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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她背後的抓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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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她背後的抓痕

說完,許亦舟側過頭看向紀明茵,直到望見她那雙沒有半點笑意的眼眸,許亦舟才猛然清醒過來。原本緊緊扣住紀明茵腰身的手也松了,但一想到還在一旁虎視眈眈的司裴,許亦舟只能咬著牙,繼續笑著,裝作無事發生。

幾秒後,紀明茵往前走,冷淡道:“是嗎?我覺得這件一般,算了吧。”

鄭女士看了一會,也搖搖頭說:“嗯,還沒前幾件好,你再去試幾套。”

紀明茵走了,連一個眼神都沒留給許亦舟。他站在原地,伸出去的手還懸在半空。半晌,許亦舟才輕咳一聲,若無其事地收回了手,朝兩家父母問好後,才在店員的指引下去試西服。

試了一下午的衣服,最後才敲定下來幾件。紀明茵累得要死,連回覆林悠消息的力氣都沒有。離開婚紗店,司裴開車送紀明茵父母離開,許父許母也坐車離開,只剩下紀明茵和許亦舟兩人。

回家的路上,紀明茵懨懨地坐在副駕駛的座位上,眼眸半睜半闔,兩人一路無話。回到家,紀明茵卸了妝,換了身休閑的衣服,便躺在床上休息。

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六點多鐘。紀明茵勉強恢覆了點精神,拿起手機,鄭女士將今天在婚紗店拍的照片發給她,她又一股腦轉發給林悠。

沒吃晚飯,紀明茵有點餓,便打開房門,準備去冰箱看看,隨便做點東西吃。沒想到,一開門,就看見許亦舟一個人坐在沙發上,他沒開燈,客廳裏很是昏暗,只有外面星星點點的光照進來,在他臉上照出來一片陰影。

紀明茵看了他一眼,又收回目光,徑自朝冰箱那邊走去。打開冰箱的時候,紀明茵忽然聽到他的聲音:“……想吃什麽?”

冰箱裏沒有什麽食材,紀明茵才回來幾天,而這幾天許亦舟一直很忙,兩人都沒有怎麽做飯,自然不會在冰箱放很多東西。

紀明茵拿了瓶牛奶出來,又去速凍區拿了包速凍餃子出來,放在一旁解凍。她轉過身,手上還握著那瓶牛奶,瓶身沁出來的水珠滴濕她的指尖,冰冰涼涼的感覺讓紀明茵出奇冷靜,也出奇冷漠。

這個時候,紀明茵才回答:“吃餃子,你要幾個?”

意料之中的,紀明茵沒能聽到許亦舟的回答。她無所謂地打開牛奶,拉出椅子坐下,一邊喝牛奶一邊看手機。現在正是林悠吃晚飯的時間,她還沒回覆消息。紀明茵百無聊賴地刷了一會朋友圈,頓覺沒勁。

她放下手機,看著手上密密麻麻的水珠,心想自己怎麽就將生活過成了這樣。要是畢業的時候,她選擇回到饒州,現在的她是不是就能過的好一點?

至少在難過的時候,還能有家人和朋友在身邊。至少在難過的時候,還能回到自己的家,不用像個沒臉沒皮的人繼續若無其事地住在許亦舟的房子裏。

或許,鄭女士說的“遠嫁會受苦”是真的。

紀明茵收斂思緒,扯過一旁的紙巾,默默地擦著手。她想著餃子應該解凍得差不多了,便起身去燒水。接好水,她將燒水壺放下,按下開關。

紅燈亮起的瞬間,身後的門被拉開,許亦舟闖了進來。他從背後抱住紀明茵,力度很t大,紀明茵仿佛被勒住了脖頸,喘不過氣來。

“你就沒有什麽想對我說的嗎?”

許亦舟問,他的淚打濕了紀明茵單薄的睡衣,燙到了她內裏的肌膚,紀明茵只覺背後一片滾燙,就像是咕嚕咕嚕冒著泡的熱水潑到了她身上。

紀明茵沈默著,手還按在臺面上,撐著她自己。幾分鐘的無言後,紀明茵才輕聲問他:“那你呢?就沒有什麽想對我說的嗎?”

許亦舟沒說話,但圈著紀明茵腰的手一僵。紀明茵伸手去撥開,一字一句地說:“放開我。”

許亦舟最後還是松開了,紀明茵轉身,看見他紅了的眼圈。高大的男人站在那裏,低著頭,像是一個犯了錯的孩子。

紀明茵的心不受控制地軟下來,她強迫自己挪開視線,冷靜道:“我不喜歡你今天在店裏做的事。”

紀明茵知道,許亦舟還在吃司裴的醋,將司裴作為他們這段婚姻中的假想敵。但在這之前,許亦舟做出的舉動都無傷大雅,有的時候甚至可以稱之為情趣。

而今天,司裴明明什麽也沒做,許亦舟卻突然極為強勢地,絲毫不顧忌她的意願,就這樣在大庭廣眾之下,摟住她的腰,極盡親密之語,利用她向司裴示威。

有那麽一瞬間,紀明茵覺得自己像是被一群孩子爭奪的玩具,而許亦舟不過是最後成功買下她的那個人。

“我錯了。”許亦舟沒有擡頭,“但我很討厭司裴,討厭他看你的眼神,討厭他以什麽狗屁哥哥的名義在你身邊晃蕩”

“成家立業,結婚之後,看我爸的意思,交給我的事情只會更多。到時候我肯定沒有辦法像之前那樣黏在你身邊,但司裴他簡直陰魂不散。我只是太怕了,太沒有安全感了,所以才會做錯事,抱歉。”

在這件事上,紀明茵也沒有辦法。她知道許亦舟不是那樣的人,可或許就是因為許亦舟之前做的太好了,所以一下子看許亦舟在婚紗店那樣失態,紀明茵才會如此失望和生氣。

可紀明茵也無法改變司裴的身份,在鄭女士和老紀眼裏,司裴和他們的親生兒子沒有什麽區別。而年少的時候,他們從沒真正地在一起過,紀明茵更是沒有暴露過自己的心意。所以,無論司裴做什麽,鄭女士他們估計都會把這些當作是他對紀明茵這個“妹妹”的關心,不會多想。

紀明茵輕輕地抱住許亦舟,忍不住說:“在我爸媽眼裏,司裴就是他們的兒子,我的哥哥。我也把司裴當作哥哥,他之所以會那樣,也是因為……生了病。”

“他生了病?”許亦舟吃驚地擡起眼,他從沒想過還會有這一茬。

紀明茵點點頭,突然有點後悔,不敢再細說,只道:“嗯,我只能說這麽多。那是他的隱私,剩下的我得先問過他的意見才能告訴你。”

“沒事。”許亦舟回抱她,看見紀明茵面上的糾結,心疼極了。

紀明茵的態度已經明了,有關於司裴的前因後果許亦舟也知道了。他突然痛恨起自己,從前一點都不問紀明茵,只顧著一個人生悶氣,到最後甚至做了錯事,反而讓她生了氣。

許亦舟不敢想,這麽些天,紀明茵夾在他和司裴兩個人之間,該有多難受啊?

許亦舟親了親紀明茵的臉,善解人意道:“其他的不用說了,我都相信你,我也有做錯的地方,就讓這件事過去。我們好好籌備五月份的婚禮,然後領證結婚,好嗎?”

對上許亦舟溢滿赤忱的眼神,紀明茵的喉嚨突然有點發癢,幾秒後才低低地應了一聲。

“好。”

許亦舟笑了,兩人又抱了會。水沸騰開的時候,許亦舟才松開紀明茵,說:“先吃飯吧,過幾天休假的時候,你想吃什麽,我再做給你吃。”

紀明茵嗯了聲,走出去。有許亦舟在廚房裏搗鼓著,紀明茵又重新坐下,拿起手機,來自林悠的一大堆消息跳入眼簾。

一點也不悠閑:【!!!怎麽都辣麽美!!!】

一點也不悠閑:【還是我姐妹膚白貌美大長腿,醜衣服穿你身上都好看,好看的衣服穿你身上就成了絕美。】

一點也不悠閑:【什麽時候讓我親親舔舔大美女,真羨慕你老公。我願意做你在饒州無名無分的外室,等你回來,我們偷個情麽麽噠(拋媚眼)】

原本只是閨蜜之間平常不過的調侃對話,但一想到司裴之前的暗示,紀明茵便笑不出來。她原本以為回到江城,一切就會回歸正軌,但現在看來,她的生活反而變得一團糟。

而罪魁禍首就是司裴。

有時候,紀明茵真想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和司裴撕破臉面,再也不管他的病情。他是死是活本來就和她沒有關系,她為什麽還要良心未泯,故作善意呢?

但一想到曾經,想到兩人相處的點點滴滴,紀明茵的心便不由自主地軟下來,她完美遺傳了鄭芯女士的性子,天生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吃軟不吃硬。

只希望司裴能早點改邪歸正,放下對她生活的“屠刀”,立地成佛,清心寡欲,再也別理她了。

吃過晚飯,外面天冷,紀明茵又犯懶,沒有下樓散步,一個人窩在桌邊畫畫。畫到晚上九點,紀明茵忍不住打了個哈欠,去浴室洗了個澡。

過幾天又要上班,紀明茵可不想天天熬夜,不然到時候又要痛苦地調整作息。但當她躺在床上,許亦舟的手伸過來的時候,紀明茵還是沒忍住,扭頭看他。

目光相撞的瞬間,細密的吻落下,一路從紀明茵的唇角蔓延到脖頸,緊接著是雪團,還有背脊。

被翻過身的紀明茵默默抓緊床單,手指蜷縮著,她的聲音零零散散,破碎得不成樣子:“……先、先關燈。”

許亦舟關了燈,卻將床頭那盞小夜燈打開。他從紀明茵背後覆上,頗有耐心地吻過她一寸寸肌膚,吻到她蝴蝶骨旁的時候,許亦舟看到了一道淡紅色,像是抓痕,又像是咬痕。

一時間,他沒能收住力度,撞得紀明茵渾身發麻,雙腿更是酸脹。她正皺著眉抱怨,卻看許亦舟斂著眉目,關掉了那盞小夜燈。

滿室皆暗。

許亦舟卻早已將那道紅痕的位置刻入心中,先是指節撫過,爾後才傾身而下,用他的吻去覆蓋那層氣息。吻得時間長了,紀明茵也發覺今晚的許亦舟格外喜歡吻她的背,但從後面頂入的姿勢本就深,時間一長,紀明茵便有些受不住。

她抓著他的背,嗯哼著:“……換個姿勢。”

許亦舟這才擡起頭,將她抱起,換成最傳統的姿勢,吻又落在她臉上。這次做的格外久,也格外狠,被許亦舟抱去浴室的時候,紀明茵已經昏昏欲睡,一聽到嘩啦的水聲,更是兩眼一閉,陷入了夢鄉。

將紀明茵安置好,許亦舟才起身收拾一地的狼狽。收拾完,他順手打開床頭櫃最下面的抽屜,那裏裝著許多盒計生用品,有一盒已經開了封,就算他再動手腳,也沒有人會發現。而紀明茵一向喜歡關燈做,更不會看到什麽。

他拿起那盒開了封的,走到客廳,沒開燈,一個人坐在沙發上。坐了很久,許亦舟才拿起手機,給助理發了條消息——

今天婚紗店的監控,想辦法調出來給我。

許亦舟知道這樣不對,但一想到紀明茵背後的那條暧昧紅痕,一想到在他到場之前,她有可能和司裴在無人的地方做了什麽,許亦舟便無法冷靜下來。

放下手機,許亦舟捏緊手中的盒子,手機息屏前的微光照亮他的臉,他面無表情,只有一雙眼暗得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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