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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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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章

顧城周的雙眼被蒙著,雙手反綁在一把椅子上,他醒來的第一反應便是“我被綁架了?”

他想,好家夥,居然還有人敢綁架他

顧城周可不是手腳無力的繡花枕頭,雖然他在面對小草的時候又害羞又結巴一副擰不開瓶蓋的小媳婦模樣,但那僅限在小草面前!小草是他的武力封印,小草不在的時候他天靈蓋都能給你擰下來!

他輕松的自己解開繩子,解開蒙眼的布,松松拳頭環顧四周,他所在的地方是郊區的一處廢舊工廠。

他咬牙切齒道:“我倒要看看是誰綁架老子?”

腳步聲由遠及近,伴隨著腳步聲而來的還有男人的說話聲。

“大大大哥啊,你說她能給咱們錢嗎”一口吃男聲道。

“當然能,這不過就是區區一千萬對他們這種有錢人根本不算什麽,用一千萬換命他們怎麽會不願意?”沈著的男聲道。

“萬萬萬一,她她不給了?”

“那我們就撕票!”那男聲發狠道。

“撕誰的票啊?”顧城周手裏掂著一塊從化工廠墻上摳出來的板磚一字一頓道。

“大大大哥,他他他”。

他不是被綁在椅子上嗎?怎麽掙脫出來了?

那一頭黃發,穿著一身繡著老鷹的緊身短袖的男子瞪大的眼睛指著站在他們面前的顧城周難以置信道。

“閉嘴”那滿身腱子肉雄壯高大的黑衣男子看黃毛小弟這大驚小怪的模樣,吼道:“富二代都是繡花枕頭,你緊張什麽?”

他看向拿著板磚的顧城周不屑道:“雖然我不知道你是怎麽掙脫繩索的,但是就憑你這個小身板,你是絕不可能打過我的,我只是求財,不到萬不得已不想要你的命!”

顧城周輕笑一聲:“有沒有人說過你這人太自戀?”

他道:“你就這麽篤定贏的一定是你。”顧城周斂了笑容,握緊這搬磚道:“我今天一定要把你們揍的滿地找牙!”

黑衣大漢只當顧城周在胡說八道。

“你小子既然欠打,大爺我就成全你,給你個爽快!”

三分鐘後。

黑衣大漢和黃毛小弟被顧城周揍的鼻青臉腫的,倒在地上哎呦直叫喚。

顧城周舉著板磚蹲下身子笑道:“怎麽樣,打的你爽不爽啊?要不要再爽爽?”

黑衣大漢捂著臉連忙道歉:“我們錯了,沈公子,您大人有大量,放過我們吧。”

黑衣大漢哪裏想到這沈家公子這麽能打啊!

“沈公子?”顧城周意識到什麽,發狠的揪緊了黑衣大漢的領子道:“你說我是誰?”

“沈......沈軒,沈公子啊。”

“小草?”

"大哥我回來了,不出意外送錢的馬上就來了....."穿著像帝王企鵝的黑發小弟一踏進這廢棄化工廠就看到他的大哥和二哥被人揍的滿地打滾。

他緩緩擡頭看去,那把他大哥和二哥打的鼻青臉腫的罪魁禍首正舉著板磚面色不善的看著他。

那記憶力熟悉的模樣令這黑發小弟想起曾經被溪水鎮校霸支配的恐懼。

他顫抖的指著顧城周道:“顧顧顧二狗!”

躺在地上被揍的半死的黑衣大漢和黃毛小弟聽到那黑發小弟對面前人的稱呼皆是一楞。

沈軒的小名叫顧二狗?有錢人家取小名連姓都變了嗎?

“你認得我?”他喊她顧二狗而不是顧城周!說明面前的人認識的不是現在的他而是過去的他!

顧城周認得此人身上的裝束,這一身黑白配的裝束正是秦家晚宴上侍應生的服裝!沒錯,此人正是先前“不小心”倒了陳白鳳一身香檳並將綁票紙條貼在陳白鳳身上的侍應生!他和這兩人是一夥的!

“我不認得你!”那黑發小弟嗅到危險的味道扭頭就跑,顧城周三步並做兩步走,一個飛踢把黑發小弟踢翻在地。

“哎呦”黑發小弟滿口假牙被踢飛了。

“我的牙”

顧城周將他從地上拽起惡狠狠道:“好好說,這一切到底是怎麽回事!”

在顧城周的武力威脅下,這三人才將這一切娓娓道來。

原來他們三是從賭紅了眼的賭棍,每個人都欠了地下錢莊大幾百萬,這周就是最後期限了,如果他們還不能還錢就只能被剁手剁雞|雞了。

那黑發小弟哭到涕泗橫流:“周哥,饒了我們吧,我們也是沒辦法啊!”經過這一番解釋那黑衣大漢和黃發小弟這才知道他兩綁錯了人,本來想綁頭肥羊,哪裏想到綁了只狼回來!

至於為什麽會綁錯,黑衣大漢委屈的想,這哪裏能怪他啊,是黑發小弟沒說清楚好嗎?和他們說那全場最帥的就是沈軒,這兩人躲在灌木叢裏一瞅,就瞅著顧城周全場最帥啊!當下便二話不說把人給迷昏綁來了,誰能想到綁錯了!但凡給張照片也不能綁錯啊!黑衣大漢此時真的很後悔,後悔自己沒有做事之前百度的好習慣!如果他當初花這麽一分鐘百度百度紅港沈家沈軒,何至於出現這情況!誒,後悔啊,悔不當初啊!

顧城周聽到他們這麽說松了口氣,心道,還好綁錯。

那黃發小弟結結巴巴道:“我們都都都招供了,您是不是可以給我們解開”?

這三人從剛剛開始就被顧城周以背靠背的方式緊緊的綁在了廢棄工廠中央的水泥柱子上。

顧城周踢了他們一腳道:“解什麽解?等警察來了給你們解!”

說話間顧城周掏出了黑衣大漢的手機撥了110,不到半個小時警察就趕來了,緊接著趕來的還有面色蒼白的陳白鳳。

她發絲淩亂的撲上前:“警官我兒子了”

警察指指站在一旁的顧城周道:“咯”。

陳白鳳看著顧城周搖頭:“這不是我兒子。”

那警察道:“他們三就只綁了他。”

顧城周饒饒頭,笑的靦腆:“阿姨,他們把我當成沈總了,綁錯了,是個烏龍。”

陳白鳳後退兩步,臉色難看:“所以小軒不在這裏?”

顧城周意識到了不對勁:“沈總他不在您身邊嗎?”

“我的小軒啊!”陳白鳳兩眼一翻,昏了過去,沈家司機及時扶住陳白鳳與顧城周解釋道:“我們少爺失蹤了。”

"什麽?"

“有誰會綁架小草?”顧城周想破了腦袋都想不到到底是誰要綁架小草!“顧先生您可以離開了。”顧城周做完口供後,警察與他說道。顧城周神情恍惚,那警察與他說了好幾遍他都沒有反應過來“顧先生?”那警察伸出手掌在他面前晃了晃。

“警官,求你求你一定要找到沈軒。”顧城周語氣急促,聲調緊張到近乎哽咽,他的額頭滲出了冷汗,嘴唇也泛著灰白,那警察見狀一楞,接著說道:“......放心,這是我們的職責所在。”

“城周!”熟悉的聲音在警局響起,顧城周扭頭一看,來的人是他姐陳梅,陳梅走向他,皺著眉頭道:“接到你被綁架的消息我還會為是惡作劇,你怎麽會去秦府晚宴?”

“姐”顧城周沒有回答陳梅的提問,只蒼白著嘴唇道:“小草他失蹤了。”

話畢顧城周脫力般直直倒在地上,發出一聲悶響。“弟弟”陳梅驚慌失措,連忙去扶,旁邊的人連忙掏出手機打了120。

顧城周恍惚間夢見了五年前的那場車禍......

四周充斥著濃重的血腥味,他的腿已經動彈不得了,因為出了車禍他的腿死死的卡在已經變形的車座下,沈小草靠在他身邊給他打氣:“努力下,你可以的,把腿拔出來我們就可以出去了。”

顧城周搖搖頭:“小草你走吧,別管我了,這車隨時會爆炸,你趕緊走吧。”

“不,我們一起走,你不走我也不走。”不知過了多久,終於在小草的鼓勵下,顧城周把腿拔了出來,他從另一側車門一瘸一拐的鉆出來:“小草,我....我出來了,我們走吧。”

小草虛弱的聲音從車內傳出:“那太好了”。

“'小草,你怎麽不出來?”

沈小草沒有回答他,顧城周意識到了不對勁,沖向小草所在的座位,小草歪坐在座位上緊緊的閉著眼睛,他身上穿著一身黑色毛衣,右手輕輕的蓋在肚子上,顧城周顫抖著手將沈小草的右手打開,在他蓋著的右手之下是一片染著血的玻璃渣,剛剛小草一直在假裝沒事給他打氣。

"小草!"顧城周拼命喊他,他一動不動,呼吸卻越來越弱。

.......

這是他與小草的畢業旅行,小草和他說想去西雙版納,他就瞞著小草偷偷利用周末的時間打零工,攢下了去西雙版納的錢,他還記得他將那一信封的錢交給小草時小草的表情,是驚訝,他拿著信封道:“所以最近你周天總是出去是為了攢錢?”

顧城周扭著衣角羞澀的“嗯”了一聲:“我想給你個驚喜。”

小草盯著低頭淺笑不勝涼風嬌羞的顧城周,淺淺的笑了,他小聲自言道:“我還以為你是......”你是喜歡上了別人,沈軒沒有說出來。

沈軒從不相信天長地久,人類的感情最是脆弱,無論是血緣親情還是這種靠荷爾蒙驅使的所謂愛情。

少年人的喜歡更是靠不住,他想,看吧這不過僅僅一年,他便不再喜歡我了......誰想到他每周瞞著自己出去是為了攢旅游的錢。

那沈軒不過隨口一說的敷衍卻被被顧城周珍重的放在了心裏......沈軒拿著顧城周辛苦賺來的錢,看著他低頭害羞的淺笑,忽然覺得他心裏的某個角落被照亮了......

顧城周聽到了沈小草的小聲呢喃,他臉紅撲撲的擡頭問小草那未說完的話:“是什麽?”

小草搖搖頭道:“沒有什麽。”他向顧城周招手道:“你過來。”

顧城周邁著小碎步走了過去,沈小草在他靠近時猝不及防側過頭,輕輕的在顧城周的嘴上輕啄了一下,顧城周還沒反應過來,這個短暫的帶著梔子花香的吻就結束了。

顧城周倏然從頭紅到了腳,他摸著自己的唇難以置信道:“這不是夢吧。”

他的小草居然吧唧了他一口,他想,他家小草的嘴巴好軟,味道也好聞,他好想再吧唧一口......

“我喜歡你。”沈軒看著顧城周道。

“我知道啊?你不是說過嗎?”顧城周害羞道。

“不一樣”從前是敷衍,現在我是真的想和你一輩子。

沈軒一字一頓鄭重道:“我喜歡你,這輩子我只喜歡你一個。”

沈軒想,一切都沒有關系了,就算他的母親不來接他回去,就算他在溪水鎮以沈小草的身份生活一輩子他也願意。

沈軒在十六與是十七歲之際,因沈氏的家族內鬥被他的母親送到了這個十八線小縣城,卻在這個小縣城裏遇到了照亮他灰暗人生的燈。他從未這麽感謝過陳白鳳,謝謝您送我來到這個世上,讓我遇上這世間的美好。

......

沈軒再次從“床”上驚醒,這次這狹小的房間不在空無一人,他感覺到黑暗中存在著另一個的呼吸,沈軒立刻意識到,那呼吸來自綁架他的人,沈軒道:“誰?”黑暗中無人回應,沈軒掙紮的想要起身,卻發現動彈不得,他的手腳不知什麽時候上了鐐銬,他被人鎖在了“床”上。

黑暗中一道雌雄莫變的聲音傳來:“別掙紮了,你掙紮不開的。”

沈軒道:“你為什麽綁我來這裏?”

那聲音道:“你就不想知道五年前的那場車禍你失去了什麽嗎?”

“我什麽也沒失去”沈軒沈著回答道。

“哦?你確定,那你十六到十七歲這一年的記憶了?”

沈軒陷入了沈默,那聲音呵的一聲輕笑:“無法解釋了吧?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麽偏偏是十六歲到十七歲這一年的記憶,不是十五或者十四亦或者你過去生命中的任何一年?你出了車禍後成為了植物人,所有人都以為你不會醒來了,但你居然醒來了,這是不是醫學的奇跡?你還記得你是怎麽出的車禍嗎?”

那聲音的每一句發問都問在沈軒的疑惑之上,是啊,他曾經不止一次的對此狐疑過,為什麽他不記得車禍時的事,不記得車禍前一年的經歷,還有顧城周,他為什麽會和顧城周死去的戀人沈小草長的如此像,為什麽他的母親陳白鳳在聽到溪水一中這四個字時神色明顯的慌張了。

為什麽?這一切都是為什麽?

那聲音的主人走向他:“你一定也充滿著疑惑吧?我這就幫你回憶回憶。”

說話間那人將一支註射劑註入了沈軒裸露在外的手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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