家族聯姻啊，瑤瑤她們家是做新能源的。祁家伯父可真是有兩把刷子，當年祁家差點落寞，關鍵時刻就靠這個養子。”
葵：“哈？這關系好覆雜！我聽不懂了。”
蔣慕妍沒深入解釋：“不過我搞不懂二哥，其實有大哥的婚姻在先，二哥可以不用聯姻的。”
蔣慕妍：“就像二哥和溫彥白那個千年大冰塊維持了那麽多年的友誼一樣，讓人摸不著頭腦，哈哈哈。”
程愫淺笑，很快這個話題過了。
上大學包括工作這麽多年，身邊好友、同學、同事三三兩兩地步入婚姻，程愫看到最多的就是一個詞，門當戶對。
包括有人給她介紹過男朋友，基本上都是一個出身，一個圈子裏的。
最好的條件也不過是臺裏像吳傑那樣的，陵城本地人，父母就職於公家單位，書香門第。
程愫也有推脫不了的相親局，比如臺裏熱心腸的領導介紹，她明白有些棱角無法保持，縱然心理很是抗拒。見面後，對方一邊對她的容貌和職業表示稱讚，一邊或多或少流露出一種高高在上的優越感。
……
局散時，一行人走到會館門口，蔣慕妍接了個電話：“……啊？他親自來？”
“二哥不是吧，你這黑心老板……啊呸，黑心哥們，這麽晚了讓你去給他打工，他自己陪女人出來瀟灑？？”
電話那頭蔣廷琛似乎訓斥了她一聲“別胡說”，蔣慕妍瞥了瞥嘴。
掛了電話，蔣慕妍聳聳肩：“咱們再等會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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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慕妍：“不過這次咱們運氣蠻不錯的，送票的人的女朋友和陳老師竟然有幾分交情，不簡單啊。”
沒等多一會，駛過來一輛低調的黑色邁巴赫，過了片刻副駕駛的車門才打開，女人踩著高跟鞋有些嬌氣地跟車裏人頂嘴：“哎呀啰嗦死了，就這麽一小會兒根本凍不著好嘛？”
緊接著車窗降下來半個，男人氣質沈穩，五官清俊，面色有些無奈。
程愫見到來人，不得感慨，那是一種怎樣纖細秀麗的美麗。
巴掌大的臉蛋，被暖和的絨毛披肩簇擁著，她掃視了幾眼蔣慕妍她們，似是見過，略一點頭當打過招呼，隨之直直地向程愫看過來。
把票分成幾份，女人遞給程愫：“你是阿愫嗎？”
程愫點點頭，遞過手去：“你好，我是程愫。”
女人嬌俏一笑：“我是阮黎，聽說你特別喜歡陳芳景老師，改天……”
車裏的男人輕咳一聲，打斷了她：“小黎。”
“別在外面待太久。”
阮黎跺了跺腳，程愫這才註意到她穿了一件修身的新中式風裙子，下身穿了肉色打底褲，兩條腿筆直而纖細。
“知道了！”
阮黎對她們揮揮手：“下次見。”
很快邁巴赫開走了。
……
他們走後，蔣慕妍摸了摸胳膊：“天啊，那聲音讓我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沒想到大佬喜歡這種的哈。”
葵有些不高興：“kyoko醬，你對她戀戀不忘了嗎？”
蔣慕妍：“哪有，你聽不出來我在說反話嗎？還有，是‘念念不忘’，不是戀戀不忘。”
程愫忍不住問：“這位阮小姐就是學長朋友的女朋友嗎？”
這話聽起來怪繞的，好在蔣慕妍聽懂了：“對，不過你可以稱呼那個男人為遠哥，或者薄總，朋友的女朋友聽起來怪繞的。”她自己重覆了一遍，覺得好笑，也笑出聲來。
程愫點點頭，沒再追問什麽，縱然心裏有萬般疑惑。
她很確定沒有見過阮黎，還有蔣廷琛的這位朋友。
不過程愫對他們的身份倒是不陌生，畢竟薄氏綏雲科技的大名如雷貫耳，掌舵者薄修遠更是這幾年迅速發展起來的科技新貴。
阮黎也上過文娛專訪，只是沒露過正臉，程愫還扒過那篇人物專訪，阮黎是江城非遺大師隆慶莉傳承的弟子，研究制衣刺繡文化的。
沒想到竟然是他們親自來遞票，這個人情真的太大了，程愫苦笑著搖搖頭。
-
工作日，程愫做完最後幾期節目，很快第一季迎來尾聲。
合作非常愉快，導演也不住誇讚，“程老師是我合作過的，各方面都很出色的主持人，無論是業務能力、知識面，還是臺風、專業度，都是這個！”他比了個大拇指。
副導演也笑道：“關鍵是親和力強，沒架子。你是不曉得哦，有的出了名，飄了，從態度這一塊來說，就難合作得很。”
程愫笑了笑，低下頭，其實她對自己的表現心裏有數，畢竟是第一次獨立主持，表現肯定談不上多出色。兩位導演是在給她面子。
下了晚班，程愫去了洗手間卸妝，這段時間很忙，她在臺裏也預備了卸妝工具。大約是天氣越來越冷的緣故，她回去什麽也不想幹，只想倒頭就睡。
正用化妝棉擦著口紅，洗手間外傳來高跟鞋的聲響，隨即進來一個人，和鏡子裏的程愫對上視線。
程愫連忙轉身打招呼：“晨曦姐。”
尹晨曦點點頭，隨意問了一句：“剛下班啊？”
程愫：“是的，晨曦姐也剛錄完嗎？”
尹晨曦走到隔間深處，暫時沒有回答她，等到沖水聲音響起來，尹晨曦走到和程愫相鄰不遠的位置，擰開水管：“我也就忙這兩天的，我現在手裏資源可沒你多，你這檔《聆·聲》剛錄完吧？聽臺裏意思說，《展信佳》也由你來接檔，錄特別篇。”
程愫不語，過了一會兒，才溫聲道：“我目前沒接到消息，不過晨曦姐珠玉在前，我要學習的地方還很多。”
尹晨曦也停頓了一會，笑了笑：“哈哈，過獎了。”
尹晨曦：“走了，回見。”
程愫：“好的晨曦姐，回見。”
……
卸完妝，程愫用清水沖了一遍臉，撐著水池，閉上眼睛。
過了一會兒，她才睜開眼睛，看向鏡子中的自己。
眉毛還濕淋淋的，掛著水珠。
程愫數起了自己工作的年數，每一年各種人各種事，像一條條賬目那樣，清晰地展開。
從未有過此時，讓她謹慎地檢閱著過往，絲毫不允許錯漏。
-
回去程愫打了個車，剛到家，手機振動了幾下。
點開消息，有幾條是林青青發來的，問她近況，工作時差緣故，她們在單位總是錯開。
往下翻，那個一直靜靜躺在她列表裏的頭像多了個小紅點數字。
白：【最近忙嗎？周末有沒有安排。】
程愫回：【沒有哦，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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