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2章 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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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2章 二十二章
劉徹罕見的猶豫了。
而顧青檸要的就是劉徹猶豫, 再這樣不要報酬的繼續往外掏東西，要不了幾天她肚子裏那點存貨就被掏空了。
那還怎麽裝神仙糊弄人？
神女守則二：不能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要有計劃的劇透。
“漢皇不妨考慮好了再來。”
劉徹心事重重地回了宮, 路上一直在想這件事。
讓他答應三件事, 到底只是神女對他的考驗, 還是這世上當真有神仙辦不到的事，需要他來完成？
**
“宿主，漢武帝留下的兩百人已經派發了號碼牌, 未來兩周內, 他們會按照順序依次入住。”
系統雀躍的聲音傳來, 它的宿主真是太聰明了, 居然想到裝神仙來忽悠漢武帝, 這下漢武帝和他的臣子還不得被位面酒店迷死, 恨不得常駐酒店。
神仙的身份還能讓他們不敢放肆，一切都按照店規來, 簡直爽死了。要是老老實實開店，把顧客當做上帝, 在這個沒有人權的古代還不知道要產生多少麻煩, 升級肯定也很慢。
哪像現在，就算是皇帝也得老老實實遵守店規，不能使用特權身份。
宿主太有先見之明了！
系統剛想誇顧青檸兩句, 一轉頭楞住了，“宿主……你在做什麽啊？”一向平靜沒有波瀾的聲音尖銳了起來。
只見顧青檸不知何時下單了一堆紙巾, 正在一包包拆開。
“你該不會想把這些溶解了再做成紙吧？”系統聲嘶力竭。
顧青檸翻了個白眼, 無語道：“怎麽可能, 我只是看看它們的成份罷了。雖然我對造紙的工業流程有點模糊，但不是完全不記得好吧！”
首先先找到適合的原材料這點她還是記得的。
然後把原材料浸濕、軟化, 再破碎磨成漿，最後就是紙張成形，烘幹晾幹後就得到紙了。
還有東漢蔡倫改進造紙術，用樹皮、麻頭、破布、舊魚網等植物纖維為原料造紙，她也是記得的，不記得的就是具體要加入什麽酸、堿才能使植物纖維水化變成漿。
只能在紙巾包裝袋上找找成份表。
奈何這些紙巾廠家太雞賊了，只寫了原木漿和一些纖維，其它添加劑一點沒寫。
顧青檸苦惱道：“統統，我真的不能提前開圖書館嗎？”
客棧的采買是分區域的，要先解鎖才能購買，客棧現在只開了住宿區和用餐區，只能買住宿區和用餐區的東西。
比如住宿區的家具家居；用餐區的食材、調味品、飲料等。
其它超出區域的物品是不允許購買的。
要是開了圖書館，把書一買，她還用得著冥思苦想嗎？
系統冰冷冷地拒絕：“等級不足，無法擴建。”
想到擴建圖書館需要的等級，顧青檸兩眼一黑。
算了，她還是把大致步驟寫一寫交給漢武帝，讓他自己找人研究吧，她相信古代勞動人民的智慧。
顧青檸把手上的幾包紙巾一拋，直奔書桌。
“對了統統，客棧升15級的時候不是獎勵了一個店員嗎？我的員工呢？怎麽沒有看見？”
說實話，這段時間她很忙的，一個人就包攬了客棧的接待、服務、保潔、運營等工作，要不是客房能一鍵打掃，她早就累癱了。
廚房也是她在管，不要以為有了做飯機器人她就能安枕無憂了，買菜、設置菜品、上菜都是她的活。
這也是她為什麽搞自助餐的原因，自助餐只需要把做好的菜品往哪裏一擺就好了，不用挨桌上菜，不然她這個神女怕是裝不下去了。
給客人上菜、跑腿的神女太有失逼格了。
所以她每天都提前把做飯機器人做好的菜搬到用餐區，再通知客人早餐/晚餐準備好了。
要是有店員這些事就不用她自己做了。
系統糾正道：“宿主，獎勵的是一個店員名額，不是店員。”
顧青檸忽然警惕：“什麽意思？”
“就是需要你自己招人。”系統解釋完，又提醒道：“不過鑒於酒店目前的情況，招人的時候得萬分小心才行。店員是需要簽合同的，以後也會和酒店一起去別的位面。
店員簽約後會享有知情權，到時候就知道你不是神仙了，所以你招人的時候得小心一些，看好對方的經驗、信譽再招，不然招到壞人會很麻煩。”
“因為店員除了不能和店長一樣對酒店下達指令以及購買商城物品，其他權限都是有的。”
比如操作電腦登記客人信息、退房信息；享有酒店人員的福利，比如免費享受酒店的服務、安全系統的保護、任務期間不老不死等。
顧青檸楞住了，她就想找個分擔工作的員工，沒想到這麽麻煩。
不過要共事那麽長時間，確實得好好選人才行。
顧青檸皺了皺眉頭，“統統，我不能開除犯錯的店員嗎？”
“犯錯的店員可以開除，但如果店員遵守店規沒有犯錯，是不能隨意開除的。店員簽了合同，享有勞動保障。”
顧青檸：“……”所以短時間內她還是得自己幹活。
這個獎勵也太雞肋了點，還不如多給幾平擴建面積。
感覺到顧青檸心情低落，系統安慰道：“宿主也不用太過擔心，我可以查看人物目標的人品、信譽情況，宿主不用擔心會招到人品低劣的壞人。”
顧青檸不知想到什麽，眉眼舒開，抱住系統狠狠揉了一把，“統統，你真能幹！”
系統的臉瞬間垮了，開始推搡：“再動手動腳，我不幫你了。”
顧青檸不舍地松開手，“統統，那你能看到別人的幸運值嗎？”
要是選一個幸運值極高的店員來負責抽獎，嘶~
系統一邊梳理被顧青檸揉亂的毛發，一邊不解道：“可以是可以，但為什麽要看幸運值？”
顧青檸：因為我黑啊。
**
宣室殿
文武百官爭論不休，猶如一百只鴨子在叫，吵得劉徹頭疼。
一部分大臣認為神女憐憫眾生，愛蒼生，提的三件事肯定是在試探陛下有沒有誠意，不是真的讓陛下完全三件事。
神仙之能可移山倒海，可呼風喚雨，上知五百年，下知五百年，無所不能又豈會有求凡人，就算有也定是帶人去白玉京這樣的小事。
一部分大臣則認為應該先問清神女三件事到底是哪三件事，萬一哪天神女覺得皇位有意思，想當皇帝過過癮，陛下也要答應不成，當然這個舉例沒人敢說，只是在心裏想想。
還有一部分大臣認為應該多派幾個人請教神女，神女一高興沒準就把造紙之術教給他們，就不用糾結要不要同意神女的要求了。
能在中央混的誰不是人精啊，除了汲黯這種諍臣外，當然能看出神女對陛下…額，態度似乎有點一般。
且還不是普通的一般。
汲黯問，只用帶百人去光顧神女的謁舍便好，陛下問就需要答應三件事。
衛青和霍去病就不用說了，那特殊待遇他們看了都眼紅。
換一個人去問，說不定還真能行。
其實也不怪神女對陛下態度一般，按照後世記載的那些史實，陛下確實過於荒唐了。
眼看大臣們各抒己見，各自都有道理，劉徹疲憊地捏了捏額角，“都給朕住嘴。”
“讓你們來是給朕排憂解難，不是給朕制造新的困擾。”
劉徹一個刀眼掃過臺下的大臣，“連你們都能看出神女不待見朕，朕能看不出來？朕要扭轉在神女心中的印象，趕緊給朕擬個章程出來。”
造紙之術是小，修仙為大，以神女目前對他的印象，他很懷疑神女會不會答應教他修仙之法。
他被未來的自己坑慘了。
大臣們再次各抒己見，有說投其所好，有說讓他當一個愛民如子，為百姓謀福祉，以社稷為重的好皇帝；有說給神女送禮物……
五花八門什麽都有，劉徹仔細聽了一會兒，排除他根本完成不了的，剩下的他決定挨個試試。
過幾日他可以舉辦一個宴會，邀請神女赴宴，神女初到人間，肯定對人間不了解。
否則就不會在不想暴露身份的情況下暴露那麽多東西了。
當時候他作為東道主帶神女游玩人間，展現自己的本事，說不定能改變神女對他的看法，增進情誼。
劉徹想了一會兒，連舉辦宴會的借口都想好了——小公主的抓周。
運氣好還能得知他什麽時候會有子嗣。
甚至送請帖的人劉徹都想好了。
……
從宣室殿出來後，劉徹直接去了衛子夫所在的丹景臺。
椒房殿的陳皇後探聽到劉徹的行程，氣得摔壞了殿中不少擺件。
宮人們跪了一地，瑟瑟發抖勸道：“皇後息怒。”
陳皇後怒不可遏，指著宮殿門口，“都給本宮滾。”
館陶公主這些日子一直住在宮中，得知劉徹散朝之後沒有來椒房殿而是去了衛子夫的丹景臺，匆匆趕來，入目便是一地狼藉，和呆坐在銅鏡面前的陳皇後。
“我的兒，你這又是怎麽了？”館陶公主心疼道。
陳皇後見到來人，淚水一下子湧出眼眶，“母親，他現在連來看我都不願意，今後我該怎麽辦？我是不是要向先帝的薄皇後一樣？”
薄皇後是漢景帝劉啟的第一任皇後，是薄太後的遠房族孫女，早年嫁給還是太子的劉啟為太子妃，劉啟繼位後，封為皇後，但無子無寵，幾年後便被廢了。
薄皇後的經歷與她何其相像。
館陶公主看著面容憔悴的女兒，心裏一陣陣抽痛，卻還是溫聲安撫道：“不會的，陛下不會這麽絕情的，你與陛下一同長大，青梅竹馬，陛下心中肯定有你。”
這話說得館陶公主自己都不信，帝王何來真心，先帝在時，她不就見識過了嘛。當年栗姬多得寵，最後還不是色衰愛弛。
先帝對於她贈送的美人可是照單全收。
她怎麽就忘了他的兒子也是一位帝皇，是帝王就不會有真心。後宮的美人沒了一個，還可以有很多個。
帝王沒有真心，她的傻女兒卻陷進去了。
陳皇後淒聲一笑，“最是無情帝王家。指望他有真心，還不如——”
想到什麽，陳皇後面色一變，“母親，長安郊外有神仙的事你聽說了嗎？”
這事整個皇宮都傳遍了，館陶公主當然知道，“陛下之前匆匆趕回，召集百官後又出城，為的不就這事嗎？聽說陛下這次回來是因為神祗給他出了難題。”
陳皇後心中一動，央求道：“母親，我想見見那位神祇。”
館陶公主聞言並未直接答應，若是之前這事也不是什麽大事，可自太皇太後仙逝後，陛下對陳家大不如前，甚至可以說不耐煩。
若背著陛下接近神祇，只怕陛下又要多想。
“你先別急，待我遣人看過，確定郊外當真有神祇再來與你說。”
陳皇後乖巧地點了點頭，心生希冀。
若真有神祇，應該能治好她吧？
館陶公主看得一陣心酸。
另一邊，丹景臺。
衛子夫聽說劉徹讓她籌辦宴會，驚得花容失色，連忙表示，陳皇後還在呢，怎麽能讓她來籌辦。
劉徹滿不在意地擺了擺手，“給咱們小公主辦的抓周禮，你來籌辦便是。記得辦得盛大一些，熱鬧一些……”
提了一筐要求後，劉徹語氣歡快道：“朕要請神女來參加小公主的抓周禮。”
衛子夫一點也不感動，她被劉徹的諸多要求砸懵了，要求這麽多，讓她一個夫人來操辦這合理嗎？
而且，小公主的抓周禮早就過去了。
她該怎麽委婉地告訴陛下，他的小公主已經一歲零三個月，抓周禮三個月前就辦過了。
劉徹陷在自己完美的計劃裏，神女對仲卿、去病青睞有加，他讓子夫來籌辦宴會，讓仲卿去送邀請函，神女看在仲卿的面子上來的可能性很大。
就算神女不想來，不還有去病的心願嘛。
他可真是太機智了。
什麽，你說小公主的抓周禮已經辦過了？沒事，再辦一次，上次他都沒參加，不作數。
說完籌辦宴會的事，劉徹拉著衛子夫開始道，“子夫，神女說仲卿和去病將來會打退匈奴，將匈奴趕到更遠的北方去，匈奴再也不敢侵我大漢邊境……”
巴拉巴拉說了一堆，說得衛子夫都心驚了，這說的是弟弟和去病？
還沒反應過來，劉徹又道：“朕記得你家中還有兩個弟弟？”
衛子夫：“……”她是還有兩個同母弟弟不假，但…衛家又不是將門世家，就算出了弟弟和去病兩個將才，也不代表其他人也能行啊！
劉徹可不管，他現在覺得衛家人才濟濟，子夫替他生下第一個孩子，破除了他不能生育的謠言，將來還會為他生下太子，雖然太子最後被他逼死了。
但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有兒子！
衛青第一次出征匈奴就打了勝仗，打破了匈奴不可戰勝的神話。
之後又有霍去病打出了封狼居胥的戰績。
這種情況下，不逮著衛家薅羊毛才不對勁好嗎。
要不是衛長君已經死了，他連衛長君都不放過。
劉徹和衛子夫說了很長時間的話，甚至還暗示她不久的將來會成為皇後，給她畫了好幾個大餅後才離開。
徒留衛子夫被震驚得久久回不過神。
至於太子兵敗自殺，衛子夫和其三女都不得善終什麽的，劉徹一個字也沒說。
這樣的事肯定不會再發生，說出來傷感情。
他相信神女也不會將這些事告訴其他人。
**
衛子夫送走劉徹後，渾身的力氣都洩了，整個人恍惚地癱坐在坐墊上，陛下方才的話是什麽意思？
他是要廢後？
廢陳皇後改立她為後？衛子夫不覺得自己有這個本事能讓劉徹廢後改立她。
她能從歌女一躍成為劉徹的寵妃，已經是一步登天，氣運超群了，當皇後，她從來沒有想過。
陳皇後是什麽身份，館陶長公主的愛女，已逝太皇太後的外孫女，陛下的親表姐，哪裏是她這樣的身份能取代的。
就算陛下有這樣的想法，大臣們也不可能答應。
除非——衛家立了大功。
衛子夫想到剛才劉徹說的話，眸光微動，弟弟和去病……
從前衛家因她富貴，今後她因衛家而榮耀。
***
未央宮
劉徹很忙，這幾日忙著追仙，耽擱了一些朝事。而且，從白玉京回來後，他已經下定決心要打匈奴，誰來說都不好使那種。
想打匈奴，錢糧、兵馬器械一樣都不能缺，而且要把內憂解決了，才能放心出兵匈奴。
高祖駕崩後不久，他所封的諸侯王就成了歷代皇帝的心頭大患。
大父在位時，采用了賈誼提出的“眾建諸侯而少其力”，派列侯前往封地，監察地方形勢，後又封諸皇子為新王，牽制舊諸侯王。
郡國就那麽大，諸侯王多了，能分到的權力就小了，且人多心不齊，相互掣肘，想要造反也不容易。
阿父在位時，削藩削得狠了點直接引發了七國之亂。
賈誼的《治安策》是不錯，但見效太慢了。諸侯王還在封地蹦跶呢，前有梁王，如今還不知道有多少王叔皇兄皇弟盯著他的皇位。
尤其是劉安，這廝居然敢騙他，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用什麽辦法能一舉削得諸侯王不敢再亂蹦跶呢？
與此同時，主父偃在府中奮筆疾書，很早以前他就有寫這麽一篇策論的想法，可總覺得缺了點什麽。
直到從白玉京回來，他茅塞頓開，靈感源源不斷。
主父偃一氣呵成，寫下了千古第一陽謀——《令諸侯得推恩分子弟》，簡稱《推恩令》。
寫完後，主父偃看著竹簡上洋洋灑灑的字體滿意地勾唇一笑，暢快！
自入朝為官後，他許久沒有體會過這種酣暢淋漓寫一篇策論的感覺了。
主父偃唱著小調，吃著從白玉京帶回來的小食，還開了一壺珍藏的美酒，他有預感，這篇策論定能流傳千古。
……
長安的熱鬧是長安的，城外一如既往的寧靜，除了白玉京所在的那一處郊外。
數日之間，那片城郊已大不相同，以白玉京為中心，數棟房屋齊齊動工，不遠處的正面更是建起了一座大宮殿，不分晝夜在施工。
要不是客棧自帶隔音功能，顧青檸覺得她能被吵死。
看著短短數日如雨後春筍般冒出的房子，顧青檸眉頭擰緊，“統統，他們建房子建得離客棧這麽近，回頭我沒地方擴建了怎麽辦啊？”
系統也犯了難，位面酒店降落位置雖然隨機了點，可地形是沒問題的，周圍的地皮管夠，確保升級擴建無障礙。
可是——漢武帝帶頭不守武德，他壓根不管原來的地皮是誰的，反正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他想在哪裏建宮殿就在哪裏建。
上行下效，見皇帝這樣，百官也紛紛買地在白玉京周邊建房。
系統卡殼半天後，終於給出了解決方案：“實在不行，到時候我們打報告申請遷移好了。”這屬於不可控的人為因素，它也沒辦法。
法治社會，還有土地保護法，封建社會，封建頭子帶頭占地，它有什麽辦法。
顧青檸趴在陽臺的欄桿上看著不遠處塵土飛揚，百姓們光著膀子賣力地幹活，聽說漢武帝給的工錢格外高，還包吃。
長安令招工人的時候，百姓們都不信有這種好事，逼得長安令不得不先發了一個月的工錢才招滿人。
那些權貴也有樣學樣，高價招工，工錢只比劉徹開的少一點。
顧青檸用手撐著臉，忽然開口：“統統，我們這也算做了好事吧，無形中給這些百姓創造了一個就業崗位。”
歷史上的漢武帝修建宮室征發的可是徭役。
在古代，統治者無償征調各階層人民所從事的勞務活動，皆稱為徭役，包括力役、兵役、雜役[1]。
“宿主，你不開心啊？”系統能感受到顧青檸情緒低落，說話不如往日歡脫，“是因為那些百姓嗎？”
顧青檸收回目光，轉身做到陽臺的搖椅上，“這是封建古代，我們覺得晝夜不停的幹太壓榨勞動力，可封建統治者不覺得，他們也不覺得。”
顧青檸最後一句話說得很慢，“或許對他們來說，有工錢拿，不白幹已經很好。”
在古代，人力是最不值錢的。
系統不懂這些，只能看出自己宿主情緒不高，“宿主，那你還去赴宴嗎？”
衛青送來的邀請帖還在桌上呢。
顧青檸躺在搖椅上，閉著眼睛問道：“系統，客棧的防禦系統最大距離是多少？”
“方圓十米。”
“我要是離開客棧十米就失去了安全系統的防禦，多危險啊！”
系統：“那…不去了？”
顧青檸：“可是一直待在客棧，哪裏都不去時間長了會被懷疑的。”說好的看人世七情六欲，結果就窩在客棧不出去。
系統也糾結了：“那到底是去還是不去？”
“有沒有什麽辦法可以讓我無聲無息地混進皇宮，然後在眾人面前驚艷亮相？”
系統眼神閃了一下，拒絕：“……沒有。”
“我覺得可以有。”
系統：“？？”
然後就聽到它家宿主說：“統統，我們挖地道吧！”
系統瞪圓眼睛，不可置信道：“什…什麽？”
它沒聽錯吧？它肯定聽錯了。
可看著顧青檸亮晶晶的眼神，系統遲疑了，不會是真的吧？
“宿主，從這裏去長安皇宮騎馬要花兩個時辰，也就是4個小時，將近兩百裏路，你現在開挖也來不及啊。”
顧青檸搓了搓手：“統統我想挖深一點的地窖，能跑馬的那種，挖地窖應該也算裝修吧？能聯系施工隊嗎？”
系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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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徹罕見的猶豫了。
而顧青檸要的就是劉徹猶豫, 再這樣不要報酬的繼續往外掏東西，要不了幾天她肚子裏那點存貨就被掏空了。
那還怎麽裝神仙糊弄人？
神女守則二：不能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要有計劃的劇透。
“漢皇不妨考慮好了再來。”
劉徹心事重重地回了宮, 路上一直在想這件事。
讓他答應三件事, 到底只是神女對他的考驗, 還是這世上當真有神仙辦不到的事，需要他來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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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主，漢武帝留下的兩百人已經派發了號碼牌, 未來兩周內, 他們會按照順序依次入住。”
系統雀躍的聲音傳來, 它的宿主真是太聰明了, 居然想到裝神仙來忽悠漢武帝, 這下漢武帝和他的臣子還不得被位面酒店迷死, 恨不得常駐酒店。
神仙的身份還能讓他們不敢放肆，一切都按照店規來, 簡直爽死了。要是老老實實開店，把顧客當做上帝, 在這個沒有人權的古代還不知道要產生多少麻煩, 升級肯定也很慢。
哪像現在，就算是皇帝也得老老實實遵守店規，不能使用特權身份。
宿主太有先見之明了！
系統剛想誇顧青檸兩句, 一轉頭楞住了，“宿主……你在做什麽啊？”一向平靜沒有波瀾的聲音尖銳了起來。
只見顧青檸不知何時下單了一堆紙巾, 正在一包包拆開。
“你該不會想把這些溶解了再做成紙吧？”系統聲嘶力竭。
顧青檸翻了個白眼, 無語道：“怎麽可能, 我只是看看它們的成份罷了。雖然我對造紙的工業流程有點模糊，但不是完全不記得好吧！”
首先先找到適合的原材料這點她還是記得的。
然後把原材料浸濕、軟化, 再破碎磨成漿，最後就是紙張成形，烘幹晾幹後就得到紙了。
還有東漢蔡倫改進造紙術，用樹皮、麻頭、破布、舊魚網等植物纖維為原料造紙，她也是記得的，不記得的就是具體要加入什麽酸、堿才能使植物纖維水化變成漿。
只能在紙巾包裝袋上找找成份表。
奈何這些紙巾廠家太雞賊了，只寫了原木漿和一些纖維，其它添加劑一點沒寫。
顧青檸苦惱道：“統統，我真的不能提前開圖書館嗎？”
客棧的采買是分區域的，要先解鎖才能購買，客棧現在只開了住宿區和用餐區，只能買住宿區和用餐區的東西。
比如住宿區的家具家居；用餐區的食材、調味品、飲料等。
其它超出區域的物品是不允許購買的。
要是開了圖書館，把書一買，她還用得著冥思苦想嗎？
系統冰冷冷地拒絕：“等級不足，無法擴建。”
想到擴建圖書館需要的等級，顧青檸兩眼一黑。
算了，她還是把大致步驟寫一寫交給漢武帝，讓他自己找人研究吧，她相信古代勞動人民的智慧。
顧青檸把手上的幾包紙巾一拋，直奔書桌。
“對了統統，客棧升15級的時候不是獎勵了一個店員嗎？我的員工呢？怎麽沒有看見？”
說實話，這段時間她很忙的，一個人就包攬了客棧的接待、服務、保潔、運營等工作，要不是客房能一鍵打掃，她早就累癱了。
廚房也是她在管，不要以為有了做飯機器人她就能安枕無憂了，買菜、設置菜品、上菜都是她的活。
這也是她為什麽搞自助餐的原因，自助餐只需要把做好的菜品往哪裏一擺就好了，不用挨桌上菜，不然她這個神女怕是裝不下去了。
給客人上菜、跑腿的神女太有失逼格了。
所以她每天都提前把做飯機器人做好的菜搬到用餐區，再通知客人早餐/晚餐準備好了。
要是有店員這些事就不用她自己做了。
系統糾正道：“宿主，獎勵的是一個店員名額，不是店員。”
顧青檸忽然警惕：“什麽意思？”
“就是需要你自己招人。”系統解釋完，又提醒道：“不過鑒於酒店目前的情況，招人的時候得萬分小心才行。店員是需要簽合同的，以後也會和酒店一起去別的位面。
店員簽約後會享有知情權，到時候就知道你不是神仙了，所以你招人的時候得小心一些，看好對方的經驗、信譽再招，不然招到壞人會很麻煩。”
“因為店員除了不能和店長一樣對酒店下達指令以及購買商城物品，其他權限都是有的。”
比如操作電腦登記客人信息、退房信息；享有酒店人員的福利，比如免費享受酒店的服務、安全系統的保護、任務期間不老不死等。
顧青檸楞住了，她就想找個分擔工作的員工，沒想到這麽麻煩。
不過要共事那麽長時間，確實得好好選人才行。
顧青檸皺了皺眉頭，“統統，我不能開除犯錯的店員嗎？”
“犯錯的店員可以開除，但如果店員遵守店規沒有犯錯，是不能隨意開除的。店員簽了合同，享有勞動保障。”
顧青檸：“……”所以短時間內她還是得自己幹活。
這個獎勵也太雞肋了點，還不如多給幾平擴建面積。
感覺到顧青檸心情低落，系統安慰道：“宿主也不用太過擔心，我可以查看人物目標的人品、信譽情況，宿主不用擔心會招到人品低劣的壞人。”
顧青檸不知想到什麽，眉眼舒開，抱住系統狠狠揉了一把，“統統，你真能幹！”
系統的臉瞬間垮了，開始推搡：“再動手動腳，我不幫你了。”
顧青檸不舍地松開手，“統統，那你能看到別人的幸運值嗎？”
要是選一個幸運值極高的店員來負責抽獎，嘶~
系統一邊梳理被顧青檸揉亂的毛發，一邊不解道：“可以是可以，但為什麽要看幸運值？”
顧青檸：因為我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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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室殿
文武百官爭論不休，猶如一百只鴨子在叫，吵得劉徹頭疼。
一部分大臣認為神女憐憫眾生，愛蒼生，提的三件事肯定是在試探陛下有沒有誠意，不是真的讓陛下完全三件事。
神仙之能可移山倒海，可呼風喚雨，上知五百年，下知五百年，無所不能又豈會有求凡人，就算有也定是帶人去白玉京這樣的小事。
一部分大臣則認為應該先問清神女三件事到底是哪三件事，萬一哪天神女覺得皇位有意思，想當皇帝過過癮，陛下也要答應不成，當然這個舉例沒人敢說，只是在心裏想想。
還有一部分大臣認為應該多派幾個人請教神女，神女一高興沒準就把造紙之術教給他們，就不用糾結要不要同意神女的要求了。
能在中央混的誰不是人精啊，除了汲黯這種諍臣外，當然能看出神女對陛下…額，態度似乎有點一般。
且還不是普通的一般。
汲黯問，只用帶百人去光顧神女的謁舍便好，陛下問就需要答應三件事。
衛青和霍去病就不用說了，那特殊待遇他們看了都眼紅。
換一個人去問，說不定還真能行。
其實也不怪神女對陛下態度一般，按照後世記載的那些史實，陛下確實過於荒唐了。
眼看大臣們各抒己見，各自都有道理，劉徹疲憊地捏了捏額角，“都給朕住嘴。”
“讓你們來是給朕排憂解難，不是給朕制造新的困擾。”
劉徹一個刀眼掃過臺下的大臣，“連你們都能看出神女不待見朕，朕能看不出來？朕要扭轉在神女心中的印象，趕緊給朕擬個章程出來。”
造紙之術是小，修仙為大，以神女目前對他的印象，他很懷疑神女會不會答應教他修仙之法。
他被未來的自己坑慘了。
大臣們再次各抒己見，有說投其所好，有說讓他當一個愛民如子，為百姓謀福祉，以社稷為重的好皇帝；有說給神女送禮物……
五花八門什麽都有，劉徹仔細聽了一會兒，排除他根本完成不了的，剩下的他決定挨個試試。
過幾日他可以舉辦一個宴會，邀請神女赴宴，神女初到人間，肯定對人間不了解。
否則就不會在不想暴露身份的情況下暴露那麽多東西了。
當時候他作為東道主帶神女游玩人間，展現自己的本事，說不定能改變神女對他的看法，增進情誼。
劉徹想了一會兒，連舉辦宴會的借口都想好了——小公主的抓周。
運氣好還能得知他什麽時候會有子嗣。
甚至送請帖的人劉徹都想好了。
……
從宣室殿出來後，劉徹直接去了衛子夫所在的丹景臺。
椒房殿的陳皇後探聽到劉徹的行程，氣得摔壞了殿中不少擺件。
宮人們跪了一地，瑟瑟發抖勸道：“皇後息怒。”
陳皇後怒不可遏，指著宮殿門口，“都給本宮滾。”
館陶公主這些日子一直住在宮中，得知劉徹散朝之後沒有來椒房殿而是去了衛子夫的丹景臺，匆匆趕來，入目便是一地狼藉，和呆坐在銅鏡面前的陳皇後。
“我的兒，你這又是怎麽了？”館陶公主心疼道。
陳皇後見到來人，淚水一下子湧出眼眶，“母親，他現在連來看我都不願意，今後我該怎麽辦？我是不是要向先帝的薄皇後一樣？”
薄皇後是漢景帝劉啟的第一任皇後，是薄太後的遠房族孫女，早年嫁給還是太子的劉啟為太子妃，劉啟繼位後，封為皇後，但無子無寵，幾年後便被廢了。
薄皇後的經歷與她何其相像。
館陶公主看著面容憔悴的女兒，心裏一陣陣抽痛，卻還是溫聲安撫道：“不會的，陛下不會這麽絕情的，你與陛下一同長大，青梅竹馬，陛下心中肯定有你。”
這話說得館陶公主自己都不信，帝王何來真心，先帝在時，她不就見識過了嘛。當年栗姬多得寵，最後還不是色衰愛弛。
先帝對於她贈送的美人可是照單全收。
她怎麽就忘了他的兒子也是一位帝皇，是帝王就不會有真心。後宮的美人沒了一個，還可以有很多個。
帝王沒有真心，她的傻女兒卻陷進去了。
陳皇後淒聲一笑，“最是無情帝王家。指望他有真心，還不如——”
想到什麽，陳皇後面色一變，“母親，長安郊外有神仙的事你聽說了嗎？”
這事整個皇宮都傳遍了，館陶公主當然知道，“陛下之前匆匆趕回，召集百官後又出城，為的不就這事嗎？聽說陛下這次回來是因為神祗給他出了難題。”
陳皇後心中一動，央求道：“母親，我想見見那位神祇。”
館陶公主聞言並未直接答應，若是之前這事也不是什麽大事，可自太皇太後仙逝後，陛下對陳家大不如前，甚至可以說不耐煩。
若背著陛下接近神祇，只怕陛下又要多想。
“你先別急，待我遣人看過，確定郊外當真有神祇再來與你說。”
陳皇後乖巧地點了點頭，心生希冀。
若真有神祇，應該能治好她吧？
館陶公主看得一陣心酸。
另一邊，丹景臺。
衛子夫聽說劉徹讓她籌辦宴會，驚得花容失色，連忙表示，陳皇後還在呢，怎麽能讓她來籌辦。
劉徹滿不在意地擺了擺手，“給咱們小公主辦的抓周禮，你來籌辦便是。記得辦得盛大一些，熱鬧一些……”
提了一筐要求後，劉徹語氣歡快道：“朕要請神女來參加小公主的抓周禮。”
衛子夫一點也不感動，她被劉徹的諸多要求砸懵了，要求這麽多，讓她一個夫人來操辦這合理嗎？
而且，小公主的抓周禮早就過去了。
她該怎麽委婉地告訴陛下，他的小公主已經一歲零三個月，抓周禮三個月前就辦過了。
劉徹陷在自己完美的計劃裏，神女對仲卿、去病青睞有加，他讓子夫來籌辦宴會，讓仲卿去送邀請函，神女看在仲卿的面子上來的可能性很大。
就算神女不想來，不還有去病的心願嘛。
他可真是太機智了。
什麽，你說小公主的抓周禮已經辦過了？沒事，再辦一次，上次他都沒參加，不作數。
說完籌辦宴會的事，劉徹拉著衛子夫開始道，“子夫，神女說仲卿和去病將來會打退匈奴，將匈奴趕到更遠的北方去，匈奴再也不敢侵我大漢邊境……”
巴拉巴拉說了一堆，說得衛子夫都心驚了，這說的是弟弟和去病？
還沒反應過來，劉徹又道：“朕記得你家中還有兩個弟弟？”
衛子夫：“……”她是還有兩個同母弟弟不假，但…衛家又不是將門世家，就算出了弟弟和去病兩個將才，也不代表其他人也能行啊！
劉徹可不管，他現在覺得衛家人才濟濟，子夫替他生下第一個孩子，破除了他不能生育的謠言，將來還會為他生下太子，雖然太子最後被他逼死了。
但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有兒子！
衛青第一次出征匈奴就打了勝仗，打破了匈奴不可戰勝的神話。
之後又有霍去病打出了封狼居胥的戰績。
這種情況下，不逮著衛家薅羊毛才不對勁好嗎。
要不是衛長君已經死了，他連衛長君都不放過。
劉徹和衛子夫說了很長時間的話，甚至還暗示她不久的將來會成為皇後，給她畫了好幾個大餅後才離開。
徒留衛子夫被震驚得久久回不過神。
至於太子兵敗自殺，衛子夫和其三女都不得善終什麽的，劉徹一個字也沒說。
這樣的事肯定不會再發生，說出來傷感情。
他相信神女也不會將這些事告訴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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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子夫送走劉徹後，渾身的力氣都洩了，整個人恍惚地癱坐在坐墊上，陛下方才的話是什麽意思？
他是要廢後？
廢陳皇後改立她為後？衛子夫不覺得自己有這個本事能讓劉徹廢後改立她。
她能從歌女一躍成為劉徹的寵妃，已經是一步登天，氣運超群了，當皇後，她從來沒有想過。
陳皇後是什麽身份，館陶長公主的愛女，已逝太皇太後的外孫女，陛下的親表姐，哪裏是她這樣的身份能取代的。
就算陛下有這樣的想法，大臣們也不可能答應。
除非——衛家立了大功。
衛子夫想到剛才劉徹說的話，眸光微動，弟弟和去病……
從前衛家因她富貴，今後她因衛家而榮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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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央宮
劉徹很忙，這幾日忙著追仙，耽擱了一些朝事。而且，從白玉京回來後，他已經下定決心要打匈奴，誰來說都不好使那種。
想打匈奴，錢糧、兵馬器械一樣都不能缺，而且要把內憂解決了，才能放心出兵匈奴。
高祖駕崩後不久，他所封的諸侯王就成了歷代皇帝的心頭大患。
大父在位時，采用了賈誼提出的“眾建諸侯而少其力”，派列侯前往封地，監察地方形勢，後又封諸皇子為新王，牽制舊諸侯王。
郡國就那麽大，諸侯王多了，能分到的權力就小了，且人多心不齊，相互掣肘，想要造反也不容易。
阿父在位時，削藩削得狠了點直接引發了七國之亂。
賈誼的《治安策》是不錯，但見效太慢了。諸侯王還在封地蹦跶呢，前有梁王，如今還不知道有多少王叔皇兄皇弟盯著他的皇位。
尤其是劉安，這廝居然敢騙他，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用什麽辦法能一舉削得諸侯王不敢再亂蹦跶呢？
與此同時，主父偃在府中奮筆疾書，很早以前他就有寫這麽一篇策論的想法，可總覺得缺了點什麽。
直到從白玉京回來，他茅塞頓開，靈感源源不斷。
主父偃一氣呵成，寫下了千古第一陽謀——《令諸侯得推恩分子弟》，簡稱《推恩令》。
寫完後，主父偃看著竹簡上洋洋灑灑的字體滿意地勾唇一笑，暢快！
自入朝為官後，他許久沒有體會過這種酣暢淋漓寫一篇策論的感覺了。
主父偃唱著小調，吃著從白玉京帶回來的小食，還開了一壺珍藏的美酒，他有預感，這篇策論定能流傳千古。
……
長安的熱鬧是長安的，城外一如既往的寧靜，除了白玉京所在的那一處郊外。
數日之間，那片城郊已大不相同，以白玉京為中心，數棟房屋齊齊動工，不遠處的正面更是建起了一座大宮殿，不分晝夜在施工。
要不是客棧自帶隔音功能，顧青檸覺得她能被吵死。
看著短短數日如雨後春筍般冒出的房子，顧青檸眉頭擰緊，“統統，他們建房子建得離客棧這麽近，回頭我沒地方擴建了怎麽辦啊？”
系統也犯了難，位面酒店降落位置雖然隨機了點，可地形是沒問題的，周圍的地皮管夠，確保升級擴建無障礙。
可是——漢武帝帶頭不守武德，他壓根不管原來的地皮是誰的，反正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他想在哪裏建宮殿就在哪裏建。
上行下效，見皇帝這樣，百官也紛紛買地在白玉京周邊建房。
系統卡殼半天後，終於給出了解決方案：“實在不行，到時候我們打報告申請遷移好了。”這屬於不可控的人為因素，它也沒辦法。
法治社會，還有土地保護法，封建社會，封建頭子帶頭占地，它有什麽辦法。
顧青檸趴在陽臺的欄桿上看著不遠處塵土飛揚，百姓們光著膀子賣力地幹活，聽說漢武帝給的工錢格外高，還包吃。
長安令招工人的時候，百姓們都不信有這種好事，逼得長安令不得不先發了一個月的工錢才招滿人。
那些權貴也有樣學樣，高價招工，工錢只比劉徹開的少一點。
顧青檸用手撐著臉，忽然開口：“統統，我們這也算做了好事吧，無形中給這些百姓創造了一個就業崗位。”
歷史上的漢武帝修建宮室征發的可是徭役。
在古代，統治者無償征調各階層人民所從事的勞務活動，皆稱為徭役，包括力役、兵役、雜役[1]。
“宿主，你不開心啊？”系統能感受到顧青檸情緒低落，說話不如往日歡脫，“是因為那些百姓嗎？”
顧青檸收回目光，轉身做到陽臺的搖椅上，“這是封建古代，我們覺得晝夜不停的幹太壓榨勞動力，可封建統治者不覺得，他們也不覺得。”
顧青檸最後一句話說得很慢，“或許對他們來說，有工錢拿，不白幹已經很好。”
在古代，人力是最不值錢的。
系統不懂這些，只能看出自己宿主情緒不高，“宿主，那你還去赴宴嗎？”
衛青送來的邀請帖還在桌上呢。
顧青檸躺在搖椅上，閉著眼睛問道：“系統，客棧的防禦系統最大距離是多少？”
“方圓十米。”
“我要是離開客棧十米就失去了安全系統的防禦，多危險啊！”
系統：“那…不去了？”
顧青檸：“可是一直待在客棧，哪裏都不去時間長了會被懷疑的。”說好的看人世七情六欲，結果就窩在客棧不出去。
系統也糾結了：“那到底是去還是不去？”
“有沒有什麽辦法可以讓我無聲無息地混進皇宮，然後在眾人面前驚艷亮相？”
系統眼神閃了一下，拒絕：“……沒有。”
“我覺得可以有。”
系統：“？？”
然後就聽到它家宿主說：“統統，我們挖地道吧！”
系統瞪圓眼睛，不可置信道：“什…什麽？”
它沒聽錯吧？它肯定聽錯了。
可看著顧青檸亮晶晶的眼神，系統遲疑了，不會是真的吧？
“宿主，從這裏去長安皇宮騎馬要花兩個時辰，也就是4個小時，將近兩百裏路，你現在開挖也來不及啊。”
顧青檸搓了搓手：“統統我想挖深一點的地窖，能跑馬的那種，挖地窖應該也算裝修吧？能聯系施工隊嗎？”
系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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