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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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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海

一大早,周潤玉就聽到嘰嘰喳喳的聲音。推開大門,就看到剛從山上回來的齊峰被陳靖嘉攔住。兩人停下來看著他,周潤玉有種背著老公找了小三的感覺。

“住在我家的客人。”周潤玉給陳靖嘉解釋完,拉住眼帶殺氣的齊峰解釋:“師兄,這位是陳家的小公子。”耳邊溫熱的呼吸,讓他沒時間計較客人二字。

“哦,潤玉哥我餓了!”陳靖嘉剛剛乍起的毛瞬間被旅順。

周潤玉被陳靖嘉一提醒連忙跑進廚房:“壞了,我烙的餅。”周恩永一大早看了一場好戲,憨厚的面容下藏著的神情穩了下來。也跟著走了進去,“哥,我來幫忙!”

齊峰拿著手中摘的果子走到洗手的地方,仔細地清洗。翠綠的蘋果將陳靖嘉的目光吸引了過去,齊峰被火熱的目光盯得有點想笑:還是小孩,一個喜歡和別人搶關註的小孩。

陳靖嘉摸了摸手中翠綠的蘋果,打了一下自己不爭氣自己接過來的手:都怪你!然後將蘋果送入口中,‘哢嚓’清脆的聲音,酸甜的口感讓他忍不住又咬了一口。

周潤玉擡頭就看到小孩和齊峰相處融洽,欣慰地點了下頭。

“哥,好香。”周潤玉低頭就見燒火的弟弟一臉垂涎地看著新出鍋的餅。金黃色的雞蛋餅上撒了薄薄一層翠綠的蔥花顯得格外誘人。周潤玉將餅子均勻地分成四塊,自己拿了一塊後遞給周恩永眼神示意他去分給眾人。

周恩永瞥了一下嘴,不情願地端著盤子走到院子裏。陳靖嘉第一個被香味吸引過來,手上一使勁分的稍微大一點的那一塊輕松到手,周恩永趕緊將自己認為的那塊大的拿在手裏。

盤子裏只剩下最後一塊,齊峰拿著走進廚房不去看兩個小孩幼稚地比賽。咬開外邊一層薄薄的脆皮,帶著蔥花的鹹香從嘴中爆開。裏面軟和帶著雞蛋獨有的香氣,讓齊峰吃得異常滿足。

他還是第一次站在門口迫不及待地吃完了手中分的餅,周潤玉忙碌的背影讓齊峰心中埋著的陰霾消散了些。“我來幫忙。”周潤玉剛拿起掛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一下汗,就聽到師兄的聲音。

“好啊,相信有師兄幫忙我烙的餅會更加好吃!”周潤玉眼睛一瞇,誇獎的話脫口而出。

齊峰被直白的誇獎逗得耳後慢慢紅了起來,手下的柴火塞得更起勁了。

周恩永和陳靖嘉小眼瞪大眼結束後,就看到周潤玉端著一打餅出來了。“比賽暫停,我去拿筷子。”周恩永說完擡步就往廚房走,身後傳來陳靖嘉傲嬌的聲音:“哼,是跟你比賽了!”

“再說,我贏了。”後一句小的不可耳聞。

看著眾人忙碌,陳靖嘉不好意思地站起來:“潤玉哥,我幫著幹什麽?”周潤玉,被依戀的眼神盯著認真地給小孩分配了擺凳子的任務。

等周恩永拿著筷子出來的時候,就看到陳靖嘉莫名驕傲地朝自己擡起下巴。

嗯?!

齊峰將熬好放涼的小米粥端出來,桌子上的眾人心思全被彌漫著香氣的飯菜吸引了。周潤玉將最後切好的小鹹菜切到圓桌中間:“開動!”一聲令下,陳靖嘉和周恩永同時伸筷夾住了第一張餅。兩人眼神拉鋸的時候,齊峰將另一個盤子的餅夾了起來,兩人心中同時浮現出兩個字:輸了!

周潤玉看著周恩永和陳靖嘉同時撤回了筷子,莫名地看了看蔫頭耷腦的兩人伸手夾起了那張餅。

“你們不吃?”

“我們吃下張。”陳靖嘉手中的筷子攪了一下粥,有氣無力地回道。

等吃完飯,太陽才緩緩從東方升起來。溫暖的陽光灑在院落裏,潤玉回來後種下的菜苗顯得格外精神。陳靖嘉鬧著給菜苗澆水,周潤玉帶著他從院子中間的水井裏打了滿滿一桶水讓小孩玩。

陳靖嘉拿著舀子一勺一勺澆得格外認真,爭取讓每棵苗苗喝到同樣的水。周恩永剛想笑就被周潤玉拍了一下,銳利的眼神讓他一屁股坐回了板凳上。

周潤玉看著陳靖嘉認真澆水的樣子,更加喜歡這小孩了:畢竟能認真對待土地,認真對待生命的孩子再壞能壞到哪去。

等陳靖嘉交完水,周潤玉剛畫完手中的圖。“潤玉哥,我澆完了!”小孩聲音歡快,周潤玉將手中的筆放下擡起頭就看到陳靖嘉又摸了一把臉,白嫩的小臉上已經滿是花花。

“去洗把臉。”拿了一條幹凈的毛巾扔給他。

“嘿嘿”陳靖嘉將毛巾泡在臉盆中擰了一下,囫圇將臉擦了一下。

擦完臉陳靖嘉擡頭傻乎乎沖著周潤玉笑,周恩永首先受不了了將幹毛巾扔到他臉上。

“行了,我們等會去海邊玩你去不去?”陳靖嘉憤怒地瞪了周恩永一眼。

然後,甜甜地對著周潤玉笑著說:“潤玉哥,你也去嗎?”

“帶你去玩。”周潤玉看著他們兩個一臉期待的樣子,將筆記收起來。

“走吧。”周潤玉看了眼時間,齊峰應該現在在山腳下。

“小永,你去喊著齊峰哥”周恩永不情願地放下蘋果,去山下喊人。

“齊哥,你去海邊玩嗎?”看著齊峰蹲著觀察泥土的樣子,周恩開始期待能聽到齊峰拒絕。

“嗯,我這邊差不多了。”齊峰將最後一點土裝進分裝袋裏,打算請師叔化驗一下。

石年村靠海,從潤玉家出發正好有一條路通向大海。這片海平時來的人不多,每次來都能撿到好東西。上次上山前看到的大鰻魚,也是在這裏撈到的。

“這一側靠近小藥山,除了我們這裏謠傳是藥王坐化之地,這一側的海域在我們這裏也有個很有名的傳說。”周潤玉邊說邊看著遠處洶湧的大海。

周潤玉從小聽著這個傳說長大,和陳靖嘉鬥嘴周恩永也停住了。

周潤玉接著說道:“傳說這邊是華國最後一條龍隕落之地。”齊峰點點頭,藥王坐化之地他倒是聽說過。但是,這個神龍隕落倒是頭一次聽說。

“在古代時,這裏水位比較高船舶總是在這裏觸礁,這估計是當時活下來的漁民留下來的一個傳說!”周潤玉說完,暗自笑了一下要真有神龍的話石年村早改成神龍村了。

齊峰轉眼就看到潤玉臉上洋溢著明媚的笑容,有些人只是站在那裏齊峰就感覺他在閃閃發光。

“小玉?”輕聲的低喃從男人嘴裏溢出,周潤玉伸手輕輕將被海風吹亂的頭發輕輕撫到耳後沒有聽見。

周潤玉以前剪掉過,但是別人剪短發是清朗帥氣,他一剪短發就炸毛所以這頭發也就留到了現在剛剛紮起來沒有很多碎發的程度。

齊峰伸到一半的手,悄悄退了回去。

“好好玩!”陳靖嘉的聲音從海邊傳來,小公子聽完故事看幾人不說話把鞋一脫直接跑到海水中奔跑了起來。

周潤玉將手中拎著的桶往地下一放,“走!”齊峰將身上的背心一脫,結實的八塊腹肌映入眼簾。周潤玉羨慕地看向他,原來他也有,只是這兩個月沒好好吃飯八塊已經變成軟乎乎的一塊了。

他掀起短袖,白嫩的肚皮映入齊峰眼簾,男人扭了一下頭避開但好看的馬甲線早就被看得一清二楚。

拍了拍肚皮周潤玉嫌棄地放下衣服,九月份的海灘還有著些許潮熱,還沒到退潮的時間沙灘上留下的只有小小的貝殼。周潤玉和齊峰撿了一些漂亮的,打算回家做成好看的手工藝品師娘比較喜歡這些。

撿完貝殼,周潤玉帶著幾個人走到一塊大石頭旁。這可是他發現的寶地,大石頭和小藥山底部的根基一起圍成了一個不大不小的水窪,退潮時有時候大魚來不及游出去就會被留在裏面。

“哥,我怎麽一直沒發現?”周潤玉拍了拍圓潤的石頭道:“你眼睛從來不往這裏看,一來就直奔海灘了。”這邊又有點偏,這也是周潤玉悶聲發大財的原因。

“這次,你不就知道了!”陳靖嘉將眼皮往下一拔,伸出舌頭嘲笑他。

周潤玉被兩個小孩逗得直樂,齊峰狹長的眸子微瞇也滿帶笑意。“幾個穿著短褲的男生直接跳進水坑,齊峰摸索了幾下,這片地方確實不小有個十幾平米。但是好在不是很深,剛剛到他腰。

陳靖嘉摸了下到自己胸口的水,默默地看了看齊峰的大腿,周潤玉的腰,周恩永的大腿忍不住哇的一聲在心裏哭了出來。

周潤玉不明所以地看了陳靖嘉一眼,水中冷嗎?

不一會他就被手下的觸感轉移了註意力,滑溜溜地從自己手下跑掉了。因為太快,周潤玉沒有摸出來是什麽。”你們小心些,這裏有條大魚。

周潤玉往遠處看了看,潮水才剛剛往回退等到真正退潮還得等一段時間。因為被周潤玉抓了一把,黑色的背影游得更加慌亂了不一會幾個人都被這條魚撞到了。

周潤玉觀察了一下,應該是條石鯛個頭還不小。周潤玉拿出抄網,幾個人圍了起來慢慢地將魚趕到石頭和小藥山的夾角處等魚一洩力,直接用抄網抄了起來。周潤玉沒敢停歇,抄網中的魚用巧勁一甩直接滑到離他們不遠的桶中。

陳靖嘉目瞪口呆,“哥你也太厲害了!”周潤玉聽著兩人的誇獎,悄悄揉了揉自己的胳膊。還是現在瘦了,擱以前十幾斤的重量不在話下。

周潤玉圓潤的眼睛中滿是沈穩可靠,陳靖嘉粘他粘得更厲害了。

“哇!”

“哇!”

“哇!”

周潤玉捉到一條魚,陳靖嘉就驚呼一聲。不一會,周恩永被他煩得要死。看著他哥也皺起了眉頭,他將陳靖嘉拉到出水坑:“哎,你幹嗎?”陳靖嘉瞪了周恩永一眼,周潤玉看著周恩永小聲地說了什麽,他就屁顛屁顛地跟著走了。

“吵了?”齊峰用小搶子撬掉一個生蠔,放到網兜裏。

“挺有意思的,人還活著真好。”周潤玉有感而發,活著認識新的朋友吃到不同的美食真好!

幾個人中午也沒回去,周潤玉找出他藏在一個洞裏的家夥幾個人美滋滋吃了一頓新鮮的烤魚。連帶著齊峰撬起的幾只生蠔也被吃得一幹二凈。

躺在沙灘上,周潤玉看著遠處起起落落的海岸線這段時間繁瑣的心緒被撫平了。“師兄,你現在感覺怎麽樣了?”

男人雙手壓在頭下舒緩地閉著雙眼:“師叔和你說的?”

“嗯”周潤玉盤腿坐起來,眺望向遠處。被水浸濕的上衣現在已經幹透,伸手抖了抖嘩啦啦落了一些鹽粒。

“好多了,這段時間頭沒怎麽痛過了。”齊峰想起舅舅勸他休息一段時間,沒想到真的有用。想著眼神不由得看向周潤玉,可能不是換了新的環境吧,還有認識了新的人。

“師兄,還是你們好。治病救人,功勞很大!”周潤玉想起前世老師提起師兄滿是惋惜,親人早逝自己也困於疾病折磨。

師兄人這麽好,不應是困於疾病英年早逝的下場。

他問過老師,師兄有點早期抑郁的癥狀,他自己也註意到了但醫者不自醫。齊峰看著他沈悶著臉,苦笑一聲揉了揉他的頭。“沒事,師兄這不是好好的,你做的美食很有效。”

周潤玉被逗笑了:“又不是藥。”齊峰摸摸頭:“心情好了,也有了牽掛離好不遠了。”周潤玉看著他眸子裏認真的神色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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