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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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4 章
剩下的紫草蝦皮賣得很快，還有人想要跟她預定，但帶回來的幹貨就這些，賣完就沒有了。
眼見著賣特產的生意前景大好，田玉喬有些不滿足於賣小批量的貨了。
賣貨的事情還要跟跑船的幾個人商量，所以急也沒用。
趁著手頭無事，田玉喬跟二姐約定了回娘家的時間，還一起給小妹帶了不少零嘴。
田玉喬和趙奎生到山上的時候，二姐和二姐夫已經在院裏坐了好一會兒了。
田玉鳳一見田玉喬進門，便忙不疊把她拉到一邊，臉色有些愧疚，略帶歉意的說道：“三妹，都怪我這嘴上沒把門，把你和妹夫借我們銀子的事給爹娘說了。”
“他們問我，你和妹夫日子過得怎麽樣，我當然說過得很好啊。他們又問我們缺不缺銀子花，我以為是關心，就說不缺錢，我們過得都好，一來二去稀裏糊塗就交了底。”
田玉鳳有些忐忑地看著田玉喬。
自己這個三妹雖然平時不說好歹，旁人也都覺得她性子好，但自己跟她一同長大，哪能不知她是個有脾性的人。
“爹娘有說這次叫我們上山是為著什麽事嗎？”
田玉喬沒有糾結二姐說漏嘴的事，她更關心爹有什麽目的。
田玉鳳搖了搖頭，剛才的忐忑又變成了笑容，挽著田玉喬道：“你不生氣就好......”
“都來啦。”田富打斷了姐妹二人，“那就都坐過來吧，有個事要跟你們商量一下。”
眾人圍坐一團，獨獨缺了田玉霞。
“小妹怎麽不過來？”田玉喬看了眼以前自己住過的屋子，“不是要一起商量事情嗎？”
田富擺擺手，“她不用來，主要是跟你們兩口子商量。”
幾人對視一眼，田玉喬見她娘一直不開口，但一臉為難，便隱約猜到了一些。
田富輕咳一聲，繼續說道：“看到你們都成家了，過得也很好，我跟你們娘都很安心。”
“不用說你們也知道，你們的娘身體一直不是很好，上下山不方便，考慮到以後你們生孩子、坐月子、帶孩子這些，還是要有娘家人幫襯才好，我們決定......”
田玉喬沒有錯過娘臉上欲言又止的表情。
但王雲終究沒有說什麽。
“我們決定將山上的房子賣了，在山腳置塊地蓋兩間房養老，以後去看你們、去鎮上都方便。”
田玉鳳、陳林、趙奎生都紛紛點頭。
“確實是山腳下住著方便。”“娘以後去醫館也更方便了。”“我覺得這個提議很好，山上人越來越少，早搬早好。”
只有田玉喬問道：“就蓋兩間房麽？一間臥室一間夥房，那小妹住哪裏？”
一直不開腔的王雲聲音像蚊子哼哼似地說道：“玉霞已經許了人家了，年底就出嫁。”
“什麽！”田玉喬一聲驚呼。
她不可置信地看著二老，“她才剛及笄，而且、而且......”
而且什麽呢？其實她沒有任何立場去指責這件事。
所以沈默兩秒後，她低聲問道：“是哪家？爹娘你們打聽過那家的背景嗎，可好相處？小妹年紀小，性子軟，被欺負了可怎麽辦？”
田富語氣中隱隱有怒意：“你在質問誰？我們當爹娘的還能害自己孩子不成！”
趙奎生在桌下拉了拉田玉喬的衣角。
田富又掃視了一圈桌上的人，見沒人跟他嗆聲了，又接著之前蓋房子的事說了下去。
“蓋兩間新房花費不少，就算賣了山上這房子還要差上不少。”
“玉霞的聘禮收了五兩銀子，你們兩雖然嫁出去了，但也不能不管自個兒爹娘，所以餘下的銀子你們兩家湊湊，給我二十兩就行了，不夠我再自己想辦法。”
田富的目光在兩個女婿身上來回掃射：“你們沒有意見吧？”
陳林看著田玉鳳：“我、都聽、聽娘子的。”
趙奎生握住田玉喬的手，朝她輕輕搖了搖頭，對田富說道：“二姐他們沒問題，我們也沒問題。”
田玉喬搶在田玉鳳說話之前開了口：“爹，你一開口就要我們湊二十兩銀子，一點不想我們有沒有什麽難處，湊了這筆錢日子還能不能過得下去嗎？”
田富臉色一沈，“哼，你有錢可以借出去，依然過得好好的，怎麽出點錢給我建房子就要餓死了？”
田玉鳳低下頭，如果不是自己說漏嘴，爹哪有這現成的借口刺三妹。
田富又怒道：“當爹娘的難得跟你們張回嘴，你們就這麽下長輩的臉麽？難道嫁出去了你們就可以不管自己娘老子了？”
趙奎生陪著笑臉說道：“爹你這說的什麽話，您要蓋房子是好事啊，我有熟人可以買磚瓦，也可以出勞力，要不要我給您聯系一下？”
田富臉色緩和了些，“不用不用，你們出錢就行，剩下的我自己來。”
下山時，田玉鳳又一次道了歉：“說到底都怪我說漏嘴，以為跟爹娘說我們過得好能寬慰他們，沒想到會變成這樣，爹說二十兩，怕就是因為我說你有十兩在我這兒......他比著這個錢要的。”
田玉喬搖搖頭，表示沒事，“我更擔心的是他們把小妹嫁那麽遠，就為了那些錢，怕是也沒有好好打聽對方人品如何。”
田玉鳳舒了口氣，笑道：“這你就別擔心了，對方是隔壁縣包魚塘的，家境殷實，我也打聽了，沒聽說那家有什麽不好的傳聞。”
田玉喬稍稍放下心，“那還行，錢的事大家可以一起想辦法，嫁錯人那可是小妹一輩子的事。”
臨走時她還寬慰了小妹幾句，怕她想不開。但小妹還是跟以前一樣，逆來順受，沒有對爹娘的安排有一絲異議。
也不知道這樣的性子，又嫁這麽遠，能過得好嗎。
“咱們做姑娘時也各種擔心，現在不都過得挺好的嗎，你就別瞎操心了。”田玉鳳說道。
“我知道你最近在鎮上做小生意，怕是需要錢周轉，這次爹獅子大開口又是我的緣故，你們要是周轉不開，就少出點，餘下的我和陳林補上，我們畢竟還有個土窯來錢，比你們手頭松些。”
田玉鳳向來都是有啥說啥，所以田玉喬知道她是真心為她好。
田玉喬說現在都是小生意，沒有大開支，田玉鳳也就放下了心，不爭你多我少的事了。
回到家，田玉喬苦笑道：“這下好了，原本想租個小攤位，現在只能繼續走街串巷當賣貨郎了。”
趙奎生一把摟過愁眉苦臉的媳婦，逗她道：“錢總能再掙到的嘛，不散小錢，哪來大富。”
田玉喬輕輕捶了他一拳：“十兩是小錢？我竟不知你是哪來的公子哥兒？”
沒有錢租攤位，大批量進貨的事情就要往後再說了。
現在趙奎生每月去碼頭取一次貨，不多，夠賣十天半月的，本錢再加上給哥幾個的采購費，一月也能掙一兩多銀子。
田玉喬也是挺滿足的。
就這樣幹個一兩年，等銀子存起來了，租個攤位，再加大進貨量，繼續存錢。
也許三五年後，她還真租得起鎮上繁華地段的店面，當上老板娘。
趙奎生聽著媳婦的豪言壯語，說道：“那我以後豈不是可以吃軟飯了？”
“你趕緊把荒地開出來，也許我們進程還能加快呢！”田玉喬用手指頭戳他胸口。
趙奎生嬉皮笑臉道：“一切都聽媳婦的。”
-
有貨的時候，田玉喬就背著大背簍早出晚歸的，早就瞞不住村裏人了，當然也包括大伯哥和大伯嫂。
一開始兩人並沒覺得這是什麽賺錢的生意，反而覺得很辛苦，又掙不到兩個子兒。
但眼見夫妻兩人每天都笑得合不攏嘴，盧娟的心裏便有些不是滋味了。
某天晚上她還故意將耳朵貼在田玉喬門上，清清楚楚的聽見了銅板倒在桌子上，“嘩啦”“嘩啦”的聲音。
而且最近就算趙奎生不去打獵，他們家裏的肉食也沒斷過，吃得比自己家還好。
盧娟覺得不對勁。
弟妹弄那活兒，沒準掙了大錢。
穩妥起見，她還去鎮上打聽了，弟妹賣的幹貨很受歡迎，基本上只要去鎮上就能一售而空。
想到弟妹那麽大的背簍都賣完了，盧娟又是嫉妒又是眼紅。
她跟趙金絮叨了好幾天，去完鎮上後更是直接跟他說道：“二弟妹賣那些幹貨一個月至少能掙一兩銀子，咱就這樣眼巴巴的看著呀？”
趙金“哼”了一聲，沈默著幹瞪眼，有些話不好他來說。
盧娟自是知道他的性子，自顧自說道：“咱得去跟公公婆婆好好說一說，都是自家人，不能只顧著自己掙錢，我們還養著一大家子呢，他們也不知道幫襯著點。”
趙金點頭：“是這個理。”
盧娟拉上了婆婆找田玉喬談話。
一上來盧娟就先哭訴道：“我現在養著兩個孩子，家裏進項也不多，十天半月的餐桌上也不見油惺。都怪我沒用，不能給家裏分憂，要是我能像弟妹這麽能幹，就能讓公公婆婆過上每天吃肉的好日子了。”
馬翠花安慰似地拍了拍盧娟的手，語重心長地說道：“老二媳婦，既是一家人，就該互相幫襯，有掙錢的法子，還是要想著自家人才是。”
田玉喬想過做生意的事被大伯哥他們知道後，會來找點事，但沒想到的是，她都還沒掙到什麽銀子呢，他們就坐不住了。
田玉喬清了清嗓子，說道：“大伯嫂，我們的日子可比你們苦多了，掙點辛苦錢都吃進肚裏了——那也是沒辦法的事，相公下地辛苦，不吃肉哪能扛下來。”
“要說幫襯，也應該是你們幫襯一下我們兩口子啊，我們連一兩的攤位費都交不上，只能自己辛苦辛苦，一趟趟背到鎮上，還不一定能掙到錢。”
“你撒謊。”盧娟激動道：“我都打聽到了，你的東西好賣得很，哪能掙不到錢，你就是不想讓我們也掙錢，還撒上謊了。”
田玉喬定定地看著大伯嫂，不緊不慢地說道：“哦？大伯嫂連我一背簍能掙多少錢都打聽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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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紫草蝦皮賣得很快，還有人想要跟她預定，但帶回來的幹貨就這些，賣完就沒有了。
眼見著賣特產的生意前景大好，田玉喬有些不滿足於賣小批量的貨了。
賣貨的事情還要跟跑船的幾個人商量，所以急也沒用。
趁著手頭無事，田玉喬跟二姐約定了回娘家的時間，還一起給小妹帶了不少零嘴。
田玉喬和趙奎生到山上的時候，二姐和二姐夫已經在院裏坐了好一會兒了。
田玉鳳一見田玉喬進門，便忙不疊把她拉到一邊，臉色有些愧疚，略帶歉意的說道：“三妹，都怪我這嘴上沒把門，把你和妹夫借我們銀子的事給爹娘說了。”
“他們問我，你和妹夫日子過得怎麽樣，我當然說過得很好啊。他們又問我們缺不缺銀子花，我以為是關心，就說不缺錢，我們過得都好，一來二去稀裏糊塗就交了底。”
田玉鳳有些忐忑地看著田玉喬。
自己這個三妹雖然平時不說好歹，旁人也都覺得她性子好，但自己跟她一同長大，哪能不知她是個有脾性的人。
“爹娘有說這次叫我們上山是為著什麽事嗎？”
田玉喬沒有糾結二姐說漏嘴的事，她更關心爹有什麽目的。
田玉鳳搖了搖頭，剛才的忐忑又變成了笑容，挽著田玉喬道：“你不生氣就好......”
“都來啦。”田富打斷了姐妹二人，“那就都坐過來吧，有個事要跟你們商量一下。”
眾人圍坐一團，獨獨缺了田玉霞。
“小妹怎麽不過來？”田玉喬看了眼以前自己住過的屋子，“不是要一起商量事情嗎？”
田富擺擺手，“她不用來，主要是跟你們兩口子商量。”
幾人對視一眼，田玉喬見她娘一直不開口，但一臉為難，便隱約猜到了一些。
田富輕咳一聲，繼續說道：“看到你們都成家了，過得也很好，我跟你們娘都很安心。”
“不用說你們也知道，你們的娘身體一直不是很好，上下山不方便，考慮到以後你們生孩子、坐月子、帶孩子這些，還是要有娘家人幫襯才好，我們決定......”
田玉喬沒有錯過娘臉上欲言又止的表情。
但王雲終究沒有說什麽。
“我們決定將山上的房子賣了，在山腳置塊地蓋兩間房養老，以後去看你們、去鎮上都方便。”
田玉鳳、陳林、趙奎生都紛紛點頭。
“確實是山腳下住著方便。”“娘以後去醫館也更方便了。”“我覺得這個提議很好，山上人越來越少，早搬早好。”
只有田玉喬問道：“就蓋兩間房麽？一間臥室一間夥房，那小妹住哪裏？”
一直不開腔的王雲聲音像蚊子哼哼似地說道：“玉霞已經許了人家了，年底就出嫁。”
“什麽！”田玉喬一聲驚呼。
她不可置信地看著二老，“她才剛及笄，而且、而且......”
而且什麽呢？其實她沒有任何立場去指責這件事。
所以沈默兩秒後，她低聲問道：“是哪家？爹娘你們打聽過那家的背景嗎，可好相處？小妹年紀小，性子軟，被欺負了可怎麽辦？”
田富語氣中隱隱有怒意：“你在質問誰？我們當爹娘的還能害自己孩子不成！”
趙奎生在桌下拉了拉田玉喬的衣角。
田富又掃視了一圈桌上的人，見沒人跟他嗆聲了，又接著之前蓋房子的事說了下去。
“蓋兩間新房花費不少，就算賣了山上這房子還要差上不少。”
“玉霞的聘禮收了五兩銀子，你們兩雖然嫁出去了，但也不能不管自個兒爹娘，所以餘下的銀子你們兩家湊湊，給我二十兩就行了，不夠我再自己想辦法。”
田富的目光在兩個女婿身上來回掃射：“你們沒有意見吧？”
陳林看著田玉鳳：“我、都聽、聽娘子的。”
趙奎生握住田玉喬的手，朝她輕輕搖了搖頭，對田富說道：“二姐他們沒問題，我們也沒問題。”
田玉喬搶在田玉鳳說話之前開了口：“爹，你一開口就要我們湊二十兩銀子，一點不想我們有沒有什麽難處，湊了這筆錢日子還能不能過得下去嗎？”
田富臉色一沈，“哼，你有錢可以借出去，依然過得好好的，怎麽出點錢給我建房子就要餓死了？”
田玉鳳低下頭，如果不是自己說漏嘴，爹哪有這現成的借口刺三妹。
田富又怒道：“當爹娘的難得跟你們張回嘴，你們就這麽下長輩的臉麽？難道嫁出去了你們就可以不管自己娘老子了？”
趙奎生陪著笑臉說道：“爹你這說的什麽話，您要蓋房子是好事啊，我有熟人可以買磚瓦，也可以出勞力，要不要我給您聯系一下？”
田富臉色緩和了些，“不用不用，你們出錢就行，剩下的我自己來。”
下山時，田玉鳳又一次道了歉：“說到底都怪我說漏嘴，以為跟爹娘說我們過得好能寬慰他們，沒想到會變成這樣，爹說二十兩，怕就是因為我說你有十兩在我這兒......他比著這個錢要的。”
田玉喬搖搖頭，表示沒事，“我更擔心的是他們把小妹嫁那麽遠，就為了那些錢，怕是也沒有好好打聽對方人品如何。”
田玉鳳舒了口氣，笑道：“這你就別擔心了，對方是隔壁縣包魚塘的，家境殷實，我也打聽了，沒聽說那家有什麽不好的傳聞。”
田玉喬稍稍放下心，“那還行，錢的事大家可以一起想辦法，嫁錯人那可是小妹一輩子的事。”
臨走時她還寬慰了小妹幾句，怕她想不開。但小妹還是跟以前一樣，逆來順受，沒有對爹娘的安排有一絲異議。
也不知道這樣的性子，又嫁這麽遠，能過得好嗎。
“咱們做姑娘時也各種擔心，現在不都過得挺好的嗎，你就別瞎操心了。”田玉鳳說道。
“我知道你最近在鎮上做小生意，怕是需要錢周轉，這次爹獅子大開口又是我的緣故，你們要是周轉不開，就少出點，餘下的我和陳林補上，我們畢竟還有個土窯來錢，比你們手頭松些。”
田玉鳳向來都是有啥說啥，所以田玉喬知道她是真心為她好。
田玉喬說現在都是小生意，沒有大開支，田玉鳳也就放下了心，不爭你多我少的事了。
回到家，田玉喬苦笑道：“這下好了，原本想租個小攤位，現在只能繼續走街串巷當賣貨郎了。”
趙奎生一把摟過愁眉苦臉的媳婦，逗她道：“錢總能再掙到的嘛，不散小錢，哪來大富。”
田玉喬輕輕捶了他一拳：“十兩是小錢？我竟不知你是哪來的公子哥兒？”
沒有錢租攤位，大批量進貨的事情就要往後再說了。
現在趙奎生每月去碼頭取一次貨，不多，夠賣十天半月的，本錢再加上給哥幾個的采購費，一月也能掙一兩多銀子。
田玉喬也是挺滿足的。
就這樣幹個一兩年，等銀子存起來了，租個攤位，再加大進貨量，繼續存錢。
也許三五年後，她還真租得起鎮上繁華地段的店面，當上老板娘。
趙奎生聽著媳婦的豪言壯語，說道：“那我以後豈不是可以吃軟飯了？”
“你趕緊把荒地開出來，也許我們進程還能加快呢！”田玉喬用手指頭戳他胸口。
趙奎生嬉皮笑臉道：“一切都聽媳婦的。”
-
有貨的時候，田玉喬就背著大背簍早出晚歸的，早就瞞不住村裏人了，當然也包括大伯哥和大伯嫂。
一開始兩人並沒覺得這是什麽賺錢的生意，反而覺得很辛苦，又掙不到兩個子兒。
但眼見夫妻兩人每天都笑得合不攏嘴，盧娟的心裏便有些不是滋味了。
某天晚上她還故意將耳朵貼在田玉喬門上，清清楚楚的聽見了銅板倒在桌子上，“嘩啦”“嘩啦”的聲音。
而且最近就算趙奎生不去打獵，他們家裏的肉食也沒斷過，吃得比自己家還好。
盧娟覺得不對勁。
弟妹弄那活兒，沒準掙了大錢。
穩妥起見，她還去鎮上打聽了，弟妹賣的幹貨很受歡迎，基本上只要去鎮上就能一售而空。
想到弟妹那麽大的背簍都賣完了，盧娟又是嫉妒又是眼紅。
她跟趙金絮叨了好幾天，去完鎮上後更是直接跟他說道：“二弟妹賣那些幹貨一個月至少能掙一兩銀子，咱就這樣眼巴巴的看著呀？”
趙金“哼”了一聲，沈默著幹瞪眼，有些話不好他來說。
盧娟自是知道他的性子，自顧自說道：“咱得去跟公公婆婆好好說一說，都是自家人，不能只顧著自己掙錢，我們還養著一大家子呢，他們也不知道幫襯著點。”
趙金點頭：“是這個理。”
盧娟拉上了婆婆找田玉喬談話。
一上來盧娟就先哭訴道：“我現在養著兩個孩子，家裏進項也不多，十天半月的餐桌上也不見油惺。都怪我沒用，不能給家裏分憂，要是我能像弟妹這麽能幹，就能讓公公婆婆過上每天吃肉的好日子了。”
馬翠花安慰似地拍了拍盧娟的手，語重心長地說道：“老二媳婦，既是一家人，就該互相幫襯，有掙錢的法子，還是要想著自家人才是。”
田玉喬想過做生意的事被大伯哥他們知道後，會來找點事，但沒想到的是，她都還沒掙到什麽銀子呢，他們就坐不住了。
田玉喬清了清嗓子，說道：“大伯嫂，我們的日子可比你們苦多了，掙點辛苦錢都吃進肚裏了——那也是沒辦法的事，相公下地辛苦，不吃肉哪能扛下來。”
“要說幫襯，也應該是你們幫襯一下我們兩口子啊，我們連一兩的攤位費都交不上，只能自己辛苦辛苦，一趟趟背到鎮上，還不一定能掙到錢。”
“你撒謊。”盧娟激動道：“我都打聽到了，你的東西好賣得很，哪能掙不到錢，你就是不想讓我們也掙錢，還撒上謊了。”
田玉喬定定地看著大伯嫂，不緊不慢地說道：“哦？大伯嫂連我一背簍能掙多少錢都打聽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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