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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麽從來沒有過人類的軀體焦慮特征？”
阮星緯的手慢慢收緊，在他準備開口的前一刻，後陽澤又笑嘻嘻地湊了過來：“緊張到忘記口渴啦？也對！等我們回家了，到時候喝家裏的水！哇，美味。”
阮星緯暗暗松了口氣，提示後陽澤：“你的副本有情況。”
後陽澤聞言臉色大變，“什麽什麽？果然不能分心！你不要再打擾我啦！”
說完，他立刻撲回到自己的監控屏前，緊張地搜尋著，卻發現沒有什麽異常：“你又唬我……”
楊皖河眼珠微動，沒有理會兩個小孩之間短暫的玩鬧。
……
賀立舟走進那道門後，看到的是一個和旅店半年前的會議室一模一樣的布置，他微微心驚，系統果然有在監視著他們，不過半年前旅店升級為中轉大廳後，他們重新布置過一次會議室，之後的布置並沒有被系統學去，大概是系統09的承諾生效了。
不過這樣也有好處，賀立舟熟悉自己旅店每個時期的布置，如果系統要照搬自己的布置，那麽對他來說反而還是一件好事。
賀立舟按照他們放置文件的習慣，拉開了自己存放重要文件的櫃門，卻發現裏面是空的，賀立舟有些失望，但也在意料中，系統是智能機器，存儲信息不需要再采用紙質方式，這個櫃子大概也只是一個裝飾物的作用了。
雖然這樣想著，賀立舟的習慣還是讓他把剩餘的櫃子都打開檢查了一遍，卻有了意外發現。
原本他們存放不重要文件的櫃子裏，放著一張薄薄的紙。
“坐標（231，832），俗稱旅店，升級中轉大廳提議通過；編號3753號負責人，升級權限申請通關。”
下面有一些權限內容，賀立舟來不及多看，口袋裏的聯絡匕首已經在顫動，是楊皖河在催促他動作迅速。
賀立舟匆匆掃了一眼，把櫃門推回去，他來到這裏的時候是從前門進入，於是現在從會議室後門離開。
打開後門，賀立舟果然看到了一排排的房間，是他二樓客房的布置，賀立舟猜測死去的玩家靈魂就是被囚禁在這裏的某一間房間了。
但是這麽多的房間，賀立舟不能一間一間去找，一旦找錯驚動了任何一個系統，他們的計劃立刻就會被發現。
賀立舟額間冒出細密的汗珠，眼睛迅速掃過每一間房間的把手，同時沒有聽到任何聲音。
是了，即便自己旅店的隔音效果不好，到了系統空間，系統也會優化這一點的，怎麽能在走廊裏就聽到裏面傳出來的聲音，只是那張卷軸上沒有任何相關的記載，白亦眉和麗麗也沒有離開系統空間的記憶。
賀立舟想起自己在會議室裏看到那張紙的位置，那原本是他們存放一般資料的位置，卻被系統用來存放旅店的升級批準文件，賀立舟合理猜測，系統布置的系統空間，和他的旅店是鏡像的。
而二樓客房裏，最不起眼的房間……
賀立舟思索了一會，將目光放在盡頭。
那裏原本是大家堆放雜物的地方，後來升級旅店，把雜物挪開，更改成了洗衣房，不過因為客房內也配備了洗衣設施，更多的客人選擇使用客房內洗衣機，幾乎沒有人用公共洗衣機。
賀立舟擡腳走向深處，鞋子落在柔軟的地毯上，沒有發出一點聲音，而在這樣安靜到極致的地方，反而會讓人心生恐懼。
賀立舟感覺到處都是監視著自己的視線，但他知道這是錯覺，他更不能回頭去看，一旦回頭，自己就會開始懷疑自己的判斷，更加風聲鶴唳。
這裏是系統最隱秘的地方，不知道系統是更加防備，還是自信地毫無準備呢？
賀立舟覺得是後者，以他和系統打交道的經驗來說。
系統09自稱是最弱的，被其他系統都忽視的，但他也有一種居高臨下的姿態，他同樣認為系統是最強大的，沒有任何人類能夠抵抗系統。
在這樣的想法影響下，他們自然不會認為自己的老宅還需要布置對人類的武器。
賀立舟慢慢走到了盡頭的那間房間，他站定在門前，握緊了手中的匕首，敲下機關。
楊皖河手裏的匕首劇烈震動起來，她精神一震，立刻朝著前方的一排負責人大喊：“開始！”
“開始——”
“開始。”
賀立舟握上門把手的瞬間，267個副本裏的所有玩家，手心裏同時流洩出了星星點點的碎片……
賀立舟猛然推開房門，在同一瞬間，他聽到了系統尖銳刺耳的警報聲響起。
“副本異常，副本異常，請九位系統立即檢查副本情況！”
警報持續響了三遍，還在不停地尖叫著，賀立舟耳朵被次得生痛，眼淚也忍不住留下來，但他面對著的，卻是更殘酷的事情。
他打開的這一間房，是空的。
找錯了！！！
賀立舟呼吸加重，他立刻回過身，看向長長的走廊，兩側全部都是房間。
267個副本不是同時崩壞，自己也找錯了房間，賀立舟緊繃著的那根弦終於斷掉，一時間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麽。
這麽多房間，一間一間打開是絕對來不及的，賀立舟在滿屋的警報中，機械地思考著還有哪些房間可能會是系統設置的囚禁屋。
系統的警報聲同樣響到了旅店裏，盛居扯著嗓子怒吼出聲：“是誰慢了半步！！！”
他沒有發覺自己已經滿臉的淚水，他站起身就要沖上閣樓，被楊皖河在門口攔住，楊皖河依舊很冷靜，她把盛居推回去：“你現在追進去，只會給賀立舟添亂，沒有警報空間出事，他現在還有時間，而我們必須趁著系統關閉副本之前把全部的玩家接出副本。”
盛居嘴唇發麻，他深深看了楊皖河一眼，楊皖河留在這裏不止是照看病患，賀立舟的意思就是如果出了意外，要他們聽從楊皖河的全部安排，只是害怕打擊大家，沒有明確說出。
盛居知道楊皖河有本事，他狠狠閉了閉眼，轉身坐回到椅子上，拿起聯絡器，語速飛快地安排11個副本負責人，帶領著玩家脫離副本。
就在最後一個人離開之際，果然又有了語音提示：“副本已全部關閉，九位系統立刻檢查系統空間。”
盛居麻木地躺在椅子上，他已經沒有力氣再說話，淚水從眼角流出來，也許是徹底的失敗了，267個副本的崩壞，並沒有讓系統崩潰，也許還要九倍，2403個副本，但他們沒有第二次機會了。
賀立舟也沒有了。
盛居閉上眼睛，耳邊全是輕輕重重的呼吸聲，黎正青也很沈默，他走到大家之間，“我沒想到……”
盛居已經不想爭論，他偏過頭，不去聽。
就在這時，阮星緯忽然出聲：“剛才是我慢了半步。”
後陽澤震驚地看向阮星緯，“你……”
阮星緯沒有看他，他繼續說：“我是系統09，賀立舟還沒死，其他系統馬上有麻煩了。”
他說完，“阮星緯”立刻倒在了地上，反應過來的秦陀立刻上前，摸住阮星緯的脈搏，已經沒有了。
幾個呼吸之後，系統的警報忽然停下，旅店之外籠罩著的陣法也褪去，崔叔往外瞧去，是他最初到旅店的樣子。
他意識到了什麽，站起來扒住窗戶，旅店的外觀也已經變成了那個其貌不揚的小旅店，醫療樓和情報樓消失，宿舍樓也不翼而飛。
他喃喃出聲：“系統崩壞了……”
“OK了。”
燕前放下手裏的一團數據線團，把咬在口中的小刀拿下來收回刀鞘裏，撥了一下肩頭的小木頭人。
“你這個小家夥，你還挺記恩的。”
小木頭人搖頭擺掉燕前放在自己腦袋上的手指，不滿地小聲嘀咕，“又拿我當幌子。”
燕前恍若沒有聽到，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沒我們的事情了，回家！”
賀立舟選定了最後五間房間，拉開到最後一間的時候，裏面擠滿了人，一個熟悉的身影站在前面努力維持著所有人的情緒，是倪鵬。
賀立舟狠狠松下一口氣，“倪鵬……”
倪鵬回過身，眼裏的驚喜並沒有維持多久，便變成了驚懼，他張開嘴大喊著什麽，但是賀立舟沒有聽到。
賀立舟的耳朵在系統尖銳的警報聲中，短暫喪失了聽覺。
但他感受到了痛意，他低頭看去，自己的胸口已經被貫穿了一把刀，是他自己的刀，拿刀的……賀立舟沒有回頭，也沒有力氣再回頭了，他猜到了。
系統01冷冷看著賀立舟靠著門框滑倒，伸手要拎起他，眼前卻忽然一陣模糊，清醒過來時，他們的身份已經對調。
賀立舟手裏拿著那把刀，插進了系統01的核心裏，將他釘在地上。
不遠處跪坐著一個人，他知道那是誰，“明洛繪，我果然不該留下你。”
系統01厭煩，悔恨，“還有你，賀立舟，全都是09那個家夥！”
系統01的核心被破壞掉，能量飛速地流逝到空氣中，他沒說完，核心黯淡下去，沒有了聲音。
與此同時，系統空間開始劇烈震蕩，明洛繪身形晃動，沒有力氣維持站姿，跌倒在地，唇色慘白。
賀立舟立刻趕上前抱住他，卻被另一個從手裏奪過去。
陸才解匆匆趕到這裏時，又看到了熟悉的一幕，前世刻在他骨子裏的一幕，他睜大眼睛，心痛得無法繼續呼吸，明洛繪渾身是崩裂出來的細小傷口，滲著血，場面無比慘烈。
他從賀立舟手裏抱過明洛繪，回頭看了賀立舟一眼，臉頰細微抽動著，“還是因為你，又是你！我又沒能救下他。”
賀立舟看到陸才解抱著明洛繪走遠，自己已經沒有任何多餘的力氣去問，在時間逆轉之前的傷勢太重，還是影響到了他。
眼前徹底黑了下來。
——
“叮鈴鈴……”
清脆的風鈴聲響起，是在提示著旅店的老板來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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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麽從來沒有過人類的軀體焦慮特征？”
阮星緯的手慢慢收緊，在他準備開口的前一刻，後陽澤又笑嘻嘻地湊了過來：“緊張到忘記口渴啦？也對！等我們回家了，到時候喝家裏的水！哇，美味。”
阮星緯暗暗松了口氣，提示後陽澤：“你的副本有情況。”
後陽澤聞言臉色大變，“什麽什麽？果然不能分心！你不要再打擾我啦！”
說完，他立刻撲回到自己的監控屏前，緊張地搜尋著，卻發現沒有什麽異常：“你又唬我……”
楊皖河眼珠微動，沒有理會兩個小孩之間短暫的玩鬧。
……
賀立舟走進那道門後，看到的是一個和旅店半年前的會議室一模一樣的布置，他微微心驚，系統果然有在監視著他們，不過半年前旅店升級為中轉大廳後，他們重新布置過一次會議室，之後的布置並沒有被系統學去，大概是系統09的承諾生效了。
不過這樣也有好處，賀立舟熟悉自己旅店每個時期的布置，如果系統要照搬自己的布置，那麽對他來說反而還是一件好事。
賀立舟按照他們放置文件的習慣，拉開了自己存放重要文件的櫃門，卻發現裏面是空的，賀立舟有些失望，但也在意料中，系統是智能機器，存儲信息不需要再采用紙質方式，這個櫃子大概也只是一個裝飾物的作用了。
雖然這樣想著，賀立舟的習慣還是讓他把剩餘的櫃子都打開檢查了一遍，卻有了意外發現。
原本他們存放不重要文件的櫃子裏，放著一張薄薄的紙。
“坐標（231，832），俗稱旅店，升級中轉大廳提議通過；編號3753號負責人，升級權限申請通關。”
下面有一些權限內容，賀立舟來不及多看，口袋裏的聯絡匕首已經在顫動，是楊皖河在催促他動作迅速。
賀立舟匆匆掃了一眼，把櫃門推回去，他來到這裏的時候是從前門進入，於是現在從會議室後門離開。
打開後門，賀立舟果然看到了一排排的房間，是他二樓客房的布置，賀立舟猜測死去的玩家靈魂就是被囚禁在這裏的某一間房間了。
但是這麽多的房間，賀立舟不能一間一間去找，一旦找錯驚動了任何一個系統，他們的計劃立刻就會被發現。
賀立舟額間冒出細密的汗珠，眼睛迅速掃過每一間房間的把手，同時沒有聽到任何聲音。
是了，即便自己旅店的隔音效果不好，到了系統空間，系統也會優化這一點的，怎麽能在走廊裏就聽到裏面傳出來的聲音，只是那張卷軸上沒有任何相關的記載，白亦眉和麗麗也沒有離開系統空間的記憶。
賀立舟想起自己在會議室裏看到那張紙的位置，那原本是他們存放一般資料的位置，卻被系統用來存放旅店的升級批準文件，賀立舟合理猜測，系統布置的系統空間，和他的旅店是鏡像的。
而二樓客房裏，最不起眼的房間……
賀立舟思索了一會，將目光放在盡頭。
那裏原本是大家堆放雜物的地方，後來升級旅店，把雜物挪開，更改成了洗衣房，不過因為客房內也配備了洗衣設施，更多的客人選擇使用客房內洗衣機，幾乎沒有人用公共洗衣機。
賀立舟擡腳走向深處，鞋子落在柔軟的地毯上，沒有發出一點聲音，而在這樣安靜到極致的地方，反而會讓人心生恐懼。
賀立舟感覺到處都是監視著自己的視線，但他知道這是錯覺，他更不能回頭去看，一旦回頭，自己就會開始懷疑自己的判斷，更加風聲鶴唳。
這裏是系統最隱秘的地方，不知道系統是更加防備，還是自信地毫無準備呢？
賀立舟覺得是後者，以他和系統打交道的經驗來說。
系統09自稱是最弱的，被其他系統都忽視的，但他也有一種居高臨下的姿態，他同樣認為系統是最強大的，沒有任何人類能夠抵抗系統。
在這樣的想法影響下，他們自然不會認為自己的老宅還需要布置對人類的武器。
賀立舟慢慢走到了盡頭的那間房間，他站定在門前，握緊了手中的匕首，敲下機關。
楊皖河手裏的匕首劇烈震動起來，她精神一震，立刻朝著前方的一排負責人大喊：“開始！”
“開始——”
“開始。”
賀立舟握上門把手的瞬間，267個副本裏的所有玩家，手心裏同時流洩出了星星點點的碎片……
賀立舟猛然推開房門，在同一瞬間，他聽到了系統尖銳刺耳的警報聲響起。
“副本異常，副本異常，請九位系統立即檢查副本情況！”
警報持續響了三遍，還在不停地尖叫著，賀立舟耳朵被次得生痛，眼淚也忍不住留下來，但他面對著的，卻是更殘酷的事情。
他打開的這一間房，是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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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立舟呼吸加重，他立刻回過身，看向長長的走廊，兩側全部都是房間。
267個副本不是同時崩壞，自己也找錯了房間，賀立舟緊繃著的那根弦終於斷掉，一時間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麽。
這麽多房間，一間一間打開是絕對來不及的，賀立舟在滿屋的警報中，機械地思考著還有哪些房間可能會是系統設置的囚禁屋。
系統的警報聲同樣響到了旅店裏，盛居扯著嗓子怒吼出聲：“是誰慢了半步！！！”
他沒有發覺自己已經滿臉的淚水，他站起身就要沖上閣樓，被楊皖河在門口攔住，楊皖河依舊很冷靜，她把盛居推回去：“你現在追進去，只會給賀立舟添亂，沒有警報空間出事，他現在還有時間，而我們必須趁著系統關閉副本之前把全部的玩家接出副本。”
盛居嘴唇發麻，他深深看了楊皖河一眼，楊皖河留在這裏不止是照看病患，賀立舟的意思就是如果出了意外，要他們聽從楊皖河的全部安排，只是害怕打擊大家，沒有明確說出。
盛居知道楊皖河有本事，他狠狠閉了閉眼，轉身坐回到椅子上，拿起聯絡器，語速飛快地安排11個副本負責人，帶領著玩家脫離副本。
就在最後一個人離開之際，果然又有了語音提示：“副本已全部關閉，九位系統立刻檢查系統空間。”
盛居麻木地躺在椅子上，他已經沒有力氣再說話，淚水從眼角流出來，也許是徹底的失敗了，267個副本的崩壞，並沒有讓系統崩潰，也許還要九倍，2403個副本，但他們沒有第二次機會了。
賀立舟也沒有了。
盛居閉上眼睛，耳邊全是輕輕重重的呼吸聲，黎正青也很沈默，他走到大家之間，“我沒想到……”
盛居已經不想爭論，他偏過頭，不去聽。
就在這時，阮星緯忽然出聲：“剛才是我慢了半步。”
後陽澤震驚地看向阮星緯，“你……”
阮星緯沒有看他，他繼續說：“我是系統09，賀立舟還沒死，其他系統馬上有麻煩了。”
他說完，“阮星緯”立刻倒在了地上，反應過來的秦陀立刻上前，摸住阮星緯的脈搏，已經沒有了。
幾個呼吸之後，系統的警報忽然停下，旅店之外籠罩著的陣法也褪去，崔叔往外瞧去，是他最初到旅店的樣子。
他意識到了什麽，站起來扒住窗戶，旅店的外觀也已經變成了那個其貌不揚的小旅店，醫療樓和情報樓消失，宿舍樓也不翼而飛。
他喃喃出聲：“系統崩壞了……”
“OK了。”
燕前放下手裏的一團數據線團，把咬在口中的小刀拿下來收回刀鞘裏，撥了一下肩頭的小木頭人。
“你這個小家夥，你還挺記恩的。”
小木頭人搖頭擺掉燕前放在自己腦袋上的手指，不滿地小聲嘀咕，“又拿我當幌子。”
燕前恍若沒有聽到，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沒我們的事情了，回家！”
賀立舟選定了最後五間房間，拉開到最後一間的時候，裏面擠滿了人，一個熟悉的身影站在前面努力維持著所有人的情緒，是倪鵬。
賀立舟狠狠松下一口氣，“倪鵬……”
倪鵬回過身，眼裏的驚喜並沒有維持多久，便變成了驚懼，他張開嘴大喊著什麽，但是賀立舟沒有聽到。
賀立舟的耳朵在系統尖銳的警報聲中，短暫喪失了聽覺。
但他感受到了痛意，他低頭看去，自己的胸口已經被貫穿了一把刀，是他自己的刀，拿刀的……賀立舟沒有回頭，也沒有力氣再回頭了，他猜到了。
系統01冷冷看著賀立舟靠著門框滑倒，伸手要拎起他，眼前卻忽然一陣模糊，清醒過來時，他們的身份已經對調。
賀立舟手裏拿著那把刀，插進了系統01的核心裏，將他釘在地上。
不遠處跪坐著一個人，他知道那是誰，“明洛繪，我果然不該留下你。”
系統01厭煩，悔恨，“還有你，賀立舟，全都是09那個家夥！”
系統01的核心被破壞掉，能量飛速地流逝到空氣中，他沒說完，核心黯淡下去，沒有了聲音。
與此同時，系統空間開始劇烈震蕩，明洛繪身形晃動，沒有力氣維持站姿，跌倒在地，唇色慘白。
賀立舟立刻趕上前抱住他，卻被另一個從手裏奪過去。
陸才解匆匆趕到這裏時，又看到了熟悉的一幕，前世刻在他骨子裏的一幕，他睜大眼睛，心痛得無法繼續呼吸，明洛繪渾身是崩裂出來的細小傷口，滲著血，場面無比慘烈。
他從賀立舟手裏抱過明洛繪，回頭看了賀立舟一眼，臉頰細微抽動著，“還是因為你，又是你！我又沒能救下他。”
賀立舟看到陸才解抱著明洛繪走遠，自己已經沒有任何多餘的力氣去問，在時間逆轉之前的傷勢太重，還是影響到了他。
眼前徹底黑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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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鈴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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