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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星河天瀾(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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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星河天瀾(七)

葉孤城帶著楚星瀾特地關註了一下綠洲那邊的帳篷是有原因的。

哪怕是在沙漠之中,階級依舊存在。沙漠的綠洲是最寶貴的資源,綠洲旁邊的三個帳篷是龜茲王帳,住著的當然就是這個沙漠之中的國家的王。

楚星瀾被丟進來的是一個她並沒有聽說過的朝代,因為至尊法師史蒂芬·斯特蘭奇的緣故,楚星瀾已經明白了時間線和平行空間是一種怎樣的存在。

歷史在唐之後開始分流,經過數百年的更疊與洗禮,成就了如今這一個與楚星瀾原來所在的世界近乎平行的時代。

通過和葉孤城的交談,楚星瀾知道了他們現在所在的王朝國號“齊”,和富饒強盛的大齊相比,龜茲甚至就連身為附屬國的資格都沒有。

大漠雖然廣袤,但是龜茲只是沙漠之中的彈丸之地。一片珍貴的綠洲維系著龜茲的命脈,整個龜茲國的臣民加起來可能還沒有白雲城的零頭多。

說起來也比較尷尬,葉孤城這次輕裝簡從的進入大漠,一隊人馬支起了三座帳篷,而龜茲國的“王庭”,說破大天去也只有三座帳篷。

雖然有些寒酸,但是龜茲好歹是一個國家,在沙漠之中地位也十分特殊。大齊的皇帝看不上這麽一個小地方,這麽多年來也沒有對龜茲下過手。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而龜茲大概是一個因為皇帝看不上,所以相對獨立的“非王土”的所在。

葉孤城追著商戶滅門案的兇手至此,隨著調查的深入,他對那兩個孩子的母親也有所了解。

這位自稱“石觀音”的江湖女子,本名李琦,是多年以前一樁滅門案的幸存者,不過那一種滅門案是江湖仇殺,和她如今犯下的殺戮有所不同。

因為無法在中原武林立足,李琦遠渡重洋,結識了東瀛國的天楓十四郎,在他身上學到了東瀛忍術和刀法,並與他育有兩子——也就是後來被丟到白雲城的兩個孩子。

石觀音此番回到中原,本就是拋夫棄子的行為。她的美人計可以說相當成功了,至少天楓十四郎就完全被她蠱惑了。

石觀音留書出走,說自己要回中原報仇,天楓十四郎被妻子拋棄之後還是決定助她一臂之力。

所以說東瀛人的腦殼壞掉了,天楓十四郎助自己的妻子攪亂中原武林的方法是……把自己的兩個孩子以死托孤,交由別人收養,這樣以後就能圖謀別人家的利益。

好家夥,主打一個恩將仇報是吧

天楓十四郎也是吃了沒文化的虧,他只知道白雲城主是個白衣劍客,卻忘了打聽人家的年齡。

雖然白雲城主這一脈的嫡系子孫只剩下了葉孤城一個,旁系子孫也只有小貓兩三只,但是白雲城裏,“葉”本是大姓。

不說別的,白雲城主府隨便拉出個仆從管事,得力的都會姓葉的好嗎

這一次慘遭碰瓷的那個劍客是上一代老城主的門客,當然也姓葉。他的劍術也的確非常高,不然也不會成為葉孤城的劍術啟蒙先生。

葉孤城:很好,沖我來的是吧

因為天楓十四郎沒有調查清楚就隨意挑戰,他這一場用生命的碰瓷,碰瓷錯了對象。

但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孩子們的幸運,最終陰差陽錯,這倆孩子都的確進了白雲城主府,只不過目前正在被葉孤城打包帶著找媽媽去了,於是也就牽扯出了石觀音的底細。

通過對石觀音進入沙漠之後的一系列行為的綜合比對分析,白雲城的情報部門認為,這個女人可能是想要成為龜茲王妃。

一手想通過兒子染指中原武林,另一邊自己則成為異國王妃,說這個人並沒有野心勃勃,誰也不會相信。葉孤城不在乎誰的野心,在和自己的利益並不沖突的情況下,他也不是什麽衛道士。

然而這個人做出了殘忍的事情,突破了葉孤城的底線,那也就不怪他必要出此一劍了。

楚星瀾也覺得,石觀音是極端危險的反派,是覆仇者聯盟遇見要直接就地處決,而蝙蝠俠遇見也要收監阿卡姆的那種。

在和葉孤城確認現在的官府衙門對武林人的約束力比較低,這樣的極端武林人士很難受到應有的處罰之後,楚星瀾決定和葉孤城一起用江湖人的方式解決石觀音。

葉孤城有些意外楚星瀾的果決,不過也起了故意逗弄的心思,他微微挑了挑眉,本來平靜的眸子中,不知怎地就讓楚星瀾看出了三分戲謔:“你能做什麽”

瞧!不!起!人!

楚星瀾氣鼓鼓,不過想了想,剛才對方在沒有什麽輔助工具,也不像是她一樣有氪星能力作弊的情況下都能“咻咻咻”的一口氣飛個幾十公裏不喘氣的,楚星瀾又深深地覺得,自己可能、大概、好像、也許真的幫不上什麽忙。

“我在旁邊給你鼓掌行不行呀!”輸人不輸陣,楚星瀾用力揚起小肉臉,沖著葉孤城冷哼一聲。沒辦法,葉孤城直接比她高了一個腦袋,楚星瀾氣勢天然的弱了一大截。

噗……好像也沒有很有氣勢的樣子,動不動就把臉氣成一個胖胖的團,楚星瀾她好像人和陣一次輸得徹底。

葉孤城生性不愛笑,他久居上位,但是年紀尚輕,如果與人嬉皮笑臉,總是有幾分折損白雲城主的威嚴。但是今天他撿到楚星瀾,笑的次數卻意外的多了起來。

人總是要和讓自己舒服的人相處。葉孤城對此深以為然,至少現在對於他來說,楚星瀾算是讓他相處起來感覺舒服的範疇。

終歸不能把人真的一次性惹急了,葉孤城放下手中的茶盞,用凝神細思掩蓋方才因為楚星瀾而泛起的幾分笑意。

石觀音潛入沙漠腹地,如今又在龜茲王庭,對於葉孤城來說,這也算是一件不大不小的麻煩事。

白雲城主自然不畏懼和龜茲國王交惡,但是這片沙漠與大齊城郭接壤,白雲城卻不算是大齊屬國,若是白雲城主貿然身入中原的事情雖不至於惹得大齊皇帝猜忌,但若是流露出什麽風聲,到底有一些麻煩。

葉孤城此行低調行事,最好的解決辦法當然是石觀音自己找上他。

葉孤城從進入沙漠的那一天,就讓人放出了天楓十四郎與她的兩個孩子的消息,並且做好了石觀音找上門來的準備。可是這個女人比他們想象之中的要更心狠,她當初丟下了兩個孩子,現在也就沒有想過要與她的孩子再團聚。

葉孤城是一個不容小覷的對手,石觀音並不願意與之對上,特別是在現在這種時候。

葉孤城的劍雖為未至巔峰,但是早在三年前,年僅十七歲的白雲城主一人橫掃南海十九位劍客,重續“白雲一葉”的榮光,也足夠讓葉孤城躋身絕世劍客之列。

若非白雲城主盛名至此,天楓十四郎也不會想到這個臨終托孤的昏招來。

天楓十四郎:不是中原武林沒有更適合我兒子的幫派,而是白雲城顯然更有性價比。

葉孤城這樣的一個人,這樣的一柄劍,如果他不遠千裏為你而來,那為了茍全性命,也的確是應該盡力避其鋒芒的。

石觀音對自己的武功原本自信,不然也不會放棄了東瀛平靜安逸的生活,拋夫棄子也要重回中原武林,並且發下宏願,誓要攪動風雲,在中原武林搏出一番天地。

然而說起來也是石觀音倒黴。她的武林爭霸計劃才剛剛開始,就一下子踢到了鐵板上。

石觀音方才選定將茫茫大漠作為自己的根據地,就不可避免的會遇上那一位“西方魔教,玉面羅剎”,在石觀音還沒有在沙漠站穩腳跟之前,這片仿佛隨時能夠吞噬生命的沙漠也並非無主之地。

玉羅剎是江湖之中一個恐怖的傳說,多少江湖豪傑聽見這個名字就忍不住想要繞路走。在石觀音的華山李家沒有滅門之前,她家中長輩也是不敢與西方魔教對上的。而在她顛沛海外的時間裏,玉羅剎登臨西方魔教教主之位,成了西方魔教裏新的恐懼來源。

按照道理來說,石觀音不敢招惹玉羅剎這樣的人物的。然而她聽說玉羅剎是個男人,出於一些自戀與自信,和玉羅剎對上事情,在石觀音眼中的難度就仿佛降低了。

石觀音自詡武功獨步天下,容貌又冠絕群芳,她總是自信天底下沒有男人忍心殺她,也沒有男人能夠贏得過她。

——沒關系,對於這種普信女,玉羅剎會親自教她做人。

玉羅剎的西方魔教雄踞大漠,石觀音擺明了就是來搶地盤的。只不過在玉羅剎眼裏,石觀音還不夠資格與他成為對手。

怪就怪在石觀音沒有自知之明,偏偏就犯在了玉羅剎面前。

石觀音能夠走到今天,她的武功的確卓絕,行至大漠以前,她遇見的人家多數並非武林中人,隨意屠戮他人的感覺讓她尤為膨脹,以至於抵達沙漠的第一天,她就傷了兩名異域裝扮的少女。

石觀音極為自戀且善妒,為了保持她“第一美人”的名號,她甚至就連六七歲的小女孩都不放過。

而她風塵仆仆的抵達大漠,最先遇見的就是兩個身著白色紗衣,環佩叮當的異域少女。她們正是鮮妍盛開的年紀,對比之下就顯得已經是兩個孩子母親的石觀音格外黯然失色。

心裏被怨恨填滿,石觀音腦海之中湧現出很多種對付那兩個少女的惡毒的方法,每一種都極為殘忍,當然不會只是傷了她們兩個那樣簡單。

之所以沒有在沙漠再添一出命案,難道是石觀音不願意麽不,根本就是她力有不逮,實力根本不允許。

“誰給你的膽子,敢傷我西方魔教的人”

聽不出是男是女的聲音帶著陰森,分明是黃沙漫天的沙漠,但這個人卻身形飄渺若寒霧,像是在黃沙上籠罩了一層白紗。

最讓石觀音覺得意外且恐懼的是,這個人的呼吸就仿佛在她的耳後,她卻絲毫沒有察覺到剛才這個人的氣息。

如果這個世界上有鬼魅,大概也只有鬼魅才能有如此悄無聲息的身法。

習武之人都有一些本能,他們的這些本能,很有可能在極端情況下救了了他們的性命。

就比如現在,石觀音下意識的就將全身的內力運轉到了極致,她根本都沒敢回頭看來人到底是誰,唯一想著的事情就是凝聚了全身所有的力量,飛速的竄了出去。

“呵。”那濕冷的呼吸如影隨形,身後傳來了一聲飄渺的冷笑,讓石觀音感覺分外的膽寒。

下一刻,一雙冰涼的手就扼住了她的後頸。那個人幾乎沒有體溫,石觀音脖子後面細嫩的皮膚與這個人接觸,那感覺就像是一片月光灑在了自己的後頸上。

可是月光會有那麽大的力氣嗎當石觀音勉勵想要往前逃跑的時候,那輕柔的幾乎沒有與她的皮膚有所接觸的手,此刻卻驟然收緊了力道。

就這樣,石觀音被人狠狠的扼住了喉嚨。

石觀音只是一個普通的女人,沒有什麽天生神力。

但是當這個普通的女人擁有了深厚的內力的時候,就算是身高九尺的男人也不是她的對手。客觀一些說,在內力加持之下,石觀音有著揮手之間足矣開山裂石的力氣。

然而,這份力氣,在她身後的那個人面前卻沒有絲毫的作用。

那個人的手搭在她的脖子上,綿長的內力猛一催吐,石觀音整個人頓時就軟了一半。她沒有了反抗的力氣,只能軟綿綿的宛如一個破布袋子一般,被人摜在了地上。

身下是柔軟的黃沙,石觀音一落地,整個人就陷進去了一半。這個時候她才恍然看見,在吹面的黃沙後後面,悄無聲息的露出了一張戴著面具的臉。

那個人全身都籠罩在白袍之下,兜帽下,只露出一張猙獰宛若羅剎的面具。從身形上依稀能夠看出來這是個男人,而這男人唯一露出來的,只有一只膚色冷白如霜的手。

這雙手極美,骨骼勻稱,皮膚細膩,指尖都是健康的粉,每一根指甲也都被認認真真的修剪打磨過,一眼望去宛若白玉雕成的一般。

但是石觀音卻沒有心思欣賞,她只覺得恐怖。

她想起了剛才那一瞬間貫穿她全身的力道,石觀音非常確定,那個人只要內勁再催吐半分,此刻她的脊椎就會被摧毀,她會死,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只是渾身麻痹半晌。

而最可怕的是,石觀音甚至清楚的知道,對方並非沒有再用力半分的能力——也就是說,如果他想殺她,那簡直是易如反掌。

“就是你想殺本座教中之人”漫不經心的問句向石觀音砸了過來。

來人留下她一時半刻的性命,恐怕只是為了如今的這份羞辱與詰問。那個人享受她的絕望和恐懼,就如同石觀音曾經欣賞別人的絕望與恐懼一樣。

石觀音不是個有氣節的人,她的半輩子都用來茍且偷生,現在自然也能如此。她匍匐在地,希望從這個恐怖的人手下為自己求得一絲生機。

“誤會,大人,這都是誤會。”石觀音顫抖著唇齒,明白此刻自己容止狼狽。

可是她心思一轉,卻特意的偏過頭去,露出一段白生生的頸部,像是惹人攀折的花,又像是引頸受戮的鶴。

這是石觀音常用的小伎倆,很能迷惑男人,很長一段時間之內,這樣的小伎倆足夠讓她無往不利。

而遇見了天楓十四郎,石觀音已經很久不需要再用這樣的諂媚的技巧,為自己奪取一線生機了。

現在,石觀音願意用自己知道的一切方法,只為了從這個人手下活下去。她感受到自己的生命受到巨大的威脅,並且開始懷疑自己將沙漠作為根據地,是不是是個錯誤。

石觀音想起來,她剛剛來到這裏的時候,曾經引誘了沙匪的頭目。知道她此行目的,那個沙匪頭目還苦口婆心的勸她,叫她不要招惹西方魔教。

那時候石觀音是怎麽說來著哦,她嘴上甜蜜的應該下,心中卻只覺不屑。

最後,那個沙匪和他的產業自然也被石觀音收入囊中,而那個人本身自然也只有被當做墊腳石的命運。

石觀音不會對旁人手下留情,尤其是被她引誘了的男人。那個前一秒還與她情意綿綿的沙匪,下一秒就被石觀音洞穿了整個心臟。

那時候,石觀音是真的沒有將那個沙匪的勸告聽到耳朵裏,可是在真正與玉羅剎正面對上的時刻,石觀音忽然想起了那個沙匪的規勸。

悔之晚矣。然而,後悔是最不可能讓她活下來的情緒。

按照與玉羅剎的名聲與往日的行事風格,犯在了他手裏,並且還真的遭了他一擊,那一天石觀音就該死了。

石觀音卻幸運的活了下來,在她因為疼痛險些暈過去之前,石觀音只是依稀聽到玉羅剎有些不高興的自言自語,輕聲說了一些諸如“生辰”“不殺生”之類的絮語。

居然因為這種原因僥幸活了下來,無論今天是誰的生辰,石觀音都決定要衷心的祝願那個人生辰安康!必要的話,她甚至願意給那個人擺上盞長明燈。

幸運地在玉羅剎手底下活了過來,石觀音此後卻再也不敢招惹西方魔教的人。她只能遠遠的避開西方魔教的勢力範圍,打算在沙漠的另一邊安定下來。

玉羅剎是非常可怕的對手,但是總不至於橫跨整個沙漠來找她麻煩。

石觀音如果不傻的話,最近的確也不好再回到中原武林。畢竟在遁入沙漠之前,她之所以行事那般囂張殘忍,不過就是仗著自己即將遠走沙漠,所以才不在意她的殘酷行徑會引來多少所謂的正義之士的口誅筆伐。

和玉羅剎狹路相逢,石觀音受了一些傷,想要在沙漠培養起自己的勢力的計劃也被迫擱淺。沒有辦法,她只能將目光盯到了沙漠之中的彈丸小國上。

龜茲國王是個有點兒肥胖油膩的中年人,如果真的論起來,他甚至遠不如天楓十四郎。但是在石觀音養傷期間,一個與世無爭的國度,確實她能找到最好的養傷之所了。

養傷是不可能養傷的,這輩子都不可能讓石觀音消停的養傷的。

楚星瀾是個就連“葉孤城覺得以一敵二勝之不武”這件事都不能理解的人,她不講武德的程度,當然包括但不限於“趁著對方病,要對方命”。

“其實我有理由懷疑,你們白雲城在西方魔教中也有探子,不然怎麽能連石觀音和玉羅剎有過一場遭遇戰這種事情都知道。”

楚星瀾若有所思的看著葉孤城,而後者並沒有回答他這個問題。

楚星瀾覺得,有的時候沈默就是最好的答案,她默默的沖著葉孤城比劃了一個“六六六”。

葉孤城不太理解楚星瀾這個手勢,他用疑惑的目光看向楚星瀾,等著她的解釋。

楚星瀾:“沒有什麽,只是覺得城主大人您真的很厲害而已。”

葉孤城:“這種級別的秘密都要打聽,你是打算加入白雲城,還是打算被白雲城追殺到天涯海角”

一本正經的開玩笑真的很嚇人哎!楚星瀾差點兒跳起來。

葉孤城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他站著的位置正好堵住了楚星瀾逃跑的必經之路。

這個人怎麽狡猾成這個樣子!更何況她也沒有想逃跑的好麽!楚星瀾沖著葉孤城皺了皺鼻子:“當然是入夥啦,城主大人。咱們不是說好要一起去揍壞蛋的麽!”

幹脆坐回原來的位置,楚星瀾像是小學生一樣沖著葉孤城舉起了手:“咱們確定石觀音是在剛才的那片綠洲之中沒有錯吧”

葉孤城:“是,現在她是龜茲王妃。龜茲王最寵愛這位王妃,傳說王妃體弱,平時從不出門。”

“確認她在就沒問題啦。”楚星瀾露出一抹壞笑。嘶,看起來真的不太正派的樣子。

楚星瀾:搞事情!就是要搞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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