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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可以吻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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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可以吻你嗎?

隔天下午,紀明茵送許亦舟離開。他也有自己的家人,不可能一整個新年假期都待在她家裏。

到車站的時候,看離約定的時間還有點距離,兩人又在車裏磨蹭膩歪了半天。紀明茵下車的時候,口紅都被吃的差不多了。

送走許亦舟,紀明茵便準備打車離開。她站在過道的一旁,還沒伸手攔車,一輛車已然停在她面前。

紀明茵瞇起眼細看,才發現那是司裴的車。車窗降下後,紀明茵果然看見了司裴的臉。

“去哪?我送你。”

免費的司機,不蹭白不蹭,更何況之前司裴給她帶來那麽多的麻煩,她都還沒有和他計較呢。

於是,紀明茵毫無心理負擔地打開副駕駛的車門,坐了進去。

“回家。”紀明茵說,她還得趕稿子,不然要是新年的時候畫不完,她到時候只能一邊上班一邊熬夜趕工了。

司裴說好,調轉車頭,踩下油門。

回到家,紀明茵和司裴說了聲謝謝,便徑自溜回自己的房間,窩在椅子上亂畫。直到司裴敲響她的房門,喊她下樓吃晚飯的時候,紀明茵才發現司裴還待在她的家裏,沒有離開。

莫名地,紀明茵心中生出一絲煩躁,她總覺得司裴的存在會給她平靜的生活帶來無限的沖擊。

但紀明茵能說什麽呢?

司裴從小在這長大,留下來也是應了鄭女士和老紀的盛情邀約,她完全沒道理把司裴趕出去。在這種情況下,紀明茵只能盡量減少和司裴的接觸。

而司裴似乎也意識到了她的刻意躲避,某天的晚飯後,司裴居然主動邀請她出去散步。紀明茵意識到了他有話要和自己說,便點點頭,裹了件羽絨服出去。

兩人走的不遠,就在小區裏,紀明茵無所事事地看著周邊的花花草草,心裏卻念叨著還沒畫完的畫。於是,等了幾分鐘後,紀明茵搶先開口問:“你有什麽事情嗎?”

語氣並不客氣。

話說出口後,紀明茵才意識到這一點,但她看了看司裴毫無波瀾的一雙眼,也就不再刻意提起。紀明茵甚至惡劣地想,說不定司裴早就習慣了她這樣不客氣的大小姐做派。

司裴:“你在躲著我嗎?”

司裴說這話的時候突然偏頭看她,他雙眼直勾勾的,等著她的回答。紀明茵忽地不好意思起來,她踢了踢路邊礙眼的小石子,誇張地哈了一聲,躲開他的註視:“……沒有,我最近在趕稿,每天都待在房間裏。”

紀明茵早就知道自己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人。要是司裴又發瘋,她紀明茵可以毫不猶豫地甩他一個巴掌。但司裴沒有發瘋,而是用這樣平靜中帶著點可憐的語氣問她,紀明茵便開始感到難為情,無法直接讓他滾去治病,少來打擾自己。

司裴似乎對她的答案深信不疑,他頓了頓,終於收回那炙熱的直視:“我還以為是你男朋友說了什麽,要你和我保持距離?”

紀明茵:“……”

紀明茵尷尬地一笑,心想許亦舟肯定有這個意思,但到底沒直說,她也就當做不知道。

“怎麽?你和亦舟有矛盾嗎?”紀明茵挑了挑眉,巧妙地將過錯方轉移給司裴。

司裴不接招,他忽而輕笑一聲:“沒有,或許是亦舟他誤會你和我了。”

紀明茵真想捏一下鼻子,讓司裴收收他的茶味,但一想到司裴的那個病情,只能換一種方式:“誤會什麽?他是我未婚夫,你是我哥哥,他大伯哥,有什麽好誤會的?”

“哥哥。”司裴低下頭,又在心裏默念了一下這個詞語,“你還願意認我做哥哥嗎?”

紀明茵冷酷無情地說:“隨便,你不想做的話那就別做。”

面對紀明茵突然展現出來的攻擊性,司裴照單全收,繼續好脾氣地問:“誤會?沒有誤會就好,我還以為是你男朋友看見了袋子裏的東西,才誤會了。”

紀明茵楞了幾秒,突然反應過來,她氣紅了臉,不知道是為了司裴難得展現出來的無恥,還是為了莫名其妙受苦的自己,她恨恨地罵道:“司裴,你就是個神經病!”

司裴頗為讚同:“嗯。”

紀明茵想起來,要說神經病,司裴他確實是個神經病。但要是這樣的話,難道她紀明茵就一輩子都拿他沒有辦法了嗎?

只要拿到檢查報告,她可以直接把司裴的名聲搞臭。可這麽多年的相處不是一場空,紀明茵始終無法狠下心來。盡管司裴拒絕過她的告白,也拋棄過她,但她紀明茵還是想做個好人。

紀明茵皺著眉,很認真地詢問:“你什麽時候開始生病的?明明之前你表現得很正常。”

尤其是高中的時候,司裴對她那叫一個不茍言笑,冷漠無情。結果幾年過去,他司裴倒成了茶藝滿滿,主動湊過來舔她的神經病,還是一個試圖破壞她和許亦舟感情的神經病。

難不成司裴真正的癖好是做男小三?

所以,在一開始,司裴才會拒絕做她的正牌男朋友。

呵。

紀明茵覺得自己再怎麽猜測都不誇張,畢竟現實往往超乎一般人的想象力。

聽到她的問題,司裴也擰起眉頭,仿佛認真地思考了一遍,才給出了慎重的回答:“……大概是從看到你被求婚的那條朋友圈開始。”

紀明茵徹底無話可說了。

你看,現實就是如此荒謬,她那樣稀奇古怪的猜測都被司裴親口證實了。紀明茵正想默默消化一下這個驚天大新聞,卻見司裴突然上前一步,她下意識地往後退,生怕司裴把她這個知道他所有不堪的人給解決了。

結果,司裴只是拉起她的手,指節輕輕摩挲著她的無名指,紀明茵甚至都能感受到他的薄繭。

“所以,現在我還是你哥哥嗎?”

司裴突然問了句莫名其妙的話。

紀明茵想抽回手,但司裴握得太緊,紀明茵只能打嘴炮,朝他冷笑:“是啊,我們倆的關系僅限於此,別的你就不要想了,做人最重要的是有自知之明。你這種貨色,送上門給我當三,我都看不上。”

紀明茵滿意地看到,司裴的臉色終於變了。她忍不住笑出來,自己終於將司裴那張完美的假面具給撕開了。她是沒辦法制服司裴,但論嘴上功夫,司裴肯定比不過她。

過了一會,司裴才松開她的手,冷冰冰地問:“那我們之前算什麽?”

紀明茵:“?”

她眨了眨眼,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來自己和司裴有做出過什麽出格的事情。就算有,那也是他司裴發病,單方面欺負她。

所以,他為t什麽要像個受害者一樣來質問她?

“什麽都不算。”紀明茵將手放在衣袖上蹭了蹭,低下頭,假裝沒感受到司裴的目光。直到司裴再次拉過她的手,將她扯入懷中,紀明茵才擡起頭,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她真的要生氣了。

紀明茵冷著臉,將手捏成拳狀,使勁地捶打著司裴的胸口。但打著打著,紀明茵倏然意識到不對勁。定睛一看,才發現司裴這個人沒穿外套,整個人很薄,所以紀明茵的手一按下去就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衣服下有力的胸肌。

“什麽東西……”紀明茵暗自嘀咕一句,有點被這突如其來的男色砸昏頭腦了。

紀明茵還在猶豫著要不要繼續打司裴,但下一秒,司裴就已經幫她做出了選擇。他握住她的手,帶著她擠壓觸碰自己的胸口,讓紀明茵親身感受到肌肉的線條和紋理。

紀明茵指尖一縮,說不出話來,只能仰起頭,罵司裴不要臉。司裴的臉上卻露出一個像是得意的笑,他牽著她手緩慢向下,紀明茵臊得慌,用盡了力氣才甩開他的手:“你這練得也太差了,手感一點都不好,怎麽好意思拿出來秀的?”

司裴不笑了,他翹起的唇角落下來,逐漸歸於一道平滑的弧線。

紀明茵其實說謊了,就剛剛感受到的來說,司裴的身材確實不錯。但紀明茵根本不敢誇他,那和自掘墳墓沒有任何區別。

紀明茵深吸好幾口氣,才勉強恢覆正常,她拍了拍自己發熱的臉,盡量平靜道:“所以,你就別想那些亂七八糟的,我們之間沒可能。”

等她回到江城,司裴應該就不會再糾纏她了吧。

紀明茵後退一步,眼神恢覆了清明。她最後看了司裴一眼,就準備轉身離開。言盡於此,紀明茵認為自己和司裴之間已經無話可說了。

也是,和一個神經病說話有什麽意義呢?

經過一盞路燈的時候,紀明茵的身後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她聽得緊張,一回頭,才看見那人是司裴。見她回身,司裴才緩下腳步,他站在她半米開外的地方,忽而垂眼問:“那天晚上,你沒喝醉,對嗎?”

紀明茵不語,思緒卻回到很久之前,她趴在他背上,偷偷親他的時候。

他大步走近,手貼上她的臉,目光濃稠,內裏仿佛流動著無聲的暧昧。司裴低下頭,額頭抵著紀明茵,說話聲音被放得很慢,一字一字地誘哄著:“你可以再次假裝喝醉,隨便對我做什麽都可以,我永遠不會拆穿。”

他的底線放得更低,甚至不要情,只要片刻的溫存和熱吻。

見紀明茵擡眼,清淩淩地望著他,司裴喉結一動,便再也克制不住。手貼著她的耳後發,溫熱的唇先是落在她額頭上,爾後一步步向下流連,吻過她的眼,最後停在她唇邊。

呼吸早已近在咫尺,在一片心跳的轟鳴聲中,紀明茵聽見司裴的聲音。

“可以嗎?”

他省略了一部分,但兩人心知肚明,他到底在問什麽。

可以吻你嗎?

可以……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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