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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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巧合
司裴。
紀明茵盯著屏幕，嘴唇動了動，仿佛不識字一般，試圖用讀音去緩慢辨別這兩個字。但她到底不是不識字的人，只短短幾秒，紀明茵便清楚明了地認出了這幾個字。
此時此刻，紀明茵突然痛恨起自己原本引以為傲的記憶力，在她看來，這個名字早就該在幾年前被扔進她記憶深處的垃圾桶，從此連一點塵土都帶不起來。
可現在，司裴這個人又活生生地冒了出來，再次闖入她的生活。雖然他們還沒見面，可只是這樣一條簡單的消息，紀明茵也不想要看見。
她急匆匆地敲下幾個字：“不用，謝謝你，我男朋友會送我回去。”
拒絕了司裴後，紀明茵又著急忙慌地給鄭女士打去電話，準備串一下口供，卻直接被對方搶了先。一接通電話，紀明茵便聽到鄭女士問：“你怎麽不讓你司裴哥帶你呢？”
紀明茵硬著頭皮，艱難道：“媽，就不用麻煩他了吧，到時候我讓亦舟送我，或者坐高鐵都行。”
對她的回答，鄭芯明顯很不滿意，她迅速從紀明茵的話語中揪出漏洞：“你不是要提早休假，小許怎麽有空送你？到時候他送完你，又要跑回去上班，多累啊。坐高鐵幹什麽？正好你司裴哥也要回來，讓他開車送你，你也舒服點，不用趕來趕去，你帶行李也方便多了。”
這邊紀明茵還要掙紮，但“媽”還沒喊出口，另一邊的鄭女士已經頗有領導風範地下了結論：“好，就這麽說定了，到時候你們兩個聯系。”
隨後，嘀的一聲，電話就被掛斷了。
紀明茵：“……”
她安慰著自己，既然鄭女士讓她和司裴兩個人聯系，她就還有推脫的空間，畢竟司裴應該也不怎麽想要見到她，不然七年了，兩個人不可能連一面都碰不上。
紀明茵皺著眉頭，又重新開始想理由。
JMY：到時候我還是直接坐高鐵回去，不麻煩你了。
司裴：沒關系。
司裴：到時候你提前跟我聯系，我去接你。
紀明茵：“……”
七年過去了，司裴怎麽變得聽不懂人話了？
怕不是讀書讀傻了，或者是上班被老板罵傻了？
紀明茵想也不想，直接敲了個問號給他，司裴那邊卻沒了回音。紀明茵看著聊天記錄，暗暗握緊拳頭，開始生悶氣。
司裴這人還是這麽讓人討厭。
以前不是老古板，對她就是一口一個拒絕，怎麽七年過去，被社會毒打了，開始學著搞人情世故了啊？
紀明茵冷笑一聲，忍不住吐槽道：“以前真是瞎了眼，居然喜歡過這種人，呵。”
她為自己寶貴的青春感到不值。
*
周一。
紀明茵去上班，一群同事早就看到她發的朋友圈，午休時間直接拉著她問東問西，想要滿足忍耐了一個周末的好奇心。紀明茵隨便糊弄了幾句，就找了個借口，溜之大吉。
下班前，紀明茵將要提前休假回家的事情跟主管說了一嘴，沒想到一向難說話的主管這次居然很痛快地答應了，只要求她將那段時間的工作提前保質保量地完成。
放在平時，主管不拿晉升和績效壓她幾次是不可能的。畢竟，當初主管就是一堆卷王中的人中龍鳳，她靠卷生卷死在職場中殺出一片血路，現在對手底下的人要求極為嚴格，但這嚴格也是有限度的，底下人再怎麽厲害，也不能在明面上越過她。
人逢喜事精神爽，紀明茵今天的工作效率奇高，因此她只禮貌性地加了半小時的班就離開公司了。許亦舟那邊還沒結束，紀明茵便去樓下超市逛了一圈，準備親自下廚做飯。
她的廚藝不算很好，至少沒有完美繼承鄭女士的大廚手藝，但也能入口，偶爾做做還能被許亦舟誇上天，直逼五星級酒店廚師水平。
做飯間隙，許亦舟打了個電話過來，問她有沒有想要吃的，他順路買回家。聽到紀明茵說已經做好飯了，許亦舟那邊沈默了幾秒，只剩下周遭的人群嘈雜聲，之後他才小心翼翼地開口：“……今天是什麽紀念日嗎？不好意思，我有點忘記了。”
被他這麽一問，紀明茵無語凝噎，半響才氣笑出聲：“不是，我就是下班早，想給你做飯，不行嗎？”
“行行行，當然行！”許亦舟那邊的聲音明顯響亮起來，處處洋溢著笑意，“等我啊，我馬上到家。”
“嗯嗯。”
等許亦舟回來的空當，紀明茵隨手打開手機，想起自己今天的好運，她又摸了摸鼻子，點進和司裴的對話框，繼續嘗試“對牛彈琴”。
JMY：不用你接我，我自己會回去。
司裴：為什麽？
這一次，司裴的消息倒是回的很快，紀明茵大喜過望，暗自將今天列為她的幸運日。
JMY：沒有為什麽，我就是不想要和你一路，不行嗎？
司裴：行。
yes！
紀明茵直接從椅子上跳起來，手舞足蹈了會，又坐下去的時候，目光掠過未亮的屏幕，司裴新發來的消息讓她的笑意頓時凝滯在臉上。
司裴：你自己去和芯姨說好，那就可以。
紀明茵氣的要死，又實實在在被司裴這句話給噎住了。沒想到，世風日下，司裴這樣的人都學會搬出鄭女士來壓她了。
沒關系，邪不壓正，既然司裴這麽聽鄭女士的話，非要送她回去，那她紀明茵就一定要好好讓他感受下自己的難伺候，看他下次還敢不敢這麽聽鄭女士的話！
下定決心後，紀明茵扯了扯嘴角，不再和司裴掰扯，而是直接回覆了句——
JMY：行，要走的時候我跟你說，你來接我。
司裴：好。
就算過了七年，紀明茵依舊深信自己是整蠱司裴的一把好手，到時候一定要把他搞得生不如死。
放下手機，紀明茵正準備接著盤算屆時如何折騰司裴，卻聽門開了，許亦舟快步走進來，一進門，他就誇張地睜大眼睛，到處亂看：“怎麽回事？我才出電梯，就聞到一股香氣。今天吃什麽大餐啊，紀大廚？”
紀大廚毫不客氣地使喚他：“不好意思，我們這裏沒有菜單，做什麽菜全看主廚心情。這位客人你先去後廚幫忙端菜，順便給主廚準備點小費。”
“端菜？這個我熟練。”許亦舟走到她身邊，捏了捏紀明茵的臉，眨眨眼，“但我沒有錢，以身相許可以嗎，主廚？”
紀明茵輕咳幾聲，推他到廚房端菜，自己則去拿碗t筷盛飯。紀明茵只做了幾個家常菜，許亦舟卻像是八百年沒吃過飯一樣，吃一口就要誇一口，到後面紀明茵只能無奈扶額，警告他：“這位客人，吃飯的時候請註意禮儀，不然我們主廚不高興了，就要把你趕出去，知道嗎？”
“Yes，sir！”
許亦舟做了個遵命的手勢，爾後就乖乖閉嘴吃飯。
吃過飯，許亦舟去收拾，紀明茵站在窗邊發呆。冬天天亮的時間短，現在的天幕早就是一團黑墨水，但是今天的星星格外亮。打開窗，大自然的聲音便湧了進來，紀明茵站在那裏，突然很安心。
這樣的日子似乎一點也不可怕。
紀明茵低頭看了眼手上的戒指，不自覺地微笑了一下。她關上窗，看見手機有新消息，便打開回覆，卻沒想到是司裴。
司裴：我在江東區這邊，你在哪？
JMY：我也是，具體在乾華苑。
紀明茵想了想，直接發了個定位給他。她捧著臉想，這樣來看，她和司裴離得不算遠，怪不得鄭女士要讓司裴順路帶她回去。
不過，既然離得這麽近，為什麽她就沒有和司裴碰過面呢？
紀明茵懶得繼續糾結，正好許亦舟也收拾好了，兩個人便下樓散步。晚上小區裏散步的人也多，紀明茵和許亦舟手牽手到處逛逛，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
“對了，你幾號回家？要不要我送你？”
許亦舟的手指勾了勾紀明茵的手心，她啊了一聲，還是垂下眼，模糊著說：“不用啦，那天你還要上班，我自己打車去好了。”
打車，似乎這也沒說錯，紀明茵想著。
許亦舟不疑有他，只是繼續說：“那好，周五晚上和我家裏人吃個飯？”
“好呀。”
紀明茵順勢問了問許亦舟家裏的具體情況以及他爸媽的喜好，心中不由開始思考到時候準備什麽禮物，穿什麽衣服，吃哪家餐廳。
“不用，到時候就是去我家裏吃個飯，大家見見面就好，別緊張。”
紀明茵笑著哼一聲：“你最好是，那到時候去我家的時候你可別緊張，也別扯著我問東問西。”
聽紀明茵這麽說，許亦舟頓時服了軟，拉著她的手不放：“我錯了，老婆，到時候你可別見死不救，不管我啊……”
紀明茵笑著推開他，兩人打鬧了一會就準備往回走，到超市附近的時候，許亦舟非要拉著紀明茵進去。她不解地擡頭，心想前不久才買過，卻見許亦舟倏然低下頭，湊到她耳邊低語：“家裏沒套了，進去買點？”
紀明茵：“……也行。”
進去之後，紀明茵先拉著許亦舟在零食區逛了一圈，爾後才欲蓋彌彰地溜到另一邊。她沒伸手去拿，只看著許亦舟在那挑挑選選，他一扭頭問她要不要試試新出的款式，紀明茵就艱難地點點頭，然後小聲催他快點。
最後許亦舟還是挑了很久，也挑了一大堆，紀明茵便讓他一個人去結賬，自己跑去門口等他。等許亦舟最後終於結好賬，拎著一個大袋子出來，紀明茵才松了口氣，兩人往樓上而去。
這邊店員才結好一筆賬，正想著看會手機摸下魚，卻又聽到一道男聲：“你好，結賬。”
她只能認命地放下手機，拿出裏面的商品一一掃碼登記，最後再打包，放進一個袋子裏。
“你好，一共是420元，這邊可以掃碼付款。”
嘀的一聲，掃碼成功，機器自動開始打印小票，店員扯下小票，遞給眼前的男人。男人輕聲道了謝，爾後便拎著袋子離開。
望著他離開的背影，店員忽而一皺眉頭，胡思亂想間意識到一個巧合點——
這位客人和上一位來結賬的情侶好像買的東西都一樣誒，真巧。
不過，那個牌子新出的款式真的那麽好用嗎？要不她也買點回家和男友一起用？
她低下頭，悄悄摸出手機，給男友發了條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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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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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此刻，紀明茵突然痛恨起自己原本引以為傲的記憶力，在她看來，這個名字早就該在幾年前被扔進她記憶深處的垃圾桶，從此連一點塵土都帶不起來。
可現在，司裴這個人又活生生地冒了出來，再次闖入她的生活。雖然他們還沒見面，可只是這樣一條簡單的消息，紀明茵也不想要看見。
她急匆匆地敲下幾個字：“不用，謝謝你，我男朋友會送我回去。”
拒絕了司裴後，紀明茵又著急忙慌地給鄭女士打去電話，準備串一下口供，卻直接被對方搶了先。一接通電話，紀明茵便聽到鄭女士問：“你怎麽不讓你司裴哥帶你呢？”
紀明茵硬著頭皮，艱難道：“媽，就不用麻煩他了吧，到時候我讓亦舟送我，或者坐高鐵都行。”
對她的回答，鄭芯明顯很不滿意，她迅速從紀明茵的話語中揪出漏洞：“你不是要提早休假，小許怎麽有空送你？到時候他送完你，又要跑回去上班，多累啊。坐高鐵幹什麽？正好你司裴哥也要回來，讓他開車送你，你也舒服點，不用趕來趕去，你帶行李也方便多了。”
這邊紀明茵還要掙紮，但“媽”還沒喊出口，另一邊的鄭女士已經頗有領導風範地下了結論：“好，就這麽說定了，到時候你們兩個聯系。”
隨後，嘀的一聲，電話就被掛斷了。
紀明茵：“……”
她安慰著自己，既然鄭女士讓她和司裴兩個人聯系，她就還有推脫的空間，畢竟司裴應該也不怎麽想要見到她，不然七年了，兩個人不可能連一面都碰不上。
紀明茵皺著眉頭，又重新開始想理由。
JMY：到時候我還是直接坐高鐵回去，不麻煩你了。
司裴：沒關系。
司裴：到時候你提前跟我聯系，我去接你。
紀明茵：“……”
七年過去了，司裴怎麽變得聽不懂人話了？
怕不是讀書讀傻了，或者是上班被老板罵傻了？
紀明茵想也不想，直接敲了個問號給他，司裴那邊卻沒了回音。紀明茵看著聊天記錄，暗暗握緊拳頭，開始生悶氣。
司裴這人還是這麽讓人討厭。
以前不是老古板，對她就是一口一個拒絕，怎麽七年過去，被社會毒打了，開始學著搞人情世故了啊？
紀明茵冷笑一聲，忍不住吐槽道：“以前真是瞎了眼，居然喜歡過這種人，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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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一。
紀明茵去上班，一群同事早就看到她發的朋友圈，午休時間直接拉著她問東問西，想要滿足忍耐了一個周末的好奇心。紀明茵隨便糊弄了幾句，就找了個借口，溜之大吉。
下班前，紀明茵將要提前休假回家的事情跟主管說了一嘴，沒想到一向難說話的主管這次居然很痛快地答應了，只要求她將那段時間的工作提前保質保量地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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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逢喜事精神爽，紀明茵今天的工作效率奇高，因此她只禮貌性地加了半小時的班就離開公司了。許亦舟那邊還沒結束，紀明茵便去樓下超市逛了一圈，準備親自下廚做飯。
她的廚藝不算很好，至少沒有完美繼承鄭女士的大廚手藝，但也能入口，偶爾做做還能被許亦舟誇上天，直逼五星級酒店廚師水平。
做飯間隙，許亦舟打了個電話過來，問她有沒有想要吃的，他順路買回家。聽到紀明茵說已經做好飯了，許亦舟那邊沈默了幾秒，只剩下周遭的人群嘈雜聲，之後他才小心翼翼地開口：“……今天是什麽紀念日嗎？不好意思，我有點忘記了。”
被他這麽一問，紀明茵無語凝噎，半響才氣笑出聲：“不是，我就是下班早，想給你做飯，不行嗎？”
“行行行，當然行！”許亦舟那邊的聲音明顯響亮起來，處處洋溢著笑意，“等我啊，我馬上到家。”
“嗯嗯。”
等許亦舟回來的空當，紀明茵隨手打開手機，想起自己今天的好運，她又摸了摸鼻子，點進和司裴的對話框，繼續嘗試“對牛彈琴”。
JMY：不用你接我，我自己會回去。
司裴：為什麽？
這一次，司裴的消息倒是回的很快，紀明茵大喜過望，暗自將今天列為她的幸運日。
JMY：沒有為什麽，我就是不想要和你一路，不行嗎？
司裴：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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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明茵直接從椅子上跳起來，手舞足蹈了會，又坐下去的時候，目光掠過未亮的屏幕，司裴新發來的消息讓她的笑意頓時凝滯在臉上。
司裴：你自己去和芯姨說好，那就可以。
紀明茵氣的要死，又實實在在被司裴這句話給噎住了。沒想到，世風日下，司裴這樣的人都學會搬出鄭女士來壓她了。
沒關系，邪不壓正，既然司裴這麽聽鄭女士的話，非要送她回去，那她紀明茵就一定要好好讓他感受下自己的難伺候，看他下次還敢不敢這麽聽鄭女士的話！
下定決心後，紀明茵扯了扯嘴角，不再和司裴掰扯，而是直接回覆了句——
JMY：行，要走的時候我跟你說，你來接我。
司裴：好。
就算過了七年，紀明茵依舊深信自己是整蠱司裴的一把好手，到時候一定要把他搞得生不如死。
放下手機，紀明茵正準備接著盤算屆時如何折騰司裴，卻聽門開了，許亦舟快步走進來，一進門，他就誇張地睜大眼睛，到處亂看：“怎麽回事？我才出電梯，就聞到一股香氣。今天吃什麽大餐啊，紀大廚？”
紀大廚毫不客氣地使喚他：“不好意思，我們這裏沒有菜單，做什麽菜全看主廚心情。這位客人你先去後廚幫忙端菜，順便給主廚準備點小費。”
“端菜？這個我熟練。”許亦舟走到她身邊，捏了捏紀明茵的臉，眨眨眼，“但我沒有錢，以身相許可以嗎，主廚？”
紀明茵輕咳幾聲，推他到廚房端菜，自己則去拿碗t筷盛飯。紀明茵只做了幾個家常菜，許亦舟卻像是八百年沒吃過飯一樣，吃一口就要誇一口，到後面紀明茵只能無奈扶額，警告他：“這位客人，吃飯的時候請註意禮儀，不然我們主廚不高興了，就要把你趕出去，知道嗎？”
“Yes，sir！”
許亦舟做了個遵命的手勢，爾後就乖乖閉嘴吃飯。
吃過飯，許亦舟去收拾，紀明茵站在窗邊發呆。冬天天亮的時間短，現在的天幕早就是一團黑墨水，但是今天的星星格外亮。打開窗，大自然的聲音便湧了進來，紀明茵站在那裏，突然很安心。
這樣的日子似乎一點也不可怕。
紀明茵低頭看了眼手上的戒指，不自覺地微笑了一下。她關上窗，看見手機有新消息，便打開回覆，卻沒想到是司裴。
司裴：我在江東區這邊，你在哪？
JMY：我也是，具體在乾華苑。
紀明茵想了想，直接發了個定位給他。她捧著臉想，這樣來看，她和司裴離得不算遠，怪不得鄭女士要讓司裴順路帶她回去。
不過，既然離得這麽近，為什麽她就沒有和司裴碰過面呢？
紀明茵懶得繼續糾結，正好許亦舟也收拾好了，兩個人便下樓散步。晚上小區裏散步的人也多，紀明茵和許亦舟手牽手到處逛逛，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
“對了，你幾號回家？要不要我送你？”
許亦舟的手指勾了勾紀明茵的手心，她啊了一聲，還是垂下眼，模糊著說：“不用啦，那天你還要上班，我自己打車去好了。”
打車，似乎這也沒說錯，紀明茵想著。
許亦舟不疑有他，只是繼續說：“那好，周五晚上和我家裏人吃個飯？”
“好呀。”
紀明茵順勢問了問許亦舟家裏的具體情況以及他爸媽的喜好，心中不由開始思考到時候準備什麽禮物，穿什麽衣服，吃哪家餐廳。
“不用，到時候就是去我家裏吃個飯，大家見見面就好，別緊張。”
紀明茵笑著哼一聲：“你最好是，那到時候去我家的時候你可別緊張，也別扯著我問東問西。”
聽紀明茵這麽說，許亦舟頓時服了軟，拉著她的手不放：“我錯了，老婆，到時候你可別見死不救，不管我啊……”
紀明茵笑著推開他，兩人打鬧了一會就準備往回走，到超市附近的時候，許亦舟非要拉著紀明茵進去。她不解地擡頭，心想前不久才買過，卻見許亦舟倏然低下頭，湊到她耳邊低語：“家裏沒套了，進去買點？”
紀明茵：“……也行。”
進去之後，紀明茵先拉著許亦舟在零食區逛了一圈，爾後才欲蓋彌彰地溜到另一邊。她沒伸手去拿，只看著許亦舟在那挑挑選選，他一扭頭問她要不要試試新出的款式，紀明茵就艱難地點點頭，然後小聲催他快點。
最後許亦舟還是挑了很久，也挑了一大堆，紀明茵便讓他一個人去結賬，自己跑去門口等他。等許亦舟最後終於結好賬，拎著一個大袋子出來，紀明茵才松了口氣，兩人往樓上而去。
這邊店員才結好一筆賬，正想著看會手機摸下魚，卻又聽到一道男聲：“你好，結賬。”
她只能認命地放下手機，拿出裏面的商品一一掃碼登記，最後再打包，放進一個袋子裏。
“你好，一共是420元，這邊可以掃碼付款。”
嘀的一聲，掃碼成功，機器自動開始打印小票，店員扯下小票，遞給眼前的男人。男人輕聲道了謝，爾後便拎著袋子離開。
望著他離開的背影，店員忽而一皺眉頭，胡思亂想間意識到一個巧合點——
這位客人和上一位來結賬的情侶好像買的東西都一樣誒，真巧。
不過，那個牌子新出的款式真的那麽好用嗎？要不她也買點回家和男友一起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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