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6章 第九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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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6章 第九十六章
湯姆博士若無其事地走進電梯, 站定，正看著電梯門在眼前緩緩閉攏的時候，一個同樣穿著白大褂的男人急匆匆喊了聲：“等等、等等我, 莫納漢博士！”
湯姆博士不為所動, 甚至還冷酷地伸手，準備按按鈕關閉電梯門。
就在他的指尖即將觸到“關門”按鈕的時候, 莉莉安突然在他腦中開口道：“讓他進來。”
湯姆博士渾身一顫，而後下意識開了門。
從夾縫中擠進電梯的男人聞言道了聲謝, 和湯姆博士並肩站在電梯裏, 靜默無言。
“你是誰？”湯姆博士在腦中發問, “我的腦袋裏為什麽會出現一個女人的聲音？是我終於要變成女人了還是我得精神分裂了？”
“我是惡魔。”莉莉安言簡意賅, “地獄選中了你，湯姆·莫納漢, 你將成為我在人間的代言人。”
湯姆博士：“……”
在短暫的沈默後，他突然歡呼起來, 因激動而語速飛快：“我就知道我一定會有這麽一天的！尊敬的惡魔大人, 我從三歲起就虔誠地信奉撒旦……我的父母總會甜蜜地稱呼我為‘小惡魔’……我加入九頭蛇也是因為他們專門幹壞事, 我想撒旦陛下一定很喜歡他們……”
事實上撒旦根本不在乎九頭蛇。莉莉安面無表情地心想，打斷了湯姆博士的滔滔不絕：“事實上, 我想暫時借用一下你的身體, 用不了多少時間, 介意嗎？”
湯姆博士：“噢，噢, 當然可——”
莉莉安沒等他說“不介意”, 就徑自接管了湯姆博士的肉身。
她將即將滑下鼻梁的眼鏡重新扶上去, 掃了眼身旁正埋首翻看資料的男人，問了句：“研究進展得還順利嗎……”她看了看對方掛在胸前的身份牌, “安德森博士？”
截至目前，莉莉安還沒能從湯姆的記憶裏找到任何有關於“銀輪”或者“盜墓賊留比沙”的內容，她會在湯姆離開基地後好好在他腦袋裏翻一翻，但既然眼下有別的研究員白白送上門來，莉莉安也不想放過。
就算安德森負責的內容和以上這兩個問題沒有關聯也沒可以，剛好，她也想知道，除了人體實驗之外，斯特拉克男爵還在搗鼓什麽東西。
莉莉安對斯特拉克男爵的殺意不像對佐拉那麽強，她很樂意去了解他，順便通過他的手撈點好處。
最近她分散了太多註意力在史蒂夫和三魔神聖器上，不知道遠在紐約的覆仇者們過得怎麽樣了，他們有沒有想起她呢？
“事實上，遇到了幾個不小的阻礙。”安德森博士嘆了口氣，語氣聽起來和湯姆博士很熟稔，看他年紀約莫三十來歲，似乎之前是湯姆博士的副手，正小小聲地和莉莉安抱怨道，“讓我想想，唔，阻礙一：提純酒神因子的實驗失敗了，儀器也在實驗中損壞，被男爵扣了一個月工資；阻礙二：先前的那個法師死在了召喚儀式中，我還得拜托辛克萊爾夫人再招個新人。阻礙三則依舊是我們的常駐節目……那個智障的小女孩，她似乎被召喚出來的東西嚇到了，一直在哇哇大哭，吵醒了留比沙。我們打了好幾針鎮定劑才控制住他，真是令人身心俱疲……我都不明白您之前是怎麽堅持下來的，莫納漢博士，如果您能給我一些建議就好了。”
唔。
莉莉安眨眨眼，看來安德森還不知道辛克萊爾已經腦死亡了，難道是男爵故意封鎖了這個消息？
九頭蛇準備召喚什麽？
智障小女孩？——應該是留比沙的女兒。
“我的建議是，回去睡個覺。充足的睡眠能夠保持大腦的清醒和活躍。”莉莉安看著他眼底的青黑，微微笑道，“許多科學家都有在睡夢中靈光乍現的經歷，祝你好夢，安德森。”
安德森博士聞言，強顏歡笑道：“成您吉言，希望我是下一個凱夫勒。”
電梯停了。然後門打開。
莉莉安率先走出去：“明天見。”
“明天見。”
莉莉安信守承諾地將身體還給了湯姆博士。湯姆博士好奇詢問道：“惡魔大人，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麽？”
看來他沒有被接管身體時候的記憶。
莉莉安想，嘴上敷衍道：“我在檢查你褲|襠裏的東西，湯姆。”
湯姆博士的臉猛地漲紅。
走出電梯後，他們就從地底深處來到了地面上的斯特拉克城堡。從外表上看這座城堡依舊是座廢墟，但內裏卻裝潢得十分優雅簡約，是包括斯特拉克男爵在內的九頭蛇高級頭目的住所——當然，這些大人物都住在三層往上，一二樓大多是公共場所和會議室。
此時，湯姆博士正走在一樓走廊中，準備從後門進入車庫，開車回鎮上的家。這一路都有重兵把守，身擔重任的湯姆博士不得不接力控制自己的表情和動作好顯得和往常一樣。
但莉莉安的話還是驚到了他，在感受到一股熱流直竄天靈蓋的時候，湯姆博士不得不假裝嗆到，劇烈地咳嗽了幾聲。
“你還好嗎，博士？”走廊兩旁，搜身衛兵出列，蹙眉問道。
“我很好，只是剛才喉嚨突然發癢。咳咳咳——可能是剛才在實驗室不小心吸入了一些化學氣體。”
他一邊捂嘴彎腰咳嗽，一邊不經意避開衛兵的手，讓對方原本落在大腿根的手掌拍到了腰椎。
好險好險，看來衛兵沒發現他異樣鼓起的褲|襠。
湯姆博士就此蒙混過關。
知道他走出城堡，進入轎車，手握方向盤的時候，他才敢對腦中的莉莉安說：“您都知道了嗎，大人？”
莉莉安聞言蹙眉。
她知道湯姆□□裏裝著兩袋夢之砂，但她不知道他這麽做是為什麽。
可顯然，當下湯姆誤以為莉莉安洞悉了他的用意。
這個時候承認說“不知道”就顯得很沒有逼格。
莉莉安只能說：“夢之砂的力量不是像你這樣的普通人能掌控的。”
“辛克萊爾夫人說這東西擁有回溯時間的魔力，所以我想，如果我能將時間退回到導師失蹤之前，那麽我在九頭蛇的工作待遇就會大大提高……我已經受夠神經質的斯特拉克男爵和總是神神叨叨的辛克萊爾夫人了，要不是加入九頭蛇後不允許跳槽，我早就不想在這裏待了！”
湯姆的導師……不就是佐拉嗎？
他不是失蹤，而是被她殺死了。
莉莉安默默地想，佐拉可是她好不容易才幹掉的人！可不能讓湯姆壞事。
於是開口，在湯姆腦中低語：“你讓我大開眼界，湯姆，在我選中你之前，我沒想到，你居然是如此眼光狹隘的人。你冒著巨大的風險偷走了睡魔的寶物，居然僅僅只想把它當作升職的工具。你真的很讓我失望，湯姆。”她頓一頓，補充了一句，“並且，你以為失蹤的佐拉去了哪裏了呢？”
說最後一句話時，莉莉安的語氣冰涼又詭異。明明感知不到她的氣息，但給人一種，她就在你身後的錯覺。
湯姆博士後頸的汗毛根根炸開！一時心神不穩，差點沒看到迎面駛來的一輛貨車！
“嘟嘟！！！”響亮的喇叭聲響了起來。
湯姆博士：“！！！”
他連忙打轉方向盤，堪堪和貨車擦肩而過，在夏日中，被驚出一身冷汗。
湯姆博士松開方向盤，摘下了眼鏡，扳下上方的車內鏡，看著鏡子道，幹澀著嗓子問：“您的意思是……導師他，已經去了地獄？”
“地獄已經安排他去了該去的地方。”
——虛無，換句話說就是死了。但這話莉莉安肯定不會告訴湯姆博士，身為佐拉的追隨者，他對佐拉幾乎有些盲目尊崇。
“撒旦保佑，導師一定會為此欣喜的。”湯姆博士不知想到什麽，竟然松了口氣，還在胸前倒畫了個十字架，似乎以為這樣就代表撒旦了，讓莉莉安不由感覺好笑。
但是……
“你怎麽知道佐拉因此高興？”
湯姆博士清清嗓子：“當我還在導師身邊讀研究生的時候，導師就時常關註地獄的情況，他對我說他的家人和我的家人一樣，都信奉撒旦，甚至於他還有一位惡魔顧問。”
“是真正的惡魔，就像您一樣。”
“哦，我知道你說得是誰。”莉莉安說，她真難想象阿斯塔羅斯被佐拉親切地稱呼為顧問的情形，一時間簡直不知道誰更有病。
她勾起唇角：“說起來，不久前我們還見過。他對佐拉可是念念不忘呢。”
“導師的魅力無人可擋。”湯姆博士自豪道。
“那當然，佐拉就是被他送走的。”莉莉安附和道。
“既然我已經知道導師已經得償所願，那我也就不必特意去找他，打破他的計劃了。”湯姆博士盯著鏡子裏自己的眼睛，似乎有某一瞬間，從裏面看見了一抹紅光，他謙卑地問，“剛才在基地人多眼雜不方便接待您，多有冒犯。我能問一下，您特意選中我，是為了什麽嘛？”
“有一項寶物失竊了。地獄方面認為，是在你們的基地中。”
眾所周知，莉莉安從不說謊。
她口中的“地獄方面”，有且僅有莉莉安一人。
湯姆博士聞言很激動：“是什麽？我用靈魂發誓，一定會為您拿到！”
“不是東西，而是人。”莉莉安慢慢道，“——留比沙·斯托揚諾夫斯基。我要你把他帶出基地，交給我。我保證，成功之後，你會在地獄擁有一席之地的……湯姆博士。”
“那他的女兒呢，大人？需不需要我把她也帶出來？”
有意思。莉莉安想，湯姆博士在聽到任務的時候第一反應居然不是能不能做到，而是反過來問她要不要再帶一個人，看來他對自己的能力很有信心啊。
雖然覺得留比沙的智障女兒無足輕重，但一個也是偷兩個也是帶，莉莉安在短暫的思考後很快同意。
“可以就最好了。”莉莉安說，“我靜候佳音。”
“呃，但還有一個問題，大人。不知道我該怎麽聯系您才好呢？基地裏很多地方都繪制了反惡魔符咒……”
“不用你聯系我。”
莉莉安說：“我會一直看著你的，湯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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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姆博士若無其事地走進電梯, 站定，正看著電梯門在眼前緩緩閉攏的時候，一個同樣穿著白大褂的男人急匆匆喊了聲：“等等、等等我, 莫納漢博士！”
湯姆博士不為所動, 甚至還冷酷地伸手，準備按按鈕關閉電梯門。
就在他的指尖即將觸到“關門”按鈕的時候, 莉莉安突然在他腦中開口道：“讓他進來。”
湯姆博士渾身一顫，而後下意識開了門。
從夾縫中擠進電梯的男人聞言道了聲謝, 和湯姆博士並肩站在電梯裏, 靜默無言。
“你是誰？”湯姆博士在腦中發問, “我的腦袋裏為什麽會出現一個女人的聲音？是我終於要變成女人了還是我得精神分裂了？”
“我是惡魔。”莉莉安言簡意賅, “地獄選中了你，湯姆·莫納漢, 你將成為我在人間的代言人。”
湯姆博士：“……”
在短暫的沈默後，他突然歡呼起來, 因激動而語速飛快：“我就知道我一定會有這麽一天的！尊敬的惡魔大人, 我從三歲起就虔誠地信奉撒旦……我的父母總會甜蜜地稱呼我為‘小惡魔’……我加入九頭蛇也是因為他們專門幹壞事, 我想撒旦陛下一定很喜歡他們……”
事實上撒旦根本不在乎九頭蛇。莉莉安面無表情地心想，打斷了湯姆博士的滔滔不絕：“事實上, 我想暫時借用一下你的身體, 用不了多少時間, 介意嗎？”
湯姆博士：“噢，噢, 當然可——”
莉莉安沒等他說“不介意”, 就徑自接管了湯姆博士的肉身。
她將即將滑下鼻梁的眼鏡重新扶上去, 掃了眼身旁正埋首翻看資料的男人，問了句：“研究進展得還順利嗎……”她看了看對方掛在胸前的身份牌, “安德森博士？”
截至目前，莉莉安還沒能從湯姆的記憶裏找到任何有關於“銀輪”或者“盜墓賊留比沙”的內容，她會在湯姆離開基地後好好在他腦袋裏翻一翻，但既然眼下有別的研究員白白送上門來，莉莉安也不想放過。
就算安德森負責的內容和以上這兩個問題沒有關聯也沒可以，剛好，她也想知道，除了人體實驗之外，斯特拉克男爵還在搗鼓什麽東西。
莉莉安對斯特拉克男爵的殺意不像對佐拉那麽強，她很樂意去了解他，順便通過他的手撈點好處。
最近她分散了太多註意力在史蒂夫和三魔神聖器上，不知道遠在紐約的覆仇者們過得怎麽樣了，他們有沒有想起她呢？
“事實上，遇到了幾個不小的阻礙。”安德森博士嘆了口氣，語氣聽起來和湯姆博士很熟稔，看他年紀約莫三十來歲，似乎之前是湯姆博士的副手，正小小聲地和莉莉安抱怨道，“讓我想想，唔，阻礙一：提純酒神因子的實驗失敗了，儀器也在實驗中損壞，被男爵扣了一個月工資；阻礙二：先前的那個法師死在了召喚儀式中，我還得拜托辛克萊爾夫人再招個新人。阻礙三則依舊是我們的常駐節目……那個智障的小女孩，她似乎被召喚出來的東西嚇到了，一直在哇哇大哭，吵醒了留比沙。我們打了好幾針鎮定劑才控制住他，真是令人身心俱疲……我都不明白您之前是怎麽堅持下來的，莫納漢博士，如果您能給我一些建議就好了。”
唔。
莉莉安眨眨眼，看來安德森還不知道辛克萊爾已經腦死亡了，難道是男爵故意封鎖了這個消息？
九頭蛇準備召喚什麽？
智障小女孩？——應該是留比沙的女兒。
“我的建議是，回去睡個覺。充足的睡眠能夠保持大腦的清醒和活躍。”莉莉安看著他眼底的青黑，微微笑道，“許多科學家都有在睡夢中靈光乍現的經歷，祝你好夢，安德森。”
安德森博士聞言，強顏歡笑道：“成您吉言，希望我是下一個凱夫勒。”
電梯停了。然後門打開。
莉莉安率先走出去：“明天見。”
“明天見。”
莉莉安信守承諾地將身體還給了湯姆博士。湯姆博士好奇詢問道：“惡魔大人，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麽？”
看來他沒有被接管身體時候的記憶。
莉莉安想，嘴上敷衍道：“我在檢查你褲|襠裏的東西，湯姆。”
湯姆博士的臉猛地漲紅。
走出電梯後，他們就從地底深處來到了地面上的斯特拉克城堡。從外表上看這座城堡依舊是座廢墟，但內裏卻裝潢得十分優雅簡約，是包括斯特拉克男爵在內的九頭蛇高級頭目的住所——當然，這些大人物都住在三層往上，一二樓大多是公共場所和會議室。
此時，湯姆博士正走在一樓走廊中，準備從後門進入車庫，開車回鎮上的家。這一路都有重兵把守，身擔重任的湯姆博士不得不接力控制自己的表情和動作好顯得和往常一樣。
但莉莉安的話還是驚到了他，在感受到一股熱流直竄天靈蓋的時候，湯姆博士不得不假裝嗆到，劇烈地咳嗽了幾聲。
“你還好嗎，博士？”走廊兩旁，搜身衛兵出列，蹙眉問道。
“我很好，只是剛才喉嚨突然發癢。咳咳咳——可能是剛才在實驗室不小心吸入了一些化學氣體。”
他一邊捂嘴彎腰咳嗽，一邊不經意避開衛兵的手，讓對方原本落在大腿根的手掌拍到了腰椎。
好險好險，看來衛兵沒發現他異樣鼓起的褲|襠。
湯姆博士就此蒙混過關。
知道他走出城堡，進入轎車，手握方向盤的時候，他才敢對腦中的莉莉安說：“您都知道了嗎，大人？”
莉莉安聞言蹙眉。
她知道湯姆□□裏裝著兩袋夢之砂，但她不知道他這麽做是為什麽。
可顯然，當下湯姆誤以為莉莉安洞悉了他的用意。
這個時候承認說“不知道”就顯得很沒有逼格。
莉莉安只能說：“夢之砂的力量不是像你這樣的普通人能掌控的。”
“辛克萊爾夫人說這東西擁有回溯時間的魔力，所以我想，如果我能將時間退回到導師失蹤之前，那麽我在九頭蛇的工作待遇就會大大提高……我已經受夠神經質的斯特拉克男爵和總是神神叨叨的辛克萊爾夫人了，要不是加入九頭蛇後不允許跳槽，我早就不想在這裏待了！”
湯姆的導師……不就是佐拉嗎？
他不是失蹤，而是被她殺死了。
莉莉安默默地想，佐拉可是她好不容易才幹掉的人！可不能讓湯姆壞事。
於是開口，在湯姆腦中低語：“你讓我大開眼界，湯姆，在我選中你之前，我沒想到，你居然是如此眼光狹隘的人。你冒著巨大的風險偷走了睡魔的寶物，居然僅僅只想把它當作升職的工具。你真的很讓我失望，湯姆。”她頓一頓，補充了一句，“並且，你以為失蹤的佐拉去了哪裏了呢？”
說最後一句話時，莉莉安的語氣冰涼又詭異。明明感知不到她的氣息，但給人一種，她就在你身後的錯覺。
湯姆博士後頸的汗毛根根炸開！一時心神不穩，差點沒看到迎面駛來的一輛貨車！
“嘟嘟！！！”響亮的喇叭聲響了起來。
湯姆博士：“！！！”
他連忙打轉方向盤，堪堪和貨車擦肩而過，在夏日中，被驚出一身冷汗。
湯姆博士松開方向盤，摘下了眼鏡，扳下上方的車內鏡，看著鏡子道，幹澀著嗓子問：“您的意思是……導師他，已經去了地獄？”
“地獄已經安排他去了該去的地方。”
——虛無，換句話說就是死了。但這話莉莉安肯定不會告訴湯姆博士，身為佐拉的追隨者，他對佐拉幾乎有些盲目尊崇。
“撒旦保佑，導師一定會為此欣喜的。”湯姆博士不知想到什麽，竟然松了口氣，還在胸前倒畫了個十字架，似乎以為這樣就代表撒旦了，讓莉莉安不由感覺好笑。
但是……
“你怎麽知道佐拉因此高興？”
湯姆博士清清嗓子：“當我還在導師身邊讀研究生的時候，導師就時常關註地獄的情況，他對我說他的家人和我的家人一樣，都信奉撒旦，甚至於他還有一位惡魔顧問。”
“是真正的惡魔，就像您一樣。”
“哦，我知道你說得是誰。”莉莉安說，她真難想象阿斯塔羅斯被佐拉親切地稱呼為顧問的情形，一時間簡直不知道誰更有病。
她勾起唇角：“說起來，不久前我們還見過。他對佐拉可是念念不忘呢。”
“導師的魅力無人可擋。”湯姆博士自豪道。
“那當然，佐拉就是被他送走的。”莉莉安附和道。
“既然我已經知道導師已經得償所願，那我也就不必特意去找他，打破他的計劃了。”湯姆博士盯著鏡子裏自己的眼睛，似乎有某一瞬間，從裏面看見了一抹紅光，他謙卑地問，“剛才在基地人多眼雜不方便接待您，多有冒犯。我能問一下，您特意選中我，是為了什麽嘛？”
“有一項寶物失竊了。地獄方面認為，是在你們的基地中。”
眾所周知，莉莉安從不說謊。
她口中的“地獄方面”，有且僅有莉莉安一人。
湯姆博士聞言很激動：“是什麽？我用靈魂發誓，一定會為您拿到！”
“不是東西，而是人。”莉莉安慢慢道，“——留比沙·斯托揚諾夫斯基。我要你把他帶出基地，交給我。我保證，成功之後，你會在地獄擁有一席之地的……湯姆博士。”
“那他的女兒呢，大人？需不需要我把她也帶出來？”
有意思。莉莉安想，湯姆博士在聽到任務的時候第一反應居然不是能不能做到，而是反過來問她要不要再帶一個人，看來他對自己的能力很有信心啊。
雖然覺得留比沙的智障女兒無足輕重，但一個也是偷兩個也是帶，莉莉安在短暫的思考後很快同意。
“可以就最好了。”莉莉安說，“我靜候佳音。”
“呃，但還有一個問題，大人。不知道我該怎麽聯系您才好呢？基地裏很多地方都繪制了反惡魔符咒……”
“不用你聯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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