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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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矮人
“勇者？塞爾薇！你怎麽會在這裏？”矮人瞪圓了眼睛, 撥開人群走到塞爾薇身前上下打量，仿佛塞爾薇出現在這裏是什麽極其不可思議的事。
帶著白色面具的魅妖們散開，魅妖之間有特殊的消息傳遞方法, 他們都頗為友善地望著塞爾薇，似乎把希望都放在了勇者身上。
木老頭扔開手裏的酒杯，紅色的酒液從杯中濺出，灑了一地。
勇者正在思考怎麽委婉地告訴木老頭這裏不過是夢幻一場，就先被矮人打斷了：“你跟我來。”
矮人面色嚴肅，抓著塞爾薇的胳膊就要拉著她往外走：“我找辦法送你出去。”
送她出去？塞爾薇好不容易進到迷夢裏, 好不容易才找到這裏, 木老頭卻想要她立刻離開，哪有這樣的事。
可是木老頭的表情異常嚴肅, 塞爾薇還從沒見過他如此生氣的時候。勇者可以出現在任何地方，唯獨不應該出現在這裏。
矮人這樣想道。
“等等，木老頭, 我是來救你的！”矮人的力氣很大, 塞爾薇只能順著對方的力氣走, 也不敢使太大的力氣，害怕把矮人傷著了。
“救我？我不需要你這個小鬼頭救，我清楚自己在什麽地方，這裏是我的家。”木老頭連連搖頭表示拒絕, 繼續拉著塞爾薇向前走。
就這還說自己清楚，明明已經深陷這幻境無法自拔，還要在這裏死犟, 偏偏塞爾薇還不能直接跟他說這裏是幻境, 讓他清醒一點。
因為迦藍之前叮囑過：陷入【迷夢】中的人不能強行喚醒，只能旁敲側擊引導對方, 讓其意識到自己所處的地方是夢境，否則就會墜入永恒的輪回，連大腦也會一起被破壞。
木老頭抓抓自己亂糟糟的頭發，岔開關於夢境的話題：“羅斯之前向我問你為什麽隱退……我幫他分析了下，你見到那小子了嗎？”
“我當然見到了，他還在我那裏小住了幾天……我說他怎麽想通的，原來是你跟他講了。”塞爾薇繼續補充，“他和我一起來救你，其他人在龍人族那裏，只是我們走散了。”
“你們兩個小鬼！唉，說你們什麽好。”木老頭無奈地搖搖頭，恨鐵不成鋼似的罵道，“我已經這把老骨頭了，管我幹什麽！”
“你是我們不可或缺的夥伴！”塞爾薇急切地說道。
木老頭作為團隊裏作為年齡最長者，見多識廣，勇者小隊裏發生的一些棘手的事，基本上都是木老頭解決的。只要存在人就會有摩擦，就會有錯綜覆雜的關系，而塞爾薇他們的勇者小隊之所以能一直維持著良好的關系，木老頭功不可沒。木老頭帶著塞爾薇走到了一座小木屋前：“到了。”
“這裏給了我機會讓我能彌補過去的遺憾。”塞爾薇上下打量著眼前的小木屋。
這個木屋看上去很小，房頂只淺淺鋪了一層稻草充當頂棚，木板之間還有著能鉆過手掌大小的縫隙。
這木屋和周圍的金碧輝煌的房屋格格不入，木老頭沒有絲毫的介意，輕車熟路地打開房門，把勇者迎進木屋裏。
這個房子雖然看上去小，但是充分展現了一句話：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和塞爾薇自己的家一樣，充滿一種溫馨之意。
從廚房裏走出來個女性矮人，她邊走邊用手上的圍裙擦著手，她看上去很年輕，僅僅看身材都能知道這位女性在矮人一族中能算得上是美人。
“這位是我的妻子。”木老頭互相介紹，算是讓彼此認識。
原來木老頭還有妻子。
塞爾薇微睜眼，這可從未聽他提起過。矮人一直都神神秘秘的，沒有人知道他的過往，就連和他最親近的夥伴都不知道，原來他早就結婚了。
可是這位女性矮人臉上也戴著白色的面具，顯然是魅妖多裝扮的，並不是木老頭真正的妻子。
“我很後悔，離開她以後我一直都很後悔。”木老頭盯著女性矮人出了神，他的眼中甚至閃過了淚意。
在木老頭口中，他和自己妻子，其實就是典型的窮小子和富家女，迫於家族最後不得不分離的故事，或許這很狗血，但是確實發生在木老頭身上。
矮人當時太過軟弱，他放棄了自己的妻子，獨自離開。現在，這幻境為他營造出了自己夢寐以求的生活，他活了大半輩子，決定以後的時光就在這幻境裏渡過。
夢境也好，現實也罷，他的時日已不多。
米老頭雖然有了塞爾薇把隊伍解散之後發生的事一股腦兒地傾訴給木老頭。
木老頭聽完後漲紅整張臉，雖然木老頭總說自己不是典型的矮人，可是矮人為朋友兩肋插刀的性格卻是繼承了個十成十。
“那家夥竟然做了這種事？真是狡詐的家夥，我把他當做朋友，他竟然拿我威脅你們。”矮人懊惱地說。
他認識舉辦晚會的主人，他本以為那是個值得深交的紳士，現在看來都是陰謀。
“很抱歉，是我交友不慎，你知道的，我最喜歡交朋友，裏面魚龍混雜，難免有些藏的很深的壞家夥。”
木老頭說的是實話，他們走到任何地方，他都能交到不少朋友，塞爾薇那自來熟的性格大多都是從木老頭身上學來的。
“你知不知道，這裏是……”塞爾薇拔高了聲音，突然又想起迦藍的囑咐，聲音硬生生地被矮人截停。
木老頭深深地望著塞爾薇，嘆氣道：“我知道你要說什麽，你要說這裏是夢……我非常清楚。”
是了，畢竟矮人一直都沒有展現出受到了夢境的影響，見到塞爾薇時甚至臉色大變，跟見了鬼似的。
“你知道這裏是夢境？”塞爾薇眼睛放光，木老頭知道這裏是夢境那一切都就好辦了，現在只要等待迦藍殺死控制【迷夢】的怪物。
矮人抿了口茶，點頭道：“是的，我知道這裏是夢境。”
“那就趕緊和我一起離開這裏，魔王重新現世，我需要你們。”塞爾薇嚴陣以待，茶涼了都沒發現。
“我親愛的勇者，我一直都很感激你信任我，可惜我不能和你走。”木老頭非常冷靜。
“木老頭！難道你要永遠陷入夢境之中嗎？”塞爾薇拍桌而起。
“你破壞了這裏的夢境，別人不會感謝你，反而會怪你，塞爾威，我教過你什麽，永遠不要把自己的價值觀帶入到別人身上，否則你會很痛苦，對於他們來說，永遠地陷入夢境反而是一件好事。”
“可是您也教過我，面對冰冷殘酷的現實，永遠也不能退縮。”塞爾薇按著矮人的肩膀，“是您讓我有勇氣直面恐懼的，您還記得嗎？。”
“夢就是夢，總有一天會醒的，我們要做的不是在這裏沈淪，而是找到破除夢境的方法。”
矮人回頭看看自己的愛人恬靜的臉，這位美人迅速為他們沏了一壺茶，矮人又轉回頭看看塞爾薇誠懇的臉，深深地嘆了口氣，“很抱歉給你添麻煩了，塞爾薇。”
“和你們這些年輕人的旅行非常愉快，那段旅途在我心中僅次於我和她在一起的日子。”木老頭點頭又喝了一口茶。
“我之前告訴你們，我才200歲是騙你的，其實我已經301歲了，要知道矮人的壽命至多300年，我多活了一年都算是從死神手裏偷回來的……不瞞你說的，我覺得我已經活了夠久了……”
300年！這是什麽概念，意味著矮人經歷了三次魔王降世，意味著他見證了兩個國家的興亡，也意味著他已經一腳踏入了死亡，即將被死神帶走。
“以前的旅行是為了尋找樂趣和刺激，可是打敗魔王以後我深感自己的身子骨不如以前，隊伍解散以後，我就一直流浪著尋找自己的埋骨之地。”說到這裏塞爾薇才發現過去從未註意過的事。
塞爾薇驚覺眼前的老人已經累了，他的力氣很大，可是他的身體在被時間侵蝕，留下異常明顯的痕跡。
他的眼睛不再明亮，閃爍智慧，而是變得如同混濁的泥水；他的脊背不在挺直，像是被壓彎了的樹；他的聲音也不在渾厚，每次說話時都帶著難聽的嘶呵聲。
勇者眼裏含了淚，她是世界第一強者，卻無法挽回自己重視之人的生命燃燒，半天才從喉頭哽咽出一句對方的名字：“木老頭……”
“靠近家，我的靈魂才會得到安息……可惜的是，我的家早就沒了。”
伴隨著他的話語，這世界開始逐漸崩潰，房間的角落傳來了不知道是什麽東西的破碎聲。
環顧四周，到處都出現了這種可怕的碎裂，就好像把一顆煮雞蛋放在桌子上滾了又滾，蛋殼破碎了但仍然覆蓋在外面。
塞爾薇知道，迦藍成功了。
【迷夢】構築的這整個世界開始支離破碎。
*
就在【迷夢】崩塌的不久前，迦藍處。
老者帶著迦藍一路走到羅斯所在的房間。
羅斯已經陷入了狂化的狀態，此時的他也是最好被入侵的，老者稍加引導就會對他的精神造嚴重的傷害，可是老者既然要奪取羅斯的身體，應該是不會殺死羅斯。
靠近了羅斯，老者先是用警惕的語氣叮囑迦藍，“我從身體裏脫離出來的時候也是我最虛弱的時候，如果不想你的族人被殺死，就好好保護我的身體。”
只見身體發生了詭異的變化，就像是受驚的河豚身體膨大，老者臉上的這字都被氣體撐起來，到了境界點，老者皮膚像是驟然洩氣的氣球，他整個人就像是融化似的倒在地上。
一整張皮就這樣癱倒在地上，那張人皮突然間動了動，竟是從裏面鉆出只醜陋的大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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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者？塞爾薇！你怎麽會在這裏？”矮人瞪圓了眼睛, 撥開人群走到塞爾薇身前上下打量，仿佛塞爾薇出現在這裏是什麽極其不可思議的事。
帶著白色面具的魅妖們散開，魅妖之間有特殊的消息傳遞方法, 他們都頗為友善地望著塞爾薇，似乎把希望都放在了勇者身上。
木老頭扔開手裏的酒杯，紅色的酒液從杯中濺出，灑了一地。
勇者正在思考怎麽委婉地告訴木老頭這裏不過是夢幻一場，就先被矮人打斷了：“你跟我來。”
矮人面色嚴肅，抓著塞爾薇的胳膊就要拉著她往外走：“我找辦法送你出去。”
送她出去？塞爾薇好不容易進到迷夢裏, 好不容易才找到這裏, 木老頭卻想要她立刻離開，哪有這樣的事。
可是木老頭的表情異常嚴肅, 塞爾薇還從沒見過他如此生氣的時候。勇者可以出現在任何地方，唯獨不應該出現在這裏。
矮人這樣想道。
“等等，木老頭, 我是來救你的！”矮人的力氣很大, 塞爾薇只能順著對方的力氣走, 也不敢使太大的力氣，害怕把矮人傷著了。
“救我？我不需要你這個小鬼頭救，我清楚自己在什麽地方，這裏是我的家。”木老頭連連搖頭表示拒絕, 繼續拉著塞爾薇向前走。
就這還說自己清楚，明明已經深陷這幻境無法自拔，還要在這裏死犟, 偏偏塞爾薇還不能直接跟他說這裏是幻境, 讓他清醒一點。
因為迦藍之前叮囑過：陷入【迷夢】中的人不能強行喚醒，只能旁敲側擊引導對方, 讓其意識到自己所處的地方是夢境，否則就會墜入永恒的輪回，連大腦也會一起被破壞。
木老頭抓抓自己亂糟糟的頭發，岔開關於夢境的話題：“羅斯之前向我問你為什麽隱退……我幫他分析了下，你見到那小子了嗎？”
“我當然見到了，他還在我那裏小住了幾天……我說他怎麽想通的，原來是你跟他講了。”塞爾薇繼續補充，“他和我一起來救你，其他人在龍人族那裏，只是我們走散了。”
“你們兩個小鬼！唉，說你們什麽好。”木老頭無奈地搖搖頭，恨鐵不成鋼似的罵道，“我已經這把老骨頭了，管我幹什麽！”
“你是我們不可或缺的夥伴！”塞爾薇急切地說道。
木老頭作為團隊裏作為年齡最長者，見多識廣，勇者小隊裏發生的一些棘手的事，基本上都是木老頭解決的。只要存在人就會有摩擦，就會有錯綜覆雜的關系，而塞爾薇他們的勇者小隊之所以能一直維持著良好的關系，木老頭功不可沒。木老頭帶著塞爾薇走到了一座小木屋前：“到了。”
“這裏給了我機會讓我能彌補過去的遺憾。”塞爾薇上下打量著眼前的小木屋。
這個木屋看上去很小，房頂只淺淺鋪了一層稻草充當頂棚，木板之間還有著能鉆過手掌大小的縫隙。
這木屋和周圍的金碧輝煌的房屋格格不入，木老頭沒有絲毫的介意，輕車熟路地打開房門，把勇者迎進木屋裏。
這個房子雖然看上去小，但是充分展現了一句話：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和塞爾薇自己的家一樣，充滿一種溫馨之意。
從廚房裏走出來個女性矮人，她邊走邊用手上的圍裙擦著手，她看上去很年輕，僅僅看身材都能知道這位女性在矮人一族中能算得上是美人。
“這位是我的妻子。”木老頭互相介紹，算是讓彼此認識。
原來木老頭還有妻子。
塞爾薇微睜眼，這可從未聽他提起過。矮人一直都神神秘秘的，沒有人知道他的過往，就連和他最親近的夥伴都不知道，原來他早就結婚了。
可是這位女性矮人臉上也戴著白色的面具，顯然是魅妖多裝扮的，並不是木老頭真正的妻子。
“我很後悔，離開她以後我一直都很後悔。”木老頭盯著女性矮人出了神，他的眼中甚至閃過了淚意。
在木老頭口中，他和自己妻子，其實就是典型的窮小子和富家女，迫於家族最後不得不分離的故事，或許這很狗血，但是確實發生在木老頭身上。
矮人當時太過軟弱，他放棄了自己的妻子，獨自離開。現在，這幻境為他營造出了自己夢寐以求的生活，他活了大半輩子，決定以後的時光就在這幻境裏渡過。
夢境也好，現實也罷，他的時日已不多。
米老頭雖然有了塞爾薇把隊伍解散之後發生的事一股腦兒地傾訴給木老頭。
木老頭聽完後漲紅整張臉，雖然木老頭總說自己不是典型的矮人，可是矮人為朋友兩肋插刀的性格卻是繼承了個十成十。
“那家夥竟然做了這種事？真是狡詐的家夥，我把他當做朋友，他竟然拿我威脅你們。”矮人懊惱地說。
他認識舉辦晚會的主人，他本以為那是個值得深交的紳士，現在看來都是陰謀。
“很抱歉，是我交友不慎，你知道的，我最喜歡交朋友，裏面魚龍混雜，難免有些藏的很深的壞家夥。”
木老頭說的是實話，他們走到任何地方，他都能交到不少朋友，塞爾薇那自來熟的性格大多都是從木老頭身上學來的。
“你知不知道，這裏是……”塞爾薇拔高了聲音，突然又想起迦藍的囑咐，聲音硬生生地被矮人截停。
木老頭深深地望著塞爾薇，嘆氣道：“我知道你要說什麽，你要說這裏是夢……我非常清楚。”
是了，畢竟矮人一直都沒有展現出受到了夢境的影響，見到塞爾薇時甚至臉色大變，跟見了鬼似的。
“你知道這裏是夢境？”塞爾薇眼睛放光，木老頭知道這裏是夢境那一切都就好辦了，現在只要等待迦藍殺死控制【迷夢】的怪物。
矮人抿了口茶，點頭道：“是的，我知道這裏是夢境。”
“那就趕緊和我一起離開這裏，魔王重新現世，我需要你們。”塞爾薇嚴陣以待，茶涼了都沒發現。
“我親愛的勇者，我一直都很感激你信任我，可惜我不能和你走。”木老頭非常冷靜。
“木老頭！難道你要永遠陷入夢境之中嗎？”塞爾薇拍桌而起。
“你破壞了這裏的夢境，別人不會感謝你，反而會怪你，塞爾威，我教過你什麽，永遠不要把自己的價值觀帶入到別人身上，否則你會很痛苦，對於他們來說，永遠地陷入夢境反而是一件好事。”
“可是您也教過我，面對冰冷殘酷的現實，永遠也不能退縮。”塞爾薇按著矮人的肩膀，“是您讓我有勇氣直面恐懼的，您還記得嗎？。”
“夢就是夢，總有一天會醒的，我們要做的不是在這裏沈淪，而是找到破除夢境的方法。”
矮人回頭看看自己的愛人恬靜的臉，這位美人迅速為他們沏了一壺茶，矮人又轉回頭看看塞爾薇誠懇的臉，深深地嘆了口氣，“很抱歉給你添麻煩了，塞爾薇。”
“和你們這些年輕人的旅行非常愉快，那段旅途在我心中僅次於我和她在一起的日子。”木老頭點頭又喝了一口茶。
“我之前告訴你們，我才200歲是騙你的，其實我已經301歲了，要知道矮人的壽命至多300年，我多活了一年都算是從死神手裏偷回來的……不瞞你說的，我覺得我已經活了夠久了……”
300年！這是什麽概念，意味著矮人經歷了三次魔王降世，意味著他見證了兩個國家的興亡，也意味著他已經一腳踏入了死亡，即將被死神帶走。
“以前的旅行是為了尋找樂趣和刺激，可是打敗魔王以後我深感自己的身子骨不如以前，隊伍解散以後，我就一直流浪著尋找自己的埋骨之地。”說到這裏塞爾薇才發現過去從未註意過的事。
塞爾薇驚覺眼前的老人已經累了，他的力氣很大，可是他的身體在被時間侵蝕，留下異常明顯的痕跡。
他的眼睛不再明亮，閃爍智慧，而是變得如同混濁的泥水；他的脊背不在挺直，像是被壓彎了的樹；他的聲音也不在渾厚，每次說話時都帶著難聽的嘶呵聲。
勇者眼裏含了淚，她是世界第一強者，卻無法挽回自己重視之人的生命燃燒，半天才從喉頭哽咽出一句對方的名字：“木老頭……”
“靠近家，我的靈魂才會得到安息……可惜的是，我的家早就沒了。”
伴隨著他的話語，這世界開始逐漸崩潰，房間的角落傳來了不知道是什麽東西的破碎聲。
環顧四周，到處都出現了這種可怕的碎裂，就好像把一顆煮雞蛋放在桌子上滾了又滾，蛋殼破碎了但仍然覆蓋在外面。
塞爾薇知道，迦藍成功了。
【迷夢】構築的這整個世界開始支離破碎。
*
就在【迷夢】崩塌的不久前，迦藍處。
老者帶著迦藍一路走到羅斯所在的房間。
羅斯已經陷入了狂化的狀態，此時的他也是最好被入侵的，老者稍加引導就會對他的精神造嚴重的傷害，可是老者既然要奪取羅斯的身體，應該是不會殺死羅斯。
靠近了羅斯，老者先是用警惕的語氣叮囑迦藍，“我從身體裏脫離出來的時候也是我最虛弱的時候，如果不想你的族人被殺死，就好好保護我的身體。”
只見身體發生了詭異的變化，就像是受驚的河豚身體膨大，老者臉上的這字都被氣體撐起來，到了境界點，老者皮膚像是驟然洩氣的氣球，他整個人就像是融化似的倒在地上。
一整張皮就這樣癱倒在地上，那張人皮突然間動了動，竟是從裏面鉆出只醜陋的大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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