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第 4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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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第 49 章
晚飯有她喜歡的香酥雞, 宋傾冉吃完洗漱後坐到床上，本想著看看能不能等到顏聞回來，今天就把禮物送了。但她今日逛街逛得累, 一吃飽喝足，困意很快湧上來，最後自己也不知何時墜入的夢鄉。
翌日, 宋傾冉早上起床，又得知顏聞已經出門了。
劉嬤嬤：“姑爺昨夜回來的其實比前日要早, 還問了姑娘回來沒有。只是姑娘睡得早, 錯過了。”
宋傾冉轉頭看看外面蒙蒙亮的天色，覺得顏聞簡直比她之前996還慘。
劉嬤嬤：“姑娘不用急, 等過兩日姑爺休沐便能見到了。”
宋傾冉：“呃……其實我不急的。”
劉嬤嬤只是笑, 笑容慈愛, 還帶著一股叫她看不懂的欣慰。
看得宋傾冉吃完早飯就溜了。
送禮物的事情先擱置一邊，宋傾冉找出關於那家胭脂鋪的所有賬本, 準備對賬。她原本想過要找人幫忙看賬，但她在京城沒什麽人脈, 一時之間也找不到能夠信賴的賬房先生, 所以還是打算自己看, 不行再說。
賬本一共八本，以一個季度為一本, 記錄著臨近這兩年的所有收支情況。賬本記載用的自然是繁體字，看得人眼瞎。
宋傾冉攤開最近一個季度的賬本，準備自己重新做個表格，要用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不會毛筆字。
宋傾冉：……
失策了, 居然忽略了這麽關鍵的問題。
水筆、圓珠筆這種是不用想了，鋼筆雖然是用墨水, 但是沒有筆啊……等等，墨水，蘸水筆——羽毛筆！
宋傾冉中學時期有個愛好就是收集各種好看好寫的筆，其中就有羽毛筆，她還試著自己做過，做法不難。
她一下子打開了思路，再說就算羽毛筆不行，還有炭筆啊！木材還不好找嘛。
她要求不高，比毛筆好寫就行。
想到這裏，宋傾冉一掃失落，讓秋眉去找劉嬤嬤，幫忙留意一下鵝毛和泡桐枝或者柳樹枝。
劉嬤嬤也不問原由，第二天就搞來了不少鵝毛和樹枝條，不過現在的柳樹葉子基本已經全黃，對此宋傾冉表示葉子不重要，她要的是枝條，然後就在小廚房裏開始搗鼓。
劉嬤嬤現在對自家姑娘總是研究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見怪不怪，二話沒說就上手幫忙。
折騰了幾個時辰，在毀了不少樹枝和鵝毛的情況下，宋傾冉總算做出了幾支勉強達到自己要求的筆，歡天喜地的帶回房間打算試試。
羽毛筆要多次蘸墨，炭筆容易弄臟，總的來說各有各的好處與壞處，所幸宋傾冉只要求比毛筆好寫，其他的可以接受。
每日畫圖表整理數據，就這麽過了好幾天，期間宋傾冉又出去看了一次奶茶店鋪子選址，可惜沒遇到特別滿意的。
眨眼間到了月初，又到了鋪子送上月賬本過來的日子。
新賬本送來的時候，宋傾冉正在畫月度收益折線圖，瞥了一眼新賬本就放到一邊，打算畫完圖再看。
然而圖還沒畫完，就收到了玉笙苑的消息——
宋傾冉微微一楞：“母親找我？現在嗎？”
來傳話的丫鬟應了聲‘是。’
她嫁過來這幾個月裏，除了每月初一十五的晨昏定省，其他時間見面次數可謂少之又少，基本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的狀態。奇怪，戚氏主動找她是有什麽事？
宋傾冉一邊想著，一邊放下筆，點頭道：“我知道了，稍後就去。”
她想了想，讓秋眉將劉嬤嬤叫來，自己先回房間換了身衣服。
劉嬤嬤聞訊趕來，先朝小丫鬟問了幾句想要知道戚氏找宋傾冉什麽事。不過那丫鬟看起來也不知情，劉嬤嬤沒打聽出來，轉而小聲寬慰宋傾冉：“聽聞夫人是個溫柔寬厚的，想來不會是什麽為難人的事，姑娘不要緊張，仔細些，夫人說什麽應聲便是了。”
宋傾冉不緊張，事實上她找劉嬤嬤來不是求安慰或者打聽婆媳相處之道的，只是因為她覺得戚氏找她應該不會耽擱太多時間，那賬本和圖紙就懶得收了，反正回來還要繼續的。於是讓劉嬤嬤在旁看一下，別讓閑雜人等靠近賬本就行了。
反而是劉嬤嬤看起來緊張得很，交代了好些，幫忙整理了幾下衣服，這才看著宋傾冉帶著秋眉出門。
到了玉笙苑，宋傾冉按照規矩行禮，戚氏笑吟吟地將人拉到榻上坐著。
榻上擺著小案桌，上面擺著一個小小的食盒，此刻已經打開了。
宋傾冉瞄過去一眼，看到食盒分為六個格子，每個格子裏擺放著一枚點心，顏色造型各有差別，但都精致小巧，一看就很好吃的那種。
所以戚氏這是……找她喝下午茶來了？不對，或者應該叫上午茶。
抱著這樣的疑問，宋傾冉坐下了。
果不其然，戚氏一開口就是：“這是玉福樓這個月新出的‘花玉滿堂’，每日裏只賣十份，嘗嘗。”
“多謝母親。”
宋傾冉道完謝，隨手取了離自己最近的一塊，一口下去，嘗到了桃花香。
這個季節早就沒有桃花了，放在古代這個條件，居然能做出來非季節性口味，這家玉福樓也是厲害了，有機會去吃一次看看。
宋傾冉沒有掩飾，於是臉上浮現出的驚艷清清楚楚，戚氏瞧見，垂了垂眼睫，關心起宋傾冉與顏聞最近的生活。
聊了幾句，戚氏道：“瑾之畢竟是個男子，不如女子心思細膩，我聽聞他近日每天早出晚歸的，怕是冷落了你。”
宋傾冉連忙搖頭：“沒有沒有，夫君他是有事要忙，我明白的。”
“你理解那再好不過。”戚氏倒了一杯茶，慢慢推到宋傾冉面前，“一家人就是要互相體諒才是，你年紀小，有些事不著急、慢慢來。”
宋傾冉總覺得她說的‘有些事’意有所指，但一時之間猜不出來，只默默點頭微笑。
戚氏抿了一口茶，笑道：“你年紀小，日後有什麽不懂的地方可以來找我，平日裏也可多來走動，話話家常也是好的。”
臨走前，戚氏讓她將那一盒子點心帶走了。
派丫鬟將人送出院門，戚氏撫了一下肩頸，嘆了一聲：“到底是比不上年輕的，這肩又疼了。”
秋嬤嬤立馬上前，動手給她按摩揉捏，開口道：“夫人看了半天賬本，換誰都是受不住的。”
戚氏閉了閉眼：“罷了，剩下的明日再看吧。”
秋嬤嬤頓了頓，道：“夫人何必將‘花玉滿堂’全給了她，二姑娘想吃這個念了好些次了。”
“再叫人去買就是了。宋傾冉來了兩個多月，至今還是與顏瑾之分房睡，長了那麽一張臉，卻不知好好利用，可見是個愚鈍的。這種人拿捏起來不難。”
戚氏擺了擺手：“我累了，把門關上，我要小憩片刻，不要讓任何人打擾。”
宋傾冉走在回去的路上，秋眉拎著點心盒子跟在後面，小聲說了一句：“太好了。”
宋傾冉回過頭：“什麽‘太好了’？”
秋眉只是小聲呢喃，沒想到被宋傾冉聽到了，楞了一下，然後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奴婢的意思是，夫人看樣子是好相處的，溫柔又和善，還送姑娘玉福樓的點心，姑娘嫁的是這樣好的人家，真是太好了。”
宋傾冉抿了抿唇，一時不知該說什麽，難道要說她不覺得能在顏家生活一輩子嗎？
默了默，宋傾冉轉移話題：“玉福樓的點心很貴嗎？”
“奴婢猜應該是很貴的吧，從前聽四姑娘抱怨過玉福樓的點心很難買到的。”
兩人慢慢走著，正說著話，身後忽然傳來一聲叫喊——
“你給我站住！”
宋傾冉一回眸，就看到站在不遠處的顏靈蔻。
對方顯然就是沖她來的。
宋傾冉見她氣勢洶洶地走過來，像是要找人幹架，不由微微一挑眉。
這又是吃錯什麽藥了。
眼看人一到跟前，卻是繞開自己，伸手就要拿秋眉拎著的食盒，宋傾冉挪了一步，插-在兩人中間：“做什麽？”
顏靈蔻一下抓了個空，不死心地繼續要抓：“你拿的是什麽，是不是玉福樓的點心？給我看！”
秋眉雖然嘴笨拙舌，但動作不慢，見顏靈蔻要搶東西，趕忙將食盒抱在懷中，往另一個方向躲。
兩人就這麽拿中間的宋傾冉當柱子繞了幾圈，最後宋傾冉伸手將人攔住，直言不諱道：“是啊，你有問題？”
顏靈蔻叫道：“把它給我！”
宋傾冉詫異又好笑：“憑什麽？這是母親給我的。”
顏靈蔻又叫：“不可能，我要了好幾次了，母親不可能給你不給我！是不是你偷的？”
玉福樓每一季都會推出新的點心盒，每日限量十份。而且他家還有個奇怪的規矩——從不接受預定，只能現場購買，一人一盒，先到先得。
曾有人仗著身份施壓或者加錢強買，但也不知這玉福樓背後的老板是什麽來頭，半點不買賬，最後依舊安然無恙。
久而久之，大家也就默默遵從這條約定了。
這個月就是出新款點心盒的時候，顏靈蔻在戚氏面前念了好幾次。
今天聽到丫鬟說點心盒送來了，她興沖沖地跑到玉笙苑，卻被秋嬤嬤告知點心還沒有送來。
顏靈蔻當即就怒了，秋嬤嬤才說出點心已經被宋傾冉拿走了，氣得她連話都沒聽完就跑了出去，在回廊中撞見了拎著點心盒的宋傾冉與秋眉兩人。
“把東西給我！”
她搶不到就要推人，宋傾冉早就防著她動手這一刻，拉著秋眉往旁邊一讓。
倒是顏靈蔻用力過猛，差點左腳拌右腳把自己摔出去，好險被貼身丫鬟扶住了。
“行了！”
宋傾冉不想和她浪費時間，呵道：“是不是母親送我的一問便知，想撒潑打滾到其他地方去，少在我面前狗叫。”
“你說誰是狗？！”
顏靈蔻氣得要撓花那張臉，剛要動手，旁邊傳來一道聲音。
“大少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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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飯有她喜歡的香酥雞, 宋傾冉吃完洗漱後坐到床上，本想著看看能不能等到顏聞回來，今天就把禮物送了。但她今日逛街逛得累, 一吃飽喝足，困意很快湧上來，最後自己也不知何時墜入的夢鄉。
翌日, 宋傾冉早上起床，又得知顏聞已經出門了。
劉嬤嬤：“姑爺昨夜回來的其實比前日要早, 還問了姑娘回來沒有。只是姑娘睡得早, 錯過了。”
宋傾冉轉頭看看外面蒙蒙亮的天色，覺得顏聞簡直比她之前996還慘。
劉嬤嬤：“姑娘不用急, 等過兩日姑爺休沐便能見到了。”
宋傾冉：“呃……其實我不急的。”
劉嬤嬤只是笑, 笑容慈愛, 還帶著一股叫她看不懂的欣慰。
看得宋傾冉吃完早飯就溜了。
送禮物的事情先擱置一邊，宋傾冉找出關於那家胭脂鋪的所有賬本, 準備對賬。她原本想過要找人幫忙看賬，但她在京城沒什麽人脈, 一時之間也找不到能夠信賴的賬房先生, 所以還是打算自己看, 不行再說。
賬本一共八本，以一個季度為一本, 記錄著臨近這兩年的所有收支情況。賬本記載用的自然是繁體字，看得人眼瞎。
宋傾冉攤開最近一個季度的賬本，準備自己重新做個表格，要用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不會毛筆字。
宋傾冉：……
失策了, 居然忽略了這麽關鍵的問題。
水筆、圓珠筆這種是不用想了，鋼筆雖然是用墨水, 但是沒有筆啊……等等，墨水，蘸水筆——羽毛筆！
宋傾冉中學時期有個愛好就是收集各種好看好寫的筆，其中就有羽毛筆，她還試著自己做過，做法不難。
她一下子打開了思路，再說就算羽毛筆不行，還有炭筆啊！木材還不好找嘛。
她要求不高，比毛筆好寫就行。
想到這裏，宋傾冉一掃失落，讓秋眉去找劉嬤嬤，幫忙留意一下鵝毛和泡桐枝或者柳樹枝。
劉嬤嬤也不問原由，第二天就搞來了不少鵝毛和樹枝條，不過現在的柳樹葉子基本已經全黃，對此宋傾冉表示葉子不重要，她要的是枝條，然後就在小廚房裏開始搗鼓。
劉嬤嬤現在對自家姑娘總是研究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見怪不怪，二話沒說就上手幫忙。
折騰了幾個時辰，在毀了不少樹枝和鵝毛的情況下，宋傾冉總算做出了幾支勉強達到自己要求的筆，歡天喜地的帶回房間打算試試。
羽毛筆要多次蘸墨，炭筆容易弄臟，總的來說各有各的好處與壞處，所幸宋傾冉只要求比毛筆好寫，其他的可以接受。
每日畫圖表整理數據，就這麽過了好幾天，期間宋傾冉又出去看了一次奶茶店鋪子選址，可惜沒遇到特別滿意的。
眨眼間到了月初，又到了鋪子送上月賬本過來的日子。
新賬本送來的時候，宋傾冉正在畫月度收益折線圖，瞥了一眼新賬本就放到一邊，打算畫完圖再看。
然而圖還沒畫完，就收到了玉笙苑的消息——
宋傾冉微微一楞：“母親找我？現在嗎？”
來傳話的丫鬟應了聲‘是。’
她嫁過來這幾個月裏，除了每月初一十五的晨昏定省，其他時間見面次數可謂少之又少，基本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的狀態。奇怪，戚氏主動找她是有什麽事？
宋傾冉一邊想著，一邊放下筆，點頭道：“我知道了，稍後就去。”
她想了想，讓秋眉將劉嬤嬤叫來，自己先回房間換了身衣服。
劉嬤嬤聞訊趕來，先朝小丫鬟問了幾句想要知道戚氏找宋傾冉什麽事。不過那丫鬟看起來也不知情，劉嬤嬤沒打聽出來，轉而小聲寬慰宋傾冉：“聽聞夫人是個溫柔寬厚的，想來不會是什麽為難人的事，姑娘不要緊張，仔細些，夫人說什麽應聲便是了。”
宋傾冉不緊張，事實上她找劉嬤嬤來不是求安慰或者打聽婆媳相處之道的，只是因為她覺得戚氏找她應該不會耽擱太多時間，那賬本和圖紙就懶得收了，反正回來還要繼續的。於是讓劉嬤嬤在旁看一下，別讓閑雜人等靠近賬本就行了。
反而是劉嬤嬤看起來緊張得很，交代了好些，幫忙整理了幾下衣服，這才看著宋傾冉帶著秋眉出門。
到了玉笙苑，宋傾冉按照規矩行禮，戚氏笑吟吟地將人拉到榻上坐著。
榻上擺著小案桌，上面擺著一個小小的食盒，此刻已經打開了。
宋傾冉瞄過去一眼，看到食盒分為六個格子，每個格子裏擺放著一枚點心，顏色造型各有差別，但都精致小巧，一看就很好吃的那種。
所以戚氏這是……找她喝下午茶來了？不對，或者應該叫上午茶。
抱著這樣的疑問，宋傾冉坐下了。
果不其然，戚氏一開口就是：“這是玉福樓這個月新出的‘花玉滿堂’，每日裏只賣十份，嘗嘗。”
“多謝母親。”
宋傾冉道完謝，隨手取了離自己最近的一塊，一口下去，嘗到了桃花香。
這個季節早就沒有桃花了，放在古代這個條件，居然能做出來非季節性口味，這家玉福樓也是厲害了，有機會去吃一次看看。
宋傾冉沒有掩飾，於是臉上浮現出的驚艷清清楚楚，戚氏瞧見，垂了垂眼睫，關心起宋傾冉與顏聞最近的生活。
聊了幾句，戚氏道：“瑾之畢竟是個男子，不如女子心思細膩，我聽聞他近日每天早出晚歸的，怕是冷落了你。”
宋傾冉連忙搖頭：“沒有沒有，夫君他是有事要忙，我明白的。”
“你理解那再好不過。”戚氏倒了一杯茶，慢慢推到宋傾冉面前，“一家人就是要互相體諒才是，你年紀小，有些事不著急、慢慢來。”
宋傾冉總覺得她說的‘有些事’意有所指，但一時之間猜不出來，只默默點頭微笑。
戚氏抿了一口茶，笑道：“你年紀小，日後有什麽不懂的地方可以來找我，平日裏也可多來走動，話話家常也是好的。”
臨走前，戚氏讓她將那一盒子點心帶走了。
派丫鬟將人送出院門，戚氏撫了一下肩頸，嘆了一聲：“到底是比不上年輕的，這肩又疼了。”
秋嬤嬤立馬上前，動手給她按摩揉捏，開口道：“夫人看了半天賬本，換誰都是受不住的。”
戚氏閉了閉眼：“罷了，剩下的明日再看吧。”
秋嬤嬤頓了頓，道：“夫人何必將‘花玉滿堂’全給了她，二姑娘想吃這個念了好些次了。”
“再叫人去買就是了。宋傾冉來了兩個多月，至今還是與顏瑾之分房睡，長了那麽一張臉，卻不知好好利用，可見是個愚鈍的。這種人拿捏起來不難。”
戚氏擺了擺手：“我累了，把門關上，我要小憩片刻，不要讓任何人打擾。”
宋傾冉走在回去的路上，秋眉拎著點心盒子跟在後面，小聲說了一句：“太好了。”
宋傾冉回過頭：“什麽‘太好了’？”
秋眉只是小聲呢喃，沒想到被宋傾冉聽到了，楞了一下，然後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奴婢的意思是，夫人看樣子是好相處的，溫柔又和善，還送姑娘玉福樓的點心，姑娘嫁的是這樣好的人家，真是太好了。”
宋傾冉抿了抿唇，一時不知該說什麽，難道要說她不覺得能在顏家生活一輩子嗎？
默了默，宋傾冉轉移話題：“玉福樓的點心很貴嗎？”
“奴婢猜應該是很貴的吧，從前聽四姑娘抱怨過玉福樓的點心很難買到的。”
兩人慢慢走著，正說著話，身後忽然傳來一聲叫喊——
“你給我站住！”
宋傾冉一回眸，就看到站在不遠處的顏靈蔻。
對方顯然就是沖她來的。
宋傾冉見她氣勢洶洶地走過來，像是要找人幹架，不由微微一挑眉。
這又是吃錯什麽藥了。
眼看人一到跟前，卻是繞開自己，伸手就要拿秋眉拎著的食盒，宋傾冉挪了一步，插-在兩人中間：“做什麽？”
顏靈蔻一下抓了個空，不死心地繼續要抓：“你拿的是什麽，是不是玉福樓的點心？給我看！”
秋眉雖然嘴笨拙舌，但動作不慢，見顏靈蔻要搶東西，趕忙將食盒抱在懷中，往另一個方向躲。
兩人就這麽拿中間的宋傾冉當柱子繞了幾圈，最後宋傾冉伸手將人攔住，直言不諱道：“是啊，你有問題？”
顏靈蔻叫道：“把它給我！”
宋傾冉詫異又好笑：“憑什麽？這是母親給我的。”
顏靈蔻又叫：“不可能，我要了好幾次了，母親不可能給你不給我！是不是你偷的？”
玉福樓每一季都會推出新的點心盒，每日限量十份。而且他家還有個奇怪的規矩——從不接受預定，只能現場購買，一人一盒，先到先得。
曾有人仗著身份施壓或者加錢強買，但也不知這玉福樓背後的老板是什麽來頭，半點不買賬，最後依舊安然無恙。
久而久之，大家也就默默遵從這條約定了。
這個月就是出新款點心盒的時候，顏靈蔻在戚氏面前念了好幾次。
今天聽到丫鬟說點心盒送來了，她興沖沖地跑到玉笙苑，卻被秋嬤嬤告知點心還沒有送來。
顏靈蔻當即就怒了，秋嬤嬤才說出點心已經被宋傾冉拿走了，氣得她連話都沒聽完就跑了出去，在回廊中撞見了拎著點心盒的宋傾冉與秋眉兩人。
“把東西給我！”
她搶不到就要推人，宋傾冉早就防著她動手這一刻，拉著秋眉往旁邊一讓。
倒是顏靈蔻用力過猛，差點左腳拌右腳把自己摔出去，好險被貼身丫鬟扶住了。
“行了！”
宋傾冉不想和她浪費時間，呵道：“是不是母親送我的一問便知，想撒潑打滾到其他地方去，少在我面前狗叫。”
“你說誰是狗？！”
顏靈蔻氣得要撓花那張臉，剛要動手，旁邊傳來一道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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