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一百零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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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一百零五
得知仙山是神女自己施法移走的, 嬴政一臉遺憾，移山填海是傳說中的事，如今神女在大秦施展此法, 他居然沒能親眼目睹, 著實可惜。
“神女高義。”繞著原來的山腳現在的平地走了一圈, 嬴政輕聲感慨，偌大的山卻連個痕跡都沒有留下，想來也就只有神力所能達到吧。
想到這裏, 嬴政心中一動, 神女既然可以把山移走, 是不是也可以把別的東西移過來, 比如說——宮室。
若是能把鹹陽宮移過來, 他豈不是就可以和神女朝夕相見？雖然神女沒有明說, 但他能感覺得出來，白玉京附近是有靈氣的, 從白玉京中散發出來的。
在白玉京住的每一日都神清氣爽，頭腦清明, 上了年紀之後容易困乏疲倦、精力不足、記性下降的情況都消失了, 仿佛回到了年輕的時候。
結果回到鹹陽宮不久，老毛病又回來了。不過許是解了大半丹毒的原因，雖還有些老毛病, 卻也勝過之前數倍。
再次來到白玉京，還沒進去呢, 他就覺得精神振奮, 渾身充滿了幹勁, 定是和白玉京洩出的靈氣有關。若是能長久的住在白玉京中，亦或者是白玉京附近, 肯定對身體大有益處。
……
客棧，大堂
嬴政拐彎抹角打聽移山一事，暗戳戳說出自己心中所想。
顧青檸聽到人都傻了，移鹹陽宮？？？辣麽大一個鹹陽宮，是你瘋了還是我瘋了。
秦始皇的鹹陽宮占地面積足有3.72平方千米啊！！故宮才72萬平方米，一個鹹陽宮相當於五個故宮了，移鹹陽宮，鬧呢。
霍去病低下頭掩飾自己唇角的笑意，他快忍不住笑出聲了，腦海裏已經笑成了一團：“哈哈哈，你說把山挖走給始皇帝一點小小的震驚，讓他對你神女的身份深信不疑，你成功了，太成功了。”
何止成功，始皇帝都開始腦補你有移山填海，翻手為雲覆手為雨之能了，笑死JPG。
“別笑了，當務之急是怎麽搪塞過去，最好強調一下在凡間不能隨意動用神力，不然以後始皇帝沒準還會提更誇張的要求。”
卓文君一臉嚴肅地建議。
顧青檸目光幽幽地瞪了霍去病一眼，又看了卓文君一眼，別以為她沒看到那微微聳動的雙肩。
哼，就知道笑，她這麽努力的忽悠秦始皇還不都是為了客棧，為了他們。
“秦皇，這……”顧青檸為難道，“若是上古時期，靈氣充裕，移幾座宮室也不是什麽大事。
當時的神仙別說移山移宮室，就是將山移到天上，使其懸浮在半空，或是以山為基建造洞府也不在話下，還能令山川河流改道……”
令山川河流改道！！！
嬴政眼睛都直了，這不僅涉及他愛聽的上古秘聞，還涉及到大秦當下的問題。
大秦崇尚水德，歷代國君都十分重視山川河道，尤其是作為天險的黃河。
他為黃河改名德水，還規定黃河在春天解凍、秋末封凍即冬天等時間舉行祭祀河神的典禮。
可惜效果並不佳，德水該發怒還是會發怒，一旦發生水患，下游百姓損失慘重，流離失所都是輕的，大多連流離失所的機會都沒有。
若是能使德水改道，大秦是不是就不會出現那麽多水患了？
就連霍去病的眼神也變了，大漢黃河水患頻發，次數遠超先秦時期，黃河水患給黃河下游的百姓帶來了巨大的災難，尤其是建元三年（公元前138年），因黃河水患引發的平原郡水災波及19個縣，受災人口達到66萬人，哀鴻遍野，人覆相食。
元光三年（公元前132年），濮陽的瓠子決堤，洪水淹沒了無數良田，陛下派汲黯、鄭當時去堵瓠子決口，防止洪水四溢。
可惜有小人從中作梗，汲公的治水方案沒有被采用，治水之事不了了之，汲公為此氣了很久。
再後來“神女”下凡，告訴了他們黃河水患頻發的原因，汲公的治水方案再次被啟用。此後，黃河水患確實好了不少，卻也並非安全無虞，萬事大吉。
重點不是這個，重點是山川河流能改道？？之前怎麽沒聽說過？若是能改道，將黃河下游的洪水重新引流歸海，像周定王時期的黃河改道一般，引洪水從宿胥口奪河而走，東行漯川，至長壽津，又與漯川分流，北合漳河，至章武入海。
水患情況是不是會好很多？
可是之前怎麽沒聽她說過黃河改道的事？霍去病的目光變得遲疑起來。
“山川河流改道？”幾乎同一時間，嬴政和霍去病異口同聲道。
顧青檸暗暗地看了霍去病一眼，眼神似乎在說——你湊什麽熱鬧？
霍去病沒有領悟，依舊眼巴巴地解釋。
顧青檸：“那都是上古時期的事了，上古時期天地間的生物大多來自洪荒，那時候人族剛被創建出來，人數很少，也很弱小，他們會擇一安全之地抱團群居，他們管那叫‘部落’。
弱小的人族並沒有引起太多註意力，當時的仙人也不像現在一樣被天庭管轄，各司其職，他們自由得很，天上地上想住在哪裏就住在哪裏，看上哪條河流便會施法將其改道引水澆花，天下山川只要是無主之地都可以占有……”
原本聽上古秘辛聽得無比認真的嬴政下意識眉頭一皺，腦海裏蹦出一句話——沒有規矩不成方圓。
神仙本就神通廣大，幾乎無所不能，若是不加約束……恐不是什麽好事。
果然神女接下來的話證實了這一點。
“歷經龍鳳大戰、巫妖大戰後，洪荒孕育出的強大物種幾乎滅族，而人族就不一樣了，每受戰爭波及，弱小的部落就會遷徙去別的地方，會在那裏重新開荒種地，捕魚打獵，繁衍後代。
後來人族大興，天界也建立起了天庭，有了秩序，神仙再不能像從前一樣隨心所欲，想讓山川河流改道就改道，全然不顧人族死活。”
嬴政暗暗點頭，無論天地，秩序都很重要。
霍去病的表情已經從期待變成了一言難盡，他還以為會聽到什麽了不得的事，結果全是忽悠人的話。若是不知顧青檸身份，他還會覺得有道理，現在嘛——她到底怎麽編出這些故事的，說得跟真的一樣。
“吾把這座山移走是經過多方考量，且征得天帝同意才能移走，秦皇想移鹹陽宮可不是一件小事，鹹陽宮始建於秦孝公，至今已歷經六代國君，已有龍氣聚成，若強行移走，這氣怕是要散了。
況且鹹陽宮那麽大，若是移宮發生了什麽意外，怕是會造成無法挽回的災難。此事吾可不能答應秦皇，否則違反天規是小，讓天界的神仙們有樣學可就糟糕了。”
其實在神女說出那段上古秘辛的時候，嬴政就知道鹹陽宮是移不成了，聽到這話也沒有太失落。也知道神女若是應了他之求，開了先例，日後若是有人想求神女移其他的東西……
這個先例絕對不能開！
“是政冒昧了，此事便當政沒有提過。”嬴政起身行了一禮，“多謝神女為政講解，政受益匪淺。”
神女微微一笑。
**
事後，霍去病吐槽：“不就是移不了嗎？扯那麽多雲裏霧裏的。”
顧青檸瞥了他一眼，故作高深道：“這就是裝高人必點的技能，得把人忽悠得團團轉，讓他們覺得很有道理，才能達到你想要的目的。”
霍去病嘴角一抽，話音一轉問出剛才很想問的問題：“山川改道能行得通嗎？就像古時候的周定王那樣。”
“改好了能行得通，改不好是災難，歷史已經交出了答案。別瞎想了，黃河那個大工程得國家頂尖人才出馬才行，我對水利工程一竅不通。”
霍去病眼神怪異，“可是你之前不是給陛下提了植樹護土、雨季之前疏散下游泥沙等建議嗎？陛下用了這些建議，河患確實好轉不少。”
這還一竅不通？
卓文君也詫異地看向顧青檸。
顧青檸理直氣壯，“我又不是學這個的，一竅不通很正常啊。至於我說的那些，黃河決堤是水土流失、泥沙淤積、河堤狹窄等多種因素造成的，是常識問題，初中地理就有教過。”
卓文君敏銳的捕捉到關鍵詞：“初中地理？”
“對，”顧青檸給兩人說了一下現代的教育制度，從九年義務教育說到大學，“這些東西初中地理都有說，不過時間太久我已經把大部分知識都還給老師了。”
卓文君和霍去病一直都知道顧青檸博學，不然也不能裝神女裝得那麽像，那些東西絕不是不學無術之人能會的。
而且重要的是她真的有一顆濟世救人、悲天憫人的心，這才是她神女身份無人懷疑的原因。
一個能拿出多種堪稱神跡的利國利民之物，又不圖利益不圖名聲（他們之前是這麽以為的），一心為人的神女，誰會去懷疑呢。
稍微一想都覺得是罪過。
這也是他們後來得知她並非神女，也沒有怨言的原因。
不過對神女的崇敬仰慕就變得有些覆雜了，但敬佩一點沒怎麽變，尤其是從店員的角度了解過白玉京後。白玉京或許是裝神神器，還是沒人會懷疑的那一種，可真正幫助世人的是手持白玉京的人。
加上這段時間的相處，他們對她所說的後世更加感興趣了，究竟是怎麽樣的朝代才會養出這樣的女子。
世道對女子苛責，女子若想有所成就，要付出比男子多百倍的努力，無論是學問還是其他。
男子想如此博學都不容易，更何況是女子，她卻做到了。
現在卻告訴他們——她所學的知識是後世人人都要學的，是免費的，不接受九年義務教育的人會被稱為九漏魚……
後世人人皆可向學，人人都能習文斷字，不識字的人會被稱為“文盲”。
更讓人震驚的是他們所學甚多，可謂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不像大漢四書五經讀了幾本亦或是讀了一些雜記，會看會寫便能稱一句有才學。
讀書不再是一件奢侈的事，而是一件稀疏平常的事。本以為大宋的文風盛行已經是極限，沒想到後世才是真正的盛世。
二人被震驚得許久說不出話來。
良久，回過神的兩人又眼神控訴地看向顧青檸，這麽重要的學問都忘了？真是暴殄天物！！
太浪費了！
就連脾氣溫和的卓文君都忍不住道，“溫故而知新，學過的書籍要經常溫習才不會忘記。”
顧青檸嘴角抽了抽，無奈道：“……文君姐姐，如果你看到後世的孩子是怎麽學習的你就不會說這話了，三天一小考，五天一大考，在應試教育的毒打下，誰還會溫習以前學的知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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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仙山是神女自己施法移走的, 嬴政一臉遺憾，移山填海是傳說中的事，如今神女在大秦施展此法, 他居然沒能親眼目睹, 著實可惜。
“神女高義。”繞著原來的山腳現在的平地走了一圈, 嬴政輕聲感慨，偌大的山卻連個痕跡都沒有留下，想來也就只有神力所能達到吧。
想到這裏, 嬴政心中一動, 神女既然可以把山移走, 是不是也可以把別的東西移過來, 比如說——宮室。
若是能把鹹陽宮移過來, 他豈不是就可以和神女朝夕相見？雖然神女沒有明說, 但他能感覺得出來，白玉京附近是有靈氣的, 從白玉京中散發出來的。
在白玉京住的每一日都神清氣爽，頭腦清明, 上了年紀之後容易困乏疲倦、精力不足、記性下降的情況都消失了, 仿佛回到了年輕的時候。
結果回到鹹陽宮不久，老毛病又回來了。不過許是解了大半丹毒的原因，雖還有些老毛病, 卻也勝過之前數倍。
再次來到白玉京，還沒進去呢, 他就覺得精神振奮, 渾身充滿了幹勁, 定是和白玉京洩出的靈氣有關。若是能長久的住在白玉京中，亦或者是白玉京附近, 肯定對身體大有益處。
……
客棧，大堂
嬴政拐彎抹角打聽移山一事，暗戳戳說出自己心中所想。
顧青檸聽到人都傻了，移鹹陽宮？？？辣麽大一個鹹陽宮，是你瘋了還是我瘋了。
秦始皇的鹹陽宮占地面積足有3.72平方千米啊！！故宮才72萬平方米，一個鹹陽宮相當於五個故宮了，移鹹陽宮，鬧呢。
霍去病低下頭掩飾自己唇角的笑意，他快忍不住笑出聲了，腦海裏已經笑成了一團：“哈哈哈，你說把山挖走給始皇帝一點小小的震驚，讓他對你神女的身份深信不疑，你成功了，太成功了。”
何止成功，始皇帝都開始腦補你有移山填海，翻手為雲覆手為雨之能了，笑死JPG。
“別笑了，當務之急是怎麽搪塞過去，最好強調一下在凡間不能隨意動用神力，不然以後始皇帝沒準還會提更誇張的要求。”
卓文君一臉嚴肅地建議。
顧青檸目光幽幽地瞪了霍去病一眼，又看了卓文君一眼，別以為她沒看到那微微聳動的雙肩。
哼，就知道笑，她這麽努力的忽悠秦始皇還不都是為了客棧，為了他們。
“秦皇，這……”顧青檸為難道，“若是上古時期，靈氣充裕，移幾座宮室也不是什麽大事。
當時的神仙別說移山移宮室，就是將山移到天上，使其懸浮在半空，或是以山為基建造洞府也不在話下，還能令山川河流改道……”
令山川河流改道！！！
嬴政眼睛都直了，這不僅涉及他愛聽的上古秘聞，還涉及到大秦當下的問題。
大秦崇尚水德，歷代國君都十分重視山川河道，尤其是作為天險的黃河。
他為黃河改名德水，還規定黃河在春天解凍、秋末封凍即冬天等時間舉行祭祀河神的典禮。
可惜效果並不佳，德水該發怒還是會發怒，一旦發生水患，下游百姓損失慘重，流離失所都是輕的，大多連流離失所的機會都沒有。
若是能使德水改道，大秦是不是就不會出現那麽多水患了？
就連霍去病的眼神也變了，大漢黃河水患頻發，次數遠超先秦時期，黃河水患給黃河下游的百姓帶來了巨大的災難，尤其是建元三年（公元前138年），因黃河水患引發的平原郡水災波及19個縣，受災人口達到66萬人，哀鴻遍野，人覆相食。
元光三年（公元前132年），濮陽的瓠子決堤，洪水淹沒了無數良田，陛下派汲黯、鄭當時去堵瓠子決口，防止洪水四溢。
可惜有小人從中作梗，汲公的治水方案沒有被采用，治水之事不了了之，汲公為此氣了很久。
再後來“神女”下凡，告訴了他們黃河水患頻發的原因，汲公的治水方案再次被啟用。此後，黃河水患確實好了不少，卻也並非安全無虞，萬事大吉。
重點不是這個，重點是山川河流能改道？？之前怎麽沒聽說過？若是能改道，將黃河下游的洪水重新引流歸海，像周定王時期的黃河改道一般，引洪水從宿胥口奪河而走，東行漯川，至長壽津，又與漯川分流，北合漳河，至章武入海。
水患情況是不是會好很多？
可是之前怎麽沒聽她說過黃河改道的事？霍去病的目光變得遲疑起來。
“山川河流改道？”幾乎同一時間，嬴政和霍去病異口同聲道。
顧青檸暗暗地看了霍去病一眼，眼神似乎在說——你湊什麽熱鬧？
霍去病沒有領悟，依舊眼巴巴地解釋。
顧青檸：“那都是上古時期的事了，上古時期天地間的生物大多來自洪荒，那時候人族剛被創建出來，人數很少，也很弱小，他們會擇一安全之地抱團群居，他們管那叫‘部落’。
弱小的人族並沒有引起太多註意力，當時的仙人也不像現在一樣被天庭管轄，各司其職，他們自由得很，天上地上想住在哪裏就住在哪裏，看上哪條河流便會施法將其改道引水澆花，天下山川只要是無主之地都可以占有……”
原本聽上古秘辛聽得無比認真的嬴政下意識眉頭一皺，腦海裏蹦出一句話——沒有規矩不成方圓。
神仙本就神通廣大，幾乎無所不能，若是不加約束……恐不是什麽好事。
果然神女接下來的話證實了這一點。
“歷經龍鳳大戰、巫妖大戰後，洪荒孕育出的強大物種幾乎滅族，而人族就不一樣了，每受戰爭波及，弱小的部落就會遷徙去別的地方，會在那裏重新開荒種地，捕魚打獵，繁衍後代。
後來人族大興，天界也建立起了天庭，有了秩序，神仙再不能像從前一樣隨心所欲，想讓山川河流改道就改道，全然不顧人族死活。”
嬴政暗暗點頭，無論天地，秩序都很重要。
霍去病的表情已經從期待變成了一言難盡，他還以為會聽到什麽了不得的事，結果全是忽悠人的話。若是不知顧青檸身份，他還會覺得有道理，現在嘛——她到底怎麽編出這些故事的，說得跟真的一樣。
“吾把這座山移走是經過多方考量，且征得天帝同意才能移走，秦皇想移鹹陽宮可不是一件小事，鹹陽宮始建於秦孝公，至今已歷經六代國君，已有龍氣聚成，若強行移走，這氣怕是要散了。
況且鹹陽宮那麽大，若是移宮發生了什麽意外，怕是會造成無法挽回的災難。此事吾可不能答應秦皇，否則違反天規是小，讓天界的神仙們有樣學可就糟糕了。”
其實在神女說出那段上古秘辛的時候，嬴政就知道鹹陽宮是移不成了，聽到這話也沒有太失落。也知道神女若是應了他之求，開了先例，日後若是有人想求神女移其他的東西……
這個先例絕對不能開！
“是政冒昧了，此事便當政沒有提過。”嬴政起身行了一禮，“多謝神女為政講解，政受益匪淺。”
神女微微一笑。
**
事後，霍去病吐槽：“不就是移不了嗎？扯那麽多雲裏霧裏的。”
顧青檸瞥了他一眼，故作高深道：“這就是裝高人必點的技能，得把人忽悠得團團轉，讓他們覺得很有道理，才能達到你想要的目的。”
霍去病嘴角一抽，話音一轉問出剛才很想問的問題：“山川改道能行得通嗎？就像古時候的周定王那樣。”
“改好了能行得通，改不好是災難，歷史已經交出了答案。別瞎想了，黃河那個大工程得國家頂尖人才出馬才行，我對水利工程一竅不通。”
霍去病眼神怪異，“可是你之前不是給陛下提了植樹護土、雨季之前疏散下游泥沙等建議嗎？陛下用了這些建議，河患確實好轉不少。”
這還一竅不通？
卓文君也詫異地看向顧青檸。
顧青檸理直氣壯，“我又不是學這個的，一竅不通很正常啊。至於我說的那些，黃河決堤是水土流失、泥沙淤積、河堤狹窄等多種因素造成的，是常識問題，初中地理就有教過。”
卓文君敏銳的捕捉到關鍵詞：“初中地理？”
“對，”顧青檸給兩人說了一下現代的教育制度，從九年義務教育說到大學，“這些東西初中地理都有說，不過時間太久我已經把大部分知識都還給老師了。”
卓文君和霍去病一直都知道顧青檸博學，不然也不能裝神女裝得那麽像，那些東西絕不是不學無術之人能會的。
而且重要的是她真的有一顆濟世救人、悲天憫人的心，這才是她神女身份無人懷疑的原因。
一個能拿出多種堪稱神跡的利國利民之物，又不圖利益不圖名聲（他們之前是這麽以為的），一心為人的神女，誰會去懷疑呢。
稍微一想都覺得是罪過。
這也是他們後來得知她並非神女，也沒有怨言的原因。
不過對神女的崇敬仰慕就變得有些覆雜了，但敬佩一點沒怎麽變，尤其是從店員的角度了解過白玉京後。白玉京或許是裝神神器，還是沒人會懷疑的那一種，可真正幫助世人的是手持白玉京的人。
加上這段時間的相處，他們對她所說的後世更加感興趣了，究竟是怎麽樣的朝代才會養出這樣的女子。
世道對女子苛責，女子若想有所成就，要付出比男子多百倍的努力，無論是學問還是其他。
男子想如此博學都不容易，更何況是女子，她卻做到了。
現在卻告訴他們——她所學的知識是後世人人都要學的，是免費的，不接受九年義務教育的人會被稱為九漏魚……
後世人人皆可向學，人人都能習文斷字，不識字的人會被稱為“文盲”。
更讓人震驚的是他們所學甚多，可謂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不像大漢四書五經讀了幾本亦或是讀了一些雜記，會看會寫便能稱一句有才學。
讀書不再是一件奢侈的事，而是一件稀疏平常的事。本以為大宋的文風盛行已經是極限，沒想到後世才是真正的盛世。
二人被震驚得許久說不出話來。
良久，回過神的兩人又眼神控訴地看向顧青檸，這麽重要的學問都忘了？真是暴殄天物！！
太浪費了！
就連脾氣溫和的卓文君都忍不住道，“溫故而知新，學過的書籍要經常溫習才不會忘記。”
顧青檸嘴角抽了抽，無奈道：“……文君姐姐，如果你看到後世的孩子是怎麽學習的你就不會說這話了，三天一小考，五天一大考，在應試教育的毒打下，誰還會溫習以前學的知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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