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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邪神(二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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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邪神(二十五)

柏裕說自己給杜葉寒準備了睡衣和換洗的衣服, 便拉著杜葉寒上了三樓自己的房間, 他將衣櫃打開,她的睡袍就放在他的很自然地掛在了一起,就像是一同在這裏住了許久的老夫老妻。

杜葉寒仿佛看到了他背後尾巴豎了起來, 不斷搖晃著。

“我不能跟你睡一個臥室。”她說。

柏裕的臉瞬間就垮了下去,他眼巴巴瞅著她, 又小聲問了一句來確認:“不能嗎?”

杜葉寒示意自己打著石膏的手臂:“現在這個樣子不適合上床。”

剛確認關系的情侶睡在一起最容易大腦發熱幹柴烈火,加上柏裕勾引技術高超,她有點擔心自己會失去理智, 而他們目前的身體狀況都不適合這事。

大抵是她的話太直白,柏裕怔了怔, 頓時脖子紅了一片。

“……我沒想現在就做。”他小聲道,眼神還有些不敢直視她。

杜葉寒堅持道:“那也不行,我不想冒險。”

柏裕沒有再勸說下去,盡管他表情顯得頗為遺憾。他將她帶到了隔壁的客房, 又把準備好的換洗的內衣和睡袍都遞給她, 讓她可以在房間的浴室裏洗澡。

杜葉寒接過衣物,不知為何, 她忽然想起周卓熠在撕破臉之前, 也是這般做好了一切準備,就等著她到來。這樣的聯想讓她覺得有些不適,因此臉色都微沈下來。

“怎麽了?”柏裕問。

“沒什麽。”杜葉寒抱著衣服便進了浴室,浴缸裏已經放好了熱水,上面浮著一層粉色的泡沫, 泛著玫瑰的香氣,似乎是女傭剛剛準備好的。

柏裕倚著門邊,笑道:“需要我幫忙嗎?”

“不用。”

她把門關上並反鎖,然後開始脫衣服。整個過程依舊是那麽艱辛,沒過很久,她聽到了他的聲音自外面傳來:“真的不用嗎?你單手太不方便了。”

杜葉寒身上已經只剩下內衣,她擡起頭,發現柏裕的身影投射在浴室門的磨砂玻璃上——他竟然還沒離開。

“快走開!”她惱羞成怒地喊道。

他在外面笑了起來,杜葉寒看到那道黑影晃了一下,然後漸漸消失了,他應該離開了。

她這才放下心來,脫掉全部的衣服,坐進浴缸裏,水溫很高卻又不燙人,氤氳著水汽讓她渾身毛孔都舒張開來。杜葉寒打量了一圈浴室,發現洗手臺的花瓶裏插著玫瑰花,而浴缸旁邊的金屬臺上放著兩只點燃的熏香蠟燭,看不出柏裕家連洗澡都挺講究。

她胡思亂想著,在玫瑰的香氣中昏昏欲睡,忽然門發出了一聲異響,她一個激靈驚醒過來,便看到隨著門把手轉動,浴室的門被推開。

柏裕赤||裸著上身,只穿著短褲,就這麽堂而皇之地走了進來。

“你怎麽進來的?”杜葉寒瞪著他,她記得自己反鎖了門。

“我有鑰匙。”反正就算沒有鑰匙,他也能將門撬開,柏裕嘴角上翹著,視線不曾從她身上移開半分。

“快滾出去!”杜葉寒提高了聲音,隨手拿起旁邊一塊肥皂朝他擲過去。

他側身躲過了肥皂,已經走到了她面前,表情笑吟吟的:“你打著石膏洗澡不方便,我就想幫忙。”

“你幫個鬼!”她看著他明明已經起了反應,拿起沐浴露的瓶子便要砸他。

“別扔,這個還要給你用呢。”柏裕抓住她的手腕。

然後他又補充道:“我真的只是單純地幫你洗澡。”

“滾出去,我要一個人待著。”杜葉寒掙紮著,想將自己的胳膊從他手中抽出來,然而忽然聽到了他粗||重的呼吸聲,她楞了一下,順著他的目光看下去,落在自己正在顫動的雙峰上。

“葉寒,別動,我快忍不住了。”他聲音喑啞,臉上笑容也消失了,眼睛死死地盯著她的臉,也不往別處亂瞧。

她不動了,柏裕放開了她的手,然而下一刻,她一巴掌就扇到了他的臉上。

杜葉寒皺著眉,表情是真的生氣了:“我讓你出去,你聽不懂人話?”

然而柏裕卻再次抓住了她的手,按在自己胸口,那裏是槍傷的位置,還殘留著手術過後的疤,她感覺到了掌心下的凸起。

霧氣似乎從浴室的空氣中蔓延到他的眼裏:“葉寒,別對我這麽壞……”

她心臟忽然湧起了一陣酸麻。

最後杜葉寒嘆了口氣,有些認命道:“算了,你愛洗就洗吧。”

柏裕臉上的憂郁幾乎一掃而光,他拿著毛巾,汲了些水,便順著她的肩膀往下擦,他的手在發抖,不知有意還是無意,手指時不時會觸碰到她的皮膚。

杜葉寒半閉著眼睛,心想著隨他去了,反正這次也是她被哄著才留下來,大概不會有下次了。

“葉寒你的皮膚好滑。”柏裕從胸口給她擦到了腰腹,即使大部分都沒有直接接觸到,但是知道他一直盯著自己,皮膚上也起了一片雞皮疙瘩。

“胸也很漂亮。”他的手背擦過了她的胸前。

“別胡鬧。”杜葉寒瑟縮了一下,然後將一把泡沫糊到他臉上。

柏裕大笑起來,抹開了臉上的泡沫,又讓她轉過身,給她搓背。

杜葉寒背對著他,閉著眼睛,不得不說他大概是真心過來給她洗澡的,洗得很細致,她從剛開始的羞恥不適到最後竟有些習慣了,腦袋又變得很沈,倦意慢慢襲來。

她靠著浴缸,柏裕動作輕柔地給她洗頭,不僅用護發素給她揉著發尾,還做了頭皮按摩,他用花灑一遍遍地給她沖著頭發,動作完全沒有不耐煩的成分,對這件事展現出了極大的興趣。

柏裕幾乎將她身子每個角落都洗了個遍,接著又按著她的脖頸和肩膀揉捏,他的力道正好,剛下手的時候,她反應不及,一聲呻||吟從唇間漏了出來。

“舒服嗎?”他輕笑了一聲,湊到她耳邊問。

杜葉寒沒理他,覺得他總是喜歡問她這個問題,親熱的時候問,按摩的時候也在問,仿佛就是想逼她承認自己技術很好,能讓她真實地快樂。

於是他越問,她越不想回答。

這次漫長的洗澡終於結束後,柏裕給她擦幹了身體,套上衣服和睡袍,杜葉寒已經沒話說了,眼瞅著他似乎不摻雜任何私人感情的動作,而身體的某個部位卻依舊很明顯——雖然中途消停了一段時間。

“你沒事吧?”杜葉寒有點擔心他憋壞了。

“沒事。”柏裕用毛巾給她輕輕擰了一下頭發上的水,又擦了擦自己臉上的汗。

杜葉寒說:“好了,你忙自己的事去,我已經洗完了。”

“還沒好呢。”柏裕按著她坐下來,又給她頭發上了一層發油,再拿吹風機吹幹。

結束後,她有些服氣道:“你還挺會伺候人。”

“只伺候你一個。”他將她按在洗手臺前親了好一會兒,杜葉寒閉著眼睛,摟住他的脖子回應著,不知過了多久,柏裕放開了她,還笑著道,“這是報酬。”

他說完就離開了,大概是去了自己房間洗澡,杜葉寒躺在床上看了一會兒電視,過了半個多小時,柏裕打開她臥室的門,他穿著睡袍,白皙的胸膛若隱若現露了出來。

杜葉寒盯著他,語氣不怎麽嚴厲地警告道:“不準睡這裏。”

“我待會兒就回去。”他不由分說鉆進了被窩,緊緊貼著她,沐浴露的香味撲鼻而來,“先給你暖暖床。”

她又好氣又好笑,蹬了他一下:“等你暖床黃花菜都涼了。”

柏裕將手伸進被子裏,抓住了她的腳,她想將他踢開,他卻撓了撓她的腳心,癢意一下子便從腳心傳到心口。

杜葉寒控制不住揍了他好幾下:“發神經啊你。”

他笑嘻嘻放開了她的腳,然後一把將人圈入懷中:“好了,不要鬧了。”

“這句話應該對你自己說。”

“嗯嗯,大家都別鬧了。”柏裕沒什麽誠意地說,他拿著遙控器,調著電視臺。

“你要看什麽?”

“我找找。”柏裕調到了收費頻道,那裏正播放著恐怖片,他放下遙控器,整個人都興致勃勃,“就看這個吧。”

杜葉寒揚起眉毛:“你喜歡看恐怖片?”

他胡亂點著頭,還把房間的燈關了,就留著一個小夜燈,美其名曰“營造氛圍”。

她似笑非笑地看著他的小動作,當鏡子裏冒出女鬼的頭時,柏裕緊張地轉頭看他,似乎在等著她被嚇到的動作,但是杜葉寒一直睜著眼,雖然全神貫註看電影,眼裏卻帶著笑意,仿佛在看喜劇片。

臆想中被嚇得撲到他懷中發抖的場景並沒有出現,柏裕十分遺憾,沒心思看電影,卻被迫熬到了結束。

“這片拍得挺爛。”杜葉寒下結論道,“也就是鬼的妝效比較好。”

他垂頭喪氣,連片中的劇情都完全沒註意,杜葉寒看了下時間,已是十一點半了,便要將柏裕趕出去。

“現在就要睡了?”他語氣還沒完全死心。

“別得寸進尺啊。”杜葉寒踢了他一腳,沒用什麽力氣。

柏裕這次倒是乖順地離開了她的房間,杜葉寒拿起手機,看到兩個小時前杜晉臣發過來的短信。

短信內容充滿了抱怨:【你還真是被那個混小子吃死了。】

她笑了笑,回覆道:【別說我,看看你跟嫂子的事。】

杜晉臣秒回:【有了男人膽子就大了,還這麽晚才回覆!】

杜葉寒幾乎能想到他此刻皺著臉的神態,手指飛快地按著屏幕上的鍵盤:【不跟你說了,你早點休息。】

【你也是,晚安。】

她收起手機,與此同時,柏裕開了門,端著牛奶走了進來,而她此刻臉上還殘留著笑意。

“幹什麽事了,這麽高興?”柏裕皮瞥著她抓著的手機。

“沒事。”杜葉寒把手機放在床頭櫃上。

他把牛奶遞給了她:“喝了這個,晚上能睡個好覺。”

杜葉寒接過牛奶,想到杜晉臣以前也經常送睡前牛奶,她不由笑了一聲,向他道了謝,然後將牛奶喝光。

柏裕拿過空杯子,摸了摸她的頭發,聲音很溫柔:“晚安。”

柏裕離開後,她刷了牙,剛關燈躺在床上,一股濃烈的倦意便席卷了她的腦袋,她很快就失去了意識,沈入了一片黑暗。

杜葉寒模糊地聽到了外界傳來的嘈雜聲,她知道自己在做夢,心中隱隱覺得不對勁,卻怎麽都醒不過來,渾身動不了,眼皮宛如被膠水黏住,她感覺自己漂浮在空中,又像是躺在一條小船上,隨著水波沈沈浮浮。

仿佛過了很久很久,她才睜開了眼睛,只是這一個動作便費勁了渾身的力氣。

杜葉寒感到自己躺在床上,厚重的遮光簾擋住了絕大多數光線,只有一點日光從縫隙中洩漏進來。

她失去了時間感,想伸手去摸床頭櫃的手機,卻什麽都沒有摸到——不僅沒有手機,連床頭櫃都不見了。

她腦袋更清醒了一點,忽然意識到自己所在的位置,並不是昨晚睡覺的那間臥室。

而柏裕正坐在離床不遠處的沙發上,拿著平板電腦。他低頭全神貫註地盯著平板的屏幕,聽到這邊的動靜,他擡起臉,和她的視線對上。

“你醒了。”柏裕站了起來,將平板電腦放在一旁的茶幾上,並朝她走來,在她臉頰上吻了一下,就像這只是一個普通的早安吻。

杜葉寒難以置信地望著他,又看了看不遠處的平板,屏幕上是一張放大的照片。

——那天和秦良逸在咖啡館,他忽然發了瘋,抱住她親吻的照片。

“柏裕你……你做了什麽……”她艱難地開了口,嗓音裏有連自己都無法察覺的顫抖。

作者有話要說:  這兩天隔日更了,周日見哈,我得多存點稿【頂鍋蓋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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