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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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章
一早，符白在樓下看到那輛熟悉的車，雙閃亮起，停在路邊，她上前確認車牌號，驚喜地拉開副駕駛的門，直接一腳踏進去：“啊啊啊，太愛你了，我的寶，你來接我了！”
江慈韻示意她系安全帶：“先去吃早餐？”
“好！”車裏淡淡的咖啡豆味道，符白把包和雨傘扔到後座。
人機好，人機雖然不安慰她，但是會來接她，她坐穩後抿嘴笑看駕駛位的江慈韻。
江慈韻在倒車，一雙觀賞性極佳的手在方向盤上操作，果然帥是一種感覺。
“你看著我幹啥。”江慈韻側一眼符白。
“沒事，你倒車太帥了，我愛看。”
“。。。”
成功讓江慈韻無語了。
早餐店，兩人在擁擠人群裏對坐，這家早餐店符白喜歡吃，但是每次都很擠，按江慈韻的性格，就算餓死，也不會進人這麽多的店。
熱氣騰騰的煮粉端上桌，香味瞬間飄散出來，冬天早上吃上這麽一碗，能身體暖上一整天。
桌中間一碗鹵下水，沁滿紅油，辛辣味發散，很香。
江慈韻：“你什麽時候把駕照考了，天天騎個小毛驢多不方便？”
符白不認可，小縣城毛驢才是最方便的好不好：“不敢啊，再說了小毛驢多方便，除了下雨的時候。”
走街串巷還得是小毛驢，輕巧方便，還有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她真的不敢開小轎車，自覺很危險，還是不上路禍害其他人了。
電動車下雨的時候雖然說是狼狽了點，但也不是天天下雨，不會一直狼狽的。
“再說，這不是還有你嗎，嘿嘿。”符白嘿嘿一笑。
每次雨太大，江慈韻只要在議平縣都會來接送她上下班。
自由職業還是好啊，她整天守著店盼自由。
但是做人也不能奢求太多，美甲店收入還算可觀，經營這家店是她現在能做到最好的事情了。
車在店門口停下，符白問她去不去店裏坐會，泡咖啡給她喝。
江慈韻說去找停車位，符白拿自己的包和雨傘先下車，門口已經有店裏學徒站著等開門。
小姑娘看到老板娘來了，把臉露出來怯生生地打招呼。
美甲店名字叫萬萬美甲，萬萬是符白以前在外地上班養的一只緬因貓，從公司辭工打包回家鄉後開了這家美甲店。
淺試創業，沒想到挺成功，她從大學時期就愛美喜歡倒騰美甲。
開門沒一會，員工都陸陸續續上班，江慈韻最後進來。
店裏已經有預約好的顧客坐下，符白在茶水間泡咖啡。
江慈韻在大廳坐下，學徒小姑娘過來柔聲詢問是約好了做美甲嗎？
她楞了一瞬，回答：“不是，我是符白的朋友。”
小姑娘是新來的，從她疑惑的表情裏就知道她還不知道自家老板娘叫什麽。
“小芋，她是老板娘的朋友。”老員工註意到這邊，沖她招手，讓她回來。
“哦，好。”小芋不知所措，臉上染上一點紅暈，慌亂走了。
江慈韻註意力返回到手機群裏，一群親戚又開始張羅起給她相親的事情。
昨晚的飯桌上小姨就旁敲側擊問她還沒有談戀愛嗎？要是談了別不好意思說出來，都是大姑娘了，說出來好讓大家把關把關。
她一問三不知，搖頭否認，低頭幹飯。
小姨轉身又笑著和舅舅一群人說，我姐好命啊，生得個女兒又乖又會掙錢，就是這人生大事不能再拖了，畢竟年紀到這麽大了。
一群人說著要給她介紹相親對象，晚上就在群裏發了好幾張照片，硬要江慈韻回個話。
江勇升和張玉珠知道她不愛回這樣的逼迫場景，發了個逗弄江慈恒孩子的視頻，把話題扭轉到家長裏短，說起孩子讀書，學習怎樣再到大人工作，生意難做，最後還扯到點老鄉的落寞事跡 。
那會江慈韻已經熟睡。
雖然隨著江慈恒遠去大城市幫他帶小孩的二老已經被大城市的新潮思想浸透，不再那麽執著控制小孩的人生，但始終他們骨子裏最深處還是逃不過老一輩的思想。
早晨天一亮，張玉秀就撥通江慈韻的電話，先是關心，說讓江慈韻來哥哥這邊過年，一家人團團圓圓的多好。
江慈韻沈默以對，還是老樣子，接著電話不說話。
張玉秀嘆氣，說了句我也還是喜歡回家，但是你哥嫂這邊走不開，等小孩大了點，不用他們操心就回去。
說到這裏江慈韻覺得張玉秀差不多應該說完，可以掛電話。
“我要出門了，就先這樣說，你們註意身體。”
“唉，等會。”
張玉秀一聽她要掛電話語氣立馬急了，她這通電話最重要的點還沒提呢。
“韻韻，昨天你小姨群裏發的照片你看了嗎，你看看，有沒有你喜歡的？”
江慈韻繼續默不作聲。
“你這孩子，從小到大就內向，一直沒讓我們操心，但是你這一直遲遲不找另一半，也不結婚，我和你爸心裏始終有個牽掛，昨天你爸也說，你結婚了就好了，我們倆也就圓滿了。”
聽到這裏江慈韻已經開始游神，思緒飄到出門要穿哪件衣服。
電話那邊繼續念叨，說到最後傳來兩聲抽泣。
“雖然掙錢這方面，你哥不如你，但是好歹他也為我們家開枝散葉了，你要是結了婚，過兩年有了孩子，我們回去，也好幫襯幫襯你，趁著還年輕。”
淒淒哀哀，江慈韻不耐煩到頂峰，直接掛斷電話。
“看啥呢，這是誰？”符白端出一杯拉花的咖啡。
經典的愛心拉花，形狀略顯生疏。
江慈雲點開那幾個異性的照片一張一張劃過，不忍直視。
細看，更不能看了。
“我姨要給我介紹相親對象。”她把手機遞給符白。
符白從頭看到尾：“不是吧，這，長得也，太。”
太醜了，她沒好說出來。
江慈韻冷笑，端起咖啡嘗了一口。
“怎麽樣，這拉花我拉了好幾次才成功？”
拉。。。。
“還行。”江慈韻再喝一口。
符白心滿意足，自己現場視頻學的，能拉這麽好看已經很厲害了：“你爸媽怎麽說？”
“我媽早上給我打電話，讓我選呢。”
前兩年張玉秀和江勇升不太過問，只說談了就帶回來見見，到時候就成事。
去年開始，或許是誰的過多關問，讓二老突然意識到，自己女兒已經到了要催婚的年紀，便偶爾也問她要不要去相親。
每到這時候，江慈韻都不回答什麽，一直是冷處理。
早上電話掛斷後，張玉秀連發好幾條語音，太長，江慈雲懶得聽，沒點開。
這一會又發過來。
“阿姨發信息了。”符白看到彈窗裏的備註，把手機還給江慈韻。
“懶得看。”她直接熄屏。
距離畢業也才三四年，她的清凈生活最近有要被打破的趨勢。
符白見她冷著一張臉，這是不耐煩了：“你不回，阿姨該急壞了，隨便說兩句，就說你有事。”
“你爸媽催你嗎？”
“催啊，我前年從公司辭職回議平，那會我家裏人就說讓我去相親了。”她那會因為公司壓力太大，焦慮到掉頭發才決定辭職回家。
親戚都默認覺得她是到年紀了，回來結婚了。
小地方催婚比大城市來的更早，大家都覺得結婚生子才是人生大事，不管你是打工還是當大老板，就算你出家了都要追到廟裏拉你還俗。
到年紀了，要結婚了。
這句話像魔咒一樣，在每個年輕人耳邊回旋，比閻王催命還念得緊。
“那你怎麽回絕？”
“我開店了呀，我說店裏忙，暫時先多賺點錢。”符白回絕的方法就是，店裏忙，店裏有事，走不開。
不過這個借口顯然不適合已經經濟自由的江慈韻，沒有人知道她到底什麽收入，只知道她應該是賺了一些錢。
“這麽會賺錢也逃不過催婚啊。”符白搖搖頭，江慈韻對戀愛這件事沒什麽熱情，甚至還有點討厭的樣子。
江慈韻不喜歡和人有過多的交流，不認識她之前，大家就都覺得她很高冷，還有說她很裝，相熟之後她才知道，江慈韻天生就這性格。
雖然臉冷了點，但是。。。
心也挺冷的。
比如經常不回信息！
可能是厭人。
MBTI大火時，符白纏著她做題，想看看她是什麽屬性。
江慈韻一口拒絕，符白想起刷到的一個視頻說，拒絕做題的一般都是istp，高冷電鉆。
搜了一下，果然很符合嘛！
符白問過她，為什麽一直不談戀愛，她說：“談戀愛要回信息，好麻煩。”
與istp一模一樣！
冷靜的像頭狼！
“我要是男的就好了，我跟你形婚，然後你每個月給我發點工資，不用太多，幾萬就行，我出去租房子住。”
江慈韻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這聽起來像包養。”
“也行，我胃不好，想吃點軟飯！”早就不想努力了。
閑聊裏，咖啡見底，店裏也忙起來，符白去招呼客人了，江慈韻起身告別回家。
快接近午餐時間，樓道裏傳來飯菜香味，樓下多了幾個面生孩童。
樓上阿婆家很熱鬧，嬉笑聲伴隨菜香。
指紋輸入密碼鎖，電話響起，回來之前她點了一份外賣，回家剛好差不多能送到。
“你好，外賣，我快到了，你下樓來拿一下。”電話裏外賣小哥的聲音夾帶呼呼風聲。
“好。”正好，沒進門，省的穿鞋子。
門合上，下樓拿外賣。
她站在樓梯出口一邊，身後腳步聲略顯急躁，後她一步出樓道。
走到與她相反的地方，接通了震動的電話，餵一聲過後轉身進了樓棟側面。
外賣小哥沒等到，她先不小心聽到躲在樓棟後面接電話的聲音，她發誓自己真的不是有意要聽。
外賣小哥姍姍來遲：“沒找到這棟，繞了太久，你們這小區太老，都沒有標識。”
他臉上略顯不好意思。
“沒事，謝謝。”江慈韻已經習慣，入職不久的外賣員進這個小區基本上找不到路。
沒有物業，沒有路標，想找個人問路都問不明白，全都是把路線記在腦海裏但是描述不清的老年人。
外賣小哥騎上電動車調頭走遠。
她提著外賣，與接電話的人迎面對視上了。
他應該不知道自己的電話被她一字不落聽到，也應該記不起昨天大醉伶仃後踩過眼前人的鞋子。
江慈韻嘴唇抿成一條直線，看他略顯疲態的眉眼，和浮腫的眼袋。
被人催債睡不著了吧，除去些許狼狽，面前人的顏值依舊能打，高，帥。
她找不到形容詞，但站在眼前的人確實是顏值上乘。
她是樓上阿婆的外孫，叫什麽她忘了，很多年前聽別人喊過。
被江慈韻這麽看了一眼，向見清背脊有點發涼，她聽到自己打電話了嗎？眸子裏全是探究。
這是住在樓下的鄰居，他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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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符白在樓下看到那輛熟悉的車，雙閃亮起，停在路邊，她上前確認車牌號，驚喜地拉開副駕駛的門，直接一腳踏進去：“啊啊啊，太愛你了，我的寶，你來接我了！”
江慈韻示意她系安全帶：“先去吃早餐？”
“好！”車裏淡淡的咖啡豆味道，符白把包和雨傘扔到後座。
人機好，人機雖然不安慰她，但是會來接她，她坐穩後抿嘴笑看駕駛位的江慈韻。
江慈韻在倒車，一雙觀賞性極佳的手在方向盤上操作，果然帥是一種感覺。
“你看著我幹啥。”江慈韻側一眼符白。
“沒事，你倒車太帥了，我愛看。”
“。。。”
成功讓江慈韻無語了。
早餐店，兩人在擁擠人群裏對坐，這家早餐店符白喜歡吃，但是每次都很擠，按江慈韻的性格，就算餓死，也不會進人這麽多的店。
熱氣騰騰的煮粉端上桌，香味瞬間飄散出來，冬天早上吃上這麽一碗，能身體暖上一整天。
桌中間一碗鹵下水，沁滿紅油，辛辣味發散，很香。
江慈韻：“你什麽時候把駕照考了，天天騎個小毛驢多不方便？”
符白不認可，小縣城毛驢才是最方便的好不好：“不敢啊，再說了小毛驢多方便，除了下雨的時候。”
走街串巷還得是小毛驢，輕巧方便，還有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她真的不敢開小轎車，自覺很危險，還是不上路禍害其他人了。
電動車下雨的時候雖然說是狼狽了點，但也不是天天下雨，不會一直狼狽的。
“再說，這不是還有你嗎，嘿嘿。”符白嘿嘿一笑。
每次雨太大，江慈韻只要在議平縣都會來接送她上下班。
自由職業還是好啊，她整天守著店盼自由。
但是做人也不能奢求太多，美甲店收入還算可觀，經營這家店是她現在能做到最好的事情了。
車在店門口停下，符白問她去不去店裏坐會，泡咖啡給她喝。
江慈韻說去找停車位，符白拿自己的包和雨傘先下車，門口已經有店裏學徒站著等開門。
小姑娘看到老板娘來了，把臉露出來怯生生地打招呼。
美甲店名字叫萬萬美甲，萬萬是符白以前在外地上班養的一只緬因貓，從公司辭工打包回家鄉後開了這家美甲店。
淺試創業，沒想到挺成功，她從大學時期就愛美喜歡倒騰美甲。
開門沒一會，員工都陸陸續續上班，江慈韻最後進來。
店裏已經有預約好的顧客坐下，符白在茶水間泡咖啡。
江慈韻在大廳坐下，學徒小姑娘過來柔聲詢問是約好了做美甲嗎？
她楞了一瞬，回答：“不是，我是符白的朋友。”
小姑娘是新來的，從她疑惑的表情裏就知道她還不知道自家老板娘叫什麽。
“小芋，她是老板娘的朋友。”老員工註意到這邊，沖她招手，讓她回來。
“哦，好。”小芋不知所措，臉上染上一點紅暈，慌亂走了。
江慈韻註意力返回到手機群裏，一群親戚又開始張羅起給她相親的事情。
昨晚的飯桌上小姨就旁敲側擊問她還沒有談戀愛嗎？要是談了別不好意思說出來，都是大姑娘了，說出來好讓大家把關把關。
她一問三不知，搖頭否認，低頭幹飯。
小姨轉身又笑著和舅舅一群人說，我姐好命啊，生得個女兒又乖又會掙錢，就是這人生大事不能再拖了，畢竟年紀到這麽大了。
一群人說著要給她介紹相親對象，晚上就在群裏發了好幾張照片，硬要江慈韻回個話。
江勇升和張玉珠知道她不愛回這樣的逼迫場景，發了個逗弄江慈恒孩子的視頻，把話題扭轉到家長裏短，說起孩子讀書，學習怎樣再到大人工作，生意難做，最後還扯到點老鄉的落寞事跡 。
那會江慈韻已經熟睡。
雖然隨著江慈恒遠去大城市幫他帶小孩的二老已經被大城市的新潮思想浸透，不再那麽執著控制小孩的人生，但始終他們骨子裏最深處還是逃不過老一輩的思想。
早晨天一亮，張玉秀就撥通江慈韻的電話，先是關心，說讓江慈韻來哥哥這邊過年，一家人團團圓圓的多好。
江慈韻沈默以對，還是老樣子，接著電話不說話。
張玉秀嘆氣，說了句我也還是喜歡回家，但是你哥嫂這邊走不開，等小孩大了點，不用他們操心就回去。
說到這裏江慈韻覺得張玉秀差不多應該說完，可以掛電話。
“我要出門了，就先這樣說，你們註意身體。”
“唉，等會。”
張玉秀一聽她要掛電話語氣立馬急了，她這通電話最重要的點還沒提呢。
“韻韻，昨天你小姨群裏發的照片你看了嗎，你看看，有沒有你喜歡的？”
江慈韻繼續默不作聲。
“你這孩子，從小到大就內向，一直沒讓我們操心，但是你這一直遲遲不找另一半，也不結婚，我和你爸心裏始終有個牽掛，昨天你爸也說，你結婚了就好了，我們倆也就圓滿了。”
聽到這裏江慈韻已經開始游神，思緒飄到出門要穿哪件衣服。
電話那邊繼續念叨，說到最後傳來兩聲抽泣。
“雖然掙錢這方面，你哥不如你，但是好歹他也為我們家開枝散葉了，你要是結了婚，過兩年有了孩子，我們回去，也好幫襯幫襯你，趁著還年輕。”
淒淒哀哀，江慈韻不耐煩到頂峰，直接掛斷電話。
“看啥呢，這是誰？”符白端出一杯拉花的咖啡。
經典的愛心拉花，形狀略顯生疏。
江慈雲點開那幾個異性的照片一張一張劃過，不忍直視。
細看，更不能看了。
“我姨要給我介紹相親對象。”她把手機遞給符白。
符白從頭看到尾：“不是吧，這，長得也，太。”
太醜了，她沒好說出來。
江慈韻冷笑，端起咖啡嘗了一口。
“怎麽樣，這拉花我拉了好幾次才成功？”
拉。。。。
“還行。”江慈韻再喝一口。
符白心滿意足，自己現場視頻學的，能拉這麽好看已經很厲害了：“你爸媽怎麽說？”
“我媽早上給我打電話，讓我選呢。”
前兩年張玉秀和江勇升不太過問，只說談了就帶回來見見，到時候就成事。
去年開始，或許是誰的過多關問，讓二老突然意識到，自己女兒已經到了要催婚的年紀，便偶爾也問她要不要去相親。
每到這時候，江慈韻都不回答什麽，一直是冷處理。
早上電話掛斷後，張玉秀連發好幾條語音，太長，江慈雲懶得聽，沒點開。
這一會又發過來。
“阿姨發信息了。”符白看到彈窗裏的備註，把手機還給江慈韻。
“懶得看。”她直接熄屏。
距離畢業也才三四年，她的清凈生活最近有要被打破的趨勢。
符白見她冷著一張臉，這是不耐煩了：“你不回，阿姨該急壞了，隨便說兩句，就說你有事。”
“你爸媽催你嗎？”
“催啊，我前年從公司辭職回議平，那會我家裏人就說讓我去相親了。”她那會因為公司壓力太大，焦慮到掉頭發才決定辭職回家。
親戚都默認覺得她是到年紀了，回來結婚了。
小地方催婚比大城市來的更早，大家都覺得結婚生子才是人生大事，不管你是打工還是當大老板，就算你出家了都要追到廟裏拉你還俗。
到年紀了，要結婚了。
這句話像魔咒一樣，在每個年輕人耳邊回旋，比閻王催命還念得緊。
“那你怎麽回絕？”
“我開店了呀，我說店裏忙，暫時先多賺點錢。”符白回絕的方法就是，店裏忙，店裏有事，走不開。
不過這個借口顯然不適合已經經濟自由的江慈韻，沒有人知道她到底什麽收入，只知道她應該是賺了一些錢。
“這麽會賺錢也逃不過催婚啊。”符白搖搖頭，江慈韻對戀愛這件事沒什麽熱情，甚至還有點討厭的樣子。
江慈韻不喜歡和人有過多的交流，不認識她之前，大家就都覺得她很高冷，還有說她很裝，相熟之後她才知道，江慈韻天生就這性格。
雖然臉冷了點，但是。。。
心也挺冷的。
比如經常不回信息！
可能是厭人。
MBTI大火時，符白纏著她做題，想看看她是什麽屬性。
江慈韻一口拒絕，符白想起刷到的一個視頻說，拒絕做題的一般都是istp，高冷電鉆。
搜了一下，果然很符合嘛！
符白問過她，為什麽一直不談戀愛，她說：“談戀愛要回信息，好麻煩。”
與istp一模一樣！
冷靜的像頭狼！
“我要是男的就好了，我跟你形婚，然後你每個月給我發點工資，不用太多，幾萬就行，我出去租房子住。”
江慈韻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這聽起來像包養。”
“也行，我胃不好，想吃點軟飯！”早就不想努力了。
閑聊裏，咖啡見底，店裏也忙起來，符白去招呼客人了，江慈韻起身告別回家。
快接近午餐時間，樓道裏傳來飯菜香味，樓下多了幾個面生孩童。
樓上阿婆家很熱鬧，嬉笑聲伴隨菜香。
指紋輸入密碼鎖，電話響起，回來之前她點了一份外賣，回家剛好差不多能送到。
“你好，外賣，我快到了，你下樓來拿一下。”電話裏外賣小哥的聲音夾帶呼呼風聲。
“好。”正好，沒進門，省的穿鞋子。
門合上，下樓拿外賣。
她站在樓梯出口一邊，身後腳步聲略顯急躁，後她一步出樓道。
走到與她相反的地方，接通了震動的電話，餵一聲過後轉身進了樓棟側面。
外賣小哥沒等到，她先不小心聽到躲在樓棟後面接電話的聲音，她發誓自己真的不是有意要聽。
外賣小哥姍姍來遲：“沒找到這棟，繞了太久，你們這小區太老，都沒有標識。”
他臉上略顯不好意思。
“沒事，謝謝。”江慈韻已經習慣，入職不久的外賣員進這個小區基本上找不到路。
沒有物業，沒有路標，想找個人問路都問不明白，全都是把路線記在腦海裏但是描述不清的老年人。
外賣小哥騎上電動車調頭走遠。
她提著外賣，與接電話的人迎面對視上了。
他應該不知道自己的電話被她一字不落聽到，也應該記不起昨天大醉伶仃後踩過眼前人的鞋子。
江慈韻嘴唇抿成一條直線，看他略顯疲態的眉眼，和浮腫的眼袋。
被人催債睡不著了吧，除去些許狼狽，面前人的顏值依舊能打，高，帥。
她找不到形容詞，但站在眼前的人確實是顏值上乘。
她是樓上阿婆的外孫，叫什麽她忘了，很多年前聽別人喊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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