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舉會（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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選舉會（2）
正當徐科長要站起來時，劉致和卻忽然一拍腦袋，像是才想起來什麽似的，“嗨，看我這記性，原本是一早就要把這些資料發給你們看的，可竟給忘了。該打，該打。來，張秘書，楊會計，把資料發下去。”
然後每人面前擺放了厚厚一沓資料，眾人一看，頓時傻眼。
上面竟清清楚楚記錄了這麽多年，他們在廠子裏貪的每一筆款項，項目記錄之祥，讓人咂舌。
“你，你，你這是什麽意思？”
徐科長沈聲冷問，“光拿這麽不明不白的賬單就想嚇唬我們？你還太嫩了點吧？！”
他一揚手，紙張飛起又落下，地上立刻一片雪白。
“哼，不愧是徐大科長，這個時候還能如此沈著冷靜，佩服啊佩服。不過，”
劉致和笑臉一收，冷眼掃視在座諸人，“這到底是不是弄虛作假，在座各位比誰都更清楚。如果你們不認可，那好，我立馬交上去，所有後果你們自行承……”
“哎，哎，劉廠，劉廠長，”
袁啟明立刻小跑過來，不停擦拭腦門，“這，這，這是誤會，誤會，都是誤會。”
“老袁，你……”
徐科長被氣得說不出話來。
“哎，我跟你們不一樣，我兒子正在競選校長，我可不能給他抹黑啊！”
緊接著，袁啟明拉住劉致和衣袖，將手中選票硬塞到他手裏，“劉廠長，劉廠長，選票給你，這個資料，你給抹平行不行？行不行？”
“哎呀，老袁！”
徐科長一屁股坐回椅子上，氣得臉扭過去，對自己的“盟友”恨鐵不成鋼。
“那，我，我這……”
胡燕手拿資料，著急忙慌看向眾人，她大字不識幾個，上面密密麻麻的全是數字，繞得人眼花。不過，她已然從袁啟明的表現中看出來，這些是能把他們都送進去的黑東西。她想起先前同劉致和簽《承諾書》時，劉致和對她說過的賬單，想必就是手上這個了。
來之前，三大股東信誓旦旦地表示，劉致和絕不可能會查出什麽來，一來時間久遠，二來他們做得隱秘。結果沒想到，這麽快被打臉。
胡燕心裏那個悔啊，她暗暗將三大股東痛罵一遍，面上卻只能裝傻充楞，她得向劉致和表明自己是無知被蒙騙，否則，弟弟還沒出來，再加上這個東西……她不敢接著往下想。
“我，我也投，”
胡燕手拿選票，毫不猶豫將其投給劉致和，然後對著他開始嚎啕痛哭，“劉廠啊，我，我是被人蒙騙的，你得相信我，你得幫幫我們。畢竟，咱們還是一家人，嗚嗚……”
事已至此，勝負已定，剩下的只有馬老和徐科長，他倆加起來也才兩票，2：3，劉致和贏定了！
楊詠晴暗暗松口氣，沒想到事情走向竟如此出乎意料和兒戲，幾頁賬單竟能將他們嚇得魂飛魄散，豈不知是夜路行太多，心裏有鬼所致？
會議室一時陷入寂靜之中，只有徐科長坐在座椅上，像個風箱似的，呼呼大喘氣，他顯然沒料到事情竟會如此，令人措手不及。
張德上前一步，打破沈默， “那麽，其他人還有要投的嗎？如果沒有，現在開始進行統計結果：齊軍棄權，袁啟明投劉致和1票，胡燕投劉致和1票，劉致和投自己1票，現在總共……”
“哎，等等。”
眾人循聲看過去，竟是久未開口的馬老，他忽然站起身，“還有我，我還沒投呢。”
大家夥兒不知道他此舉何意，尤其徐科長，更是一臉迷惑，“老馬，投不投都沒用了，那姓劉的已經有3票，咱們已經……”
他搖搖頭，“輸”那個字，他很難說出口。
誰料馬老竟是將手中選票，當眾放在劉致和面前！
然後他沖徐科長鞠一躬，“徐科，對不住了，這票我投給劉廠長。眼下形勢比人強，他手裏有咱的把柄，咱得低頭，你也不想臨了退了，還被抹一身屎吧？”
“你……”
徐科長氣得一句話沒說上來，他猛然站起身，椅子撞出去很遠，“哐當”摔倒在地，“你他媽……”
他氣得團團轉，一邊叫嚷一邊擡腿踢，幸虧馬老躲得快，否則這一腳後果不堪設想。
很快門口沖進來的保安就將他攔住了。
如何不氣？徐科長怎麽也沒想到往心口上捅一刀的竟然是身旁最親密的盟友。如果今兒是同劉致和“真刀真槍”拼，他輸了，哪怕死了，都無話可說。可為了活命，為了臉面，朝夕相處的老夥伴們，竟一個一個不惜朝他下黑手，讓他沒臉。徐科長慪死了。
“好哇好哇，我沒想到打臉的竟是自己人，你們一個個見風使舵，墻頭草一樣的雜碎，好樣的，真好樣的。哈哈哈……”
徐科長掙脫保安，邊笑邊打轉，“輸了不虧，輸了不冤啊，哈哈哈……”
“下面我宣布，劉致和獲得4張選票，繼續下一任廠長之職，任期4年，從今天開始。”
張德宣布完畢後，很快有人將文件遞上來，劉致和簽字。這次選舉他贏了，大獲全勝。
“承蒙各位擡愛，我必然會好好行使廠長一職，讓水泥廠在我的帶領下更加發揚壯大！”
劉致和不緊不慢地說道。
“哼，哼哼。”
冷笑聲從徐科長鼻子發出，他仍是一副不屑一顧的神情，擺明不將劉致和放眼裏。
劉致和不以為意，繼續說道：“水泥廠走到今天已經十幾個年頭，有些規則、規定，陳腐、老舊，也是時候該改一改了。”
他將張德遞過來的文件一一分發並攤開在個人面前，“水泥廠說白了，就是一個私營小廠，搞什麽合營、股東，完全沒必要。現在不是過去，國家鼓勵個人經濟，咱們也不該再遵循老一套了！”
“你，你說什麽？”
幾人聽出他這話裏的不對勁，頓時緊張起來。
“從今天開始，取消公司股東制，也就是各位手裏不再有股份，同時也不再具有決議權。作為補償，公司會支付一定的費用。具體數額各位可以看自己面前的文件資料。”
“啊？你怎麽可以這樣？這是老胡廠長定下來的規定，你怎麽可以擅自更改？”
“你，你這不是背信棄義、數典忘祖嗎？虧得我們剛才還將選票投給你，你，你就這麽回報我們的？”
“我叔不在了，你就想將我們掃地出門，這是胡家人的產業，卻要把胡家人全都攆走嗎？嗚嗚……”
吵吵嚷嚷，哭哭罵罵，好不熱鬧。
“嗵”一聲巨響，劉致和端起旁邊凳子用力砸在桌子上，會議室立刻鴉雀無聲。這時候，他們才恍然發覺，這人就是一匹狼啊，最不按常理出牌，他們曾親眼見過他的兇狠與冷血，時日長久，他的獠牙被表面遮住，他們就以為他可以被欺負。
“呵呵，不好意思，沖動了。原不過是想提醒各位坐好，有話好好說。來，坐下來，都坐下來。”
劉致和又變得謙遜溫和，“你們好好看一看上面的錢數，不少了，只要不胡亂霍霍，夠你們下半輩子花了。拿上這筆錢，逍遙快活，豈不美哉？何苦還要待在這破水泥廠裏，給我添堵呢？再說，”
他揚了揚手裏的賬冊，“各位，貪得也不少了，可以了，收手吧，否則，下次咱們說不定就是在大牢裏見啦！”
幾人面面相覷，臉上活脫脫一副吞蒼蠅的表情，倒是都沒再敢說什麽。
“我劉致和是什麽人，各位又不是不清楚，豈肯讓人騎脖子上，見天捏喉嚨玩？”
他手裏把玩著一個精致的打火機，將火苗打著又吹滅，如此循環往覆，像個孩童一般，“痛快地簽了字，拿錢走人，日後咱們再見面還能笑臉相對，否則，”
劉致和忽然將手中打火機狠狠摜在地上，只聽“嘭”一聲巨響，嚇得幾人一個接一個“啊”慘叫。
袁啟明、胡燕、馬老三人交頭接耳一番，很快，爽利地在文件上簽下各自的名字。其實他們心裏未嘗不清楚，甭管是老胡廠長，還是劉致和，對他們早已仁至義盡。當年幾人不過是借名頭給水泥廠一用，卻從未對水泥廠有過任何實際貢獻，劉致和能給這麽多錢，讓他們體面退出，已經很不錯了。
只有徐科長仍氣鼓鼓，意難平，他接近退休，在原單位被邊緣化，沒想到在一個小小得水泥廠還要受窩囊氣，如何能忍？更可氣的是一向稱兄道弟的舊友竟也見風使舵，一個個轉投死對頭的懷抱，不肯再聽他擺布，這口氣如何能咽得下？
“徐科，徐科長，咱們認了吧。”
馬老拉住徐科長衣袖，小心翼翼湊近他身旁，“沒得跟錢過不去，再說這些年，錢……咱們也沒少拿。這事兒，我看就算了吧？廠子都給他，咱們拿錢，不虧。”
徐科長扭頭沖馬老瞪眼，“哼，沒出息的東西，三瓜兩棗就把你收買了？被人一腳踢開，灰溜溜逃了，你們怕他，我可不怕！”
作為昔日老友，馬老豈能不知徐科長脾性，他說這話，明顯是給自己面子找補，其實內心裏也沒剩多少堅持了。
果然，馬老，連同袁啟明、胡燕，幾人再略勸一勸，徐科長只能一邊怨聲嘆氣，一邊罵罵咧咧，最終他還是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臨走時，徐科長仍像來時那樣，雙手搭在劉致和肩膀上，用力拍了拍，“行啊，劉老弟，你有手段，也夠狠。老哥哥，敗了。這廠子以後交給你玩了，老哥哥祝你前程得意，如那個烈火烹油、鮮花著錦。哈哈哈，哈哈哈……”
忽然，他湊近一些，似耳語一般道：“可人啊，哪能事事如意呢？譬如你劉老弟吧，再春風得意、霹靂手段，不也有不得‘圓滿’的時候嗎？孤苦伶仃一個人，嘖嘖嘖，可憐喲可憐……”
待他成功看到劉致和變了臉色後，終於心滿意足地大踏步走出會議室，依舊是哈哈大笑聲，響徹整個辦公區。
楊詠晴想，這徐科長也真夠卑鄙的，明面上贏不過，便要在人心口上撒鹽，他明知道，劉致和一生都困囿於親妹妹的下落，為此痛不欲生。
很快，換屆選舉的最終結果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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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徐科長要站起來時，劉致和卻忽然一拍腦袋，像是才想起來什麽似的，“嗨，看我這記性，原本是一早就要把這些資料發給你們看的，可竟給忘了。該打，該打。來，張秘書，楊會計，把資料發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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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不愧是徐大科長，這個時候還能如此沈著冷靜，佩服啊佩服。不過，”
劉致和笑臉一收，冷眼掃視在座諸人，“這到底是不是弄虛作假，在座各位比誰都更清楚。如果你們不認可，那好，我立馬交上去，所有後果你們自行承……”
“哎，哎，劉廠，劉廠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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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袁，你……”
徐科長被氣得說不出話來。
“哎，我跟你們不一樣，我兒子正在競選校長，我可不能給他抹黑啊！”
緊接著，袁啟明拉住劉致和衣袖，將手中選票硬塞到他手裏，“劉廠長，劉廠長，選票給你，這個資料，你給抹平行不行？行不行？”
“哎呀，老袁！”
徐科長一屁股坐回椅子上，氣得臉扭過去，對自己的“盟友”恨鐵不成鋼。
“那，我，我這……”
胡燕手拿資料，著急忙慌看向眾人，她大字不識幾個，上面密密麻麻的全是數字，繞得人眼花。不過，她已然從袁啟明的表現中看出來，這些是能把他們都送進去的黑東西。她想起先前同劉致和簽《承諾書》時，劉致和對她說過的賬單，想必就是手上這個了。
來之前，三大股東信誓旦旦地表示，劉致和絕不可能會查出什麽來，一來時間久遠，二來他們做得隱秘。結果沒想到，這麽快被打臉。
胡燕心裏那個悔啊，她暗暗將三大股東痛罵一遍，面上卻只能裝傻充楞，她得向劉致和表明自己是無知被蒙騙，否則，弟弟還沒出來，再加上這個東西……她不敢接著往下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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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詠晴暗暗松口氣，沒想到事情走向竟如此出乎意料和兒戲，幾頁賬單竟能將他們嚇得魂飛魄散，豈不知是夜路行太多，心裏有鬼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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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德上前一步，打破沈默， “那麽，其他人還有要投的嗎？如果沒有，現在開始進行統計結果：齊軍棄權，袁啟明投劉致和1票，胡燕投劉致和1票，劉致和投自己1票，現在總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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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夥兒不知道他此舉何意，尤其徐科長，更是一臉迷惑，“老馬，投不投都沒用了，那姓劉的已經有3票，咱們已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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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科長掙脫保安，邊笑邊打轉，“輸了不虧，輸了不冤啊，哈哈哈……”
“下面我宣布，劉致和獲得4張選票，繼續下一任廠長之職，任期4年，從今天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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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蒙各位擡愛，我必然會好好行使廠長一職，讓水泥廠在我的帶領下更加發揚壯大！”
劉致和不緊不慢地說道。
“哼，哼哼。”
冷笑聲從徐科長鼻子發出，他仍是一副不屑一顧的神情，擺明不將劉致和放眼裏。
劉致和不以為意，繼續說道：“水泥廠走到今天已經十幾個年頭，有些規則、規定，陳腐、老舊，也是時候該改一改了。”
他將張德遞過來的文件一一分發並攤開在個人面前，“水泥廠說白了，就是一個私營小廠，搞什麽合營、股東，完全沒必要。現在不是過去，國家鼓勵個人經濟，咱們也不該再遵循老一套了！”
“你，你說什麽？”
幾人聽出他這話裏的不對勁，頓時緊張起來。
“從今天開始，取消公司股東制，也就是各位手裏不再有股份，同時也不再具有決議權。作為補償，公司會支付一定的費用。具體數額各位可以看自己面前的文件資料。”
“啊？你怎麽可以這樣？這是老胡廠長定下來的規定，你怎麽可以擅自更改？”
“你，你這不是背信棄義、數典忘祖嗎？虧得我們剛才還將選票投給你，你，你就這麽回報我們的？”
“我叔不在了，你就想將我們掃地出門，這是胡家人的產業，卻要把胡家人全都攆走嗎？嗚嗚……”
吵吵嚷嚷，哭哭罵罵，好不熱鬧。
“嗵”一聲巨響，劉致和端起旁邊凳子用力砸在桌子上，會議室立刻鴉雀無聲。這時候，他們才恍然發覺，這人就是一匹狼啊，最不按常理出牌，他們曾親眼見過他的兇狠與冷血，時日長久，他的獠牙被表面遮住，他們就以為他可以被欺負。
“呵呵，不好意思，沖動了。原不過是想提醒各位坐好，有話好好說。來，坐下來，都坐下來。”
劉致和又變得謙遜溫和，“你們好好看一看上面的錢數，不少了，只要不胡亂霍霍，夠你們下半輩子花了。拿上這筆錢，逍遙快活，豈不美哉？何苦還要待在這破水泥廠裏，給我添堵呢？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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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面面相覷，臉上活脫脫一副吞蒼蠅的表情，倒是都沒再敢說什麽。
“我劉致和是什麽人，各位又不是不清楚，豈肯讓人騎脖子上，見天捏喉嚨玩？”
他手裏把玩著一個精致的打火機，將火苗打著又吹滅，如此循環往覆，像個孩童一般，“痛快地簽了字，拿錢走人，日後咱們再見面還能笑臉相對，否則，”
劉致和忽然將手中打火機狠狠摜在地上，只聽“嘭”一聲巨響，嚇得幾人一個接一個“啊”慘叫。
袁啟明、胡燕、馬老三人交頭接耳一番，很快，爽利地在文件上簽下各自的名字。其實他們心裏未嘗不清楚，甭管是老胡廠長，還是劉致和，對他們早已仁至義盡。當年幾人不過是借名頭給水泥廠一用，卻從未對水泥廠有過任何實際貢獻，劉致和能給這麽多錢，讓他們體面退出，已經很不錯了。
只有徐科長仍氣鼓鼓，意難平，他接近退休，在原單位被邊緣化，沒想到在一個小小得水泥廠還要受窩囊氣，如何能忍？更可氣的是一向稱兄道弟的舊友竟也見風使舵，一個個轉投死對頭的懷抱，不肯再聽他擺布，這口氣如何能咽得下？
“徐科，徐科長，咱們認了吧。”
馬老拉住徐科長衣袖，小心翼翼湊近他身旁，“沒得跟錢過不去，再說這些年，錢……咱們也沒少拿。這事兒，我看就算了吧？廠子都給他，咱們拿錢，不虧。”
徐科長扭頭沖馬老瞪眼，“哼，沒出息的東西，三瓜兩棗就把你收買了？被人一腳踢開，灰溜溜逃了，你們怕他，我可不怕！”
作為昔日老友，馬老豈能不知徐科長脾性，他說這話，明顯是給自己面子找補，其實內心裏也沒剩多少堅持了。
果然，馬老，連同袁啟明、胡燕，幾人再略勸一勸，徐科長只能一邊怨聲嘆氣，一邊罵罵咧咧，最終他還是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臨走時，徐科長仍像來時那樣，雙手搭在劉致和肩膀上，用力拍了拍，“行啊，劉老弟，你有手段，也夠狠。老哥哥，敗了。這廠子以後交給你玩了，老哥哥祝你前程得意，如那個烈火烹油、鮮花著錦。哈哈哈，哈哈哈……”
忽然，他湊近一些，似耳語一般道：“可人啊，哪能事事如意呢？譬如你劉老弟吧，再春風得意、霹靂手段，不也有不得‘圓滿’的時候嗎？孤苦伶仃一個人，嘖嘖嘖，可憐喲可憐……”
待他成功看到劉致和變了臉色後，終於心滿意足地大踏步走出會議室，依舊是哈哈大笑聲，響徹整個辦公區。
楊詠晴想，這徐科長也真夠卑鄙的，明面上贏不過，便要在人心口上撒鹽，他明知道，劉致和一生都困囿於親妹妹的下落，為此痛不欲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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