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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6章 繼續修羅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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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6章 繼續修羅場

陸易安從衣櫃裏拿出一套衣服放在了宋常悅身邊。宋常悅心中還不舒服, 看他拿來了衣服也不動,陸易安眉毛一挑:“要我幫你換嗎?”

宋常悅才接過衣服:“那你還是轉過去。”

陸易安卻沒轉身,還坐在了圓桌旁盯著她。  本書由LK團隊為您獨家整理

宋常悅也不示弱, 脫下了身上的粗布衣服,取下那些裹在腰上的多餘衣物, 陸易安才發現她為了遮住身前豐盈, 還用絲巾裹了胸。纖纖十指解開絲巾的疙瘩後,她擡頭眼睛一瞬不瞬地直直看著陸易安,手臂圍著身子繞了一圈,那絲巾便松開一圈。

陸易安咽了下口水,這才轉開眼, 耳朵明顯紅了。

宋常悅趕緊拆下絲巾, 她其實裏面穿著訶子。在密室他是因為段嘉沐,現在她拿準了陸易安不會亂來, 剛剛那樣只是想治治他。

她換上陸易安拿過來的窄袖衫和襦裙, 已經是八月下旬, 長安入了秋, 他還拿了那件湖藍色大袖衫。

紅果敲門端來了凈手的銀盆。陸易安今日沒有讓往日那樣從銀盆裏擰幹棉巾給宋常悅擦拭,他拉過她的手沒進了溫水裏。

“嘶。”雖然水溫剛剛好, 但手一碰到水,手心就傳來一陣疼痛。是剛剛騎馬騎的太快,韁繩勒的。

“現在知道疼了。”陸易安看著她手掌的紅痕, 面色有些陰沈, 就讓她的手泡在水裏,用棉巾避開她的紅痕, 擦洗著其他地方。

洗幹凈後,陸易安將宋常悅的手放在手心, 從水裏將她的手撈出來,水從兩人的指縫間流下,他低下頭,對著宋常悅的手掌心呵氣。

宋常悅的手本來就是濕的,拿出銀盆後因為自然蒸發,本來就涼,陸易安的氣息吹在手心,讓她的疼痛減輕多了。

陸易安吹了會,一邊擰幹棉巾擦幹她的手,一邊給她手心那兩道紅痕抹藥,比他吹氣時更清涼:“任何時候都要珍惜自己,再急也別傷著身子。”

宋常悅覺得這個時候的陸易安,像是一個老父親在訓斥他私奔失敗的女兒,氣急敗壞又心疼不已。她有些臉熱,低下了頭,看陸易安收回藥膏,他剛剛是從袖袋裏拿出的,都不知道他什麽時候裝在身上的。

等紅果上好菜,宋常悅看著一桌子她愛吃的菜,肚子已經咕咕叫了。

她是什麽大事都不耽擱她吃飯睡覺的性格,一上午又是奔走,又是騎馬,她是真的餓了。要不是還想著去地牢看段嘉沐,她真想吃完就趕緊睡個午覺。

陸易安拿起湯勺,撇去面上的油星,舀了一碗排骨蓮藕湯,放在宋常悅面前。又夾了鱖魚肚子,一根一根理去魚刺,撕下魚皮。

剛理好魚刺,準備把魚肉端到宋常悅面前,轉頭就看見她已經準備要端起那碗湯喝了,他趕快攔住她的手:“小心燙!”

宋常悅的聲音透著疲憊:“我太渴了。”

今日的菜比往天都多了好幾道,是陸易安剛才特別囑咐的。所以紅果一個人用案板只端了菜,綠柳正端著米飯進來。

剛沒多久,陸風還來知會她,讓她收拾她和小姐的行李,說要搬去東宮。

綠柳覺得太突然,就問了句:“陸風哥,為什麽突然搬去東宮啊。”陸風嘴巴嚴,只回了句:“是太子殿下的吩咐,你就別問了。”

倒是後面跟著的陸雷陰陽怪氣地來了句:“你家小姐能耐啊,上午逃出國公府,要跟著段嘉沐私奔,被抓回來了。”

綠柳驚訝不已,這才知道原來段嘉沐沒死,而且宋常悅還想著逃跑。她都沒覺出她小姐有什麽異常,怎麽會有這麽多事情發生。

兩人走後,綠柳還聽到陸風在罵陸雷:“不是叫你少說話嗎?”“她本來就要跟著她小姐進宮,馬上也就知道了。”

綠柳倒是沒怪宋常悅沒告訴她,她知道她家小姐肯定是有苦衷。

綠柳作為旁觀者,很清楚陸易安有多喜歡她家小姐,要是知道宋常悅是為了段嘉沐出逃,肯定會震怒。她剛剛一邊收拾行李,一邊擔心陸易安會不會為難宋常悅,進門前還在緊張她家小姐的安危。

結果一進門就看著陸易安端著一杯冷茶,餵到了宋常悅的嘴邊,她面前的餐盤裏,還有完整一塊理好魚刺的魚肚肉,不用看都知道是誰弄得。

縱是綠柳看慣了陸易安伺候宋常悅,也有些吃驚。剛發生了逃跑這事,陸易安還是像往常那樣對待宋常悅。這太子殿下是真的對小姐這般縱容嗎?還是留有後手,之後再收拾她小姐?

但綠柳不敢多看,甚至不敢多想,陸易安那眼神掃在人的身上,像能看透別人的想法。綠柳擔憂地看了一眼宋常悅,只見她家小姐也望過來,綠柳讀懂了她的眼神,安心了許多,上了飯就退了出去。

宋常悅喝了茶,不渴了,也精神了一些:“對了,你之前說的女官找好人選了嗎?”

“嗯,選好了。”

她追問道:“有我嫂子嗎?”

“嗯。”陸易安又恢覆了清冷寡言的狀態,宋常悅發現他只有生氣的時候,話才多一點。

不,做那事的時候,陸易安竟然也話多的不像平常。身下狠厲,嘴上卻溫柔地絮絮叨叨:“阿鳶,你好美”、“舒服嗎”、“會不會太快”,以及一遍又一遍的“阿鳶,我真的好愛你”。

宋常悅好像又聽見了他帶著喘息的嘶啞嗓音。啊,這個時候,她在想什麽啊,宋常悅拍了拍臉,趕走了腦子裏的想法。

陸易安轉頭看著她這一系列動作,不解地問道:“怎麽啦?”

“沒事。”宋常悅埋頭夾了點魚肉放進嘴裏,差點咬了舌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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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易安想了下,以為她在擔憂女官的事,又加了句:“等秋闈放了榜,這些女官就和高中的學子一起入仕。”

宋常悅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一頓飯宋常悅打了好幾個哈欠,陸易安瞟了幾眼,沒說什麽。

剛放下筷子,宋常悅就說:“走吧。”

陸易安明知故問:“去哪?”

宋常悅睨著他:“你說了用完午膳帶我去看他。”

陸易安不慌不忙地理著袖子:“你先睡一會再去。”

這個時候,她怎麽還睡得著:“現在就去。”

“你……”

“現在就去。”

陸易安熟練地嘆了口氣,繃著嘴角,帶著宋常悅從他房間進了密道。宋常悅不知道陸易安把段嘉沐怎麽樣了,她心中著急,跟著陸易安身後越來越快,趕的陸易安腳步都緊促起來。

他拿著火折子,到了那個三岔路口。原來地牢的暗門就在去陸易安房間和出府兩條密道的中間,有一道肉眼根本看不到的暗門。

陸易安將火折子拿進了些,摸到密道墻壁上幾個凸起的石塊。宋常悅觀察著,應該是有順序,但陸易安沒讓她看清是怎樣的規律,暗門就打開了。

宋常悅從他身後鉆了進去,又走了幾米密道,才到了地牢。

地牢很大,但只有一盞瑩瑩燈火,明明沒有風,卻飄飄搖搖,更是顯得陰森可怖。

宋常悅什麽都看不見,只覺得前面黑漆漆一片,她試著叫了一聲:“嘉沐?”

這幾天,除了陸風和陸雷從地面的木梯下來給他送飯,段嘉沐沒見著其他人。他剛聽見地牢外傳來開門的聲音,已經繃緊了全身肌肉。

“阿鳶!”段嘉沐這才聞到一股茉莉花的香氣,一定是這地牢的味道太過濕腐,他剛剛竟然沒聞出這熟悉的味道。

宋常悅適應了光線,後面火折子的光亮也越來越近,她看到了地牢的柵欄,裏面隱隱約約有個身影。

她疾步往前奔過去,一只大手突然從後面伸過來抓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橫在她腰際,往後一拉,讓她腳離地被陸易安抱在了懷裏。

她的上半身都動不了,只能在那人懷裏雙腳亂蹬:“陸易安,你把我放開!”

段嘉沐也大聲斥道:“陸易安,你放開她!”

火折子落在了地上,還沒滅掉,地牢裏光線亮了許多,但陸易安的眼睛裏一片幽黑:“不準過去。”

宋常悅再說了一遍:“放開!”

陸易安充耳不聞,只陰沈著臉,和地牢裏的段嘉沐視線相接,兩人的眼神都仿佛能生剮了對方。

宋常悅也看到了段嘉沐,就算是被迫的,她也不想被段嘉沐看見她和陸易安這樣的身體接觸,她放軟語調:“我手疼。”

陸易安怕傷著她,都沒抓她的手掌,手腕也是松松圈住。不過看著宋常悅蹙著的眉頭,陸易安還是丟開她的手,但是腰上的手還是箍的緊緊的,人也還是被他抱著。

宋常悅又說了一句:“陸易安,你放我下來。”

段嘉沐聽著她這話,竟覺得有些撒嬌的語氣,他指甲嵌入掌心。

不,應該是他聽錯了,但還是喚了一句:“阿鳶?”段嘉沐這時一動,宋常悅才聽到鐵鏈的嘩啦聲,剛才在和陸易安爭執,竟然沒有聽見。

宋常悅又急又氣:“陸易安,你為什麽要拷著他?”

陸易安緊繃著臉龐:“我說過,前朝餘孽,按例當斬。”

宋常悅立即反駁道:“但他的死罪已被赦免了。”

陸易安死死盯著段嘉沐,眼睛如冷刀子一般:“前朝將領,假死脫生,只為蓄積力量,起兵謀反,赦無可赦。”

段嘉沐怒喝道:“陸易安,你這個卑鄙小人,明明是你父子謀反。”

宋常悅也冷冷懟了回去:“你這是公報私仇。”

陸易安轉頭看著她,聲音冷冽:“不僅如此,他還假冒不良帥,其心可誅。”

宋常悅氣不打一處來,用了狠勁,捶了一下陸易安的肩膀:“你把他放開!”

段嘉沐看著宋常悅這自然而然的舉動,有些怔楞。他想起前幾日每天聽見的動靜,宋常悅動情的聲音他再熟悉不過。

宋常悅是變心了嗎?還是因為現在陸易安是太子,無奈委身於他?又怕他被抓了,宋常悅逃出去了找不到他,擔心她的安危。

陰暗到令人窒息的地牢中,段嘉沐喚著宋常悅的名字,都沒有回應,只能在地牢中大聲喊叫,宣洩著心中的憤怒和傷痛,但是外面的兩人好像根本聽不見。

他不知道這是玄真道長設計的地牢,只能聽到外面的聲音,裏面的聲音根本傳不出去。

直到上午,他聽見宋常悅和陸易安的爭執,才知道宋常悅還是逃了,段嘉沐才略感寬慰,這說明宋常悅是被逼的,還是想跟他在一起的,不惜冒險逃跑。

不過,剛剛看到陸易安和宋常悅兩人之間的肢體動作,段嘉沐明白了,有些東西變了。  本書由LK團隊為您獨家整理

但段嘉沐又不明白是什麽變了,他能肯定宋常悅心裏還沒有陸易安,她明明滿心滿眼還是他啊。

“你把他放開。”宋常悅又重覆了一遍,拉回了段嘉沐的思緒。

陸易安打了個響指,地牢頂部出現了一道光線,陸風和陸雷兩人不知道密道,應該是從地面的進口下來了。

“殿下。”

“把他放開!”陸風好像聽見了太子殿下後槽牙都咬碎的哢哢聲,趕緊打開了地牢的大門,解開了段嘉沐腳上的鐵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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