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8章 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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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8章 98
房車上有兩個門, 前頭的門直通駕駛室，另一扇門在車身正中，進入後正對著一組儲物櫃, 櫃面上方是置物的桌面。
往右邊是餐廚空間，往左是休閑區域，衛生間和盡頭一張雙人大床。
舒禾一米六左右的身高在四十平的房車內部活動自如, 林覓身高高一些, 好在這輛房車規格很大, 內部空間高度有兩米八, 供他正常活動沒問題。
做完清理工作後，首先要解決的就是電力問題。
房車車身裝有蓄電池，插座隱藏在壁掛電視後, 關閉電源開關後, 把裏面的電線扯出來，接上一左一右兩組超大蓄電池。
她在電視下方接蓄電池, 林覓則借助車身自帶的梯子爬上了車頂，將空間裏儲存的太陽能發電板安裝在車頂，通過房車本身預留的儲電孔接進蓄電設備中。
由於戈壁灘上多沙石，稍微加快速度就會導致車身顛簸，太陽能發電板沒有安裝太多, 只裝了四塊, 在陽光充足的情況下，日曬八小時可以將蓄電設備以及蓄電池都充滿, 供應二人三五天的電量消耗。
車頂的電焊聲停下來, 舒禾迫不及待的探出頭去問, “已經接好了嗎？”
林覓從梯子上爬下，正對上她從窗戶裏探出來的小臉, 微笑著點頭，“可以了，打開電源試試。”
“嗯！”舒禾扭頭就跑去打開電源總閥。
電視旁邊的車載蓄電設備小屏幕亮起來，顯示設備電量從10％緩慢上升，正通過太陽能板在充電。
“成功啦！”解決電力問題，舒禾高興的跳起來，跟林覓擊了個掌。
有了水電，房車才有了住所的感覺。
她在電視正對面的位置安置上新沙發，為了不影響在車身內的行走，省去茶幾，只在沙發前鋪上一塊地毯用來舒服的墊腳。
這邊布置內飾，外面的林覓從梯子上下來，關上後門，從前門走進駕駛室，開動房車繼續往西北方前行。
換上五星酒店的大床墊，鋪好被褥床單，兩個枕頭，一床厚棉被，綠色系的四件套，是她喜歡的治愈系。
在床頭放兩盞小夜燈，從快遞裏拆出來碎花紗布當做窗簾掛上，擋住後視窗。
床身是半包圍的結構，床尾緊貼著就是衛生間。
車身緩緩移動，舒禾底盤穩，在房車內部自由穿梭，一會兒往沙發上丟兩個披肩毛毯，一會兒鉆進衛生間，放好洗漱用品和山茶味的香熏。
廚房的竈臺是原裝的電磁爐，竈臺對面的餐桌椅子也是房車內自帶，她沒有多添東西，餐具食物等做飯的時候從空間裏隨取隨。
大致收拾好車內的物件，看著窗外明媚的藍天，舒禾心情大好。
距離午飯時間還早，她不想一個人窩在沙發上看電視，就進去駕駛室，坐在副駕上跟林覓聊天。
“我以前從沒來過這邊，感覺好荒涼。”
“西北地廣人稀，人口大都集中在城鎮裏，咱們現在所處的地方距離國道很遠，可能走上兩三天都碰不到城鎮。”
“算起來，海嘯天災是不是過去了？”舒禾揉揉自己的腦袋，自從被打了一劑麻醉針，記憶斷片後，她到現在都沒理清過時間。
林覓比她的情況好不到哪裏去，怪物化記憶缺失，又被異能者精神控制，到現在才有掌控身體的真實感。
腦海中閃過一些記憶碎片。
他目視前方，猶豫著問，“小禾，你是不是殺/人了？”
聞言，舒禾撅起嘴巴，視線偏向車窗外，“什麽啊？好不容易心情好起來，幹嘛問這樣的事……”
看到她的反應，林覓就肯定了自己腦內那些血肉四濺的腥紅色記憶不是幻覺，他一向熱愛美好和美食的女朋友真的為了他，殺了好多人。
沒聽到他繼續問，舒禾幹巴巴的解釋。
“我給過他們機會的，是他們自己執迷不悟，還把你叫做一號汙染源，你會不會向外發散汙染，難道我不知道？明明他們研究的黑域才是汙染最強的東西，無人幹預的話，他們遲早會被汙染侵蝕變異。”
“人家東原基地已經研究出高產作物，解決民生發展問題了，他們還癡迷在黑域上，滿腦袋都是怪物和異能者，白浪費了那麽多人力物力。”
天真而直接的話語落在林覓耳中，像滔滔洋流中一條逆流而上的魚，卯足力氣，與眾不同，彌足珍貴。
他好奇的問她：“黑域帶來了異變，你就不好奇它是什麽？”
“不好奇啊。”舒禾聳聳肩，“世界是無限的，我的精力卻是有限的，我要和我愛的人在一起，享受我喜歡的食物，沒有興趣搞神秘學研究啦。”
林覓被她的松弛和輕松感染，眼中暈開淡淡的笑意，順道提醒她，“下次殺/人要把證據消除幹凈，不能給自己留把柄。”
實驗室的監控……
舒禾這才反應過來，抱歉的雙手合十，對他拜拜，“我當時太生氣，把這事給忘了，下次一定註意。”
“我現在比較擔心，防衛部的人萬一找到證據，會不會對周姨他們不利。”
“應該不會吧。”舒禾語氣輕松，細數起，“他們可都是高階異能者，誰會拒絕一個治愈奶媽、金屬操控者、萬能安全領域，還有我們又乖又可愛的寶貝萱萱呢？”
她的態度總是這麽樂觀。
林覓扭頭看了她一眼，舒禾立馬嘿嘿一笑，湊上來靠在他肩上。
“我家林覓也是寶貝。”
林覓滿意一笑，抽出一只手揉揉她的頭，“知道了——無聊的話就看會兒書刷會兒劇，我在開車，不能陪你玩。”
“不要不要，不想看書也不想追劇，就想和你待在一起。”
舒禾在他肩頭磨蹭，深深吸一口他身上清新的深海凈水的味道，喉嚨裏像灌了一口冰涼的薄荷水，神清氣爽。
*
山河基地，一號基地內。
拘留室的電視屏幕中播放著實驗室內發生的血腥慘狀，畫面快進到俞明和周麗花從門外進來，聯合“殺人兇手”一起擄走了人魚。
在一行人離開畫面前，陸啟明按下暫停鍵，將畫面定格。
鐵柵欄裏，周麗花和俞明雙手被縛，一室之隔的另一間拘留室中，是剛剛被抓進來的江彥，因為拒不認罪且異能等級不高，直接被打個半死。
三天過去，抓捕行動完全失敗。
陸啟明臉上的傷已經結疤，整個左側臉上從下頜到太陽穴留下一道長長的猙獰疤痕，配上他陰狠的眼神，更顯得整個人戾氣十足。
“舒禾殺害了三名博士，七名助手，手段殘忍到令人發指。而你們，都是她的共犯！”
周麗花一輩子老實守法，哪裏見過這種場面，低頭不敢看人，更不敢搭話。
俞明擋到她面前，雲淡風輕道。
“陸部長，這段監控畫面你來來回回播放了幾十遍，但我還是那句話，舒禾的所作所為純屬她個人行為，我們當時在研究室門外，根本不知道她在裏面做什麽，等趕進去的時候已經晚了。只憑這一段錄像就指控我們是共犯，恐怕有點難。”
看著他眼鏡後波瀾不驚的神情，陸啟明咬牙切齒。
舒禾已經帶著人魚跑得沒影了，當他嘗試用精神控制讓他們說出實話，問來問去，他們始終堅持對舒禾的殺人行為並不提前知情。
這邊沒有進展，兩個小孩子那邊就更不用說了，女孩就知道哭，男孩跟個悶葫蘆一樣什麽話都不說，護著女孩，兇巴巴的盯著人，像下一秒就要咬人似的。
陸啟明被他們弄得焦頭爛額。
黑域的研究項目徹底成了個沒人願意接手的窟窿，他賠給梁國偉一批晶石才挖到手的舒禾，還沒入職人就跑了。
現在關在拘留室的一些異能者都是跟五號基地簽訂了勞動合同的官方人員，從屬於五號基地防衛隊，沒有確鑿證據的情況下，根本定不了他們死罪。
折騰一圈，賠了夫人又折兵。
兩天後，一號基地與五號基地負責人經過雙方協調，關在拘留所內的五人全部釋放。
回到五號基地，一行人直接被山地車拉進政務大樓裏，關進空置的會議室，被梁國偉指著鼻子罵了一頓。
“你說說你，連手下的人都管不住，知道舒禾有那種危險的想法不但不阻攔，還帶著人幫她去綁架實驗體，你可真是有種。”
“自從你們來到山河基地，捫心自問，我和高先生虧待過你們嗎？”
“研究室和防衛部抓捕怪物是他們的個人行為，一號基地負責人的態度還是以群眾為本的嘛，現在是特殊時期，你們有什麽不滿和需求都可以跟我們談，為什麽要背著官方自己行動，身為五號基地的官方職員，你們的行為是給我和五號基地蒙羞！”
火力主要集中在俞明身上，兩個小孩子作為重點教育對象也要跟著站成一排，等待訓斥。
周麗花聽著對方越訓越起勁，忍不住就要拿研究室虐待林覓的事出來說道說道，還沒開口，被俞明按住胳膊，示意她不要激動。
等梁國偉訓夠了，發洩的差不多了，俞明才態度端正的回答。
“當時是情勢所迫，我妹妹脾氣不好，她不聽指揮不冷靜，以她的性格的確不適合留在基地裏，所以我想他們兩個走了也好，省得以後再給梁先生惹更大的麻煩。”
“說的倒是好聽。”梁國偉的語氣緩和下來，“你是不知道陸啟明是怎麽在電話裏罵我的。”
俞明皺眉，“按級別，陸部長跟您平級，他怎麽有膽量罵您？”
“還不仗著他是異能者，還是精神系，打怪物是一點力都出不上，精神控制人倒是信手拈來。”梁國偉狠狠發現了對陸啟明的不滿，說完長嘆一口氣。
同在基地裏共事，還是特殊人才，再怎麽有不滿也只能往肚子裏咽。
想完陸啟明再看面前認錯態度良好的俞明，話都不敢頂一句的周麗花，還有兩個看著很乖巧的，始終低著頭的孩子。
都是自己好容易收編的人，還能怎麽辦呢？只能原諒他們了。
“以後做事別那麽沖動，就算不為自己想，也要想想兩個孩子，萱萱只是個普通人，你們再怎麽胡鬧也不能不為她想。”
俞明連連點頭，“您說的對。”
梁國偉長舒一口氣，走到會議桌另一邊，拿起一沓紙，走過來分別遞給幾人。
“這是我給你們幾個人安排的工作。”
俞明手中的是防衛隊隊長的任命書，今天就要去防衛局上任。
周麗花是醫院的醫生合同，上頭寫明醫院會專門為她開一個醫療窗口，今天入職，工作時間早八晚六，分配有醫院家屬樓的一間房。
而夏子軒和萱萱拿到的，是小學的入學通知，萱萱可以跟著周麗花住醫院家屬樓，夏子軒由於沒有直屬監護人，被安排到學校住集體宿舍。
這次行動鬧得難看，卻讓陸啟明摸清了幾人的異能。
梁國偉也深知，人不能太閑，能人更不能聚一堆，便采用這樣的方法將幾人分開。
“作為處罰，第一個月是義務勞動，沒有工資。下次還想辦這種不聽命令，私自行動的事，提前掂量掂量你們的腦袋。”
接受過恩威並濟的教訓後，四人從會議室裏出來，下樓的過程中一言不發。
走到一樓，一同被遣送回來的江彥正坐在大廳裏等他們。
看他臉上烏青，幾人蹙眉。
一行人走出政務大樓，周麗花順勢給江彥治愈了身上的傷，關心他，“他們沒有為難你吧？”
江彥搖頭，“我只是路過監控室，他們沒有證據證明我是從犯，氣不過打了我一頓，梁先生也沒有為難我。”
“那就好。”周麗花安下心來。
醫院和防衛局都在前頭路上，幾人順道走一路，在公共區域的監控下小聲對話。
江彥：“俞哥，舒禾已經帶林覓走了，你們有什麽打算嗎？”
俞明：“海嘯天災已經持續了三十多天，我應該能趕在安全期結束前，搞到一輛車。”
幾人看向他，眼中有疑惑也有驚喜。
萱萱最快反應過來，“我也要去！”
周麗花猶豫：“萱萱從來沒接受過正常的義務教育，難得有一次入學的機會……”
萱萱抱住她的腿，“媽媽，俞叔叔和子軒哥哥教了我很多字，我現在會查字典看書也會算數，再學還要學什麽呢？”
江彥也說：“基地內的教育已經不是傳統的教育，心雨在小學當老師，教的都是數學語文的基礎和求生技能，體力訓練是大頭，孩子還要定期喝研究室下發下來的能量液，增加覺醒的概率。”
“啊？”周麗花大驚失色，“那東西安全嗎，怎麽能給孩子亂喝東西？”
“現在的環境下，一個異能者能帶來的收入是普通人的幾十甚至幾百倍，哪怕基地內部秩序穩定，想要擁有更好的生活條件，也只有覺醒這一條捷徑可走。”
一路走來，俞明看明白了很多事。
跟舒禾做團隊合夥人就能得到輕松舒適的生活、安全升級、定期凈化汙染、合理的晶石分配，為什麽還要守著上下級規矩給別人辦事。
他又不是天生喜歡打工。
“別墅區我們是回不去了，如果想找我，就來防衛局對面的面館，我最多在這兒待一周。”
幾人若有所思，在防衛局前的路上分開。
*
湛藍的天空下，茫茫的戈壁灘上是一望無際的沙石，零星幾叢灌木點綴在土黃色的地面上，偶爾有幾只小型變異生物從碎石間穿過。
地面上除了大風吹動滾石的聲響，再聽不到其他的聲音。
盤旋在天空中的禿鷲俯視地面，註意到一叢茂密的灌木長得比其他灌木叢要高的多大的多，灌木枝葉時不時發出輕微的晃動，那是獵物躲藏在其中的證據。
它俯沖下去捕捉獵物，猛地撞在結實的房車頂上，爪子在車漆上狠狠劃過，撲閃著翅膀折騰了半天才維持住平衡，飛回天空。
房車裏，窩在床上的舒禾冒出頭來。
貼在她後背的青年溫柔的親吻她的後頸，低沈的聲音關心問：“怎麽了？”
舒禾趴在床上往車頭的方向看去，喉嚨溢出一聲喘息，“你沒聽見嗎，車頭好像被什麽東西撞了一下。”
說完，自己就被撞了一下。
她臉色潮紅，被按到兩側的手郁悶的抓住床單，“哎呀先等一下，跟你說正事呢。”
“沒有異常的能量反應，是鳥吧。”林覓的額頭輕抵著她的後腦勺，迷戀的親吻她白皙的後頸，指尖沿著手腕往她手心裏鉆，愛不釋手。
舒禾把臉埋進枕頭裏，藏住自己完全忍不住的呻/吟。
被子裏熱火朝天，被子外是初冬五六度的氣溫，冰火兩重天，真熬人。
事情是怎麽變成這樣的呢？
開了四天的車，連半個人都沒見過，村鎮的廢墟倒是路過幾個，但裏面除了禿鷲就是烏鴉，變異植物稀稀疏疏，變異生物大都是二三階的，不值得他們停下腳步。
兩人深入陌生環境，精神從警惕逐漸變得松弛，停在植物叢裏，用能催生植物遮擋車身，就能美美的睡到天亮。
交替開車、做飯，睡前看會兒電視，逐漸就有了旅行的味道。
為了找樂子，昨晚看了一部愛情電影。
屏幕裏面的人你儂我儂，奔放的咬舌頭扯衣裳，配著婉轉悠長的bgm，看得她心裏熱乎乎的，小心觀察身邊的林覓時，摟在自己肩膀後的手突然就收緊，一把把她抱到腿上。
在背景音的加持下，她被吻得暈頭轉向，胡亂在他身上摸索，差點弄臟沙發。
早上剛醒，又繼續昨晚沒有盡興的項目，出了一身的汗，還沒被冷風吹涼，就被他輕輕擦過，幹幹凈凈的拂去。
“嘎吱嘎吱……”
車身晃動的聲音從天亮響到太陽升高。
打開恒溫器，車廂內漸漸暖起來，舒禾“唔嗯”兩聲，看著坐在床邊穿衣服的林覓，忍不住爬起身扒到他後背上，對著他肩後緊實的腱子肉一口咬了下去。
林覓停下扣腰帶的手，眼神晦暗的回頭，“現在不累了？”
舒禾純潔的眨眨眼睛，沒忘記自己剛剛哭著喊累的窩囊樣子，大女子能屈能伸！
“餓了，想吃番茄蝦滑粉絲煲。”
“剛不是說想吃芝士火雞面？”林覓側過身看她，半截胳膊穿在襯衫袖子裏，剩下半邊被她扒著，後背暴露在外，被抓的一道一道的紅印子在空氣中發熱發痛，是她留給他的恩愛印章。
“那是剛才，現在想吃蝦了，還想吃酸奶水果撈。”舒禾毛躁躁的腦袋從被子卷裏冒出來，啊嗚啊嗚的在他肩膀上啃。
身上好痛哦，都怪他。
嘴上說著一會就好，結果哄著哄著就過了兩個小時，說是給她換衣服，結果一換又是兩個小時。
她怎麽老被拿捏，非得要咬他兩口洩洩氣不可。
她啃的不用力，林覓沒覺得疼也無意阻止她，隨手梳理她的長發，“吃的說完了，有什麽想喝的嗎？”
聞言，舒禾的眼睛轉了轉，“想喝白桃蘇打水！”
“好。”林覓爽快應下，穿插在她發間的手轉而捏住她的下巴，輕輕擡起，繾綣地吻住她水潤柔軟的唇。
如同雞蛋布丁一樣的觸感，甜滋滋的讓他忍不住多吮一口，難舍難分。
直到舒禾感覺缺氧，委屈的悶哼兩聲，林覓才如夢初醒般松開她的唇，看到她略帶怨念的眼神，抱歉的親了親她的臉頰。
“現在好點了嗎？”
舒禾抽抽鼻子，仰頭盯著他無辜小白花一樣誘人的俊臉，視線低垂，落到那寬廣的肩臂，突出的鎖骨和被自己印下小紅花的雪白的胸膛，好像故意露出來勾/引她似的，就這麽大方慷慨的懟到她眼前。
年輕的小姑娘哪裏受得了這種考驗。
咽了咽口水後，傾身撲進去，埋在他胸口上磨蹭磨蹭，自己臉上剛塗的潤膚乳都蹭上去大半，鼻尖輕嗅，奶香奶香的。
愛人投懷送抱，林覓隨手一攬就把她和被子一起抱進懷裏，低下臉在她發間蹭蹭，晃啊晃，一起倒在雙人床上。
舒禾靠上他心口，手掌從被子裏鉆出，摸到他的手，指尖去點他的指尖。
“林覓，我發現你越來越壞了。”
“有嗎？”
“非常有。”
“小禾不喜歡？”
“……那……倒也沒有。”舒禾抿唇，斜眼望向車頂。
林覓輕笑，額發下的眼睛澄澈的如同陽光下純凈的海面，陪她玩兒似的攪動指尖，沿著指節滑向掌心，又沿著手臂的中心握住胳膊肘，再向上就滑進了被子裏，繞著肩膀若即若離。
“小禾，我愛你。”他低下頭，溫柔克制的聲音響在她頭頂。
舒禾被撩得臉色羞紅，不甘落下風，狠狠咬了一口牛奶饅頭，惹得他心口一顫。
心跳與心跳碰撞到一起，火花四射。
吃上蝦滑粉絲煲，是兩個小時之後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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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車上有兩個門, 前頭的門直通駕駛室，另一扇門在車身正中，進入後正對著一組儲物櫃, 櫃面上方是置物的桌面。
往右邊是餐廚空間，往左是休閑區域，衛生間和盡頭一張雙人大床。
舒禾一米六左右的身高在四十平的房車內部活動自如, 林覓身高高一些, 好在這輛房車規格很大, 內部空間高度有兩米八, 供他正常活動沒問題。
做完清理工作後，首先要解決的就是電力問題。
房車車身裝有蓄電池，插座隱藏在壁掛電視後, 關閉電源開關後, 把裏面的電線扯出來，接上一左一右兩組超大蓄電池。
她在電視下方接蓄電池, 林覓則借助車身自帶的梯子爬上了車頂，將空間裏儲存的太陽能發電板安裝在車頂，通過房車本身預留的儲電孔接進蓄電設備中。
由於戈壁灘上多沙石，稍微加快速度就會導致車身顛簸，太陽能發電板沒有安裝太多, 只裝了四塊, 在陽光充足的情況下，日曬八小時可以將蓄電設備以及蓄電池都充滿, 供應二人三五天的電量消耗。
車頂的電焊聲停下來, 舒禾迫不及待的探出頭去問, “已經接好了嗎？”
林覓從梯子上爬下，正對上她從窗戶裏探出來的小臉, 微笑著點頭，“可以了，打開電源試試。”
“嗯！”舒禾扭頭就跑去打開電源總閥。
電視旁邊的車載蓄電設備小屏幕亮起來，顯示設備電量從10％緩慢上升，正通過太陽能板在充電。
“成功啦！”解決電力問題，舒禾高興的跳起來，跟林覓擊了個掌。
有了水電，房車才有了住所的感覺。
她在電視正對面的位置安置上新沙發，為了不影響在車身內的行走，省去茶幾，只在沙發前鋪上一塊地毯用來舒服的墊腳。
這邊布置內飾，外面的林覓從梯子上下來，關上後門，從前門走進駕駛室，開動房車繼續往西北方前行。
換上五星酒店的大床墊，鋪好被褥床單，兩個枕頭，一床厚棉被，綠色系的四件套，是她喜歡的治愈系。
在床頭放兩盞小夜燈，從快遞裏拆出來碎花紗布當做窗簾掛上，擋住後視窗。
床身是半包圍的結構，床尾緊貼著就是衛生間。
車身緩緩移動，舒禾底盤穩，在房車內部自由穿梭，一會兒往沙發上丟兩個披肩毛毯，一會兒鉆進衛生間，放好洗漱用品和山茶味的香熏。
廚房的竈臺是原裝的電磁爐，竈臺對面的餐桌椅子也是房車內自帶，她沒有多添東西，餐具食物等做飯的時候從空間裏隨取隨。
大致收拾好車內的物件，看著窗外明媚的藍天，舒禾心情大好。
距離午飯時間還早，她不想一個人窩在沙發上看電視，就進去駕駛室，坐在副駕上跟林覓聊天。
“我以前從沒來過這邊，感覺好荒涼。”
“西北地廣人稀，人口大都集中在城鎮裏，咱們現在所處的地方距離國道很遠，可能走上兩三天都碰不到城鎮。”
“算起來，海嘯天災是不是過去了？”舒禾揉揉自己的腦袋，自從被打了一劑麻醉針，記憶斷片後，她到現在都沒理清過時間。
林覓比她的情況好不到哪裏去，怪物化記憶缺失，又被異能者精神控制，到現在才有掌控身體的真實感。
腦海中閃過一些記憶碎片。
他目視前方，猶豫著問，“小禾，你是不是殺/人了？”
聞言，舒禾撅起嘴巴，視線偏向車窗外，“什麽啊？好不容易心情好起來，幹嘛問這樣的事……”
看到她的反應，林覓就肯定了自己腦內那些血肉四濺的腥紅色記憶不是幻覺，他一向熱愛美好和美食的女朋友真的為了他，殺了好多人。
沒聽到他繼續問，舒禾幹巴巴的解釋。
“我給過他們機會的，是他們自己執迷不悟，還把你叫做一號汙染源，你會不會向外發散汙染，難道我不知道？明明他們研究的黑域才是汙染最強的東西，無人幹預的話，他們遲早會被汙染侵蝕變異。”
“人家東原基地已經研究出高產作物，解決民生發展問題了，他們還癡迷在黑域上，滿腦袋都是怪物和異能者，白浪費了那麽多人力物力。”
天真而直接的話語落在林覓耳中，像滔滔洋流中一條逆流而上的魚，卯足力氣，與眾不同，彌足珍貴。
他好奇的問她：“黑域帶來了異變，你就不好奇它是什麽？”
“不好奇啊。”舒禾聳聳肩，“世界是無限的，我的精力卻是有限的，我要和我愛的人在一起，享受我喜歡的食物，沒有興趣搞神秘學研究啦。”
林覓被她的松弛和輕松感染，眼中暈開淡淡的笑意，順道提醒她，“下次殺/人要把證據消除幹凈，不能給自己留把柄。”
實驗室的監控……
舒禾這才反應過來，抱歉的雙手合十，對他拜拜，“我當時太生氣，把這事給忘了，下次一定註意。”
“我現在比較擔心，防衛部的人萬一找到證據，會不會對周姨他們不利。”
“應該不會吧。”舒禾語氣輕松，細數起，“他們可都是高階異能者，誰會拒絕一個治愈奶媽、金屬操控者、萬能安全領域，還有我們又乖又可愛的寶貝萱萱呢？”
她的態度總是這麽樂觀。
林覓扭頭看了她一眼，舒禾立馬嘿嘿一笑，湊上來靠在他肩上。
“我家林覓也是寶貝。”
林覓滿意一笑，抽出一只手揉揉她的頭，“知道了——無聊的話就看會兒書刷會兒劇，我在開車，不能陪你玩。”
“不要不要，不想看書也不想追劇，就想和你待在一起。”
舒禾在他肩頭磨蹭，深深吸一口他身上清新的深海凈水的味道，喉嚨裏像灌了一口冰涼的薄荷水，神清氣爽。
*
山河基地，一號基地內。
拘留室的電視屏幕中播放著實驗室內發生的血腥慘狀，畫面快進到俞明和周麗花從門外進來，聯合“殺人兇手”一起擄走了人魚。
在一行人離開畫面前，陸啟明按下暫停鍵，將畫面定格。
鐵柵欄裏，周麗花和俞明雙手被縛，一室之隔的另一間拘留室中，是剛剛被抓進來的江彥，因為拒不認罪且異能等級不高，直接被打個半死。
三天過去，抓捕行動完全失敗。
陸啟明臉上的傷已經結疤，整個左側臉上從下頜到太陽穴留下一道長長的猙獰疤痕，配上他陰狠的眼神，更顯得整個人戾氣十足。
“舒禾殺害了三名博士，七名助手，手段殘忍到令人發指。而你們，都是她的共犯！”
周麗花一輩子老實守法，哪裏見過這種場面，低頭不敢看人，更不敢搭話。
俞明擋到她面前，雲淡風輕道。
“陸部長，這段監控畫面你來來回回播放了幾十遍，但我還是那句話，舒禾的所作所為純屬她個人行為，我們當時在研究室門外，根本不知道她在裏面做什麽，等趕進去的時候已經晚了。只憑這一段錄像就指控我們是共犯，恐怕有點難。”
看著他眼鏡後波瀾不驚的神情，陸啟明咬牙切齒。
舒禾已經帶著人魚跑得沒影了，當他嘗試用精神控制讓他們說出實話，問來問去，他們始終堅持對舒禾的殺人行為並不提前知情。
這邊沒有進展，兩個小孩子那邊就更不用說了，女孩就知道哭，男孩跟個悶葫蘆一樣什麽話都不說，護著女孩，兇巴巴的盯著人，像下一秒就要咬人似的。
陸啟明被他們弄得焦頭爛額。
黑域的研究項目徹底成了個沒人願意接手的窟窿，他賠給梁國偉一批晶石才挖到手的舒禾，還沒入職人就跑了。
現在關在拘留室的一些異能者都是跟五號基地簽訂了勞動合同的官方人員，從屬於五號基地防衛隊，沒有確鑿證據的情況下，根本定不了他們死罪。
折騰一圈，賠了夫人又折兵。
兩天後，一號基地與五號基地負責人經過雙方協調，關在拘留所內的五人全部釋放。
回到五號基地，一行人直接被山地車拉進政務大樓裏，關進空置的會議室，被梁國偉指著鼻子罵了一頓。
“你說說你，連手下的人都管不住，知道舒禾有那種危險的想法不但不阻攔，還帶著人幫她去綁架實驗體，你可真是有種。”
“自從你們來到山河基地，捫心自問，我和高先生虧待過你們嗎？”
“研究室和防衛部抓捕怪物是他們的個人行為，一號基地負責人的態度還是以群眾為本的嘛，現在是特殊時期，你們有什麽不滿和需求都可以跟我們談，為什麽要背著官方自己行動，身為五號基地的官方職員，你們的行為是給我和五號基地蒙羞！”
火力主要集中在俞明身上，兩個小孩子作為重點教育對象也要跟著站成一排，等待訓斥。
周麗花聽著對方越訓越起勁，忍不住就要拿研究室虐待林覓的事出來說道說道，還沒開口，被俞明按住胳膊，示意她不要激動。
等梁國偉訓夠了，發洩的差不多了，俞明才態度端正的回答。
“當時是情勢所迫，我妹妹脾氣不好，她不聽指揮不冷靜，以她的性格的確不適合留在基地裏，所以我想他們兩個走了也好，省得以後再給梁先生惹更大的麻煩。”
“說的倒是好聽。”梁國偉的語氣緩和下來，“你是不知道陸啟明是怎麽在電話裏罵我的。”
俞明皺眉，“按級別，陸部長跟您平級，他怎麽有膽量罵您？”
“還不仗著他是異能者，還是精神系，打怪物是一點力都出不上，精神控制人倒是信手拈來。”梁國偉狠狠發現了對陸啟明的不滿，說完長嘆一口氣。
同在基地裏共事，還是特殊人才，再怎麽有不滿也只能往肚子裏咽。
想完陸啟明再看面前認錯態度良好的俞明，話都不敢頂一句的周麗花，還有兩個看著很乖巧的，始終低著頭的孩子。
都是自己好容易收編的人，還能怎麽辦呢？只能原諒他們了。
“以後做事別那麽沖動，就算不為自己想，也要想想兩個孩子，萱萱只是個普通人，你們再怎麽胡鬧也不能不為她想。”
俞明連連點頭，“您說的對。”
梁國偉長舒一口氣，走到會議桌另一邊，拿起一沓紙，走過來分別遞給幾人。
“這是我給你們幾個人安排的工作。”
俞明手中的是防衛隊隊長的任命書，今天就要去防衛局上任。
周麗花是醫院的醫生合同，上頭寫明醫院會專門為她開一個醫療窗口，今天入職，工作時間早八晚六，分配有醫院家屬樓的一間房。
而夏子軒和萱萱拿到的，是小學的入學通知，萱萱可以跟著周麗花住醫院家屬樓，夏子軒由於沒有直屬監護人，被安排到學校住集體宿舍。
這次行動鬧得難看，卻讓陸啟明摸清了幾人的異能。
梁國偉也深知，人不能太閑，能人更不能聚一堆，便采用這樣的方法將幾人分開。
“作為處罰，第一個月是義務勞動，沒有工資。下次還想辦這種不聽命令，私自行動的事，提前掂量掂量你們的腦袋。”
接受過恩威並濟的教訓後，四人從會議室裏出來，下樓的過程中一言不發。
走到一樓，一同被遣送回來的江彥正坐在大廳裏等他們。
看他臉上烏青，幾人蹙眉。
一行人走出政務大樓，周麗花順勢給江彥治愈了身上的傷，關心他，“他們沒有為難你吧？”
江彥搖頭，“我只是路過監控室，他們沒有證據證明我是從犯，氣不過打了我一頓，梁先生也沒有為難我。”
“那就好。”周麗花安下心來。
醫院和防衛局都在前頭路上，幾人順道走一路，在公共區域的監控下小聲對話。
江彥：“俞哥，舒禾已經帶林覓走了，你們有什麽打算嗎？”
俞明：“海嘯天災已經持續了三十多天，我應該能趕在安全期結束前，搞到一輛車。”
幾人看向他，眼中有疑惑也有驚喜。
萱萱最快反應過來，“我也要去！”
周麗花猶豫：“萱萱從來沒接受過正常的義務教育，難得有一次入學的機會……”
萱萱抱住她的腿，“媽媽，俞叔叔和子軒哥哥教了我很多字，我現在會查字典看書也會算數，再學還要學什麽呢？”
江彥也說：“基地內的教育已經不是傳統的教育，心雨在小學當老師，教的都是數學語文的基礎和求生技能，體力訓練是大頭，孩子還要定期喝研究室下發下來的能量液，增加覺醒的概率。”
“啊？”周麗花大驚失色，“那東西安全嗎，怎麽能給孩子亂喝東西？”
“現在的環境下，一個異能者能帶來的收入是普通人的幾十甚至幾百倍，哪怕基地內部秩序穩定，想要擁有更好的生活條件，也只有覺醒這一條捷徑可走。”
一路走來，俞明看明白了很多事。
跟舒禾做團隊合夥人就能得到輕松舒適的生活、安全升級、定期凈化汙染、合理的晶石分配，為什麽還要守著上下級規矩給別人辦事。
他又不是天生喜歡打工。
“別墅區我們是回不去了，如果想找我，就來防衛局對面的面館，我最多在這兒待一周。”
幾人若有所思，在防衛局前的路上分開。
*
湛藍的天空下，茫茫的戈壁灘上是一望無際的沙石，零星幾叢灌木點綴在土黃色的地面上，偶爾有幾只小型變異生物從碎石間穿過。
地面上除了大風吹動滾石的聲響，再聽不到其他的聲音。
盤旋在天空中的禿鷲俯視地面，註意到一叢茂密的灌木長得比其他灌木叢要高的多大的多，灌木枝葉時不時發出輕微的晃動，那是獵物躲藏在其中的證據。
它俯沖下去捕捉獵物，猛地撞在結實的房車頂上，爪子在車漆上狠狠劃過，撲閃著翅膀折騰了半天才維持住平衡，飛回天空。
房車裏，窩在床上的舒禾冒出頭來。
貼在她後背的青年溫柔的親吻她的後頸，低沈的聲音關心問：“怎麽了？”
舒禾趴在床上往車頭的方向看去，喉嚨溢出一聲喘息，“你沒聽見嗎，車頭好像被什麽東西撞了一下。”
說完，自己就被撞了一下。
她臉色潮紅，被按到兩側的手郁悶的抓住床單，“哎呀先等一下，跟你說正事呢。”
“沒有異常的能量反應，是鳥吧。”林覓的額頭輕抵著她的後腦勺，迷戀的親吻她白皙的後頸，指尖沿著手腕往她手心裏鉆，愛不釋手。
舒禾把臉埋進枕頭裏，藏住自己完全忍不住的呻/吟。
被子裏熱火朝天，被子外是初冬五六度的氣溫，冰火兩重天，真熬人。
事情是怎麽變成這樣的呢？
開了四天的車，連半個人都沒見過，村鎮的廢墟倒是路過幾個，但裏面除了禿鷲就是烏鴉，變異植物稀稀疏疏，變異生物大都是二三階的，不值得他們停下腳步。
兩人深入陌生環境，精神從警惕逐漸變得松弛，停在植物叢裏，用能催生植物遮擋車身，就能美美的睡到天亮。
交替開車、做飯，睡前看會兒電視，逐漸就有了旅行的味道。
為了找樂子，昨晚看了一部愛情電影。
屏幕裏面的人你儂我儂，奔放的咬舌頭扯衣裳，配著婉轉悠長的bgm，看得她心裏熱乎乎的，小心觀察身邊的林覓時，摟在自己肩膀後的手突然就收緊，一把把她抱到腿上。
在背景音的加持下，她被吻得暈頭轉向，胡亂在他身上摸索，差點弄臟沙發。
早上剛醒，又繼續昨晚沒有盡興的項目，出了一身的汗，還沒被冷風吹涼，就被他輕輕擦過，幹幹凈凈的拂去。
“嘎吱嘎吱……”
車身晃動的聲音從天亮響到太陽升高。
打開恒溫器，車廂內漸漸暖起來，舒禾“唔嗯”兩聲，看著坐在床邊穿衣服的林覓，忍不住爬起身扒到他後背上，對著他肩後緊實的腱子肉一口咬了下去。
林覓停下扣腰帶的手，眼神晦暗的回頭，“現在不累了？”
舒禾純潔的眨眨眼睛，沒忘記自己剛剛哭著喊累的窩囊樣子，大女子能屈能伸！
“餓了，想吃番茄蝦滑粉絲煲。”
“剛不是說想吃芝士火雞面？”林覓側過身看她，半截胳膊穿在襯衫袖子裏，剩下半邊被她扒著，後背暴露在外，被抓的一道一道的紅印子在空氣中發熱發痛，是她留給他的恩愛印章。
“那是剛才，現在想吃蝦了，還想吃酸奶水果撈。”舒禾毛躁躁的腦袋從被子卷裏冒出來，啊嗚啊嗚的在他肩膀上啃。
身上好痛哦，都怪他。
嘴上說著一會就好，結果哄著哄著就過了兩個小時，說是給她換衣服，結果一換又是兩個小時。
她怎麽老被拿捏，非得要咬他兩口洩洩氣不可。
她啃的不用力，林覓沒覺得疼也無意阻止她，隨手梳理她的長發，“吃的說完了，有什麽想喝的嗎？”
聞言，舒禾的眼睛轉了轉，“想喝白桃蘇打水！”
“好。”林覓爽快應下，穿插在她發間的手轉而捏住她的下巴，輕輕擡起，繾綣地吻住她水潤柔軟的唇。
如同雞蛋布丁一樣的觸感，甜滋滋的讓他忍不住多吮一口，難舍難分。
直到舒禾感覺缺氧，委屈的悶哼兩聲，林覓才如夢初醒般松開她的唇，看到她略帶怨念的眼神，抱歉的親了親她的臉頰。
“現在好點了嗎？”
舒禾抽抽鼻子，仰頭盯著他無辜小白花一樣誘人的俊臉，視線低垂，落到那寬廣的肩臂，突出的鎖骨和被自己印下小紅花的雪白的胸膛，好像故意露出來勾/引她似的，就這麽大方慷慨的懟到她眼前。
年輕的小姑娘哪裏受得了這種考驗。
咽了咽口水後，傾身撲進去，埋在他胸口上磨蹭磨蹭，自己臉上剛塗的潤膚乳都蹭上去大半，鼻尖輕嗅，奶香奶香的。
愛人投懷送抱，林覓隨手一攬就把她和被子一起抱進懷裏，低下臉在她發間蹭蹭，晃啊晃，一起倒在雙人床上。
舒禾靠上他心口，手掌從被子裏鉆出，摸到他的手，指尖去點他的指尖。
“林覓，我發現你越來越壞了。”
“有嗎？”
“非常有。”
“小禾不喜歡？”
“……那……倒也沒有。”舒禾抿唇，斜眼望向車頂。
林覓輕笑，額發下的眼睛澄澈的如同陽光下純凈的海面，陪她玩兒似的攪動指尖，沿著指節滑向掌心，又沿著手臂的中心握住胳膊肘，再向上就滑進了被子裏，繞著肩膀若即若離。
“小禾，我愛你。”他低下頭，溫柔克制的聲音響在她頭頂。
舒禾被撩得臉色羞紅，不甘落下風，狠狠咬了一口牛奶饅頭，惹得他心口一顫。
心跳與心跳碰撞到一起，火花四射。
吃上蝦滑粉絲煲，是兩個小時之後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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